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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卢春海的天韵山庄还是国有企业,叫二道储木场,卢春海是场长,有员工近千名。在企业改制时,卢春海想把持企业,但没有那个经济实力。经人引见,他认识了港商齐国栋,齐国栋对这个带有二十多平方公里林木的企业很感兴趣,他出巨资与卢春海合作,并让卢春海管理这个企业。在随后的时间里,卢春海因经营不善,与齐国栋产生了矛盾,齐国栋萌生了要撤走一部分资金的念头。可不承想到的是,齐国栋最后一次来东河,在郊区江中漂流的过程中溺水身亡。其实齐国栋的死是一场谋杀,主谋是卢春海,凶手是吕龙和卢春江。如果吕龙和卢春江中的一人被警察抓住,都会对卢春海产生致命的威胁。
卢春海走入树林,到了一个木屋前,他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我在门口,你把门开开。”
木屋门被打开了,吕龙出现在门口,他表情淡然地说:“过来了,卢总。”
卢春海径直进了屋。
木屋里面很宽敞,进屋是个大客厅,客厅里的套间是卧室,还有空调。卢春海坐在沙发上说:“在这里待着很着急是不是?”
“不但着急,也很寂寞。”吕龙走到卢春海的跟前大声说,“卢总,我快要憋疯了,你知道吧?”
卢春海掏出一支烟:“说实话,我比你还要着急。”
吕龙拿打火机给卢春海点燃烟:“去俄罗斯的手续什么时候能办下来?”
“还得等等。”
“在这儿也是很危险的呀!”
“任何人也不会想到你在我这儿,就算警察进了天韵山庄也难以找到这里,就是找到了这里,这房间里不是还有暗室吗?”卢春海自信地说。
吕龙冷笑:“真到那时候,什么都晚了。”
卢春海板着脸说:“你只知道着急,也不考虑外边的环境,难道我就愿意让你提心吊胆地在这儿待着吗?如果你出去的话,说不上也会被警察抓住。”
吕龙不再说什么了。卢春海的话他是相信的。吕龙自逃出公安医院后,便与营救自己的同伙分了手,直奔卢春海的天韵山庄。他知道卢春海不可能袖手旁观。果不其然,卢春海竭力帮他,并为他策划好了下一步脱逃的计划。
卢春海思虑半天说:“你在没有去俄罗斯之前,还得要办件事。”
吕龙注视着卢春海的表情,猜出这不是一般的事。
卢春海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继续说:“我让你再去做掉一个人,做掉一个看守所的警察,叫杨爽。”
吕龙不免有些吃惊:“卢总,我现在这个情况,还能办这样的事吗?就像你说的,我出了这天韵山庄,说不定就会被警察抓住。”
卢春海叹了口气:“我也是不得已呀……”接着卢春海和盘托出了想杀死杨爽的前因和不杀死杨爽可能出现的后果。
吕龙知道自己必须得按卢春海说的去做。他仰在沙发上,考虑了半天:“做掉杨爽可以,但我得要个帮手,这个帮手得协助我了解杨爽的行踪,找到可行的机会后,帮手通知我,我再动手。若没有人协助,我一个人长时间出现在街面上很危险。”
第十五章
1
谢芸丽打电话约杨爽吃饭。杨爽本不想去,他冷淡地说,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谢芸丽说我找你的事只能面谈,半小时后,我在玛格丽特西餐厅等你。说完这句话,没容杨爽答应,就挂断了电话。杨爽下意识地摸了摸被谢芸丽用啤酒瓶砸伤过的头。
杨爽在玛格丽特西餐厅里找了个靠窗的座位。五点半刚过,谢芸丽从街对面走了过来。杨爽刚要起身到门口接她,谢芸丽已经看见了杨爽,笑着冲杨爽摆摆手,就走进了西餐厅。
“真不好意思,来晚了,你等半天了吧?”
“我也是刚过来。”
“我订好单间了,走,咱俩到单间去。”
杨爽起身和谢芸丽上了二楼的单间。谢芸丽点了几样菜,要了一瓶干红葡萄酒。
杨爽说:“你给我打电话时,我还没说来不来你就把电话挂断了,要是我不来呢?”
“我相信你会来的。”
“是吗?”
