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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时寞恋 作者:绿水微灵(晋江2014.01.03完结)-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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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旧衣服呢?”
  “扔了!”
  “什么?!”
  “不扔你就会继续穿!”
  “秦哥……”我气结。
  “来,过来坐下!”他拉着我到餐桌前,硬生生地把我按坐在椅子上,然后,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地说:“我老婆不穿衣服更好看……”
  “你……”
  我正气急败坏地要跳脚,咚——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我只好忍下这口气,闭嘴。
  “秦先生,秦太太,你们点的餐到了。”一名女服务员面含微笑,推着小餐车款款进来。
  “谢谢,把那两个拿走吧!”秦哥示意她去厨房。
  “好的,秦先生,秦太太慢用。”服务员礼貌而优雅地退出。
  我郁闷个半死,平生第一次被人冠以“太太”的头衔,竟然是这样一副惨相。在我的脑海里,太太们都是雍容华贵,端庄典雅的,像我这样耳鬓发丝上还湿答答地挂着洗脸水,头发乱蓬蓬的没来得及梳,穿着又长又大的男士睡袍,坐在这里被人称呼成“太太”,是不是太滑稽了?更滑稽的是,身边还有个英气十足的男人,正在殷勤地为我盛汤……
  一桌可口的饭菜对于一个饥饿的人来说是绝对的诱惑,不到半分钟我就就忽略了刚刚的不快。不得不说,秦哥做的汤真好!看样子的确下了一番功夫,汤汁很鲜,味道很好地析出了,二话不说,我先款待自己两碗。
  他没吃也没喝,安静地坐在对面,微微地笑着,看我如何风卷残云。
  “秦哥,知道时隔六年你最大的变化是什么吗?”我放下汤匙,歪头看他。
  “不吸烟了?”
  “笑容多了。”
  “我以前对你不笑吗?”
  以前……对我也笑,只是……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我无法做出合适的答复,只好岔开话题:“秦哥,你还是欠我一场电影。”说完我低头继续吃饭,再抬头时,发现桌上多了张卡。
  “这是什么?”我拿起来细看,是张电影卡,西弦月影院的年卡。
  “一年之内你随便看,我随时奉陪,如何?”他的目光极其温和地扫在我脸上,多少有点得意。见我木讷盯着那张卡,他又说,“别人的是全年10次,我老婆的特殊——无限次,可以吗?”
  我终于醒悟,这就是昨晚影院门口的广告画上说的神秘大礼,看来还真有我的那份儿!
  “秦哥,那三百多人,人人有份儿?”我皱眉问到。
  “嗯。”他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我的心好像有点疼,不,是真的疼……
  心,疼,啊!
  “娶老婆哪有那么容易!不破费能讨到好老婆吗?”他眼底含笑地说。
  这是什么逻辑!
  再说,讨老婆,你倒是把钱破费到老婆身上啊,破费了半天,都让别人感动去了!就这,还指望着娶好老婆,哪个傻透气了的让你娶!
  我被气得语塞,瞪了半天眼睛,最后愤愤地说:“你对你老婆可真好!偏爱有加!”
  他神色安然地靠在椅背上,看着我,笑着,不置一语。那样子,好像一切尽在意料之中,而且很享受这种不出意料的反应。
  我不再看他,低头喝汤吃饭,长得帅有什么用,又不管饱。败家的男人!
  一番苦战,桌上的东西所剩无几,我很有成就感,一顿饭把错过的两顿都补回来了。同时,那个男人也很有成就感,他的汤深受群众青睐,得意之相无法言喻。
  我伸手去拾桌上狼藉的餐具,手随即被他按住。
  “没事的,我来吧!不做饭再不洗碗,对不起老公也就罢了,也不能对不起那张电影卡呀!”我酸不溜丢地说。
  他“噗哧”的笑出声,随后,拿出一串钥匙,将钥匙环套在了我的中指上,“那你就多对不起点儿吧!原装进口的!”说完,起身收拾餐桌。
  我好奇地研究手指上挂着的钥匙,BMW,这个我认识!
  “别摸我……”我喃喃自语。
  “我什么时候摸你了!”他在身后冒出这么一句。
  “……”我又没说你!
