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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_宋史-第6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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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安世,字平父,其先括苍人,后家江陵。淳熙二年进士,召试,除秘书正字。光宗以疾不过重华宫,安世上书言:「陛下仁足以覆天下,而不能施爱于庭闱之间;量足以容群臣,而不能忍于父子之际。以一身寄于六军、万姓之上,有父子然后有君臣。愿陛下自入思虑,父子之情,终无可断之理;爱敬之念,必有油然之时。圣心一回,何用择日,早往则谓之省,暮往则谓之定。即日就驾,旋乾转坤,在返掌间尔。」疏入不报。安世遗宰相留正书求去,寻迁校书郎。

  宁宗即位,诏求言,安世应诏言:

  管夷吾治齐,诸葛亮治蜀,立国之本,不过曰量地以制赋,量赋以制用而已。陛下试披舆地图,今郡县之数,比祖宗时孰为多少?比秦、汉、隋、唐时孰为多少?陛下必自知其狭且少矣。试命版曹具一岁赋入之数,祖宗盛时,东南之赋入几何?建炎、绍兴以来至乾道、淳熙,其所增取几何?陛下试命内外群臣有司具一岁之用,人主供奉、好赐之费几何?御前工役、器械之费几何?嫔嫱、宦寺廪给之费几何?户部、四总领养兵之费几何?州县公使、迎送、请给之费几何?陛下必自知其为侈且滥矣!用不量赋而至于侈且滥,内外上下之积不得而不空,天地山川之藏不得而不竭,非忍痛耐谤,一举而更张之,未知其所以终也。

  今天下之费最重而当省者,兵也。能用土兵则兵可省,能用屯田则兵可省。其次莫如宫掖。兵以待敌国,常畏而不敢省,故省兵难。宫掖以私一身,常爱而不忍省,故省宫掖难。不敢省者,事在他人;不忍省者,在陛下。宫中之嫱嫔、宦寺,陛下事也,宫中之器械、工役,陛下事也,陛下肯省则省之。宫中既省,则外廷之官吏,四方之州县,从风而省,奔走不暇,简朴成风,民志坚定,民生日厚,虽有水旱虫蝗之灾,可活也;国力日壮,虽有夷狄盗贼之变,可为也。复祖宗之业,雪人神之愤,惟吾所为,无不可者。

  时朱熹召至阙,未几予祠,安世率馆职上书留之,言:「御笔除熹宫祠,不经宰执,不由给舍,径使快行,直送熹家。窃揣圣意,必明知熹贤不当使去,宰相见之必执奏,给舍见之必缴驳,是以为此骇异变常之举也。夫人主患不知贤尔,明知其贤而明去之,是示天下以不复用贤也。人主患不闻公议尔,明知公议之不可而明犯之,是示天下以不复顾公议也。且朱熹本一庶官,在二千里外,陛下即位未数日,即加号召,畀以从官,俾侍经幄,天下皆以为初政之美。供职甫四十日,即以内批逐之,举朝惊愕,不知所措。臣愿陛下谨守纪纲,毋忽公议,复留朱熹,使辅圣学,则人主无失,公议尚存。」不报。俄为言者劾去,通判重庆府,未拜,以伪党罢。

  安世素善吴猎,二人坐学禁久废。开禧用兵,猎起帅荆渚,安世方丁内艰。起复,知鄂州。俄淮、汉师溃,薛叔似以怯懦为侂胄所恶,安世因贻侂胄书,其末曰:「偶送客至江头,饮竹光酒,半醉,书不成字。」侂胄大喜曰:「项平父乃尔闲暇。」遂除户部员外郎、湖广总领。

  会叔似罢,金围德安益急,诸将无所属。安世不俟朝命,径遣兵解围。高悦等与金人力战,马雄获万户,周胜获千户,安世第其功以闻。猎代叔似为宣抚使,寻以宣谕使入蜀。朝命安世权宣抚使,又升太府卿。

