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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_宋史-第6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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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相陈俊卿出知福州,右相虞允文任恢复事,更张旧典。宰相以焘数言事,不乐,焘遂请去。除直显谟阁、湖北转运副使,陛辞,以欲速变古为戒。

  又奏:「《禹贡》九州,荆田第八,赋乃在三,人功既修,遂超五等。今田多荒芜,赋亏十八。」上命之条画。既至,奏:「京湖之民结茅而庐,筑土而坊,佣牛而犁,籴种而殖,谷苗未立,睥睨已多,有横加科敛者。今宜宽侵冒之禁,依乾德诏书止输旧税,广收募之术,如咸平、元丰故事,劝课有劳者推恩。」诏从之。总饷吕游问入奏焘摄其事。

  岁饥,发鄂州大军仓振之,僚属争执不可,焘曰:「吾自任,不以累诸君。」寻如数偿之。游问返,果劾焘专,上止令具析,不之罪也。

  八年,直宝文阁,帅潼川兼知泸州,首葺石门堡以扼夷人,奏乞戒茶马司市叙州羁縻马毋溢额,戒官民毋于夷、汉禁山伐木造舟,奏移锁水于开边旧池,皆报可。

  淳熙改元,被召,适城中火,上章自劾。提刑何熙志奏焚数不实,且言《长编》记魏王食肥彘,语涉诬谤,上曰:「宪臣按奏火数失实,职也,何预国史?」命成都提刑李蘩究火事,诏熙志贬二秩罢,焘止贬一秩。

  焘及都门,乞祠,除江西运副,且许临遣。或劝以方被谗,无及时事,焘曰:「圣主全度如此,竭忠所以为报。」遂奏:「日食、地震皆阴盛,主敌国小人,不可不虑。」且申「无变古、无欲速」两言,又上《快箴》,引太祖罢朝悔乘快决事以谏,上曰:「朕当揭之座右。」进秘阁修撰、权同修国史、权实录院同修撰。

  焘为左史时,尝乞复行明堂礼,谓「南郊、明堂初无隆杀,合视圜坛,特免出郊浮费。」至是申言之,诏集议,嬖幸沮止。其后周必大为礼部尚书,申其说,始克行。权礼部侍郎。

  七月壬戌,雷震太祖庙柱,坏鸱尾,有司旋加修缮。焘奏非所以畏天变,当应以实。上谕大臣:「焘爱朕,屡进谠言。」赐金紫。尝请正太祖东向之位。

  四年,驾幸太学,以执经特转一官。焘论两学释奠:从祀孔子,当升范仲淹、欧阳修、司马光、苏轼,黜王安石父子;从祀武成王,当黜李勣。众议不叶,止黜王雱而已。真拜侍郎,仍兼工部。

  《徽宗实录》置院已久,趣上奏篇,焘荐吕祖谦学识之明,召为秘书郎兼检讨官。夜直宣引,奏:「近者蒙气蔽日,厥占不肖者禄,股肱耳目宜谨厥与。」赐坐。欲起,又留赐饮、赐茶。寻诏监视太史测验天文。

  九月丁酉,日当夜食,焘为社坛祭告官,伐鼓礼废,特举行。垕既中制科,为秘书省正字,寻迁著作郎兼国史实录院编修检讨官。父子同主史事,摚鹑僦

  焘感上知遇,论事益切,每集议,众莫敢发言,独条陈可否无所避。近臣复举其次子塾应制科,以阁试不中程黜。垕偶考上舍试卷,发策问制科,为御史所劾,语连及焘,垕罢,焘亦知常德府。

  初,政和末,澧、辰、沅、靖四州置营田刀弩手,募人开边,范世雄等附会扰民,建炎罢之。乾道间,有建请复置者,焘为转运使,尝奏不当复,已而提刑尹机迫郡县行之,田不能给。焘至是又申言之,请度田立额,且约帅臣张栻列奏,诏从之。境多茶园,异时禁切商贾,率至交兵,焘曰:「官捕茶贼,岂禁茶商?」听其自如,讫无警。

