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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诺,告诉我。”
我笑着说:“你不记得吗?我做错过一次。”
“停业什么时候到期?”
“两个月之前。”
“那你为什么不去做律师?”她问。
“要很多钱弄一个办公室,家具,法律书、还要等客户。”我说。
“可以信用贷款呀。”她说。
“我现在没有信用。”
“可以找法律事务所为别人做事呀。”她建议。
“不可能。”
“这些法律教育你用来做什么呢?”她问。
“送达传票。”我说完立即向后转来到外间。爱茜已去吃饭。赫艾玛在车中等我。她说:“再不出来我向警察送媚眼也没有用了。”
“好孩子。”我奖励她:“现在去磐石公寓。我来对付侯雪莉。”
交通拥挤的大道上她必须转头看后望镜。每次转动她高领衬衫下露出那触目的紫痕,这是双手扼住脖子留下的。
我没有开口,我有太多问题要细想。车慢下来时已经到了磐石公寓。
“要看我的了。”我说。
“好运。”她微笑着说。
“用得着。”
我穿过马路,看着公寓门旁的名牌,按314‘侯寓’的铃。心里想着假如无人应门,别的老经验侦探要怎么办。就在有答案之前,开门声响起。候小姐在家。而且问也不问什么人来访,就开门请客了。
我闻声推门。经过一个短短走道来到自动电梯。我关上电梯门。按键上三楼。
我正要敲314房的门,一个穿蓝色丝质睡衣的女郎自动打开房门,同时说:“什么事?”
她是个金发碧睛型。但我估计金发是染出来的。30不到但接近,曲线从丝质睡衣里向我示威。她有点不耐又问:“有什么事?”
她的声音还是全身唯一比较不细腻的东西。
“让我进来。”
“为什么?”
“有话讲。”
“进来吧!”她说。
她正在为指甲美容。指甲油在沙发前小咖啡桌上。她坐回老地方,清闲舒服地坐着、拿起指甲刷。举起一手注目地审视自己的指甲,根本没有看我,嘴里说:“有话快讲。”
“我是个侦探。”我说。
这倒使她抬眼看我了。有一小段时间她眼中有不信任的表情,而后她开始笑了。看到我脸色不对她停止嘲笑说。“你是个侦探?”
我点点头。
“实在不太像。”她故作观察状以掩饰她突发的笑声:“你看起来像极了放学回家找妈妈的好孩子,我希望我刚才笑出来没有使你难过。”
“没关系,我很习惯。”
“你说你是侦探,有何指教?”
“我受雇于韩仙蒂,你该知道所为何来吧?”
她继续擦指甲油的工作双眼注视指端润或摇动着手腕从反射的光线中着指甲油的厚薄。她慢吞吞地问:“韩仙蒂和我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能不小。”
“我不认识她。”她说。
“她是韩莫根的太太。”
“韩莫根又是谁?”
“你看不看报纸?”我问。
“看又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
“韩太太破坏力可能很大。尤其对你。”
“凭什么?”她问。
“凭你良心。”
她看我一眼又笑了:“我没有什么良心,早就没啦。”
“韩太太要是狠心的话可以把你拖进法院去。”我说。
“什么理由?”
“破坏家庭,你是她丈夫的外室。”
“证明起来很困难吧?要捉双呀。”她问。
“这不是我来的理由。”
“你来做说客,那就说吧,我就听你——一下子。”
“我只负责人家出钱叫我做的那一段。”
“那一段是什么?”
“把离婚案法院开庭传票,送达给韩莫根。”
“为什么送到这里来呢?”
“我认为你会告诉我他躲在那里。”
“我不会告诉你。”
“即使对你有很多好处?”
她的眼睛亮出兴趣;“多少好处?”
