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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医相思-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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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汤恭敬地回答:“请讲。”

    景渊向前凑了凑,很认真地问:“你真的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我爹?你的羊皮风筝,我觉得很眼熟——他离家出走时用的那个风筝,是不是你做的?他是不是给你治过病?他离家出走是不是跟你有关?”

    一瞬间,治病的气氛消失了。老汤咳嗽一声:“景大夫,我真不记得。您还是问几个跟治病有关的问题吧。”

    “好吧。”景渊有些失望。坐正之后他清清喉咙,郑重地问:“你是不是易天?”

    “这……是跟治病有关的问题?”

    景渊严肃地点点头,拿起手里的小册子说:“当然!填写病历册是治病的一个步骤。你不告诉我,我写谁的名字?”

    “写‘老汤’。”

    “老伯,这是病历,不是菜谱。”

    老汤瞪圆眼睛看了他好一会儿,垂下头小声嘀咕:“我喜欢小蝶医生。”

    景渊一边蘸笔一边说:“可是她没法治好你。我爹对你做过什么,我大致能猜到。要说这世上有谁能治好你——只有我。”

    老汤默默地站起身,一言不发地离开。

    小蝶正在怀风园照料那些毒草,顺便向月怜和兰惜普及药物知识。看见老汤耸拉着头走进来,她觉得奇怪:“大叔,出什么事?”

    “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不喜欢他!”老汤怅怅地叹了一声,踱着小步出门时恰好撞见辛祐拿着跌打酒走进来。辛祐向他拱拱手,老汤却看着辛祐,拧起眉。

    “小蝶,你拿着这个。”辛祐把一大瓶跌打酒交给小蝶。

    “上次你给我的还有好多呢。”

    辛祐说:“我今天要回一趟玉虚山。景宗主有些医书要我去取。”

    兰惜的眼睛转了转,问:“他不是七八岁就把所有医书装在脑子里的神童吗?”

    辛祐笑笑回答:“这一次宗主志在必得,务求准备万全,一定要赢。”

    “他才不是要赢。他是想治好老汤的病,早日问出他爹的下落。”小蝶说着看了老汤一眼。“他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又不是离不开爹的娃娃,又不是自己一个人没法活下去。一心想着找爹做什么?”

    “这只是父子天性吧——知道自己的亲人还在某个地方活着,自然想知道他过得怎样。”月怜好奇地问:“你不打算找你的爹吗?自从你现身江湖,勾起大家的回忆,现在几乎人人想找到他。”

    小蝶抡着小铲子给毒草松土,头也不抬斩钉截铁地说:“我不找。”

    别人只当她对未曾谋面的父亲不满,皆是摇头不语。老汤在门口顿了顿脚,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景渊好像一点也不急着治病。他每天拉着老汤满山遍野闲逛,看病十几天,没有开出一张药方。小蝶虽然说过不问他的治疗,但是眼看他行为诡秘,她心中不免犯嘀咕。

    第二十五天,辛祐总算带着一大箱书回来。小蝶听说之后立刻跑到北风堡大门口,不等辛祐整顿行李,就把他拉到一边说话:“景渊到底在想什么?”

    “怎么这样说?”

    “他这二十几天,除了拉着老汤在前山后山漫步,什么也没做!”

    辛祐蹙起眉:“不会吧?我走之前,还和他商量了一整套对策,每天都有安排,服药、针灸,一天也不能落下。”小蝶听了立刻气鼓鼓拉着辛祐去找景渊,大声质问:“你是什么意思?”

    景渊知道她为的是哪桩,从容地回答:“换季,老汤的身体需要养一养。”“你是不是要挟他?是不是要他说出什么东西,才给他治病?”

    景渊送她一个孺子不可教的表情:“如果我想知道,会问知道的人。不会兜个大圈子,在一个失忆的人身上费工夫。”

    小蝶怔了怔,问:“谁是知道的人?”

    “兰夫人。你不觉得,她对老汤的事情,比老汤自己知道的还多?”

    辛祐有些费解:“宗主,这些事情日后再说不迟。眼看老汤大有起色,为什么不一鼓作气治好他?”

