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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风景如画(出书版) 作者:林笛儿(出版日期:2014-10)-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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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程悄然从一边打量着何熠风,他想,这人和印学文不是一类,是有几份能耐。不过,有几份能耐的人,印学文尽管是自己是草包,却不屑理睬。显然,这人和印学文一样,有着肥沃的土壤。
  土壤的不同,树的长势就不一样。在贫瘠的高原,一棵五十年的树,像低矮的灌木,而平原,特别是肥沃的长江中下游平原,四季分明,气候湿润,阳光充沛,五十年,足以让一粒普通的种子长成参天大树。如果再是一粒优良的种子,那更是树干挺拨,枝繁叶茂。
  这世界从来就无公平可言。
  “邢总何故这么深沉?”印学文见邢程落了后,放慢脚步等着。
  “没事,没事!”邢程小心掩饰自己的走神,忙跟上。
  进了候机楼,尽管空气质量不太好,画尘还是深吸一口气。餐厅,咖啡馆分布着二楼,三楼,这个时段,里面挤满了人。印学文建议去他办公室喝咖啡,这时邢程的手机响了,说了声抱歉,走到十米外,背着众人接听电话。
  其他人挑了座位,坐下等着。
  一对空姐拉着小杆箱,列队迎面走来。齐声向印学文问候:印经理好!莺语燕啼,印学文作势地嗯了声,等到队伍走远,笑得眉飞色舞。“我这人最爱吃窝边草。因为我属虎,不属兔。”
  任京翘起二郎腿,撇嘴,凑到画尘耳边:“虎只吃人,不吃草。蠢猪!”
  画尘觉得任京今天有点怪,平时,他嘴巴没这么刻薄的,而且,他也会刻意和她拉开距离。
  邢程的那个电话接得有点久,任京掏出手机,开始保卫萝卜,音量也不调。画尘听着那只顶着一头像没水冲洗的泡沫羊羊凄烈的嘶叫,起身去自动贩卖机买了两杯热茶,也不管隔了三四个座位外的几个人,塞给任京一杯。
  任京道了声谢,放弃保卫,长长地叹了口气,不像是冷。
  “怎么了?”画尘问。
  任京苦涩地笑笑,“我可能没多久就要辞职了。”
  “去上海?”任京的女友在上海读研,明年该毕业了。
  任京点点头,“现在这份工作,无论薪水还是福利,我都非常满意。到了上海,想找同样一份工作,我这资历不够。省个几年,在滨江买房买车,都不是件难事。我劝她来滨江,她死活不依,怎么说都是上海好。上海是好,金光闪闪。奶奶的,在上海,我就是一只蝼蚁。”
  “再好好沟通?”画尘知道这话听着很苍白,可是又不知说什么好。其实,在任京的心里,怕是千折百回,什么都想过了。
  “除非掰!”任京一用力,一次性纸杯折了半边。
  “别乱说,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不容易。你看,邢总比你年长,还单着呢!”
  “他在等一个人。”
  画尘差点呛着,“谁?”
  “肯定不是你。”任京心情稍微好点,拿画尘打趣。
  画尘脸一红,逞强道:“难说!”
  “阮画尘,我可是提醒你了,别给自己添堵。好了,邢总来了,我们走吧!”他拿过画尘的纸杯,扔进垃圾筒。
  印学文又卖弄起学问来,拿出一袋咖啡豆,说产自牙买加山海拨两千多米以上,阳光,风向,水汽都刚刚好,一年的产量只有几百斤。想想看,全球六十亿人,就几百斤咖啡豆,能喝到的不是皇室就是贵族。
  受不了,小言里的情节,显示一个人的身份,不是喝名贵咖啡就是穿名牌服装。其实,咖啡的出身不太值得炫耀。发现它的是漫山遍野寻找草料的埃塞俄比亚山羊。那些制造了世界名牌咖啡的国家,几乎都长不出咖啡树,但这些国家靠卖咖啡大赚世界人民的钱。而那些给他们提供咖啡的国家也就是是地处“世界咖啡带”(北纬25度到南纬30度)的国家,却一个比一个穷。画尘摸摸耳朵,摸摸鼻子,嘴唇的动作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印学文却没错过,哼了声。
  磨好咖啡,煮上,每人面前一小杯,室内确实芬香四溢。印学文夸张地直啧,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尝。
  “我没喝过超过五十元的咖啡,怕亵渎了它的神圣。”画尘把咖啡推给印学文。印学文看看画尘,偏过身和邢程说了个网上的段子。
  “一个老婆问老公:你那个秘书来公司多久了?老公回答:两三年吧!长得怎么样?一般。工作能力呢?凑合!身材呢?还行!穿衣服呢?挺快的!哈哈!”
