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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区柯克悬念故事集 作者:希区柯克-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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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好像听到一声哭叫。这哭声把他吵醒了,他以为是自己在做梦,但是,正当他即将再次入睡时,好像又听到低低的呜咽声。
  
      凯特·莱德伯特是一个出色的厨师。早餐是一叠煎饼和几片厚厚的醺肉。托伊吃饭时低着头,很少说话。凯蒂没有跟他们坐在一起。她在桌子和炉灶之间来来去去,侍候他们。克利夫知道这并不是因为托伊的残酷,而是一种习惯。她在他们走后才吃饭。
  
      他想请她坐下,和他们一起吃,但他知道这不行。他离开桌子时说:“莱德伯特太太,这是我吃过的最可口的早餐。”
  
      她没有脸红,没有不好意思地扭过脸。她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发现他不是在开玩笑,她真的扭过脸,双手颤动了一下。
  
      为了免得她尴尬,克利夫转过身,掏他的烟斗,他发现托伊正在注视着他们,薄薄的嘴唇上挂着一丝微笑。
  
      那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托伊给了克利夫两把锋利的斧头,带他到河边一个S形的地区,告诉他清理那里的橡树和灌木丛。
  
      河道很窄,水流湍急。克利夫花了几个小时才掌握了工作的节奏。
  
      临近中午时,他已经热得脱掉了衬衫。
  
      中午时,凯蒂带着热饭过来。她凝视着他气喘吁吁胸口上光滑的皮肤,然后迅速移开视线。
  
      克利夫严肃地接过午饭,“谢谢你……凯蒂。”
  
      她点点头,笑了一下,一溜小跑地离开了。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耸耸肩,坐下来吃饭。
  
      随着时间的流逝,克利夫对莱德伯特夫妇感到越来越不解。
  
      白天,他们相互之间说不了几句话,至少他没有听到,克利夫怀疑他不在的时候,他们也不会多说什么。
  
      他们晚上坐在客厅里,凯蒂缝补衣服,托伊浏览农场杂志或设备价目表。他们没有电视机,连收音机也没有。克利夫有一台半导体收音机,在第三天晚上,他把它带进客厅。听到音乐声,凯蒂抬起头,露出期待的微笑,但是,一看到她丈夫,这微笑马上就消失了。克利夫非常固执,他在那里待了一小时。托伊没有说一句话。
  
      没有从杂志上抬起头,但克利夫强烈地感觉到,他非常不喜欢收音机。
  
      克利夫再也没有把收音机带进客厅。实际上,他再也没有进过客厅。他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听音乐,或者弹着吉他,轻轻地唱。
  
      那个特别的晚上后的那个早晨,他设法和凯蒂独处了一会儿。
  
      他说:“你白天想不想听我的收音机?”
  
      她脸上露出渴望的神情,但这神情马上又消失了。“不,丹多伊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但我要做的事太多,没有时间听。”
  
      克利夫打工过的农场主,都有一台收音机,收听天气预报和谷物价格。后来他发现,托伊拖拉机上也有一台收音机,他用它来收听他所需的信息。
  
      这又是一件让克利夫不解的事。托伊拥有最新的农场设备:两台拖拉机、耕种机、播种机、干草打包机等等,但是,他屋里却没有什么新的家用电器,家具也非常破旧。凯蒂用扫帚、拖把和抹布打扫卫生。他们唯一的运输工具就是一辆跑了十年的旧货车。
  
      克利夫开始以为,托伊可能是出于宗教原因不喜欢用电器。
  
      但是,第一个星期天就证明他错了:莱德伯特夫妇没有上教堂。早餐后,托伊去田里,凯蒂收拾屋子。星期天唯一的区别是托伊的一句话:“丹多伊,今天是星期天。今天你不用工作。”
  
      克利夫真想说:“啊,谢谢,”但他终于没有说出口。
  
      他不喜欢这样的家庭气氛,一般情况下,他第一个星期就会离去。但是,他留了下来,他对自己这么做感到很生气,甚至可以说非常愤怒。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他爱上了凯蒂。这很荒唐,真是发疯了。她没有给过他一点鼓励,但是,不知怎么的,他觉得她知道。
  
