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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龙同人)墨玉梅花 作者:英飞(晋江vip12.16完结,西门吹雪x邀月)-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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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怜星震惊,眼神骤冷,道:“谁?我去杀了她!”
  邀月沉默地摇了摇头,她缓缓地闭上了眼,让自己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有一种女人,你是杀不尽的。”
  “只要是姐姐想杀的,妹妹一定为你办到。”
  邀月静了静,终于回过身来,凝视着怜星,缓缓道:“你难道能杀光天下所有的妓/女?”
  “妓/女?”怜星惊讶道,她怎么也想不到西门吹雪也会招妓/女。
  那冰冷如神的男人,原来和世间的俗男子一样吗?
  “或许,或许只是些闲言闲语,姐姐你不必当真。”怜星想了想,开口宽慰道。
  邀月沉声道:“有什么好说的,我都亲眼看到了……”话到最后,只剩下无力的感叹,然后转身,独自往舟头走去。
  怜星在岸边又定定地站了许久。直到月已西斜,淡烟疏月,子规声断,夜色宁静又寂寞。
  “怎么会这样呢?”怜星怅然而叹。
  邀月很安静。怜星恍然觉得,她的姐姐又回到了过去。
  曾经的移花宫里就是这样宁静又压抑。从小,怜星要说上十来句,邀月才会淡淡地回她一句话。
  但是现在连怜星都不敢恣意开口了。她不怕触到逆鳞,只是怕自己言多必失,伤了姐姐的心。
  清晨,阳光很好,淡淡地撒在碧水河上,金波粼粼,宛若星河。怜星轻轻地推开舟窗,柔声道:“姐姐,今天天气很好呢。”
  邀月淡淡地点了点头。
  怜星看着这样的邀月,心里忽然觉得很难过。她宁愿姐姐出去杀/人,也不愿她沉默着把痛苦留给自己。
  怜星沉吟着,眼神忽然变得坚定,对着邀月道:“姐姐,我们船上的食物不多了。我去集市上买些来,很快就回。”
  怜星说很快就回,却迟迟未肯归,最后连邀月都注意起来。
  邀月正想是否去寻她,岸边却忽然想起一阵声响。
  青草上轻微的脚步声,时停时续,似是主人在思索和迟疑。
  邀月走到窗边,一眼便看到了岸边的人影。
  河边草青,衬得白色的衣衫愈加如雪。衣袂飘扬,如玉树临风,潇然遗世。
  邀月定定地凝望了很久,忽然撇过头去,淡淡地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西门吹雪望着邀月,缓缓道:“怜星说的。”
  “竟然是她……”邀月听后心绪复杂难明。她的妹妹是在关心的,可见到西门吹雪又能怎样呢?
  相见不如不见,徒增几多情愁。
  邀月冷冷地说道:“你走吧。”然后霍然关窗,径直往舱内走去。
  她坐在床沿,低头垂目,静悄悄地不知过了多久。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河边有鸟雀的轻鸣,在初夏的晨光里,似乎更加让人烦躁不去。
  邀月终于站起身,又走过去将舟窗打开。
  岸边的人并没有走。他像尊石像般站在岸边。阳光明媚得晃眼。
  “你怎么还不走?”邀月道。
  “你不是不想见我?”西门吹雪道。
  邀月沉吟着,悠悠地叹道:“恐怕我真的只能瞎了,这样才能一生一世都不见你。”
  西门吹雪忽然笑了,笑得如阳光般灿烂。
  “我刚刚杀完人。”西门吹雪道。
  “你杀人告诉我什么!”邀月回道。
  西门吹雪轻轻地垂下了眼睛,缓缓道:“我以为你在为昨天的事生气。”
  昨天的偶然相逢,仿佛就在梦中,可是一晃眼她就从梦中消失了。
  邀月撇过头,淡淡道:“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天下男人本性如此,甚至连她的父亲……她的父亲是谁,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在孤独的黑夜里,曾经见过母亲在偷偷地哭泣。
  所以移花宫里从来没有男人。
  “我只是去那里沐浴更衣。”西门吹雪道。
  “沐浴更衣?”邀月回过头,眼神奇特地看着西门吹雪。
  “你那是什么眼神?”西门吹雪顿时觉得心里不快。
  “没什么……”邀月淡淡地一笑而过,忽然又沉下声音道:“你难道不会自己洗吗?”也不怕那种肮脏之地染上了病!
