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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没事戳出个事来怎麽办!所以晓小後来只能偷偷摸摸的搞地下工作。
一个时辰,当晓小肚子刚感到有点饥饿时,苍茫月回来了。
原本就凛冽的目光,更添了一层寒霜,但在看见晓小的刹那,那层寒霜又有如春雪消融般消散了。
“晓小……”苍茫月抱著晓小叹了口气,心中的重担重於千斤,却只能借此来获得喘息。
晓小明了般,轻抚著苍茫月的背,好像母亲在摸摸安慰著自己的孩子般。
“咕噜──”不知何处发出的声响,打破了这沈闷的气氛。
苍茫月收起了眼眸中的悲伤,放开晓小,调侃道:“小猪饿了,我们去喂饱他吧!”接著额头上就被晓小来了个爆栗。
几年的相依为命,让晓小也脱去了那流浪时的自卑,又在苍茫月的刻意之下,两人也会斗斗嘴,互相调侃一下,而肌肤如雪的晓小就常被苍茫月戏称小白猪,令晓小气愤不已,却无奈不知反驳,导致後来被人说一次就只能用行动扳回一点利息……
说到自卑,晓小一直都因脸上的黑疙瘩而不敢见人,即使苍茫月强硬的要求,晓小也不愿拿下面纱,直到练功後,苍茫月为了治疗晓小的腿伤,不管有用没用就喂晓小吃丹药,但凡洞府里有的,吃了不伤身的,晓小都在苍茫月的逼迫下吃了一堆。可惜脚没多大起色,脸上的疙瘩却不知被那种药给治好了。
无独有偶,晓小一身的肌肤也因那些丹药变得晶莹剔透,宛如阳光下的白雪般,洁白无暇。
看得苍茫月谗言不已,有空就抱著晓小练功,也不管是真练还是假练。
天色渐暗,客栈里的生意开始忙碌起来。苍茫月要了间雅间,点了桌精致的菜肴,和晓小边吃边倾听门外喧杂的碰杯聊天声。这里可是打听情报和江湖消息的最好地方。
苍茫月为了晓小的安全,不打算让晓小参与他的行动,所以许多事他都未对晓小明言。且当初袭击苍府那群黑衣人的身份也颇为怪异,像似各门各派的都有,一时也让他无从下手。
回想当日诸多奇怪之处,似与二叔回苍府有关,可那日父亲也未多言,自己虽有感,却无奈还未开口询问,苍府就惨遭灭门,现又时隔多年,苍府又付之一炬,一些线索已然中断不可寻,现也不知这无头案该如何查起?
难呀!嘴未停,神却已不知飘往何处。
晓小坐一旁埋头吃饭,直待瘪瘪的肚子鼓了,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筷。
清脆的木筷摆放声惊醒了苍茫月,见晓小眯著小眼满足的打著嗝,苍茫月忙为其擦拭嘴边的油腻,带上面纱,唤来小二在雅间外的空桌上放了些水果、茶水和甜糕,便和晓小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了天。
啜了口清茶,润润喉,晓小满脸疑惑的看著苍茫月问:“月大哥,晓小的脸好了为什麽还要带面纱?”以前脸上的黑疙瘩令人望而恐怖,带面纱那是不得已,现在脸上白白净净,摸起来都是滑溜溜的,却还要带面纱,这让晓小非常不解。
扫了眼四周,苍茫月飞快地转动脑子,一脸严肃的说:“嗯,你知道当初那些黑衣人是要赶尽杀绝,如果让他们发现还有人未死,你说会怎麽样?”
听见苍茫月的问话,晓小低头想了想。回忆起五年前黑衣人拿著大刀追自己的情景,心里余悸犹存。
苍茫月继续说道:“所以为了不让他们发现,我们必须易容一番才行,不然人未找到却又被他们发现,那麽……”点到即止。苍茫月未把话说明,其实就算当初那些来犯,他也相信凭借自己打通任督二脉,体内存具两甲子的功力也不怕他们。
当然这些话都是为了打消晓小拿下面纱的想法,他可不想让别人觊觎晓小,谁让这世道男风盛行,秉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还是小心谨慎些好。
至於晓小反问自己为何不带面纱,苍茫月也有一番说辞。
现在的他,已非当年的他,俊逸虽在却给人迥然不同之感,过去的如果是飘逸俊朗,那现在的则是冷俊淡漠,原本圆圆的脸型,也被这些年的悲伤和愤恨磨灭得棱角分明,一双目光更是不怒自威,如果不是熟稔之人,根本无法认出。
尽管晓小认同苍茫月的担心,但他决不认为这是理由,因为当初的他和现在的他,区别之大可谓一个天一个地,别人又怎会想到当初那个丑丑的书童会变得如此俊俏可爱呢?
