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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兰佳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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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敢用自个儿的龙椅打赌,那个出卖主子的老头正在偷笑。他的行迹大概也是石墨泄露给苍月的,否则苍月哪会寻到这里来?
  韩振夜看着众人,神色很是不耐烦。他伸手拿来水酒,张口就饮。“没事的话,就滚出去。”
  “唉呀,你这孩子怎么这般粗野?我是特地来关心你的喔!”苍月摇摇头,笑靥如花。“你可要知道,雪奴是楼兰城里最昂贵的的女人,你花了我大把银两将她请了来,竟不是为了享受欢愉,而是让她与你共演一出戏。夜儿,那银两我可付得心疼啊!”她取笑道,看出冰儿韩振夜对有着特别的意义。否则,他何必大费周章地想让她看见那一幕?
  “你到这里就要说这些?”韩振夜眯起黑眸,知道这只是苍月的借口。雪奴索价虽然昂贵,但是苍月一向挥金如土,不会计较那些小钱。
  “当然不是,你要怎么对待那女奴,是要弃若敝屐、还是捧在手心当宝贝,都不关我的事情,我夜里上你这儿来,当然是另有目的的。”苍月微笑着,一双明媚的杏眼往角落望去。
  顺着她目光的方向看去,可以瞧见努力想避开众人注意力的皇甫觉开始发抖。
  苍月往皇甫觉走了过去,娇娆的身段几乎要贴上皇甫觉。那雪白的肌肤在半透明的薄纱下,极富诱惑地若隐若现。
  “女王……恕属下还必须韩振夜照料的起居,先行告退了。”皇甫觉脑袋乱转,笑得十分僵硬,急忙就想要逃出毡棚。有生以来,他还不曾这般狼狈过。
  一旁的石墨很是善解人意地开口,满脸无辜与体谅。
  “不用了,韩将军的起居可以由我负责。”他必须很努力地咬住舌头,才不会大笑出声。今晚能见着皇甫觉这么困窘的摸样,可是三生有幸啊!
  苍月大喜,脱下手腕上的一只黄金璧环扔给石墨,赏赐他的知情识趣。她拢了拢如云的黑发,以发尾轻刷着皇甫觉冒着冷汗的脸。
  “觉弟,你怎么在冒汗呢?会冷吗?跟我回宫里去,我拿上好的锦被给你取暖。”她牵起皇甫觉的手,娇媚的明眸却泄露了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其他意图。
  石墨默默收下黄金璧环,恭敬地对苍月一拱手。“女王,这小仆就任由女王处置了。”他努力克制着,不让嘴角往上扬。
  “石墨,你这家伙,我非把你给杀了不可……”皇甫觉咬牙切齿地低喃道,却也只能转头看向韩振夜,寻求最后一线生机。是他在桃花林里救了这个半死不活韩振夜的,还调查出冰儿的下落,陪韩振夜着回到楼兰,如今他有难,韩振夜应该不会袖手旁观才对,最起码也该出言阻止一下苍月……
  韩振夜可是甚至没有抬眼,就像是根本没注意到有他这个人存在似的,继续饮着酒,因为冰儿的事而无心理会其他。
  皇甫觉苦着脸,几乎要流下泪来,在发生危难时,才发现自己的人缘原来差得可以。
  暖香又再度袭来,这一次软玉温香是贴着他的背部,凹凸有致的身段贴上他,柔柔的嗓音靠着他的耳后倾吐。
  “觉弟,来,告诉姐姐。中原的男子多像你这么俊美健壮吗?倘若如此,我真该举兵进犯中原。”纤纤素指滑上他的胸膛,极富挑逗地轻抚着。
  这么明显的言行,看在任何人眼中,都能猜出苍月的意图是什么了。
  皇甫觉深切地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凑热闹,跟着来到楼兰,早知如此,他绝对不离开中原。瞧瞧眼前的情势,他不能说出真正的身分,又不能违抗苍月,只怕就要落得晚节不保、被苍月蹂躏的下场。
  石墨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表情,勉强表现出爱莫能助的摸样。“觉爷,你就认命些,‘为国捐躯’去吧!”他拿出手绢挥了挥,算是道别。
  “为……为国捐躯?”皇甫觉脸色一变,匆忙推开苍月就想要逃出毡棚。从来都是他骚扰美人儿,今夜倒是生平第一次被美人儿骚扰,受制于人的滋味可不好受。“啪。”