      到了六月,天气非常暖和了,晚上,克利夫可以坐在门廊弹奏和唱歌。他知道凯蒂在倾听。他甚至期望托伊会反对,但是那个人什么也没说。
  
      过了一星期后,凯蒂从屋里出来,坐在门廊倾听,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门廊熄了灯。托伊早早就上床睡觉了,他总是每晚六点就上床睡觉。
  
      托伊早早上床,留下他单独和凯蒂在一起,这也使克利夫感到不解,但他没有说什么。
  
      在最初的几天晚上,凯蒂一言不发。有一天晚上,克利夫停止弹奏,仰起脸,梦幻般地凝视着一轮圆月,这时,凯蒂轻声说:“克利夫,再为我弹唱一首悲伤的歌吧。”、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称呼他。克利夫转脸看着她,热烈地说:“啊,凯蒂,凯蒂!”
  
      他刚要站起身,她双手颤抖地走了,消失在黑暗的屋里。
  
      几个星期过去了。天气越来越热,到了夏天。克利夫在阳光中挥动斧头,树木就像被射中的士兵一样一棵棵倒下。庄稼在阳光中茁壮成长。托伊在河边种的三十亩苜蓿很快就可以收割了。
  
      晚上,克利夫在门廊弹奏吟唱,但只有他一个人。凯蒂再也没有出来倾听,再也没有叫他克利夫,而总是称他为“丹多伊先生。”
  
      克利夫想离开,但他继续留下来,他骂自己是个傻瓜。
  
      在一个炎热的日子里,凯蒂没有及时给他送午饭。他在河边焚烧矮树丛,全身是汗,盖满了灰烬。河水看上去非常清凉诱人。
  
      每天晚上收工回去前,他都要在河里游一会儿泳。
  
      冲动之下,他脱掉鞋袜,一头扎进水中。裤子湿了没有关系,只要在太阳中晒几分钟,它就会干了。他浮上水面时,听到清脆悦耳的笑声。他看到凯蒂站在河边。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她笑。
  
      她说:“你看上去像个嬉水的小孩。”
  
      他不清楚是什么促使他说出下面的话,但他觉得那是适当的时刻,可以那么说。他说:“凯蒂,穿着你的衣服,下来和我一起嬉水吧。在你回家前,太阳会把衣服晒干的。”
  
      她毫不犹豫地放下饭盒,脱掉鞋袜,姿势优美地扎进水中。
  
      他们像两个孩子一样嬉戏。凯特的水性非常好。克利夫相信,在那一刻,她忘掉了所有的一切。她又笑又叫,使劲打水。
  
      最后,他们爬上滑溜溜的河岸。她的头发像海藻一样堆在她头上,衣服紧贴在她身上,显得乱七八糟。
  
      她是克利夫见过的最可爱的女人。
  
      他呻吟着去拉她的手。“凯蒂,凯蒂,我爱你。你应该知道这一点!”
  
      她顺从地靠进他的怀中,寻找地扬起嘴巴。突然,她大叫一声,挣脱开。“不,不!我不想再次造成死亡!”
  
      他盯着她,不解地眨眨眼。“凯蒂……你到底在说什么?”
  
      她转过脸。“在你来之前,有一个男人……”“我知道。你告诉我你丈夫解雇了他。”
  
      “那是我告诉你的,”她低声说,“但我认为托伊杀了他!”
  
      “杀了……”克利夫抓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拧过来。她双眼紧紧地闭着。“你在说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托伊发现我们在一起笑。就这么回事,克利夫。我发誓没有别的!”
  
      “好吧,我相信你。往下说。”
  
      “第二天早晨,乔尔就不见了。托伊告诉我他半夜离开了。”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呢?”
  
      “他没有带装满他东西的箱子。”
  
      “如果你丈夫把他吓坏了,他可能来不及拿走。为什么你认为托伊杀了他呢?”
  
      “因为……”她打了个冷战。“我就是知道!”
  
