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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在欲望中的三魂七魄在她的目光中顿时无地自容,他是疯了,要占有这个神志不清的女人?
……
偏偏欲望横流,悄然滑落他的掌控,体内的热在叫嚣,他伸手扶正她的脸,看她的眼睛:“如果你说不要,我们就停止……”
最后一个字,消失在她纳过来的唇齿间。
唇舌疯狂的纠缠,濡湿的吻,最魅的毒。
麻痹了神经。
那星星点点的吟哦,仿佛电流直窜厉仲谋耳中。
“你看清楚,我是……”
“……厉仲谋……”
厉仲谋……
厉仲谋……
他微微一怔。
再没有听过比这更好的邀请。
神思再不受理智管束。他低头,看着她如丝媚眼,再不迟疑,衔住她微张的唇。
舌尖缠绕,听她在他口中煽情的润泽声,柔缓抒情的,灵活的舌,深入,用力,直入深喉。
抓住她的脚踝,分开,他引导自己,滑进她体内。
瞬间的胀痛引出她身体的瑟瑟颤抖,她那样疼,在他身下要蜷缩自己,推挤他出去。
他心生怜悯,可她哪是拒绝?分明邀请……
厉仲谋不能自已,一手扣紧她的腰,要她紧密的迎合。继续推进,一点一点,没有迟疑。
亲吻她的额角,说,“放松……对,张开一点……”
他的声音温柔缱绻,一点一点哄诱,她身体便失去抵御能力,神思迷离地迎合,双臂渐渐紧缠他的颈项,双腿也有了自己的意识,缠上他的腰身。
灼热在嵌入,坚硬地摩擦,她逃无可逃,声声呜咽,一丝一丝的喘息都带着极致的痛苦与欢愉,指甲陷进他背脊皮肤。
……
越来越快速的动作中,他的一滴汗,落入她眼。
厉仲谋看着自己的汗水融入她一片瞳光中,漾起波纹——
他没有再逼迫,抵进最深处,缓慢研磨。
她的额头抵在他肩颈中,无意识地厮磨,厉仲谋清晰无比感觉到,她在绞紧,纠缠,耳鬓厮磨间,她一声一声的哼,紧致销魂的肌理,不断颤动。
他支起身体,居高临下,俯视,看她腰肢妖娆地扭,柔光熠熠的身体为他盛放,她的瞳孔中,有他,一如,她的身体中,有他。
他看了她许久,伸手,轻轻触碰,抚摸,进而重重揉捏,沾着她分泌的滑腻液体,辗转地抹到她的伤痕上,描绘最诱人的湿漉。
她一声一声地哼,厉仲谋俯身,捧紧了她的臀,要她的蜜处吞咽着他,没有缝隙。
它在她软嫩的深处,危险地跳动,一下一下,渐显蛮横,恨不能将她揉入骨血一般,勾引她一道坠落漩涡。
她在半梦半醒间婉转承欢,几欲尖叫,被他的唇舌堵住,只剩闷哼。
这,贪欢惹的祸……
无爱承欢33
早上她先醒过来。
在这个陌生的房间,在这个,不算陌生的男人怀中。
厉仲谋犹自睡着,有力的手臂横在她腰肢上,睡梦中也禁锢。
她看着极近处这张英俊沉静的脸孔,越来越多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
窗外阳光直射入眼,她眼角一涩,宿醉的疼还存在她脑子里,吴桐痛苦地思考,昨晚……
昨晚发生了什么,她不愿记得,但是她身上青紫吻痕,还有他身上道道抓痕,都在提醒。
还真是风水轮流,七年前他醉得意识不清,上了她的床,结果这一回,却换成了她……
空气中还残留着欢愉过后的亲狎气味。
吴桐很认真地想,她是不是也该学他,留点钱下来?
不过他定不会稀罕她的钱就是了。
吴桐揉着太阳穴,拿开他的手要下床,这时却见他的眼睫颤了颤。
她一时间差点哽住呼吸,幸而他并未转醒。她像个没出息的恶棍,吃干抹净就要溜,他一个动作就吓得她不敢动。
双腿刚着地,酸痛的腿心便令她骨头一软,差点要跪到地上去,她闹出了大动静,吓得半死,生怕吵醒他,再不敢多做停留,穿上衣物,披散着头发夺门而出。
可……
这独门独户的电梯,这该死的指纹识别——
她要怎么出去?
