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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君侧(帝王攻,古文,宫廷,将军受,虐)作者:鱼巫巫-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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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二月风,裁十里柔情

  才出口,连同他自己在内的三人,皆是一愣。蔚念忙抬了头去看晏长治,见他脸色端正,像是并未受这话影响。正疑惑垂首之际,却发现他随手拈的那张药单被捏得皱起,一角的墨迹干涸着,从中间兀地断裂开来。

  蔚念心底一沉,又不好再去注意魏远争,思绪万千,听得晏长治开口:「朕……」他难得地一支吾,忙挥手掩饰:「去吧。」

  手中的药单还未放下,短短划过一道曲线,倒像是相思寄得的一方锦帕。

  明月,柔肠百结。

  魏远争这一宿哪里睡得安稳,干瞪着眼看月光隐退朝霞出。橘黄的日头一下冲破了地面,人昏沉沉地也就起了。

  只是头重脚轻,上朝像是在云霄宝殿内,自己位列仙班,身旁翔云缭绕,耳畔仙乐绵延。「玉帝仙友」的对话仿佛从长白山的天池上刮来,没句听得灵清。

  连着熬了夜,最难受的便是这清晨时分,等下了朝,倦意依旧,头脑倒还算清醒了。魏远争一抬脚,急忙忙回去大理寺,头一遭便是要人去打听曲休的来历。

  「曲休?」差的人一听他说出曲休的姓名,立马反问道,手比过自己头顶:「是不是这么高,挺白挺清秀的一个?」

  「啊——」魏远争诧异,站起来捉住那人的手:「是,是。你怎么知道?」

  「呃,大人……」魏远争一激动把人家手腕箍了道红圈,那人拧着眉头好容易等他放开了,看他一脸迫不及待的样子,也不好怠慢,忙回他:「这个叫曲休的,前月被人告了,说是把原告家的二老爷治瘫了,被投了大理寺监牢待审。没曾想,原告家里头是淑妃娘娘的小舅子,花了几个银子买通了牢头要出恶气……」

  「牢头?」魏远争刚歇了口气坐下来,听他讲到那个受贿的牢头,险些又站起来。难道,难道那天是他啊。魏远争一阵懊恼中,旁边的人顿了顿又开讲了。

  「是啊,就是被您撵出去的那个牢头。」果然。

  「那牢头被买通以后,夜里就和了几个狱卒偷偷把人给打了。唉哟,那曲休身上全是一道道青,外面看是看不出来,可估计血都淤在骨头里了。不过啊,知道的人也犯不着掏钱给他请大夫,想他自己不也是个大夫吗,伤轻伤重心里还没个底。没想到过了几天,咳,过了几天,您猜怎么着?」

  真是个没眼力劲的衙役。

  大理寺卿冷冰冰的目光挟带几束呼之欲出的烦恨,冰火两重,把那人看得一哆嗦:「过,过了几天原告家的二老爷从床上爬起来了,走着到了大理寺门口跟人讲要撤诉。要知道他之前可是个瘸子,拄着拐杖都走不利落……」

  那人方想要就着扯远开去,才想起话题的正主儿是曲休:「咳」,他立马打住,话锋拐到曲休那头:「曲休他被人家二老爷从牢里接出来,一到了门口就吐血了。唉,要说他也真能忍,那么重的内伤愣是死撑了四五天不吭声,也不知是傻是憨……」

  他不傻,他也不憨。大理寺卿好看的眼睛溢满了心痛,玲珑的心思却一下闪到了另一头。既然他有那么好的医术,又为何在公堂上沉默不言,给自己受伤的机会?把人治瘫和将人救好,这期间明明只隔了几天的功夫,除非……

  把瘸子治好不稀罕,可当一个病得瘫在了床上的人突然之间能下地走路了,这事就奇了,神了!除非,曲休他就是要那么个名声,那么个……契机。

  「不过这傻人也有傻福,据说曲休后来被他们府上好吃好住给供了起来,街坊邻里也都把这事传遍了。没多久,这家大老爷就托宫里头认识的太医,把曲休举荐到了太医院当了官儿。」谈资已尽,那人咽了口唾沫,说不下去了。

