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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德里克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赫尔加阿姨,哈哈,这称呼真不错。”
“你可以到她面前试试。”萨拉查淡淡地说,戈德里克立刻打了个冷战收住了笑声。
“那么,你要救谁?或许我可以帮你!”戈德里克把长剑往地上一插,两只拳头砰地一撞,骨节喀喀作响,“戈德里克山谷最强的决斗师出面,还有什么搞不定的!”
萨拉查的眼神充满了鄙视:“似乎你觉得一切问题都可以通过武力来解决!”
蔚蓝的眼睛不停地眨啊眨:“不行么?”
“我是要救人不是要杀人谢谢。”少年把头埋在臂弯里,实在不想再跟他废话。
“是要找药?找法宝?找医生?”戈德里克转着眼睛努力地想着,萨拉查不无欣慰地松了口气——终于有点上道了:“是找一个治疗灵魂创伤、解除灵魂诅咒的方法。”
“那是什么?”理直气壮的问题。
“……所以我说你帮不上忙。”
“哦,那我和你一起去。”
“……你去干什么?”
“反正我也要去游历,”戈德里克抱着手臂,“我没什么固定的目标,去哪里都是一样。两个人一起会更有意思吧!”
萨拉查的动作顿了顿,又抬头瞄了他一眼:“你看到通缉榜了?知道和我在一起有什么后果吗?”
“肯定有架打!”戈德里克目光炯炯。
萨拉查忍无可忍一拳挥了过去,戈德里克伸手截住了他的拳,两个人顺势你来我往地交开了手,少年的招式已经比先前灵活利落了很多,但高大的金发青年显然更为游刃有余,几分钟之后,萨拉查被仰面按倒在净潭边的草地上,戈德里克压在他的身上,用双手、双肘和膝盖牢牢地制住了他的每一分挣扎。
两个人的脸贴得很近,都可以明显地感受到对方急促的呼吸,金色的头发垂在了少年的墨绿色长发上,银色的眼瞳和蔚蓝色的眼瞳对视着。
“你学得很快!”戈德里克低声说,温热的气息呼在少年苍白的脸庞上。
这样近距离的注视和灼湿的触感让萨拉查很不舒服,他转开脸回避着戈德里克的鼻息:“起来!”
戈德里克露出一个坏笑,俯下头去,恶作剧地在他的脸颊上一啄,然后看到一抹粉色从他嘴唇落下的位置一直扩散到耳根。少年咒骂一声猛地挣扎起来,戈德里克哈哈大笑着放开了手,任萨拉查腾地跳了起来冲他挥出一道魔咒:“别跟赫尔加学这些有的没的!”
咒语的力量比湖边的那个下午有所增强,戈德里克被推了个踉跄,但萨拉查的力量还没有恢复到能让他跌倒的地步。他举起手来表示认输,稍微正经了一点,问:“现在出发吗?”
出乎意料,萨拉查摇了摇头,仰头望着潭边的橡树,伸手摘了一片叶子,在戈德里克囧然的注视下咬了一口,恬淡的神情仿佛在品尝什么美味,半晌淡然一笑:“殿下是觉得我力量不够才对我下禁锢,我决定还是先解开她这道考题再作打算。如果你真想帮我,而不是帮倒忙,就在那之前训练我,直到打倒你。”
戈德里克沉默了,上上下下地看了萨拉查很久,然后支支吾吾地说:“对不起,我做不到。”
萨拉查不满地挑起了眉刚要说什么,金发青年就愁眉苦脸地补充了一句:“你不可能打倒我。”
“戈~德~里~克!”银瞳之中瞬间有金光闪过,萨拉查狠狠地一拳挥了过去。
戈德里克一边抵抗着他的攻击,一边鉴赏般地微微歪头观察着他的招式和神情:“萨拉查,听我说句话。”
银眼少年并没有停手,只是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他只得无奈地再次挡开袭向面门的一拳:“你的战斗风格,用邓不利多大叔的话来说,戾气太重。”一边说戈德里克一边看着他的眼睛,“每一次交手,你的眼神都非常冷酷,好像要杀人一样。用不着这样吧?我又没杀了你全家!”
