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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凝视着她。
〃我烦透了。〃 她说。
我突然醒悟到;其实我也厌烦。庆烦无聊;漫无目标。我认识到;责任心;例行的事务;早晨刮脸的习惯;有份工作去做;有个妻子去爱;这些才是把我的日子连在一起;并体现度过有限生命的价值的事情。
没几天我就重又骑上了我的自行车。有生以来第一次;我是在用真正的气力和耐力、怀着明确的目标来骑车。
第二件使我发生转变的事情;是伴随我儿子卢克的出生而来的。
我是在没有父亲的情况下长大的;在我几乎还不会走路的时候;他就离我而去了。因此我发誓;如果我有个孩子;我一定在每个方面都陪伴他;完全彻底地陪伴他。
由于患有癌症;想要个孩子显然并非易事。我将我的精液进行了冷冻;克里斯汀不得不做手术;卢克是通过人工授精才怀上的。
他发育正常;但在出生时克里斯汀遇到了难产。婴儿出现危机;医生不得不动用器械接生。他体形瘦小;浑身发青;不会啼哭;肺里没有空气。因此;他们急忙把他从克里斯汀身边抱走; 跑进一间侧室;给他放上一个面罩;往他肺里打气。
我记得我只是束手无策地站在那里;克里斯汀望着我;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我未做任何回答。我只能看着医生们在工作;而自己却爱莫能助。我经历了许多可怕的事情;但这件事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医务人员心急火燎地进进出出于那个房间。而我在想;哭啊;请你哭啊!
我惊恐得呆若木鸡。在那个时候;只要能昕见他哭;让我做什么事情我都愿意。
然后我看见他们拿掉那个面罩;他张开嘴;皱起眉;发出一声响亮有力的哭声——〃哇!〃
听上去;那就像是生命的呐喊。我本来想让他见识见识;但他刚刚让我长了见识——生命是与顽强连在一起的;只有拼搏才能延续。
是癌症成全了我:经历了恐惧和痛苦;使我变成了一个更加具有同情心、更加明白事理的男人、丈夫和父亲;因此也成为一个更加充满生机的人。
我想起我们最初把卢克接回家后的许多个夜晚。我有时把他从童床上抱出来;抱回床上同我呆在一起;我常常把他放在我的胸膛上。
他的每一声啼哭都令我快乐不已。他常常向后仰着头;下巴颤抖;两手在空中乱抓乱挠;大声号啕。我总是对他说:〃对;就是这样。继续。〃
本文摘自《读者》2005年第1期
数据日本
作者:赵晓
过去二十多年特别是最近十多年中,中国经济建设突飞猛进,日本却陷于停滞甚至负增长泥潭。面对中国蒸蒸日上,日本似乎有走下坡路的趋势,某些人的头脑中逐渐形成一个“幻觉”:中国即将超越日本。在日本,有人炮制有人相信所谓“中国威胁论”;在中国,一些热血青年,亦正日益表现得对日本满不在乎。
在我的经济学同行中,甚至也出现了高看中国轻看日本的倾向。有段时间,北京盛传着一个笑话,说将来全球只要有三个经济学家就够了,一个懂美国经济,一个懂欧洲经济,还有一个懂中国经济的。至于日本,回答是轻蔑的一笑:哈哈,日本可以不用管它了!
这实在是弥天大谎,实在是无稽之谈!