“我给了你一啤酒瓶子,你没记恨我。所以我知道你肯定会来。”谢芸丽有些动感情。
杨爽没说话,默默地帮服务员把端上来的菜摆好,又把两个酒杯斟满。
“来,杨爽,干一杯,谢谢你原谅我。”谢芸丽说罢,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杨爽看到她眼中噙着泪水,端起杯子把酒喝了。“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我们不要再提了。”
谢芸丽没言语,她拿了张餐巾纸,低头把泪水擦了接。
杨爽为了打破尴尬,没话找话:“你急着找我有什么事?”
谢芸丽缓了缓情绪:“你是不是写了封举报信,举报你们单位的教导员高臣?”
杨爽吃惊地看着谢芸丽:“你是听谁说的?”
“是听高臣说的,你先告诉我,是不是有这码事?”
杨爽点点头算是回答。
“高臣是我弟弟谢良的大舅哥,他和谢良关系处得挺好,无话不谈。前几天,高臣到我家,他和谢良喝酒时,我听高臣说他单位有个叫杨爽的告他。我一听就知道是你。高臣说如果你举报他的信查属实了,他的麻烦就大了。他说他家有个亲戚是省公安厅的副厅长,姓吴,他找吴厅长把事给摆平了。他还说,他要没什么事,大家都好;他如果有什么事,他不能让你好过,非得弄个鱼死网破不可。我很为你担心。我想你举报他,肯定是件大事。”
杨爽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沮丧也端起谢芸丽给他斟满的红酒一饮而尽,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又沉重地叹了口气。
“你跟高臣有过节儿吗?”
“没有什么过节儿。”
“那你为什么要举报他?”
“难道非要有什么过节儿才举报吗?我单位的事情,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的。”
“杨爽,有些事是管不了的,而且还可能给自己带来危险。你看到的事情,别人说不定也看到了,而别人为什么不去举报呢?我看你还是随波逐流的好。”
“谢谢你的开导,你说的话有些道理,但我问你一句话,你这是不是在帮高臣说话?”
“你别误解。高臣虽是我弟弟谢良的大舅哥,但跟我没什么关系。我说的话,只是我的意思,与别人没有关系。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看着你平平安安地工作和生活。”谢芸丽柔声说,“杨爽,我现在在汇利房地产开发公司工作,公司分给我一套房子。吃完饭,到我住处喝杯咖啡好吗?”
一种久违的温馨和冲动充溢着杨爽的身心,他难以拒绝。
2
在谢芸丽家楼下停着一辆白色吉普车,吕龙仰坐在驾驶员的座位上,双眼忽上忽下地紧盯着楼门的出口。两个小时前,全勇把他叫到了这里,并向他交待了杨爽和一个女子进了这栋楼。吕龙觉得这是做掉杨爽的好机会,不过他心里仍像敲着鼓似的,紧张得不得了。他毕竟不同于常人,如果在等待杨爽的过程中遇到警察的巡逻盘查,那就麻烦了。吕龙没开车里的灯,连烟都不敢抽,唯恐别人注意。
一个男子从楼门里走出来。吕龙一搭眼,就认出这个男子是杨爽,他的穿着与全勇的形容相符,应当没错。吕龙启动了车,逐渐向杨爽靠近。
吕龙握方向盘的手有些颤抖,他两眼一闭,油门踩到了底,向杨爽冲去。
杨爽压根儿没有料到危险的临近,他感觉到身后有汽车开过来,本能地往旁边靠了靠。等他意识到有些不对头的时候,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吉普车“嗵”的一声把他撞出三四米远,他的头部重重地撞在马路牙子上。
谢芸丽站在三楼的窗前,目睹了杨爽被害的全过程。当她缓过神匆忙下楼来到杨爽身边时,杨爽早已不知死活。他眼睛微闭,面色苍白,头部正汩汩地往外流着血,路面上已形成了一个血洼。
谢芸丽抱起杨爽,呼唤着他的名字。
没有回应。她把脸贴在杨爽的鼻孔处,感觉到杨爽还有微弱的呼吸。
谢芸丽掏出手机……
在刑警支队值班的赵旭建领着李悦来到了医院,在抢救室门口,赵旭建看着坐在椅子上抽泣的谢芸丽,惊异地问:“是你报的案?”
谢芸丽站起身。“是我。”
“你看见了杨爽被害时的情形?”
“是的,当时杨爽从我家出去就被害了。”
“什么?他上了你家?”
