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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青萍-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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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兆奎点头一笑,遂发出号令,命坐下血红壁虎,施展最快身法,电疾窜出石穴。
  谁知那只血红壁虎,平时极为听从薛兆奎的指挥,如今却突然抗命起来,反而往后退了两步。
  范龙生见状,方自略蹙双眉,薛兆奎业已厉声一啸,向血红壁虎叱道:“你怕死么?他们均已出穴,难道只把我们两个,留在这‘五毒谷’内?”
  话完,微凝真力,向血红壁虎背上。重重击了一下,催促它赶紧负着自己往穴外窜出。
  血红壁虎见主人发怒,遂怪叫几声,长尾摆处,四足猛蹬,化成—道血色飞虹,背负着这位改称‘拜蝎教主’,又号‘赤发真人’的薛兆奎,便向石穴之外,电疾窜去。
  范龙生关心好友,自也施展绝世轻功身法,随在薛兆奎身侧,一同飞出,准备万一有甚变故,可以竭力抢救。
  他们起身之际,穴外情势,仍然平静无奇。
  但薛兆奎、范龙生与那血红壁虎,刚刚窜出洞穴的刹那之间,眼前却金光一闪,山谷通明,爆响了一声威势足以摇山震岳的垂天霹雳。
  当世武林中,除去大悲尊者、“三奇羽士”南门卫“释道双绝”以外,功力最高之人,便推“三烈阳魔”杨叔度、“七柔阴魔”
  楚绿珠、“毒手天尊”祝少宽及“云雾仙客”范龙生等四位,傲视群伦,罕有敌手。
  谁知范龙生虽具傲世无俦的极高功力,却仍难禁得起这雷霆一震之威,目中才见金光,便在那声垂天霹雳之下,糊里糊涂的失去知觉。
  等他在茫茫中醒来,雷雨已住,只觉全身骨节酸疼,好像是感受风寒,大病初愈。
  范龙生摇头一叹,挣扎起身,这才看见薛兆奎、天风道人、天云道人、天雷道人,及九只毒蝎、紫色蜈蚣、黑色蜘蛛、苍土色蛤蟆、血红壁虎等,四名“拜蝎教徒”,十三只罕世毒物,均一动不动地,聚集在自己身旁的数丈周围以内。
  它们虽然不动,却均神态如生,“拜蝎教主”薛兆奎也仍自端坐在血红壁虎背上,只是双睛垂合而已。
  范龙生看清情势,反倒微起疑心,暗想难道冥冥上苍,真有如此威霸?霹雳一声之下,震死“拜蝎教”中所有人物,而单使自己这教外之人,得能幸免?
  他起疑之下,便走到薛兆奎身前,向他们肩上轻轻摸去。
  手才触肩,这位“拜蝎教主”,便与坐下那只血红壁虎,均自立即化为一滩碎粉。
  范龙生含泪摇头,再试天风道人等。及其他毒物?结果是人人物物,均复如此。
  他在伤感之余,正想掘地为穴,收埋这些雷殛余灰,聊尽故人情谊,耳中又忽听得一片轰轰发发之声。
  范龙生方一抬头,只见十来丈以外,已有一片漫天水光,宛若万马奔腾般地,怒卷而至。
  范龙生知道这是由于适才倾盆骤雨所引发的怒卷山洪,其势猛烈无比,遂赶紧吸气飞身,纵向五六丈高的峰壁之上。
  当地是处小小狭谷,并非那片猛烈的山洪的主要通道,但支流卷处,威势依旧吓人,除了树倒石飞,狂流澎湃以外,更恰好把薛兆奎的雷殛余灰,一齐冲扫的干干净净。
  范龙生见状,不禁呆立峰壁之上,心中好生惊叹。
  惊的是冥冥天威,真不可测,所谓“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之语,半点不差,为人立身处世,实应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事事谨饬,以免一失足成千古恨!
