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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时寞恋 作者:绿水微灵(晋江2014.01.03完结)-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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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骗人!
  回来我就用力地敲了他一拳,他也不躲,一脸捉弄地站在那儿笑。
  “看来功课做的还不够,要不我们再补补课?”笑了一会,他一脸坏相地说,边说边伸手过来。
  吓得我一把推开他,躲得好远。“你不是说今天有事要办吗?怎么还不去?”
  “我已经办完事回来了!”他摊开双手,得意至极。左手无名指闪过一道亮光。
  心下一暖,我走过去,把我戴戒指的手放到他的手上,两手十指交叉,有点回归的感觉。
  “让我看看,你的指环里是什么字。”我去摘他指环。
  “不给看。”虽是这么说,他还是把指环脱下来递到我手里。
  上面的字是“花开锦四时”。要不要这么麻烦?刻一个锦,一个时就完了嘛。
  我对着指环,咧嘴笑个不停,还是为那多出来的几个字感到开心。
  “这种点睛之作为什么不在影院里送给我,反倒偷偷摸摸地戴到人家手上?”我故作娇羞地发了两句嗲。
  “怕你再当众说我偷东西!我可害怕重新做人!”他不咸不淡地说。
  “……”不解风情的男人,我的嗲白发了。
  我悻悻地把指环放在他手上,没说话,转身离开。
  “生气了?我开玩笑的。求婚就要送戒指,就要单膝跪地,那样多俗啊!”他在后面忙不迭地解释。
  “晚了。我去意已决。谁让我就是个俗人呢!”
  “你要去哪儿?”
  “洗脸!”
  我听见身后传来低低的笑声。
  洗簌完毕,出来时,他倾力打造的滋补汤已经隆重登场——摆在餐桌的正中央。一串悦耳的铃声响过,我听他说了句:“送上来吧!”
  “什么东西啊?”我探过头去问。
  “饭。”他的语言还能再简练点儿吗!
  “啊?送到这里?”我用手指了指脚下。
  “是!早餐,午餐你都没吃,我又叫了些东西。”
  “啊——我的衣服呢?我总不能这样见人吧?”身上还是他的睡袍,我一时间急得四处乱窜。
  “急什么?你没穿衣服时,人家都来过了!又不是男的。”
  “什么?你说什么?”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我越发着急。
  “你的早餐和午餐都是她送的!”他指了指厨房。
  我连忙走过去,伸头看,就在我刚刚倚着的门框旁边放着两个小餐车,还挺丰盛,忽然有了饥肠辘辘的感觉。
  “她就那么进来了?!”我这下更急了。手里却多出来一块金黄的蛋饼。
  “我走的时候跟你说了,你还答应了呢!”他伸手抢过那块已经到嘴边的蛋饼,又扔回盘子里。
  “……”你怎么能跟一个熟睡的人说那么重要的话……
  我有点欲哭无泪。赶紧去翻找我的衣服,也不知道,他把衣服藏在哪儿了!
  “秦哥,衣服呢!”
  “你的外套脏了,建议你洗过再穿!”
  不脏就怪了,那么白的羊绒大衣去给人擦墙面,现在一想,我就心疼得咬牙切齿。
  “我的旧衣服呢?”
  “扔了!”
  “什么?!”
  “不扔你就会继续穿!”
  “秦哥……”我气结。
  “来,过来坐下!”他拉着我到餐桌前,硬生生地把我按坐在椅子上,然后,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地说:“我老婆不穿衣服更好看……”
  “你……”
  我正气急败坏地要跳脚,咚——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我只好忍下这口气,闭嘴。
  “秦先生,秦太太,你们点的餐到了。”一名女服务员面含微笑,推着小餐车款款进来。
  “谢谢,把那两个拿走吧!”秦哥示意她去厨房。
  “好的,秦先生,秦太太慢用。”服务员礼貌而优雅地退出。
  我郁闷个半死,平生第一次被人冠以“太太”的头衔,竟然是这样一副惨相。在我的脑海里,太太们都是雍容华贵,端庄典雅的,像我这样耳鬓发丝上还湿答答地挂着洗脸水,头发乱蓬蓬的没来得及梳,穿着又长又大的男士睡袍,坐在这里被人称呼成“太太”,是不是太滑稽了?更滑稽的是,身边还有个英气十足的男人,正在殷勤地为我盛汤……
  一桌可口的饭菜对于一个饥饿的人来说是绝对的诱惑,不到半分钟我就就忽略了刚刚的不快。不得不说,秦哥做的汤真好!看样子的确下了一番功夫,汤汁很鲜,味道很好地析出了,二话不说,我先款待自己两碗。
  他没吃也没喝,安静地坐在对面,微微地笑着,看我如何风卷残云。
  “秦哥,知道时隔六年你最大的变化是什么吗?”我放下汤匙,歪头看他。
  “不吸烟了?”