  有宣抚幕官王度者,吴猎客也。猎与安世素相友,及安世招军,名项家军,多不逞,好虏掠,猎斩其为首者,安世憾之,至是斩度于大别寺。猎闻于朝,安世坐免。后以直龙图阁为湖南转运判官,未上,用台章夺职而罢。嘉定元年,卒。所著《易玩辞》、他书,多行于世。

  薛叔似,字象先,其先河东人,后徙永嘉。游太学,解褐国子录。初登对,论:「祖宗立国之初,除二税外,取民甚轻。自熙宁以来,赋日增而民困滋甚。」孝宗嘉纳,因曰:「朕在宫中如一僧。」叔似曰「此非所望于陛下,当论功业如何。正使海内富庶如文、景,不过江左之文、景;法度修明如明、章,不过江左之明、章。陛下即位二十余年,国势未张,未免牵于苟安无事之说。」上默然。

  复数日,宰执进拟朝士,上出寸纸书叔似及应孟明姓名,嘉其奏对也。迁太常博士,寻除枢密院编修官。时仿唐制,置补阙、拾遗,宰臣启,拟令侍从、台谏荐人,上自除叔似左补阙。叔似论事,遂劾首相王淮去位。

  属金主殂,太孙景立,叔似奏:「规模果定,则乘五单于争立之机;规模不存,则恐成五胡迭起之势。」光宗受禅,时传金使入界使名未正,叔似奏:「自寿皇一正匹敌之礼,金人常有南顾之虞,使名未正而遽受之,祗以重其玩侮。」翼日复奏:「谋国者畏敌太过。」上奋然开纳。

  除将作监,出为江东转运判官。俄以谏臣论罢,主管冲佑观,寻除湖北运判,加直秘阁,移福建,召为太常少卿兼实录院检讨官、守秘书监、权户部侍郎。初,丞相周必大请择侍从、台谏忠直者提举太史局,盖用神宗朝司马光与王安礼故事,躔度少差,豫图销弭,遂命叔似提举。寻兼枢密都承旨,以刘德秀疏罢,提举兴国宫。起知赣州,移隆兴府、庐州,召除在京宫观兼侍读,进权兵部侍郎兼同修国史兼国用司参议官。两浙民有身丁钱,叔似请于朝,遂蠲之。

  试吏部侍郎兼侍读,充京、湖宣谕使。时韩侂胄开边,除兵部尚书、宣抚使。叔似方乞给降官会,分拨纲运,募兵鬻马,辟致僚佐,而皇甫斌唐州之师已败矣。遂劾斌,南安军安置。叔似料敌必侵光、黄,委总领陈谦按行五关,发鄂卒守三关。金果入寇,谦驻汉阳为江左节制。

  寻除叔似端明殿学士兼侍读。时宣司兵戍襄阳,都统赵淳、副统制魏友谅与统制吕渭孙不相下,渭孙死之,叔似遂自劾委任失当。叔似夙以功业自期,逮临事,绝无可称。以御史王益祥论,夺职罢祠。侂胄诛,谏官叶时再论,降两官,谪福州,以兵端之开,叔似迎合故也。久之,许自便。嘉定十四年卒,赠银青光禄大夫,谥恭翼。

  叔似雅慕朱熹,穷道德性命之旨,谈天文、地理、钟律、象数之学,有稿二十卷。

  刘甲,字师文,其先永静军东光人,元祐宰相挚之后也。父著,为成都漕幕,葬龙游,因家焉。甲,淳熙二年进士,累官至度支郎中,迁枢密院检详兼国史院编修官、实录院检讨官。

  使金,至燕山,伴宴完颜者,名犯仁庙嫌讳,甲力辞,完颜更名修。自绍兴后,凡出疆遇忌,俱辞设宴,皆不得免,秦桧所定也。九月三日,金宴甲,以宣仁圣烈后忌,辞。还除司农少卿,进太常,擢权工部侍郎,升同修撰,除宝谟阁待制,知江陵府,湖北安抚使。甲谓:「荆州为吴、蜀脊,高保融分江流,潴之以为北海,太祖常令决去之,盖保江陵之要害也。」即因遗址浚筑,亘四十里。移知庐州。