    “你们两个当真希望我治好他?”景渊看看辛祐和小蝶。

    小蝶被他问住,垂下眼睛无言以对。辛祐却用力点点头说:“是。”

    “当真?我听到兰惜说,你离开之前,兰夫人常把你找去问这问那——我们都能看得出她不希望老汤的状况有什么变化。”

    辛祐光明磊落地回答:“她的确是那样希望。可我一直告诉她,我无法帮她的忙。”他看看小蝶,说:“因为我告诉过别人,医生就要有医生的样子。”

    他的话让景渊和小蝶都沉默了。

    片刻之后景渊说:“好。”小蝶却在同一个瞬间说:“不要治好他!”

    “你?!”辛祐吃惊地看着平静的女孩儿。景渊像早就料到一切,不慌不忙地说:“我猜到你会这样说——对老汤,你明明有办法,却没有尽全力。”

    小蝶固执地说:“现在的情况对他来说最好。”

    “这是你的理由,不是我的。”景渊走回书桌,拿起一叠药方给小蝶看:“我这样医治,他会不会康复?”

    小蝶一张接一张认真看罢,神情变得忧郁,点头说:“也许会的。”

    景渊俯视她,缓缓道:“你放弃了你的病人。我没有放弃赢得这场比试的理由。我会按照这药方让他服药,治好他。”

    一刹那,空气仿佛变得无比凝重。小蝶脸上的神情让辛祐觉得不安,可是景渊不为所动。

    “如果我认输,比试是不是可以就此结束?你是不是可以放弃他?”小蝶咬住下唇,犀利的目光直逼景渊。

    景渊低声提醒:“你要输的不只是你的名声,还有你死去的娘留给你的门派。”

    小蝶的手已经抓住腰间的药宗掌门玉环,听了他的话又有迟疑。犹豫只是一小会儿的事,很快她扯下玉环抛在景渊脚下,笑笑说:“善待我的同门。”

    “小蝶!”辛祐拾起玉环,从小蝶的面容上看出事情要变紧张。

    她这反应,景渊并非没有想过,可是从没想过她的确这样做。他沉下脸道:“你输了就跑?”小蝶耸耸肩:“我太自私,当不来掌门。而且——我实在太自私,只想过自己的好日子,无法想象在你手下听你的差遣。门派给你,我走。”她说着向景渊和辛祐勉强笑了一笑,摆摆手,大步走了。

    景渊攥紧拳才忍住没有喊她。看着她的背影,他忽然有些失落。

    “这二十几天,你就是在等她认输。”辛祐看着他的表情就明白一切:“其实你也没打算医治老汤。你打发我离开,是不想我每天督促你为老汤治病。”

    “我也认为……现在这样子对他来说最好。”景渊从他手里接过玉环,忽然觉得一切都很没趣。

    “你们两人都不想管他?”辛祐的声音更加不满,“你们忘了来的目的?”

    “可他是易天。”景渊平静地说:“他是仇人遍天下,却想开一个风筝铺享受余生的易天。”

    “你怎么知道?”

    “不止我知道。”景渊摸着那个玉环,看着敞开的门口,小声地说:“小蝶也知道。”

22 英雄

    兰夫人兰菁湖有很多秘密。譬如她当上武林盟主之前,不叫兰菁湖。菁湖是个地名,她在那里遇到一件事,需要为自己换一个名字的时候,自然而然想到它。又如,她当上武林盟主那一年,不是十七岁。她不是某个无名高人的弟子,横空出世威震江湖。她当然有爹娘、有来历,只是被她小心地隐瞒。

    兰夫人兰菁湖,是人人皆知的名人。人人不知的是,她是一个隐居在盛名之中的隐者,没有人真的知道她是谁。

    从没有人问兰夫人的秘密。别人的秘密跟武林盟主在一起,绝对安全。武林盟主自己的秘密,别人不敢问,问了怕自己会不安全。

    这天有人破例。

    “他是易天,对吧?”