  掌音未落,毡棚的帘帐瞬间飞起,四个早就在外头守侯的健美女奴,手中扯着一块织毯的四角,往皇甫觉攻去。织毯抖动着,迅速地将皇甫觉高大的身子包拢,转眼就将他缠裹住。
  石墨叹了一口气,看出苍月是势在必得,决心要“染指”皇甫觉。
  他走到脸色苍白的皇甫觉身边,拿手绢为皇甫觉擦冷汗,低声说道:“觉爷,千万不要反抗啊!一个仆人不该会武功的。要是让女王起了疑心,知道你真实的身分,那可就不好了,怕是会惹出不少事情啊!不过还好,女王美丽得很,这算是您的艳福,不算太委屈您啊!”他一脸正经地说道,暗暗把苍月塞给他的一大包金银珠宝收好。
  苍月款步走了上来,爱怜地抚着皇甫觉的脸,赞叹着怎有男子生得这般俊俏。“觉弟,乖乖地陪姐姐回宫,咱们夜里来把酒谈心吧!”她笑得很是娇媚。
  像个粽子似的被包地很紧牢的皇甫觉倒抽一口凉气。女奴们扛着他,就往宫殿走去,他用力眨着眼睛,可怜兮兮地向韩振夜求救。“韩振夜韩将军,你不可以见死不救啊!”他张开口,恳求老天开开眼,留给他一线生机。
  韩振夜冷冷看了他一眼,不感兴趣地走出毡棚,头也不会的休憩去了。
  而在毡棚门前,石墨恭敬地目送皇甫觉被健美的女奴们架走。
  皇甫觉在心中哀鸣着,一路被送进宫殿里,他不敢看苍月的表情,怕又会看见苍月娇媚的微笑。如今,他终于知道先前不祥的预感究竟代表着些什么,只可惜为时已晚,他怕是逃不掉了。
  他咬着牙,只差没有对着满空的星辰流泪。任何人都好,快来个人救救他啊……
  星辰无语,而他注定要‘为国捐躯’了。
  第六章
  风沙漫天袭来,沙砾吹在肌肤上,带来尖锐的疼痛。加上灼热的艳阳烤炙,教人痛得更加难忍。
  离开宫殿不远处,在楼兰城的广场上,有一口清泉,名为甜水泉,泉水清澈而甘冽,是楼兰城居民日常饮水供给处。搂兰城的建筑具有强烈的边疆风格,以柳木编成墙,再绘上斑斓的色彩,城内以厚硬的黄砖铺成大道小径,而广场位于楼兰城的正中央。
  冰儿举着沉重的陶瓶,面无表情地站立在井的边缘,拿出柳木编成的桶,舀出桶桶清泉。她穿着羊皮袄子,腰间系着皮袄裙,优美的四肢都裸露在阳光之下,颈项间的银质锁链引来众人的目光。
  众人在她身后议论纷纷,从那条锁链上辨认出她的身分。
  韩振夜要她跟着一般奴隶居住,只是偶尔召唤她,要她做些换水更衣的举动,却没有真正地伤害她。
  那双黑眸始终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是不是在算计着,考虑该如何折磨她?
  因为木桶沉重,汲水数次后,她的双手有些颤抖,雪白的肌肤因为劳累及炙热的阳光,沁入点点香汗。她暂时歇息,以薄纱擦着汗。阳光炙盛,她有些头昏眼花,脚步不稳地颠踬了几下,手中的柳木桶摔在地上,溅开水花。
  一声尖锐的惊呼传来,紧接着是骆驼蹄子乱踏的声音。冰儿本能地闪开,躲避到井的另一方。
  被水花惊吓到的,是一长串的骆驼队伍,为首的那头骆驼慌乱地举到蹄子,把背上的男人甩了下来。众人瞧见这狼狈的景况,全都发出大笑,那男人则是恼羞成怒,气呼呼地站起身,往冰儿大步走了过来。
  “你这笨女人,在搞些什么?!”他愤怒地骂道,衣着十分华丽,却不像是楼兰的国民。
  细看那列骆驼队伍,衣衫行旅都华丽非凡,在队伍的中央,一名年轻的男人高坐在白色的骆驼背上,男人的眼眸是天空似的蓝,嘴角抿着,额上有着灿烂的珠宝饰品,珠宝以孔雀河的玉石雕成了危须国的纹徽。
  那个从骆驼上摔下来的的男人气愤地瞪着冰儿,瞧见她颈项间精致的锁链,认出这美貌的女子只是个地位低微的奴隶。
  “该死的奴隶,你的主人没好好管教你吗?”他扬起马鞭一抽,鞭子圈住冰儿纤细的腰,硬是将她扯了过来。
  她娇小的身子被拖倒在地,细致的肌肤在粗糙的地面摩擦,伤口很快渗出鲜血。她咬住唇,没有出声求饶,仍是傲然地瞪着那个男人。
  “这是什么眼神?我非好好教训你不可!”他吼叫着,扯住她盘绕在颈项间的锁链。
  感受到后方有主人饶富兴味的目光。主人没有出声阻止,而他对楼兰的居民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感,如今这个美貌的女奴冒犯了他,他可有许多方法可以整治她。
  走上前去,他捏着冰儿的下颚,左右开弓狠狠地打了她数个巴掌,那可不是做做样子,而是用尽力气地打着。
