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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第八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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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感谢你这个小老弟呀,不要再说什么怪谁的话了,以后有空还是到家来玩儿啊!

    马小雨用一双三吊眼把他望着,点点头说,那是肯定的,听说嫂子是舞蹈教师,
我想跟嫂子学习跳舞,鹏飞哥不是说人要有个特长吗,以后万一我下岗了就来办个
艺术学校,也算是找个吃饭的地儿呀。

    马鹏飞表扬他说,有进步。

    以后马小雨就真去找吴小芳学跳舞了。吴小芳的个子比洪玲玉还高,马小雨在
她面前就显得更加矮小,马小雨的手搭在吴小芳的细腰上,努力地挺直身子,适当
地仰起脑袋,让他的眼睛和她的眼睛平行。从远处看,就像读初中的儿子缠着年轻
的妈妈,向她要学杂费似的,走近一看才会认出原来两个都是成人。在学习跳舞的
间隙,马小雨总是屁颠颠地跑出去,到学校小卖部里买些饮料和口香糖一类的东西,
捧回来献给吴小芳,自己头上大汗滚滚,却掏出纸巾在吴小芳的额头上拭着。吴小
芳开始还接过纸巾自己来擦,后来慢慢就听之任之了,觉得是她教他跳舞,她是师
傅,他是徒弟,徒弟侍候师傅是天经地义的事。

    不久老问题又发生了。这一次没有轰动奇城,因为不是被别人发现,而是被马
鹏飞自己发现的。那天晚上他去北京出差,到了奇城火车站的检票口,一摸兜里没
有车票,才想起出门时换了一件衣服,车票还装在换下的那件衣服兜里。马鹏飞只
好回家,这可真是老天爷的安排,让他亲眼看到了家中动人的一幕,马小雨正搂着
吴小芳跳舞,不是直着身子站在地上跳,而是横着身子躺在床上跳,跳的是脱衣舞,
直跳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马鹏飞冷静地走到床前,看着他们双双穿好衣服,从床上下到地上,一高一矮
站在他的面前,像一个高年级的女同学和一个低年级的男同学,犯了同一个严重的
错误,等待着学校的纪律处分。

    马鹏飞没有处分他们。他对马小雨翘了一翘下巴颏说,兄弟你先走吧,我要和
你嫂子单独谈谈。

    马鹏飞依然认为温度不能使石头变成鸡子,保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当马小雨
走了以后,马鹏飞就开始和吴小芳谈话了,这次他没有像和洪玲玉那样谈8 个小时,
他只谈了4 个小时不到,就有些耐不住烦了,他说,你也走吧,今天太晚了,明天
走好不好?

    吴小芳什么话也没有说,她无话可说,第二天就很讲信用地离开了他。这一次
风平浪静,悄无声息,全部过程只有天知地知,以及奇城他们三个人知道。

    一年后马小雨真的下了岗,下岗后他真的办了一所艺术学校,自封校长,挂了
匾牌。陈市长的夫人胡凤琴亲自给他办的执照,还给他拉了几十万元的赞助。胡凤
琴在市里的关系户太多了,这些人都是她丈夫的下属,什么公司总裁,企业头目,
个体老板,各个机关单位的科局长,还有一些在奇城投资办厂的港商,他们有钱的
出钱,有权的出权,有嘴的出嘴,都看着陈市长的面子,听从胡凤琴的吩咐,为艺
术学校的三吊眼小矮子校长马小雨办事。奇城和中国所有的城市一样,是一张线头
复杂的蜘蛛网,胡凤琴是网上的一只母蜘蛛。

    开学典礼的那一天,陈市长又去讲了话,他高度地表扬了马小雨,说他个子小,
劲头大,奋力拼搏,勇攀高峰,是奇城下岗人员的榜样。

    参加典礼的人呱叽呱叽地鼓掌,哈哧哈哧地笑。

    艺术学校共分几个专业,马小雨校长对外称它们为特长班,其中有京剧班,有
舞蹈班,他请洪玲玉和吴小芳分别担任两个班的指导教师。还有一个武术班,他自
己从电视里学了几套猴拳,亲自教小学员们猴脚乱跳地打着。