  西门吹雪道:“这是我的习惯,十几年来从未改变。”
  斋戒沐浴,只为了一件事——杀人。杀人,是西门吹雪认为的最神圣的事情。
  “但那并不是一个好习惯,不是吗?”邀月回道。一想到妓/院里那艳俗的纱蔓,那恶俗的香芬,她浑身就不自在。
  她的西门吹雪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西门吹雪凝视着邀月,终于缓缓地点了点头。
  邀月含笑望着他,清眸流盼,似水含波。
  “我饿了。”西门吹雪忽然道,“每次杀完人,我就特别饿。”
  邀月愣了愣,低下头轻声道:“嗯,我也饿了。”
  临水酒苑。初夏,碧水溶溶,风中飘来淡淡的蔷薇的芬芳,但觉岁月静好,世事安宁,似乎连心都要融化其中。
  邀月凝视着西门吹雪,连语声都是那么平和轻柔,道:“你真的一直在找我?”
  西门吹雪点头道:“从黄石镇到江南花家。”
  “没有找不到怎么办?”邀月笑道。
  “没有我找不到人。”西门吹雪顿了顿,目光与邀月相对,道:“只要你在这个世上。”
  邀月望着西门吹雪,忽然伸手握住了西门吹雪苍白的手。她的手温软而细腻,双眸神情又坚定,缓缓道:“那我以后不走了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主要会写巴山夜雨,关于老实和尚、马秀真,然后是白云城。在六十来章的样子完结吧




☆55 投木报琼 

     西门吹雪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平静:“这一次;你是不是又在开玩笑?”
  邀月眨了眨眼,忽而又轻轻一笑,道:“不,这次我是认真的。 ”
  她握着西门吹雪的手又紧了紧;柔声道:“我对你说过的话;从来都是认真的。”
  她曾经问西门吹雪:“如果我去万梅山庄不想走了;你会不会照顾我一辈子?”
  现在她又问他:“那我以后不走了可好?”
  虽然两次都在期待她心中的答案;但两次前后的心态却全然不同。
  “西门吹雪;这次你能不能也认真地回答我?”邀月的声音温柔而迷人;凝眸注视,眼里就只有了她爱着的这个人。
  西门吹雪,你如果愿意,我便永远爱你;你如果不愿意,我,我……
  邀月感到自己的手都在轻轻地颤抖,她的手握得越发紧了、,恨不得永远就这样抓住,永远不要放开。
  让那手中传来的微微的热量告诉她,这个男人的血还是热的。
  西门吹雪看着邀月,他沉默着,忽然间站了起来。
  那只苍白且冰冷的手便从邀月握着的手中挣脱。
  邀月愣愣地看着他毅然地往外走,一步,两步……
  直到邀月的眼神已经蒙上死灰的白,西门吹雪终于停了下来。他停了下来,脊背看起来冰冷而僵硬。
  “你不是要跟着我,为什么还不走?”
  他的声音虽依旧冰冷而平静,但语中却充满了温暖之情。
  因为他心里的冰雪也不禁在渐渐消融。
  当邀月失踪的时候,他会心焦和忧虑;但邀月又出现时,他的心里是无比的喜悦。当离去又相见,也会因为她的反应而踟蹰、徘徊。
  剑虽然是没有感情的,但人偏偏是有感情的。一份真挚而热烈的感情,此刻甚至比那冰冷而残酷的剑更占据和震撼着他的心。
  他做的,不过是诚于人,诚于己,从其心。
  邀月痴痴地望着他,仿佛还迷失在这不可思议的转变中。
  西门吹雪微微一蹙眉,却听邀月忽然间冷冷哼了一声,嗔道:“你走的这么快,我哪里跟的上!”
  初夏的午后,天空很蓝,阳光很好,而喜欢的那个人就在自己的身边,一切美好得就像在梦中,甜美是梦里的光辉。 
  “西门吹雪,你看看这个!”只见邀月停在一个货摊前,拿起一个黑色的剑穗,向西门吹雪嫣然笑道。
  缚丝结同心,白璧点墨华,宛若阳春初雪绽放点点墨梅。
  邀月瞧着手中精巧别致的剑穗,想道:“和你的剑倒是相配。”
  西门吹雪淡淡地看了一眼,道:“我的剑,不需要剑穗。”
  文剑佩穗,武剑则无。西门吹雪的剑,本就是杀人的剑。
  邀月的笑容一滞,她没有再说什么,只轻轻地垂下了眼眸,沉默着又将剑穗放回远处。
  气氛忽然间又沉静下来。摆摊的大娘在旁冷眼静看,道:“公子,多好的剑穗啊,小娘子的一番心意,你呀……呵呵……”大娘以一副我很明白的表情抿嘴笑了起来。
  西门吹雪闻言,慢慢地转过头看向邀月。他看着邀月的时候,眼里也不禁流露出从来没有的温暖的笑意。
  他们虽然都是那么孤独和冷傲,却也在一点点地接近,了解,和慢慢地相爱。
  邀月也抬头对上了西门吹雪的眼神。她深深地凝视了一眼,却又立刻别过头,冷冷哼了一声,径直向前走去。
  剩下西门吹雪独自留在原地。西门吹雪想了想,正待追过去,却被摆摊的大娘一把拦住。
  大娘手里拿着那条剑穗,精明又讨好地笑道:“公子,别急着走啊,这剑穗给你便宜点!”
