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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脸-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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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不假,他在试探她呢。“你知道大伙是怎么说的——人人都长得一样。”
她答道。

    刚过二十五分钟,医生私人办公室通往走廊的边门嘎地一声响了。几分钟后,
接待间的门开了,贾德·史蒂文斯医生走出来。他看见麦克锐佛时愣了一下,说:
“我们见过面。”但他记不得是在何处。
    麦克锐佛毫无表情地点点头:“不错,见过……我是中尉麦克锐佛。”他指着
安吉利说:“佛兰克·安吉利侦探。”
    “请进。”贾德同安吉利握握手。
    卡洛尔目送他们走进医生私人办公室,并关上房门。她竭力把眼下的事串到一
起:那个侦探头目似乎对史蒂文斯医生抱有敌意,这大概是他天生的护身符吧。谁
知会发生什么事呢?天晓得!眼下只有一件事是确实无疑的——身上这套衣服太脏,
该送去洗了。
    贾德的房间布置得象法兰西乡村别墅的起居室。室内没有办公台,却安放了舒
适的沙发,配上茶几,点缀着货真价实的古式灯盏,摹制的古式地毯巧夺天工,罩
上缎子的长沙发安祥地躺在一角,尽头有一扇便门通往走廊。麦克锐佛发现墙上没
有挂任何文凭证书。来之前,他调查过医生的资历。要是他愿意的话,他完全可以
用各种文凭和证书贴满四壁。
    “我这是平生头一遭进到精神病医生的办公室。”安吉利说,房间的摆设打动
了他,“我的房间能象这儿一样就好了!”
    “这是为了松弛病人的神经。”贾德说,“顺便提一句,我是精神分析学家。”
    “对不起,”安吉利问,“这两者有何区别?”
    “区别在于一小时可以捞五十块美金,”麦克锐佛接道,“带来的后果是我那
位同事再也无法动弹。”
    同事!贾德突然想起来往事。大约四、五年前,在一次抢劫酒店的冲突中,麦
克锐佛的一位同事被打死,他自己受伤。一个名叫阿姆斯的凶手被逮捕了。阿姆斯
的辩护律师以被告神经不正常为理由,替他开脱罪责。作为精神病专家,贾德检查
了阿姆斯,并出庭作证。他发现被告患有晚期麻痹性痴呆、症,已经神经失常,无
可救药。由于贾德的证词,阿姆斯免于一死,被送进了疯人院。
    “我想起你了。”贾德说,“是阿姆斯一案。你身中三弹,你的同事杀。”
    “我也想起你了。”麦克锐佛说,“你把杀人犯放跑了。”
    “你来此有何贵干?”
    “打听一件事,医生。”麦克锐佛说,并解开随身带来的包裹。
    “请你鉴别一件东西。”麦克锐佛不露身色地说。
    安吉利打开包裹,取出一件黄色油布雨衣。“见过吗?”
    “好象是我的雨衣。”贾德惊讶地说。
    “是你的。至少里面印上了你的姓名。”
    “在哪儿发现的?”
    “你以为会在哪儿?”两个侦探态度突然严肃起来,脸上现出微妙的神色变化。
    贾德打量着麦克锐佛,冷静地回答:“你们最好成绩先讲明白,这一切是怎么
回事?”
    “是关于这件雨衣的事,”麦克锐佛说,“如果是你的,我们想知道它是怎样
丢失的。”
    “没什么神秘的。今天早上我上班时,正下着毛毛雨,我的雨衣正好送去洗了,
只好披上这件油布雨衣。一位病人没带雨具,天又开始下大雪,我就把这油布雨衣
借给他了。”他顿了一会儿,突然感到不安,问:“出什么事了?”
    “谁出事了?”麦克锐佛反问。
    “我的病人——约翰·汉森。”
    “对,”安吉利轻声接道,“你算是答到点子上了。汉森先生无法自己来归还
雨衣的原因是,他死了。”
    贾德全身一震:“死了?”
    “有人在他背上捅了一刀。”麦克锐佛说。
    贾德目光呆滞,不相信这是真事。麦克锐佛从安吉利手中接过雨衣,翻过来,
让贾德看油布上大块肮脏的血斑。雨衣背面沾满棕红色的血迹,令人恶心。
    贾德死劲攒住茶几边,一直抓到指关节发麻。
    “汉森今早是什么时候来你这儿的?”安吉利问。
    “十点。”
    “呆了多久?”
    “十五分钟。”
    “一看完病就走了?”
    “是的。还有一位病人正等着我。”
    “汉森是通过接待室出去的吗?”
    “不是。 病人从接待室进来, 从那扇门出去。”他指着通往走廊的便门说,
“这样病人彼此就不会碰面了。”