  叹的是“拜蝎教主赤发真人”薛兆奎恶根并不太深,但因饲养毒物,伤人太多,终于报应昭彰,惨遭天谴。
  但惊叹之余,范龙生心中,却也生出一种安慰。
  这安慰就是薛兆奎等人身上,证明了天道无穷,则“离魂谷”中一战,独孤策、慕容冰等群侠如何?“寰宇九煞‘等群凶如何?以及”三烈阳魔“杨叔度、”七柔阴魔“楚绿珠夫妇。又复如何?正邪兴败,祸福吉凶,冥冥中必然早有定数。
  范龙生一面心中感叹,一面伸手入怀,想把贴肉所藏的金色扁盒取出,看看盒中那只“金钩蝎王”,是否也被天雷所殛?
  谁知刚刚摸到金色扁盒,尚未取出衣外,空中忽又雷声殷然。金蛇连闪。
  范龙生适才业已领略天威,如今哪里还敢把金色扁盒取出?遂仍自贴肉藏好,并合掌低头,暗作祷祝,也向苍苍司命,立了重誓。
  他立的誓儿是自己接受薛兆奎的重托,只利用这只“金钩蝎王”,除了恶迹如山的杨叔度、楚绿珠“阴阳双魔”,并在替旧友完成心愿之后,立即杀蝎,决不贻毒祸世,若有第三人因而遭殃,自己也愿当天谴。
  空中金蛇似的电光渐敛,慑人心魄的雷鸣渐收,那片怒卷山洪,也因有所疏泄,而渐渐远去。
  等到谷下山洪退尽,晴空明月当头,范龙生犹在合掌低眉,忽然听得右侧方有人含笑叫道:“范兄怎的如此宝相庄严?莫非闻雷证道,淡却凡心,想皈依三宝如来?或是稽首于三清道祖么?”
  范龙生心中一片清凉,天机无限的,含笑抬头,只见发话之人,正是“点苍”掌门,“流云仙子”谢逸姿。萧瑛与慕容冰母女,也在她身旁并立。
  谢逸姿等,是在范龙生右侧一片更高山壁之上,如今三人同时飘身纵过,仍由谢逸姿向范龙生含笑说道:“范兄,我和萧大姊及慕容冰小妹,业已搜遍森林,仍未发现‘五毒谷’、‘百花潭’的丝毫踪迹,不知范兄有无所获?”
  范龙生目光微注慕容冰,含笑说道:“幕容姑娘仙骨珊珊,福缘极好,哪里会作暗哑之人?我已经找着那‘五毒谷百花潭’了。”
  萧瑛闻言,狂喜说道:“范兄既已寻着地头,我们赶快前去设法合力取得那‘金钩蝎毒’,及‘绿叶红茎草’,为冰儿……”
  范龙生微微一笑,摇手止住萧瑛话头,并自怀中取出薛兆奎所赠的那粒“蝎毒丹丸”及一片“绿叶红茎草”。
  萧瑛更复惊喜欲绝地,向范龙生称谢笑道:“范兄真个高明,你不但寻着‘五毒百花潭’,并且居然业已把我们所需之物,弄到手了。”
  范龙生摇头苦笑说道:“此事只是凑巧,哪里是我高明。若非那位‘拜蝎教主’,与我在三十年前,便属好友,恐怕以我们四人之力,仍然无法抵敌得过那只‘金钩蝎王’,及其余十二只厉害无比的毒物。”
  话完,便把自己独探秘洞,被毒蛛吐丝网去,进入“五毒谷百花潭”巧会故人,暨薛兆奎与门徒毒物,同遭天劫等事,向谢逸姿、萧瑛、慕容冰等,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谢逸姿听得也自感慨无穷地,摇头叹道:“怪不得这场雷雨之大,声势骇人,原来其中还包括了这样一桩故事,范兄能够亲身参与,将来说法警世,或许可令为恶未深之辈,知戒回头,成就不少功德。”
  范龙生点头笑道:“能够目睹苍天威霸,自是难得之事,但一震之威,岂同小可,直到如今,我全身骨节,仍在酸疼,就好像是生了一场大病,或受了一次重伤光景。”
  萧瑛目光凝注范龙生手中所托的那粒“蝎王毒丹”,及“绿叶红茎草”,面含安慰笑容,缓缓说道:“听了范兄所说‘拜蝎教主’薛兆奎,虽然有意回头,仍因孽重遭劫之事,萧瑛方知苍苍彼天,赐我已厚,如今冰儿可望复音,只等找着碧儿,使她们姊妹同归独孤策,萧瑛便心愿尽了,誓以余年,日行一善,聊赎先前??孽。”
  慕容冰本自侍立萧瑛身边,静听他们谈话,如今却柳眉微蹙。把谢逸姿衣袖一扯,伸指在地上写道:“谢姊姊,我母亲适才所说的‘碧儿’是谁?”