  广场上一片死寂,没有人上前插手,全都静默地看着。一切仿佛山雨欲来,沉默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你还想要活命,就快些放开我,否则让拥有我的人见着,那可不好。”冰儿冷漠地说道,嘴角的血沿着唇瓣滑下,染在羊皮袄子上,她没有去擦拭。因为那几下的重击,她的耳朵至今还嗡嗡作响。
  男人冷笑着,用力扯紧锁链,逼得她低下头去,贴近他潮湿的靴子。“会有多不好?他会怎么做?杀了我吗?”他完全不当一回事,以为冰儿在威胁他。“收拾好你惹出的乱子,把靴面上的水舔干,若是舔得大爷我高兴了,我就放了你。”
  冰儿仍是抬着头,毫不畏惧地看着。这个人的威胁并不能伤害她,真正能伤害她的,应该是某种更细致的痛苦,只有一个男人掌握了她的坚强与脆弱,决定更让她生不如死。
  男人瞧见她强硬的态度,更加没有台阶可下。所有的楼兰城民都在看着,而他竟然无法驯服一个低下的女奴。他气急败坏地猛扯锁链,不在乎她细致的颈项已经被磨得受伤。
  “听不进我的话吗?给我乖乖舔干——”
  半空之中,倏地有蓝光闪过。
  只是转眼之间的事情,先前那个男人还在逞凶,逼迫冰儿舔净他的靴子,一双手扯住锁链拼命扯动。而下一瞬间,他的双腕出现一道红线,红线转眼扩大,成为汹涌的血泉,他的一双手被锋利的刀刃切断,跟身体分了家。跌在地上,鲜血染红了黄砖。
  广场上发出惊呼声,那人痛喊着,蹲跪在地上,狼狈地妄想把断腕接回身上。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来,阴影笼罩了冰儿。她缓慢地抬起头来,因为阴影的关系而看不清他的面貌,但她心知肚明,从最初就猜出了他的身分。
  韩振夜五官都隐藏着阴影中,而他那双冰冷的黑眸却是无法错认的。冰儿的紧张没有减少反而增加,她无法分析,他的出现是解救了她,还是更加威胁了她。
  “她是我的奴隶,谁也没资格碰她。”韩振夜说道,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的手中持着一柄长剑,剑柄是上古的龙骸,而剑刃非常锋利,杀人不见血。
  危须国来的使者们看见同伴双腕被断,气愤地纷纷拔出武器,将韩振夜团团围住。
  韩振夜随即蹲低身子,专注的目光只停放在冰儿身上,丝毫不将周遭一触即发的危机看在眼里。他的手握住了锁链,指尖滑进银环之下,触摸她渗着血的伤口。瞧见她因为疼痛而略微瑟缩时,他的黑眸缓慢地眯起,眼中闪动着危险的光芒。
  “你受伤了。”他以平静的声音隐藏心中翻涌的怒火,甚至无法解释看到冰儿被人伤害时,心脏像要迸裂的诡异感受。
  “不关你的事。”冰儿冷淡地说道,企图维持着冰冷的态度;将真正的情绪隔离在灵魂的最角落,不让他接触。这是她最后可以自保的方法了。
  “没有任何一个主人会容许旁人鞭打他的牲口,我也一样。”冰儿戒备的态度让他眼眸一沉,开口说出最残忍的话。是啊!此刻她只是一名女奴,他得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这一点。
  胸口窜过一阵刺痛,冰儿确定这世上不会有比他更残忍可恶的男人。他企图站起身来,不想面对他那双黑眸,只是刚刚被打了数下,她仍有些头晕,脚步无法平稳。
  韩振夜伸出手来,大掌用力一扯,很自然地将她纳入自己的怀中。
  感受到他温热的男性气息的瞬间,冰儿的身躯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僵硬。他现在所有的举止,都代表着温柔,她处处小心谨慎,不知道他又会说出什么伤害她的话。
  广场的一角翠羽摇摇,几个美貌的女奴领着一顶珠环翠绕的软轿前来,所有的楼兰城民都慌忙跪下地去。软轿内一只洁白的手臂撩开丝幕,苍月软软的嗓音里带着笑意,由软轿上传来。
  “夜儿,瞧瞧你又惹了什么事,竟在城内舞刀弄剑的,小心吓坏我的子民。”苍月甜美的一笑,看见韩振夜手里的那柄龙骸已然出鞘,笑意更深了几分。“噢!那龙骸邪剑不是你最心爱的东西吗?就算是遇见大敌也不曾出鞘,你从来舍不得它沾上血,今个儿是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终于拔剑出鞘了?”
