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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的婚礼,要用鲜花来装点婚礼船只,两岸一定是站满了人群,身穿白色婚纱的我像公主那样向他们挥动着玉臂……
后来,我开始了初恋,更有了那次在上海的初夜迷幻舞会,但是我始终觉得我并不在幸福之中。
但自从情爱大师出现在我的生命里,那种幸福的感觉就像浪花一样地潮起潮落飘渺不定……
“美子,我当然知道什么叫作幸福,只是我真的没体验过那种可以触摸到的幸福,听人说可以触摸到的东西已经无法称为幸福了。”我把右腿架到左腿上,双手交叉在胸前。
“也许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是不同的,我觉得现在每个晚上我能在李波的怀中入睡,半夜醒来,能听到他的鼾声,一伸手能触摸到他的身体,就感到莫名的幸福涌来了。当然,要是我们以后结婚了,我会生许多孩子。我太喜欢孩子了,每天只要能看到孩子们纯真的笑脸,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事啊!”
“美子,其实你说的一切至多只叫平凡的幸福,每个女人想要就会有,哪怕是个农村妇女。你想想看,要是那样的话,你还在这著名的私立大学读书干嘛,不就是为了出人头地,建立自己的精神家园吗?”说到这里,我简直有点看不起美子,她的观念与她的平脚大裤衩一样的土。拜托,还是大上海出来的丽人呢! “可忆,你不知道,我根本不喜欢出人头地。读书只是为了将来找份好工作,获得好的薪酬,让母亲和孩子们生活得更好些。况且,我读书还有其他的原因,就是让父亲心里好受点。当年他为了续香火,不惜抛妻弃女,但最后还是没留住儿子。我读书的钱全是他给的,他几年前做生意成功了,就把一切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
“可是,美子,说来别生气啊,周围的人都觉得你嫁给李波,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这不是说李波差到哪里,而是你的脸蛋漂亮、身材又有料,脑袋也好使。”
“是吗?别人都这么说。但我怎么老觉得我配不上李波似的,总要一味讨好他,在乎他,怕他哪一天会抛弃我,那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天哪!还会有这样的事吗?看来你是真的爱上他了。”我瞪大眼睛,心想这个美子缺的就是高贵气质和风雅的韵味。
“可忆,我爱李波,都爱得不行了,他这个人初看起来很平常的,但其实很有魅力的。
我确实坠入情网了,我一直在祈祷上帝,千万别让‘失恋’这个词走进我的人生词典。从真正意义上来说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希望也是最后一个。”
“美子,你,你好像不是活在这个年代的。”我实在惊诧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痴情女子,我对美子的这份不自信充满了鄙视。
“可忆,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其实李波以前的女朋友至今还爱着他,电话情书不断,得了相思病似的要死要活。我见过照片的,比我还漂亮,是个北京女孩。”
人,真是不可貌相啊!这个李波,这么说来,还是个情场高手。
“美子,你是怎么爱上他的,没听你说过啊?上次我们一起去横滨的时候,你还是个守身如玉的女孩,才几天啊!你就成了神魂颠倒的小淫娃了。”
美子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了。
