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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袭-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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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邻都让开道来,也都纷纷安慰韩清元道:“是啊是啊,清元哥儿才多大?以后有的是机会呢……别丧气,啊?咱们大柳乡的男儿们,个个都是好样儿的,一次没中算什么……”

    大柳乡没出过文人。秀才已经是顶天了。

    若韩清元考上了,乡亲们看韩清元怕是要敬畏的。而如今韩清元没考中,乡亲们反倒觉得他依旧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韩清元,是自己人,才能够从容地出言安慰他。

    韩清元便陪着笑,不断应和感谢着。

    四邻也知道他心中应是不好受,虽然有很多话想问的,但都识趣地没有跟上韩家人的脚步,只在他们走远之后,难免要低声议论些什么。

    前后,韩母同韩丽娘左右将韩清元夹在中间,开始还沉默,走了一阵之后,二人就不免开口细细问起这次行程来。

    韩清元笑容中发苦,道:“我万事都跟着学政和同学们一起,一路顺遂到了省城。初十日进去时才好好的,但夜里便发了高烧,肚子也痛的厉害,无法应试。实在坚持不住,便只能提前出来了。”

    “你病了?现在怎样?”韩母心下大惊,抬手便去摸韩清元的额头。

    韩清元微微躲了一下,没有躲开,苦笑着摊了一下手,道:“已经好了。出来之后找郎中给开了药,才一剂就全好了。”

    他也没想到会碰到这种蹊跷之事。

    如今怎么听,怎么都不太像是真的一样。

    韩清元心中苦的很,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自觉没脸留下等待同学们出场,便同小奎伙计找了家车马行先回来了。”韩清元深吸一口气,对韩母道:“娘,都是儿子没用。”

    韩母预料到韩清元回落榜,却没有预料到韩清元根本就没有完成考试。她听到韩清元的话,紧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默默地走在前面。

    倒是韩丽娘颇为可惜,追问道:“那哥哥你怎么会拉肚子?是不是吃坏了东西?我记得,你戴的那什么炒面是花妹妹做的。当时闻起来挺香的,兑了开水吃起来也方便,但万一……”

    “不关花妹妹的事。”韩清元连忙替花袭人辩驳道:“花妹妹准备的炒面很多。我给其他同学们尝了,有几人也分了一些去,他们都并未吃坏肚子。”

    韩清元说着,飞快地朝跟在他们后面的花袭人看了一眼。

    月光很白。

    但花袭人低着头,额前落下一些刘海在她清秀的面庞上落下大片的阴影。韩清元并不能看清楚她此时的表情。

    “那说不定是别人没有吃呢……”韩丽娘嘟囔道。

    “别瞎说!”韩清元低斥了韩丽娘一声,也不管花袭人看不看的见,回头对花袭人歉意地笑了一下,道:“是我自己身体不争气,你怎么能胡乱迁怒他人。”

    韩丽娘见状,嘴巴不高兴地高高嘟了起来,冷哼一声,用力将头扭到一边,再不说话了。

    韩清元所说,花袭人自然都听到了。

    她没有想到,韩清元居然会紧张到生理紊乱从而发烧拉肚子的地步。唔,平日里瞧他,是个挺不错的人啊……再一想想,韩清元也不过是才十五六岁,而同他一起考试的,都是比他大上许多的,会产生压力,也是应该的吧。

    本来也没指望他能考上。花袭人心道。

    只是,病倒在考场……韩清元的心理素质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差了?若真那般不好,刚刚在面对乡亲们的时候,也不至于坦然笑言自己的失败吧?

    中间有蹊跷?

    村之没多大,很快便到了村子西面外围的韩家。不待韩清元同花袭人说话,韩母便沉声道:“你跟娘来。”说着直接进了后面内室。

    韩清元只好跟了过去,临进去时候,还给了花袭人一个微笑。

    韩丽娘也紧跟了上去,目光从花袭人身上掠过,仿佛带着什么意味。

    花袭人想了想,只当没有留意他们,转头从一直默不作声的小奎伙计肩上接过考箱,笑着招呼他道:“一路累坏了吧?辛不辛苦?”