  累表乞闲,提举兴国宫。秋,明堂大礼成,以其首议,复除敷文阁待制。顷之,垕垕塾继亡,上欲以吏事纾焘忧,起知遂宁府。

  七年,《长编》全书成,上之,诏藏秘阁。焘自谓此书宁失之繁,无失之略,故一祖八宗之事凡九百七十八卷,卷第总目五卷。依熙宁修《三经》例,损益修换四千四百余事,上谓其书无愧司马迁。焘尝举汉石渠、白虎故事,请上称制临决,又请冠序,上许之,竟不克就。

  又奏:「陛下即位二十余年,志在富强,而兵弱财匮,与'教民七年可以即戎者'异矣。」一日,召对延和殿,讲臣方读《陆贽奏议》,焘因言:「贽虽相德宗,其实不遇。今遇陛下,可谓千载一时。」遂举贽所言切于今可举而行者数十事,劝上力行之。上有功业不足之叹,焘曰:「功业见乎变通,人事既修,天应乃至。」进敷文阁直学士,提举佑神观兼侍讲、同修国史。荐尤袤、刘清之十人为史官。

  十年七月,久旱,进祖宗避殿减膳求言故事,上亟施行。丁丑雨。一日宣对,焘言:「外议陛下多服药,罕御殿,宫嫔无时进见,浮费颇多。」上曰:「卿可谓忠爱,顾朕老矣,安得此声。近惟葬李婕妤用三万缗,他无费也。」遂因转对,乞用祖宗故事召宰执赴经筵。

  太史言十一月朔,日当食心八分。焘复条上古今日食是月者三十四事,因奏之曰:「心,天王位,其分为宋。十一月于卦为复,方潜阳时,阴气乘之,故比他食为重,非小人害政,即敌人窥中国。」明日对延和殿,又及晋何曾讥武帝无经国远图。

  十一年春,乞致仕,优诏不允。上数问其疾增损,给事中宇文价传上旨,焘曰:「臣子恋阙,非老病,忍乞骸骨。」因叩价时事,勉以忠荩。又闻四川乞减酒课额,犹手札赞庙堂行之。

  病革,除敷文阁学士,致仕。命下,喜曰:「事了矣。」口占遗表云:「臣年七十,死不为夭,所恨报国缺然。愿陛下经远以艺祖为师,用人以昭陵为则。」辞气舒徐,乃卒,年七十。

  上闻嗟悼,赠光禄大夫。他日谓宇文价曰:「朕尝许焘大书'续资治通鉴长编'七字,且用神宗赐司马光故事,为序冠篇,不谓其止此。」

  焘性刚大,特立独行。早著书,桧尚当路,桧死始闻于朝。暨在从列,每正色以订国论。张栻尝曰:「李仁甫如霜松雪柏。无嗜好,无姬侍,不殖产。平生生死文字间。」《长编》一书用力四十年,叶适以为《春秋》以后才有此书。

  有《易学》五卷,《春秋学》十卷,《五学传授》、《尚书百篇图》、《大传杂说》、《七十二子名籍》各一卷,《文集》五十卷,《奏议》三十卷,《四朝史稿》五十卷,《通论》十一卷,《南北攻守录》三十卷,《七十二候图》、《陶潜新传》并《诗谱》各三卷,《历代宰相年表》、《唐宰相谱》、《江左方镇年表》、《晋司马氏本支》、《齐梁本支》、《王谢世表》、《五代将帅年表》合为四十一卷。

  谥文简,累赠太师、温国公。子垕、TJ、塾、壁、。垕著作郎,TJ夔州路提点刑狱,壁、皆执政,别有传。

  论曰:执羔宿德雅度,在经筵,忠忱启沃,以口舌相高为戒。希吕刚直恳切,有古引裾风。良佑力止泛使,惧开衅端,忤旨窜斥而甘心焉。李浩独不造秦熺,陈橐以呈身为耻,文若讥休兵,胡沂斥阉宦,其清风苦节,终始弗渝。高、孝之世,李焘耻读王氏书,掇拾礼文残缺之余,粲然有则,《长编》之作,咸称史才,然所掇拾,或出野史,《春秋》传疑传信之法然欤!