中国正在快速崛起,这是事实,但只是部分事实。从诸多指标看,中日两国的差距依然十分悬殊,在许多方面,中国要赶上日本,不仅非常遥远,而且困难重重。中日两国的差距,中国真正的状况值得国人警省,而不能再陷于自欺欺人的幻觉之中不能自拔。
最近有两则关于日本企业的新闻弥足观瞻:一是索尼收购米高梅事件;二是日本第二、第三大银行争抢第四大银行的并购权一事。前者已于9月13日画押,标志着索尼在与美国华纳的竞争中胜出,成为全球持有电影资产数目最多的公司。后者尘埃未定,不过无论谁笑到最后,其都将在资产上超越美国花旗银行,成为全球最大的银行。
正如笔者过去撰文指出的,日本经济在最近十多年中,并非处于一个走下坡路的趋势,而是在不断调整中力图有所突破。如今,日本一系列经济指标仍傲视全球。
单纯的一国GDP数值或许不会给人以深刻印象,那就用中国科学院可持续发展战略研究组所做的一组城市的比较来说明:作为日本国的首位城市,东京的GDP总量相当于上海的20倍、汉城的10倍、香港的7倍、巴黎的5倍、伦敦的3。5倍。想想后面这五大城市的GDP总量加起来也不过东京的4/5,就可以知道日本列岛4。3万亿美元的GDP,总额是一个什么概念。而算上它的海外总资产,日本的经济总量还可以再增加3/4。
早在20世纪70年代,日本就逐步进入了以服务业为中心的“后工业化”时代,但日本仍是名副其实的国际制造业中心。2003年,日本制造业总量是9111亿美元,相当于中国的2。4倍。从生产效率上看,日本每使用千克油当量的能源可创造出10。5美元的价值,为全球之冠,约相当于中国的15倍。
从国民拥有的财富来看,日本的外汇储备世界第一,国民储备总额世界第一,是世界第一金融大国和最大的债权国。都说日本坏账严重,可是处在转轨期的日本银行,坏账率仅为5%。
R
事实上,1990年以来日本R
中国人还必须记住的一个数字就是:已有12名日本人获诺贝尔奖,中国仍是0。
日本在1994年的时候,在世界500强中的企业家数与美国平分秋色,并包揽全部第一、二、三、四名,前十名当中,一大半都是日本企业。上个世纪90年代以来,全球唱衰日本。可是2003年,日本企业在世界500强中仍占据88席之多,而中国只有12席。
日本2003年的人均GDP是33077美元,为中国的31倍。但很多人想不到的是,日本是全世界收入分配最公平的国家之一,基尼系数0。285,堪比中国历史上任何最公平的时期,而日本近些年的失业率,最高时也不过5。5%。
——向你的对手学习
也许有人说了,日本不过是强在经济和科技,强在物质而已,日本文明却没有什么可夸的。文明的题目是一个大题目,笔者不敢在这里进行比较,但可以通过一些中国人非常关心的社会性指标,来管中窥豹。
众所周知,从社会信用和国民素质看,日本人普遍被认为工作认真、讲求效率、守时、重信用、讲礼节;日本的企业亦以讲究信用、产品质量精良著称于世;在日本的大街小巷,你看不到垃圾,无论是走到拥挤的地铁,还是人头攒动的商场,地面都光洁如新,地铁的墙壁上也看不到乱写乱画的现象;日本人很少在公共场所抽烟和吃零食,更没有随地吐痰、随手扔垃圾的习惯;日本人遵守交通规则,无论是繁华的东京、大阪,还是古老的京都,大街上看不到一个交警,汽车、人流严格按红绿灯指示行动,一丝不苟。
上述现象背后,是日本人将武士对于主人的忠诚转变成了企业员工对于企业的忠诚,进而建立起全社会的工商信用,这可谓是利用传统文化资源来完成现代化转型的成功案例。
中国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是,2001年,“后现代化社会”的日本离婚率才0。23%,是亚洲各国中最低的。
日本还是世界上较为廉洁的国家之一。今年3月25日,“透明国际”发布的《2004年全球反腐败年度报告》中,中国的清廉指数得分为3。4分,与斯里兰卡和叙利亚并列第66位,日本却处于最清廉的前30个国家之列。
日本的国内森林覆盖率近64%,是世界上森林覆盖率最高的国家之一。