  “再说了,你,我不能摸吗?”说完,还就上手了。
  我连忙往旁边躲闪,没躲开,“我说的是这个……这个……”我赶紧晃了晃手指上挂着的钥匙。
  看完,他笑,继而,低头在我耳边低语:“那我也可以摸你!”
  当然。你不仅可以摸……
  “秦哥,真的是进口的?”
  “我会骗你?”他的眉毛立即拧到一处。
  “我是说……秦哥,你们都走私什么?”我的好奇心又开始作祟。
  “……”
  “秦哥,讲讲……求你了!”撒娇装可怜,一用就灵,屡试不爽。“有化妆品吗?”我用额头蹭了蹭他的下巴,扎扎的。
  “没有!”
  我很兴奋,好像谈的根本不是一件不法的事!
  “车?”我摇了摇钥匙。
  他不语,我立刻明白!心里愈加兴奋。
  “还有什么?秦哥……”
  “真想知道?”
  “想!”
  他从我身上移走一只手,伸到餐桌的下面的格子里,“啪”一个东西拍到了桌子上。
  “这,这不是小诺的玩具枪吗?你们……”我愣了几秒钟,转而领会。
  “害怕了?”
  见我不语,他问,语气竟有些幸灾乐祸。
  “你怎么把孩子的玩具拿出来了?”怕什么怕!我只是感到莫名其妙而已。
  “他送我的,要我带着,这是男人的标志。”
  这是小诺的论调吗?孩子的话你也信?如此说来,没带这个的,都不是男人?!匪夷所思!
  我摆弄着玩具枪,左看右看,不错,工艺还挺精湛,可以乱真了。
  “秦哥,我的枪法很好!想当年……”
  “47环!”
  “嘿嘿,秦哥,是不是很崇拜我?”
  “不崇拜!这不是你玩的东西!”手里的玩具枪被他夺走。
  “太神秘了!秦哥,怎么操作的呢?说说嘛!要报关吗?我可是有进出口工作经验的……” 
  “当然。报关单上还要明确品名,产地,用途!”
  “……”我闭嘴,再傻也能听出他在讽刺我。
  “秦哥,你是个眼拙的管理者,你真不该把我炒掉!”我感叹着,“没准我会是你们的中流砥柱。”
  “我真庆幸你不是我们的中流砥柱!”他在我耳边半是玩笑半认真地说。
  “为什么?我做的不好吗?”我侧过脸质问。
  “好。正因如此。”
  “冤枉啊……你什么时候知道我进公司的?”
  “第三天。”
  “唉……怀才不遇,明珠投暗,唉!”
  他的手越来越不安分,我假装淡定:“秦哥,你当时是在哪里给我寄的那个快递?”我问得有些突兀,没考虑他是否明白我的问题。
  “Russia。”看来,有些事情,他记得比我清楚,否则不会脱口而出。
  “啊……在那儿做什么?”我继续问,难怪那信封上的字我都不认识。
  “善后。”
  “那你为什么回来?陆亚不是让你别回来吗?”
  “……”他歪头看我,浅笑不语。
  我却感到鼻子在一点一点酸起来。屋子里忽然寂静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说:“别胡思乱想了,嗯,都是过去了。”说完便埋头于我的颈窝,唇舌辗转不停,接着,呼吸似乎也变得急促起来:“上床,还是下楼?”
  落差这么大?
  被他撩拨得有些凌乱,我差点说错话,好在彻底凌乱之前,我毅然决然地选择:下楼。
  那件白色羊绒大衣是没法穿了,我追悔莫及。正怏怏不乐,他把他的大衣披在我身上,“这下问题不就解决了吗?”他颇为得意地把我搂得紧紧的。临出电梯时,他说“要是别人问起,我就说我太太身体虚弱……”“要是别人问原因,我就说……”他收起戏弄的笑容,皱着眉,不再说话,我才松开手。
  楼下,白色的宝马车旁,我默默地看着,表面一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强大胸怀,心里却郁闷透顶。不用这么快吧?严格来讲我还不是你老婆,待遇怎么就直线下降了!
  “别小看它!比你的那辆好得多!上得了高速,爬得了山坡,过得了田埂,渉得了水泊!”他伸手拉开驾驶位置的车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么容易就被人洞穿了,而且还是以一个不识货的身份被洞穿的。
  多说无益,欲盖弥彰,沉默是金。
  抱住方向盘,我有些手抖,从学会开车那天起,我就没再摸过别的车,快十年了,我只开过一辆车。真感人,太专情了!