其实这只是一句玩笑话,但萨拉查的动作却猛地一僵,戈德里克顺势擒住了他的手臂轻轻一带用他的胳膊扼住他自己的脖子,但少年完全没有挣扎或反抗。
这不像他……
戈德里克疑惑地垂头望向少年的银眼,却愕然地发现那双眼里正充斥着自己刚刚描述过的杀人一般的冷酷。
“这不好笑,格莱芬多!”低低的声音仿佛从冰窖里发出一般,不同与往日的清冷,而是完全的无机质的声音,让戈德里克觉得陌生。他下意识地放开了萨拉查的身体,少年向前走了几步,面向净潭沉默了良久,才再次开口:“记住,永远别用这句话开玩笑!”
“抱歉……”小节上的粗神经并不代表完全的迟钝,戈德里克隐隐觉察到了什么,走到少年身边将手安慰地覆上了他的肩,真诚地重复了一遍,“我很抱歉。”
萨拉查深深地凝视着净潭无波的水面,没有回应,但也没有推开他的手。
当第一片雪花飘落进雾气腾腾的净潭之中,萨拉查已经解开了四个法阵,魔力恢复到受制之前的七成,能够直接把戈德里克抽飞了。束缚阵只剩下最后一个,也是最复杂的一个。只不过,因为季节的原因,他不得不停下了进度。
戈德里克很郁闷,因为他现在很少能看得到萨拉查,他出现在户外的时间越来越短,而且多半时刻都无精打采,后来则连续数天都呆在那只神秘的小屋中。换言之,这只上古蛇族开始冬眠了。
金发青年不是没尝试过打那间小屋的主意,因为冬天一到蛇怪也开始冬眠,他不再需要担心那只吃人的怪物会威胁到自己。不过,有天他刚刚走到小屋之前,数日未见的萨拉查突然披着一件雪白的毛皮长袍出现在他眼前,冰冷的目光似乎要把他穿透:“你不能进去!”
11 小蛇长大了
戈德里克着实被吓到了,因为与萨拉查的关系渐渐向良好方向发展之后,那少年的脸上虽然多数时间里还保持着一贯的清冷淡漠,眼中的目光却还是带着温度的,心情好时还会露出淡淡的笑意。这样完全不带一丝感情和人类气息的萨拉查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
几分钟后,当他带着冻僵的少年坐在施了保温咒的帐篷中烤火时,萨拉查已经恢复了平常的神情,一边翻动着画满法阵的羊皮纸一边小口地啜饮着戈德里克刚刚烧滚的热牛奶。对于好友的疑问,少年的银眸中有瞬间的茫然:“啊,有么?或许我刚刚没睡醒?”
好可怕的起床气……
少年把袍子收得更紧了些,翻动羊皮纸的手指还是有些僵硬,只得又向火堆边凑了凑。看了不长时间,又一歪头睡了过去,身子开始往下栽。戈德里克在他差点跌进火盆时一把捞住了他,叹息一声将他打横抱起来走向床铺,但半途中手上忽然一轻,只剩下了一件毛皮长袍。他张大了嘴仔细寻找了一会儿,从袍子里托出了那条睡得死死的小白蛇。小白蛇似乎在睡梦中感觉到了人类的体温,本能的蜷了蜷尾巴,向他袖子深处更暖和的地方缩了进去。
戈德里克愣了愣,抓抓头发,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他把小白蛇从袖子里轻轻托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揣在了胸口,手指抚过小蛇墨绿色的头顶,低低的声音有如催眠:“睡吧,萨拉查。”
……
若干天之后,难得又清醒了一次的少年发现自己正全身□地以被拥抱着的姿态躺在戈德里克怀里与他大眼瞪小眼时,满面通红地来了一次惊天动地的魔力暴走,可怜状况外的金毛狮王还没来得及解释一句就被抽出了帐篷,倒着栽进了净潭里……
杀气腾腾的少年回到了那个神秘的小屋,而挣扎了半天终于爬上岸的戈德里克浑身的水很快结成了冰绺——虽然净潭是潭温泉但室外的气温依然是低于零下二十度的。头发冻住 没法炸毛的狮子委屈地用魔杖不熟练地修复着自己被炸得面目全非的空间帐篷:呜……萨拉查的魔力还在禁锢中的日子多么令人怀念啊!