 





列传第一百四十八

  ○尤袤谢谔颜师鲁袁枢李椿刘仪凤张孝祥

  尤袤,字延之,常州无锡人。少颖异,蒋偕、施坰呼为奇童。入太学,以词赋冠多士,寻冠南宫。绍兴十八年,擢进士第。尝为泰兴令,问民疾苦,皆曰:「邵伯镇置顿,为金使经行也,使率不受而空厉民。漕司输藁秸,致一束数十金。二弊久莫之去。」乃力请台阃奏免之。县旧有外城,屡残于寇,颓毁甚,袤即修筑。已而金渝盟,陷扬州,独泰兴以有城得全。后因事至旧治,吏民罗拜曰:「此吾父母也。」为立生祠。

  注江阴学官,需次七年,为读书计。从臣以靖退荐,召除将作监簿。大宗正阙丞,人争求之,陈俊卿曰:「当予不求者。」遂除袤。虞允文以史事过三馆,问谁可为秘书丞者,佥以袤对,亟授之。张栻曰:「真秘书也。」兼国史院编修官、实录院检讨官,迁著作郎兼太子侍读。

  先是,张栻说自阁门入西府,士论鼎沸,从臣因执奏而去者数十人,袤率三馆上书谏,且不往见。后说留身密奏,于是梁克家罢相,袤与秘书少监陈骙各与郡。袤得台州,州五县,有丁无产者输二年丁税,凡万有三千家。前守赵汝愚修郡城工才什三,属袤成之。袤按行前筑,殊卤莽,亟命更筑,加高厚,数月而毕。明年大水,更筑之,墉正直水冲,城赖以不没。

  会有毁袤者,上疑之,使人密察,民诵其善政不绝口,乃录其《东湖》四诗归奏。上读而叹赏,遂以文字受知。除淮东提举常平,改江东。江东旱,单车行部,核一路常平米,通融有无,以之振贷。

  朱熹知南康,讲荒政,下五等户租五斗以下悉蠲之,袤推行于诸郡,民无流殍。进直秘阁,迁江西漕兼知隆兴府。屡请祠,进直敷文阁,改江东提刑。

  梁克家荐袤及郑侨以言事去国,久于外,当召,上可之。召对,言:「水旱之备惟常平、义仓,愿预饬有司随市价禁科抑,则人自乐输,必易集事。」除吏部郎官、太子侍讲,累迁枢密检正兼左谕德。输对,又申言民贫兵怨者甚切。

  夏旱,诏求阙失,袤上封事,大略言:「天地之气,宣通则和,壅遏则乖;人心舒畅则悦,抑郁则愤。催科峻急而农民怨;关征苛察而商旅怨;差注留滞,而士大夫有失职之怨;廪给朘削,而士卒有不足之怨;奏谳不时报,百久系囚者怨;幽枉不获伸,而负累者怨;强暴杀人,多特贷命,使已死者怨;有司买纳,不即酬价,负贩者怨。人心抑郁所以感伤天和者,岂特一事而已。方今救荒之策,莫急于劝分,输纳既多,朝廷吝于推赏。乞诏有司检举行之。」