    兰夫人看着面前的年轻女孩,面无表情地说:“我还以为来提问的人,应该是辛祐。”她一说完小蝶就摇头:“辛祐?你怎么会这样想?他从不过问别人的秘密。”“但他关心和你有关的事。”兰夫人的表情依然在冰天雪地的控制之下,唯独声音透出一点温暖。

    小蝶没有兴趣转换话题。她提起手中的包袱说:“我要走了,如果你能给我一个‘是’或‘不是’作为永不再见的礼物,我会很感激。”

    兰夫人默默地望着她。即使是她,对这年轻女孩的决定也有些不解。“我听说你向景渊认输。”

    “是的。”

    “你的同门也许会恨你没有力争到最后。”

    “他们当然会。”小蝶平静地说:“我跟他们一起长大,能预知他们的做法——他们会烧掉所有的书,毁去所有的药,然后离开药宗。他们不会因为我一人认输,就乖乖臣服景渊门下。景渊会收到几间空屋,一地狼藉,还有十枚放在地上的玉环。”

    “你将成为认输的人,名声扫地。而他们将成为江湖上挑大拇指的人。”兰夫人深深地注视着小蝶,说:“一切只是因为,你认为老汤是你父亲。”

    小蝶不卑不亢地回望她。兰夫人第一次发现这女孩安分的时候,目光也很清澈。她指着旁边一张椅子说:“坐。”

    她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个时刻,她想把一个秘密说出来。

    英雄是仇人最多的人。他的仇人不会因为他是英雄就不恨他,糟一点的会因此更加恨他,好一点的,至多是带着崇敬杀死他。没有行动,只是因为他们的本事还不够。

    我也曾经有个大仇人,一个英雄。

    他这辈子只有一次向他的义弟妥协,带着人马去剿灭一个门派。从那之后他发誓再也不做这种事,悄悄离开了黑鹰党。可就是那一次,他变成我的仇人——那个门派是我的家。

    我小时候不知道练武是为什么,只知道那是我的生活,不练武,我更不知道该做什么。失去家以后,我知道自己练武是为了杀死他。我知道不是他亲自动手杀死我的师父、师母,可是我找不到动手的官兵甲乙丙,我只能找他。

    有一天,我终于有自信能够杀他,于是动身了。找到他的时候,他也在赶路。那是我第一次面对面见到他。真意外——竟然是那样一个年轻人。如果不知那是他,我一定立刻告诉自己,面前这人是个逍遥世外、正直仗义的江湖俊杰。

    我挡在他的路上控诉他,几次险些失去底气。可是他没有反驳,只是抱拳说:“姑娘,在下有一件要紧的事,了结之后定向姑娘谢罪。”

    那件要紧的事,就是去救符朝宗的妻子。那一刻,我被他的胆量震惊。江湖人士有时的确劫法场,但很少有人单干。可他只有一个人。

    他说:“黑鹰党不再有江湖朋友。符家也是。我没法不管。”

    他不是找借口摆脱我,他的眼神和口气都太诚挚。那一刻我想,这人真是个该死的英雄。

    好吧!我等你!——我这样回答他。

    兰夫人说到这里停下来,呼了口气。停了很久,她继续说:“可我没有那么多耐心。我没有等到他回来受死。我从千百士兵的追击下,救了一个几乎断气的男人……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呢?我后来一直想这个问题,然后给自己找无数个借口。直到这个年纪,才敢坦诚地告诉自己:因为我也曾经是个,憧憬英雄美人的小丫头。”

    她轻轻咳了一声,说:“他那时快要死了。我本可以在一旁看着。可我救他不是为了就那样看着。我听说,玉泉公景承在菁湖采药——那地方离我们很近。我找到景承,求他救人。接下来的三十九天,景承救了他的命,而且没有问过一次‘病人是谁?’因为被救的人,自己也说不清了。”

    兰夫人拍拍自己的后脑,说:“他这里伤得很重,一去想事情,就疼得要发疯。他不认识我,也不认识他自己。景承说,也许需要很久才能让他恢复如常。那时候我忽然冒出一个怪念头——为什么要他恢复如常?不需要。他只要这样就好。我告诉景承,这人不能恢复记忆,否则江湖又要腥风血雨。我说了一点点谎话,其实他刚刚退隐,那意味着,他不会再过问江湖。”

    “景承相信了。他给我一些种子,一些奇怪的花草,告诉我找一个特别的地方种植。在那地方生活的人,到老也不会恢复记忆。我很快带着他不辞而别。可我还是害怕会有人找麻烦。我需要一个绝对不会受到挑衅的身份。我也不能再用原来的名字。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我会跟他在一起,愧对原来的一生。”兰夫人转脸望向小蝶,说:“直到你出现,我才知道一件事,我不止愧对旧名字代表的一生,也愧对另一个女人的一生——我不知道他成亲了,不知道有个女人在等他。”

    小蝶呆呆地坐了一会儿,拎起包袱说:“我该走了。”

    兰夫人没有挽留她。小蝶想了想,坦白道:“我曾经怀疑月怜和兰惜当中,有一个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也许两个都是。现在我知道,她们两个都不是。你迈不过那道坎。”

    “那么,你能够吗?”兰夫人问:“辛祐对你没做过什么糟糕之极的事。你们又没仇,顶多有一点小误会。你为什么不原谅他,嫁给他?”

