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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嫣子轩 2007…7…16 20：43 回复此发言
146 回复：【授权转载】〖NM〗边缘之路 BY KATT
“听好，尼亚，”弗兰克说到，“你需要这些。你只是不敢接受又不想接受。因为你知道自己只可能让那个人好好地留在你心里。我没有打算要取代寐罗的位置，我在做我该做的事，就是不要让尼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我不觉得现在我面前的这个人是尼亚。”
“我——我不能接受，”尼亚缩了缩身体，“这有点荒唐，弗兰克。我当然是尼亚没错。”
“我想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说我并不打算代替寐罗，”弗兰克再次重申，“你该知道我在说什么，或者，我只是想要看看你微笑的样子。给我一点点信心，让我知道我能看到。”
尼亚把头埋得更深了些，压抑的声音从他膝上溢了出来。“别让我为难……弗兰克。”
弗兰克在那里站着，看着他。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更不知道弗兰克到底要怎样。那个男人明明知道寐罗对他而言的意义何在，却又来跟他说这些。或许他现在这副样子的确是需要某些东西，或者让人有保护或者照顾的想法，但他并不认为弗兰克会是做这些的人。即使他知道弗兰克真的是很好很好的警官。如果没有寐罗，也许他会答应他。只是也许。
好一会儿过去，他听到那个警官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转身离开了。
尼亚迟疑着，却还是忍不住悄悄抬起眼睛从屈起的手臂上方小心看着那个背影。他知道他的拒绝可能让那个人很失望，可他不明白为什么弗兰克明明知道寐罗对他而言有多重要，却还要提出那样的要求。……他可能做了傻事。他该向他道歉。告诉他他不是故意要冷漠地拒绝他。他只是——只是无法再接受另一个人靠近他的身边。一切都太困难了。他什么都没有，他的存在也只可能会成为负担。弗兰克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尼亚有种错觉，他刚刚拒绝了这个世界所能给予他的最后一点温暖。……已经空荡荡的胸口再次猛地一紧，他不由得抓紧手臂，手指用力扣进皮肤里——孤独和恐惧让他快要窒息。他极力想要摆脱这种感觉，他想他已经太过敏感。可这不是他的错误，他并不想这样。他的大脑从未休息过。日复一日做着这种没有报酬的工作，无休无止，他除了坐在这里想东想西别无其他。直到一切陷入沉寂，他的头脑因为过虑而混乱。而当他清醒过来，他还是会忍不住让它继续工作。
时间一点点沉重地爬过去。尼亚始终发呆地坐在那里，突然发觉一切过得如此之慢。他想着自己将要还有二十个月停留在这个地方，干活，吃饭，睡觉，发呆。一天又一天，一晚又一晚。时间就像现在一样，每一秒种对他而言都像漫长的一个世纪——他突然感到绝望。他不知道他是否会死在这里，可能会。他已经没有什么再继续下去的勇气或者念头，之前他一直在想如果他能够再见一次寐罗他就能安心点离开，而现在他已经见过他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给寐罗他曾经想要给他的东西，而寐罗的一切则让他感到整个世界不过是一片冰冷。或许爱与不爱是一回事，所作所为又是另一回事——他为什么要走在这样一条路上呢。
尼亚轻轻哽咽了一声，然后起身挪到栏杆那里，“弗兰克？”他叫着那个警官的名字。
他接连叫了四五声，那个警官才又回来出现在他的面前，“有事吗？”他温和地问他。
“……我有点口渴。”他说着这个蹩脚的谎言。
“我去拿水给你，”弗兰克点头，然后转身快步走开，“你等一下。”