  他笑得前俯后仰,还在桌下跺着脚。
  邢程实在做不到陪笑,却又无法发作,这玩笑明显开过了头,他愤怒地攥紧拳头。画尘到是平静,坐在对面的何熠风慢慢抬起眼,“你快吗?”他问的是林雪飞。
  林雪飞回道:“比你慢半拍而已。”
  印学文笑声像被谁半路抢劫了,戛然而止,他疏忽了在座的不是阮画尘一个秘书。一时间,不知怎么下台阶,很是难堪。
  还是何熠风帮的忙。“印经理,我考虑了下,我接受关于翼翔航空杂志的委托,但有个要求,广告收入,我要分成百分之十。”语调坚决,毫无商量的余地。
  好狠啊,简直杀人不见血!印学文默算着,一年这是多少钱?
  “这事不能印经理一个人说了算,得董事会开会决议。”邢程冷冷地开腔。
  印学文最讨厌别人提他作不了主,涨红着一张脸,口沫纷飞:“邢总,银行可不是大爷,你们若质疑翼翔的还款能力,大可当初不要答应。我告诉你,翼翔现在今非昔比。而且不久以后,翼翔将与晟华联姻。”
  这是一枚轻型炸弹,在印学文布置华丽的小会议室炸出满屋硝烟。如果这烟散出去,滨江上空将会出现一道绚丽的风景线。
  晟华名下只有两大公司:晟华百货和晟华商业酒店。晟华百货,国内没几家,主要分布在几大经济发达的城市,面向的是高端消费层。而晟华商业酒店,走的是大众路线,遍布全国各地,甚至远达新疆、西藏下面僻远的小城,会员几十万。从品牌上,晟华没有翼翔这么响亮,但是,晟华雄厚的实力,翼翔也不敢轻视。如果这两家联姻,几乎滨江的大半个市场就被切割了。
  见没人答话,印学文拍着胸脯,急了,“纵观滨江身家上亿的公司,除了我和晟小姐的年龄相当,其他没第二人选。只要我开口,晟茂谷绝对喜笑颜开。”
  哦,十字原来还没一横。
  邢程没听说晟茂谷有女儿,到是听说了其他的一些趣事。晟夫人是个大醋坛子,看晟茂谷看得很紧,几乎市面上能买到的监听工具,她全有。两人成天上演谍战剧。晟茂谷特迁就夫人,商场上的朋友一提这事,他就呵呵干笑。
  仿佛看穿了邢程的疑惑,印学文说道:“晟小姐自小就出国,在国外读的书,明年回国。”
  “漂亮么?”女人都是外貌协会的,画尘也不例外。
  印学文咽了口口水,“这不重要。”
  “万一她是大麻子,体重二百斤,作风豪放,怎么办?”画尘眨巴眨巴眼睛。
  “她姓晟就行。”印学文咬牙切齿,很想上前撕了阮画尘。
  “真可怜!”画尘自言自语,不知说谁。印学文听得刺耳,“空姐个个漂亮,有什么用,她们配得上我么?”
  “有钱人连自己也当商品的。”啧!啧!
  “你……”印学文腾地站起来,脖颈上的血管像要炸开了。
  阿嚏,画尘又打了个喷嚏,手臂一挥,不小心把桌那袋牙买加咖啡豆给碰翻了。骨碌碌,滚了一地。画尘踩了两粒,差点摔倒。“印经理,怎么办?”画尘从眼帘下方偷看印学文,怯生生地问。
  邢程和何熠风仿佛没看到这一幕,专注地品尝面前的咖啡。心中都在想:得罪谁,千万都别得罪女人!
  印学文打落牙齿和血吞,能怎么办,只是几粒豆,可这是很贵的豆子,有钱都买不着,他好不容易才找了点。但说来说去还是个喝的东西,能和个小秘书翻脸不成。何况邢程和何熠风都在,他装也要装得云淡风轻。
  “邢总,航站楼也看过了,不敢耽误你宝贵时间,有事我们再联络。”其实,他只想说一个字:滚!