    洪玲玉和吴小芳,还有市长夫人胡凤琴,她们彼此之间都很客气,大家在一起
谈到马小雨的时候,都认为他是有特长的,甚至可以说是有才能。

    马小雨后来又搞上了一个赞助他的老板娘,一个小学员的妈妈。大家都异曲同
工地扶植着他。马小雨没有和任何女人结婚,他觉得马鹏飞那样不好,而他自己这
样挺好的。

    马鹏飞娶了第三任老婆,这个老婆叫黄丽萍,比前面的洪玲玉和吴小芳更小更
漂亮,是离奇城三百里外一座小镇宾馆里的坐台小姐,马鹏飞也是出差住在这座宾
馆认识她的。黄丽萍给他生了一个女儿,她很想一家三口能够住在一起,几次提出
要把工作调到奇城,马鹏飞坚决不同意,黄丽萍怎么也想不通,她简直要生气了,
最后马鹏飞只好调到那个镇上,当了个很普通的办事员。

    一天晚上,马鹏飞突然接到马小雨的电话,天知道马小雨从哪里得到了他的电
话号码,在电话里热情洋溢地问候他说,鹏飞哥你好,你还在恨我吗?听说你又有
一个新嫂子,我真想哪天去你那里,一来赔礼,二来庆贺,三来也看看新嫂子。

    马鹏飞果断地回答他说,你不要来了!

    说完就迅速地挂了电话。

    坐台小姐出身的黄丽萍认为老公有失礼貌,责备他道,你怎么这样对待你的朋
友?

    马鹏飞随便搪塞道,他老是向我借一样东西,这东西我又不能借给他。

    黄丽萍眨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不解地说,你让他人来玩儿,东西不借给他不
就是了?

    马鹏飞说,这是不可能的,他不是个简单人物。

    离开了奇城原来的单位,马鹏飞一切都得从头做起。别人干不了的事情依然都
是他干,他干得很累,经济效益却不可观,一家三口的生活过得马马虎虎。

    有一天黄丽萍下班回家,给他带回一张报纸,指着上面一个黑糊糊的人头对马
鹏飞说,你们奇城出了一个能人,办了一所艺术学校,又出了名,又赚了钱,又讨
了好,以后等女儿上学了,放假时我们也把她送到那里去报一个班,不知道你认不
认识那个能干的校长……

    还没等她问完,马鹏飞就回答说,不认识。

    黄丽萍叹了口气,觉得结婚以后老公对她的态度越来越不好了,她不明白这是
什么原因。


               我想有个家

                                 地巍

    浪子回头,原来有家的感召。

    A

    阿慧除了那双黑眼睛在结婚前会发电外,没其它优势了。她相貌平平才疏学浅
个子又不高,做姑娘时属于三等女人。阿慧在43岁时下岗了,那家大型化肥厂生产
的化肥不知什么原因连近郊的农民都不要。阿慧是个普通的操作工,更不知企业倒
闭的内幕就领了几元遣散费呆在家中。多年的上班族突然进入优哉游哉的生活,使
阿慧感到空虚烦躁。经济上拮据别再说了。月开支大幅度下降;但意外的事却日夜
在侵入,那就是阿慧原来的衣裤只能刀枪入库。该肥该丰满的地方不肥不丰满,不
该肥不该丰满的地方惊人地扩张。阿慧遇到同事好友一聊就涉入主题:我喝自来水
它还长肉呀,有什么办法。

    老公对阿慧说,你一天睡八个小时,早晚健健身会恢复过来的。别老是惦着你
的那个儿子。阿慧自己有个女儿,不知遗传了谁的基因,从小学起读书,直到考上
北京大学,阿慧从来没去指导过一次。阿慧老公所说的儿子其实是干儿子,在监狱
里服刑。

    姓郑的干儿子是在2 路公交车上因掏阿慧的钱包而拘捕的,那时阿慧还不认识
她的干儿子。

    那天下着毛毛雨,春末初夏交接的天气流动使人们衣着极不协调。在同一辆公
交车内,穿吊带背心上装的靓女和穿长袖羊毛衫的阿慧像是两个季节两个世界来的
人。靓女壑丘半露感觉好得非百万富翁不嫁,双目透出唯我独尊的光,有几颗青春
痘的脸经过人工打磨泛着孤芳自赏的气息。阿慧自惭形秽地想到自己臃肿的身躯。
就在这时,阿慧感到有人贴在自己的臀部后。凭女人的直觉和嗅觉,阿慧已知是个
男人趁车厢挤来揩女人的油。阿慧想了想,我前面那个丰臀硕乳的美女难道是植物
人?阿慧略微移动一下脚步,并把臀部的位置转移到无雷区域。那个男的得寸进尺,
又贴在阿慧的身后。阿慧想起做姑娘时,她乘29路去上班,还是遇到过这得寸进尺
的男人。那年代时兴穿花裙子,阿慧在星期日采购了一条花裙子隔天早上就穿上,
自我感觉好得所有男人都在打回头眼。车厢内挤得像罐头食品。阿慧双手把坤包移
到胸前,这样既保护了乳房又保证坤包不被偷窃。但就在这时,阿慧觉得一个男人
向她敏感的部位紧贴了过来。阿慧憋着气丝毫不动,尽管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她心
里知道那是什么。蓦地阿慧浑身发烧颤栗。她霎时转身,看到一个文质彬彬的戴着
近视眼镜的中年人。那张苍白中略带猥亵的脸直到阿慧结婚那夜才从她的心中消失。