他倚在那里等着，在心里再一次感激那名警官是如此好心的人。虽然他刚才那样地拒绝他的好意，他却还是对他那么耐心。如果弗兰克愿意照顾他，是否会一直这样呢？他等着他给他拿水过来，然而时间过去很久很久，他却始终没有看到弗兰克的身影出现。尼亚不由得有些困惑，不明白为什么拿一杯水也需要那么长的时间——他抓紧了栏杆试图能望到走廊的拐角处，耳朵努力去捕捉每一丝细微的动静，差不多过了足足有半个小时，他才听到警官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尼亚迅速坐好身体等着那个人，半分钟后弗兰克在他对面站定蹲下身来。
“给，小心。”他把玻璃杯递给尼亚，眼睛温和地望着他。
作者：嫣子轩 2007…7…16 20：43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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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尼亚接过来，然后送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他望着弗兰克，希望那个人能快点离开好让他一个人慢慢地喝水。可弗兰克一直蹲在那里看着他，等着他把水喝完。他有些不安，不知道对方是否早已察觉他的心思，一直要等到收回杯子才肯走。他绞尽脑汁地想着能让那个警官快点离开的办法，然后迟疑地开口问到，“你在——看我吗，弗兰克？”
“……唔？”弗兰克应了一声，然后点点头，“怎么，让你不舒服？”
他摇了摇头，却离开弗兰克远一点，希望那个男人能够知道他不想他留在自己身边。可弗兰克却纹丝不动地在那里，仍然看着他。他有点不知所措，不明白对方是否要说些什么。“有什么话要说吗？”他再次问到，“为什么——呃，你要一直在这里看着我？”
“为什么你没有问我刚刚用了那么久？”弗兰克问到，然后不等尼亚开口便又继续说了下去。“刚才寐罗跑回来，他给我一个东西让我转交给你，你想要吗？？”
尼亚有些惊讶地看着弗兰克，“……是什么？”
“你确定要或者不要，然后我再按照你的选择来给你或是给他。”弗兰克看着他说，“你可以接受，也可以拒绝。如果你根本连看一眼的念头都没有，我今晚就去还给他，告诉他你不会需要他的歉意，好让他明白以后最好别再自作多情给你乱送什么东西过来。”
尼亚哑口无言。他想要拒绝，却又有些不舍。想要接受，却又感到毫无意义。寐罗到底送了什么东西来给他？？他拼命猜测着，希望能从对方的表情里得到答案，然而弗兰克只是用一双空白清澈的眼睛看着他，让他无从得知。而警官的表情也明显告诉他，选择什么结果也好，他都会毫不犹豫按照他的选择去做——接受也好，拒绝也好。他只是个执行者而已。
最终，尼亚终于抗拒不过寐罗的一切，“……我想要。”他轻声说。
“好，”弗兰克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地点头，“那就把杯子好好地给我。”
尼亚微微一惊，差点让杯子从手里溜了下去。弗兰克及时伸手过来抓住了杯子，也握住他的手，他感觉到弗兰克的手温暖而有力，包容着他细瘦冰冷的手指。他不由得动了动手指想要挣开，弗兰克并未执着于此，很快松开了他的手并取走杯子。“嗯，闭上眼睛，尼亚。”
“……什么？”尼亚有点不解，“为什么……”
“嘘，闭上眼睛，好吗？”弗兰克微笑着，“这样能让礼物神秘点。”
尼亚有点迟疑，但对于礼物的渴望还是驱使他闭上了眼睛。他不安地等待着，甚至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胸膛里某个部位正在因为期待而失去规律地撼动。他会得到什么？？那是否是很好的礼物——好得让他像个孩子一样大叫？他等待着，然后他听到弗兰克再次开口。
“嗯，伸出你的手，尼亚。我会把它放在你手里。”
尼亚听话地伸出右手，微微并拢手指，手心朝上。继而他感觉到一个东西被轻轻地放在手里——熟悉的金属质感让他立刻知道了那是什么——那是他经常会在幻觉里被惊醒，然后在枕边四处摸索的东西。尼亚深深而惊喜地吸了口气，慢慢睁开眼睛，是和他原先那个一模一样的手机。他几乎不敢相信，在这里能拥有这样的东西。这对犯人来说根本不可能。
“我不会告诉其他人，”弗兰克轻声说，“别让任何其他警官发觉你有它，好吗？”
尼亚一时没有听到弗兰克的提醒，好一会儿才惶然地点头，拼命点头。“好……好的，”他结结巴巴地说着，几乎有点语无伦次，“谢谢——谢谢你弗兰克，我——我，寐罗……”
