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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艺术而生;我为爱情而活;
我从未伤害过一个生灵!
助佑之手;
帮我渡过一个又一个难关。
我怀着崇高的信仰;
向圣坛献上鲜花。
为何;为何;我的主啊;
为何你如此的回报我
圣母的斗篷,我为你饰以珠宝;
夜空璀璨的群星,我为你歌唱。
在我崇高的信仰面前;
为何;为何;我的主啊;
为何你如此的回报我?”
警察总监很清楚女主不爱他,但是哪怕无法进她的心,进她的身体也好。
按照坏人有恶报的一贯真理,他想得到女主的吻,却得到女主的刀,女主用刀代吻,把他捅死。
第三幕,男主囚在狱中,唯一能做的就是仰看繁星,他用身上唯一值点钱的戒指换来纸笔,感伤着给女主写遗书,并唱了名曲《今夜星光灿烂》:
“星光正灿烂
大地吐露芬芳
花园的木门咿呀低吟,
我听见沙土上的轻盈脚步声。
悄悄地走进来,浑身芳香的人儿,
投入我的怀抱。
喔!甜蜜的香吻,令人酥软的拥抱,
我的手颤抖着,爱抚着斗篷下的美丽躯体。
如今这爱的美梦,已永远消逝了。
时光飞逝,如今我将带着绝望死去,
然而,我从未如此眷恋自己的生命。
如此眷恋生命!”
最后男主女主双双命绝,配的曲子也是这首《星光灿烂》。观众们热情为演员鼓掌,感慨男女主的不幸命运。
男配怎么办?男配死了活该吗?
走出剧场,隔壁马戏棚正在演出“奇迹的魔术”。
什么是奇迹?奇迹曾是夏天的雪,冬天的花,狮子不吃肉改啃草。
随着科技进步,夏天能够飘雪,冬日依然有花,狮子也许能吃素,只是……吉田文不会爱高杉晋助,哪怕再多奇迹也做不到这个。
大家在游乐园门口汇合,返回酒店。
坐车的时候高杉完全不想讲话,当他在脑中得出吉田文永远不爱自己这个结论,心情很低谷。
高杉吃晚饭的心情也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把包装袋封好的数百颗“恋心”倒出来,散乱的丢在床上,然后躺上去,闭上独眼,花朵以无法想象的惊人速度在他身下开放,吐艳,嫣红的色彩,是曼陀罗花般如血的刺目,然后红转为紫,最后凋零,于是床上只剩下紫色的花瓣。
在他这个无趣的人生,好不容易找到的珍宝,为什么不是属于他的。
他买下想讨她欢心的礼物,可是送不出手。
燥热而狂乱的血液,灼烧着躯体和灵魂,他打开冰箱,舀出一些冰块倒在水杯里,然后直接用勺子舀着冰块放进嘴里。
“高杉先生,您……”文说,语气踟蹰。“我刚才敲过门了。”
“我在走神,也许没听见。”冰块磕碰着牙齿,他感受着融化的冰水冻着嘴巴的神经。“把这个房间的房卡还来,以后不要随便进来。”
她乖觉的把房卡放在身畔的立柜上,然后说道:“夜风已经很冷,为什么要饮冰?”
“不关你的事。”
“我觉得你很寂寞。
庄子曰‘今吾朝受命而夕饮冰,吾其内热与’。热忱与焦虑,只能靠饮冰来降温。”何况你床单上那些紫色的花瓣委实有些突兀。
“出去!”仿佛被说中心事,他吼道。
“您应该正常吃三餐,多运动,而不是一个人生闷气吃冰块。”
“我让你出去。”
她不会知道,此时他脑里响起了邪恶警察长官的唱段——《我在等待这时刻》,可是他无法像歌剧男配一样忠实自己的欲望。
“我等待此刻已经多时
长久以来我对你一往情深
今夜我用从没用过的眼神去探究你
你的眼泪如熔岩烈焰
你投向我的怨毒目光
只会让我欲~火~焚身
……”
他很怕自己做出什么把妹子玩坏掉的事情。
她行了个礼,立马就转身,他却忍不住开口:“等一下!”几乎是慌乱的把嵌着“恋心”的发夹塞在她手里:“我随便买的,不喜欢可以不要。”
打开天鹅绒首饰盒,内有明黄色的发夹,和她眼睛的色调相得益彰。
“谢谢。”她说,握住发夹,触碰种子,发现没有恋心开花,这说明什么?