  谢逸姿看清字迹,微笑说道:“她叫‘慕容碧’,是你的同父异母姊姊,如今不知为何失去踪迹?”
  慕容冰虽然口不能言,但听了谢逸姿这句话儿以后,却珠泪双流地,立即满面惭愧神情,失声痛哭。
  这种突然变化,使范龙生、萧瑛、谢逸姿等,全自愕然失惊。
  莆瑛赶紧把慕容冰搂在怀中,柔声问道:“冰儿,你如此伤心则甚?”
  慕容冰想起自己在“太湖”之畔,对姊姊慕容碧,因妒生恨,尽情凌辱,并剃掉她满头青丝的那段经过,不禁愧作得深觉无地自容,遂蓦然挣脱萧瑛怀抱,向崖壁上一头撞去。
  萧瑛万想不到慕容冰竟会寻短见,加上她功力不弱,以致竞被挣脱,并来不及抢救她,只急得含泪顿足。
  尚幸范龙生与谢逸姿旁观者清,因看出慕容冰神色不对,早作提防,两人双双出手,及时把慕容冰撞向山壁的身形阻住。
  萧瑛跟踪扑到,把慕容冰紧紧抱在怀中,泪落如泉地,悲声叫道:“冰儿,你有话尽管说出,千万不要这样自寻短见,你纵是业已将你姊姊慕容碧杀死,我也不会怪你这不知情之罪,仍然把你当作亲生女儿看待。”
  萧瑛诚中形外,连那滚滚泪珠以内,都含蕴着无限慈爱光辉,怎不把位自幼孤苦的慕容冰,感动得像只小猫—般,蜷伏在由杀母深仇变成慈母身份的“白发圣母”萧瑛怀中。不住嘤嘤啜泣。
  萧瑛知道她必有难言之隐,遂也不再追问,只是把慕容冰抱在怀中,异常慈爱的,轻轻抚爱,听凭她把满心惭恨,化成珠泪流泄。
  慢说谢逸姿身是女流,就连范龙生那等铁石肝肠,见了萧瑛与慕容冰母女之间的这等情形,也心头凄侧地,双目自然润湿。
  人若有咎心之事,最好的解咎良方,就是自吐罪状,竭诚忏悔,故而慕容冰在啜泣片刻以后,便即折段树枝,把“太湖”
  之畔的那桩经过,书写给萧瑛等人观看。
  萧瑛看完慕容冰所书,方始恍然,但范龙生忽似触动灵机,向谢逸姿哈哈一笑,扬眉问道:“谢仙子,如今是什么日期?”
  谢逸姿想了一想答道:“如今是二月二十九。”
  范龙生又复问道:“天南大会会期,是不是三月十五?由这‘苗岭’赶奔‘野人山离魂谷’,有六日光景,应该足可赶到。”
  谢逸姿点头笑道:“范兄说得不错,但你忽然这等计算时日则甚?”