但是,转念一想,带著面纱也不影响行动,而且又是月大哥一片关心之情,晓小也就未再多言。
眼见客栈里无所收获,苍茫月抱著晓小回到房间,准备睡觉。睡了五年的石头床,终於回到了柔软的被褥上,他们当然要好好睡他个够咯!
时值子时,客栈里不闻人声,不管是行走一天的路人,还是核账打扫的掌柜小二,都已入梦多时,只见朦朦月光下後院中跃起一黑影,如燕过长空般轻盈迅捷,在天际惊鸿一闪隐入浓浓夜色之中……
一早,苍茫月便决定去苏杭等地继续寻找线索,毕竟如此多的江湖人在小小歙县集结必定会引起别人的猜疑,而繁华如苏杭,则不会有此疑虑。於是,吩咐狗腿子去马市代买一匹骏马,便准备尽早上路。
“我不骑马!”晓小抱著包袱,里面有苍茫月从洞府里带来的珠宝和一些掌柜帮忙换的银两,看著眼前足足高自己半个身子的大白马,坚定的否决了苍茫月想要以马代步的决定。
他绝对绝对不会忘记五年前就是这种动物,颠得自己屁股麻麻,还害自己吐光了整整一碗的白米粥!那个心痛感,至今令晓小记忆犹新,发誓以後坚决和这种动物老死不相往来。
“好吧!”苍茫月爽快的答应了,忙又吩咐狗腿子把马卖了,去买辆马车。
只知道不用骑马的晓小高兴得眼睛都弯成了两条可爱的小月亮,殊不知将此看在眼里的苍茫月心里做著另一番打算。
嘿嘿,有个移动床也不错……
不过这样一来二去上路的时间就得延後,於是苍茫月又对掌柜吩咐了些话,便抱著晓小上一品楼尝美食,顺便打发余下的时间。
一品楼位於歙县东门附近,左近县衙,右近东门,交通畅达,商铺林立,端得是一黄金宝地,往来商客可谓络绎不绝。
苍茫月抱著晓小,一路从西门来源客栈走到东门一品楼,引得路上行人纷纷侧目。这年头稀奇事还真不少,这不大白天两个男人在大街上抱著走都能见到。
行至一品楼,大堂里的食客眼见如此怪异的一对出现,目光也不禁停留了片刻。
一品楼不愧是歙县第一大酒楼,眼见此时并非用膳时间,但见一楼桌子也坐了六七分满。
苍茫月飞快地扫了眼,青布白衣的文士,粗犷豪迈的壮汉,丝绸锦缎颇为阔气的小商贾,以及几个桌上放著佩剑两眼有神的江湖人,无何出奇之处。
“客官,两位是吃饭还是住店?”店小二躬著身子面带微笑恭敬地询问著。不愧是人来人往的大酒店夥计,眼神之锐利可不是那小客栈所能比拟。当苍茫月走进店堂时,小二就感到眼前男子的与众不同,虽青布麻衣朴素无华,但一身自内而发的气势,让人不敢亵视,心生畏惧。
“吃饭,雅间。”
“好的,您这边请……”小二在前带路,将两人引到了一间面朝大堂,布置高贵而不俗气,精致而典雅远离喧哗的雅间。
“客官,您要点什麽?”
“先上些点心,一壶铁观音,一盘桂花糕,一盘杏仁酥,再给我来一壶女儿红,切点牛肉,其他的过会儿再叫……”
“好!,您稍等,点心马上就来!”小二推门离开不久,一盘盘点心陆陆续续送了进来,待东西上齐,苍茫月拿了块碎银放进小二端菜的木盘里,挥手让其离开,并吩咐没有允许不得入内。
待门一关上,晓小便迫不及待地才摘下面纱,左手抓桂花糕,右手抓杏仁酥,一口一个味的吃了起来。
“慢点吃,还要吃午饭呢!”将盘里三块桂花糕和四块杏仁酥用油纸包好放进怀里,苍茫月说道:“这些路上吃。”
看看手里最後一块桂花糕,晓小撇撇嘴三口两口的将它解决了。甜而不腻,松松软软的桂花糕勾起了晓小的食欲,眼珠儿冲著桌上那一包鼓鼓囊囊的油纸滴溜滴溜地转,心里思量著怎麽从油纸包里再弄出一块。
苍茫月无奈地摇摇头,将油纸包打开拿出一块杏仁酥递给晓小,看著面前人儿欢快地啃著酥酥脆脆的点心,苍茫月的心里就像吃了蜜糖般高兴,只见其嘴角露出浅浅的宠腻的微笑,啜著手中似苦似辣却又带著浓郁酒香的美酒,静静品尝起来。
“砰──”倏地一声巨响吓得晓小手中的半块杏仁酥落到了面前的茶水里,也令正出神看著晓小的苍茫月目光一冷,剑眉一蹙。
起身推开雅间门,只见原本冷清的二楼此时站著两群人,靠楼梯口一边站著一群家丁打扮的下人和二个彪悍的护院,另一边背对著他的站著三个书生装的青年,一个白衣摇著羽扇,一个青衣配著把长剑,另一个也是白衣站在两人身後,左顾右盼好似寻找著什麽。
苍茫月扭头向楼下看去,刚才进门看见的几桌走了不少,只剩几个江湖人看戏似的瞧著楼上。转回视线,楼角一张板凳四角朝天翻了个个儿,心想:刚才的声响应该是它发出的。
“你们,通通给我滚下去,今天这里我们爷包了!”一个贼眉鼠眼猥琐样的家丁,站在彪悍的护院旁对著那三个青年喊道。“你,里面雅间里的人也通通给我出去,说你呢!”