    “我有啥辛苦的。”小奎伙计说着将别在腰间的褡裢摘下来递给花袭人,道:“韩小相公回来的早,没有用到你备下的钱。都还在里面没有动过,你看一看。”

    花袭人打开褡裢,从中拿出一块不到三钱的小碎银子,塞到小奎伙计手中,笑呵呵地道:“吃饭了没?今儿是中秋,家中月饼还多的是,我给你端来。”

    “花小娘子,别忙活,我自己来就行。”小奎收到了辛苦钱,心中也高兴的很。他也不同花袭人客气,抓了一个月饼就吃了起来。他边吃还边道:“别说,小娘子弄的炒面真不错,开水一泡就喷香喷香的。我和小相公回来一路就吃它们呢,真是又香又方便……”

    这厢花袭人招呼着小奎伙计说话,那边韩母带着韩清元兄弟到了内室。

    只见韩母从腰间拿了一把钥匙,径直走到一个平日里不开的漆黑衣柜前面,开始动手打开上面的锁。

    韩清元和韩丽娘彼此对视一眼,连忙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着,肃然了脸色。

    衣柜打开,露出里面供奉的牌位。

    黑压压的,一共有十来个。

    放在最外面的一个黑漆牌位上,用暗红色的朱笔写着“韩氏得名之位”。这是韩父的灵牌。其他十来个牌位都放在衣柜很里面的位置,背着光线,完全看不清楚上面写了什么。(新书很瘦,各种求抚摸……另《第二春》很肥,即将完本中,求跳坑……)

023 韩父旧事(已修)

    韩母燃起三根香,对着牌位拜了几拜后,将香插进了一个小巧古旧的铜香炉中。她让开身,韩清元和韩丽娘便肃然上前,同样拜祭了一番。

    拜祭之后,韩母目视韩清元,道:“清元,在你父亲的牌位前民,你跟娘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尽最大的努力去应考?”

    韩清元脸色变了变,随即不自在地道:“娘,您这说的是什么话?科考又不是儿戏。我当然要拼尽全力的。只是这一次不是出了意外吗?学政大人之后也说了,我病的古怪,也是因为年纪太小初次见识贡院,心中太过紧张的缘故……有了这一次的经验,三年后再上场,定然不会这般了。娘,您放心,我今年才十六呢!我……”

    韩清元对上韩母平静的目光,口中解释的话渐渐说不下去,最后垂首站在那里,盯着自己的脚面看了一会儿,才又重新抬头,呐呐地叫了一声:“娘……”

    他抿了抿唇,低声道:“娘,您心中不也十分清楚,我这次应试必然是无果而返的吗?我资质有限,只怕是……娘,儿子让您失望了。”

    “只是因为资质有限,而不是因为其他的?”韩母再次问道。

    她的目光十分平静,却似乎有一种洞察一切的意味,压迫的韩清元的头又低了低,不自觉间就露出几分心虚愧疚来,诸多回程路上想到的解释之语,此时俱是难以出口。

    韩母见状,深深地叹息一声。

    她尚未开口,却听到韩丽娘突然尖刻地说道:“哦,我知道了!”

    她看着韩清元,失望中带着愤恨,脱口而出,道:“哥哥一定是为了花袭人!一定是花袭人告诉哥哥,若是哥哥成了举人,她便再嫁不成你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韩母低声呵斥道。

    “怎么是我胡说!”韩丽娘争辩道:“我听村里好多人在背后悄悄议论呢!说哥哥一旦中了举,就再不是乡野丫头能配的上了的……所以他们都在让孟大娘抓紧时机呢!柳叶儿都不配了,花袭人一个孤女就更不配了!”

    韩丽娘振振有词,让韩母气的不轻。

    而韩清元却稍微偏过了头,忙分辨道:“丽娘!你怎么能这般说你花妹妹!我说了过几次了,这件事情与她无关!你怎么就是揪着她不放!我不在的时候,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丽娘你突然这般针对她了?你们从前不都是极要好的吗?”

    韩丽娘却被问的更恼了,恨恨地道:“反正哥哥一定都是帮着她的!反正都是我的错就是了!谁让我没用呢,不能给家中挣钱,不能供哥哥读书!”

    “你闭嘴!”再让韩丽娘说下去,真不知韩丽娘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韩母沉声打断她的话,脸色难看地道: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开口闭口说什么配不配的,也不臊的慌!谁教你的!?”

