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俾斯麦-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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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他身体很好,听力不错,牙齿也行,消化能力还好,用不着戴深度眼镜,但是他上马时必须用台阶,此外,他的马夫还得举起他的右脚。如今虽然老了,他仍然好胜不让人。一个身材很高的男爵住在他家里,你斯麦借给他一件皮袍,男爵嫌短,他却说:“我实在不喜欢比我高的人。”
  在最后十年里,俾斯麦的神经更容易受到刺激。对他来说,一生最困难的事就是自我控制。有一位画师问他是否在乎人们称他为“铁血宰相”,他就用这句话回敬他。有一位想像派画师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这个老头子的身体依赖于他的心清。威尔布兰特有一次拜访他,最先从门缝里看见他。他躺在榻上,屋里没有人。威尔布兰特后来回忆说:“他在那里怀念过去,他的脸以前很红,而现在却苍白了,还有许多深深的皱纹……他好像坐在瓦砾场中冥想他退位的那一年和人生的忘恩负义。……现在他站起来,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人,一会儿的功夫,他竟返老还童了。我被他眼中透视出来的神色打动了。”
  这个时候,这位喜好奋斗的人手中的利刃已被剥夺了,他的大脑判断事情不再像闪电一样快,双眼不能同时看见让他注目的公文,并且不能从中选择。这位政治家忙着办事的时候,无时不在渴望空闲,现在他又像小时候那样不受约束地呼吸森林中自由的空气了。但他却觉得非常难受。
  这个逐臣觉得他在沙漠中独行,他发了三十年的牢骚说,他的书房门永远不停地被人推开,现在使他为难的却是他的门接连七天也无人来推开。“我有的是报纸,却没有可以谈话的人……我有几百万朋友,却没有一个挚友。”他辞职后不久,有一个法兰西人在一本书中写道:“有时候他突然抬起头来,好像如梦初醒一样说道‘我忘记了我已无事可干了。’倘有旧时的卫兵来看他,他很热心地要求人听他说话。”柯雪林是他惟一的尚在世的朋友,俾斯麦当权的最后十年却从未请过他,现在他打算去汉堡之前来看看俾斯麦,在夫里特利士鲁住一两天。乔安娜写信给他,劝他多住些日子。乔安娜说:“不相信几乎不相信所有的人,我们有这样的天赐与热诚,对你的依赖与期待将拯救我们……请你发电报告诉我们,你已经改了你的计划以使你的老朋友们高兴。”她写信还是带着过度的虔诚,她还是像从前一样自己欺骗自己,但是我们在字里行间可以看得出,他们是孤立的,无人理睬他们。
  国人十分抵制他,起初,只有几个外国人来看望他。有一次是俾斯麦从未见过的一个美国铁路大王,俾斯麦对此颇为惊奇。他说:“这一个星期里,只有你一个人来访问我。我被抵制无人敢同我来往。他们怕报上登上他们的名字,说是有客人来访问我,就会使我们在位的少年君主很不高兴。每天都有人走过夫里特利士鲁,他们都不来见我——一个月前,这些人在柏林街上走过我的身边,不敢不同我见礼,狗总是跟随给它饭吃的人。”
  俾斯麦辞职之后,柯雪林与布赫尔不久就死了。他很悲悼他们的死,因为他们是他忠诚的朋友。有时候,聪明的史匹珍堡夫人也来看望他,还有一个秀美女人,是邻近田地的女主人,也常来看望他。他欢迎伦巴赫与施维宁格尔两个人,因为他们有许多故事,俾斯麦听了很解闷。当时只有利柏曼能够绘制一幅适合这个时期的俾斯麦的画像。除了他的夫人,他的妹妹与他的儿女之外,世界上再也没有你斯麦所照顾的人了。甚至于他的最忠诚的仆人们死了,他也不再用人补他们的缺。当小狗泰拉斯死的时候,他的主人已经八十岁了,老主人这时候心性很坚硬,决计不再养狗,因为他不愿意再伤心了。
  七、怨恨与报复
  神斯麦从他的怨恨中常常会取得新鲜的精力。一个人会征服一个国家,这个国家也会在这个人的性格上报复他。现在俾斯麦既倒台,德意志就要做这样报复的事,从海岸所掀起的波浪,终究要回到海岸来。行为最可鄙的,还是与他同阶级,与他同列的人们——就是大臣与王公们。
  当举行宴会或公会时,人们想发一个电报到夫里特利士鲁,邀请俾斯麦参加,当地的长官却扣留了这个电报,借口说若是送了这个电报,他的地位就不能担保。同俾斯麦作过同事的人没有一个敢去看望他。俾斯麦已为普鲁士,为德意志帝国效劳四十年了,政府还要他交回1890年3 月22日至五日的官俸,说他这几天已经辞职,却仍领恤俸——这件文书就是卡普里微签的字——只有这一次俾斯麦读过他的签字,同时卡普里微经由他的大使们正式告诉全部外国政府,说最好忘了俾斯麦王爵。
  中央党有一个党魁当众宣言:“馋斯表王爵应该避免提及德国的势力与德意志的光荣!在我们的祖国,有他这样的一个人,这是我们的耻辱!”济柏尔手上原有许多公文,以供他撰史之用,现在这些公文被收回去了,他不能再往下工作了,因为他颂扬俾斯麦多于威廉。柏林的诸多大贵族(卡尔多夫与其他不多的几位除外)经过一番普遍讨论后,都一致不理睬这位前任宰相,所以他说人家躲避他有甚于躲避汉堡所发生的霍乱疫病。“诈骗是发财的事。……如堂霍夫这样一个畜类,在街上看见赫伯特,就先远远地躲开,还有什么好说的!”
