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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低的更低。
“大哥,父亲年纪大了,娘亲的身体也不好。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娉婷安抚的拍拍大太太梦娴的手,满眼不赞同的看着自己的大哥。
“娉婷!!”展云飞无法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妹妹,“为什么你完全不问我为什么这样说?你从小心最软,为什么想象不到老百姓的惨状?”
望着自己的大哥,娉婷只觉得浑身乏力。这阶级斗争的残酷,为什么这个大少爷一点都无法理解?难道他在广州办杂志就只谈风花雪月?
展老爷祖望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好了!!你们见面就吵!那里象亲兄弟?”颇有威严的拍了拍桌子,“先吃饭!至于云飞说溪口那块地的事,吃了饭,云飞先到我书房来,我们谈谈!”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
孝顺的将大太太梦娴送回了房间,娉婷走过展老爷祖望的书房,不意外的看着窗户上映照出的两个人影。手舞足蹈的那个肯定是大哥云飞,他书生式的热血竟然没有被现实生活磨灭实在让人意外。只是,难道他真的以为正当壮年的父亲耳聋眼瞎不知窗外事?所谓的夜枭队,若没有当家人的首肯,又怎么能横行霸道这么久?
虽然并不想沾手这敏感的家产之争,可娉婷却不得不为注定是输家的云翔打算。只是骄傲的展云翔,不肯做逃兵的展云翔,是决计不肯不战而退的。
一只手臂忽然自阴影中伸出,一把将娉婷扯了进去。
来不及惊吓,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胸膛,让娉婷的脸瞬时间红透。
“云翔哥哥,你”剩下的话被一个大力的拥抱堵住。展云翔紧紧抱住怀中人娇弱的身躯,将那张总是出现在梦中的脸,牢牢埋在自己怀中。“对不起,娉婷!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看到你被别人揽在怀里,我就开始嫉妒!无法克制的嫉妒!!”将下巴搁在娉婷的发顶,鼻尖嗅着那独特的淡淡暗香,云翔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我知道这样不对,我不该冒犯你。自你离家以后,这五年,我主动结交了不少女人,可都没办法把她们当成你!我的罪恶无法解脱,我的心里只有你。这么荒唐的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在我们身上?幸好还有天虹。她是展云飞的影子,展云飞却没有带她走。你是我的影子,我却不能跟你走。”
“所以你们就同病相怜,相嚅为沫了。”娉婷乖顺的伏在云翔怀中,声音低低的,也不知道是庆幸还是遗憾。
“不!娉婷,你明白知道,我是着了你的魔,根本无法自拔。就算我展云翔得不到自己最爱的人,也不会爱上一个爱着别人的女人。我只是”缓缓松开双臂,展云翔黑曜石般纯粹的眼瞳痛苦的看着怀中人清亮如水的眼眸,“如果一定要娶亲,我希望我的妻子能够沾染着你的气息。”
混杂着痛苦与爱恋的眼神,让娉婷的心防彻底破碎。这个人,相依相伴的呵护她长大,这个人,不知不觉的将他的影子深深的镌刻在她的心田,这个人,他的轮廓她闭上眼睛也能临摹出来,这个人,他的声音从未自她耳边淡去。
这个她心心念念,无法拒绝的男人,为什么,偏偏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
爱上不该爱的人,难道就是她展娉婷篡改命运的惩罚?
“娉婷,我的小娉婷”喃喃念着心中的名字,云翔望着怀中刻骨铭心的容颜,慢慢,俯下脸庞。
如同被蛊惑般,展娉婷痴痴的看着逐渐靠近的俊逸面容,羽扇般纤长的睫毛缓缓闭合。这个男人,她从来无法拒绝。
呼吸渐近,两人的身子都有些无法控制的颤抖,唇瓣即将触碰。
“小姐!娉婷小姐!”