  这之后的事情,魏远争昨夜亦已亲眼见到。

  若不是曲休同江南相似的外表,魏远争实在难以相信,这样的不顾一切的逐利手段,会是当年那个稚气无邪的少年使出来的。

  「大人,还,还有什么要问的?」

  魏远争闻话,倒是又想起来件事:「对了,曲休他的祖籍,应该有问过吧?」

  「这……」那人挠着头:「这小的也没注意,不过,不过存档的卷宗里肯定有记……」

  魏远争一扫他,「还用你提醒,笨!」

  这次那衙役长了点眼力劲,气喘吁吁地给他抱来了一厚摞册子。

  「曲休……」修长的手指划过卷首的名字,「祖籍……」手指一顿,在空白处停下:「嗯?」魏远争没料到,那祖籍一栏,竟然只字未填。

  「当天审案的是谁?」

  「呃……」那人想了想,「好像是苏少卿……对,是苏少卿。」他激动地一拍脑袋:「小的记起来了,那天苏少卿为着被告不说话,还发了好大一通火,惊堂木一拍砸到了脚……」回忆起苏少卿抱着靴子「嗷嗷」直叫的样子,他边说边憋着笑,脸都涨红了一片。

  大嗓门苏壤?

  魏远争也不管后面是不是还在叨叨,一拍桌子站起来,走,这事他一定要问个明白。

  咣当,跑到苏壤哪里,没想到吃了个闭门羹。

  魏远争垂头丧气开走,才记起刚才那人好像是在说,苏壤今天请了假不当值。是了,昨天早上才跟自己请过假的,怎么给忘了……

  不过,这事要弄清楚,凭他大理寺卿,还是容易的。堂上的供词都有专人记着,只消一问便知。

  「回魏大人,上头是这么记的。曲休,自幼离家,籍贯不详,晏平五年定居京城。」

  晏平五年?那不是七年前……七年前自己都还没去扬州呢,他怎么可能已来到了京城。魏远争听了这,到底有些失落,不甘心又差了人去查。

  多半,是曲休自己造的谎,他心中宽慰道。

  春寒料峭,手头的公务一完,坐在暖和的屋子里就要打起瞌睡来。桌前,绯色的身影半倚着,手撑了头,手边的一方端砚里,是他研了小半个时辰的墨汁,亮澄澄地映着他如画如裁的眉眼。只是这对眼眸中此刻盛满了惆怅,似那汪乌墨,化不开的浓稠。

  有人送了茶来,「魏大人。」如此唤他一声。

  茗香缭绕了一室,绿叶微蜷着在沸水中浮沉,低头呷一缕苦涩,寡淡中,他无着落的思绪却淡淡地晕染了开去。

  透过窗棂看春景,景是黄昏中的绿,渐渐西远的日光,每一缕,都带着潮湿的气息。细看,才知外面如絮飘摇的白,是一场微小的春雨,轻轻柔柔便落在了扫地人的发冠上,在阳光下泛着不易觉察的七彩。

  太阳雨,平素最最厌恶的天气。不明白为何好好的两样东西,撞在一起,就这般惹人生嫌。胸口也在发觉了这雨势之后,没来由地堵起,像是寻到了一个理直气壮的借口,推怪这闷湿的天气。

  太阳和雨,本就是两不相干。

  好在日头一落,单只剩了春雨孤零。那绯色的影早踱到了门前,屋檐下定定地,要与朱漆色的扉门融在一起。

  院中的柳在二月抽出了稚嫩幼小的芽,枝干弯曲成一个欲据还迎的姿态。草色铺就成几片新绿,水汽凝在叶尖上,琢出细小的绒毛,欲坠的雨丝柔软地扑在上头,遥看愈发迷离。

  门前的人在失神中,被这现实搅乱。微怔,今年的春,开的是比往年早多了。

  春的发现在室外接踵而至。暮云晚霞的天空中,有燕子成双掠过,乌黑流利的身子踱了一小层金,「卿」地一声,剪刀似的的燕尾,就调皮地逃出了人的视线。

  看景人不觉溢出一句叹息:「你们,也是从南方来的……」

  两夜未睡的遗症咚咚的敲击着他的脑袋,耳畔幻听出多年未闻的笛曲。像一个赤脚的少年,一步步踩着他炙热的心口,在心几欲被脚底凉透的时候,赤足又飘飘然抬起,重重落入另一处柔软。

  笛曲承载着灵魂,明明触手可及,转身却虚空了无,寂静得连酥雨也掷地有声。

  「远争。」明明是温婉的话语,却依旧在这场景下,猛地撕裂了回忆的一道口子。魏远争身形一动,暮色中一瞬要认不出来人。

  昏黄的油纸伞在他面前张开,递在自己手上。另一柄印了素雅的幽兰,在空中轻快地兜了半圈,「怎么样?」女声伶俐。

  「嗯,好。」魏远争的话,每次都不咸不淡。这大概是丈夫对妻子的惯例,少了热情,只因为熟悉。

  蔚念小小的梨涡刻得愈发深了。「刚去看了爹,出来的时候给买的。」原来是回去了太傅府,魏远争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蔚念的确是个孝顺的儿媳,自打成家单过,他自己倒不常回去,还是蔚念她两头跑得勤快。