    麦克锐佛颔首会意:“看来汉森在离开此地几分钟后被杀。他来找你看什么病?”
    贾德犹豫不答。“很抱歉,医生与病人之间的事,无法奉告。”
    “有人谋害了他,”麦克锐佛说,“你或许能帮我们找到凶手。”
    贾德的烟头灭了,他重新点燃烟丝。
    “他找你治病多久了?”这一次由安吉利提问题。警察都是这样合作的。
    “三年。”贾德回答。
    “什么病?”
    贾德还是吞吞吐吐。约翰·汉森浮现在眼前,就象今早时一模一样,兴奋激动,
满面笑容,渴望享受新生。“他过趋势搞同性恋的。”
    “又是一个丧失了人格的混蛋!”麦克锐佛恶狠狠地说。
    “我指的是过去,”贾德说,“现在治好了。今天上午我告诉他再不用来了。
他准备搬回家与亲人团聚。他有妻子,还有两个孩子。”
    “同性恋还有妻室?”麦克锐佛惊奇地问。
    “通常如此。”
    “会不会是过去某一位同性恋伙伴不愿意失去他,打起来了,一气之下在情人
背上捅了一刀?”
    贾德想了想,说:“可能,但我不相信。”
    “为什么?”安吉利问。
    “因为汉森有一年多没有搞同性恋了。我看很可能是有人拦路打劫。汉森的脾
气我知道,决不会拱手相让,非打起来不可。”
    “好一位勇敢的有老婆大同性恋男子汉!”麦克锐佛意味深长地说,“不过有
一件事,与拦路打劫案情不符。他的钱包没动,里面有一百多块美元。”他注视着
贾德医生的反应。
    安吉利说:“如果我们要寻找的凶手是个神经病人,问题就简单多了。”
    “不一定。”贾德反驳道。他走近窗口,说:“看看下面的人群,每二十个人
中,就有一个住在、或住过、或将要住进精神病院。”
    “要是一个人疯了,那……”
    “神经病并不一定会表现在外表上。”贾德解释道,“每一例明显的神经失常,
总意味着至少还有十例未查明的神经失常。”
    麦克锐佛颇感兴趣地打量着贾德:“你对人性倒非常了解呀,医生?”
    “世上根本就没有人性这东西,”贾德说,“正如同没有兽性一样。”
    “你干了多少年精神分析学?”麦克锐佛问。
    “十二年。你问这问题是什么意思?”
    麦克锐佛耸耸肩,说:“你长得一表人才,不少病人定会爱上你呢,是吧?”
    贾德射出愤懑的目光:“不理解你的含义所在。”
    “得了吧,你比谁都明白。你我都是人嘛!可以想象一下,一个搞同性恋的男
人走来,找到一位年轻英俊的医生,倾诉衷肠。”他压低了嗓门,“你敢说三年来,
就在这张沙发上,汉森从来没有同你纠缠过?”
    贾德冷漠地说:“这就是你关于人性的概念吗?中尉?”
    麦克锐佛毫无窘感:“这种事大有可能。我再告诉你另一件可能发生的事。你
刚才讲你告诉汉森不用再来找你看病。或许他不愿意照办。三年来的交往,使他离
不了你。于是,你们就打了一架。”
    贾德气得脸色发青。
    安吉利想缓和紧张的气氛:“医生,你能回忆起有什么人会恨他吗?或者他有
什么值得别人恨的地方?”
    “倘若如此,”医生说,“我早已奉告。有关汉森的一切,我无所不知。他天
性开朗乐观,无人会恨?”
    “是个好小子,你也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医生。”麦克锐佛说,“我们打算带走
他的病历档案。”
    “不行。”
    “我们能够通过法律程序让你交出来。”
    “随你便。病历档案对你们没有任何用处。”
    “交给我们,又会有什么害处呢?”安吉利问。
    “会伤害汉森的妻子和孩子。你们找错了线索,你们最后会明白是陌生人杀害
了他。”
    “我不信。”麦克锐佛气冲冲地说。
    安吉利叠好雨衣,绑上绳子,说:“等化验完后,取得证据,就送回给你。”
    麦克锐佛打开通往走廊的便门,说:“我们会同你保持联系的,医生。”他走
出办公室,安吉利朝医生点点头,也跟着走了。
    卡洛尔进来时,发现贾德呆立在室内。她吞吞吐吐地问:“事情了结了吗?”
    “约翰·汉森被谋杀了。”
    “被谋杀了?”
    “给捅了一刀。”贾德说。
    “上帝啊!为什么?”
    “警察也不知道。”
    “太可怕了!”她瞅见他眼中痛苦的神情,“我能干点什么吗,医生?”
    “请你关掉门诊室。我得去看望汉森太太,亲自出马转告此事。”
    “您放心,我会照料一切的。”卡洛尔说。“谢谢。”
    贾德离开了门诊室。
    三十分钟后,卡洛尔收拾好了各种病历档案。她刚要锁上抽屉,走廊的门开了。
此时,六点已过,大楼门已关。卡洛尔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男人,眯着笑眼,迳直
朝她走过来。

