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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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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弗纳肯定自己不认识他,肯定自己认识的人中没有人会在凌晨一点按他的门铃。移民局不会派一个人坐着外国车来,移民官肯定不止按一次门铃。一定有蹊跷。
  那辆日本车开走了。阿弗纳想,不管那个人想干什么,他对自己的业务都不够熟练。他在按门铃之前没有侦察一下这条街道。如果侦察了的话,他首先会把车掉个头。这栋二联式楼房位于这条街的尽头,也就是车头的方向。现在他要离开的话,必须掉头沿着来路回去。阿弗纳要拦住他很容易,至少可以把车牌号码记下来。
  他掩上窗帘。
  那辆日本车关掉灯,呼啸着开走了。好像是意识到要掉头,并且从房子前再经过一次,开车的那个人才机智地把车牌上的灯关掉。阿弗纳未能看清车牌号。那辆车好像是新型的丰田汽车。
  五分钟后,电话响了。
  “你门上有一封信。”阿弗纳拿起电话,听见一个男声说。那个人立即把电话挂了。虽然他说的是流利的英语,但阿弗纳觉得能从中辨别出一种口音,一种熟悉的口音。如果那个人的母语是希伯来语的话,他不会感到吃惊。
  阿弗纳决定还是不要冒险。虽然他认为那封“信”不会爆炸,但为什么要冒险呢?在黑暗中在门前摸来摸去,正好成为伏兵的目标。不管这个伏兵是无线电控制的炸弹也好,还是一支枪也好。为什么要冒险?不管那个人在门口留的是什么,他都可以等到明天早上再来看。
  “没什么,”他对肖莎娜说。“回去睡觉吧。”
  那天晚上,他没有睡多少觉。
  天亮之后,大街上开始有人活动了。阿弗纳穿好衣服,从后门出来。他围着街区走了一圈,没有发现可疑之处,然后回到前门。他一眼就能看见门框和门之间塞着一个小小的信封。看起来不会有什么伤害。很小,很薄,不可能是一颗信笺炸弹。尽管如此,他还是小心翼翼的。好像没事:纸张不软,没有渗出水珠,也没有杏仁蛋白软糖的味道。
  阿弗纳小心地把它打开。里面除了女儿的一张快照之外,什么也没有。阿弗纳认出这张照片是他夏天照的。这张照片洗出来的就这么一张。虽然他们留着底片,但为了省钱,他们只洗出来了一套,寄给了以色列肖莎娜的父母。信封里的那张快照一定就是这套里面的。别的地方没有。
  照片上是阿弗纳女儿的特写镜头,脑袋向一边斜着,表情古怪地看着照相机。两根手指头紧紧含在嘴里。
  不知是谁在她的额头上画了四个同心圆圈,中心有一个墨点。是个最佳靶子。
  他的女儿。
  阿弗纳竭力保持镇定。
  不可能是恐怖分子。如果他们找到了他的话,是不会警告他的。没有什么好警告的。他们会想方设法把他杀了,甚至他的妻儿,不会把快照送给他,在上面画上靶子。
  他们甚至搞不到这张照片。没人搞得到。没人搞得到,除了……
  这是一张他们寄到以色列的照片。寄到以色列的!