  第三十三章:相思相见,此时此夜

  和风细雨,淅淅沥沥涤荡了一个白天的尘埃。明天,自己怎么着都得去太医院找他,魏远争心里这么想着,才觉得晚上的小街变得明媚起来。

  蔚念一直随着他,不紧不慢地跟在右手边上:「对了,爹说让我们过几天,一起回去吃个饭。」

  「啊。」魏远争随口应她,细想自己也是一个多月没回去过了。

  蔚念却没再接着往下说了。传了话,他肯去也便好了。再多几句,他不恼,自己心口也发闷。每次回去,老爷子翻来覆去,也就那么两个意思,不是说远纷成家的事,就是他们两个要孩子的事情。

  她倒是想要,可……

  一扭头,她轻眨了下眼睛。

  第二天蔚念醒来,魏远争已经去上朝了。「老爷是吃了早饭走的?」她坐起来,例行每天早上的问话。

  丫鬟递了手巾给她:「回夫人,老爷今儿个起来迟了,说是不吃了。」

  「不是上回才吩咐过,老爷再不吃,记得叫醒我。」蔚念嗔道,比起魏远争,下人倒是更怕家里这个管事的女主人。

  况且这两天,夫人比往常还严厉了些,不知是不是老爷的缘故。

  蔚念的确是有了心事,细腻如她,枕边人这两日的反常,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说起来,还得是从德妃娘娘出事那天开始的。非但自己的丈夫,连同陛下,和昨日去太傅府上见到的远纷,都隐隐透着异样。

  傍晚她差了人去大理寺看,那人回来,说是老爷今儿个一天都没在。

  蔚念在家里疑惑的时候,丈夫魏远争正坐在太医院的柳木圈椅上打盹儿呢。旁人也不敢惊动他,蹑着脚从他面前过去,悄悄拉了个内侍:「你去酹月宫瞧瞧,曲太医这都去了一下午了,怎么还没回来呢。」

  说是给德妃娘娘例诊,也不至于诊这么久啊。

  「剔嘡——」往回走的时候一个不留神,踢到了地上捣药的小铜臼。

  「嗯——」上座的魏远争打了个哈欠,惺忪着睡眼:「回,回来了?」

  「回魏大人,还没呢,刚下官又叫了人再去酹月宫里打听。您要等不了,明儿个曲太医也当值。」

  魏远争直了直腰:「都等了这么久了,我再等一会儿。」

  曲休,他心里边恶狠狠地念道,我还不信你能在那酹月宫诊一晚上。

  「哐啷嘡——」旁边几案上的小铜秤盘落了地,响起好大的回音。

  「嗯——」魏远争揉着眼睛又醒了过来,这次可回来了?

  「回魏大人,酹月宫那边说,曲太医看天色晚了,已,已经先出宫回府上了。」

  好你个曲休。魏远争「腾」地站起来:「走了多久了?」

  「估摸着也就两炷香的时间。」当差的边走边替他抖搂了氅衣披上:「酹月宫离宫门远,您要现在去,兴许能追上……」不等他讲完,魏远争自己系着带子,抬起脚出了太医院。

  「魏大人,您走好呐——」后面的人总算送了客,「吁」地长舒了口气。

  魏远争只顾着埋头朝宫门口赶,等出了宫,站在夜色下的四方广场上,又不知往哪儿继续。「笨!」他死命敲了自己脑壳儿,真是越急就越糊涂,也不晓得问清楚曲休家的住址。

  得了,明天再等吧。紧了紧衣领,魏远争抬头,一轮冷月当头挂着,被乌云遮了大半去,阴飒飒只觉得凉。魏远争突然觉得好笑,曲休要真是江南,这么刺骨的晚风,肯定是受不了要坐轿子回去的。亏自己刚才还在看有没有身形相近的行人走过,倒像是个不了解他的。

  街边支了好几个馄饨摊子,每家用十来张木头桌子拼拼凑凑,小竹凳摆了若干个圆圈儿。大概是昨天下了雨,今儿个白天又阴了一日,到晚上倒像冬天似的,过路的人只顾着回家暖和,也不大愿意坐下来吃东西了。