  范龙生仿佛极为得意地,纵声大笑说道:“我因见了萧圣母与慕容冰姑娘的母女天性,忽然触动灵机,觉得大可利用这几日光阴,把那位慕容碧姑娘寻出。”
  萧瑛不敢相信地,讶然问道:“范兄,我们既须赶赴‘天南大会’,不能远离这‘贵州’境内,又只有区区九日光阴,可以利用,似乎未必能寻得出我那碧儿的踪迹下落呢?”
  范龙生笑道:“萧圣母放心,我有极佳妙策。”
  谢逸姿见他语气之中,充满自信,遂微笑说道:“范兄有何妙策,我们洗耳恭听。”
  范龙生看了看手中所持的一丹一叶,轩眉笑道:“我且一面凝功施力,相助慕容姑娘恢复喉音,一面说出我所想的绝佳妙策便了。”
  话完,便用那片“绿叶红茎草”,把“蝎王毒丹”包好,向慕容冰含笑说道:“慕容姑娘,你把这粒草叶所包毒丹,吞到喉头,不可咽下,但等草药化尽,喉头微觉一凉一痛之时,便自运真气,上冲咽喉,并咽下草叶毒丹所化的无害脏腑毒汁,我再在你‘脊心穴’上,隔体传功,助你一臂之力。”
  慕容冰满怀感激地,连连点头,如言把那粒草叶所包的“蝎王毒丹”,咽到喉间,盘膝静坐。
  范龙生正待施为,忽又想起那只“翠绿玉蝎”,遂自怀中取出,递与慕容冰,并微笑说道:“慕容姑娘,那位‘拜蝎教主赤发真人’薛兆奎,与你有缘,不仅慨赠‘蝎王毒丹’,及‘绿叶红茎草’,并另外又送给你这件珍奇玩物。”
  慕容冰接过‘翠绿玉蝎’,对蝎身蝌蚪奇文,略一注视,忽然满面喜容,从双目中射出了异常光彩。
  萧瑛与谢逸姿,只顾注视范龙生施为,均未注意到慕容冰的脸上神情变化。
  范龙生也未有所发觉,一面伸出右掌,贴住慕容冰的“脊心”要穴,提聚“纯阳真气”,缓缓传功,一面向萧瑛及谢逸姿,含笑说道:“萧圣母、谢仙子,你们既然苦于无法找寻慕容碧姑娘,却为何不设法让她前来找你?”
  谢逸姿苦笑说道:“范兄,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绝佳妙策’么?慕容碧姑娘青丝被剃,万念必灰,她哪里还会……”
  范龙生不等谢逸姿话完,便自摇头笑道:“谢仙子。你说错了,慕容碧姑娘青丝被剃,对于男女情爱方面,虽可能心灰意冷,但我却料定她在万念齐灰之内,仍必有一念不灰?”
  谢逸姿笑道:“范兄请抒高见。”
  范龙生目注萧瑛,微笑答道:“这就是我适才所触灵机,认为母女之间的天性亲情,慢说是青丝被剃,就是骨化形消,亦难磨灭。”
  谢逸姿连连点头地,称是说道:“范兄说得极是。”
  范龙生继续笑道:“根据我听你们所说慕容碧姑娘的人品看来。她平素对于萧圣母的以前行为,必多规劝。”
  萧瑛满面愧容,垂泪叹道:“范兄猜得不错,我那碧儿在每次与我见面之时,均必对我的先前恶行,委婉规劝,并想寻见她这慕容冰小妹,把彼此仇雠,设法化解。”
  范龙生点头一笑,向谢逸姿问道:“谢仙子,在如此情形之下,倘若江湖传言,‘白发鬼母’萧瑛归入正途,各派掌门并拟在‘天南大会’以上,为其贺号为‘白发圣母’,则慕容碧闻得此讯,是否定将星夜赶程,赶到,野人山”离魂谷‘,或是正面参与大会,和她母亲相聚?或是易容变服,掩藏在人群之中,又流泪又安慰地,偷偷分享她母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这份光采。“
  谢逸姿“啊”了一声,佩服万分地,向范龙生稽首笑道:“范兄怎会想得出如此妙策?佩煞谢逸姿了。”
  萧瑛感激颇甚地,向范龙生含泪笑道:“多谢范兄为我想出这桩妙策?但倘若碧儿踪迹,离此过远,她也难以获知此讯呢!”