……
吴桐咬着唇,忍着疼,急的直想跺脚,身后的脚步声都没有听见。
厉仲谋已经到她身后了,她还是无知无觉,他只得开口:“吴桐。”
没有半点睡意的声音——
吴桐僵立当场。
厉仲谋已经绕到她眼前,只穿了一条长裤的厉仲谋,浑身泛着晨间特有的慵懒气息,一双眼睛却清明地可怕。
诱人地矛盾着的男人……
他竟伸手按住她的腕子:“一起吃早餐?”
吴桐重重呼吸,声音才没有颤抖:“我得走——我约了人,我……”
他顿一顿,抓着她的手紧了紧,又慢慢松开,为她启动了电梯,却又说:“不介意的话,等等我。”
她已经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
很快,彼此的脸,都消失在电梯门后。
身体深处的濡湿在提醒她这又一次的荒唐。栽了一次,决不能有第二次,吴桐寻着家医药商店的门进去。
“事前?事后?”
“事后。”
“24小时?72小时?”
“24小时。”
吴桐付钱的时候,看着柜台对面墙壁上镶嵌的镜子,里头的女人,心慌意乱写在脸上,也难怪店员见到她脸色诡异。
她拆了药盒,水也没有,直接丢两粒进嘴里。
苦涩。
……
这时候走出店门,吴桐才稍微安心些。
再买一包烟,抽两口,心情一下子舒畅起来。高级社区,车流不多,她穿过马路到对面拦车。
没有等到的士,却等到一辆鲜红车身的车停到她面前。
厉仲谋开门下车,神清气爽的样子,西装胸前的钻签灼伤她的眼。
吴桐才知道,狼狈的,始终只有她一个人。
更加苦涩。
厉仲谋上下打量她一下,拽下她的烟扔了,脱下外套披上她肩:“你这么不守交通规则,迟早有一天出事。”
吴桐一惊,她刚才横穿马路,他怎么会……
刚才……他一直跟着她?
一阵恶寒直窜入身体,吴桐来不及说半个字,已经被他拉上了车。
没给她一点反对的权利。
他开着车子,不知道要把她带到哪去,车窗降下来,新鲜空气灌进,吹着她的脸和头发。
吴桐摸自己的包,手微微抖,烟,打火机,她知道他在后视镜里看着自己,吴桐有如芒刺在背,火石划了几次都没有点着,好不容易燃了,纸烟咬进齿间,用力吸一口——
“吱——”地一声,车子猛地刹住,吴桐顿时呛着,牙关一脱力,拼命咳嗽间,厉仲谋伸手就拽了她的烟,扔出窗外。
回视她,隐隐含怒。
……
他生什么气?
他有什么资格生气?
因为她没有银货两讫?
还是因为她没有给他第三次机会把支票甩到她脸上?!
她像是在跟他置气,转眼又抽出一支,这回手也不抖了,一下子点燃。厉仲谋这次动作更快,捏住她的手,烟盒,火机,统统抢过来,扔出去。
另一手还稳稳提着她的手腕。
她挣,挣不脱,看着他,眼睛冒火:“你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管我?!”
问得好!
我是你什么人?
我们昨晚才上了床,我是你什么人?
我们之间有一个儿子,我是你什么人?
你爱了我七年,我是你什么人?
厉仲谋说不出口,千言万语如鲠在喉。
吴桐胸腔剧烈起伏,他却陷入沉默。她了解他,比他知道的更甚,这个男人的沉默,往往意味着对手的灾难。她意识到危险,本能地退后,想要开车门,为时已晚。
他瞬间攫住她,身影迅速向她笼罩下来。
吴桐唇上一疼,他将她推到车门上,狠狠吻住。她不合作,要咬他,被他捏住了下巴,不得不张嘴,纳进他伸过来的舌。
席卷一番还不够,他吮得她舌头都麻了,还不肯放过,咬着她的下唇厮磨,手掐着她的腰,把她揽向自己,在她的肩头,胸口,大腿点火。
她始终没能推开他,是他自己最终放弃,她扬手要掌掴,被他架住手臂。
厉仲谋扭过她的脸,逼她看正视后照镜里的她自己:“是不是要我一一告诉你我们昨晚做了什么?!”