  “要不你开吧,秦哥。这段路车多人多,我怕开不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那我们还是上床吧!”他把胳膊搭在我的靠背上,表情不详。
  “那我试试吧!”我迅速发动车子。
  车子开起来还不错,不枉某人的一番吹捧。见我基本进入状态,逐渐得心应手,他伸手打开车载音乐,里面只有一首歌:
  Everytime I leave to head out on the road 
  I wanna take you with me to save me from the cold 
  No matter where I go wrong
  You'll be there to turn it into right
  I will love you every moment of my life
  ……
  我有些感动。这首歌,第一次听,是在花店附近的一个叫做Gothic的理发店门口。一如它的名字,那家理发店,无论是装饰格调,还是理发师们的艺术风格,都很Gothic,前去理发的都是一些前卫的年轻人,常常顶着一头怪异的头发从里面出来。平日店里放的音乐也尽是哥特式的,Nightwish的歌比较多。不知何故,那天Gothic突然改变曲风,我恰巧经过,瞬时间,听得我泪雨滂沱,想都没想,便冲进人家店里去。其实,我只是想问问这首歌的名字,结果被人家误认为我要理发,最后我屈从于人家的热情,很忐忑地坐在镜子前,身边的理发师顶一脑袋灰白色的头发,化着幽灵一般的黑眼圈,灵活的剪刀在我头上翻飞。完了,我暗自叫苦,我的头发,肯定也Gothic了!结果却出人意料,头发剪得中规中矩……理发师说这个发型更适合我。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这首歌是我的手机铃声和彩铃;是我电脑里永恒的金曲,常常单曲循环一整天;是我花店里的主打音乐,如有音乐,第一首便是它。多少年了,许许多多的东西都变了,而这首歌,在我的心里从没变过,只因为喜欢,喜欢到骨子里。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秦哥,当然也知道……所以,新车的首个工程不是添件饰品或实用品,而是一首歌……
  醒来时,已经是次日下午三点。睁开眼,看见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射进来,把房间渲染得更加魅昧。
  在床上翻滚了几次,才勉强坐起来,全身酸痛,乏累无力,四肢百骸被拆散了?206块骨骼还健在吗?
  咽了咽口水,嘴里仍然残存着一股血腥味道。
  他不在,睡袍搭在床边。
  “祸从口出,祸从口出,这就是教训!切记,切记!引以为戒!”看着凌乱的大床,我在心里暗暗叫苦,随手把他的睡袍披在身上。
  想到昨晚,我就后悔得想抽自己两巴掌。本来良辰美景,花好月圆,挺开心的。后来,我问他,这半年不近女色是不是怀疑自己得了不雅之症。他说是。我问他原因,他只说遭人算计。我又问原因,他说可能有人嫉妒他要出去,也或者有人不希望他活着。有一段时间,他反复感冒发烧,种种症状让他觉得自己完蛋了。我说三个月不就可以彻底排除了吗!干嘛要等半年?他说他不做没把握的事。然后,我松了口气。谈话到此,堪称完美。鬼知道我为什么会没头没脑地说了句:“我还以为你性功能障碍呢!” 当时,他冷冷地白了我一眼,倒也没说什么。也正是因为他没说什么,我才犯的傻,揪着他问:“秦哥,你不是骗我的吧?刚刚你不会吃药了吧?”“你吃药了吗?”“不可以吃药,真有问题我们可以看医生,吃药伤身体……”
  他气得两眼冒火。把我按在床上,问:“我让你明天下不了床,信不信?说吧,想睡到几点?” 
  没吃就没吃呗!干嘛那么认真!奇怪的男人为什么会对这个问题这么敏感?
  最后我只得连连求饶,诚恳认错道歉,替他澄清,他才放过我。末了,还拍拍我的脸说:“就算过十个六年,也容不得你质疑!”
  是!到那时我肯定不会质疑你了,十个六年。祝愿我长命百岁能看到你的那一天!
