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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之我是韩信-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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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封。还未见过如此狂人,竟要以一搏二,独身挑战族中两大高手!

冒顿坐在椅上,休闲地与吴姬,项追谈笑风生,似乎对这位麾下勇士充满了信心。

※※※

塞外朔风吹啸,山高处人迹罕逢。张良这纤纤的弱女,经过长途跋涉来到塞外借兵,又马不停蹄去攀山越岭。

阴山地势,南北差异甚大。北坡和缓,而南端尽是陡峭山岭。

两个赳赳武夫,爬山爬得累了,不由出声报怨。一人道:“大王怎给了这个苦差与吾等。”另一人问道:“张公子,阴山这么大,你知道那侠客到底住哪儿么?”张良手中捧起两锭银子,只道:“继续找。”那两名武夫便没了言语。

行到一处,只见前方一道峭壁。一条软索从峭壁顶处直垂而下。张良喜道:“是这里了。”两位武夫又不乐意了:“这峭壁高有百尺,靠这一条软索爬上去,岂不将我们累死。再多银子,也不干了。”

张良说道:“多谢二位兄台护送张某到此,咱们就此别过。”便欲只身攀援。二位军士倒过意不去,说道:“既已到了这里,我们也不急于走,就等等公子,寻到高人报讯一声,再走不迟。”

张良便攀那软索。朔风狂啸,飞沙走石扑面而来,张良却毫不畏惧。只见她那茕弱纤细的身影,一步步艰难地向上挺进。

突然身后传出一声巨啸,却是一只吊睛白额大虎,出现在岩下。两位军士猝不及防,被虎扑倒,膏了虎吻。

张良已上得一半,早已筋疲力竭,崖下这只虎,兀自停在绳下,等着她掉下来,再美餐一顿。此刻她已无退路。只有奋勇向前。

好不容易爬到崖顶,“噗噗”,从草丛中又窜出一条长蛇,足有碗口粗细。丑陋的三角头颅,吐出尽余长的红信,向张良袭来。

张良“啊”了一声,吓昏过去,一失足从崖顶直坠而下。崖下猛虎,等的就是这机会,猛扑过来,就要来享用这顿美餐。

※※※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良悠悠醒转。只见自己置身于一间木屋。落霞透窗而入,耳畔传来阵阵鸟语,鼻间闻到馥郁的花香。

“我还没死么?”张良下意识活动了一下身躯,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木床上。脑后的束带不知什么时候被人解开,如云的青丝包裹着诱人的娇躯。

她忆起曾有毒蛇突袭自己,而自己一失足掉下山岩。迷迷糊糊感觉腰间突被一物托起,接下来发生什么却浑然不知。

大门“吱”的一声打开,走进一位少年。在这冷风呼啸的山巅,他居然只穿了一件兽皮缝制的背心,袒露出强健的双臂。身材强壮高有八尺,鼻若悬胆,两道剑眉斜插而上,一双眼睛如天空中的流星,清澈透亮。

又酷又帅,更透露出一股子野性,这少年生就一副讨女孩子喜欢的模样。

少年开口问道:“姑娘你可醒了?”其声温柔如水,好似坚冰也可溶化。

张良意识到自己女儿身已暴露。不过在这人迹罕至的山巅,就算暴露也没关系。看着那少年清澈的目光,她不由自主回给少年一个甜蜜的笑容,问道:“公子,是你救了我?”

少年道:“我见姑娘从岩上失足坠落,便抖出一条软索,将姑娘接住,救了下来。”

张良又问:“那虎可曾伤你?”少年很轻松地说道:“正好我这身衣衫也旧了,再缝件虎皮袄也是不错。”

“原来是力能伏虎的勇士。”张良心中起了几分敬意。想到那神秘的仓海君便住在这附近,而这少年也居住在此,于是问道:“公子,你叫什么名字,可听说过仓海君?”

少年苦笑道:“我姓什么我也不知道,师父只叫我阿力。家师正是仓海君。”

※※※

比武场中,项宝儿正傲立核心,身旁倒下了两人,却是左谷蠡王乌赫巴兽与右大将查干巴拉。

场外欢呼声震耳欲聋。匈奴人最重英雄,就连那左谷蠡王乌赫巴兽与右大将查干巴拉两位项宝儿的手下败将,也为族中诞生这位勇士而欢呼。

原来那项宝儿只用了七八个回合,就将族中最厉害的两位勇士给收拾了。

场中终于平静下来。左贤王苏合宣布:“第一场胜者,大王子冒顿旗下勇士布尔古德。”场上又响起震耳的掌声。

苏合又宣布道:“第二场比试射箭开始。”