  邢程没有动弹,他担心印学文头脑发热,会答应何熠风广告分成的事。翼翔十二亿的预算里,航空杂志是一笔不小的支出。虽然他很不情愿留下,但他向来是工作第一,心情第二。
  任京把画尘带出了会议室。
  任京觉得自己该对画尘刮目相看了。受荀念玉的影响,他觉着画尘凭后门进荣发,什么本事都没有,确实是只粗瓷花瓶。没想到,挺有个性。
  画尘真冻了,喝了两杯热茶,也止不住鼻水。“干吗用那种研究小白鼠似的眼神看我?”
  “你挺有胆的,敢那么刺印学文。”任京又给画尘买了杯热橙汁。
  画尘嫌烫,两只手换着拿,呼呼地吹着气。“也不是刺,就是气不过。‘富二代’怎么成了一个贬义词,他就是罪恶根源之一。”
  任京斜视着画尘,两臂交插,围着走了两圈。“怎么听着你像是愤愤不平,莫非你也是富二代?”
  画尘慢腾腾地喝了口果汁,“真是富二代,还被人这样欺负。”
  任京笑,指指画尘手腕上戴的一只表,“几毛钱?”
  画尘举了下手。“五十块的地摊货。”
  “别这么小心,我不会绑你票的。”任京早就注意这只披着地摊货外衣的电子表,实际上是最新款的Opus8电子表的外观,机械表的“心”,全世界限量发行。
  画尘手一抖,果汁泼上外衣,胸口很快印上一块黄斑。她急忙跑去洗手间,用纸巾洗了又洗,黄斑才浅了点。怔怔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眼露惊恐,嘴唇直抖。她慌忙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看着雪白的瓷砖,心,慢慢地平静。出来时,何熠风和林雪飞都站在会议室外,任京不在。她四下寻找,林雪飞说,邢程召唤他有事,让她搭他们的车回市区。
  画尘看看外面,雾更浓了,一会,机场高速说不定会关闭。她点点头,和他们一块去了停车场。上车时,何熠风想起一件事,要林雪飞去收集各大航空公司的几期航空杂志,问问旅客的意见,晚上写份报告。
  林雪飞愣住,这怕是一会半会结束不了。
  “你就搭印经理的车吧,我自己开车。”何熠风接过林雪飞手中的车钥匙。
  林雪飞看看何熠风,看看画尘,脑中灵光一闪,讶然的表情僵在半空中。不会吧?!
  车速不过三十码,开一会,停一会,前面时不时出现点小状况,车堵得实实的。画尘抱着盒面纸,不住吸着鼻水。何熠风也不着急,开着收音机,听着音乐。
  平时二十分钟的路程,两人足足走了一小时。市区灯光密集,穿透重重浓雾,视线好转了点。在一个十字路口,画尘想起了那只U盘。
  “在我公寓里。你要?”何熠风语气隐约有点紧绷。
  “你如果不回办公室,我跟你回去拿。哦,你住哪?”
  “憩园!”
  “我家和你一个方向。”鼻子塞住,画尘呼吸不太畅通,讲话时,鼻音很重。
  “行!”
  画尘对憩园很熟,说有一个朋友也住在这里。“呶,就那幢!”她指着挨着大门的一幢楼。
  憩园都是多层建筑,最高不超过四层,所以不用电梯。何熠风住三楼,打开门,不是一般的乱。客厅里到处都是贴着航空标签的纸箱,有的还没拆封。“行李前两天刚到,我还没腾出时间整理。”何熠风微微窘然,越过纸箱,走进书房。那里算是屋内看上去稍微整洁的地方。
  画尘没吱声,她的注意力被一只打开的箱子吸收住了,那里面是一箱光碟,按门别类地做好标记,是《世界地理频道》《探索频道》近五年制作的纪录片。国内虽然开通了数字电视,但引进的节目有限。这里面,有许多画尘都没看过。
  何熠风走出书房,就看见画尘坐在地板上,腿上放了一叠,手上抱了一叠。“这些,能不能借我?不,送我!我要这些,那些也要。这箱我都要。”她熊抱住纸箱,那神情像是你不送,我就不松手。
  “我以为你想要这个?”何熠风晃晃手里一只礼盒。
  画尘跳起来,“给我的吗?”
  “Happy Near!”何熠风轻声说道。
  画尘咯咯笑,“谢谢!我可以拆么?”
  何熠风点头。
  五秒钟后,客厅里响起画尘欢快的叫声。《廊桥遗梦》1993年的初版,还有作者沃勒的亲笔签名。“你怎么找到的?我太高兴了。”这是画尘梦寐以求却不敢去想会不会实现的礼物。九三年,她还不识字呢。自从初中看过《廊桥遗梦》,她就疯狂喜欢上了和廊桥有关的一切。
  欢喜着,欢喜着,画尘觉得有点不对头。新年到了,是对的,送礼物也是对的,但是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东西,令人不安。这本书已是绝版,不是拿了钱上街去买就能买到。必然是花了心思去找,然后,特地回滨江,送给她。真的应了简斐然的话,他为她回滨江?