初春,冰雪开始融化,萨拉查的状态也恢复了正常,最后一个法阵的瓶颈已经突破,只剩下了实际的操作,只不过,这一次,相对比较麻烦……
解除一个法阵的功效,其实就是布下另一个作用完全相反的法阵,完全抵消先前的效果。这种“以阵抗阵”的方式一方面要考虑载体的承受能力,一方面也需要足够大的空间。萨拉查考虑再三,最终决定在净潭表面布阵。门外汉戈德里克抱着膝盖坐在帐篷门口,看着他拿着自己的魔杖穿梭在净潭与树木之间。完全无视了重力的黑袍少年像一只大鸟一样在空中飞翔穿梭,偶尔轻轻停留在树尖与水面,激起一片树叶的轻摇或一个微小的涟漪,魔杖以令人眼花瞭乱的速度旋转刻画出一串串复杂的魔文,少年的嘴唇也在快速地翕动着。当最后一个魔文完成,有一瞬间戈德里克看见了绿色的网状球体,丝丝络络的框架似乎都是由魔文组成。少年踏入球体正中,合上眼睛,悬浮在半空之中,双手交握着魔杖放在自己面前,垂着头,依然在低低地念着咒语。当他的睫毛慢慢抬起,戈德里克看到的是一双闪着幽暗光芒的金色眼睛。潭水毫无征兆地炸开,浪花溅起两米多高,一串串魔文仿佛碎裂了,化作道道光芒注入了少年的身体之中。一直对抗着重力的力量似乎突然消失了,少年的身体直直地落了下去,扑通一声消失在潭里。
戈德里克吓了一跳,赶紧跑到水潭边,望着少年消失的地方惊叫一声:“萨拉查!”
“我在这里。”淡泊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他立刻回过头,只见萨拉查一脸平静地检察着自己的身体,黑色长袍上没有一点水迹。
“你……”戈德里克张口结舌。他还处在震惊之中,这样大规模的复杂魔法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解决了。”萨拉查点点头,戈德里克发觉那股强大的魔压再次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甚至比从前还要强横。少年把魔杖丢向戈德里克:“多谢。”便没再把目光转到过他的方向。
戈德里克有些惴惴不安地看着少年如没有意识到他的存在一样走向小屋的方向。这样强大的萨拉查令他感到非常遥远,他很盼望萨拉查能停下来回头看他一眼,即使是嘲笑一下他嘡目结合的傻相。但他没有停下。
……直到离小屋十几步的位置。
黑袍少年忽然颤抖着垮下了肩膀,他单膝跪倒在地勉力支撑着不致跌倒,但剧烈的呼吸已经暴露了他的状况。戈德里克吃了一惊向他奔跑过去,一把将那具瘫软无力的身体抱住:“萨拉查?”
他发现那双一贯清澈如水的银瞳混浊了,呈现出鱼目一般的白色,冷汗从他的额角渗了出来,前一分钟还强势如同帝王的少年此时抖得像风中的树叶。
“没事,”萨拉查勉强地解释着,“魔力抵消时对身体冲击过大……成长期提前了……”
“你是说……”
“蜕皮。”
“我……我该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放手!”
“但是你现在……”
“放开我!这期间受到外力干扰我会死!”
“……啊……”戈德里克赶紧松了手,萨拉查伏在草地上稍微平静了一下,化成蛇形在草丛中消失了。金发青年一脸担忧地望着小蛇消失的方向,又看看自己空落落的手,把地上的黑色长袍拾了起来。
上次他是怎么说的来着?要整整八个小时的很痛苦的经历?他下意识地抽了抽嘴角,忍不住去想像那会是怎样的痛苦:是……剥皮一样的感觉?他用手指在剑刃上轻轻划了一下,只是划破表皮没让它流血,然后试探地沿着切口看看能不能撕下那层表皮。白色的外皮剥落了一点,但稍稍没掌握好,伤口就一下子向纵深处裂开了,血珠涌了出来。这种痛感和利落地被砍一刀的痛感不一样,虽然不能说是特别锐利的疼痛,但相比之下他更讨厌前者。如果那样剥掉全身的皮肤……他打了个冷战,还是不要想了。
一边走神一边绕着潭边走着,他的眼睛盯着地面寻找着小蛇的影子,但月光下一切都明明晦晦,最终他也没有找到。睡意袭来,他仰在潭边的草地上合眼睡了过去。
睡得不是很安稳,他连续做了几个梦,有时是在湖边散步抬脚却发现脚下是一具血肉模糊的蛇尸,有时是练过剑把长剑向地上一插却发现将小白蛇拦腰斩断……不知辗转了多久,一阵轻响让他惊醒过来。
他没有立刻起身,只是微微转了转头把眼睛张开一条缝,这才发现已经是清晨。湖边的树下有一道雪白的人影背对着他,一头漆黑的长发披落在线条优美的脊背上,在晨曦之中流动着孔雀尾羽般的墨绿光晕,纤细颀长的四肢被朝阳渡上了一层柔和的暖光。人影张开手,凭空召来那件墨绿色的浴袍披在了身上,然后转过身来面对着他,与记忆中相似却又有着相当差别的脸上挂着一抹邪气的笑意:“看够了?”