场中这次站出了三十余位射手。胡人最重射击,作战时若箭术精良,纵近身肉搏不济,也可远距离杀伤敌手。各部落均派出射手来争高下。

场子上抬出来十余只箭靶,一个个放在五十步外。项宝儿试着拉了一下弓,正中红心。

匈奴射手果然身手不凡,大部分射中靶心。于是箭靶又移至六十步远。这次有十余人脱靶,便失去了机会。淘汰了下来。

箭靶逐渐移远,八十步,九十步,最后停在了百步之外。场中只剩下三人,除项宝儿外,尚有马巴图,哈达二人。

一个射手能百步穿杨,已是神乎其技,神箭手的称号也可得之无愧了。

瞄准靶心,马巴图,哈达各射出一箭,马巴图脱靶,哈达正中红心。场外喝彩声一片,众人均大声叫好。

轮到项宝儿射了。他看了看靶心,挽个满弓正欲射去,只听“绷”的一声,却是弓弦断了。项宝儿对苏合道:“左贤王,这弓太轻,不好用。”

箭手用的弓,均是大会配备的标准弓箭,也是匈奴军中统一使用的武器。

苏合便道:“取我的玉胎弓来。”就有两名军士抬出一张大弓,宽有四尺,重有百斤,看上去十分沉重。这弓本是先王赐予苏合的兵器。项宝儿用劲一拉,弦又断了。

头曼单于大为震惊,说道:“取本王的裂日弓来。”当下有四名军士抬出一张弓,色作赤红,宽五尺,看上去又重了不少,恐怕有一百二十斤重。项宝儿再次用劲一拉,弓弦应声而断。

场中众人面面相觑。大单于的裂日弓,乃是匈奴中知名的兵器,居然给这布乐古德弄断了。

项宝儿问道:“还有没有更称手的弓?”头曼道:“有一张弓,是我族中宝物,不知壮士能不能拉起来。”项宝儿道:“请抬出来让我见识一下。”

六名军士抬出一张弓,宽有六尺,色作乌青,弓背上雕满了龙纹,龙嘴处镶了一颗卵大的珠子。这弓看上去,不下一百五十斤重。头曼道:“这弓出自阴山,从一宝藏中得来,无人知晓它的名字。我们只叫它为阴山神弓,我族中无人能拉满此弓,不知壮士可愿一试?”

项宝儿也不多说,单手就将弓操起。头曼为他神力而震惊,赞道:“壮士真神勇也!”

天边忽飞来一群大雁,八字排开。为首的头雁,带着一群北徙的伙伴,南面而来。项宝儿鼓足劲,拉满弓,“嗖”的一声射出一枝雕翎箭。领头大雁哀鸣一声,跌落下来。却见项宝儿的箭正穿过雁首。

头曼哈哈大笑:“宝弓终于有人拉开,看来它找到了主人。壮士,这弓就赐给你了。”场下响起春雷般的掌声。

项宝儿得了此阴山神弓,后又做了西楚霸王,此弓便唤作霸王阴山弓。后世以讹传讹,便有了霸王硬上弓一说。

第二十章 绝壁寻踪

比武场中,项宝儿犹在高兴。场外欢呼喝彩之声,不绝于耳。

一群匈奴族少女,手捧鲜花来到场内,将项宝儿簇拥起来。少女纷纷向项宝儿献花。项宝儿两手已捧满了花,仍有少女往他手中硬塞,叫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张开口吃吃憨笑,样子十分滑稽。

冒顿对项追笑道:“追女侠,你看你哥已迷倒不少女孩子呢。”项追“扑哧”一笑,说道:“你看他那美滋滋的傻样。”冒顿道:“你还说他粘了胡须,就没有女孩子喜欢他了。现下有这么多少女向她献花呢。快看,有更疯狂的来了。”

只见一位少女,硬抱住项宝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留下一道深深的唇印。少女手捧一杯酒,说道:“布尔古德,勇敢的雄鹰,我亲爱的勇士,请让我为你献一杯酒。”项宝儿哭笑不得,眼光向项追瞅来。项追也不搭理他,将俏脸扭过一旁。项宝儿只得放下手中的花,接过酒,一饮而尽。

左贤王苏合干咳两声,说道:“姑娘们,下一场比武要开始了,请下去吧。”众少女咯咯笑着,退了下去。苏合宣布:“第三场比武,用武器上马对搏,现在开始!”