    韩丽娘也才觉得自己说话孟浪了,被骂的头微微一缩,却还是嘟囔道:“反正我觉得,一定是她的原因!”

    韩丽娘就是看不惯花袭人将银钱牢牢攥在手里的做法——若是她没有别的心思,为何会那样做?还不是怕将来这个家没有她的位置!

    花袭人是才十二岁,却是百伶百俐的,将哥哥哄骗的处处都维护她感激她,恨不能事事都听她的!自己这个亲妹妹,早就被丢到一边去了!

    她就是不高兴了!怎么了!

    韩母不免又低斥了韩丽娘一句。见韩丽娘终于不作声了,又想起自己将韩清元叫到这里来的初衷,便叹息道:“清元,娘也不问你这次失利,到底是何缘故了……”

    见韩清元面上闪过的不自在,韩母心想:或许丽娘的话说对了,清元真是因为花袭人的缘故,故意错过了这次考试?想及此,韩母的眼神深沉下来,心道,若如此,便更要将下面的事情告诉他们了。

    于是,韩母收拾了一下心神,缓缓地道:“清元,丽娘,你们都大了,也该知道韩家的一些往事了,尤其是清元你。你只知道娘从不放弃对你读书科举的期望,只等是娘期望你出人头地,却从不知其中还有其他的原因吧?”

    她这么一说,韩清元和韩丽娘的心思一下子被吸引住,都看向韩母。韩清元不禁问道:“娘,我读书科举,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韩母再次一叹,缓缓地道:“你们大约还应该记得,你们父亲是在给当年的蒲城县县令大人家坐馆的时候去世的。当时,县令大人说是得了急病,送出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不能言语了。”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七八年。

    当年他们还小,谁也没有多想,只当实情就是如此。此时听到韩母再次提起,他们一下子就想到了许多。

    韩清元当即轻声问道:“难道父亲的死,另有隐情?”

    韩母红了眼睛,道:“你们父亲的身体一向康健,当年正是而立壮年,哪里能说去就去了?而且还是那样突然地不明不白地去了……而就在你们父亲去世之前不久,他返家的时候还曾经提过,说他要查的事情终于有了眉目,欣喜了许久,说是很快就能得到证据什么的……但他再返回县衙没多久,突然就死了……这中间,怎么会没有蹊跷?”

    “查事情?父亲当年是奉命办差吗?”韩清元敏锐地问道。

    韩母顿了顿,迟疑了一下,沉声道:“我一介妇人,并不十分清楚……我只知道,你们父亲的死,定然是有蹊跷的。”

    韩清元皱起眉,细细回想着。

    他的确记得:当年,他们一家人都生活在县城中,父亲的确是县令大人家中的坐馆先生,平日里都是住在县衙之中,隔三五日才会回一次家。父亲的束脩应该是不错的,因为他记得他们一家人还在县城有一个二进的小院,生活很好,还有一个妈妈伺候洗衣做饭……

    至于韩母所提父亲死前之事,时隔太久,韩清元那个时候又才七八岁,只隐约记得父亲有一次的确十分高兴,从外面饮了许多酒回来,整个人醉醺醺的,却是高兴极了。父亲当时还摸着他的头,说什么“富贵日子要回来了”之类……

    想到这里,韩清元心神巨震,声音也颤抖起来。他艰难地道:“那,父亲他可还留下什么话?”

024 旧闻新议

    韩母错开目光,摇摇头。

    她盯着那韩父的牌位看了一会儿,便动手用手绢擦拭起上面的浮尘来。一边擦拭,一边说道:“娘只知道,那县令大人姓周,单字晖,表字又白,非科举而是捐官出身,当年年纪不到而立……”

    韩母顿了顿,道:“你们父亲死了之后不到三年,那周又白任期未满,便被调至省城,任清平府同知去了。娘虽然不太懂,但他周又白一个捐官出身的,又听说有什么了不得的政绩,何以能轻易得到升迁?”

    “娘让你科举,还不是想着,有一日,你出息了,能查清楚你父亲的死因,为他报仇?”韩母轻轻一叹,将韩父的牌位放回原处,回头看向韩清元,道:“娘知道这很难。就算你中了举又中了进士,又顺利受了官,那升迁之路也不是容易的。你努力过,没有做到,娘想你父亲也不会怪你。但清元,你若是如此不认真努力,连乡试机会都随意地放弃,你让你父亲在九泉之下,如何瞑目?”