戈德里克惨叫一声跳了起来——这怪不得他,任谁忽然看到自己朝夕相处的好友一夜之间长大了至少两岁或许都会有相似的反应。
面前的萨拉查虽然还看出几分少年的模样,但已经完全脱去了之前那种青涩感,先时还带着些许柔和的脸庞此时已是线条硬朗梭角分明,两颊和下颌越发瘦削,削薄的唇边那点稚气的曲线也消失殆尽。不过变化最大的可能还是眼睛,那双银色的眼睛似乎狭长了些,眼珠依然清澈剔透,瞳孔却呈现出兽类的枣核形,习惯性眯眼的动作让戈德里克有了一种被狩猎者盯住的感觉——梅林在上,他是多么怀念那双偶尔会因好奇与专注而睁大的可爱银眸啊。
“失望?”萨拉查向他走了过去,赤脚踏在草叶之上——现在那双越发瘦骨嶙峋的脚也不会再被误认为薇薇安的裸足了。戈德里克心情复杂地看着一半熟悉一半陌生的少年全身散发的强大的魔压向他走近,他发现萨拉查的个子也快赶上他了,他不需要再稍稍低头才能正视那双银眼。
再之后,他的肚子被捣了一拳,呻吟一声蹲了下去,下手并不重,但也足以让他缓上一会儿。擦身而过的少年甩了甩一头颜色变深了的长发,冷哼一声:“薇薇安?你在想什么?”
“我……啊?”戈德里克刚要辩白,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并没有把这话说出口,目瞪口呆地回过身望着萨拉查的背影,然后跟着他走进了自己的帐篷。萨拉查习以为常地在他的床头坐下,一条腿叠放在另一条腿上,好笑地看着一脸茫然的戈德里克:“知道我最擅长的魔法是什么?”
戈德里克摇了摇头。
“摄神取念!”他扩大了唇角的笑意。
戈德里克依然处于呆滞中。
“还没适应么……”萨拉查耸耸肩,“好吧,我给你一天时间。我很累,借你的空间休息一下。”说着坦然地倒在戈德里克的床上就陷入了沉睡,片刻又化成了一条稍微大了一些但还是很细小的白蛇。
呜……戈德里克捂住脸呻吟了一声:难道斯莱特林的所谓蜕皮不仅仅是身体的成长吗?为什么性情差异也会这么大?
萨拉查再次睁开眼睛时,戈德里克还在原地坐得直直地有些哀怨地望着他,他露出一抹淡笑——这个笑容让金发青年还看到了一点小萨拉查的影子:“考虑得如何了?”
“萨拉查……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戈德里克咬咬牙问。
“说!”
“之前你说你快成年了,那么,你……这是最后一次蜕皮么?”
萨拉查歪了歪头:“没错。所以?”
金发青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阳光灿烂的笑容又回到了他的脸上,他大张着双手冲着银眼少年扑了过去:“呼,那我就放心了!如果再来这么一次,我真怕我受不了!”
萨拉查还他一个完美的微笑,然后,金发青年横着飞进了净潭里。
呼……真好,果然还是萨拉查,没有变成什么别的人……BY疑似M体质的戈德里克。
当戈德里克从水中爬出来后,一身正装的萨拉查肩上盘着蛇怪雷克斯抱着手臂等在那里,轻轻冲帐篷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收拾一下,准备走。”
“去哪里?”戈德里克傻傻地问,然后在看到萨拉查似笑非笑的表情之后自动消音,以最快的速度打好了行李。萨拉查理所当然地丢给他一只小小的袋子,戈德里克也很有觉悟地塞在自己的行李中背在背上。
两人一起走出了几个月没有离开的净地,萨拉查在离开之后回手一记魔咒,戈德里克回头看时,愕然地发现黑色的巨石已经模糊不清了。
“现在你看得到什么?”银眼少年一边大步走远一边问。
“浓雾后面有什么黑的东西。”戈德里克诚实地说。萨拉查皱皱眉低低说了句:“居然还看得见……”但也没什么其他的表示。
夜色之中,魔都城堡越来越近,在刚刚抽芽的百合花丛中,萨拉查停下了脚步,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对戈德里克说:“呆在这里不要动!”
戈德里克乖乖地点了点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