  高宗崩前一日,除太常少卿。自南渡来,恤礼散失,事出仓卒,上下罔措,每有讨论,悉付之袤,斟酌损益,便于今而不戾于古。

  当定庙号,袤与礼官定号「高宗」,洪迈独请号「世祖」。袤率礼官颜师鲁、郑侨奏曰:「宗庙之制,祖有功,宗有德。艺祖规创大业,为宋太祖,太宗混一区夏,为宋太宗,自真宗至钦宗,圣圣相传,庙制一定,万世不易。在礼,子为父屈,示有尊也。太上亲为徽宗子,子为祖而父为宗,失昭穆之序。议者不过以汉光武为比,光武以长沙王后,布衣崛起,不与哀、平相继,其称无嫌。太上中兴,虽同光武,然实继徽宗正统,以子继父,非光武比。将来祔庙在徽宗下而称祖,恐在天之灵有所不安。」诏群臣集议,袤复上议如初,迈论遂屈。诏从礼官议。众论纷然。会礼部、太常寺亦同主「高宗」,谓本朝创业中兴,皆在商丘,取「商高宗」,实为有证。始诏从初议。建议事堂,令皇太子参决庶务。袤时兼侍读,乃献书,以为:「储副之位,止于侍膳问安,不交外事;抚军监国,自汉至今,多出权宜。乞便恳辞以彰殿下之令德。」

  台臣乞定丧制,袤奏:「释老之教,矫诬亵渎,非所以严宫禁、崇几筵,宜一切禁止。」灵驾将发引,忽定配享之议,洪迈请用吕颐浩、韩世忠、赵鼎、张俊。袤言:「祖宗典故,既祔然后议配享,今忽定于灵驾发引一日前,不集众论,惧无以厌伏勋臣子孙之心。宜反覆熟议,以俟论定。」奏入,诏未预议官详议以闻,继寝之,卒用四人者。时杨万里亦谓张浚当配食,争之不从,补外。进袤权礼部侍郎兼同修国史侍讲,又兼直学士院。力辞,上听免直院。

  淳熙十四年,将有事于明堂,诏议升配,袤主绍兴孙近、陈公辅之说,谓:「方在几筵,不可配帝,且历举郊岁在丧服中者凡四,惟元祐明堂用吕大防请,升配神考,时去大祥止百余日,且祖宗悉用以日易月之制,故升侑无嫌。今陛下行三年之丧,高宗虽已祔庙,百官犹未吉服,讵可近违绍兴而远法元祐升侑之礼?请俟丧毕议之。」诏可。

  孝宗尝论人才,袤奏曰:「近召赵汝愚,中外皆喜,如王兰亦望收召。」上曰:「然。」一日论事久,上曰:「如卿才识,近世罕有。」次日语宰执曰:「尤袤甚好,前此无一人言之,何也?」兼权中书舍人,复诏兼直学士院,力辞,且荐陆游自代,上不许。时内禅议已定,犹未论大臣也。是日谕袤曰:「旦夕制册甚多,非卿孰能为者,故处卿以文字之职。」袤乃拜命,内禅一时制册,人服其雅正。

  光宗即位,甫两旬,开讲筵,袤奏:「愿谨初戒始,孜孜兴念。」越数日,讲筵又奏:「天下万事失之于初,则后不可救。《书》曰:'慎厥终,惟其始。'」又历举唐太宗不私秦府旧人为戒。又五日讲筵,复论官制,谓:「武臣诸司使八阶为常调,横行十三阶为要官,遥郡五阶为美职,正任六阶为贵品,祖宗待边境立功者。近年旧法顿坏,使被坚执锐者积功累劳,仅得一阶;权要贵近之臣,优游而历华要,举行旧法。」姜特立以为议己,言者固以为周必大党,遂与祠。

  绍熙元年,起知婺州,改太平州,除焕章阁待制,召除给事中。既就职,即昌言曰:「老矣,无所补报。凡贵近营求内除小碍法制者,虽特旨令书请,有去而已,必不奉诏。」甫数日,中贵四人希赏,欲自正使转横行,袤缴奏者三,竟格不下。