  他别无选择:他只好把它拿给肖莎娜看。“就是这张,”他对她说。“我要回去。不管用什么方式,都要解决这个问题。”
  “不行,”她说。“我不让你走。我们可以躲起来。我不在乎。你不要去。我要揭露他们的丑事。我要给《纽约时报》打电话。”
  “这很容易,”阿弗纳说。“让我想一想,你知道,我都没想到是他们。我的意思是,没想到是我的顶头上司。也许那里有些卑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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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伙想当英雄。如果我回去告诉他们……”
  “不行,”肖莎娜说。“我不关心是谁。你一旦回去了,就回去了,你的顶头上司,算个屁!也许他会说,‘对不起,我什么也不知道。但既然你回来了,我们有些事还没干完。’你以为我不了解他们?我比你还了解他们。”
  阿弗纳吃惊地看着他的妻子。她当然是正确的,绝对是正确的。他确实会这样说,不管他说的是不是事实。不管这个想法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我们得让她上幼儿园,”他说。“我们不可能白天黑夜地盯着她。我们两个人都得工作。虽然我觉得他们不会怎么样,但他们也许会怎么样。虽然不会伤害她,但是……如果他们把她带回去,我们就没办法了。让我想一想。
  “我要给我的弟弟打电话。我要贝尔过来和我们一起住。”
  “你怎么付得起他的机票?”肖莎娜问道。
  “别担心,”阿弗纳说。“我会搞到钱的。”
  他所谓的搞到钱就是从他的朋友,他开的出租车的业主那里去借,并答应每周偿还一部分。母亲最喜欢的小弟弟现在已经二十一岁了,刚刚服完兵役。在阿弗纳看来,他一直是个头发蓬乱、骨瘦如柴的小孩。当年他一边在部队里服兵役,一边照顾他。如果他回来休两天假,母亲就会说:“帮我一个忙,今天下午带一下你弟弟,让我去买点东西。只要几个小时就行。”
  贝尔按计划到达。他长得跟父亲一模一样。阿弗纳想,他希望自己也是这副长相: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比德国人还像德国人。只是不太高。父亲年轻的时候比现在高。但是小弟弟身材非常好:肩宽腰细,二者相差七英寸。嘴唇很薄,咧嘴一笑时显得很傲慢。这个男孩喜欢纽约,似乎仍然非常崇拜阿弗纳,对照看葛拉也不介意。
  两个星期后的一天他回家的时候,虽然不是脸色苍白,但也是相当震惊的。他回家的时候紧紧地抓住葛拉,并且给阿弗纳讲述了下面这段经历。
  他在离幼儿园的大门只有几步远的地方等侄女出来。这时,一辆外国车突然停下来,两个年轻人从车上下来。当葛拉和其他孩子出来向他跑来的时候,那两个年轻人动手了。其中一个人挡在他面前,另外一个人去抓小女孩。
  “后来呢?”阿弗纳问道。他克制着自己不让声音颤抖。
  “这时在我身后正好来了一两个警察。”贝尔说。“他们刚刚转过街角,我没有看见他们。那个挡在我面前的人对另外一个人喊‘警察!’而且两个人都上了车时,我才知道警察来了。”
  “他喊‘警察!’?”
  “可笑就可笑在这里,”他的弟弟回答道。“那个家伙用希伯来语喊‘警察!’。”
  不管是阿弗纳还是肖莎娜都没有把阿弗纳跟“穆萨德”的芥蒂告诉贝尔。他什么也不知道。他的这次经历不可能是凭空想象出来的,这样的危险确实存在,这点大家都知道。阿弗纳之所以警告他,要他密切注视他的女儿,就是因为纽约的大街上有很多犯罪活动,包括绑架和调戏儿童。
  也不是提醒他之后他才讲出两个年轻人用希伯来语喊“警察!”这段经历的。
  在阿弗纳看来,确有其事。
  那就只有一种解释。
  只有一种反应。
  阿弗纳开始工作了。在接下来的那个星期里他也在工作,每件事都是他一个人干的。这次行动必须由他一个人干。他对谁都没有说,连肖莎娜都没有说。他干得很慢,很仔细,有条不紊。他的于法跟“他们”教给他的方法一模一样,不留痕迹,不让别人猜疑,洞察一切而又不让别人注意到自己。他从来没有这次干得这么漂亮。一个星期以后一切准备就绪。
  1976年1月的一个星期二,上午十点钟,他走进了以色列领事馆。
  “你胆敢,”那个保安说。阿弗纳进去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个秘书,正在向他抗议。“你胆敢这样走进来。你是想回来签名的吧?”