她的披肩上,锁骨上,再往下,她被遮住的皮肤上,那一枚枚的吻痕,都是他要她看的证据。
“不过又是一场一夜情,你想怎样?”
她仰着脸,冷眼和他对峙。
……
一夜情,没错——吴桐告诉自己——和七年前的一样。
唯一的不同是,七年前,是他甩了支票给她,“请”她忘记这一切。而这次,是她自己离开,自己逼自己忘记。
厉仲谋死死捏着她的下颚。刚才他还想要和她一起吃早餐,现在却真想要弄死她。可她的眼中,分明写着:厌恶。
厉仲谋猛一闭眼,倏地放开她。忍着怒意,重新发动车子。
“我要回家!”
“我送你。”
骗人!吴桐看着窗外,这哪是回她家的路?
她不想跟他吵了。
酒精害人,从来如此,她着了自己的道了,能怪谁?
一路沉默,车子不知不觉停了,停在哪里?绝不是她家楼下。
不管哪里都好,吴桐现在只想下车,远离他。
可她开门的动作硬生生定格。
因为她看见窗外,不远处,仿欧陆的圆弧台阶上热闹非凡,欢乐的亲友,围住白色婚纱的新娘和黑色礼服的新郎,有人在拍照,有人等着抢捧花——
这是哪里?
倏忽间,吴桐脑子一片空白。
听见厉仲谋在她旁边说:“我现在脑子很乱,所以,这次由你选择。”
无爱承欢34
婚姻登记处门外,厉仲谋在等她的答案。
这三个月,他是怎么度过的?
她的日记本,每一页都承载为人母亲的辛酸,他并非真的铁石心肠,又怎会不动容?
每看一个字,他的心,就被酸涩的柔软多浸润一分。
童童无数次问起:爸爸,你什么时候和妈妈结婚?
孩子问得无比真挚,目光充满希冀。
每每得不到他的肯定答案,孩子总是一脸难过……
潜移默化下,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的他,竟也开始思考婚姻的可能性。
他不希望童童不快乐。
他更不希望,她悲伤……
他将自己关在书房一整天的时间,以为能够想出对童童、对她和他都好的解决方法。
偏偏这一次,他无法理出半点头绪。
他是厉仲谋,从来掌握主动权,但是这个女人,并不在他控制范围内。他猜不透她,也渐渐猜不透了他自己……
所以,这一次,由她选择,由他权衡,对女士公平一些,未尝不可。
许久,吴桐的视线才从那一对新人身上移开,她回头看厉仲谋。
“……你爱我吗?”
他明显愣了一下。
“这并不是我们这次讨论的话题,你只要……”
她直直盯着他眼睛,不肯罢休:“爱吗?”
抓着这个问题不放做什么?厉仲谋有些无力地抚额,语带安抚,尽量劝哄,“童童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而你也需要童童,不是么?”
……
“你爱我吗?”
“吴桐!”
“……”
“……”
“你不爱……”她兀自摇摇头,像是终于了解,声音很轻很轻,最后笑一下,推门下车。
没有半分流连。
厉仲谋瞥一眼后视镜中她远去的背影,思维顷刻翻涌,一咬牙,开门追出去。
他快步上前,一把拉住她手臂:“爱或不爱,与我娶不娶你有什么关系?”
厉仲谋心口泛起一丝愠怒,又不忍对她发脾气,只能尽量平心静气地。
这女人偏偏不领情,“你不爱我又为什么要娶我!?”
她近乎尖叫,周围人纷纷侧目,看着这对争闹不休的男女。
他神情顷刻间冷下去,声音越低,越怖人:“不要咄咄逼人。”
“是你欺人太甚!”
夜间予取予求的温柔乡,光天化日之下又恢复成了这个浑身带刺的女子,厉仲谋不明白自己怎么又触及了她的底线,令她竖起全身防备。
“好,那我问你,”众目睽睽之下他将她重重揽向自己,“你对我又是什么感情?”
唇,似吻非吻;鼻息,互相萦绕。
这个女人的嘴从不饶人,她的眼睛却从骗不了人,他望进她的瞳孔里,期望望进她的心里。
没错,他需要确认。
确认自己没有猜错。
“你爱我吗?”