三个青年转身看见苍茫月楞了楞,便转头继续与那群人对峙,并且还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气的那个猥琐家丁直跳脚,可惜楼上的四人没人理他。
倏地,只见那家丁冲身後一挥手,那些个家丁撩起袖子,冲向那三人。
说时迟那时快,不见三人作何动作,一挥扇一抬脚,冲向他们的家丁一个个似迸开的水花,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在地上、桌上,有两个飞向猥琐家丁的,被护院接了下来放在一旁的椅子上。但那家丁实胆小如鼠,直吓得双腿直打颤,也不管其他人死活,快速地跑到楼梯口喊道:“洪师父,闽师父,这里交给你了,我回去再叫点人来。”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咿呀──”雅间门被推开一条缝,晓小探出半个脑袋,一双小眼担心的向门外扫视著,直到看见门边的苍茫月,才放心的吁了口气。
也不知怎麽,最近老是担心这担心那的,心里看不到月大哥就总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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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小!”一声厉呵,如春雷咋响,吓得嗷嗷叫的家丁腿一软又跌回了地上,两个原本脸色就不怎麽好看的护院各自向後退了步,双手不自觉地拉开了架势,就连楼下几个看戏的也不能幸免,不是喝酒呛到了喉咙,就是把整粒儿花生连皮带肉吞进了肚里,唯独那三个书生样的青年未受其影响,依旧坐在板凳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著,时不时目光还落在苍茫月的身上。
而首当其冲的晓小则被这声喝叱吓得不轻,一屁股坐地上不说,没有带面纱的小脸是变得刷白刷白,就跟刚涂了粉的墙似的,不见一丝血色。
苍茫月这下心想:糟糕……
还没想完,晓小嘴一撇,眼泪吧哒吧哒的像夏天的暴雨成串成串地向下掉。
苍茫月赶忙抱起晓小,脚後跟对著门沿一磕,“砰──”的一声,把身後探究的视线阻在门外。
“晓小,别哭了!”苍茫月收起了一脸的冷漠,双眼焦急的探视著低垂著脑袋兀自哭泣的晓小,人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双手更是擦那些望之心痛的眼泪也来不及,心里懊悔万分。“别哭了,别哭了,都是月大哥不好,吓到晓小了,都是月大哥不好,晓小原谅月大哥好不好,月大哥保证以後再也不会了……晓小……”
悲伤的时候最容易触感伤情。
晓小想到自己双腿的伤,为月大哥带来诸多不便;想到自己不会武功,不能帮助月大哥;想到原本该自己照顾月大哥,反而变成月大哥照顾自己;想到……
真是越想越伤心,越伤心越哭,越哭苍茫月的心就越乱,令不大的雅间弥漫起一阵哀伤。
过了半晌,晓小也哭累了,连带著把哭的原因也忘记了。用手背擦擦眼角的泪水,低垂著头有些不好意思。
这麽大了还哭鼻子,月大哥一定会笑话他的。想著想著脑袋垂得更低了。
终於不哭了,苍茫月有点脱离苦海的感觉。
“晓小……,月大哥最近心情不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刚才都是月大哥不对!”