      “这是一个女人的推理,凯蒂。”
  
      “他是一个流浪汉,没有一个亲人,没有人会怀念他。”
  
      “凯蒂,我不喜欢托伊·莱德伯特,但那可能是因为我对你的感情,即使如此,我也不能相信他会杀人。”
  
      “你不了解他。他非常卑鄙,非常残忍!”
  
      “为什么你要跟他结婚呢,凯蒂?”
  
      四年前,凯蒂的父母在一次车祸中死去,她孤苦伶订,身无分文,把托伊的求婚当作一种拯救。她那时十七岁,高中还没有毕业,不知道该怎么办。托伊是一个富裕的农场主,他整洁、节俭,似乎是一个善良温柔的男人。她不爱他,但也许爱只是小说和电影中才有的东西。结婚四年来,她明白了,他的节俭其实是吝啬,他温柔的外表下是一颗残忍的心。比如,他们住的地方离镇子七英里,托伊一年两次开车带她去镇里,允许她买几件衣服。他把多余的钱都花在购买农用设备上。最近,他又变得不可理喻地嫉妒。
  
      这是一个古老而可疑的故事。克利夫无法掩盖他的怀疑。
  
      “如果他像你说的那样,那么你为什么不离开他呢?总可以逃走吧?”
  
      “我想过逃走,但他发誓说他会找到我,杀了我。我相信他的话。”
  
      克利夫知道她真的相信,她真的被吓坏了。
  
      “凯蒂,你还没有说呢。你爱我吗?”
  
      “我……”她抬头盯着他,眼睛突然睁大了。“我不……这是错误的,克利夫!”
  
      “你跟他结婚,这错误更严重,”他冷静地说。“你不爱他,却跟他结婚。瞧,我要去莱德伯特那里,告诉他我们的事,然后我要带你离开。”
  
      她的双手剧烈地颤抖起来。“不!他会杀了你的,克利夫!”
  
      “凯蒂,现在听我说,”他温柔地说。“我也是一个流浪汉。我没有定居的理由。现在我有了。”
  
      显然,这正是她想听的话。她的抵抗崩溃了。她在他的怀中颤抖,他知道她害怕莱德伯特,但是,当他告诉她穿上鞋时,她听从了。他们手拉手向屋里走去。
  
      他们不必去找托伊。那天早晨他就开始将干草打包。当他们走向屋里时,克利夫没有听到拖拉机的马达声,显然,托伊回去吃午饭了。当他们走近时,他从厨房里走出来。
  
      凯蒂的手像个吓坏的小鸟一样跳动,克利夫紧紧地握住它。
  
      “莱德伯特,凯蒂和我相爱……”
  
      “就像你唱的那些歌一样,嗯?”托伊温和地说,他的眼睛变得像光滑的大理石一样,克利夫明白了凯蒂为什么害怕他。
  
      克利夫说:“我们要一起离开。就在今天下午。”
  
      “是吗?”
  
      克利夫离开凯蒂站着,随时准备迎接托伊的进攻。他相信,如果一对一地格斗,他能战胜对方。
  
      但是,托伊却看着凯蒂。“你是我的妻子,凯蒂。你属于我,就像这农场和里面的一切一样。我将杀掉那些试图从我手中抢走任何东西的人。”
  
      “你无法阻止我们,莱德伯特,无论是用威胁还是别的什么。”
  
      克利夫瞥了凯蒂一眼。“他只是想吓唬我们,凯蒂。”
  
      托伊仍然没有看他。“凯蒂,你知道我说话是算数的。”
  
      凯蒂双手颤动,一只手伸到嘴边,咬着手关节。她盯着克利夫,眼中充满恐惧。“克利夫……我很抱歉!我不能!我就是不能!”她呜咽着向屋里跑去。
  
      克利夫朝她迈出一步,然后转向托伊。
  
      托伊的脸上没有胜利的表情。他平静得就像在谈论天气。
  
      “当我今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我希望你已经离开,歌手。你多拿一个月的薪水。为什么你不为此而歌唱呢?”他转身离去,再也没有回头。
  