    韩清元脸色沉痛,低声道:“娘……这些事情,您为何不早对我们说?”若是说了,他定然会平日里更努力一下,决不至于做出中途退考之事!

    韩母再次一叹,幽幽地道:“是娘没用……”

    韩母露出一个苦涩的笑,道:“且不说你们从前年纪还小,不合适知道这些。只说从前咱家那种情况,能勉强生活下去都是难得了,不仅连供你买纸笔的银钱都没有,而且清元你根本就不能一心读书,还要帮忙农活等等……家贫,何以读书进学?”

    韩母看了韩丽娘一眼,道:“虽然娘总是感激你花妹妹。若不是她,只怕清元你的出路,最好也只能像是那柳成志一般,给你当掌柜去了。若那般,提起你们父亲,除了徒增烦恼之外,又有何意?”

    “再说,娘心中,其实还是能够盼着你们兄妹一声平安顺遂,生活如意的。你们父亲已经走了,娘并不希望你们活在仇恨中,从而失了安定生活的心。”韩母轻叹道:“若不是清元你这一次……”

    “娘真的不希望你小小年纪,就背负太多压力。”韩母道:“压力或许是动力,也或许就能够将人给压跨了……”

    韩清元眼中晶莹起来,哑声道:“娘,我像您保证,以后会好好读书的,真的。”

    韩丽娘此时也摸了一把眼泪,哽咽道:“娘,我以后再不同花妹妹闹别扭了。您别再难过了。”

    韩母闻言十分欣慰,先是安抚韩丽娘道:“就是亲姐妹之间,还有吵架闹别扭的时候呢。你同你花妹妹之间,不过都是些小矛盾,过段时间再回想起来,便是可以用来说笑打趣的事儿,算不上什么了。”

    韩丽娘用力点了点头。

    铜炉中的几根香已经燃尽。韩母爱惜地将那香炉收到了衣柜中,再轻轻地将柜门一关,将那牌位通通关在柜门之后,再上了锁,将钥匙小心地收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韩母转身在桌边椅子上坐下,道:“清元,你怕还不知道吧?就在前几天,你花妹妹那养了几年的那盆橘树被一贵公子买了去,给了三千两银。”

    韩清元闻言惊愕,看着韩母并没有着急开口。

    若换成之前,他定然高兴地要问究竟了。

    韩母心中稍显宽慰,继续说道:“因为那贵公子付的是六张五百两面额的银票,所以你花妹妹当时就拿出一张、也就是五百两宴请乡邻并资助村学;另外又给了我和丽娘一人一张,也即是一千两的银票。”

    “花妹妹总是大方的。”韩清元听到这里,觉得心中的沉重稍去了一些,露出了一点笑意。

    韩母点点头,道:“有了这一千两银子……我想着,来年你便去江南的书院求学去吧。自古江南钟灵文秀,汇天下读书人于一地,文风繁盛,实在非这小小蒲城县能比的。另外,我旧时听你父亲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你一边游历增长见识,一边求学交良师益友,正是两全其美之事。从前家中没有条件便罢,如今家中有条件了,娘自然要替你打算长远一些。”

    只是这消息过于突然,韩清元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迟疑地问道:“娘是说,让我去江南找个学院求学?”

    韩母点点头。

    江南的确有不少声名在外的书院。但……

    韩清元不解地道:“为何不去京城?江南书院虽多,但路途毕竟遥远许多。而京城那青松书院是早年致仕的国子监老大人开的,经营这许多年,声名也并不坠于江南的任何书院了。京城毕竟近上许多。”

    要说游学……他现在连举人都不是呢,说什么游学,没得让人笑掉大牙!

    韩母怔了一下,随即解释道:“我是怕那青松书院出身勋贵之家的公子哥儿太多,风气怕并不合适白身之人苦读。再说,万一不小心惹到了那蛮横不讲理的,谁又能为我儿做主?不如江南,没得这太多顾虑,方能用心读书。”

    这话说的也有道理。

    只是,江南实在太远了些。怕去了之后,一两年都难以回来一趟的。那……

    韩清元心中多少有些迟疑,却又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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