日本是世界最长寿的国家。2003年,日本女性的平均寿命为85。33岁;男性为78。33岁;均创下全世界最高纪录。日本男女平均寿命已连续四年名列世界第一,而女性寿命从1985年以来一直名列第一。
日本的国际难民援助金额也是世界第一,这是联合国难民署高级官员经常由一位可尊敬的日本女性出任的原因,也是日本争取其国际同情与地位的利器。
日本是个什么国家呢?在许多人眼里,她似乎是一个野蛮的国家,一个从不知道认错的国家,一个生活压力大、国民不幸福的国家、一个甚至是无法理喻的国家。可是,从一个个统计数据的比较中,我们却发现,日本是个经济先进、百姓富足、社会公平、吏治良好、教育优秀、家庭稳定、环境优美、预期寿命高、富于远见并且对世界做出了重大贡献的国家。中国要达到和日本相提并论的地步,在许多方面可能还需要几十年的努力,有些方面甚至需要上百年的努力。
日本,绝非等闲之辈,绝非那个“幻觉”中日薄西山的国家,而是一个在许多方面都出类拔萃、值得中国人认真借鉴和学习的国家。而中国,也并非“幻觉”中已经崛起并即将超过周边这个邻居的国家。中国,只是一个刚刚恢复元气,有着远大前程,同时需要在各方面倍加努力的国家而已。
也许,在一些中国愤青朋友的眼里,从来耻于与日本人为伍,更别提向日本人学习,日本人,不过是仇人而已。就算是这样,但千万请记住一句话:对于你的仇人,最好的报复是“比他活得更好”,而不是不计代价地让对方活得更糟。
而要做到生活得比人家好,光有满腔的热血和喊破了天的口号是不够的,更加需要的是辛勤的汗水、真正的智慧,以及扎扎实实的行动。
本文摘自《读者》2005年第1期
谁也不能拥有世界
作者:柳君
儿子要一只瓶子,我没给。他就大哭,任何人都哄不好。半个小时后,他的哭声停了,第一句话就是:“瓶子。”
我说:“瓶子已经扔了。”他又哭了。母亲站在一边说:“他才两岁,哄哄他吧。”
于是,我给他讲了许多谎言,譬如瓶子像水一样蒸发了,被我吃下去了等等。
儿子说:“瓶子,我要。”我所做的一切都白搭。
成熟与非成熟的界限据说是妥协,一个人什么时候知道有所放弃,他就成长了,大了。
人之初,所有的欲望都像野地里的草一样没遮没挡地生长,因为不知道天高地厚,他们希望把天上的月亮也摘下来玩。
一个暴君的欲望远没有一个孩子那样庞大,每个孩子的欲望都会让任何暴君自惭形秽。
我们为什么教育孩子?很大程度上就是让孩子不要贪得无厌,但又要保持着必要的虚荣和欲望。
这是一种千篇一律的约定俗成。我带儿子到街上玩,街上很热,儿子让我拦过往的车回家,我告诉他:这是别人的车,爸爸不能拦。儿子看到快餐店的门口有他爱吃的小笼包,他伸手要拿,我说:“这是别人的,如果要,只能用钱来买。”
我的外甥7岁那年拿了一家水果摊上的一颗杨梅,他的姐姐回家告诉了我姐。我姐打了他一顿,外甥哭道:“我只是拿了一颗呀,而且半颗已经烂了的呀。”
我姐说:“一颗也不行,除非你自己赚钱去买。”
现在,外甥对我说:“我以后要赚很多钱,我想开一家水果店,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他仍然有欲望,但是这个欲望已经有了前提,需要10年,20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去实现。
我们对孩子所做的,有时候,就是要告诉孩子,这个世界并不是我们的,我们只拥有其中的很小很小的一部分,而且还要付出足够大的代价才能拥有。
本文摘自《读者》2005年第1期
一个活得最苦的父亲
作者:沈克俭
上世纪60年代,他是一个政治上的“疵品”(五七年反右时戴上了一顶右派帽子),但他想娶妻,仅仅为了生子。60年代,她经过婚姻的失败,精神走向崩溃的边缘,偶然的机会,她认识了他。一个是政治上的“疵品”,一个是遭遇了生活的不幸,凑合着过日子。没有婚纱,也没有鞭炮;没有娘家人,也没有婆家人。在一个废弃的鸡舍里成了一个家。
还真灵,他如愿以偿,第二年生了一个姑娘,第三年生了一个儿子。
孩子的降生,没有带来欢乐。妻子总是愁眉不展,想着痛心的往事,精神恍惚,特别关注男人与女人的那种事。她紧盯着自己的男人。
