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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称职党工。抗战胜利后,他曾本着“民生主义”理念,回到老家,召集家中佃农,把积欠的帐目全部烧毁。1949年,他在已经携家人逃到台湾后,竟然又只身返回大陆,劝说宋希濂率领他的 12 万部队到缅越边境去打游击。
正是因为基于理想行事,马鹤凌才会在官场玩不转,大多数时候都停在副职的位置上。他在担任国民党知青党部书记长、做青年工作的时候,曾经在校园举办“国会”改革探讨会,请资深“国代”、“立委”与学生对话,在学生中赢得好感,却在三个月内被撤换,成为“百日维新”。在赋闲后的低落情绪中,儿子却为父亲的正直所鼓舞,儿子对他说:“爸爸,你还有什么好担忧的?您的做法,让我在学校里做人,抬得起头来!”
马鹤凌的父亲幼孤失学,做学徒出身,经商致富后深感失学之痛,就捐出善款助学,以“黄金非宝书为宝,万事皆空善不空”作为家训,劝子孙后代要读书为善。马鹤凌在马英九 7岁时将家训告知马英九。1987年马英九出版的第一本博士论文上,首页即标着这句家训,可见儿子牢记之深,令父亲马鹤凌十分感动。在马英九的年少时代,马鹤凌还以曾国藩的“唯天下之至诚,胜天下之至伪;唯天下之至拙,胜天下之至巧”送给儿子为座右铭,马英九一直将这段话牢记在心中,并时刻警醒自己要身体力行。由马鹤凌对国学钻研之深可以看出,他本人对于“书为宝”的祖训,是贯彻得非常深入的。他以对自己的要求严格约束儿子,并且取得了成功。
除了这条祖训之外,他还从国学精髓中找出了另一些准则,要求儿子做到:有原则不乱,有计划不忙,有预算不穷。
这位老父亲可真是教子的典范,仅仅这三个“不字”,完全说透了做人的根本。任何人,之所以当断不断,左右摇摆,根本症结,便在没有目标没有原则没有信念。相反,一个人如果有自己明确的信念,便可以始终如一,便可以明辨是非,立场坚定。仅仅有了原则和信念显然还不够,还得有自己明确的人生计划,如果没有计划,并且不脚踏实地去执行这一计划,那么,即使有原则,也可能只成为一个空谈家。所以,一个人在确定了人生原则之后,第二要点,便是确定人生的计划。
人生的计划应该怎样确定?马鹤凌又为儿子解决了这一难题,他说:“此生理想,近期计划,今日功课。”原来一切都是那么具体,人生的计划,原是分为三大部分的,第一部分,是要确定一个人这一生的理想。这一点,似乎绝大多数人都曾做过,有人想当科学家,有人想当医生,甚至有人想当总理、总统。至于未来是否实现,那是另一回事。大概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不曾实现少年时的人生理想吧。针对这一症结,马鹤凌为儿子开出了药方:近期计划。此生的理想,是由一个又一个近期计划组成的,只要能够将这些近期计划实现,那么,每实现一个计划,便离理想近了一步。怎样实现近期计划?说起来也很简单:今日功课。在你的近期计划中,要明确每天必须完成的功课,只要你能够一步步地扎实把握今天,那么,明天肯定就能走向成功。
在这个人生三大步骤中,最为重要的一步,恐怕还是第二步,即近期计划。如果有周密的近期计划,即使你没有远期理想,那么,你也可能达成一个相对理想的目标。哪怕你是一个很有行动力的人,每天都异常努力地工作、学习,但如果没有近期计划,你的学习或者工作,也同样是盲目的。那么,怎样确定自己的近期计划?