“嗯,我知道了,一定是李波的床上功夫了得,让你在爱情里找到了女人自身的价值,或者说唤醒了你千年沉睡的人性和欲望,是不是?哈哈……”
“可忆,你好坏啊,羞不羞人呵!”美子的脸如绽放的花,盈盈艳艳……
男人(爱、情、性)三重奏
1 东京进入了隆冬。
每天我都从池袋站下车,然后沿着西口的方向走。我所读的大学叫“立教大学”,那是一所很有名的私立大学,它就坐落在西池袋。
来日本后,感觉一下子变得很能挨冻了。
即便是这样一个寒冷的冬季,我依然穿短短的裙、长长的丝袜、高高脚跟的皮鞋,当然外面披一件大衣。
感觉冷的时候,就低下头,身子拱起来,犹如一只大龙虾。
除此,出门前时间再紧张,我还是会对着镜子涂抹弯弯的眉、红红的唇、白白的粉。在日本,女子不化妆就出门根本是不礼貌的。
在街头上,当寒风将我的长发吹得凌空飞扬时,我会抿紧双唇,那一双微眯的眼睛好像早已习惯了风雪似的。
都说东京美,连冬天都依然色彩缤纷,那是因为日本的女人。她们穿高跟鞋着短裙,迎着风,迎着男人的目光,以美丽与哀愁的表情夺人心魄,她们像金子一样妆点着东京。
留学生活是紧张繁忙的,虽然我所读的人文学科算是最好混的,但我丝毫不敢放松。
我选读的专业是日本文学,在这段时期我沉迷于日本文学作品之中,从紫式部的《源氏物语》到三岛由纪夫的《潮骚》以及川端康成的《雪国》,无不一一精读;当然我最有兴趣研究的还是谷崎润一郎的作品,他的《春琴抄》、《细雪》等我几乎熟读到可以背出来。他可以称得上是日本唯美派的文学大家。他的早期作品追求从嗜虐与受虐中体味痛切的快感,在肉欲的残忍中演绎女性的柔美。中后期作品回归日本古典与东方传统的浪漫主义中,在与诸多社会关系疏离的背景下,幽微而私密地描述了中产阶级男女之间的性心理与性生活。他的文学世界充满荒诞与诡异,在丑中寻求美,在恶中肯定善,在死亡中思考生存的意义。字里行间洋溢着浓郁的东洋风味,耽溺于阴翳的神秘、官能的愉悦与民族的风情。
当然,我如此醉心于谷崎的作品还有一个很微妙的原因,那就是我从最喜欢的那本《细雪》的书中找到了自己,甚至也看到了我的好友美子的影子。
我觉得自己就如谷崎润一郎笔下那位自由奔放、勇敢追求自己所爱的四妹妙子,妙子在恋爱遭到父母反对时坚定不移地离家私奔。我想,有一天我与千野君走在一起的时候也一定会遭到包括父亲在内的所有亲朋好友反对的,原因很简单,他起码比我大二、三十岁,而且是个日本男人。
但是,我一定会像妙子那样! 在爱与性上,其实就是简单到彼此有没有感觉,除去一切外在的因素,诸如民族情绪、国界鸿沟和文化差异等,相爱的男人和女人,就像一把犁耕一块土那样。
但是美子就是小说中那个三女儿雪子,虽然端庄漂亮,但没有什么光彩和魅惑,老土、罗嗦、不解风情。
每一次当我和美子一起步入PARTY人群时,众人的目光一定是投向她的,然后蚂蚁般蜂拥而上;但到曲终人散之时,几乎所有优秀的男人都尾随在我的身后忙着要我的e—mail地址和手机号码,令我招架不住。而美子却可以轻松地扬长而去。
那天,千野君从网上给我传来了他得意的绘画作品。
那是他自己画的一幅自画像,当然没有脑袋也没有其他部位,只有他的一只手。
整幅画的背景是蓝色的,他的手有点苍白,但能感觉皮肤下正汨汨流动着的鲜血。指间夹着一只烟,还有延伸上去的呈现健硕肌体的手臂。那画面像是要以无比痛苦和欢乐的烈焰,从内部燃烧他的肉体;而这从容、自信的手势完好地协调了他那丛林般的体肤,背衬在那道蓝光中,宛如投射到石阶上的枝影。
在看到那幅画的一刹那,我的整个存在被某种绝美的欢喜所摇动,我血液沸腾,我的乳房膨胀得满溢,连性的感官都泻出了流动的色彩。我感受着那巨大的、几乎要迸裂我身体的激情,前所未有地强烈地占据着我。我喘息着,我的手不知不觉地开始了没人教过的动作,仿佛那是他从画上真实向我伸来的野性之手,正在往我最温热潮湿的地方游移,我能感受到来自我体内的狂喜、辉煌的热流迅速奔涌而上的迹象———它伴随着一阵晕眩的火花而迸射出来……