她并不在恋爱。
原来,她并不在恋爱。
是因为她的爱,随着记忆一起忘却吗?
高杉凝视少女
——我现在到底要的是什么?
一个大大的拥抱?
一个深情的吻?
请你留在我身边?
请你为我……恋心开花?
高杉的目光掠过她:“不用客气。”突然一阵眩晕,大男人不好好吃饭,加上心情压抑,一下子踉跄欲倒。
她忙上前撑住他,双手扶住他的腰,好让他站稳。
他把头垂下来,恰好搁在她肩膀上,声音低沉发闷:“我不舒服。”
“去看医生吧。”
“就让我这么靠一下。”
他不会做坏心眼的警察官僚,他是博不到美人爱情的野兽,当玫瑰花彻底凋谢的时候,他打破不了魔法,将永远沦为野兽。
美人别嫁,另有所爱,他在兽皮之下,只有一颗碎裂的心。
她仿佛被定住一般,然后缓缓张开手,环住他,手掌轻柔地伏在他肩胛上,慢慢的拍着:“好点了吗?”
“还没……”
“很难受吗?”
“嗯。”
“难受要看医生……或者先吃点东西?”她完全从实际出发,想出来的解决方案是没错,不过高杉要的不是这个。“你想让我帮你找医生还是点餐?”
“现在别离开我……现在别离开……”
他的声音,非常非常温柔……可是,那低沉的嗓音,在说着无奈感伤的话语,压抑着无限的感情。
在我身边的你,
和你邂逅,
和你分别,
和你再遇,
这一切,全部都是奇迹。
你是我的奇迹。
第174章 夏雪冬花 九
孩子总是相信我们说的话,他们对我们总是完全的信任。他们相信从花园里采集来的玫瑰,会将一个家庭拖入矛盾中。他们相信当野兽杀了一个人时它的手会冒烟,这会使野兽感到很羞愧。当一个年轻少女住在它家里时,他们相信会有很多其他简单的事发生。我希望你有一点孩子般的天真,给我们带来幸运。让我说四个有魔力的词,孩童时期的芝麻开门:很久以前……
——让·谷克多版本《美女与野兽》开篇
很久以前,一个商人在回家的路上迷了路,睡在森林的一个废弃的房子,第二天起来看到园子里有许多玫瑰,于是采了一朵想带给儿女,这时出现一个怪兽,斥责他要夺走自己的玫瑰,要求他把命献给它,他回去向女儿告别,女儿自告奋勇前去当父亲的替身受死,但野兽爱上了她……
“没想到我那么无聊,做了那么多小晴阳……
明天会是晴天吗?”吉田文听来岛说明天有正经事要做,她不晓得自己需要做什么任务,不管做什么,看这阴沉的天气,若是下雨,一定不方便办事。
“哎呀,是挺多的。”又子看这窗台上一排晴天娃娃,慵懒的说,“我也希望明天放晴,下雨天什么都湿漉漉的。”
次日,鬼兵队分头潜入日本驻拉斯大使馆。高杉按照准确无误的计划表进入顶楼,闯入馆长办公室。
高杉砍人的时候,干净利落,一刀要命。
这一刀准确砍中馆长胸部正中,强大的力道,把那个老男人一分为二,他就像破袋子一样,软瘫在地,鲜血像潮水一样直扑下来,染湿了地毯。
连痛苦的尖叫都来不及呼出。
这位馆长是高杉来拉斯的目的,目的达成,他却没有半点高兴的表情,因为距离那个高高在上态度傲慢的前幕府将军,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杀了德川定定,他会平静一点吗?