    阿慧骤然踅身,看到的却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小伙子尴尬地溢出一丝笑
后把身侧向穿吊带背心上装的靓女。就在阿慧观察小伙子是否和靓女之间会发生自
己遭遇过的事情时车突然颠簸了一下。阿慧霎时感到类如钢针的东西戳了一下她的
裤袋。阿慧的目光和小伙子相遇的一瞬间阿慧下意识地用手伶俐地抓住了那只仍拿
着镊子的手。

    你胆大包天!居然偷我的钱包——

    小伙子现在改称小偷了。小偷脸不改色心不跳目光中透着一股凶气。车厢内轰
动了。各种人各种言论足足能包下一个版面。阿慧不管三七二十一,手像铁钳一样
攥着那只捏着镊子的手。把车开到公交派出所去!阿慧严厉地一声。各种人各种自
私的论调赤裸裸地弥漫在香味汗味烟味酒味狐臭味中;这次如果现场录音,起码要
揪出几个腐败分子。由于驾驶员立场坚定,公交车在咳嗽声埋怨声叫苦声叫累声气
喘声中抵达公交派出所。


    警方经过一系列调查原来小偷嫌疑人姓郑名守规,门面这么守规,背后却是个
抢劫后在逃的网上罪犯嫌疑人。

    B

    郑守规是个孤儿,羁押在看守所后阿慧买了一大袋日用品去探望他。

    看守的警察在叫阿慧填写探监单时发现亲属关系一栏里歪斜地写着两个汉字:
干妈。姓郑的这小子居然冒出一个干妈。警察忍不住脱口而说后抓起电话通知值班
警察。探监的手续这个程序估计永远是抱残守缺,墨守成规的胡同尽头值班警察才
用沉重的钥匙打开一头大象都撞不开的铁门。这个喉咙干燥的警察边用双手提一下
裤腰边火辣辣地唤了一声:你干妈来看你了。这个剃着光头的郑守规愣在牢房的隅
角,双目迷茫地望着。雄鸭嗓子的警察重复一次原话才使郑守规站起,看他痴呆的
模样,他仍处在云雾之中。等这个不守规的郑守规走到会面室时惊异了,原来自己
失手被擒时的那个女人就是那个非要把自己搞死的肥婆!

    你抓了我来看我干吗,我出来了又不认识你了,你怕我呀。什么是我的干妈。

    我看你可怜才来看你,你这个从小没爹娘的野仔,我不来看你谁来看你呀,你
以为我怕你报复呀,你三五年出来,我早就成老太婆了,你还认得我呀。

    你是不是退休警察呀?

    我有这么老呀,像你这样的三只手,我没抓住你,我说是别的男人抓住你,头
上肯定砸个洞,我看你年轻,政府能把你扶住,所以要把你送进来。这些东西拿着,
看你,牙齿都黄了,多刷刷牙。

    你姓什么?不是退休的警察我总不能白拿你的东西呀。

    像你这种人,我生不出来呀,叫一声干妈这么难就别叫了,在里面要听看守们
的话,做过的坏事要老实交待,懂吗?你想一想,连我老太婆都能抓住你,你做过
的坏事警察会不去调查呀。

    阿慧后来几次去看这个姓郑名守规的野仔。看守所的警察都知道姓郑的那个干
妈来了。从小没得到过温暖关怀的郑守规竟然在一次会面中抱头痛哭。

    你哭出来就会悔过,你哭我阿慧会心疼你的。

    郑守规由于不守人类生活中的常规被政府判了三年刑。

    郑守规去服刑的那天盼望着阿慧去送他。郑的“同志”们都讽刺郑说你干妈怎
么没来送你。押送的大型卡车驶进看守所的广场时,郑守规忽然看到铁门前干妈阿
慧含着泪水在向他招手。郑守规望一下钢枪的武警脚在原地凝住了。武警中队长打
开铁门让阿慧和郑守规见面。