  阿弗纳从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桌上。
  “请让我说,”他对那个人说。“我说完了,你再说。你想说什么都行。但我还没有说完之前,你不要开口。
  “你们这些家伙想绑架我的女儿。这个事你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因为这件事发生在纽约,所以跟你有关系。也许你不知道,但我不管。我只认识你,我就要你负责。”
  阿弗纳打开信封,拿出六张照片,摊在保安面前。照片上的孩子从四个到七个不等,其中两个是男孩,四个是女孩。都是黑白的动态照片,从远处拍摄的。有的是在操场上拍的,有的是在校园里拍的,有的是在大街上拍的。“你认识他们吗?”阿弗纳问那个人。“你应该认识,因为其中一个就是你的女儿。”
  那个人一言不发,只是盯着照片。
  “你们这些人有工作,”阿弗纳说,“有漂亮房子住,孩子有好学校上。你知道吧,我知道你们住在哪里,我也知道你们的孩子在哪里上学。”
  “我自己无所谓,”阿弗纳继续说,“但请务必保证我女儿的安全。如果你们聪明的话,就会派警卫。你们务必保证她的安全,连意外都不要发生在她身上。你明白吗?甚至保证她别从操场上的秋千上掉下来,因为我要你负责。如果我的女儿发生什么,你们所有人的孩子我都不会放过。我希望你们知道:我是绝对认真的。”
  那个保安的声音在颤抖。
  “你女儿的事我一点都不知道。”说着,摊开双手。“相信我。”
  “你相信我,”阿弗纳回答道。“你知道,或者不知道,我都不关心。但有人知道,所以你帮你自己一个忙,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把这些照片传看一下,把我的话告诉他们。”
  阿弗纳站起来,那个保安也跟他一起站起来。“喂,你疯了。”那个人说。“你应该去看医生,我明确告诉你,你那都是猜测。”他跟在阿弗纳后面走到了门口,嘴里一直说个不停。阿弗纳什么也没说。他打开门时才转过身来。
  “你还年轻,”他对那个保安说。“什么都不了解,甚至对我也不太了解。请把这件事跟别人讲一讲,别一个人处理这件事。”
  阿弗纳离开了领事馆,他没想搬家或者改变家人的作息规律。大约一个月过去了,他没有收到一个电话,也没有收到一封信。没有发生类似事件。后来有一天他接到了一个在以色列航空公司当保安的熟人的电话。他们以前在一起当过空中警官,那似乎是非常遥远的过去了,好像有一百年了。
  “他们让我给你打个电话,”那个人说。“你星期五能来曼哈顿的酒店吗?房间跟以前一样,十点钟行吗?有人想见你。”
  一定是伊弗里姆。
  “好,”阿弗纳回答道。“告诉他我去。”
  星期五那天,伊弗里姆打开酒店的门时没有跟他握手。他站在一旁让阿弗纳进去,然后背对着他走到窗户旁。“我之所以想见你只有一个原因。”他对阿弗纳说,没有转过身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以为我们要屈服到什么程度?”
  阿弗纳没有答话。伊弗里姆转过身来看着他。
  “你以为我们绑架小女孩?”他问道。“你说的是恐怖分子还是你的祖国?”
  阿弗纳觉得,他的表现太棒了。这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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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所希望的。
  “我的钱在哪里?”他问伊弗里姆。
  “你的钱!”伊弗里姆朝阿弗纳走近了一点。好像第一次见到他似的看着他,十分惊愕。“你想跟我谈的就是钱吗?你怎么了?”
  “也许我年纪大了一点,”阿弗纳说。“变得聪明了一点。”
  “我简直不相信是在跟你说话,”伊弗里姆说。“不相信是在跟一个以色列人说话,更不相信是在跟一个受过你这种训练、有你这种背景、来自你这种家庭和有你这样的父母亲的人说话。如果你母亲听到你说这样的话她会怎么说?”
  阿弗纳生气了。“我母亲会跟你说的一模一样,”他对伊弗里姆说。“因为她对情况不了解,而你了解。”
  “对不起,”伊弗里姆说,“也许我很天真,头脑简单,因为我不太了解情况。也许我应该来美国向你学习。也许每个人坐进战车之前都应该要一笔钱。也许每个伞兵在跳下去之前我们应该给他们发一些股票。这个主意不错,我会提出来。我应该表扬你,而且会告诉他们是你想到的这个主意。
  “你以为只有你在从事危险的事业吗?”伊弗里姆开始踱来踱去,为下面要说的话做准备。“你以为你干的活很特殊吗?你记得你祖国的历史吗?你知道有多少人在比你艰苦得多的条件下承担着危险得多的任务吗?你知道有多少人失去了四肢,又有多少人牺牲吗?”
  “你以为以色列的钱就是用来干这个的吗?让你享受愉快的退休生活的吗?而你的伙伴却不这样想,他还在工作。如果你没有勇气,没有人要你成为一个英雄。回来像其他人一样尽你自己的本分,也许我们还可以谈一谈钱。”
  伊弗里姆停下来等阿弗纳说,但阿弗纳什么也不说。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伊弗里姆终于开口了:“啊——我们可以称它为辞职吗?”