也许依然不能。
究竟如何做,才能磨灭一颗复仇的灵魂……
他在这里,他不在这里,每次了断一个和恩师之死有关系的官吏,他都会陷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虽然恩师被抓走的那一晚,他不在那儿,可是他知道,他能想象出那一夜发生的一切,压抑在喉咙里是野兽的嘶吼,但是仿佛被堵住了嘴巴,这吼叫出不来,腹腔盘旋着绝望的哀鸣,他迫切需要用鲜血献祭给恩师的英灵,当他战斗在前线,以为可以挽救那个最尊敬的人,后来却不得不面对恩师的头颅——
他的体内出现了一只黑色的野兽,这些年,这只兽充分的成长,以血为养料,以肉为饵食,破坏着世界。兽用爪牙撕裂的不止是世界,也许有一天,会四分五裂活生生吃掉他自己。
武士阶层已经垮了,高杉晋助的战争却没有结束,反而如火如荼。
一声微小的响动,让他回头瞥了一眼:阿文待在门背后,相当震惊愕然的看着杀人案现场。
高杉的心一下子沉下去,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问题是他不想让阿文知道,恼火让他仿佛脸上戴上了面具,在强烈的血的味道中,他冷冰冰开口:“文,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跟着你。”吉田文的跟踪技术好极了,她的脚步和小猫一样轻,而且望风的来岛根本没想过阻挠她。
“你不应该来。”高杉觉得自己浑身鲜血恶臭,不管洗多少小时澡搓掉一层皮都去不掉。他的声音明明是平常的音调,却无端端有些哀伤。
“高杉先生,您是在犯罪。”吉田文首先跃上脑子的,是能否劝他去自首。
“先犯罪的人是他!”他挥刀,指向地面那逐渐丧失体温的尸体,从喉咙深处吐出这样的话语,“他判决了松阳老师,他害死了松阳老师!”
“我不记得你说的那位松阳先生,据你说他是我哥哥……也许不该这时候说,我认为松阳哥哥并不想你这样的。”文双手绞扭在一起,要她举出什么可信服的例子实在很难,她完全想不起松阳的个性和事迹啊,可是却有某种坚信,坚信着哥哥并不希望高杉去杀戮。
高杉怒视着文,几乎就像个生气的孩子,像一个被喜欢的人批评,因此加倍受不了的孩子,他几乎要嚷起来:你比较喜欢那个懦夫和背叛者坂田对不对?那个使用着木刀困守在歌舞伎町的卷发男子,做着万事屋生意,享受着安稳和和平……你男人反对着我做的所有事情,你反对着我所做的所有事情。
——人与人曾经看着同样的事物,而如今却截然不同,阿银和桂要走什么道路,高杉管不着,但他是不会停止的,这个没有松阳老师的世界,不如毁掉来得好!
“哼!”高杉傲然道,“我已经决定,在今后的岁月,要复仇,要毁灭,要把阻碍者打入地狱,哪怕杀死百万人,杀死千万人。
因为松阳老师,值得让我为他这么做。”
“你把复仇当做人生意义了吗?”她觉得,那是多么悲哀的人生。头抬起,无奈的叹了口气,向前几步和他面对面:“你已经失去了一只眼睛,你还想失去多少?”
复仇是什么?
那是高杉的一部分,那是高杉的全部。
“你觉得我只有一支眼,弱小无力,只能被伤害,被剥夺?”高杉虽然语调平静,但是那种孩子般的无防备神情,分明彰显他并不平静。
他明明下了决心,哪怕失败,他也要义无反顾把该做的都做完,他不要求她认同,但至少别对他抱有同情。
他不需要同情。
她的目光扫到墙面上的奖状和玻璃橱柜的奖杯,看来原本的主人是剑道师范,高杉能那么轻松杀了他,正说明高杉武力不俗。
“不,战斗并不只是靠眼睛,剑道依靠的是身心以及长久的直觉,刀是身体延长出去的一部分……”她戛然而止,为何自己对剑道有这番认识,剑道和她过去的人生有何关系……“你杀了人,心里有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要是为敌人伤悲,一开始就不会谋划,不会暗杀。
“你对我有什么感觉?”