  程松为四川宣抚使,吴曦副之,以甲知兴元府、利东安抚使。时蜀口出师败衄,金陷西和、成州,曦焚河池县。先是,曦已遣姚淮源献四州于金,金铸印立曦为蜀王。甲时在汉嘉,未至镇也。金人破大散关,兴元都统制毋思以重兵守关,而曦阴彻蓦关之戍,金自板岔谷绕出关后,思挺身免。

  甲告急于朝,乞下两宣抚司协力捍御。松谋遁,甲固留不可,遽以便宜檄甲兼沿边制置。曦遣后军统制王钺、准备将赵观以书致甲,甲援大义拒之,因卧疾。曦又遣其弟旼邀甲相见,甲叱而去之。乃援颜真卿河北故事,欲自拔归朝,先募二兵持帛书遣参知政事李壁告变,且曰:「若遣吴总以右职入川,即日可瓦解矣。」

  曦僭王位,甲遂去官。朝廷久乃微闻曦反状,韩侂胄犹不之信,甲奏至,举朝震骇。壁袖帛书进,上览之,称「忠臣」者再。召甲赴行在,命吴总以杂学士知鄂州,多赐告身、金钱,使招谕诸军为入蜀计。复命以帛书赐甲曰:「所乞致仕,实难允从,已降指挥,召赴行在。今朝廷已遣使与金通和,襄、汉近日大捷,北兵悉已渡江而去。恐蜀远未知,更在审度事宜,从长区处。」二兵皆补官。

  甲舟行至重庆,闻安丙等诛曦,复还汉中,上奏待罪。诏趣还任。甲奏叛臣子孙族属及附伪罪状,公论快之。会宣抚副使安丙以杨巨源自负倡义之功,阴欲除之,语在《巨源传》。臣源既死,军情叵测,除甲宣抚使。杨辅亦以为请,当国者疑辅避事,李壁曰:「昔吴璘属疾,孝宗尝密诏汪应辰权宣抚司事,既而璘果死,应辰即日领印,军情遂安,此的例也。」乃以密札命甲,甲鐍藏之。未几,金自鹘岭关札金崖,进屯八里山,甲分兵进守诸关,截潼川戍兵驻饶风以待之。金人知有备,引去。

  侂胄诛,上念甲精忠,拜宝谟阁学士,赐衣带、鞍马。是岁,和议成,朝廷闻彭辂与丙不协,以书问甲,又俾谕丙减汰诸军勿过甚,及访蜀人才之可用者。盖自杨辅召归,西边诸事,朝论多于甲取决,人无知者。

  绍兴中,蜀军无见粮,创为科籴。孝宗闻其病民,命总领李蘩以本所钱招籴,惧不给,又命劝籴其半,「劝籴」之名自此始。久之,李昌图总计,复奏令金、梁守倅任责收籴,而劝籴遂罢。及是,宣、总司令金洋、兴元三郡劝籴小麦三十万石,甲乞下总所照李蘩成法措置,从之。

  明年,罢宣抚司,合利东、西为一帅,治兴元,移甲知潼川府。安丙既同知枢密院事,董居谊为制置使,甲进宝谟阁学士、知兴元府、利路安抚使,节制本路屯驻军马。朝廷计居谊犹在道,命甲权四川制置司事。

  先是,大臣抚蜀者,诸将事之,有所谓互送礼,实贿赂也。甲下令首罢之,凡丙所立茶盐柴邸悉废之。又乞以皂郊博易铺场还隶沔戎司,复通吴氏庄,岁收租四万斛有奇,钱十三万,以裨总计。从之。丙增多田税,甲命属吏讨论,由一府言之,岁减凡百六十万缗、米麦万七千石,边民感泣。嘉定七年,卒于官,年七十三。