萍儿的呼唤打破了魔咒。娉婷神志顿时清醒,沉沦苦海的人,她一个就够了,不能让云翔陷得更深。
云翔却无知无觉,继续低头吻下。从五年前开始,他就一直做着同样的梦,每次都是即将吻到娉婷的时候被人打断。五年前在展云飞面前,他没有勇气继续,导致遗憾了五年,五年后的今天,就算站在一边的是展老爷祖望,他也要吻下去。
只是,怀中的人,忽然侧开了脸。
这个炙热的吻,只堪堪擦过对方细嫩如丝缎的面颊。
伸手拥抱着僵硬的云翔,娉婷很快的在他耳边说:“云翔哥哥,我可以不要这个家,但是你不行。”然后,极为不忍心的离开了她梦寐以求的温暖怀抱。
凭借和依仗(修)
“吱呀~”展老爷祖望的书房门忽然打开。
展云飞显然是听到了萍儿的声音,干脆走了出来。“萍儿?娉婷不在这里,大概还在和娘亲说话吧。”
萍儿嘴皮子明显的动了下,却还是恭顺的应道:“是。”然后转身望花园走去。
“萍儿,我娘亲的房间在这边!”展云飞有些哭笑不得。“跟着小姐出去了五年,怎么连家里的方向都不分了?!”
萍儿忙转过身子,仿佛窘迫的对展云飞点点头,很快的往大太太梦娴的房间走去。
“这丫头!”展云飞摇摇头,干脆也不进书房了,对着房间里的展老爷祖望说:“爹,太晚了,您先好好休息。”
“云飞啊,溪口的地,你要,我可以没意见。可是云翔到底在这件事上耗费了很多心血。”展老爷祖望叹口气,接着说:“云翔花了整整两年的时间,说服了几十户老百姓,给他们搬迁费,让他们一家家搬走。这两年,他几乎把所有的心力,都投资在溪口。你是不是,应该先和他谈谈?”
展老爷祖望显得很疲惫。他从来弄不清楚这个大儿子的心思,以前没有耐心去懂,现在也没有精力去懂。年纪大了,很多以前不可能妥协的事,也可以妥协,唯一渴望的,是能够含饴弄孙颐养天年。只可惜,两个儿子如此不对盘。
“爹!!”展云飞没想到,说了一晚上,父亲竟然还不觉得云翔有错。“您到底有没有想过,云翔究竟用了什么方法,才让那些故土难离的老百姓,放弃自己的家园,放弃自家的坟地?让这些住了好几代的老百姓乖乖搬走,云翔那里来这么大的能量?”
展老爷祖望似乎被自己儿子的激动吓了一跳,本能的接口:“所以我才看到你回来,才那么高兴!”
“您都知道?!!”展云飞无法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想不到所谓的“夜枭队”,除了纪总管,纪天尧,竟然还有自己父亲的一份功劳。
“不是每件都知道,但知道大概。”展老爷祖望在儿子痛心的目光下有些窘迫,“云翔会变成这样,你也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自从你妹妹和你走了以后,我以为,我只剩下一个儿子,难免,处处由着他,生怕他也学你们,一走了之!我老了,已经不复昔日的强硬。”
“爹,我可以答应你,留下来,努力加入家中的事业。但同时,我也必须先说明,我在广州有自己的一份事业,这次回来,本来只准备待一两个月。”展云飞实在无法彻底的妥协,还是忍不住挣扎一下。
展老爷祖望的身子不由一颤,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最心疼的儿子。“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对你的安排,让你不满意,你,就会,走?!!!!”
看了看自己的父亲,想到自己对这个家的深切失望,展云飞点点头,“是。”
“你简直是在要挟我!”展老爷祖望自己都觉得,这句话说得实在是有气无力。
“你一定要那块地?”
“是的。”
“让我再考虑一下。”
“我这里有本书,在您考虑的时候,建议您看看。”
展老爷祖望接过书,昏暗的光线下,还看得清书名《生命之歌》,下面几行小字“苏慕白著”。
叹息了一声,展老爷祖望干脆拿着书,直接向大太太梦娴的房间走去。虽然这几年他大半时间都在姨太太品慧房间,但既然儿子回来了,他这个习惯就得改改。
再过了半响,花树阴影处,展云翔冷漠的开口:“这就是我的父亲,我的兄弟,我的生活。娉婷,就算你现在拉着我的手,将来也一定会松开。到时候,我真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即使在暗处,依旧可以看到,他黑曜石般的瞳仁里,燃烧着黑色的怒焰,却又冰雪般酷寒,让人无法接近。
虽然早就知道云翔是注定的输家,娉婷也没想到会被他亲耳听见自家父兄的话。唯一能做的,只是握住他的手,给予默默的支持。只是,就如展云翔所言,这双手,还能牵多久?