  巴登的大公与巴登的市长,想以最高礼数优待俾斯麦。脱特烈皇后告诉赫因罗厄说,俾斯麦的全部功业都是老皇帝的。弗兰茨约瑟夫认为,“这样一个人竟然落到如此境地,是一件惨事。”皇帝派人侦察夫里特利士鲁,有许多羞怯的客人来探望俾斯麦,他们都在布肯下车,换乘无人侦察的本地火车并走上一段路,惟有这样才可避免被侦探发见。凡寄给俾斯麦的函件公文,威廉二世都要到邮局亲自拆开,俾斯麦虽是黑鹰队的一位武士(这是一种宝星——译者注),当黑鹰队行庆祝礼时却并没有邀请他。皇帝对一个法兰西人表现了他对俾斯麦的轻蔑,只有一位在位的王公悼惜俾斯麦的倒台。
  在俾斯麦的诸多属员中,有一个是他从前的对头,却最忠于他。这个人就是施勒策。施勒策是光明磊落的,他因帮助俾斯麦而被免职。三十年前,这两个人在俄都因为面子上的事,闹得很不愉快。当今日的柏林人免去施勒策在教王政府的要职时,他就去夫里特利士鲁“报告他离职了”。施勒策这时已是一个七十岁的人了,他照应俾斯麦,把最舒服的交椅拉过来请他坐,替他装好烟筒,表现出一种真正和解的态度。
  俾斯麦的挖苦话,都是入木三分的。他竭力挖苦卡普里微说:“他是一个顶好的军长。”他说米凯尔是“一个顶好的德意志演说家,今日最时兴的本事就是造句子。‘他很高兴地看到瓦尔德塞、卡普里微、布狄克等仇敌们下台。柏林社会把俾斯麦驱逐了,若想知道他用什么态度对付这个社会,莫如看他如何当一个宴会的主席。那时他戴上旧式的金边眼镜,看着客人们,低声问道:”那一个巴登大使叫什么名字呀?“那个讲述这段故事的人,就是俾斯麦所问的人,他说这就好像是一头狮子看一只苍蝇。
  他接连在外面向皇帝表示“尊敬”。他的饭厅挂着一幅如本人那么大的威廉二世像,每逢皇帝生日,他就会站起来说道:“我祝皇帝与君主万寿。”凡是外国人、记者与他人,都能够听到俾斯麦发布的关于皇帝与他自己的下台的毫不留情的事实真相。“伽图是一个名人,我常赞成他的原因之一,就是认为他的死是值得的,我若处于他的地位,我也不会去请求他撒的恩典。从前的人们比现在更自重,现在自重不时髦啦。”
  俾斯麦对弗里德荣格说过一句更为激烈的话。有一天晚上他在读席勒的《强盗》一书,那里头有一段话,穆尔对老人说道:“既是这样,难道你想永远活在世上么?”俾斯麦批评道:“这时候,我的命运发生在我的眼前。”听他说话的人发现,他说这句话时,声音有点不连贯,但是面色却并没有明显的改变。……你斯麦随后停了好一会儿,带着深思,用他的手杖尖在湿地上画图形。后来他不再深思了,赶快把所画的东西擦去,说道:“你切勿妄想让我为最后这几年所发生的事而深感忧伤。我在世界上创立过我的全部功业之后,你若是喜欢的话,就可以说,我太骄傲了,不肯让我被我的阅历所动摇。”他曾对他的女朋友史匹珍堡夫人说过自己的心愿,并发泄了他的全部的怒气。他说这几句话是在闹过风潮之后的一年,却还带着雷霆的轰轰声。“好像我们是偷东西的仆人,把我们轰出门……皇帝轰我,如同轰一个小厮一样。我毕生的行为,都是贵族的行为,不能被人羞辱,但我不能向皇帝要求什么。……我并不把皇帝排除在外。……他的性格里最有害的元素,就是无定性,不能永恒地受制于任何潜力之下,同时他却受全部潜力所动……我不会去为他而死……他们越恐吓我,我越要让他们知道,他们要对付什么人……”
  他的报复心就这样冒出火星来,他无处不流露出自己的优越感。同时,他的诸多情感牵制住他,他不可能要求君主出来同他决斗。