我不得不承认,对千野的爱很强烈,那份感觉完全可以穿越时空的阻隔。但同时那份情感又像璎珞在风中跌落似的,让我不由地在虚无的预感中颤栗。
我把这幅画从网上下载后打印下来,贴在我的床边。
这样,我每天起床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他的手,这是一只温柔的手,性感的手,每一段
手指的关节处呈现着强有力的骨胳的线条,在食指和中指间夹着的那支烟好像是点燃着的,它给了我无限的幻想。就仿佛在黑夜里,一个男人坐在你的床头在静静地听你的倾诉,烟的零星的光一闪一烁如同心灵的回音,那是投射到你心里的一缕温暖。
千野君的这只手,完全成了一条灵性之河。好像它每时每刻都能从画中走出来,随后,抚过我的黑色长发,滑过我沉默的红唇,绕过我的小小山峦,停留在我的胸口,最后,我的手按在他的手上,暮霭之中,我们对视良久,最后紧紧地相握在一起……
我完全被由他那双手所产生的想象世界吞噬了,我想起印度诗人泰戈尔著名的诗句:“Some unseen fingers,like an idle breeze,are playing upˉon my heart,the music of the ripples(那看不见的手指,如懒懒的微翘,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波涛的声浪。) 每天晚上在黑暗中,我会紧紧地握住他的手,热泪盈眶,有一种近乎于宗教般的感动。
在残酷的青春现实中,这种神圣博大的爱一直在抚慰着我的心灵。
一次那个讨厌的铃木,在完了那件事后,就坐在我的床头抽烟。他的目光正好投射在那张画像上。
“可忆,你这张画什么时候挂上去的?”
“好多天了,你一直没有看到吗?”
“哪来的?”他眯起眼睛端详了一会儿,随后抽了一口烟。
“从网上下载的。”
“你看来很喜欢这张画吧。”他用暧昧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是,我喜欢。”我迎接他目光的挑战,用那种沉静的表情震住他。
“为什么?”
“因为它让我想起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就有一双这样的手。”
“哦,是吗?原来如此。”
铃木站立起来,朝着画像走去,“我奇怪,为什么那位画家只画一只手,而不是画整个人呢?”
“我觉得画一只手比画整个人更神秘更让人震撼。”我的情绪有点激动。
“可忆,怎么感觉你好像是认识那位画家似的,这么了解呢?”
“不,我怎么可能认识人家画家呢?”我的脸微微泛红,好像被人道破了什么机密一样,竭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知道那位画家名字吗?我替你去找他,让他应该给你画一只你的脚。你的脚是绝对具有诱惑的,这么美丽的脚我此生从未看到过。”说着,他一把将我推倒在床上,拿起了我的脚就狂吻起来……
过后,我问他:“嗨,你看到过多少女人的脚啊?”
“千千万万都不止。”
“好厉害,你和千千万万的人好过了啊!”我一副吃惊的表情。
铃木笑了,“可忆,你真抬举我,我有能力和千千万万的人好吗?”停了停,他又说:“别说看到千千万万女人的脚,就是看到千千万万女人的裸体都很平常啊!”
经他这么一说,我明白意思了。日本到处都是男女共浴的温泉,到处都是脱衣舞娘的表演。在日本,女人的身体已毫无神秘可言。
“对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看着铃木的眼睛说,“你应该看过《源氏物语》吧。
晚年的光源氏住在六条院,将庭院划分为春夏秋冬四部分,根据妻妾们的性格分别让她们住在不同的庭院里。如果你是光源氏,你会把你的太太和我分别安顿在哪个庭院里?”