妻子不能照料孩子,他把两个孩子抱到了自己工厂的托儿所。冬天,在敞着篷盖的通勤车上,他用棉大衣裹着两个冻僵了手的孩子,背着奶瓶、饭盒、尿布,用自己的脊梁挡住呼啸而过的寒风。夏日,他带一块雨布,为孩子挡烈日遮风雨。在车间里,他既是技术员又是挡车工,一到哺乳时间,他像孩子妈妈一样,飞快地走进托儿所,手执奶瓶,喂了女儿再喂儿子。他是工厂里惟一的一个哺乳父亲,是车间主任颁发的特别许可证。
孩子在长大,进了小学。正是毛泽东发动的文化大革命如火如荼的季节,也是人性疯狂的季节。该是孩子们参加红小兵的年龄。由于父亲的右派身份,他的孩子没有参加红小兵的资格,他无奈地对女儿说:“是爸爸对不起你们。”愧疚的心情超过女儿委屈的眼泪。女儿天真地说:“爸爸,你不当右派好吗?同学们也不会叫我狗崽子了。”他的鼻子酸了,心却碎了。
为了孩子有一个好的前程,他拼命地劳动,用汗水冲洗灵魂。甚至想像王杰、欧阳海那样舍己救人,以明心迹。他常常干了一个八小时,又干一个八小时,还要千方百计搞技术革新。工人师傅最善良,看到他这样地改造,评选他为“学习毛选积极分子”。军代表说:“你们车间没有人了,评他当积极分子?”他不气馁。
为了生活,他要挖菜窖、脱泥坯、盖煤棚。这是60年代每一个普通人家都要做的家务事。他来自上海,是一个标准的文弱书生,却熟练地操起了那些重活。一次,他刚垒起一垛泥墙,被一夜的暴雨冲塌了,看到辛辛苦苦脱好的泥坯浇成了泥饼,他哭了,对着还不到5岁的儿子说:“儿子,快快长大吧!爸爸实在太累了。”他的身体难以支撑政治和生活的两座大山,但心中燃烧着期望的火把,就是:“儿子,快快长大吧!”
没有钱,不算苦,80年代以前,大家都穷,反正凭票买东西。政治的歧视,才是真正的苦,右派属于敌我矛盾,人人与你划清界限的日子并不好过,连夫妻吵架也骂:“你个臭右派,想翻天?”他就是经常听到这些捅心窝的骂声,出自睡一铺炕的妻子的口。
生活的折磨,常常使他提心吊胆,妻子得了幻觉性精神失常,有时把菜刀压在枕头底下,说是为了驱鬼,他就不敢入睡,怕妻子把他也当成了鬼。睁着眼睡觉劳心又劳神,他终于成了瘦骨磷峋的小老头,只有深陷的眼窝里那双明亮的眼睛,证明他刚刚进入而立之年。
工厂的党委书记出于怜悯,劝他离婚,很同情地对他说:“快离了吧!看把你折腾成那个样子,我们看不过去。”他摇摇头,看着幼小的女儿,低声说:“兴许岁数大了会好一些,待孩子长大了再说吧!”就这样,他把一切的希望寄托在孩子的身上。
斗转星移,文化大革命结束了,万恶的“四人帮”垮了台。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中国掀起了平反冤假错案的高潮。1979年2月,错划右派通知书和一张迟来的文凭送到了他的手里,他一手拉着女儿,一手拉着儿子,高兴地逢人便说:“共产党好!华主席英明。”这个迟到的信任,在他生命的历程中,整整晚来了22年。
孩子们在长大,女地考进了干部管理学院,两个星期没有回家了,杳无音信,那个年代还没有手机。他乘公共汽车到很远的市郊,再徒步好几里到学校看望女儿,手里拎着女儿爱吃的咸菜。女儿正趴在床上写入党申请,高兴地对父亲说:“爸爸,你帮我写一份吧!”回到家,他冥思苦想,站在女儿的角度,写出了一份入党申请,第二天就送到了女儿手里,还叮嘱:“自己抄一份吧!要工整地写。”
儿子下决心要留学日本,每天下班后去学习日语。不管春夏秋冬,不管夜多深,他总是等着,儿子进了家,看着儿子狼吞虎咽地吃晚饭,他才安心地躺下。儿子考上了日本国立福井大学,真的要远走高飞了。那是一个细雨濛濛的早晨,儿子背起行李下了楼,车开走了,他却急速上了楼,摸摸儿子温热的被褥,泪水流了下来。不会抽烟的他,第一次拿起了一支“红塔山”,在烟雾缥绕中麻醉着自己。父亲的牵挂永远和儿子一起飘飞,一年一度的祈祷和着极乐寺悠扬的钟声也飞到了东瀛。
儿子去了日本,他调到了北京,天各一方。女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