“还是我送你回房吧。夜深了,小心着凉。”
“恩。”
一直将娉婷送到她的小院,云翔才慢慢松开手中娇嫩的柔荑。自己的世界,又只剩下一个人。
“云翔哥哥,萧家和杜家都已经搬了。那块地”望着月下孤寂的身影,娉婷忽然不忍心让他这样离开。
“如果他展云飞敢亲口和我说…要!给他又如何?”月色下的男子回眸一笑,三分邪气赫然挂在唇角。“我很希望看到,他这个圣人如何承认自己的欲望。”
仿佛知道娉婷依然没有进去,转身离开的男子背对着身后,挥了挥手。
“晚安,云翔哥哥。”娉婷的十指慢慢收拢成拳,仿佛还在眷念适才的温暖。
“小姐,回来了?”萍儿轻轻上前,将一件斗篷披在展娉婷肩上。
点点头,娉婷这才有时间思索,是什么事,让云翔竟然有这么大的反应?想想那句“被别人拥在怀中”该不是下午和郑Uncle在一起的时候被看到了吧?下意识的将食指放在柔软的唇瓣,想到郑Uncle那句挂在嘴边的“婷婷”,娉婷忽然有些烦恼。
第二日,早餐上,展云翔并没有出现。问了纪天虹才知道,一早上,云翔就带着纪总管和天尧,带着工人去了溪口,据说是去清理工地。
清理?展云飞豁然一惊,他没想到云翔的动作这么快!想到记忆中那五姐弟快乐的笑容,他的心就如火烧火燎!
“我不吃了!”放下碗筷,甚至来不及解释一声,展云飞赶紧跑了出去。
人才出门口,就听到他大声召唤阿超的声音。“阿超,阿超,快备马!!”
展老爷祖望木然的望着远去的儿子,缓缓,才继续托起自己的碗。“吃饭。”
满桌子的女人,面面相觑。只有娉婷,完全不受影响,自顾自的吃饭。
溪口。
人去楼空的萧家,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正在挥汗如雨的干活。
“我给你们三天时间,把这块地方给清理出来!如果能更早的话,个个有赏!”纪天尧正在卖力的督工,在这块地上耗费了两年的时间,现在能够拿下来,他实在是很兴奋。
“纪叔,这方圆一百多里已经全部盘了下来。下个月二号是个好日子,就开工兴建吧。当然,我爹那边您也要去说一声,万一建工这笔款项不足的话,还是要从钱庄挪用。”展云翔虽然知道云飞一定会干涉,但还是先把事情安排好,毕竟是他自己的一番心血,不希望到了云飞手上出什么乱子。
纪叔连声应是。这个纺织厂的构想拖了这么久,他也很头痛。现在能够搞定,再想想将来有了自己的原料供应厂,服装布料这一块又可以抢占不少份额,纪叔就忍不住乐呵。这可都是钱啊!
就在这时,马蹄声响起,却是展云飞和阿超急急赶了过来。
一看到已经拆了大半的寄傲山庄,展云飞就觉得眼前一黑,仿佛看到萧家五姐弟满面血泪的样子。“停手!快停手!!”他急切的大叫着,匆匆下马,直接跑到工地中,面对着那一片废墟。
周围的工人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茫然的望着站在工地外围的展云翔和纪总管。
督工的纪天尧惊讶的看着展云飞,诧异的问:“云飞?你怎么跑到工地上来了?”然后对着周围一片茫然的工人大声说:“做你们的事!”
工人再度开工。
原本迟疑呆滞的展云飞终于回过神,再次大叫:“停止!全部停止!我是展云飞,是展家的大少爷!我说的,目前这里不需要整理!听到没有?”
云翔终于慢慢走上前来,一手拍在云飞的肩膀上。“大少爷,这块工地一直由我负责,也只有我,才能发号施令!请问,你凭什么在这里大吼大叫?!”
