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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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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崇韬论〉

 

  人谓汉高祖以布衣之微,召号豪杰,起定祸乱,乃瓜裂天下以王。勋将韩、彭、英布

,皆连城数十,南面称孤,举天下之籍而据其半。及夫释甲就封,创血未干,皆相视诛灭

。盖由高祖封赏过制,陷之骄逆,其于功臣不能无负。光武率义从之士,平夷盗逆,收还

神器。天下既定,遂鉴高祖之失,第功行封,爵为通侯,大者不过数县,而不任以吏事。

是以元勋故将,皆能自全。李请,谈兵之雄者也,亦以谓光武得将将之道,贤于高祖远甚

。嗟乎!是皆不深求高祖、光祖之事者也。天下之事有所必然者,虽圣智不能迁而避之。

高皇以宽仁大度,役天下之智力而集大业。岂所谓阴忮暴忍,而喜忌人之功者耶?秦为无

道,天下高材疾足争起而竟搏之,皆有代秦之心也。彭越、黥布皆以人杰操兵特起,未以

其身轻属于人者也。韩信挟百战百胜之略,择主而附,亦有大志,故身定全齐而自王之。

方汉王大败于彭城,随何不能缓颊于淮南,则黥布不至。及困于固陵,诸侯弃约不会,微

张良之画,则彭越、韩信不从。方是时,汉王不捐数千里之地,数以充三人者之欲而致其

兵,则楚不亡。汉之待此三人者,譬若养虎,饱则不动,饥则噬人。由是观之,封赏过制

,岂得已哉?欲就大业于须臾之顷故也。虽然,大业就矣,而三人者之逼,天下之所共寒

心也。以天下之皆寒心,则彼持是而安归,且高祖亦得安枕而卧乎?故疑似之衅一发,而

大祸集矣。此其势必至于夷灭而后定也。光武痛宗社之祸,收率怀汉之民投袂而起,凡所

攀附者多南阳故人,其尤伟杰者,寇、邓数人而已。然较其材略,徒足以供光武指顾之役

,非有骄桀难制,若韩、彭之与高祖也。天下既定,封以数千之户,莫不志欲盈足,唯恐

持保之不获。为光武者,独何隙以诛除之哉?而曰光武独得保全勋旧之术,高祖于功臣有

不容之忍,此不求二主所遇之不同,与夫势理有所必至者也。

  后唐庄宗,承武皇之遗业,假大义、挟世仇,以与梁人百战而夷之,乃有天下。可谓

难且劳矣。然有二臣焉:其为韩、彭者,李嗣源;为寇、邓者,郭崇韬也。嗣源居不赏之

功,挟震主之威,得国兵之权,执之而不释也。庄宗无以夺之,而稍忌其逼。崇韬常有大

功于国,忠而可倚,而嗣源之所畏者也。庄宗苟能挟所可倚而制所可忌,则嗣源虽怀不自

安,而有顾惮,非敢辄发也。庄宗知其所忌,而不知其倚,故崇韬以忠见疏谗疾日急。使

其营自救之计,乃求将其征蜀之兵。庄宗归国中之师,属之而西。崇韬虽已举蜀,捷奏才

上,而以谗死矣。庄宗知得蜀足以资其盛强,而不知崇韬之死已去嗣源之畏。故邺下之变

,嗣源以一旅之众,西趋洛阳,如蹈无人之境,其迁大器易若反掌。且内有权臣窥伺间隙

,乃空国之师勤于远役,固已大失计矣。而又去我之所与与彼之所畏者,则大祸之集,可

胜救哉?虽得百蜀,无救其失国也。使崇韬之不死,举全蜀之众,因东归之士,拥继岌,

檄方镇,以讨君父之仇,虽嗣源之强,亦何以御之?盖嗣源有韩、彭之逼而不践其祸者,

庄宗无高祖之略故也。崇韬有寇、邓之烈,而不全其宗者,庄宗无光武之明故也。嗟乎!

人臣之祸,起于操权,而速祸之权,莫重于制兵。崇韬谋逭祸自全,而方求执其兵,此于

抱薪救火者何异也?

 

 

〈五代论〉

  唐以陵夷蹙弱,遂亡天下,而真主未兴,五代之君遂相攘取,朝获暮失,合其世祀,

不数十年。自古有国,成败得丧,未有如此之亟者。然窃观之,莫不皆有所以必至之理也



  梁祖起于宛朐群盗之党,已而挟听命之唐,鞭笞天下,以收神器,亦可谓一时之奸雄

。然及其衰暮,而河、汾李氏基业已大,固当气吞而志灭之矣。借使不遂及于子祸,则其

后嗣有足以为庄宗之抗哉?此梁之亡不待旋踵也。后唐武皇假平仇之忠义,发迹阴山,转

战千里,奄践汾晋。及其子庄宗,以兵威霸业,遂夷梁室而王天下,可谓壮矣。然天下略

定,强臣骄卒遂至不制,一倡而叛之。不及反顾,而天下遂归于明宗。至于末帝所以失天

下者,犹庄宗也。夫以新造未安之业,而有强臣骄兵以乘其失政,其能自立于天下乎?晋

人挟震主之威,乘衅而起,君父契丹,假其兵力以收天下,易若反掌。一朝嗣主孱昏肆虐

,而北人骄功恃强,殚耗天下不足以充其要取之欲,乃负反之。及其所以蒙祸辱者,不可

胜言。观其所以自托而起者如此,则晋安得而后亡哉?汉祖承兵戈扰践之余、生灵无所制

命,起视天下复无英雄,慨然投袂而作者,乃建号而应之。而天下之人无所归往,亦皆俯

首听役于汉。然一旦委裘,而强臣世室已不为幼子下矣。故不胜其忿,起而图之,侥幸于

一决。而周人抗命,卒无以御之,而至于亡。周之太祖、世宗,皆所谓一时之雄。而世宗

英特之姿,有足以居天下而自立者。然降年不永,孺子不足当天之眷命。而真人德业日隆

,已为天下之所归戴,则其重负安得而不释哉?由是观之,自梁以迄于周,其兴亡得丧,

世祀如此,安足怪哉?皆有所以必至之理也。

  又尝究之,若唐之庄宗与夫末帝,皆以雄武壮决转斗无前,摧夷强敌,卒收天下而王

之,非夫孱昏不肖者也。然明宗之旅变于邺下,晋祖之甲倡于并门。彼二王者,乃低摧悸

迫,儿女悲涕,垂颐拱手,以需死期,无复平日万分之一者,何也?有强臣骄兵以制其命

。唯至乎此,始悟其身之孤弱,无以自救之也。

  夫以功就天下者,常有强臣;以力致天下者,常有骄兵。臣非故强也,恃勋赏之积而

卒至于强;兵非故骄也,恃战役之勤而卒至于骄。故古者拨乱定倾之主,不忧天下大计之

不集,而深虞大臣之或强、战士之或骄。故常先事而董治之,使其操制常在于我。是以天

下既集,而国家安强;举而遗之冲人弱息,而变故不作。彼以乱继乱者则不然:方其图天

下之即集也,日责功于将,而责战于士。责功之亟,则凡所以酬将者未尝恤,其或至于强

;责战之切,则凡所以抚士者未尝病,其或至于骄。是以天下略定,强臣倚骄兵而睥睨,

骄兵挟强臣而冀望。一旦相与起而迫之,反视其身,彷徨孤立,而大事且去。则虽有平日

壮决之气,持是而安归哉?此唐之庄宗、末帝所以失天下者,由此故也。嗟乎!图天下于

亟集,而不计其既集之利害者,终亦亟亡而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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