嗯?搓揉著衣角晓小想起了刚才令自己哭的原因,更不好意思了,男孩子被吓哭真是很没面子的事。私心里晓小可是一直希望自己成为像苍茫月这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没想现在竟一吓就哭,这实在是……
“晓小?”苍茫月自顾自说了半天话,可听者好似心不在焉的样子,让他心里非常不爽之余,又有些担心。
“啊?”晓小听见有人叫自己忙抬起头,看见苍茫月带著疑问的眼神,忙低下头喃喃道:“不是月大哥的错,其实都是晓小太没用了,跟月大哥没关系,月大哥不要自责。”
见晓小没事,苍茫月忐忑不安的心终於可以放下了。揉揉晓小那一头丝绸般顺滑的发丝,唠叨道:“晓小,月大哥不是告诉过你不许在地上爬的吗?万一阻塞了经脉脚可就治不好咯!还有,在外面一定要带著面纱,怎麽又忘记了?”
晓小双手抓著苍茫月的衣袖,担心的说道:“刚才,刚才晓小听见外面砰砰砰的声音,以为是月大哥出事了,所以……所以……晓小才把月大哥叮嘱的事儿忘……,月大哥,你没有受伤吧?”说完,又是撩袖子,又是扯衣领的检查起来。
苍茫月直等晓小检查完毕,才拉好衣服,放下袖子,裂著嘴笑道:“看,月大哥没事儿吧!”
“嗯──”晓小依旧抓著苍茫月的衣袖不死心。
这当然不是说他希望苍茫月受伤,而是看见苍茫月的微笑心有戚戚。谁让这个大哥一笑,就喜欢抓他去运功治病,也不管他这个病人累不累,尤其是近一年这事更频繁,说是多运功、多运动好得快,但是他总觉得怪怪的,好像有哪里不对……
苍茫月瞅这那个碍眼的微笑,心里想著是不是在月大哥的手臂上掐那麽一下,制造个假伤痕,好躲过可能将降临的治疗……
“咚咚咚──”轻快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这是谁呀?来得好及时。晓小抿著嘴眉毛微微上翘。
看著晓小的表情,了解如苍茫月又怎会不知道眼前人儿心想之事。拿起桌上的面纱为其带好,低头贴著耳根轻声道:“一会儿上车上给你治病!”眼见晓小一脸苦相,苍茫月眼中的笑意更浓,吻了吻晓小的额头,恢复到毫无表情的冷漠,转身打开了雅间的房门。
门外站著三个青年男子,两个白衣一个青衣,该是那刚才将一众家丁打翻在地的三人,此时面面相对,才发觉面前三人的与众不同,右边的男子笑容中隐隐有种亲和力,让人一见倍感亲切;左边的男子太阳|穴高高隆起,目光如炬,可见内功已达大乘;而中间的男子比起旁边两个年纪要稍大一些,显得成熟稳重,眼眸中神光时隐时现,目光虽柔和却让人无法直视,显然是三人中最不可琢磨之人,令人不容小觑。
“这位兄台,打搅了。”中间男子双手抱拳一揖,说:“刚才见兄台一声厉呵隐含内家真气,心想不知是哪位武林後起之秀,现又见兄台神光内敛,目光如水,想必武功已至大乘……”
苍茫月眉宇微蹙,那男子忙继续道:“兄台请勿多虑,在下兄弟三人并无探究之意,实则在下等见兄台有相惜之感,於是便想与兄台结交,万望兄台能够答应小弟这小小的请求。”
苍茫月没想到就刚才那麽吼一下,都能引起别人的注意,这让他非常意外。同时,内心又暗感不安,眼前三人都非易与之辈,如弄得不好可能会为他以後的行动带来诸多不便。
“三位过奖了,刚才在下只是情急之举……”苍茫月作揖还礼道。
左边的男子宽眉一皱,打岔道:“大哥,你们能不能不要这麽酸,听著真别扭!”
右边的男子羽扇轻摇,眨眼间在他的额头上敲了三下。
“二哥,你干嘛打我!”
“我才懒得打你,我这是在研究你脑袋里装的东西!”
“我脑袋里装了什麽?”男子拍拍自己的脑袋,一脸不解地看著他的二哥。
“浆糊!”
“江湖?二哥,你怎麽知道的!?我刚才真的在想江湖上的事,二哥你真是太聪明了,真不愧是赛诸葛!!呵呵,呵呵……”真让人难以相信,这个江南才子般俊秀的青年,竟有著东北大汉般憨厚的笑声,直爽的性格。
那个二哥依旧摇这他那把不知用什麽羽毛做的扇子,只是脸上那抹亲切的微笑中,参杂这丝丝苦色。
“二弟,三弟,你们给我闭嘴!”前面的大哥无奈的摇摇头,“真是让兄台见笑了。”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二弟诸葛云飞,这是我三弟秦穆然,我是他们大哥易夜臻,兄台是?”易夜臻指著自己三人简单的介绍道。
“哦,我是月苍茫。”苍茫月将自己的名字重新编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