“对,他是去了我家。”谢芸丽低下头。
赵旭建想起谢芸丽拿啤酒瓶子袭击杨爽的情景,心里一激灵。难道是谢芸丽故意报复?
这时一个大夫从急救室里走了出来,赵旭建问:“大夫,抢救的人怎么样了?”
大夫说:“现在看,没有什么太大的生命危险,不过他还没有苏醒过来。”
赵旭建听完大夫的话,双眼紧盯着谢芸丽。谢芸丽忐忑不安地低下了头。
在一间空病房里,赵旭建问话,李悦做笔录。
谢芸丽叙述了约杨爽吃饭至目睹杨爽被害的经过。
赵旭建问:“你让杨爽到你的住处,只是喝咖啡吗?除了喝咖啡还做了什么?”
谢芸丽看了一眼赵旭建,没有回答。
“你和杨爽发生性关系了吧?”
谢芸丽涨红了脸:“赵跟杨爽被害有关系吗?”
“我想是有关系的。”
谢芸丽踌躇了片刻:“我跟他没有发生任何事。”
赵旭建问:“你认为杨爽会因为什么被害?杨爽跟你说过什么吗?”
“这……”谢芸丽想起了杨爽举报高臣的事,正犹豫着是不是该说出来,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高臣和冯双春走进了病房,赵旭建和两人握着手说:“你们的消息还挺快。”
冯双春说:“今天晚上我值班,接封你们刑警支队的电话,我就开车接高臣一起过来了。”
高臣看见谢芸丽有些诧异:“你怎么在这儿?”
谢芸丽说:“杨爽出事时我看见了,他们找我了解情况。”
赵旭建对高臣说:“你俩认识呀?”
高臣说:“我俩是亲戚,她是我妹夫的姐姐。”
冯双春觉得自己和高臣在场,影响赵旭建的工作,于是说:“赵大队你们忙吧,我和高臣看看杨爽去。”
临出门时,高臣看着谢芸丽说:“你要好好配合我们的工作,以便查出杨爽出事的真相。”
等他们出了病房,赵旭建对谢芸丽说:“接着讲吧。”
此时谢芸丽已完全打消了想要说出实情的想法。高臣是看守所教导员,和赵旭建等人都熟悉,自己说的话赵旭建能信吗?他们有可能去查吗?
谢芸丽说:“我不知道杨爽因为什么被害,杨爽也没跟我说过什么。”
谢芸丽的欲言又止,更加深了赵旭建的怀疑,他沉下脸说:“谢芸丽,你跟我们回刑警支队接受调查”
两个小时后,外出的侦查员向赵旭建汇报说:“据案发现场附近牡丹商场的保安讲,谢芸丽和杨爽上楼后,紧接着就开过来一辆白色现代吉普车,停在门洞儿的东侧……另据对谢芸丽住处的勘查,可以认定,谢芸丽和杨爽发生过性关系……”
赵旭建愈加认定谢芸丽是以色诱的方法,将杨爽引到住处,从而达到复仇的目的。至于案发后谢芸丽为何把杨爽送到医院抢救和报警,无非是基于两方面的原因,一是欲盖弥彰,以期让别人认为自己与此案无关;另一方面就是良心发现。
赵旭建走进李悦的办公室,看了眼坐在讯问椅里的谢芸丽,问李悦:“怎么样?”
李悦摇了摇头,没言语。
谢芸丽有些神情恍惚地说:“杨爽是我害的,如果我不约他,他就不会出事……”
第二天上午,谢芸丽因杀人嫌疑被押进了看守所。
中午,出差赶回单位的左同英听说杨爽出事,饭都没有来得及吃,就匆忙赶到了医院。在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前,大夫对左同英介绍着杨爽的情况:“这个病人因颅脑的损伤,目前还没有苏醒,我们担心他会成为‘植物人’。”
左同英问:“如果他变成了‘植物人’,那日后将是一种怎么样的情况?”