“我问你,萧家的人呢?原来住在这里的人呢?你把他们怎么了?赶到那里去了?!萧家一家老弱,你怎么忍心把他们赶出自己的家园?强占他们的房产?还修工厂?你就不怕报应?!”云飞激动的反手一把拽住云翔的衣领,急切的质问。
云翔眸光一暗,表情极度阴郁的拍开云飞的手。“这块地早就是我们展家的,毋庸置疑!你说的事情我们没有做!就算真的做了,我们展家,收回自己的地,在自己的地上盖工厂,也是理所当然!你这位大少爷可以游手好闲不事生产,到处表现你的慷慨善良,但我却要为家里的事业费煞思量鞠躬尽瘁。你如果真的清高,就记住你昨天早上说的话!不要干涉家里的事业,不稀罕家里的一分一毫!”
口说无凭(修)
“那些话吗?口说无凭!算我没说过!”
完全无视云翔闻言铁青的脸色,云飞心焦萧家姐弟的命运,眼看在云翔这里问不出什么,转头问纪天尧。“天尧!我希望你坦白的告诉我,原来住在这里的萧家人,被你们赶到那里去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的梦想是当作家,你的梦想是做医生。现在,你不当医生也就罢了,竟然帮着云翔做些伤天害理的事!!”
说完还觉得不解恨,对旁边沉默的纪总管同样说出一句:“纪叔,你也是!”
纪总管的脸色一沉,按捺着没有说话。
面色涨的通红的纪天尧终于忍不住反驳:“话不能这么说,别人欠了债,我们当然要他还钱了!不然你家拿什么开钱庄?!”
“对~!你喝的奶水比较干净!别忘了,你也是被展家钱庄养大的。”展云翔冷冷的加了一句。
问了一圈,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展云飞只觉得怒火腾腾上窜,再看到那些工人重新开始动工,完全不把自己这个大少爷放在眼里,终于忍不住了。
“纪叔!”
“是!”纪总管只能无奈的上前,对这两个少爷的争端,他根本不想参与。
“我爹有没有交代过,展家的事业中,只要我喜欢,就交给我管!”
为难的看了眼表情阴郁的展云翔,纪叔无奈的点点头。
展云飞傲然的一仰头:“那么,你回去告诉他,我要了这块地!我今天就会跟他亲自说!所以,你管一管这些工人,谁再敢碰这儿的一砖一瓦,就是和我过不去!也就是纪叔您督导不周了。”
“是,是,是。”纪总管喃喃的说。
纪天尧见父亲说了话,只能大声宣布,让工人回去休息。
很快,工地上闲杂人等全部走光。
云翔这才大力的拍着巴掌,缓缓走到云飞面前。俊逸的面上挂着迷人的笑容,眼神却寒冷如冰。“精彩!真是精彩!!我还以为大少爷你用什么理由从我手上要走这块地,原来,还是要靠身份!!”
一转头,又不屑的撇了纪总管一眼:“纪总管,你这见风使舵的本事见涨啊!”
纪总管里外不是人,只能隐忍无奈的说:“我是展家的总管。三十年,我听老爷的调遣!现在,还是听老爷的调遣!这块地,既然大家有争议,我回去问过老爷再说。”然后,转身就走。纪天尧虽然为父亲抱不平,但看到云翔愈加灿烂的笑容,还是知机的走了。他算是比较了解云翔的人,自然知道,平时七情上脸的云翔一旦和蔼起来,反而是暴风雨前夕的平静。
矗立在原地的云飞,满腔心思根本不在这块地上。可眼前这几个人明显不会告诉他萧家人的去向,只能期待的望着阿超。阿超左右看看,显然在这片废墟里也找不出什么线索,只能回桐城打听。
“你究竟是为了这块地?还是为了住在这块地上的萧家人?”独自留下的云翔捏了捏自己的拳头,表情和煦的问。
“你肯说了?!赶快告诉我,萧家人去了那里?!!”云飞激动的上前,又准备抓住云翔的衣襟。
不过这次云翔没有让他如愿,只是一个反手,便牢牢钳住了云飞的右手。“可以啊~,只要你跟我打一架!我就告诉你萧家人搬去了那里!”
“好!”想都不想,云飞空着的左手一拳打向云翔的脸。
云翔一闪身躲过,还钳住云飞右手的手顺畅的一扭,云飞整个人顿时失重的跌向地面。
“少爷!”阿超立刻一把接住少爷,同时接住云翔跟着打过来的拳头。“我劝二少爷,最好不要跟大少爷动手,不管是谁挂了彩,回去见着老爷,都不好交代!”
云翔也不意外,只是慢腾腾的收回自己的拳头,慢悠悠的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