这一次各部落推出十六位勇士,泰半乃是武将出身。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均在这批人中。另有太子麾下拓木与哈赤,与大王子旗下勇士布尔古德,左谷蠡王乌赫巴兽及一帮万骑长。

弓马弓马,战场中,最具杀伤力的还是武将马上厮杀的功夫。故这一场比武最为重要,决定了谁最后能够胜出,成为匈奴族第一巴特尔,赢回那匹宝马踢云乌骓。

冒顿让一名军士抬上项宝儿的兵刃——百战宝刀。众人一见这刀,均感惊奇。只因项少龙发明刀后。虽有少许人仿制,却未曾流传开。这漠北草原上,很少人见识过刀。

※※※

却说张良得知那阿力师傅正是自己要找寻的世外高人仓海君,不由大喜,乃问:“你师傅住在哪里?”阿力道:“我师傅就住在崖上,姑娘如何知道我师傅名号,到这没人敢来的悬崖作甚?”张良道:“你师傅是我父亲一位故旧,我专程来找你师傅,请带我去见他。”阿力道:“不知家师现下在不在崖上,或许去山巅练剑也未可知。也罢,姑娘请随我来。”

张良随那阿力到了崖边,又见到那条长有百尺的软索。

上次张良攀这软索,已透支全身的力气,勉强到达崖顶。此时只觉浑身乏力,已无信心再攀一次。张良不由犯愁。

阿力见她犯难,笑道:“姑娘可是觉得上崖困难。不妨,让我拉你上去。”这崖高达百尺,张良疑道:“你如何拉我?”阿力不答,两手抓起软索,“噌噌噌”直上直上,矫捷如猿猴一般。不一会已上到数丈。山风凌厉,沙石弥漫,阿力却似浑然不觉。

张良冲少年喊道:“你真能啦!爬得这么快!”少年扭头回应道:“我爬这绳爬惯了,有时一天要爬好几次呢。”

不一会,阿力已上到崖顶。呼喊道:“姑娘,抓紧绳,我拉你上来。”

那长达百尺的绳,再加张良的身体,是何等沉重?那阿力居然要徒手拉张良上去!

张良将信将疑,紧抓住绳索。阿力便双手扯绳,硬生生将张良拉起一丈。张良又惊又喜,“这少年手劲竟这么大!简直力能拔山。看来自己不用再吃上次那番苦楚了。”

阿力将张良扯到崖顶,长喘一口气。张良问道:“你可是累了?”阿力点点头:“有一点点。”张良又问:“你手劲怎这么大?”阿力脸上露出童稚般得意的笑容:“我这是天生的,举起几百斤重的东西就像玩耍一般。”张良问道:“你最多能举起多重?”阿力道:“我从没试过。”

张良不由对这少年感到好奇,问道:“人都有父母,也就有姓。你怎会没有姓氏?只叫阿力?”阿力闭起眼,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我从两三岁起,就被师傅带到这山崖,也不知道父母是谁。”张良又问:“你可记得在你两三岁前,你在哪里?”

阿力眼现迷茫:“我好象居住在一个很大的府邸,里面有很多的人。又好象住在一个偏陋的草舍,跟随一位孤寂的老人。唉,隔太久了,记不清楚了。”

张良心想,“仓海君世外高人,收养徒弟定不会简单。这位阿力,定有离奇的身世。”也不再多问,只道:“你师傅在哪?”阿力一指前方:“就住这里。”

只见前方空空荡荡,只有一块巨大的岩石临崖岿然耸峙。在那岩石中,自然凹进一口洞穴深有数尺,宽有一长,穴外频临着万丈深渊。张良奇道:“你师傅就住在这里?”阿力点头道:“正是。”

这狭小的洞穴也能住人,张良是难以想象。她走到洞旁,只见洞内铺有一张蒲团,除此之外,还有一张似琴非琴的乐器。那乐器形似筝,有十三条弦,弦下有柱,颈细肩圆,看上去色泽斑斓。乐器上摆了一根竹做的尺。

张良精通音律,认识这乐器名叫筑。问道:“这里如何能住人?”阿力道:“家师平日就在此打坐练功,累了就枕着这筑睡。”

那洞面临万丈深壑,一不小心就会跌落下去粉身碎骨。另时有呼啸的寒风,砭骨的山露,哪里是人居住的地方?而阿力的师傅,在此一住就是上十年!

张良望着这洞穴,不由喃喃自语:“盖大侠,你何苦如此?”

阿力闻言一呆,问道:“你说什么?你叫我师傅什么?”

张良惑道:“你跟随你师傅这么多年,难道不知你师傅的名字?”阿力道:“我只知他自称仓海君,从未知道他的名字。”

“你那师傅,就是武功盖世的剑侠——榆次剑神盖聂也。”张良缓缓道。

阿力奇道:“连我都不知我师傅名字,你是如何得知?”