“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要它，”弗兰克微笑着看他，“所以，我没让他拿着它滚开。”
作者：嫣子轩 2007…7…16 20：43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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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M】边缘之路 55
katt 发表于 2007…6…6 10：45：00
他不能相信他现在有了一个手机。而这是真的。寐罗给了弗兰克，然后弗兰克给了他。他小心翼翼地拿着手机，手指一遍又一遍抚摸过上面光滑的按键，然后抬起头犹豫地看着弗兰克，警官正微笑着看着他，像是在因为他能接受这个礼物而感到高兴。
“为什么——为什么把它给我，”尼亚低声问到，“如果被发现你会有麻烦的，弗兰克。”
“嗯……”弗兰克沉吟了片刻，“因为我知道你需要它，它会给你带来一些——我不能让你得到的东西，然后，这样可以不让那小子整天站在外面破口大骂，并且很有可能会跑到我的公寓去把那里砸成废墟，或者堵在我下班的路上狠狠修理我。……呃，我得承认大部分是因为我很自私不想让自己倒霉所以才拿着它给你。最后，它能让我看到……我想看到的。”他伸手过来轻轻拨开尼亚额前垂落下来挡住眼睛的头发，“我觉得这很值得，尼亚。是吗？”
尼亚抬头看着那个男人，不由得有些脸红。“不，……我不知道。”他慌张地答了一句，垂下眼睛看着手机，想要让警官知道他很不安。但弗兰克却不为所动，他蹲在他面前，在他身边很近的地方，他可以清楚地嗅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古龙水味道。当弗兰克的手落在他的肩上轻轻拍了一拍，他才悄悄松了口气，小心抬起眼睛看着那个男人。“……你不怕吗？”
“怕什么？”弗兰克问他，“被发现我纵容犯人然后被扫地出门？——太好了，我等着这一天。我当够了总是要看悲伤或者愤怒的脸的日子，我希望能重新回到阳光底下过轻松点的日子，当然，要是有人给我机会让我带着他一起重返阳光，我会更高兴。”
尼亚紧张地吞了口口水，几乎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表情有些僵硬，握着手机的手心里渗出了一层冷汗。即使弗兰克的手从他肩上离开他也没能让自己就这样放松下来。他不知道弗兰克什么时候才能起身——但很快，一阵轻微的震动打破了他们之间因为他的沉默而暂时出现的沉寂。尼亚不由得屏住呼吸，望着屏幕上再一次出现的久违的画面，新的邮件的提示让他禁不住眼眶发热。他紧张地抬头看了一眼弗兰克，微微动着嘴唇，却又发不出声音。
“我会让你一个人好好地和他说话，好吗？”弗兰克理解地看着他，“要小心一点。”
尼亚连忙点头，然后迫不及待地回到他常常待着的角落坐好，小心翼翼按下读取按键。在寐罗的邮件闪现出来的同时，他听到弗兰克缓缓起身的声音。他想要看一眼那个警官，用目光告诉他他有多感激他能这么做——但他无法将眼睛从屏幕上移开半分。他已经等这一刻太久太久了。在无数个夜晚里他被幻觉中的声音惊醒，醒来后却什么都找不到。那种失望的痛苦他品尝了一次又一次，却始终不能让自己麻木。每一次带给他的失落一如既往，他从未从这种失落中缓解出来丝毫，而现在他却能真真正正看到寐罗给他的邮件。他几乎落泪。
随着一阵微微刺目的光芒，他看到那封邮件被打开。
『尼亚，如果在十分钟内我没有收到你的任何回复，明天你将会换一个新的看守狱警。如果你看到我的邮件，告诉我你不会因为一个傻瓜的愚蠢作为而折磨自己，否则那个傻瓜会带着他的犯罪证据自己把自己送到警察鼻子底下，让那个幸运的混蛋毫不费力地立功。好吗尼亚？我知道这真的很过分。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知道我错了——错得离谱并且错得无比该死。可我不想被一个白痴警官抢走我心爱的男友。求你了尼亚，别让我输掉。我爱你。』