  魏远争一眼望过去,稀稀拉拉只坐了几个食客,一旁的大铁锅上笼着白乎乎的热气,漏子「啪」,把锅里的馄饨沥干净了兜在碗里。老板儿偶尔吆喝声,从旁边的小锅里舀一满勺高汤注进去,呼哧呼哧地端到客人跟前。

  不管生意怎么样,老板还是带着笑的模样。

  「老板,给我来碗馄饨。」魏远争也索性坐了下来。

  「老板。」最前面的馄饨摊上有人吃好站起来,喊了老板过来结账。行,魏远争听了这声儿笑了笑,赶早不如赶巧,这回倒真是应了那句「秋后算账」的老话。

  巷子口的年轻人里外罩着直筒的宽袍子,裹得像只陀螺,「嗒,嗒,嗒嗒」,一步急似一步。暗色中,深窄的小道隐隐绰绰,后头紧跟着黑漆漆的人影,唯对眼珠子闪着狡黠的白光。

  「咔」,一截断木被他从中间踏成了两半,「曲,曲太医——」,他捧着脚在空荡荡的巷子里喊,到处医医的回声。

  没人应他,「嗒嗒」声缓了缓,依旧坚定着步伐。

  「崴,崴到脚了——」后面的人捧着脚直跳,一对白点上上下下。

  「陀螺」停了停,绕过从房梁上蹿下来的一只长尾巴野猫,继续走。野猫踮着脚尖往回张望,「喵呜——」一叫,趾高气昂就跳上了土墙。

  后面的喊声戛然而止,野猫也不知溜到了哪儿去。

  出了巷子,「陀螺」身上挂了个瘸脚的男人,一蹦一跳:「曲太医——」俊朗的脸上,眼珠子繁星似的亮。

  曲休木着脸一言不发,就近找了个宅子,宅子前头树着根栓马石,胡人脸,半人高。崴脚的人坐上去,曲着两条腿,扒着胡儿肩,脚尖刚够着地。

  「魏大人,是真扭了脚?」曲休蹲在地上,来回转着魏远争的脚踝,毛茸茸的狐狸帽子下微仰起一张精巧泛白的脸孔。

  「对,对。」问话提醒了上面的人,苦着脸,魏远争开始喊疼。

  曲休于是脱下了面前那只白底黑面的皂靴,点着两根手指按他的脚踝。

  「咝——」魏远争忍不住猛一撤脚,差点摔曲休一个踉跄。小四儿正月里跟自己说的话,现在才知道是不是骗人的,那真真比死人的手还凉。

  按着按着脚腕也冻麻了,下了地差点真软了腿。

  魏远争才想起有正事儿,一咬牙干脆开门见山:「曲太医,你还认得我吗?」

  繁星对上了冷月,冷月里波澜不惊:「德妃娘娘的寿宴,下官是见过魏大人的。」

  「那之前?」

  「之前魏大人抓了反贼游街,下官也见过。」声音端的是不疾不徐,同那双眼睛一样,容不得半点旁骛。见魏远争张了张嘴又要问,曲休干脆补充了句:「再之前,就没了。」,好快点结束。

  魏远争怔了一时,「没了?」他甩甩头:「那江南呢?江南记得吗?」

  曲休听了这话,依旧没什么表情:「那都是很久之前……」

  「不久,才五年!江——」魏远争兴奋地揽过曲休的胳膊,却被恭谨地脱开。「嗯?」他疑惑地看着手中缓缓抽离的衣袂。

  「下官不知魏大人口中的五年,是何意思……」

  「那曲太医说的很久之前,是指的什么?」魏远争直直地盯着眼前熟悉的眉眼,仿佛要将它们与记忆里的江南狠狠摁压在一起。

  「也没什么,只是下官的祖籍是南方罢了。」曲休埋头想了想,又添了句:「因为十三岁就来了京城,所以不大记得南方的事了。」

  江南?南方?魏远争语塞,却见曲休对自己毕恭毕敬施了一礼,唇间抿出一大口稀薄的雾气:「依下官看,魏大人的脚伤,应该无碍了。若是没什么事,下官就先告辞……」

  「曲太医是往哪走?」魏远争一急,险些又要去箍他的手。

  「嗯?」曲休指了指西南的小路,「下官,往那儿……」

  「啊哈——」魏远争拊掌,「正好我家也住城西,顺路顺路——」也不管人家是不是还站着,便先往西南走了两步,边走边不忘往回招手:「走吧。」

  曲休跟上他:「下官记得,魏大人府上是在城北——」

  「咳——」

  「魏大人,呛到了?」曲休上去替他拍着背,魏远争的脸涨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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