张良答道:“他是我父亲好友,曾在我新郑家中住过几年。几年前有书信送给家母,故而我知道他的行踪。”

原来这榆次剑神盖聂,乃是战国末年与稷下剑圣曹秋道齐名的人物。剑圣因门人众多,广为人知。而剑神盖聂,知道他的人就不多了。传说剑圣曹秋道武功通玄,生平只遭遇过一场败绩。而制造这场败绩的,便是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榆次剑神盖聂。战国时的权贵好养士,盖聂一度也在张良父亲——韩相张平府中盘桓数年。

张良信手捧起那筑,只觉入手十分沉重。不由满腹疑团,“这乐器乃古木所制,怎如此沉甸?而剑神盖聂不懂音律,怎会带有这筑,在这人迹罕至的绝壁石洞,天天枕着筑睡觉。”

她拿起竹尺,试着敲击,很快便给她摸出门道。张良冰雪聪明,音律造诣极高,竟触类旁通,找出击打的规律,调准音调。

张良越击越熟练,击筑一阵已能成曲调。正在奏击间,崖上飘然出现一位老人,年逾七旬,穿一身兽皮制成的衣服,足踏皮靴,背上斜插一柄三尺长的阔剑。神情矍铄,双目如电。

老人冷冷喝道:“是何人乱动我的筑?”

阿力上前道:“师傅,你练剑回来了。这位是张姑娘,专程来找你的。”老人目光逼向张良:“你是何人,找我作甚?”

张良上前盈盈一拜:“盖伯伯,我是珢儿啊。”老人惑问:“哪个珢儿?”张良便道:“家父张平。”

张良在幼时,盖聂曾经抱过她,对她仍有印象。盖聂一听,怒气顿敛,脸现慈和之色:“原来是珢儿,都长成大姑娘了,还这般漂亮。珢儿,你母亲可好?”

张良面现悲痛:“家母已去世多年了。前几年伯伯有信送到下邳,不幸家母早亡,故而那封信我与弟弟看了。”盖聂问道:“你弟弟可好?”

盖聂离开张平家时,张良弟弟还是襁褓中的婴儿。

张良闻言娇躯一震,清泪扑簌而出,抽泣道:“盖伯伯,我弟弟死得好惨啊!”

盖聂追问下去,张良一边流泪,一边将弟弟为护韩公子成,中箭身亡之事告知盖聂。

盖聂将张良肩膀轻轻一拍,安慰道:“人已死去,休太悲伤。待你盖伯伯去下邳城走上一遭,取那桓通项上人头,为你弟弟报仇雪恨。”

张良止住抽泣,说道:“杀个桓通算不得什么大事,不劳伯伯动手。我今日来,不为其他,是专程来请盖伯伯出山,去刺杀那凶残的暴君——始皇帝嬴政。”

第二十一章 易水送别

“为何要杀嬴政?”盖聂神色肃然,问道。

“暴君害我国破家亡,此仇不报,难解心头之恨。”张良道。

盖聂叹了口气:“天下人想杀始皇帝的不知多少。但珢儿你可曾想过,那嬴政该不该杀?”

“那暴君当然该杀。”张良道。

盖聂摇了摇头:“珢儿你错了。嬴政灭你六国,害你们国破家亡,在你们眼中,自然该杀。可对于天下百姓,他却不该杀。”

张良问道:“为何?”

盖聂道:“殷周八百年,多少诸侯割据一方,老百姓饱尝战乱之苦。而嬴政消灭六国,终结了无休无止的杀伐征战。书同文,车同轨,完成了统一天下的伟业,开创了历史。对天下百姓,他是英雄,是让他们免于战火荼毒的恩人。你说他该不该杀?”

张良闻言一呆。她心中念念不忘的,只是家国仇怨,从未想到过这一层。听盖聂一言,不由对自己一直持有的信念产生了怀疑。

盖聂又道:“你们六国后裔,只知道复国,一心让历史的车轮倒退回去。可曾想过,这割据一方,会给天下百姓带来什么后果?我盖聂若想杀他嬴政,哪里还容他活到今日。只是我念如此,珢儿你找错人了。”

张良上穷碧落下黄泉地找到这漠北塞外,历经艰难地攀山越岭来到这悬崖绝壁,却换来如此结果。不由叹气道:“盖伯伯说的也有道理,看来珢儿是白来一趟了。”

“我劝你放下仇恨,过平静的生活去吧。”盖聂劝道。

“平静的生活?”张良心有不甘道:“盖伯伯你是局外人。可你如换成是珢儿,也能放下这血海深仇吗?”

盖聂叹了口气:“换了是我,也难。”

张良忽问:“盖伯伯,你在榆次家中过得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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