  威廉二世觉得国人越来越怀念神斯麦,便努力要在这场比赛中获胜。在仇视了俾斯麦三年之后,恰逢俾斯麦有病,皇帝便想办法找出重新拉拢他的办法。他让出一所宫殿来,请俾斯麦过来养病,但俾斯麦却电复不肯来。皇帝于是送他有名的陈酒,俾斯麦却与皇帝最可怕的对头——哈登同饮。他对他的朋友说:“皇帝把我的酒量估计得太低。他劝我每天饮一小杯,但是我至少要饮六七瓶,因为它有益于我。”虽是这样说,在皇帝两次同他要求修好之后,俾斯麦也不得不亲自去面谢皇帝。假如他不亲自去,这一国的人都会说他的不是。在他们看来,皇帝与前宰相斗争,是十分难堪的,他们宁愿遮掩起来,不给人看见,也不肯寻求这样不幸的事的内在原因,也不寻求消灭这诸多原因的途径。况且俾斯麦还要惊动他在柏林的仇敌们。
  在柏林普遍的披挂,是穿制服挂刀,皇帝要求自己与他人相信他是在接待一个军长。皇帝都布置好了,从包围宫车的表示优待礼遇的小队,到宫门前的中队,都布置得好像是毛奇老将来见皇帝。现在他要很耐心地听人们欢迎他的大对头的喝彩声,要忍耐地听群众恭维俾斯麦,不是恭维他。
  俾斯麦并不享受这样的恭维。看见他的人说,他在车上如同一只兔,穿的是白色制服,心不在焉,他的思想好像到了极远的地方,他必定积存久了讥讽与蔑视的感情。假使他意在历史性的纪念,他不能不记得他有好几次很生气地入宫觐见,并未激发出如今这样的欢庆,今日所上演的不过只是无意义的闹剧。在他能够勉强自己鞠躬示敬之前,他必定要说君主是奉天命统治的,这样的暗示必然使他觉得其中是毫无道理的,因为他无论怎样竭尽他的自制力,他还是极其看不起他所这样致敬的人!他是个极其骄傲的人,怎能够忍受这一时刻,除非他相信是皇帝对他屈膝致敬!
  还未走到宫门的台阶,双眼还未看到四年不见的人时,他的讥讽话又喷涌出来了,如同往日一样。他把儿子赫伯特带来,这正好与原先的安排相反。有一个陆军大住走上来同他见礼,他轻蔑地说道:“克塞尔么?我看你的像比从前小得多了。”凡在前厅的人都听见了这句话,但他们都不作声,他独自一个人走人里间去见皇帝,并深深地鞠躬。皇帝扶起他,吻他。过了一两分钟,有几个小亲王走进来,孩子们的声音打破了这样紧张的空气。之后,他请求歇息。
  晚上是宴会,侍从们都来了,比尔也来了,他们兄弟都是不速之客。有两个儿子护卫,他觉得他的地位较为安稳,还觉得他以作父亲的身份而论也强过皇帝。但是有这两个儿子在场,反使他的怨恨变得更加浓厚。人人都觉得形势很紧张。即使当这个老头子讲故事的时候,在席的人都感到很不自在。条顿族的野史说过,喝酒喝到脸红时,就会说出锋利的话来,现在难道没有理由害怕会发生这样的事么?俾斯麦很熟悉旧制度的刀子是怎样拿的,但是这许多的幻想不过在俄顷间就消失了。少年皇帝时时盼望他的不吉利的贵客走出宫门,离开柏林。
  后来仆人来说,客人的车已经套好了,皇帝目送着他的对头出去了。
  当皇帝前往夫里特利士鲁,回访俾斯麦时,他带着新式陆军服装的标本,请这位“军长”看,与这位本世纪最杰出的领袖、政治家讨论军人的背包。到了第二天,整个德意志都渴望知道皇帝同俾斯麦谈了些什么,他们在俾斯麦的报里看见了一个报告,显然是他口授的,是一篇很客气的挖苦话,说道:“皇帝同促斯麦王爵商量一个要紧的问题,就是怎样检阅部队的服装。皇帝带了两个全身披挂的榴弹队来请王爵看。……皇帝要使军人们舒服些,把领条也改了,现在的领条是可以翻下来的。”