马鹤凌又为儿子开出了一剂药:认清环境,了解自我,慎选目标,力行计划。至此,我们可以看到,如果马英九果真能够实现父亲为自己确定的这几条人生准则,那么,未来无论功绩大小,他都能成就一番事业。
马鹤凌并非只是开药方,实践中,他更注重执行。在他的言传身教之下,马英九确实是在按照他所计划的方向,逐步向前迈进。
马英九生长的环境比较特殊。初中之前,他家住在万华。这里是台湾的富人区,隔壁邻居,不是政界要人,便是商界精英,家里有洋房有汽车。中国人有一个特点,富了就摆阔,不仅自己摆,儿孙也一样要摆。这些名人的子女,上的都是名校,男孩子上师大附小、大安初中以及建国高中等,这些都是台北的名校。女孩子便上台北第一女中、第二女中或者第三女中,这三所学校建校于日据时代,一女中和二女中当时只收日籍学生,而三女中,除了收部分日籍学生,再就是收读台湾名门政要的子女,所以,当时的三女中,便成为台湾名人选择儿媳的专校,哪一家选择的媳妇如若不是三女中毕业,便会自觉矮人一等,脸上无光。身在万华的孩子们,除了上这些名校之外,他们还衣着光鲜,很多人出入都可以乘汽车。与他们相比,马家在万华只能算是底层的贫民。
马鹤凌当时最为担心的是儿女们受这种习气的影响,产生攀比心理以及其它心理阴影,所以,他时刻在孩子们耳边叮嘱,一个人,只有通过自己的努力所获得的一切,那才是最值得的。如果从小便养成了不付出努力而只顾享受的习惯,那么,这样的人,将来肯定一事无成。正因为这类教育,使得马英九从小便和那些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日后,他进入政坛,获得了一个“不粘锅”的绰号,意思是说,无论是哪一帮哪一派,他都保持着足够的距离感,与各种势力不即不离地保持着接触,却又不会和他们有太深的交情。这种性格的形成,大概与幼年时,万华的那段生活经历不无关系。
几乎是从开始认字时开始,马鹤凌便培养儿子阅读的兴趣。最初所读的书,并非今天一般孩子喜爱的卡通之类,而是非常的国粹,像《论语》之类,不懂不要紧,先背会,然后由父亲为他一点一点地讲解。当然,除此之外,还会让他读一些历史。历史里有许多精彩的故事,这是马英九所喜欢的。
正因为父亲的刻意培养,马英九差不多从二年级开始,便成了小说迷。但在三年级的时候,他的阅读开始出现了一点点偏差。这时候,正是武侠小说开始流行的时候。台湾当时的情况,和后来武侠小说流进大陆的情况差不多,一开始,这种文学门类并不为以正统自诩的文学界所接受。台湾甚至比后来大陆更甚,因为台湾更讲国粹。除了文学界,教育界对这种文学形式更是深恶痛绝,觉得这类文学,严重毒害青少年,所以,武侠小说在台湾的学校,被绝对列入禁书之列。马英九受了流行之风的影响,开始悄悄地看武侠小说。
这件事,大概是马英九一生所做的最为叛逆的事,因为要看武侠小说,他不仅要瞒着对此极为反感的父亲,也要瞒着下过禁令的学校。既违背父亲又违背学校这样的事,在马英九的整个学生时代,可算是绝无仅有。
学习广泛且屡遇名师进入六年级后,马英九开始更多地集中精力在学业上面,他十分清楚,父亲希望他能够考上一所名校,而他也不想让父亲失望。结果,他以优异的成绩,进入了台北名校大安初中。
而进入名校大安初中之后的马英九,学习兴趣更加的广泛起来。和小学不同的是,中学增加了很多课程,比如英语,就是此时开始的。但马英九所学到的东西,远在课堂教学之外。
马英九很有语言天分,他在家里,和父母说的是长沙话,一旦进入了社会,便说国语,同时,他还会说闽南话。在语言方面,他的模仿能力极强,几乎是一听就懂,一学就会。国民党败逃台湾后,台北当时集中了很多外省人,他们来自中国的各个不同方言区,南腔北调,五花八门,说什么方言的都有。完全是出于兴趣,马英九常常模仿这些人说方言,时间一久,他竟然可以达到乱真的程度,能见什么人就说什么话,让听者惊叹不已。
他的高中历史老师孙静山就记得一件事,一次上课的时候,他突然想起要问一件事,便用四川话问道:“你们那个大专联考,历史和地理是不是一起考?”没料到,他的话音刚落,马英九便依样学样地说了一句,不仅字正腔圆,甚至连音调也极其相似,猛一听,他还真以为是自己在说。