  西门吹雪冷冷地看着摆摊的大娘。西门吹雪这样看人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江湖高手胆战心惊。
  摆摊的大娘却笑得四平八稳。在一个世俗又精明的生意人眼里,没有什么比银子更重要的了。看完东西不买?门都没有!
  西门吹雪在人群里寻找。午后的街上人虽然不多,但却没有看到他要找的那个人。
  只一会儿,邀月竟然就消失在他的视野里。西门吹雪低头望着手中的剑穗,眉头微蹙,心里竟有些无奈。
  卖货的大娘对他说:“你以后应该对小娘子温柔点,这样她就不会被你气走了。”
  她或许真的生气了吧……西门吹雪抬头远望,轻轻地叹了口气,只得沿着大街继续找人。
  幸好邀月并没有故意躲着他。 如果邀月宫主想躲一个人,只怕连聪明绝顶、屡破奇案的陆小凤都束手无策。
  西门吹雪看到熟悉的身影,冷漠的神色才微微柔和了些。他看到邀月就站在一家当铺里,她站在当铺里,似乎已经很久,低头沉思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或许她就在那里等着自己……西门吹雪心里忽又涌起一股暖意,径直向邀月走去。
  邀月回头,便也看到了西门吹雪。他慢慢地向自己走来,脸上带着淡淡地笑意。
  邀月神色淡淡的,旋即又转过头去,对着当铺的掌柜道:“这个镯子我要了。”
  当铺掌柜咧嘴笑道:“这个好说,好说!姑娘真是有眼光,刚刚入手的货。之前那姑娘要不是急着用银子,也舍不得将这么好的玉镯卖绝。”
  邀月轻喃道:“那个青衣女子……她竟然缺银子么……”
  她低下头又看着柜台上的玉镯,置于黑檀木匣内,通体碧翠,纯洁无暇,竟是极难得的上等翡翠。
  掌柜看着镯子的眼睛也发着精光,笑着道:“这样的好镯子,想来姑娘和它是极有缘的。哈哈,姑娘诚意想要的话,我就大方地出让了,只要一千两银子姑娘就能将它带走了。”
  邀月抬头淡淡地看了掌柜一眼,冷笑道:“果然无奸不商!你才出了一百两银子就买了镯子,一转手就挣个九百两银子。天下最黑心的就是你们这群人了!”
  掌柜笑眯眯地道:“愿买愿卖,决不强求。姑娘要是嫌贵,请吧!”
  他说着,伸手就要收起柜台上的玉镯,不料才刚刚触到木匣,突然被一股劲力弹开,向后颠了几步。
  邀月的手里已经拿着那只玉镯。她将玉镯套在自己的手腕上,轻轻地抚摸着,俨然成了自己最珍贵的宝贝。
  “你,你,抢劫啊!”掌柜怔怔地看着邀月,突然大声呼道。
  他才刚喊了一声,忽然间身体一僵,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竟是被西门吹雪点住了穴道。
  邀月瞪着西门吹雪,冷冷道:“谁要你出手的!”
  西门吹雪见邀月薄面微嗔,眼里的笑意似乎更浓了,道:“你如果喜欢,我买给你。” 西门吹雪顿了顿,又道:“谢谢你挑的剑穗。”
  邀月咬着樱唇道:“谁要你谢了!不过……”她轻轻地举起带着玉镯的手腕,叹道:“这个镯子……我想见她的主人,刚刚就在外面,我看见她了!我知道,一定就是她。”
  “你在找马秀真?”西门吹雪说着,沉默地望着远方,神色淡漠又平静,却又像沉浸在过去的往事里。
  邀月点头道:“我想见见她。我肯定,她一定就在这里!”