“那要着韩太太弄到多少好处而定。”
“谢了,我没兴趣,那雌货连1毛钱也拿不到。”
“她离婚条件可不简单。”
“离婚不是靠单方的条件,是要靠法庭判决。那雌货是娃娃脸的残人,她从结婚第一天就欺骗莫根。莫根有机会出庭只要讲出十分之一她的事——幄!天,还是你讲,我来听。”
“韩太太离婚是离定了。”我说:“只要她愿意她可以把你牵进去一起告,证据也足够,要不要牵进去靠你决定。”
“就这样,是吗?”她放下指甲油抬起眼皮。
“就这样简单。”
她叹口气说:“你看起来还老实,来杯酒?”
“不要,谢谢,工作的时候我不喝酒。”
“你现在是工作时间。”
“是的。”
“我替你难过。”她说。
“倒也不必。”
“请问她威胁我要做什么?”
“威胁?”我问。
“不是吗?”她反问。
“绝对不是,我只是告诉你事实。”
“很友善的,像多年好友一样。”她讽刺地说。
“的确是的。”
“听你的话,我要做什么?”她问。
“通知韩莫根我要向他送达传票,或者安排我送达给他的机会。”我说:“事实上他们离婚你也实惠,不是吗?”
“我不知道。”她思量着,面上的表情是忧心的。她说:“我也希望我能知道答案。”
我没答腔。
“我怎么安排能使你顺利地送达传票呢?”她问。
“你约会莫根,”我说:“你打MA6-9321告诉柯白莎,我就来当面送达。”
“我的好处呢?”
“经济价值言,没有好处。”
她连头带发甩向后方大笑,真心的笑着:“好呀,小鬼,我就是要看你搞什么鬼,现在我领教了。可以滚了,滚回去告诉韩太太她可以跳湖、服毒、上吊,就是不可以提我的名字,问问她那个小白脸何豪启。她以为她先生是明眼瞎子?”
她的笑声跟着我一起到走廊上。
我回到赫艾玛等着我的车上,她问:“见到她了?”
“嗯。”
“怎样一个女孩子?”她好奇地问。
“染成的金发。”我说:“外表软滑,心硬如铁。”
“说点什么?”
“她叫我滚。”我说。
“是不是你放意让她这样的?”
“差不多这样希望。”
“当然,我了解你希望她生气,赶你出来,而后她会引你去见到莫根。”
“这原本也是计划的一部份。”我说。
“那女的是不是说了什么你不中听的了?”她试探着。
“无非是她对私家侦探的感想不对我胃口。好像都是穷途末路,混饭吃水平这行,至少她认为如此。”
我爬进汽车坐在她旁边。过了一会,我又说:“我们最好把车移到那边巷口,我们看这边一样清楚,而且不易引起怀疑。”
她发动汽车移到巷口,找一个阴影处停下、说道:“你有头脑,你不是混饭吃的。”
“谢谢鼓励,”我说:“其实甘苦只有自知,言词所补不多。”
“你去求职的时候想像中这是个什么样的工作呢?”
“根本没有去想像。”
“你会不会想像私家侦探的工作是充满冒险及罗曼史?”
“我只想到一日两餐及免于露宿的可能性。我应征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这职位是干啥的,干啥对我关系不大。”
她用手轻握我前臂说道:“不要自苦太深,事实上这差事也不太坏。姓侯的女人是淘金拿手。莫根死活与她无干,她只是拼命搜括他。”
“我知道。”我说:“我只是不喜欢她对私家侦探的看法,我也不责怪她,只是不喜欢这件事。”
“但是你做了。”
“还可能很有效果。”我说。
她高兴地笑,从内心的兴奋:“你这样说已经有很大进步,你对人生开始有正确概念,我最佩服。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而且尽可能撞得比别人响。告诉我,你以前受过什么打击?”
“老天!我真的落魄到那么明显?”
“有一点。”
“今天开始我要力争上游。”
“太好了,”她说:“你一定受过大的打击。”
“差不多。”我说:“你努力许多年,克服很多困难,好不容易达到目的,只因为另外一个人打你一下,一切要从头开始。”
“为了女人?”她问。
“不是女人。”
“愿不愿意告诉我?”
