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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_宋史-第6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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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迁起居郎。集议卜孝宗山陵,与朱熹皆谓会稽山陵,土薄水浅,乞议改卜。既而熹与祠,光祖言:「汉武帝之于汲黯,唐太宗之于魏征,仁宗之于唐介,皆暂怒旋悔。熹明先圣之道,为今宿儒,又非三臣比。陛下初膺大宝,招徕耆儒,比初政之最善者。今一旦无故去之,可乎?」且曰:「臣非助熹,助陛下者也。」再疏,不听。

  刘德秀劾光祖,出为湖南运判,不就,主管玉局观。赵汝愚既罢相,侂胄擅朝,遂目士大夫为伪学逆党,禁锢之。光祖撰《涪州学记》,谓:「学之大者,明圣人之道以修其身,而世方以道为伪;小者治文章以达其志,而时方以文为病。好恶出于一时,是非定于万世。」谏官张釜指为谤讪,比之杨恽,夺职,谪居房州。久之,许自便。起知眉州,复职,将漕利路,以不习边事辞。进直宝谟阁,主管冲佑观。

  吴曦叛,光祖白郡守,焚其榜通衢,且驰告帅守、监司之所素知者,仗大义,连衡以抗贼。俄闻曦诛,则以书属宣抚使杨辅,讲行营田,前日利归吴氏者,悉收之公上,以省饷军费;奖名节、旌死事以激忠烈之心。除潼川路提刑、权知泸州。侂胄诛,召除右文殿修撰、知襄阳府,进宝谟阁待制、知遂宁府,改京、湖制置使,以宝谟阁直学士知潼川府。

  诏以闵雨求言,光祖奏:「女直乃吾不共戴天之仇,天亡此仇,送死于汴。陛下为天之子,不知所以图之,天与不取,是谓弃天,未有弃天而天不我怒也。青、郓、蔺、会求通弗纳,陛下为中国衣冠之主,人归而我绝之,是谓弃人,未有弃人而人不我怨也。且金人舍其巢穴,污我汴京,尚可使吾使人拜之于祖宗昔日朝会之廷乎?」

  又请改正宪圣慈烈皇后讳日。先是,后崩以庆元三年十一月二日,郊禋期迫,或谓侂胄曰:「上亲郊,不可不成礼。且有司所费既夥,奈何已之?」侂胄入其言,五日祀圜丘,六日始宣遗诰。于是光祖言:「宪圣,陛下之曾祖母,克相高宗,再造大业。侂胄敢视之如卑丧,迁就若此。贼臣就戮,盍告谢祖宗,改从本日?」从之。

  升显谟阁直学士、提举玉隆万寿宫。引年不许,提举西京嵩山崇福宫。嘉定十五年卒,进华文阁学士,谥文节。

  赵汝愚称光祖论谏激烈似苏轼,恳恻似范祖禹,世以为名言。所著《后溪集》十卷。子:端之、靖之、翊之、竑之。

  论曰:徐谊窜逐于小人之手,身之否,道之亨也。吴猎之以学为政,项安世之通经博古,皆一时之英才,今更定旧史,公论其少伸欤!薛叔似通儒也,不幸以开边事累之。刘甲、杨辅蔚乎有用之才。刘光祖盛名与《涪州学记》并传穹壤,世之人何惮而不为君子也!

 





列传第一百五十七

  ○余端礼李璧丘倪思宇文绍节李蘩

  余端礼,字处恭,衢州龙游人。第进士,知湖州乌程县。民间赋丁绢钱,率三氓出一缣,不输绢而折其估,一缣千钱,后增至五千,民不胜病。端礼以告于府,事得上闻,又自诣中书陈便宜,岁蠲缗钱六万。

  召对,时孝宗志在恢复,端礼言:

  谋敌决胜之道,有声有实。敌弱者先声后实,以詟其气;敌强者先实后声,以俟其机。汉武乘匈奴之困,亲行边陲,威震朔方,而漠南无王庭者,詟其气而服之,所谓先声而后实也。越谋吴则不然,外讲盟好,内修武备,阳行成以种、蠡,阴结援于齐、晋,教习之士益精,而献遗之礼益密,用能一战而霸者,伺其机而图之,所谓先实而后声也。今日之事异于汉而与越相若。愿阴设其备,而密为之谋,观变察时,则机可投矣。

  古之投机者有四:有投隙之机,有捣虚之机,有乘乱之机,有承弊之机。因其内衅而击之,若匈奴困于三国之攻而宣帝出师,此投隙之机也。因其外患而伐之,若夫差牵于黄池之役而越兵入吴,此捣虚之机也。敌国不道,因其离而举之,若晋之降孙皓,此乘乱之机也。敌人势穷,蹑其后而蹙之,若高祖之追项羽,此乘弊之机也。机之未至,不可以先;机之已至,不可以后。以此备边,安若太山,以此应敌,动如破竹,惟所欲为,无不如志。

  上喜曰:「卿可谓通事体矣。」后以荐为监察御史,迁大理少卿,转太常少卿。

  诏以来岁祈谷上帝,仲春躬耕籍田,令礼官讨论明道故事。端礼言:「祈谷之制,合祭天地于圜丘,前期享于太庙,视冬至郊祀之仪,此国朝故事也。若乃明道之制,则以宫中火后考室落成,故于太安殿恭谢天地,此特一时谢灾之事耳。今欲祈谷而耕籍,必合祭天地于圜丘,必前期朝享于景灵宫、太庙可也。欲如明道之制,行于殿庭不可。」诏太常、礼部集议。中书有可以义起者,端礼曰:「礼固有可义起,至于大体,则不可易。古者郊而后耕,以其于郊,故谓之郊,犹祀于明堂,故谓之明堂。如明道谢灾之制,则与祈谷异。今以郊而施之殿庭,亦将以明堂而施之坛壝乎?礼之失自端礼始,端礼死不敢奉诏。」上为之止。