    小蝶扛着包袱如木雕泥塑,张口结舌半晌才说出话:“你说什么?辛祐?跟我?!”她看着兰夫人,不可思议地摇头:“你根本不认识我,却想插手我的终身大事?你阻碍月怜和兰惜的理想已经够糟糕,连别人家孩子的事情,你也要管一管?”

    “你应该知道我想插手的原因。你的父母没法为你考虑这事,多少有我的缘故。”

    小蝶铿锵有力地回答:“谢谢——婉拒!”

    “为什么?”

    “因为我不像你和我娘。我没有憧憬过英雄美人。”小蝶说完潇洒地把包袱甩上肩头,“辛祐正直厚道,做事总是把道义、理智放在第一条,从来不会任性一次、凭自己的高兴做一次——这绝对不错,而且很好。真的。”小蝶看着自己的手掌,想起母亲临终前最后的击掌,慢吞吞地说:“我衷心敬佩这样的人,但我不能想象和这样的人共度此生,永远被放在大仁大义的后面。”

23 约定

    同老汤的告别比小蝶想象中艰难。她计划爽快地大叫一声:“我走啦!你保重!”然后用最正常的步伐离开。在她的预想中,老汤会微笑着挥手目送她。

    可真实的情况是,他的确在微笑,但他的笑容让小蝶极其不安——他乐呵呵提着一个大风筝说:“用这个省时省力,还可以留着当纪念品。据我观测,今天的天气、风向,正合适。”

    小蝶的嘴角抽搐一下,最终还是搭上了双人风筝。

    清风拂面,树海扬波。小蝶的眼睛一直盯着地平线,一言不发。风筝快要落地时,她问:“喂,大叔,你以后会过得很好吧?会偶尔想起我吧?如果有一天偶然遇见,不会借口失忆症复发,装作不认识我吧?”

    老汤腾出一只手理顺小蝶迎风缭乱的头发。他没有承诺,但小蝶已经得到回答。她想对他笑一笑,可是笑不出来:“喂……大叔,你这只手,是不是应该调整着落方向?”

    “啊!啊……啊——”老汤和小蝶一起尖叫起来。

    “噗”——风筝毫无悬念地一头栽入树海。

    他们相互搀扶着来到下山的大道,一眼看见一个绝对出乎意料的人。

    “你是碰巧出现在这里吧?不是来送别吧?”小蝶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垂头丧气地把满头满身的树叶摘走。景渊只简洁地说了一句:“别走,跟我去玉虚山。”

    天塌下来也不会让小蝶比此刻更加惊讶。老汤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角,问:“我不跑江湖很多年,敢问——这是不是毒宗宗主专用的求婚语?”

    小蝶觉得自己的心嗵嗵直跳,但她迅速冷静下来,对他们两个人摇头说:“不。”

    景渊尴尬地看着老汤,“老伯,可不可以请你回避一下?”老汤很识趣地跃到最近的树枝上,捂上耳朵,但仍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个年轻人。

    “辛祐……很喜欢你。”景渊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小蝶夸张地踮脚张望一番,笑笑说:“他没来。看样子,我被他放在兄弟情谊的后面。”

    景渊垂下头,说:“我想请你去玉虚山,并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

    “我知道。”小蝶坦然望着他说:“你只是希望周小蝶为你配很多药。但我不能。再见。”

    “你要去哪儿呢?”月怜和兰惜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大树上偷听,这时候跳下来拦住小蝶,说:“至少让我们送送你——路上也许不太平。”“至少送你到山脚!”月怜和兰惜坚持,小蝶没法谢绝。老汤也默默地跟在景渊后面,时不时打量景渊几眼。

    兰惜感到气氛不太轻松,打趣道:“其实我们不用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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