暗夜之中那般狂热的纠缠,她一声一声唤着他的名字,那个样子骗不了人的。直至现在,她的声音还一直在他脑中回响。
厉仲谋想,如果她说爱,他便相信,即使是欺骗,也无妨。
……
她的震惊写在脸上,深刻地印在他的眼中,慢慢地,厉仲谋觉得自己读懂了她眼中透露的讯息。
他屏息以待,等待她说出那三个字。
“这个答案对我很重要,”厉仲谋话说,呼吸温暖了她的双唇,“告诉我。”
她的答案,帮助他抉择。
她若承认,他允诺给她家,给她婚姻,给她忠诚,给她宠溺,给她一切……或许,还包括爱情。
她若否认,从此他们二人分道扬镳,就当昨晚是又一场荒唐,他将她彻底地踢出脑海,今后再不要有半点瓜葛。
爱?或不爱?
她沉默了很久,说:“我爱过你。”
多出的一个字,顷刻间将厉仲谋打回现实。
吴桐没有再看他,而是再次将视线投向远处那一对新人,很慢,但是很坚定地说:“我爱过你,但我现在打算放弃你。这就是我的答案。”
他的手松动了,吴桐很轻易拨开他的钳制。
“我曾经希望你一辈子都不会爱上什么人,我觉得那是对你惩罚。可我现在不这么想,我现在觉得你很可怜,就算你对女人无往而不利又怎样?你根本不懂得怎么去爱人。”
一向高高在上的厉仲谋,一时间,无言以对。
厉仲谋最后是眼睁睁看着她走的,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之中。
也是第一次,他在人群中发呆,尤久。
……
圆盘会议室内寂静异常,大中华区经理和亚太区经理相继发言完毕,所有人都等着厉仲谋开口说话。
9点的会议延迟到现在才开始,所有人也不知怎么回事,一个个云里雾里,偏偏厉总犹自神思,眉心紧蹙,不发一言。
只有林建岳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拍拍会议秘书的肩膀,让秘书坐远些,自己接替她的座位。
林建岳凑近些,到了厉仲谋耳边低语:“总裁,开会一个半小时,您总共走神了17次。”
厉仲谋终于回神,手中还捏着笔,他看了林建岳一眼,转开视线,笔端点一点桌面,示意事拓部的经理:“Jeff,把亚太区和大中华区的业务做一次整合,一周后我要在我的办公桌上看到你的调整投资结构报告。”
几个经理点头如捣蒜,林建岳杵在一旁只剩唏嘘的份,厉仲谋还是那个指点江山的厉仲谋,没有事情能击垮他。
几个小时前那个站在维多利亚港旁吹着海风抽烟、一派阴郁与落寞的厉仲谋,那个连董事局会议都懒得出席的厉仲谋,此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散会后,本该又是一整天的忙碌,但是厉仲谋属意推掉了一个财经专访,到餐厅去补吃早餐。
因为调整了安排,今日的行程宽松很多,厉仲谋动着餐叉,林建岳在一旁汇报改订的行程。
餐巾印了印嘴角,厉仲谋出言打断:“晚上七点到八点空出来。”
林建岳立即在掌上电脑上修改,顺便问一句:“要不要订童童喜欢的那家主题乐园餐厅?”
“订Mandy喜欢的那间餐厅。”
老板与女友近来感情冷淡的可以,怎么突然要约会……林建岳愕制半晌,点头不语。
想了想,林建岳还是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自己的老板:“马上就要启程赴美,童童催您邀请吴小姐的事,您……”
“童童自己去说比较有效,今晚把童童送到吴家,他也想他妈咪了。”厉仲谋表情无虞,声音无漾。
……
……
童童走了之后家里冷情很多,吴桐不想回家,偏偏无处可去,坐车回家,全身、由内到外都是疼的,最疼的,是胸腔里的那颗心。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她拖着步子走,一个人斜倚在她家门边,听见声音,抬起头来。
无爱承欢35
“回来了?”向佐问。很柔和的声音,很平静的眉眼。
似乎已在此处,等待她许久。
吴桐愣在原地没有动。
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手机不通,打到你家,是答录机。”他说的慢条斯理,“我怕他把你扔进维多利亚港喂鱼。”
这算他的幽默感么?
吴桐试着笑一笑,想要配合他,可是嘴角僵硬:“等多久了?”
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