  范龙生微笑说道:“萧圣母不必担忧,我自有万全妙策。”
  萧瑛闻言,虽然不好意思追问,但眼神以内,却已流露出渴欲得知究竟之意。
  范龙生见状会意,遂道:“三月十五的‘天南大会’之际,举世超绝武林高手,必将全数云集于‘野人山离魂谷’中,这桩讯息,对于具有相当身手之人,引诱力量极大,我不相信像慕容碧姑娘那等年轻人物,会不想赶来看看热闹。”
  萧瑛点头说道:“范兄分析得虽极有理,但世间事往往会出人意料。”
  范龙生摇头笑道:“我所谓万全妙策,就是把意料以外之事,也都料在事内。”
  谢逸姿笑道:“范兄不要光说大话,人在近处,自然最好,假若慕容碧小妹,现在远处,你却打算用什么方法,使她得知这桩讯息呢”?
  范龙生扬眉答道:“我们利用这九日光阴,在‘贵州’境内,寻一与各省黑道人物,声气相通的绿林魁首,要他用‘飞鸽传书’,或是发出‘绿林箭’,岂不可在极短期间,把此讯传遍各地?”
  萧瑛听得叹服说道:“范兄此计绝妙,只是碧儿若在远处,闻讯以后,却仍不及赶到‘野人山’而已。”
  范龙生笑道:“对于此点,更易解决,慕容碧姑娘若能赶到‘野人山’,自然万事皆休,倘若‘天南大会’之上,未曾见着慕容碧姑娘,我们便在会了之后,对举世武林人物声称,定于五月端阳,在‘庐山大汉阳峰’,共为萧圣母进贺‘白发圣母’美号,则慕容姑娘,必定从容赶去。”
  谢逸姿听完话后,向萧瑛扬眉说道:“萧大姊,你生辰是在何时?”
  萧瑛笑道:“七月初一,谢仙子问此则甚?”
  谢逸姿向范龙生笑道:“范兄不必说是五五端阳,就说七月一日在‘庐山大汉阳峰’,邀请各派掌门,为萧圣母上号祝寿,岂不更使慕容碧小妹闻讯之下,必然赶来。”
  范龙生目注萧瑛,大笑说道:“萧圣母,三个臭皮匠,凑个请葛亮,如今这桩计划,越来越妙,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说到此处,忽然脸色一正,向那目光凝注“翠绿玉蝎”身上,毫不旁瞬的慕容冰,发话叫道:“慕容冰姑娘,如今时候已到,你且调匀真气,上冲喉头,我并隔体传功,助你一臂之力便了。”
  慕容冰如言,提气上冲,隐隐听得她喉间发出一声轻响。
  范龙生透了一口长气,缓缓站起身形,向萧瑛拱手檄笑说道:“恭喜萧圣母,范龙生幸不辱命。”
  萧瑛感激得垂泪呜咽说道:“范兄这如山恩情,萧瑛母女只有领受而愧难答报的了。”
  话完,立把慕容冰拥入怀中,慈爱万分地,带着闪闪泪光,颤声笑道:“冰儿,你……说句话儿,给……给我听听。”
  慕容冰也是满脸泪渍,目注萧瑛,“啊啊”两声,语不成音,依然喑哑。
  这一来,范龙生的双颊之上,不禁烘然发烧,赶紧眉头深蹙地,再为慕容冰细诊脉息。
  萧瑛与谢逸姿二人,自更惶然相视,眉头深蹙,不知为何在罕世灵药,及范龙生隔体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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