  “笑容多了。”
  “我以前对你不笑吗?”
  以前……对我也笑,只是……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我无法做出合适的答复,只好岔开话题:“秦哥,你还是欠我一场电影。”说完我低头继续吃饭,再抬头时,发现桌上多了张卡。
  “这是什么?”我拿起来细看,是张电影卡,西弦月影院的年卡。
  “一年之内你随便看,我随时奉陪,如何?”他的目光极其温和地扫在我脸上,多少有点得意。见我木讷盯着那张卡,他又说,“别人的是全年10次,我老婆的特殊——无限次,可以吗?”
  我终于醒悟,这就是昨晚影院门口的广告画上说的神秘大礼,看来还真有我的那份儿!
  “秦哥,那三百多人,人人有份儿?”我皱眉问到。
  “嗯。”他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我的心好像有点疼,不,是真的疼……
  心,疼,啊!
  “娶老婆哪有那么容易!不破费能讨到好老婆吗?”他眼底含笑地说。
  这是什么逻辑!
  再说,讨老婆,你倒是把钱破费到老婆身上啊,破费了半天,都让别人感动去了!就这,还指望着娶好老婆,哪个傻透气了的让你娶!
  我被气得语塞,瞪了半天眼睛,最后愤愤地说:“你对你老婆可真好!偏爱有加!”
  他神色安然地靠在椅背上,看着我,笑着,不置一语。那样子,好像一切尽在意料之中,而且很享受这种不出意料的反应。
  我不再看他,低头喝汤吃饭,长得帅有什么用,又不管饱。败家的男人!
  一番苦战,桌上的东西所剩无几,我很有成就感,一顿饭把错过的两顿都补回来了。同时,那个男人也很有成就感,他的汤深受群众青睐,得意之相无法言喻。
  我伸手去拾桌上狼藉的餐具,手随即被他按住。
  “没事的,我来吧!不做饭再不洗碗,对不起老公也就罢了,也不能对不起那张电影卡呀!”我酸不溜丢地说。
  他“噗哧”的笑出声,随后,拿出一串钥匙,将钥匙环套在了我的中指上,“那你就多对不起点儿吧!原装进口的!”说完,起身收拾餐桌。
  我好奇地研究手指上挂着的钥匙,BMW,这个我认识!
  “别摸我……”我喃喃自语。
  “我什么时候摸你了!”他在身后冒出这么一句。
  “……”我又没说你!
  “再说了,你,我不能摸吗?”说完,还就上手了。
  我连忙往旁边躲闪,没躲开,“我说的是这个……这个……”我赶紧晃了晃手指上挂着的钥匙。
  看完,他笑,继而,低头在我耳边低语:“那我也可以摸你!”
  当然。你不仅可以摸……
  “秦哥,真的是进口的?”
  “我会骗你?”他的眉毛立即拧到一处。
  “我是说……秦哥,你们都走私什么?”我的好奇心又开始作祟。
  “……”
  “秦哥,讲讲……求你了!”撒娇装可怜,一用就灵,屡试不爽。“有化妆品吗?”我用额头蹭了蹭他的下巴,扎扎的。
  “没有!”
  我很兴奋,好像谈的根本不是一件不法的事!
  “车?”我摇了摇钥匙。
  他不语,我立刻明白!心里愈加兴奋。
  “还有什么?秦哥……”
  “真想知道?”
  “想!”
  他从我身上移走一只手,伸到餐桌的下面的格子里,“啪”一个东西拍到了桌子上。
  “这,这不是小诺的玩具枪吗?你们……”我愣了几秒钟,转而领会。
  “害怕了?”