    
    




 

 

                                第三章

    玛丽·汉森长得象个洋娃娃,小巧玲珑,漂亮迷人。从外表看,她是个典型的
南方女性,温柔纤弱;实际上,却是一只性情暴燥、脾气倔犟的母老虎。在她丈夫
的疗程开始后的一个星期,贾德会见了她。她歇斯底里大发作,坚决反对这种疗程。
贾德约她谈话,问她:“你为什么不让你丈夫接受精神分析治疗?”
    “我不想听见朋友们说我嫁给了一个疯子。”她说,“让他跟我离婚,然后他
可以爱干啥就干啥。”
    贾德告诉她,在当时的情况下,离婚会彻底毁灭汉森。
    “他已经毁掉了一切!”玛丽尖叫道,“早知道他是个搞同性恋的家伙,我会
嫁给他吗?他原来是个阴阳人,是个女人!”
    “每个男人身上,都有女人的素质,”贾德说,“同样道理,每个女人身上,
也可以发现男性的气质。你丈夫的病,是由于某种心理学上的原因引起的,需要克
服它。他正在尝试,汉森太太。帮助他克服病因,是你对他,对孩子们的责任和义
务。”
    他苦口婆心规劝了三个多小时,总算让她勉勉强强同意暂不离婚。几星期后,
她自己也对心理分析疗法产生了兴趣,与丈夫一道参加了这场克服心理病态的战斗。
贾德为自己定过一条原则,决不接待成对的夫妇。可是,玛丽请他把自己也当做病
人。贾德发现这样做也不无补益,便同意了。当玛丽开始自我了解,明白在哪些方
面未尽到妻子义务的时候,约翰的病情便迅速好转。
    然而现在,贾德却来通知玛丽,她丈夫被无缘无故地杀害了她盯住他,无法相
信他的话。这一定是开玩笑,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玩笑。终于,她相信了。“他再
也回不来了!”她放声大叫,痛苦地撕扯衣服,好象一头受伤的动物。两个才六岁
的双生子走进房间。贾德把孩子哄乖,领到邻居家。他给汉森太太一服镇静剂,叫
来家庭医生,等到确实再没什么好插手帮忙的了,这才离开。贾德从汉森太太家出
来后,无目标地驱车奔驰,脑海翻腾着。汉森从地狱里挣扎出来,刚刚赢得胜利,
就……这死,太莫名其妙了。难道真是一个同性恋伙伴,因为汉森抛弃了他,一气
之下干的吗?贾德不相信。麦克锐佛中尉说,汉森是在离诊所一个街区的地方被害
的。如果凶手真是搞同性恋的伙伴,他会把汉森约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却他重操旧
业,或者臭骂一顿再干掉,而决不可能在人山人海的闹市捅上一刀再开溜。
    他瞧见前头拐弯处有一间公用电话室,突然想起已经约好同彼得·哈德利夫妇
一道吃饭。他们是莫逆之交了,但此时此刻,他什么人也不想见。他将车停在路边,
走进电话间,给哈德利电话。
    “罗娜,”贾德说,“今晚我不能来了。”
    “不行,”她大喊,“我请来一位金发碧眼、富于性感的女郎,她正坐在这儿,
巴望着与你会面呢!”
    “改日再说吧,”贾德推辞道,“现在对我很不合适,请代我表示歉意。”
    “医生,”罗娜气呼呼地叫道,“等一下,我让你的朋友跟你讲话。”
    彼得接过话筒:“出什么事了吗,贾德?”
    贾德闪烁其辞:“今天够呛,糟透了。明天再把经过告诉你吧。”
    “你会丢掉一顿斯堪的纳维亚风味的盛宴佳肴。”
    “下次再领略这风味吧。”他应允道。他听见一阵急促的耳语,然后罗娜又接
过话筒。
    “圣诞节她还要来吃饭,贾德,你来吗?”
    “以后再说吧。今晚不能赴约,实在抱歉。”他挂上电话,巴不得马上就能想
出个锦囊妙计,不让罗娜再穿针引线拉皮条。
    早在念大学高年纪时,贾德就结婚成家了。伊丽莎白主修社会学,为人热情、
开朗,生性聪明活泼。小俩口感情笃厚,热恋如初,还为自己的后代设计了一个美
好的世界。婚后第一个圣诞节,在一次撞车事故中,伊丽莎白连獤未出世的孩子一
起身亡。从此以后,贾德把全副精力都集中到工作上,最后,终于成为全国杰出的
精神分析学家。可是直到现在,他仍然不愿意同别人一道过圣诞节。明知不对,却
于心不忍,总觉得这节日属于伊丽莎白,还有他们的孩子。
    