  我懒懒地下床,发觉真的是筋疲力尽,连手指节都感觉异样。懒懒地垂下头,检查我的手是不是出问题了,咦……左手无名指上多了一枚指环。很简单的指环,上面浅浅地镌刻着一朵花,若不细看都不会发觉,有点抽象,只有我能理解,因为和我胸前的那支马蹄莲很像。
  我兴奋地摘下来,对着它爱不释手。我喜欢这种指环,比起镶着宝石的戒指,我觉得指环更纯粹一些。镶和刻是两种工艺,同时也给人两种感觉,前者的附属感太强,有随时弃我而去的不安;后者则完全没有这种担忧。
  迎着窗帘缝隙透进来的阳光,我细细端详这个悄然而至的惊喜。很快发现指环的内侧还有字:四时花如锦。我咧着嘴笑个没完,秦哥的用心我怎会感觉不到?原以为没这一环节了呢,打算一条项链就把我搞定了,看来事情远非我想象。
  喜滋滋地将指环戴回原处。抬眼便看到花瓶里的马蹄莲怒放着,心里顿时幸福升腾,美得像那些花一样。花的周围仍环绕叶子,一片一片,微微翘着,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迅速到吧台上拿起我的那片小叶子,对照着花瓶里的叶子,我又傻笑,原来是这样。
  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对着斜斜的太阳伸个懒腰。原以为在17楼往下看会看到很多灰突突的屋顶,没想到眼前风景还不错,隔街便是K市最古老的一个公园,当年在开发商大肆掠夺城市土地时,占据黄金地段的这个公园是唯一一个有幸被保全下来的“空地”。春天的杨柳拂岸,夏日的荷香鸟语,秋景里的水榭廊桥,以及冬雪半掩的假山奇石,四时风景各不相同,却能时时游人如织。近年来随着市容市貌的整体提升改造,公园也被改造得面貌一新,已经免费对市民开放,里面增设了不少游艺设施。前段时间小诺还央求我带他玩空中转盘,我觉得他还小,不太合适,于是把计划拖延到明年春天。虽然是冬天,站在17楼,仍然能感受到公园里的欢乐、静谧和惬意。看来,有人选这里做办公室绝非偶然……如此绝佳的地势,我忍不住站在窗前多看了一会儿。
  看罢,正要去洗簌,听见屋子里有响动,我循声走去,有些害怕,毕竟这个环境我还不太熟悉。厨房外,我释然。灶台前,他忙乱得很认真,大概正值攻坚阶段,砂煲里热气蒸腾,站在外面我还是能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儿。没有打扰他,我抱起双臂将身体靠在没门的门框上,顺势将头也靠了过去,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这是多么温馨的场景,我连眼都不舍得眨一下。
  其实,男人系上围裙下厨也挺性感的,我忽然有了这种想法。
  “含蓄点儿!别色迷迷地看我!”他没回头,竟然知道我在后面。我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继而无声地笑了,难道这就是传言中的心有灵犀?心里顿时暖如阳春,不禁加深了看他的目光。
  “还没看够?!”他又扬声说到。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而且还知道我在看你?”我问。心里期待着他说一些心灵感应之类的话。
  谁知道,人家拿起汤匙,头也没回地敲了敲那台镶着16K黑色镜面不锈钢面板的吸油烟机。
  得,我自作多情了……
  “失望了?”正郁闷着,他转过身来,戏谑地看我。
  “没有。”我淡淡地答着。
  他回过身去,又往那个砂煲里加了点什么东西,然后用汤匙搅了搅,盖上盖儿,关火。随后解下围裙扔在流理台上,打开水龙头洗手。这一连串的动作,越来越娴熟,是个可塑之才。
  “你做的什么?还挺香!”我仍然懒散地倚着门框。
  “滋补汤!”他冲我笑,有些不怀好意,说的时候,还着重地突出一下‘滋补’二字。
  我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知道他什么意思。
  “这是我特意到楼下餐厅跟大厨学的!”
  “你就这样跑去直接对人家说:‘我要学滋补汤?’难堪死了!”。
  “没有。”他摇头,“我说的是‘纵欲过度喝什么汤好?我要学’”
  “……”晕!我今天坚决不和他一起走,丢不起这人。
  “看看,你的眼眶都青了。”他用滴水的手比划着,在我眼前画了两个圈圈,“不补补哪成啊!”
  不会吧?听了这话,我的脸肯定是青了。气愤地瞪了他一眼就跑去照镜子。
  骗人!
  回来我就用力地敲了他一拳,他也不躲,一脸捉弄地站在那儿笑。
  “看来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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