  韩振夜的表情没有改变,嘴角一抿,却只是冷漠地看了苍月一眼,没有多加解释。
  骆驼行旅中的一个男人手持着剑,气愤得全身颤抖,准备冲上前就韩振夜跟拼命。那个被断腕的男人是他的亲兄弟,这口气教他如何忍得下去?
  “混帐家伙,我要你用命来陪那双手腕!”他吼道,挥动长剑就要扑上前来。
  一直高坐在白色骆驼上的年轻男人却在此时开口,一声高喝就制止了属下们的蠢动。
  “退下。”焚海出声说道,语调无限尊贵。
  “但是……”持着剑的男人们气愤难忍,却又碍于焚海的阻止,仍是韩振夜在的周围环绕着。
  “这是在楼兰,可不是在危须。我们冒犯在先,伤了韩将军心爱的女奴,自然必须吃点苦头。”焚海似笑非笑地说道,没有半分的怒意,笑意却没有到达那双蓝色的眼睛,这让他的笑容显得有些虚假。
  丝幕撩得更开些,众人可以看见软轿的绫罗绸缎间,貌美慵懒的苍月躺在一个半裸的俊美男人身上。那男人躺在软轿上,虽然软玉温香在怀,脸色却充满着尴尬,没有任何欣喜的痕迹。
  皇甫觉哀怨地看韩振夜着,却悲哀地发现,韩振夜现在根本没时间理会他。他暗暗叹了一口气,认命地躺在软轿上。
  “难得危须王你肯原谅我小侄的莽撞,苍月在此谢过。”苍月淡淡笑着,一眼就认出了焚海。韩振夜也真是会挑啊,哪个人不好得罪,竟得罪了前来商讨国事的危须王一行人。
  危须王焚海也是年纪轻轻就继承了王位,有着极大的野心,甚至跟中原一些势力维持着一定程度的关系。楼兰与危须两国相邻,而国力相当,两国表面上维持着和平,却始终在暗地里较劲。
  楼兰的城民们发出低低的议论声,万万没有想到危须国的国王会扮成商旅进入楼兰。
  韩振夜侧过头去看着苍月,甚至没有看焚海一眼。“你何必现在出来,等我一口气处理干净了不是更干脆?”他撇了撇唇,伸手一招,一头红鬃烈马铁蹄齐飞,迅速地奔到他面前。
  苍月仍是微笑。“你就算是杀了这些笨东西,我想危须王也不会计较的。我出面是不希望你弄脏了这口井。要知道,人血是很难清理的。”她轻笑着说道。
  话里明显的侮辱让焚海的笑容稍稍一僵,跟随而来的侍从们眼中都投射出愤怒的火眼,却又敢怒不敢言。
  韩振夜嘿的一声冷笑,搂抱着冰儿翻身上了红鬃烈马。
  冰儿只觉得眼前一花,身子就被他抱上马背。这头红鬃烈马很是高骏,她心中涌起胆怯。“韩振夜,你防开我!”她挣扎着,不明白他在众人面前搂抱她上马是为了什么。
  “女奴,真的想要我当众赏你几鞭吗?”他靠近她的脸旁,逼问着她,嘴角浮现一抹残忍的邪笑。胸口中有一股无法宣泄的紧绷情绪,他不知道是因为无法尽兴杀人所产生的怒气,还是缘于冰儿一再的反抗。
  冰儿的身躯僵硬,从那双精光四迸的黑眸中,看出他残酷的笑意。她不由自主地颤抖,怀疑要是胆敢在此时反抗,他真的会伤害她。
  她没有选择的余地,他是主、她是奴,韩振夜无论要对她做些什么,她都只能服从。
  见冰儿眼中浮现认命的侔色,他却没有一丝一毫征服的喜悦和快感,心中那股紧绷的情绪却更强烈了。他的黑眸一黯,这个女奴居然可以影响自己的情绪,而这一点,意外的触怒了他。
  韩振夜一扯缰绳,驱策红鬃烈马来到苍月的软轿旁,没有看焚海一眼,完全不把焚海放在眼中。
  “不让我杀光他们,你就自己善后。”他简洁地说道,没有身为臣子的谦逊,反倒有着王者的傲然,生来就有让人臣服的权威。
  交代完毕,他搂抱着冰儿,驱策骏马,转眼间就奔出了楼兰城,往城外的无垠驰骋而去,很快地失去踪影。
  “喂!姓韩的,给我回来啊,你不能把我留在这里……”软轿上的皇甫觉撑起身子,急着想要叫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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