他把这封信反反复复读了六遍，直到猛然想起他该先给寐罗回个邮件——以免弗兰克会因为他的慢动作而倒霉，才强迫自己停止再一次贪婪地阅读而回复。他的手指有点发抖，他要用很大力气才能压下那股紧张，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按错键，一次又一次，仿佛已经不会使用这个他曾经整天不能离开的机器，他费了很大力气才拼了一个句子，然后按了发送键。
『我收到了邮件。寐罗，别做傻事，好吗？』
作者：嫣子轩 2007…7…16 20：45 回复此发言
149 回复：【授权转载】〖NM〗边缘之路 BY KATT
他刚刚等了一秒种，新的邮件便接踵而至，并且不是一封，而是三封。他有点吃惊，感觉着三次清晰的震动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要打开那几封几乎同时发来的邮件。
『我知道你很生气，大概你不会再承认我是你的男友。因为我又差劲又糟糕像这个世界上最烂的奇迹，我没办法跟你辩解——我不想再给自己加上一条无理狡辩的罪名。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那些愚蠢的错误，给我机会，我会让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是你独一无二的寐罗，没有人能代替我也没有人能超过我，没有人会比我更知道你有多好，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没有人会让你更爱他。没有人能在我们之间加入他的位置——没有人会分开我们。要是有混蛋乘人之危我就会让他知道这个世界很不美好。给我一个机会，尼亚。我会做得比他更好，我会给你我所有的，我知道你不需要别人的任何给予，因为我才是你的男友。告诉我我说得没错，告诉我你会给我机会，告诉我我不会输给他们任何一个，告诉我你最爱我。告诉我，你还愿意相信我爱你。我爱你，尼亚。永远最爱你，非常爱你。爱你，尼亚。』
他的眼眶再次微微涨痛，他咬紧了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丢人的声音，讨厌自己像个中学生一样因为几句花言巧语的辩解就被触动心弦——可他不能否认，他内心里某些被他试图拼命压抑下去的情感开始翻涌着掀起波澜，他想要控制却控制不能。他深吸口气用尽全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至少，不要因为一封油嘴滑舌的邮件而丢人地掉眼泪。这太荒唐。他微微移动着手指关掉这封邮件打开另一封，让他诧异的是这封是个陌生的地址。从未见过的。
『嗨，尼亚——尼亚，希望你不会介意我跟寐罗抢你的时间。谁让那混蛋刚才在酒吧里一通狂叫乱骂大发雷霆影响我玩骰子的兴致，不过我得到一个有趣的消息，我觉得这很棒。因为你把我叫去见你所以弗兰克以为我是你最重要的人，他说我有很好的脾气和明亮的笑容所以他觉得我能把你从绝望里救出来，我刚才认真地照了照镜子觉得他说的没错——既然他都有权力跟寐罗抢你，干吗我不能？我的脾气比寐罗好得多，我的样子也不比他差，而且他的妹妹头真的很傻。我可以教你玩骰子玩扑克还有游戏机，你该考虑一下我。我等你回信。』
……这是玛特？尼亚惊讶而困惑地想着，为什么——
『喂尼亚，我是丹尼。我希望你还没忘了我。真的忘了那也没办法，大概我不那么引人注目虽然我在你面前已经足够显山露水——要是你还能记得那个调酒师——总是希望你有个双胞胎兄弟的那个可怜家伙。我已经等不及了，双胞胎？双胞胎算个鬼啊！据说寐罗这小子被你甩了那我是不是就有机会？？我想说虽然我已经等到快要心焦可不管还要等多久，这都很值得。是你很值得。我说，你真的很帅。我也想说我真的很喜欢你。虽然我没他那么光彩照人但至少我能让你尝到这个世界上味道最棒的酒。并且我能给你的一定比啤酒多。』
当然，他记得那个调酒师。总是偷偷用眼睛瞟他然后用手肘抵着寐罗的手臂告诉寐罗，如果他有双胞胎一定要让他知道之类的。他发觉他记得那个酒吧里的一切，异常清楚。而在这时他又收到另一封新的邮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