当时,他自然十分恼火,尤其是这件事发生在学校奉为楷模的好学生马英九身上。他原本想大发一次脾气,可是,因为马英九学得太像了,引得堂下的学生一片善意的笑声,如此一来,他倒是不好当场说什么了,只是事后将马英九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非常友善地批评了他几句。
马英九后来对他解释说,并非他有意学老师说话要出老师的丑,只是这位孙老师在全校老师之中太特别了,他留着很有特色的胡子,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讲起历史的时候,也特别带劲,谈古论今,嘻笑怒骂,自如快意,无论是他的语调,还是他的四川腔以及他的神态,都很令学生们神往。他在台上讲课,不少学生便在台下模仿他,马英九便是其中之一。这一次,是因为马英九有些忘形,才不留神说出了声。
后来,马英九的英语学得非常好,也是此时打下的基础,日后,他前往美国留学的时候,语言根本不是障碍,对这一点,他是非常得意的。也是这一个时期,马英九开始爱上了作文课。他爱上作文,主要受两个方面的影响,其一是父亲对于写文章非常重视,他的每一次作文,父亲都要亲自督导和过目。马鹤凌是一个推崇国学的人,而国学中,对于文的重视,是优于其它任何一门的。历史上绝大多数名人,都能写一笔好字,一手好文章。马老先生要将儿子培养成一个对国家对民族有用的人才,自然就特别注意这方面对他的培养。还是很小的时候,他便要求儿子,每读到一本好书,便要记下笔记,以此练笔。
另一方面的影响,则主要是来自武侠小说的影响。那段最痴迷武侠的时候,他除了讲,竟然还自己动手写,偶尔编排那么一个故事。四、五十年代的台湾,小小的租书店里,架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武侠小说。从小就浸淫在古典文学中的小马哥,早在国小三、四年级的时候,就是个武侠小说迷。小马哥练功的等级,非同凡响,平江不肖生、还珠楼主、梁羽生、独孤红、卧龙生、诸葛青云、云中岳、上官鼎、古龙,都是他口中喊得出名字的名家。当然,也少不了金庸。当时,金庸的小说在台湾,还算是禁书,他那套成名作《射雕英雄传》,当时的名字是《大漠英雄传》。
马英九最喜欢的金庸小说人物是郭靖,“郭靖憨厚老实、身体强壮、武功高强、充满正义感,却又不解风情。”这是小马哥的答案。武侠小说看多了,小马哥忍不住技痒,五年级上说话课时,他到台上就讲武侠小说,老师如果没有其它安排,就会在同学们的央求下,请小马哥上台“垫档”。台上口沫横飞,台下如醉如痴。写作文时,老师竟然给他的评语是:“文笔老练,有江湖味”,真的是练功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除了啃武侠小说,马英九也爱看漫画和世界儿童名著。在他记忆中存过文件的,包括了《牛伯伯打游击》、《诸葛四郎》、《阿三哥》、《大婶婆》、《月光假面》,还有《基度山恩仇记》、《西游记》和《金银岛》。如果说,跑步是小马哥用来锻炼体力、强健体魄的方式,那么读书就是他增长知识、焠炼智能的“心灵长跑”。小马哥身上有着浓厚的书卷气味。你总是能在他众多的面向中,找到一个非常“文艺青年”式的小马哥。
就读大安初中的小马哥,就已经是“幼狮文艺”的忠实读者。许多知名的资深作家,像是季季、洛夫和杨牧的作品,都让马英九得以一窥文学殿堂之美。当时,马英九最迷的是司马中原的《荒原》和《狂风沙》,只要一翻开书,他就觉得自己置身在那充满着神秘气息的乡野中,传奇故事如野花怒放,曲折离奇的剧情,看得人心动神驰,不能自已。马英九总是会被书里那种庞大的历史苍茫感所震撼。合上书,他仍然感觉遥远时空中,那些乡野人物如歪胡癞儿、六指儿贵隆的呼吸。
朱西宁的《铁浆》和《狼》中,一股原始而厚实的力量,也触动了小马哥的心,对《八二三注》更是爱不释手。有一次,马英九碰见了作家朱天心,曾幽默地表示:“我和你父亲比较熟。”