  心,突突地加了速。
  “我是到了美国不久,在旧货市场看到这本书,只花了两美元。”何熠风没有跳到她的提问。
  “你怎么知道我在滨江?”
  “我不知道。”
  “如果遇不到我,这书就送给别人了?”何熠风从来不看风花雪月的小说,陪她看部文艺片,有如煎熬。
  “没有意外的话,我差不多能活到八十岁。我去美国时,是二十三岁。五十七年,地球再大,我们总能遇上一面的。”
  何熠风式的答案,实事求是,从不添枝加叶,却掷地有声。
  无由地,像一阵暖风扑面而来,吹开百花,吹绿河岸。心中也有一点点异样,仿佛羽毛轻轻掠过,似有若无,却又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丝丝暖意。只是她想,他对她是好,但那不是喜欢,更不是爱,更多的像是责任,使命!
  “我好像又欠你一次。”她低下头去,摩搓着1993年的纸质,不太滑润,被时间打磨得粗糙了。
  “你也送我一份新年礼物,我们就扯平了。”何熠风正经八百地建议。
  “我明天去买给你。”画尘羞惭,她想都没往这方面想。
  “不要那么刻意,你在包里翻翻,一包纸巾也可以。”
  画尘像是有点为难,咬了咬唇,不过,还是拉开了包。那只像湖水蓝的礼盒还在。“原来你想给我个意外惊喜。没关系,我当没看见,走时,你悄悄搁在玄关那。”这一刻,何熠风心里咯噔了下,血液流得飞快。
  画尘脸红了,窘的!“拆吧,看看喜不喜欢?”唉!逛遍晟华百货三层楼,腿都细了,才买到这支笔。在包包里又搁了一周,最终,没机会,也没勇气送给邢程。现在作为何熠风的新年礼物,也算不委屈。
  喜欢的,镀金的水笔,签字用正合适。何熠风看了又看,珍惜地放进贴身的口袋。“我们先去吃晚饭,这只箱子,我改天送你家去。你手机号给我。”
  他一笔一划地在屏幕上写下画尘的名字,心满意足。
  “我请你!”那一箱子的碟,让画尘如获至宝,她要好好地感谢何熠风。
  何熠风没反对,只是说:“我不想再吃西点。”
  画尘吐吐舌,两人相视而笑。
  两人去吃火锅,很时新的有机火锅。锅底清淡,每一种食材都是来自农场的有机食材,吃起来后韵十足。其中一道豆腐,完全手工制作,吃起来豆味浓郁,嘴里甚至会有微微回甜。作为调料的酱汁,也是纯自家制作。
  “这家老板有个占地五百余亩的有机生态农场,筹建之初,因为土质问题,老板将整个土壤表层剥去了一翅,这才逐步建立现在的生态系统。农场的产品不仅供应这家店,还出口日本呢!”画尘是个万事通,说什么都一套一套的。
  何熠风环顾下四周,用餐的人谈吐举止皆不俗,也有带着孩子来吃的父母。孩子对有机无感,嘟着嘴,说想吃肯德基。“像这样有特色的店,滨江多吗?”
  画尘鼻尖上密密地渗出一层汗,脸被火锅熏得红红的。“很多,荣发的午餐要多难吃有多吃,我经常偷着溜出来觅食。以后我们还像以前一样,一家家的吃!”
  还像以前……除了学习,他们的生活里只有彼此。何熠风夹了一筷碧绿的菠菜,细细咀嚼,甘甜满津。
  如果问何熠风有没什么疑惑,有的,画尘不问他分开的这几年,经历过什么,遇到过什么人,过得快不快乐。她不想知道,而他非常想知道和她有关的一切。
  吃完出来,在收银台前,何熠风抓住画尘拿钱包的手,递上自己的卡。收银员是老板娘,送上一瓶自制的专配海鲜吃的香柠酱,说欢迎下次光临,最后告诉两人,已经有人买单了。
  谁?
  “你好!”
  画尘回过头,看着笑吟吟打招呼的丰韵女子,想起是在华兴酒店停车场见过一面,叫马岚。“不要介意,你是邢程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约都约不到,请给我个机会。”
  真是会讲话,付了钱还这么客气,画尘不好拒绝,只得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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