  “我首先问你一个问题,”阿弗纳说,“三年前,你们为什么选择我?”
  伊弗里姆鼻子里哼了一下说:“问得很好,”他嘲笑道。“虽然我也希望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我还是告诉你我们的想法吧。我们觉得——你部队里的人是这样说的——你永不言弃。也许你不够强壮,跑得也不够快,但你始终在跑。那些块头比你大,跑得也比你快的人已经躺下了,你还在跑。
  “这是你的司令官说的。你很顽强,我们认为我们需要一个顽强的小伙子。”
  “如果你们认为我顽强,”阿弗纳说,“那你们为什么认为我会不再要钱?为什么认为我会让你们用谎言来欺骗我,让你们威胁我的家人?如果我顽强的话。”
  “跟你没法谈了,”伊弗里姆生气地说。“你又回到钱上了,看来不管你干什么都是为了钱。”
  “你这样说应该坦然无愧,”阿弗纳说,“你知道我当初什么都没有要。我们都没有要。是你向我们承诺的,所以现在你欠我的,就这么回事。不是因为我做了什么,而是因为你承诺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承诺,也许因为你对谁都没有信心,对谁都不信任——难道不是这样吗?——但是,你承诺了。”
  “你承诺了,你承诺了,”伊弗里姆说,“你就像个五岁的孩子!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种人。你说你干这个不是为了钱,那么你现在有什么问题?既然你干这个不是为了钱,而没有得到钱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阿弗纳盯着伊弗里姆看了几秒钟,开始放声大笑起来。这笑声是情不自禁的。伊弗里姆刚才说的那些,就如同许多年前自己还小的时候父亲给他讲过的一个笑话,一个老掉牙的笑话。那时他们还住在雷霍沃特。他至今还记得。
  一个加里西亚人和一个“野客”在分一盘蛋糕,只剩下两块了,一块大的和一块小的。“你来选,”“野客”说。加里西亚人毫不犹豫地选了那块大的。
  “那很正常。”“野客”说。
  “哇,你怎么办?”加里西亚人嘴里满满的,问道。
  “我当然就拿那块小的。”“野客”说。
  “那你有什么好抱怨的?”加里西亚人问道。“这是你自己选的。”
  虽然这只是一个老掉牙的笑话,但却是事实。在阿弗纳看来,这个笑话说明加里西亚人控制着以色列。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他继续看着伊弗里姆,由于想忍着不笑出来,他的肩膀不停地抖着。“你在傻笑些什么?”伊弗里姆朝后退了一步,问道。阿弗纳只是摇了摇头。
  “我想,把大任务交给小人物去干就是这样的结果。”伊弗里姆说。他的声音听起来真的生气了。
  “不,你错了。”阿弗纳边向门口走去边回答道。“而是你们欺骗了小人物才是这样的结果。你们需要的是那些对你们的欺骗行为视而不见的真正的大人物,就像我父亲一样。小人物是没那么高尚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伊弗里姆说,“我不留你了。让我们忘了我们之间的分歧吧。你不必担心你的女儿和妻子了。无论你是在美国,还是在别的什么地方,我都祝你好运。我们感谢你为以色列所做的一切。祝你平安。”
  “再见。”阿弗纳回答道,把门关上。这个词说起来容易。平安,平安,但会平安吗?
  他希望自己能了解将来的意义。
  尾 声
  阿弗纳和他以前的上司在1976年早春的这次谈话不是他们最后一次接触。但就跟主题有关的事件的叙述而言,这次谈话却是一个很好的结束。阿弗纳从所有的特务活动中退出,把名字改了,把家也搬了。据我所知,他现在和家人住在北美的某个地方。
  关于他那位幸存下来的伙伴“斯蒂夫”,我只知道,直到今天他还在安全机关工作,继续为国效劳。
  在执行任务期间,阿弗纳的突击队没有找到的那三个恐怖分子——阿里·哈桑·萨拉米、阿布·达乌德和瓦地·哈达德博士——仍然活跃在恐怖网络之中,时间长短不一。1975年,哈达德博士从乔治·哈巴希的组织中分裂出来也许是事实,也许不是。他一直是一些重大国际恐怖活动的策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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