  “峨眉前掌门隐退江湖已经好几年。”西门吹雪轻叹着,忽然转过头看向邀月,道:“她并没有伤害到你,如果可以,请你不要打扰到她。”
  “你……”邀月怔了怔,沉默了好久,忽然开口道:“西门吹雪,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西门吹雪道。
  邀月凝视着西门吹雪的眼睛,缓缓道:“慕容真真和马秀真,有什么关系?”
  她说着,右手又不禁抚上了左腕上的镯子。她感觉到自己的心也在重重地跳跃着。
  在乎一个人,就在乎这个人对所有人的看法。西门吹雪对慕容真真的好,在遇到马秀真后,更加让邀月困惑了。
  西门吹雪平静地看着邀月,他静静地过了许久,才开口道:“她们长得很像,简直一模一样。”
  “是嘛,有这样巧的事情。”邀月垂着头,也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只淡淡地应道。
  两人又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邀月开口道:“你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西门吹雪望着她,道:“明天我来找你。”
  邀月避开西门吹雪的目光,轻声道:“好。”
  邀月回到船,已是黄昏。落霞满天,将碧绿的河水染成了瑰丽的彩色。邀月神情疲惫地回到船上,却没有见到怜星。
  “我真是糊涂了。”邀月自嘲道,“她能找到西门吹雪,定是去找了花满楼,此刻只怕还在花家呢。”
  小船寂寂,只有风声和归鸟的鸣叫,船在风中轻轻晃荡。邀月百无聊赖地坐了一会儿,不见怜星回来,望了望天色,直接去了花家。
  夜幕降临,花府中灯火辉煌,丝竹管弦,香烟缭绕,仍然好不热闹。邀月不想惊动他人,却是直接跃过偏门,径直往百花楼的方向走去。
  庭院深深,绕过曲折盘旋的长廊,越过草木葳蕤的花圃,邀月忽然在一处假山后听到了一阵娇柔的女子的声响,这陌生的语音里,分明正在谈论着怜星。
  邀月顿住脚步,静静听着假山后的谈话。
  “紫烟姐姐,你可知道那怜星的来历?”一个女子声音柔柔的,轻声问道。
  那名叫紫烟的女人道:“这我还真的不知道。”
  “唉……”第一个女子长叹道,“只怕这会儿,七哥哥的魂儿都被她勾走了!”
  “来历不明的女人,除了有几分姿色,拿什么和你这个名门闺秀比!”名为紫烟的人愤愤道。
  邀月娥眉微微蹵起,却听紫烟接着道:“想攀花家高枝的女人多的事,还没见那个能进花家大门的!好妹妹,你呀别在这么自个儿忧伤了。我可听说……”
  “嗯?”第一个女子好奇道。
  “当年,南宫夫人也是喜欢花满楼呀,让她的掌门师姐亲自前来说亲,花满楼不照样拒绝了嘛!”
  “还有这样的事儿!”
  “哼,那还有假!你可是花老夫人的亲侄女,谁还能比你更亲的。想想那个怜星我就有气!”
  “她又怎么了?难不成她还抢了你的心上人陆小凤?”
  名为紫烟的女人咬着牙恨恨道:“我看陆小凤对她也好得不得了。这种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女人真是多了去了……”
  可惜她的话并没有说完,人突然如焰火般向上直冲,蹿起七八来丈,不偏不倚地落在一颗树上。
  树丫刚巧勾住女子的衣袍,衣袍散开,露出□的娇躯,女人吓得大声呼号,在撕心裂肺的呼救声里,两条白花花的长腿在空中挣扎乱舞。树下的另一女子怔早已骇得面色惨白,怔怔地看着是假山后面走出的人。
  白衣如雪,神情如冰,她一步步缓缓地走来,仿佛带来了远山亘古不变的严寒。
  “你,你是?”女子颤声道。
  “邀月。”她仰首看着树上的女人,冷笑道:“你再叫,只怕你的身子就要被所有的男人看光了。”
  树上的女子顿时就闭嘴了,她恶狠狠地看着邀月,道:“我是神乐山庄的司马紫烟,你,你竟然敢这么对我!”
  “你敢这么骂我妹妹,我当然要给你点颜色看看。”邀月悠悠道。
  “你,你!”司马紫烟用力地咬着嘴唇,道:“你是怜星的姐姐?你们,你们两个不得好死的贱/人!”
  邀月嘴角的冷笑更盛了,她忽然轻轻地弯下腰,从草丛里摘下了一片绿叶。
  “你想干什么?”树下的女子惊恐道。
  邀月温柔地对她笑了笑,瞧着手中的叶子柔声道:“不过是想让她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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