    这些东西都检查过了,你带上,到了农场给我写封信,这是干妈家的地址。阿
慧抹一下眼眶渺茫地望着一大群准备上车的囚犯。

    郑守规心神不定地接来各种日用品食品,脚寸步难移,嘴难以启齿。

    上车吧,到了别忘了给家里写信。

    家?我有家了?家。这个一生没跪下过的硬汉终于忍泪跪在阿慧面前叫了一声
:干妈……

    阿慧呜咽着,扶起郑守规叫他快点去上车。

    郑守规骤然踅身,拎着那袋东西麻利地而去,上车时几乎呐喊一声:干妈,你
走吧,我会听你话的—

    郑守规服刑二年多了,阿慧每季度都去看他,苦口婆心地劝说他要重新做人。
郑守规每次把农场里表扬他奖励他的各种精神奖品和物质奖品拿给阿慧看。但阿慧
临走时总是吩咐郑守规,郑守规感到阿慧有点过分,但他心里一清两楚,那个干妈
是自己的再生母亲,不管阿慧多少罗嗦,自己总是频频点头。

    干妈,你走吧,我会听你话的。

    这样的话至少郑守规要说几次阿慧才肯离开。

    C

    老公,快来看儿子的信呀!他在火灾中救出三个狱友要特赦了。

    老公戴上了老花镜,认真地反复地审阅那封是否赝品的信函。信的内容是一次
火灾中郑守规奋不顾身救出狱友而受到农场领导的“特赦”,即提前半年走向自由。

    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打地洞。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在问你呀,老公。

    这种事还要我解释吗,阿慧,你是否想上报呀,做事别太过分,你每季度看你
这个儿子,家里就这么几个铜钿,女儿在北京读书,每月要寄钱,我下酒的菜,连
鸡爪都飞走了。

    我不去照顾他,谁去照顾他,他举目无亲,总不能让他再去偷吧。

    好好好好好。老公反诘片刻就举手投降。再不投降,晚上就没戏唱了。阿慧跟
他老公上床有暗号,今夜不让老公喝酒,他老公就明白了。

    阿慧到了更年期,这种事反而热烈了。老公说阿慧返老还童,阿慧说自己没力
别找门缝钻。阿慧洗好澡,躺在床上惦着的就是干儿子,几月几日能出狱。我那个
儿子不知什么时候到家?什么,你要把他带到家里来?你看不惯就走,我决定的事
谁都不能左右我。为了这件事,一直听老婆的话的老公提出了自己的看法。阿慧为
此事与老公吵了起来,说现在社会冷漠的人多,你就是其中一个,这件事我就是要
管到底。老公说郑守规是县城人,那边也是共产党领导,你管得这么宽干什么,何
况你下岗了,哪有这种女人,来掏她钱包的小偷居然认他干儿子。话越说越多越说
越难听越说越出格越说越下流。

    砸了那只报废的热水瓶后老公才感到问题的严重了,立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最后双方摊牌,后来经过类如板门店的又臭又长的谈判最终划下三八线:郑守规不
能住到“北朝”并允许阿慧在“南韩”为郑守规提供各种方便。

    阿慧的前卫思想及热心感染了她的几个姐妹。

    在郑守规到达宁波前一天,阿慧已帮干儿子在酒店里找到杂工活,为了能守住
这个曾经手很痒又不规矩的郑守规,阿慧瞒着老公自己撕下脸皮到酒店去冲洗厕所
打扫卫生。

    酒店老板是阿慧姐妹中阿秀的丈夫胡。阿慧对胡老板的承诺是郑守规绝对不会
出事,我会管好他。胡老板说你老公做生意赚了一笔钱,你何必到这儿来冲厕所,
再说这小子自己有脚,你下班谁管他。

    理着小平头的帅仔郑守规到酒店来上班了。

    酒店里的服务员轻蔑他厨师嘲笑他领班为难他经理埋怨他坐台小姐勾引他。三
个月过去了,郑守规没干什么坏事,但好事也没有。酒店里的所有人,好像在等待
某一天,那天就是郑守规作为不受欢迎的人背起包袱离开这家豪华的大酒店。

    阿慧真的像管幼儿班小朋友那样看管郑守规,离酒店时非等郑守规在宿舍里躺
下了才回家去。郑守规每月发了工资都交给阿慧,阿慧一五一十地把钱存在银行里,
每月的开支阿慧给郑守规安排得天衣无缝。

    你又不抽烟,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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