“不愿意。”
她静默地坐着。两眼望穿挡风玻璃。手指玩着我的衣袖。
“派来个没有经验的侦探,你一定很失望。”
“你看出我失望?”
“是的,但是不知道你为什么失望。”
“你怎么看出我失望呢?”
我把身体侧远一点,使我可以见到她侧面,说道:“你失望因为最近有人想扼死你。你要有人保护你。”
我见到她上身不安地动了一下,眼睛睁大直瞪,手不自禁地握住头颈好像要隔离我的视线。
“艾玛,什么人想扼死你?”
嘴唇发抖,眼角有泪,她手指抓我上臂更紧,我用手围住她肩头轻轻拉近过来。她把头靠在我左肩开始饮泣,终至出声。我把左手移至她颈部抬起她的下领,用右手去探察她衬衫的高领。
“不要,不要。”她哭着用两只手握住我的手腕。
我下视她惧怕,充满眼泪的眼。她抖颤的双唇上仰——微启半开。
很自然半点没有勉强我开始吻她。咸味的泪来沾到我的唇上。她放下我手腕把我拉近她。半侧她的上身使我们更亲近。
不久我们吻完,我用右手解开她领后的钮扣,露出她受伤的粉颈。
她靠在我的臂弯中,没有反抗,但已经不再哭泣。
“事情发生在什么时候?艾玛。”我问。
“昨天夜里。”她说。
“怎么发生的,是什么人?”
她靠着我,我觉得到她的抖颤。
“可怜的孩子。”我说,又轻吻着她。
我们坐在车里一再地吻着,她拥得我那么近,身体上的温热不断的传过来解除我自己近月的苦难与紧张。憎世的感觉也没有了。世界又恢复和平美满,和她接吻不是一般的接吻,我不会形容,这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
她已不再哭泣,也不再吻我。打开手提包拿方手绢擦干她的泪水。
“看我多傻。”她说。一面用手提包里面的镜子看自己的脸:“侯雪莉跑掉了没有?”
她的问题使我吓了一跳也回到了现实。我从车前玻璃看出去看到那公寓房子。安静无事。想想刚才的情况,一打侯雪莉大模大样出来我也不会看到。真是汗颜。
“会不会跑掉了?”她又问。
“我不知道、”我说:“希望没有。”
“我也希望没有。”她说:“我现在好一点了——我喜欢你那样吻我。”
我思索着应该说些什么,有史以来第一次找不知说什么才好。前面的女孩我好像以前没见过,以后也怕失去她。虽然数小时之内我们都在一起,但现在我才注意到她。我的注意力也全在她身上,其他一切都已不重要。她的热力从靠得很紧的大腿上传到我全身。
她已回复自我的控制,也补好妆,用小指指尖在擦涂口红,我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说不出来,只好把注意力转向公寓大门,看有没有雪莉的人影。
我希望有方法获知她还在不在公寓里。我甚至想到走回去再按一次门铃试试,但是这样会打草惊蛇,她会知道我还在附近跟踪她,也许她不会那么聪明,但也许——。
艾玛举起手臂在扣回领子的钮扣。
我问:“你还不愿意告诉我这件事吗?”
“不。”她说。过了一下又补充说:“唐诺,我很怕,我想我是吓坏了。”
“你到底怕什么?”
“我自己也不知道。”
“仙蒂哥哥的介入,会不会使事情有变化?”
“不会,我看来不会,但我真的不清楚。”
“艾玛,你对他有什么看法。”我问。
“不多。仙蒂每次提到他就说彼此处得很差,又说他很杰出,独来独往,对仙蒂照应不多。”
“但是仙蒂要他帮忙的时候,他肯从东岸来。”
“我不知道,”艾玛说:“我想是她哥哥主动来找她的。我想她哥哥用长途电话与她联络。我不能确定,我以为——唐诺,你想她哥哥会不会和莫根本是伙伴串通的?”