 

    他推开公用电话间的门,发现门口站着一位姑娘,正等着要用电话。她年轻貌
美,上穿紧身衫,下垂迷你裙,身披一件色彩鲜艳的雨衣。他步出电话间,向她表
示歉意:“对不起,让您久等了。”
    她粲然一笑:“没关系。”脸上同时显现出一种眷恋、倾慕的神情。这种表情,
他以前见得多了。顿时一种孤独寂寞感悄然涌上心头,试图冲破他无意识中建树起
来的感情屏障。
    如果说贾德知道自己对女性具有多大吸引力的话,那不过是一种下意识。他从
不去注意这些并深究其原因。异性病人对他一见钟情,与其说是福,倒不如说是祸,
这种事会令他左右为难、难以应付的。
    他对姑娘点点头,擦身而过。但在背后他仍然感觉到那姑娘正呆呆地立在雨雾
中,一直目送自己钻进汽车,开车离去。
    他将车转入东江大道,弛向玛尼特大街,一个半小时后到达康涅狄格州公路。
纽约的积雪又脏又厚,不过这场暴风雪却把康涅狄格州打扮得象十九世纪的风景明
信片。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车轮下正飞驰而过的公路面,集中到四周风雪交
加的奇境。思路一转到约翰·汉森,他就马上绕开想别的事。汽车终于穿过康涅狄
格乡村,几小时的驱车使他感到精疲力尽,贾德只好扭过方向盘,朝家开去。
    公寓看门的红脸汉迈克,通常是笑脸相迎,这会儿却心不在焉,表情淡漠。或
许家中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吧?贾德暗暗忖度。以往,贾德总喜欢同他聊聊家常,谈
谈关于迈克十岁的儿子和已婚女儿们的情况,这会儿,他已失去了任何闲扯的兴致,
只吩咐迈克将车开进车库。
    “是,史蒂文斯医生。”迈克似乎刚想说点什么,一想不妙,又闭上了嘴。
    贾德步入大楼时,经理本·凯兹正穿过门厅。他看见了贾德,紧张不安地打了
个手势表示招呼,接着匆匆忙忙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今晚是怎么了?人人都有点反常!贾德想。或许是自己有点神经过敏吧?他走
进电梯房。
    电梯管理员艾迪对他点头致意:“晚上好,史蒂文斯医生。”
    “晚上好,艾迪。”
    艾迪欲言又止,不安地移开目光。
    “出什么事了?”贾德问。
    艾迪马上摇摇头,不敢正视医生的目光。
    上帝呵——贾德想,难道这又是一个想躺到我长沙发上去的候选人?大楼里似
乎突然间塞满了这类同性恋者。
    艾迪打开电梯门,贾德走出电梯房,径直朝自己房间走去。好一会儿,他都没
听见关门声,扭头一看,只见艾迪正盯住自己。他刚要开口,艾迪便把门关上了。
贾德走到房门口,打开门锁,走进去了。
    屋内每盏灯都亮着。中尉麦克锐佛正在翻起居室内的一个抽屉,安吉利刚从卧
室走出来。贾德怒火顿起:“你们在我房间干什么?”
    “等你哩,史蒂文斯医生。”麦克锐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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