  甲幼孤多难,母病,刲股以进。生平常谓:「吾无他长,惟足履实地。」昼所为,夜必书之,名曰「自监」。为文平澹,有奏议十卷。理宗诏谥清惠。

  杨辅,字嗣勋,遂宁人。乾道二年进士甲科,召试馆职,除秘书省正字,迁校书郎。出知眉州,累迁户部郎中、总领四川财赋,升太府少卿、利西安抚使。

  吴挺病,辅以吴氏世帅武兴,久恐生变,密白二府,早择人望以镇方面。又贻书四川制置丘崈言:「统制官李姡宋馐细剐模杭辈豢闪钊ň!箥內恢Mψ洌瑣兿ㄈㄋ拢ㄎ剑骸钢拔跞耍羟嵬谝删摹!顾焖饔〖匆娌焓隆8词拢嘁匀ㄐ酥菔卵钣葜偌嫒ā

  召守秘书监、礼部侍郎,以显谟阁待制知江陵府,移襄阳,又移潼川。召还,除显谟阁直学士,奉外祠,寻以敷文阁直学士知成都府、兼本路安抚使。韩侂胄决意用兵,以吴曦为四川宣抚副使,假以节制财利之权。辅知曦有异志,贻书大臣言:「自昔兵帅与计臣不相统摄,故总领有报发觉察之权。今所在皆受节制,内忧不轻。」因托言他事,遣人以矾书告于朝。朔日,率官属东望拜表如常仪。上意辅能诛曦,密诏授宝谟阁学士、四川制置使,许以便宜从事。时人望辅倡义,刘光祖、李道传皆勉之。辅自以不习兵事,且内郡无兵可用,迁延两月,但为去计。曦移辅知遂宁府,辅遂以印授通判韩植而去。

  安丙、杨巨源密谋诛曦,以辅有人望,谓密诏自辅所来,闻者皆信。曦既诛,丙趣辅还成都,除四川宣抚使。奏言:「臣以衰病软懦,而居建元功者之上,徒恐牵制败事。安丙才力强济,赏罚明果,乞以事任付丙。」又论:「蜀中三帅,惟武兴事权特重,故致今日之变。乞并置两帅,分其营屯、隶属。」

  安丙奏乞两宣抚分司,朝廷察丙与辅异,召辅赴阙。议者谓蜀乱初平,如辅未宜去,乃复以为制置使兼知成都府。再被召,逾年财抵建康,复引咎不进。上召辅益坚,乃之镇江俟命。著作佐郎杨简言辅尝弃成都,不当召,乃除兵部尚书兼侍读,以龙图阁学士知建康府兼江、淮制置使。卒于官,谥曰庄惠。

  刘光祖,字德修,简州阳安人。幼出于外祖贾晖,后以晖遣泽补官。登进士第,廷对,言:「陛下睿察太精,宸断太严,求治太速,喜功太甚。」又言:「陛下躬擐甲胄,间驭球马,一旦有警,岂能亲董六师以督战乎?夫人主自将,危道也。臣恐球马之事,敌人闻之,适以贻笑,不足以示武。」除剑南东川节度推官,辟潼川提刑司检法。

  淳熙五年,召对,论恢复事,请以太祖用人为法,且曰:「人臣献言,不可不察:其一,不量可否,劝陛下轻出骤进,则是即日误国;其一,不思振立,苟且偷安,则是久远误国。」除太学正。召试,守正字,兼吴、益王府教授,迁校书郎,除右正言、知果州。以赵汝愚荐,召入。

  光宗即位,除军器少监兼权侍左郎官,又兼礼部。时殿中侍御史阙,上方严其选,谓宰相留正曰:「卿监、郎官中有其人。」正沈思久之,曰:「得非刘光祖乎?」上曰:「是久在朕心矣。」

  光祖入谢,因论:

  近世是非不明,则邪正互攻;公论不立,则私情交起。此固道之消长,时之否泰,而实为国家之祸福,社稷之存亡,甚可畏也。本朝士大夫学术议论,最为近古,初非有强国之术,而国势尊安,根本深厚。咸平、景德之间,道臻皇极,治保太和,至于庆历、嘉祐盛矣。不幸而坏于熙、丰之邪说,疏弃正士,招来小人,幸而元祐君子起而救之,末流大分,事故反覆。绍圣、元符之际,群凶得志,绝灭纲常,其论既胜,其势既成,崇、观而下,尚复何言。

  臣始至时,闻有讥贬道学之说,而实未睹朋党之分。中更外艰,去国六载,已忧两议之各甚,而恐一旦之交攻也。逮臣复来,其事果见。因恶道学,乃生朋党,因生朋党,乃罪忠谏。嗟乎,以忠谏为罪,其去绍圣几何!陛下履位之初,端拱而治,凡所进退,率用人言,初无好恶之私,岂以党偏为主。而一岁之内,逐者纷纷,中间好人固亦不少,反以人臣之私意,微累天日之清明。往往推忠之言,谓为沽名之举;至于洁身以退,亦曰愤怼而然。欲激怒于至尊,必加之以讦讪。事势至此,循默乃宜,循默成风,国家安赖?

  臣欲熄将来之祸,故不惮反复以陈。伏几圣心豁然,永为皇极之主,使是非由此而定,邪正由此而别,公论由此而明,私情由此而熄,道学之讥由此而消,朋党之迹由此而泯,和平之福由此而集,国家之事由此而理,则生灵之幸,社稷之福也。不然,相激相胜,展转反复,为祸无穷,臣实未知税驾之所。

  章既下,读之有流涕者。劾罢户部尚书叶翥、太府卿兼中书舍人沈揆结近习,图进用,言:「比年以来,士大夫不慕廉靖而慕奔竞,不尊名节而尊爵位,不乐公正而乐软美,不敬君子而敬庸人,既安习以成风,谓苟得为至计。良由前辈老成,零落殆尽,后生晚进,议论无所据依,学术无所宗主,正论益衰,士风不竞。幸诏大臣,妙求人物,必朝野所共属、贤愚所同敬者一二十人,参错立朝,国势自壮。臣虽终岁无所奏纠,固亦未至旷官。今日之患,在于不封殖人才,台谏但有摧残,庙堂初无长养。臣处当言之地,岂以排击为能哉?」徙太府少卿。求去不已,除直秘阁、潼川运判。改江西提刑,又改夔州。

  时孝宗不豫,上久不过宫,光祖致书留正、赵汝愚曰:「宜与群贤并心一力,若上未过宫,宰执不可归安私第。林、陈二阉,自以获罪重华,日夜交谍其间。宜用韩魏公逐任守忠故事,以释两宫疑谤。大臣亦当收兵柄,密布腹心,俾缓急有可仗者。」闻孝宗崩,又贻书汝愚,勉以安国家、定社稷之事。

  宁宗即位,除侍御史,改司农少卿。入对,献《谨始》五箴。又论:「人主有六易:天命易恃,天位易乐,无事易安,意欲易奢,政令易怠,岁时易玩。又有六难:君子难进,小人难退,苦言难入,巧佞难远,是非难明,取舍难决。暗主之所易,明主之所难;暗主之所难,明主之所易。」又言:「陛下以隆慈之命,践祚于素幄,盖有甚不得已者,宜躬自贬损,尽礼于上皇,使圣意欢然知释位之乐,然后足以昭陛下之大孝。」上悚然嘉纳。

  进起居舍人。论:「政令当出中书,陛下审而行之,人主操柄,无要于此。」知阁门事韩侂胄浸擅威福,故首及之。迁起居郎。集议卜孝宗山陵,与朱熹皆谓会稽山陵,土薄水浅,乞议改卜。既而熹与祠,光祖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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