“你指那方面?吃角子老虎?”
“是。”
“也有可能。”我说:“你怎么想到的?”
“我也不确定,只是他言行有点怪,仙蒂让步也不是常情。你们在他房里时我可以听到东一句西一句,不太完整,大致了解进行过程。”
我说:“莫报是离婚诉讼中的丈夫也是被告,开庭传票送达到他本人成功,他只有两条路。丁是出庭答辩,一是无条件败诉。所以仙蒂不用耽心。”
“我怕他不会甘心被人趁火打劫,他是危险人物。”
“对了,这就是我要与你讨论的主题。”我说。
“什么?”
“你颈上的扼痕。”
“这与他无关。”
“说说看,把真相告诉我,是什么人?”
“是——是个小偷。”她说。
“什么地方。”我问。
“有人闯进公寓。”
“什么时候。”
“昨天夜里。”
“你们两个女孩在家。”
“是的。”
“仙蒂在哪里?”
“我们分两个卧室。”
“你在有两张床的那间?”
“是。”
“仙蒂睡在现在她哥哥用的那一间?”
“是。”
“怎么发生的?”
“我不知道。”她说:“—一我不能告诉你,我答允仙蒂绝不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为什么那么机密?”
“昨晚很热,”她说:“我睡时身上没穿太多、或醒来时有个男人弯腰在床前,我拼命大叫,他用手挽住我,我就用脚踢他,我用脚跟顶到他肚子,膝盖顶住他双肩拼命顶出去。假如我晚几秒钟醒,或者他站得更近一点.他已经扼死我了,最后我终于把他推开了。”
“尔后怎么样?”
“他逃跑了。”
“向哪里逃?”
“客厅”
“之后呢?”
“我叫仙蒂,我们开亮灯,各间房间清查什么也没少。”
“有没有查到她从哪里进来的?”
“一定是防火梯,门是锁着的。”
“他有穿衣服吗?”我问。
“我不知道,我没有看到他,太暗了。”
“但是你可以感觉到,有没有衣服?”
“应该是有的。”
“你没有看到他?再看见会不会认识他。”
“不会,几乎一点光也没有。”
“艾玛,”我说:“我看得出你有精神负担,有些你知道的不敢提出来,你为什么不让我来帮助你呢?”
“不,”她说:“我不能——一我是说已经没有——一我已经把知道的全告诉你了。”
我靠回车座静静地抽烟,过一分钟她说:“法律立场看来,你是合法的侦探吗?”
“是。”
“你可以合法持有手枪吗,”
“应该可以”。
“你能不能——能不能,我给你钱你给我支手枪?”
“为什么?”
“暂时带几天——一保护。”
“为什么用手枪?”
“为什么不?”’她反问道:“你倒试试看,半夜醒来,有人要扼死你。”
“你以为他会再来?”
“我不知道,但我要和仙蒂在一起,我想她有危险。”
“她有什么危险?”
“我不清楚,不过有人可能想杀她。你看,我是睡在她的床上。”
“是不是她先生要杀她?”
“不,我不认为是她先生,当然也可能是。”
“离开她,”我建议:“自己去找个宿舍——”
“不,我不能离开她,她是我朋友,我要对她忠心,她对我也忠心。”
“她对你忠心吗?”
“是的。”
“照她哥哥说法她是非常自私的,她……”
“不是这样,”她接着说:“她哥哥有什么资格说她,他从没关心过她,5年也没通过一封信。”
“但她哥哥对她近况知道很清楚。”
“这就是我以为他在为莫根工作的理由,是莫根一件件告诉他的,莫根的老语气就是这样的。她是花痴,她随时更换男友,这些都是男人不作兴说女人的;何况自己太太。”
“我想他们夫妇生活并不愉快。”
“当然不愉快,但绝不可依此为理由,造了很多语来破坏宣誓要终身爱护的女人,有的男人真叫人倒胃口。”
“我们可以谈谈你为什么对柯太太婚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