  兼侍讲,入对,言:「愿上谨天戒,下畏物情,内正一心,外正五事,澄神寡欲,保毓太和,虚己任贤,酬酢庶务。不在于劳精神、耗思虑、屑屑事为之末也。」

  陈源除在京宫观,耶律适嘿除承宣使,陆安转遥郡,王成特补官,谢渊、李孝友赏转官,吴元充、夏永寿迁秩,皆论驳之,上并听纳。

  韩侂胄以武功大夫、和州防御使用应办赏直转横行,袤缴奏,谓:「正使有止法,可回授不可直转。侂胄勋贤之后,不宜首坏国法,开攀援之门。」奏入,手诏令书行,袤复奏:「侂胄四年间已转二十七年合转之官,今又欲超授四阶,复转二十年之官,是朝廷官爵专徇侂胄之求,非所以为摩厉之具也。」命遂格。

  上以疾,一再不省重华宫,袤上封事曰:「寿皇事高宗历二十八年如一日,陛下所亲见,今不待倦勤以宗社付陛下,当思所以不负其托,望勿惮一日之勤,以解都人之惑。」后数日,驾即过重华宫。

  侍御史林大中以论事左迁,袤率左史楼钥论奏,疏入,不报,皆封驳不书黄。耶律适嘿复以手除诏承宣使,一再缴奏,辄奉内批,特与书行。袤言:「天下者祖宗之天下,爵禄者祖宗之爵禄,寿皇以祖宗之天下传陛下,安可私用祖宗爵禄而加于公议不允之人哉?」疏入,上震怒,裂去后奏,付前二奏出。袤以后奏不报,使吏收阁,命遂不行。

  中宫谒家庙,官吏推赏者百七十有二人,袤力言其滥,乞痛裁节,上从之。尝因登对,专论废法用例之弊,至是复申言之。除礼部尚书。驾当诣重华宫,复以疾不出,率同列奏言:「寿皇有免到宫之命,愿力请而往,庶几可以慰释群疑,增光孝治。」后三日,驾随出,中外欢呼。

  兼侍读,上封事曰:「近年以来,给舍、台谏论事,往往不行,如黄裳、郑汝谐事迁延一月,如陈源者奉祠,人情固已惊愕,至姜特立召,尤为骇闻。向特立得志之时,昌言台谏皆其门人,窃弄威福,一旦斥去,莫不诵陛下英断。今遽召之,自古去小人甚难,譬除蔓草,犹且复生,况加封植乎?若以源、特立有劳,优以外任,或加锡赍,无所不可。彼其闲废已久,含愤蓄怨,待此而发,傥复呼之,必将潜引党类,力排异己,朝廷无由安静。」

  时上已属疾,国事多舛,袤积忧成疾,请告,不报。疾笃乞致仕,又不服,遂卒,年七十。遗奏大略劝上以孝事两宫,以勤康庶政,察邪佞,护善类。又口占遗书别政府。明年,转正奉大夫致仕。赠金紫光禄大夫。

  袤少从喻樗、汪应辰游。樗学于杨时,时,程颐高弟也。方乾道、淳熙间,程氏学稍振,忌之者目为道学,将攻之。袤在掖垣,首言:「夫道学者,尧、舜所以帝,禹、汤、武所以王,周公、孔、孟所以设教。近立此名,诋訾士君子,故临财不苟得所谓廉介,安贫守分所谓恬退,择言顾行所谓践履,行己有耻所谓名节,皆目之为道学。此名一立,贤人君子欲自见于世,一举足且入其中,俱无得免,此岂盛世所宜有?愿徇名必责其实,听言必观其行,人才庶不坏于疑似。」孝宗曰:「道学岂不美之名,正恐假托为奸,使真伪相乱尔。待付出戒敕之。」袤死数年,侂胄擅国,于是禁锢道学,贤士大夫皆受其祸,识者以袤为知言。

  尝取孙绰《遂初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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