      克利夫凝视了他一会儿,然后跑进屋里。凯蒂躲在卧室里。
  
      他在门外求她,哄她,威胁她。她一遍遍地说着同样的话:“走开,克利夫!
      请你走开!“
  
      最后,他知道自己失败了。也许她根本就不想和他一起离去。
  
      他步履沉重地走到他的屋里,把东西装进背包中,离开了。
  
      当他沿着路边行走时,听到河那边拖拉机的轰隆声。
  
      走了一个小时后,他的脑子逐渐清醒起来。他意识到,凯蒂担心的是他的安全,而不是她自己的。他早就应该明白这一点。他气糊涂了。
  
      他转身向回走。他一定要带走她,就是抱也要把她抱走。
  
      当他再次看到那栋房子时,已经走了两个小时了。在他看到房子前,先听到田里拖拉机的声音。
  
      后门开着,但凯蒂不在厨房。他走进屋里,喊着她的名字。
  
      没人回答。
  
      他在卧室发现了她,她几乎被猎枪子弹炸成两半。
  
      克利夫踉踉跄跄地冲到外面,心里直想吐。远处拖拉机的轰鸣撕扯着他的神经。他知道托伊杀了她。他今天晚上回来时,会假装发现凯蒂死了,然后归罪于逃走的雇工。
  
      但是,为什么呢?他为什么杀害她呢?
  
      克利夫向田里走去,开始跌跌撞撞地,但是慢慢恢复了正常。
  
      拖拉机拖着一辆干草打包机,正准备掉头。托伊一看到克利夫,就停下拖拉机,但他没有关上马达。于是干草打包机继续在转动。
  
      托伊冷静地说:“我没有想到会再见到你,歌手。”
  
      “为什么?为什么你那么做,莱德伯特?”为了压过拖拉机马达和打包机的轰鸣,克利夫不得不大声喊道。“她不想离开你了!”
  
      “不,她想要离开。当我回到屋里时,她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克利夫看到他咧嘴一笑。“她一直等到确信你已经走了。她说,她不想让你受到伤害。她要自己走。”
  
      克利夫狂怒之下,伸手抓住托伊衬衫的衣襟,把他从拖拉机驾驶座上拉下来。
  
      他的律师说:“这么说你杀了他?”
  
      “是的,我杀了他,”克利夫说。“是的,我杀了他。”
  
      “但是尸体呢?一直没有发现尸体。警长到处找遍了。我想你现在已经知道,你是因为杀害凯蒂而受审。既然你不能,或不愿,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警长猜测你也杀了莱德伯特,并把他埋到了什么地方。”
  
      “干草打包机?它还在田里吗?”
  
      “不在了,拖拉机和干草打包机第二天就被开进谷库,但干草仍在那里。那天晚上下雨了,把干草都淋湿了。”
  
      “雨水,”克利夫说,“我想雨水把血冲掉了。”
  
      “血?”
  
      “你知道,莱德伯特喜欢他的机器胜过喜欢凯蒂。”克利夫毫无表情地看着他的律师。“我把他从拖拉机上拉下来,打了他一拳,把他打进了干草打包机。我可以救他的,但我没有。告诉警长,他将会在最后两捆干草中找到托伊·莱德伯特的遗骸。”
  
  
  
  
  
      海 滩 之 夜
  
      乔治和贝蒂是城里的一对夫妇,每个夏天都来我们这里的海边避暑。乔治这人比较内向,贝蒂则漂亮活泼,真不明白她怎么会选中乔治。不过,这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我见过许多看上去不般配的夫妻过得非常和谐。
  
      别误会我的话。乔治是一个非常出色的人,是那种非常真诚可信的人。你只要稍微跟他接触一下,就能看出这一点。
  
      去年夏天他们夫妇没有到我们这里来,好像他们去了斯普鲁斯海滩。贝蒂告诉我妻子,她和乔治就是在那里订婚的,对她来讲,那个地方充满了浪漫的回忆。我觉得不可理解,但我妻子说我这人比较麻木,不懂女人这些细腻的感情。
  
      不管怎么说,今年六月,乔治和贝蒂带着两个女儿又来到我们这里,两个小姑娘一个八岁,一个六岁。我一眼就看出乔治身上发生了变化。他显得无精打采,走路时,双手插在口袋里,低着头,从来不看前方。只有和孩子们在一起时,他才活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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