  从其他各方面而论,俾斯麦只要能够登报,他就会反对威廉二世与他的政策。他说:“我尽忠于国家,并不到制止我不自由发表我的见解的程度,柏林有些人好像希望我不发表……他们宣称,假使我闭口无言,我在历史中更显得是个大人物,在名誉方面更好。”尽管修斯麦、威廉皇帝这两个人是不能和解了,但俾斯麦过八十岁生日的那一天,皇帝还是巧妙地施了很多礼。他送一把金刀给俾斯麦时候,还说了几句很好听的演说辞。这位前任宰相却没有答复的演说。当正式举行基尔运河开河礼时,威廉二世并未提及这是按俾斯麦的意思开的。1896年庆祝帝国成立二十五周年的时候,威廉二世发电报给俾斯麦,表示不胜的感激。但是到了1897年庆贺威廉一世百年阴寿时,曾提及先皇的部属们,却只字不提俾斯麦。
  俾斯麦的诸多动作也给政府以许多震动,皇帝爱憎的“地动仪”,就是作为回应,记载这样的震动。
  九、斗士的风采
  “我要说我的话,这原是我的本务,压在我的良心上,好像一把手枪指着我的脑袋一样。我相信现在的政策正在引导帝国陷于大泽中,我以为莫如躲避为妙;我知道这个大泽,别人却看错了这个大泽的性质;假使我不敢说话,我就是犯了叛逆的罪……我的朋友们要我甘受一种活死人的情景:躲起来,不说话,不动……但是我虽归隐,我还能够效劳于祖国。……以几个方面而言,我现在较为自由;我现时能够赞成在外国的和平宣传,这是我二十年的主要目的。”
  他关切自己的功业,就是这样联合仇视他的后任们,并联合急于报复诬蔑他的人们。在他的最后十年间,他恢复了左右舆论的力量,这是他前些年所丧失的。他这样做无非是想表明,他无论作什么都是可以的。当他由心腹人之手,把威廉一世所写的许多信函登了报的时候,他要保护他自己,使自己免遭阿尼姆的命运,他示意说若有必要,凡是刊登这样信件的人们,必须声明这种信件曾在夫里特利士鲁任由客人传看过,必定是在这里抄出来的。他又说他写给君主的私信,是他的精神产业,他还把别的秘密授予哈登。他读过这个政治记者的论说后,便请来见面,同他作朋友。
  当俾斯麦起初告退的时候,他难以在德意志报章上发表他的意见。大多数的报馆恐怕同他往来受到拖累。在头几个月里,他所接见的,只是从外国来的记者,在德意志的诸多报馆中只有《汉堡改正报》请这位前任宰相登东西,这张报因此在好几年间变作帝国最有味道的机关报。他口授过许多论说,让这张报纸登载,他所授意登的更多,所以人们不久都以为《汉堡报》是夫里特利士鲁的政党报。这些年里时局曾发生过两三次危险,这个时候,《汉堡报》与《帝国官报》几乎齐名。
  俾斯麦免职的那几天,接到了六千封恭维他的电信。汉堡给了他一个隆重的欢迎仪式,当他在满街挂满了旗帜的路上坐马车走过时,有一个英国水手走到他的马车旁,说道:“我要同你握手!”俾斯麦平生头一次同平民握手。他从前一向未曾请过农人同他吃过饭。这时候有两个很热心的农民从申豪森来,俾斯麦请这两个人同他吃便饭——因为俾斯麦被他们的卑躬称赞所感动!赫伯特说了一句很适当的话以总结这个情景:“他们当你是他们的保护神,是很有好理由的。”有许久,这种事件不过是偶然一见的。再过两年,在1892年5 月间,这个逐臣说道:“我自己骗自己之处,就是关于德意志人……他们不知道逼我批评的不是只因发一阵脾气,不是想报复,也不是想再拨大权……使我失眠的,原是为帝国的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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