除了小说,马英九竟然还是一个现代新诗的爱好者。后来,他成了名人,有一次遇到了台湾著名意象派诗人杨牧,见面的第一句话,他便对杨牧说:“我是你的读者,初中的时候,就崇拜你了。”他这话,让杨牧暗吃了一惊,当时还以为他是有意奉迎自己说的违心话。因为杨牧的诗不像一般传统的表现手法,他的诗讲究的是意象,比如《瓶中稿》,对于一般人来说,那是一种很晦涩难懂的作品。随着交谈的深入,马英九竟然一首又一首地背出来,并且就诗中的某些意象的理解,和诗人进行讨论。
此时,杨牧才相信,马英九所说初中时便喜欢他的诗,并不是一句虚言。而且,他在诗歌修养方面,也让老诗人异常惊讶。最后甚至感慨地说:“你不当诗人,真是太可惜了。”接着又说:“当然,你如果当了诗人,那就更可惜。”意思是说,马英九确实有诗才,如果他当诗人的话,肯定会有一番成就。相反,如果他当了诗人,那么,台湾文坛多了一个马英九,台湾政坛则会因此而少一个马英九。
进了建中后,马英九的阅读书单中,开始出现了思想方面的书。当时的马英九读胡适之、殷海光、胡秋原、李敖等人的书,也看卡缪、沙特及王尚义的作品(如《从异乡人到失落的一代》),自由主义和存在主义的思维,还曾经让他着迷了一阵子。另外,马英九也涉猎了六○年代颇为风行的留学生文学,包括于梨华的《又见棕榈》,及张系国、刘大任的作品等。书本,是人们了解世界的起点,是一枚指向智能星空的望远镜头。
要说哪一本书对当时的马英九留下了最深刻的影响,第一个跳进他脑海里的名字,就是罗家伦的《新人生观》。马英九认为,《新人生观》一书说法活泼、语言形象化,对比强烈。书中提到的:“弱是罪恶、强而不暴是美”、“侠是出于伟大的同情”,都让他感到共鸣。
最让马英九心有戚戚焉的是罗家伦的这段话:“一个现代的青年要有文明人的头脑,野蛮人的身体,和不可屈服的意志。”马英九自己的诠释是:文明人的头脑指的是格局和器宇、真诚与智能。历史的潮流急遽推移,身为一个跨世纪的青年,面临时代的风云际会,想要引领风骚,必须具备优美的品性,轩昂的器宇,加上真诚的心地、清纯的智虑,才是世纪青年的典范,才是真正的e世代。
“野蛮人的身体”指的是体力和健康。马英九不喜欢有些人喊“苍白的一代”、“失落的一代”,苍白是一种病态,失落是一种颓废,愿大家在身体上一起加入野蛮族。不可屈服的意志绝非时下的“只要我喜欢,有什么不可以”。马英九非常佩服屈原,他为了不向昏君屈服,宁可一死以明志。心自强,志不迁,定心广志,如此何所惧。马英九认为这就是不可屈服意志的真谛。
经典古籍,是马英九的首选。除了《中庸》和《论语》,马英九也研读过清朝名臣曾国藩的著作《挺经》,学习曾国藩以退为进、以弱为强的哲学。
长大后,马英九还会和两个女儿分享阅读经验。他和大女儿马唯中都喜欢看近年走红的美国法律小说家约翰。葛里辛(John Grisham)的作品。马英九说:“John Grisham是一位出身美国南方的律师,他对于拉丁事务相当熟悉,所以小说中所提到的背景多半是拉丁美洲。我们两个会对小说中的情节加以讨论,但是一讨论就发现,女儿竟然读得比我快,这一点倒教我既吃惊又开心。”
马英九的阅读范围,广泛而多元,连年轻小说家王文华的《蛋白质女孩》和《61×57》,马英九也不陌生,本来这是二女儿马元中看的书,作老爸的马英九也不放过。在人生的不同阶段,马英九阅读不同的书,每打开一本书,他就被带往一个知识发光的国度。
如今的年轻人,往往忽视读书。尤其是当代青少年,这主要是中国仍然未能摆脱几十年来的考试教育模式,让学生们负担过重,难以应负;另一个原因是网络高度发展,青年学子们的兴趣,被这个快速膨胀的网络弄得无所适从,盲目追随,反而是将读书给忽略了。其实,一个人精力最旺盛记忆力最好的时候,正是青少年时期,此时读的书,一辈子都能记牢。
马英九高中上的是台北著名的建国高中。后来,马英九回忆说:“建中的老师都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