大夫说:“‘植物人’的定义是‘持续性植物生存状态’。所谓植物生存状态,就是因颅脑外伤或其他原因,如溺水、中风、窒息等大脑缺血缺氧、神经元退行性改变等导致的长期意识障碍,表现为病人对环境毫无反应。病人虽能吞咽食物、入睡和觉醒,但无黑夜白天之分,不能随意移动肢体,完全失去生活自理能力,仅保留区体生存的基本功能,如新陈代谢、生长发育。”
左同英满脸沉郁地看着头部缠满绷带的杨爽。
3
高臣领着谢母和谢良来到刑警支队赵旭建的办公室。赵旭建说:“高教导员可是稀客。”
高臣说:“赵大队,我不是和谢芸丽有亲属关系嘛,我领谢芸丽的家人来,一方面向你反映真实情况;另一方面,也是向你求情来了,还望赵大队给行个方便。”
赵旭建说:“言重了,有什么事,你们尽管说,然后我们再考虑。”
谢母焦虑地说:“赵大队长啊,你可要明辨是非给我女儿做主呀!我女儿可不是害杨爽的凶手啊!我女儿从小就善良,再说,我女儿从小就跟杨爽一起长大,她不可能去做害杨爽的事……”
“赵大队,还有一个主要问题是,谢芸丽精神状况不太好,她曾犯过一次病。遇见刺激她的事情,她可能会瞎说一气。”高臣说,“谢良,你把你姐上回住院的病历拿过来给赵大队看看。”
谢良把一个文件袋放到了赵旭建的办公桌上。
“谢芸丽有过精神病史,这我还不知道。”赵旭建打开文件袋,拿出病历,看着上面的日期,“谢芸丽是上次抓席阳后精神才有的毛病?”
谢母说:“在这之前,她精神也有过毛病,那是在离婚和她父亲病危时。不过那时并不重,只是忧郁和急躁。”
高臣凑近赵旭建跟前小声说:“赵大队,你看她这种情况,若是你们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谢芸丽与杨爽的被害有关系的话,先给她取保候审怎么样?”
赵旭建说:“有些事情我们正在调查和核实,不过你说的话,我们会考虑的。”
“那麻烦你了赵大队。”高臣说,“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高臣等人走后,赵旭建拿起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拨通了左同英的号码:“左同英,你把谢芸丽的材料拿着,到我办公室来。”
不一会儿,左同英拿着卷宗走了进来。他把卷宗放在赵旭建的办公桌上,“赵大队,有什么新情况吗?”
“刚才高臣领着谢芸丽的家人来了,他们拿了一份谢芸丽得过精神病的病历,你看看。”赵旭建说着,把谢芸丽的病历推到了桌角。
左同英拿过病历翻着:“高臣怎么领谢芸丽的家人来了?”
“他和谢芸丽有些亲属关系,谢芸丽的弟弟是他的妹夫。你和李悦经过这几天的工作,查到什么新情况了吗?”
“没有。”左同英犹豫了一下,“我觉得这案件咱们搞得不对头,似乎侦查方向错了。”
“看守所和监狱的情况已查过了,没有发现杨爽因工作上得罪人而遭人报复的可能,他在城西分局刑警大队的经历也了解过了,没找到像样的线索。”赵旭建叹口气,“这案件似乎领导也不重视,案发后,丁局长让把案件交由案发地东安分局处理。我考虑杨爽跟咱们熟悉,在搞‘9·28’案件时跟咱们还合作过,他是个敬业的警察,为人也不错。基于这些,我就想把案件查清。再一个因谢芸丽的关系,我觉得这起案件或许跟‘9·28’案件有关系,所以我就没有把案件交由东安分局处理。”
“领导不重视的原因,可能是杨爽和谢芸丽之间的瓜葛。谢芸丽毕竟是席阳的情妇,杨爽和谢芸丽的暧昧关系,肯定会有负面影响。”左同英说,“赵大队,我刚才说咱们的侦查方向错了,是我在走访过程中,通过对谢芸丽性格的了解,总觉得谢芸丽不会干谋害杨爽的事。”
“谢芸丽的母亲也是这么说的。”赵旭建说,“咱们虽然揣测谢芸丽有报复杨爽的动机,可根据收集到一的相关证据,难以确定谢芸丽与这起案件有直接关系,要不就给谢芸丽办理取保候审吧?”
“我看可以。就是把案卷报到检察院,检察院也不会批捕;再者说,谢芸丽若真有精神病,她在羁押期间再犯病,咱们也会遇到麻烦。”
赵旭建思忖片刻:“那好,我跟李支队请示一下,看看他是否同意。在办理取保候审手续前,你要到精神病防治院查一查谢芸丽是否真的得过精神病。我估计杨爽被害的案件要长久查下去,这案子我就交给你办了。”
从左同英和杨爽的感情来讲,即使赵旭建不做特意的吩咐,他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