“……”
野兽对美女非常好,给她布置了一间美丽的屋子,从不轻易打扰她。
每天晚上九点,野兽总会到美女那里,跟她说话,他们聊了很多,他们聊的越来越多,每天晚上,她暗暗期待九点快来,野兽能和她说话。
野兽离开前,总会问一句:“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
美女为难极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知道野兽善良,但他长得太难看太恐怖了,她实在不能勉强自己答应,于是她鼓起勇气说:“不。”第一次回答时她暗地吓得发抖,害怕野兽发怒,把她吃掉,但野兽只是长长地叹息一声,走掉了。
每天他们谈论很多,每天野兽最后总问一句:“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
美女只能回答“不”。
有一天,美女知道父亲生病了,她想回家,于是野兽让她回家,说一星期内一定要回来,否则他会死。
美女再也没有回来,于是野兽死掉了。
我对你没有感觉——只要一句话,这不是一瞬就可以结束的对话吗?但是,只有这么一句话,说不出口……高杉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他扬起刀,刀上的血飞溅到墙壁挂着的条幅上,刚好掩盖了“君子不器”最后一字底下的那两个口。
孔子言,“君子不器”。君子,或者说,士,可以有专业,但不执于专业;可以有种种才能,但不执于这各种才能。
但是变成“君子不哭”后,却陡然有了截然不同的意义。
男人收刀入鞘,做得那么慢,似乎慢动作可以缓解他的回答。
她走向他,在仅仅半步之遥的地方驻足,踮起脚尖在他头上别上了明黄色的“恋心”发夹,艳红色的光亮起来,繁密的花瓣从发夹上滋生张开,瑰丽的色泽比地上的鲜血,比他涨红的脸更鲜艳,几十秒后,凝固的结晶状花朵长着橘色的花蕊,橙黄的花萼,玫瑰红的花瓣。
高杉突然全身绷紧,捕捉到阿文眼睛里的自己,那“恋心”开出的花朵,代表了无以言表的爱。他牢不可破令人窒息的面具顷刻摔个四分五裂,让他一时间不知所措。
她径自双手合住握他的手,抬起来,放在胸前,亮晶晶的眼睛和他的独眼相对:“高杉,你是喜欢我的。”
“放开我。”他语调生硬,说起话来像带上了刺一样。
但是这刺只是玫瑰的四根小花刺,其实连金龟子都伤不了。
“我们的联系,仅仅是某个已故老师的学生与妹妹吗?”她极力想找到恰当的词语,深吸一口气,然后用腹部把气呼出:“我是说……难道你不是我的未婚夫吗?”
高杉吓了一大跳。
人的一生,总会有两眼一抹黑的情景出现,此时,高杉晋助就是面临这种漆黑。
他明白她误会了,把自己当坂田了,可他不知道如何纠正。
“我不是你的未婚夫。”他无法对文说谎。
——你的未婚夫,和我完全不同,坂田已经不想为老师复仇了,因为那家伙已经有了需要他保护的人们。可是失去保护对象的我……不成的,我是不会改了,我心底里的野兽,只会把接近的东西撕碎毁掉。
他不敢想自己会重新获得一个可以保护的对象,一盏明灯,一个太阳,一位驯兽师。
高杉晋助,无法变成坂田银时。
“我最后一次问你,我们到底什么关系?”她觉得自己的判断力大受考验。
“松阳老师的妹妹和松阳老师的学生。
我们只有那样的关系。”
如果美女爱上了野兽,它就能变成人类。
野兽知道,她永远也不会爱上它。
第175章 渴爱 一
房间内散发着美食的香气,飘扬着三味线略显凄婉的旋律,悲哀又感伤。
“你的衣服上画有蝴蝶,有什么理由吗?”在神威看来,蝴蝶是一种脆弱的小昆虫,在风雨中翅膀会断掉,只能掉在污水坑挣扎……而且没有食用价值。
他盘腿坐在餐桌旁,一手拿着一根大火腿,另一手是排骨,啃得咯嘣响。
“以前,有人说我像一只蝴蝶。”高杉摆弄着自己的烟斗,点燃了,幽幽抽一口。
“是女人说的?”
“那时候,她还是个女孩。”
“她现在人呢?”神威眨巴眨巴眼睛。
“……”高杉觉得神威问得太多了,他几乎咬断烟管,于是靠在墙上,凝视虚空,白皙修长的手弹拨着三味线,不予回答。
神威没继续追问,高杉几乎不吃东西,而他刚好可以把所有美食一扫而空。
门铃的声音叮铃作响,随后进来的是推着餐车的和服少女,她低着头,因此神威看不清楚她的脸。
少女撤下脏盘子空盘子,换上新的食物。
“请问还要上其他菜吗?”文拿出纸笔准备记录。
访客食量大,一个人抵得上十个。
“女~体盛。”神威以为那是日本饮食文化的一部分,不过他会挑剔容器的精美与否。“让我先看看你的脸,抬起头。”
高杉真想把三味线音箱砸到海盗提督的脑门上,让他明亮湛蓝的眼布满金星。
文仰头,神威大失所望,姑娘额发里藏着的眼睛看起来是灰色的,容颜平平,不过还没到达他看到吉原日轮那种失望程度:他觉得凤仙老爷子快阿兹海默症才把那么个软弱地球女人断了脚筋束缚在身边。
“算了,不要女~体盛了。”神威咬着勺子,神态颇为天真,“再加三份海陆空牛排;两盘时令水果盘;一份吐司;鸡蛋十个,要求双面煎,配香肠;牛肉粥;奶黄包五个;叉烧包五个。”
“还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