“可忆,别扯开话题,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我就一定会将你放进春宫,天天只与你度春宵良辰。对了,我需要你告诉我那位画家的名字,你这么喜欢他的手,我就去买下这幅原创画像;同时还让他专门来给你画一只脚。这样,一只男人的手,一只女人的脚,这样精彩的两幅画挂在一起,配在一道,那才叫艺术。”
铃木的话让我得既紧张又喜悦,但更多的是心怦怦乱跳的慌乱。我怎么能引荐他们认识呢?我的千野君要是知道我已委身另一个男人,而且是这种小情妇的角色,他一定会看不起我的。
不,不行,绝对不行,肯定不行。
我对铃木说:“我怎么可能会认识画家呢?我不过是随意在网上看到后,很喜欢,然后就下载了。”
“是这样,那好,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替你去买下这幅原创画的。”说着就随手将墙上的画拿下,“你再去下载打印一份吧。”随后,扬长而去。
我愣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我没有再去下载那幅画。
大概过了两个星期,那天我放学后回家,家里空无一人,我猛一抬头就看到墙上挂上了那幅画,而且还配上了一个很有艺术感的镜框,一股热血直往脑袋上涌,心要从喉咙口跳出来。我走近一看,果真就是那幅画,千真万确是千野君的,我闭上眼睛,忘情地将脸贴上去,用鼻子嗅着画的味道———那儿凝聚着千野君多少气息啊! 但我马上醒觉起来,无数的问号在我心中掠过,铃木一定见到千野了,他怎么对他说?千野为什么会将这幅画卖给他?铃木说出我的名字了吗?天哪!太可怕了。
于是,我拨通了铃木的手机。
“是我,那幅画,看到了,太谢谢你了。很贵吗?”我以柔柔的嗓音对他说,以表示我的感恩。
“你喜欢就好。”从语气里可以听出他没把这当回事。
“能不能告诉我那位画家是男的,还是女的?”我试探着。
“你说呢?”
“估计是女的。”我故意用激将法。
“为什么?”
“因为只有女人的眼睛去看男人的一切才会发现美,很有可能这只手就是那位女画家的恋人什么的。”
“你真够聪明的。”他显然没有上钩,这等男人真是老奸巨滑。
“那我说对了?”我故作玄虚。
“等我晚上回来再具体说吧。”也许他正忙着什么,匆匆想收线了。
“那好,再见。”我识趣地挂上了电话。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一直惶恐不安,一个人从厨房走到洗手间,从画前走到阳台,脑海里一片空白。
铃木是在深夜11点左右到的。
“你怎么奖励我?可忆。”铃木刚进门就紧紧地拥吻我,他可能已经在外面喝过酒了,有点醉醺醺的样子。他舌尖的力量是如此强大,将我吸得喘不过气来,一只手忙不迭地往下伸展,他的动作粗野,充满着野性的占有欲。
我反感他、恶心他,本能地想挣脱,但他死死地将我搂紧在怀。当他的手像鱼儿轻盈地我的水面上荡漾时,一种梦境中迷醉的波浪顿时扩散开来……于是,我放弃了反抗,刹那间那幅画中的手在我的世界里马上鲜活起来,让我陶醉其中。
“千野君,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
铃木一完事,就倒头呼呼大睡。
我拧灭了昏暗的灯。
在暗夜里,我却久久不能睡去。千野君,你知道吗?今夜可忆为你无眠,为你缠绵。对不起,刚才让你的手见证了我的那件事,真是抱歉。我要告诉你的是我是为你狂,为你燃的。
在整个过程中只有你,你的名字,你的那只手,你的爱的心声……
上帝呵,请宽恕妇人的肉欲吧,那是生命伟大的造化。
在一个21岁的中国小情妇看来本能的东西都是充满人性的。
直到拂晓,我才在对千野君的冥想中进入了梦乡。
接下来的几天,这幅画的故事成了我时时刻刻留在心里的一大悬念。我几次三番想在电话里开口问铃木,总欲言又止。
周末,铃木开车接我去箱根的温泉玩。
在一处游客很少的温泉,我们入住了下来。
我们换上了温泉酒店的和服后,分别走进男女冲洗间,随后,来到了室外的温泉。
我整个人浸泡在水中,连脖子也入水,感到舒服极了。
没多久,我将一双脚架在泉旁一块岩石的上面,这样的姿势让人处于一种下坠的感觉,长发浸在水中,就像黑色的浮草。
“我还是觉得应该去找他来替你画脚。”与我共浴于露天温泉的铃木看到我的脚后,突
然说了这句话。
这让我舒缓的心情即刻又紧张起来,慌忙地把脚放入水底。
“不必了,画脚多不成体统啊!”我说。
“不,你的脚是我所见过最好看的,不成为一幅画就可惜了。”铃木固执地说。
“你老说人家脚好看,是不是觉得我的脸不好看?哦,我好悲惨,落到了只有一双脚还可以被赞美。”
铃木笑了,笑得很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