  见我不语,他问,语气竟有些幸灾乐祸。
  “你怎么把孩子的玩具拿出来了?”怕什么怕!我只是感到莫名其妙而已。
  “他送我的,要我带着,这是男人的标志。”
  这是小诺的论调吗?孩子的话你也信?如此说来,没带这个的,都不是男人?!匪夷所思!
  我摆弄着玩具枪,左看右看,不错,工艺还挺精湛,可以乱真了。
  “秦哥,我的枪法很好!想当年……”
  “47环!”
  “嘿嘿,秦哥,是不是很崇拜我?”
  “不崇拜!这不是你玩的东西!”手里的玩具枪被他夺走。
  “太神秘了!秦哥,怎么操作的呢?说说嘛!要报关吗?我可是有进出口工作经验的……” 
  “当然。报关单上还要明确品名,产地,用途!”
  “……”我闭嘴,再傻也能听出他在讽刺我。
  “秦哥,你是个眼拙的管理者,你真不该把我炒掉!”我感叹着,“没准我会是你们的中流砥柱。”
  “我真庆幸你不是我们的中流砥柱!”他在我耳边半是玩笑半认真地说。
  “为什么?我做的不好吗?”我侧过脸质问。
  “好。正因如此。”
  “冤枉啊……你什么时候知道我进公司的?”
  “第三天。”
  “唉……怀才不遇,明珠投暗,唉!”
  他的手越来越不安分,我假装淡定:“秦哥,你当时是在哪里给我寄的那个快递?”我问得有些突兀,没考虑他是否明白我的问题。
  “Russia。”看来,有些事情,他记得比我清楚,否则不会脱口而出。
  “啊……在那儿做什么?”我继续问,难怪那信封上的字我都不认识。
  “善后。”
  “那你为什么回来?陆亚不是让你别回来吗?”
  “……”他歪头看我,浅笑不语。
  我却感到鼻子在一点一点酸起来。屋子里忽然寂静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说:“别胡思乱想了,嗯,都是过去了。”说完便埋头于我的颈窝,唇舌辗转不停,接着,呼吸似乎也变得急促起来:“上床,还是下楼?”
  落差这么大?
  被他撩拨得有些凌乱,我差点说错话,好在彻底凌乱之前,我毅然决然地选择:下楼。
  那件白色羊绒大衣是没法穿了,我追悔莫及。正怏怏不乐,他把他的大衣披在我身上,“这下问题不就解决了吗?”他颇为得意地把我搂得紧紧的。临出电梯时,他说“要是别人问起,我就说我太太身体虚弱……”“要是别人问原因,我就说……”他收起戏弄的笑容,皱着眉,不再说话,我才松开手。
  楼下,白色的宝马车旁,我默默地看着,表面一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强大胸怀,心里却郁闷透顶。不用这么快吧?严格来讲我还不是你老婆,待遇怎么就直线下降了!
  “别小看它!比你的那辆好得多!上得了高速,爬得了山坡,过得了田埂,渉得了水泊!”他伸手拉开驾驶位置的车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么容易就被人洞穿了,而且还是以一个不识货的身份被洞穿的。
  多说无益,欲盖弥彰,沉默是金。
  抱住方向盘,我有些手抖,从学会开车那天起,我就没再摸过别的车,快十年了,我只开过一辆车。真感人,太专情了!
  “要不你开吧,秦哥。这段路车多人多,我怕开不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那我们还是上床吧!”他把胳膊搭在我的靠背上,表情不详。
  “那我试试吧!”我迅速发动车子。
  车子开起来还不错,不枉某人的一番吹捧。见我基本进入状态,逐渐得心应手,他伸手打开车载音乐,里面只有一首歌:
  Everytime I leave to head out on the road 
  I wanna take you with me to save me from the cold 
  No matter where I go wrong
  You'll be there to turn it into right
  I will love you every moment of my life
  ……
  我有些感动。这首歌,第一次听,是在花店附近的一个叫做Gothic的理发店门口。一如它的名字,那家理发店,无论是装饰格调,还是理发师们的艺术风格,都很Gothic,前去理发的都是一些前卫的年轻人,常常顶着一头怪异的头发从里面出来。平日店里放的音乐也尽是哥特式的,Nightwish的歌比较多。不知何故,那天Gothic突然改变曲风,我恰巧经过,瞬时间,听得我泪雨滂沱,想都没想,便冲进人家店里去。其实,我只是想问问这首歌的名字,结果被人家误认为我要理发,最后我屈从于人家的热情,很忐忑地坐在镜子前,身边的理发师顶一脑袋灰白色的头发,化着幽灵一般的黑眼圈,灵活的剪刀在我头上翻飞。完了,我暗自叫苦,我的头发,肯定也Gothic了!结果却出人意料,头发剪得中规中矩……理发师说这个发型更适合我。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这首歌是我的手机铃声和彩铃;是我电脑里永恒的金曲,常常单曲循环一整天;是我花店里的主打音乐,如有音乐,第一首便是它。多少年了,许许多多的东西都变了,而这首歌,在我的心里从没变过,只因为喜欢,喜欢到骨子里。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秦哥,当然也知道……所以,新车的首个工程不是添件饰品或实用品,而是一首歌……
  作者有话要说:  


☆、天作之合

  我们的婚礼是在年后举行的,简单而热闹。
  其实,我并不想要什么婚礼,但秦哥态度坚决,我也没有阻挠。
  我明白,从他回来的那天起,他一直在试图补偿什么。可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补偿得了的物质形式,却补偿不了那段流失的光阴,以及那光阴带走的种种。
  这些我明白,秦哥肯定比我更明白,既然如此,他还要坚持去做,那就由他去吧!
  婚礼那天,来了好多秦哥的朋友,有新知有故交,这也令我有些不解,一个人脱离群众六年,回来时,身份地位俱变,这茶还没凉。是保温效果好,还是凉水再沸?话说,这么多人,却没几个我的朋友或熟识,这足以说明人的社交能力有多重要。当然,这次,主要原因在于我。宋学长很早就打过招呼,我不得不邀请他,小茜和新晋男友畅游塞舌尔群岛去了,留在K市的,我只请了雅儿,宝庆,还有几个生意上认识的,比较谈得来的姐妹,最后算算还不足一桌。
  秦时。我见过的最神奇的新郎,西装里面藏个微型无线对讲机,搞的跟特工似的,操控全局,那个词叫什么来着?亲历亲为,对,亲历亲为。此外,还有十来个人,都带着那个设备,听他指挥,帮着他忙里忙外。据我目测分析,这些人都是他比较亲近的朋友,从他们谈话方式中就能发现。
  “锦儿,你确定不再有别人来?”他低声询问。
  左手搂着我一直没有放开,走到哪里都这一个姿势,宣示主权一样。剩下的那只手,客来握手,无客休息。
  “确定,就这些。”我信誓旦旦。
  该问题我已经回答N遍了,而每次收到答复,他都用一种形似幽怨的眼神质疑:我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其实是我不好意思见人,儿子都那么大了……那不,小人儿穿着和爸爸一模一样的西装,顶着一模一样的发型,正陪着一个相当帅的老绅士和一个相当热辣的金发美女侃侃而谈。而且,小西装里面也配备了同样的通讯设备……
  末了,还是出现了一个小纰漏,母校K大的朱校长来了,这不奇怪,是秦哥邀请的贵客。可是,一同到来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黎昀,另一位,不用说,挽着胳膊来的,定是他太太无疑,一个豁达干练的女人,举手投足大方利落,黎昀的父母很有眼光,只是年龄好像比黎昀要大一些。
  我的手心微微地变热,然后微微地变湿……我没有通知他呀!这不是打自己耳光吗?
  偷偷睨一眼秦哥,不巧,他以一种正寻衅滋事的眼神死盯着我,目光早已不再幽怨。
  然后,我在自己的婚礼上,惨遭三位来客无情的痛批谴责。
  黎昀,不是我不想邀请你,实在是……那个新郎官……他不太喜欢你。可这话又不能说,只好憋在肚子里!唯一欣慰的是,被人批判之后,秦哥看我的眼神似乎较之前友好了不少。婚礼上,黎昀始终保持着热情大方,言笑自如,风度翩翩。相比之下,某主人对待人家客人,就略显吝啬了,那神情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不冷不热。
  婚礼之后的第三天,那对漂洋过海远道而来的家长就要启程去香港,购物。他们是在婚礼前一周到的,刚刚到达,便分别去祭奠了我妈妈和秦哥的妈妈,时间安排得很紧,弄得跟赶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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