  权兵部侍郎兼太子詹事,进吏部侍郎,出知太平州,奉祠。光宗立,召见,言:「天子之孝不与庶人同。今陛下之孝于寿皇,当如舜之于尧,行其道可也,武之于文,继其志、述其事可也。凡寿皇睿谋圣训,仁政善教,所尝施于天下者,愿与二三大臣朝夕讲求而力行之,则足以尽事亲之孝矣。」授集英殿修撰、知赣州,还为吏部侍郎、权刑部尚书兼侍讲,以焕章阁直学士知建康府。召拜吏部尚书,擢同知枢密院事。

  兴州帅吴挺死,端礼谓枢密赵汝愚曰:「吴氏世握蜀兵,今若复令承袭,将为后患。」汝愚是其言,合辞以奏,光宗意未决,端礼言:「汝愚所请为蜀计,为东南计。夫置大将而非其人,是无蜀也,无蜀,是无东南也。今军中请帅而迟迟不报,人将生心。」不听。后挺子曦卒以蜀叛,如端礼言。

  上以疾不朝重华宫,孝宗崩,又不能发丧,人情恟然。端礼谓宰相留正曰:「公独不见唐肃宗朝群臣发哀太极殿故事乎?宜请太皇太后代行祭之礼。」于是宰执以请于太皇太后,留正惧,入临重华宫,仆地致仕而去。

  太皇太后垂帘,策皇子嘉王即皇帝位,王流涕逊避。端礼奏:「太上违豫,大丧乏主,安危之机在于呼吸,太皇太后非为陛下计,乃为太上皇帝计,为宗社计。今坚持退让,不思国家之大计,是守匹夫之小节而昧天子之大孝也。」宁宗TM然收泪,不得已,侧身就御坐之半。端礼与汝愚再拜固请,宁宗乃正御坐,退行禫祭礼。

  进端礼知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汝愚去右丞相位,端礼代之。始,端礼与汝愚同心共政,汝愚尝曰:「士论未一,非余处恭不能任。」及韩侂胄以传道之劳,浸窃威柄,汝愚等欲疏斥之,谋泄而汝愚逐。端礼不能遏,但长吁而已。

  浙西常平黄灏以放民租窜,知婺州黄度以庇蜀吏褫职罢郡,二人皆侂胄所憾,端礼执奏,竟不免于罪。太府丞吕祖俭坐上书忤侂胄南迁,端礼救解不获,公议始归责焉。他日见上,言除从官中书不知,朝纲已紊,祸根已滋。即丐去,不许,进左丞相。

  端礼在相位期年,颇知拥护善类,然为侂胄所制,壹郁不惬志,称疾求退,以观文殿大学士提举洞霄宫。居顷之,判潭州,移庆元,复帅潭。薨,授少保、郇国公致仕,赠太傅,谥忠肃。子嵘,工部尚书。

  李璧字季章,眉之丹稜人。父焘,典国史。壁少英悟,日诵万余言,属辞精博,周必大见其文,异之曰:「此谪仙才也。」孝宗尝问焘:「卿诸子孰可用?」焘以璧对。以父任入官,后登进士第。召试,为正字。

  宁宗即位,徙著作佐郎兼刑部郎、权礼部侍郎兼直学士院。时韩侂胄专国,建议恢复,宰相陈自强请以侂胄平章国事,遂召璧草制,同礼部尚书萧达讨论典礼,命侂胄三日一朝,序班丞相上。

  璧受命使金,行次扬州,忠义人朱裕挟宋师袭涟水,金人愤甚,璧乞枭裕首境上,诏从其请。璧至燕,与金人言,披露肝胆,金人之疑顿释。璧归,侂胄用师意方锐,璧言:「进取之机,当重发而必至,毋轻出而苟沮。」既而陈景俊使北还,赞举兵甚力,钱象祖以沮兵议忤侂胄得罪贬,璧论襄阳形势,深以腹心为忧,欲待敌先发,然后应之,侂胄意不怿,于是四川、荆、淮各建宣抚而师出矣。

  璧度力不能回,乃入奏:「自秦桧首倡和议,使父兄百世之仇不复开于臣子之口。今庙谋未定,士气积衰,苟非激昂,曷克丕应。臣愚以为宜亟贬秦桧,示天下以仇耻必复之志,则宏纲举而国论明,流俗变而人心一,君臣上下奋励振作,拯溃民于残虐,湔祖宗之宿愤。在今日举而措之,无难矣。」疏奏,秦桧坐追王爵。议者谓璧不论桧之无君而但指其主和,其言虽公,特以迎合侂胄用兵之私而已。

  初,侂胄召叶适直学士院,草出师诏,适不从,乃以属璧,由是进权礼部尚书。侂胄既丧师,始觉为苏师旦所误,一夕招璧饮,酒酣,及师旦事,璧微敗涔鑱腚幸庀颍思裕骸甘Φ┾锸普腥ǎ姑鞴喊谴苴卮巳耍蛔阋孕惶煜隆!故Φ┳峁佟h涤盅裕骸腹尽⒗钊暌碣蔷蠊铮酥镏孕换疵瘛!拱莶沃隆

  金遣使来,微示欲和意,丘崈以闻,璧贻崈书,俾遣小使致书金帅求成,金帅报书以用兵首谋指侂胄,侂胄大恚,不复以和为意。璧言:「张浚以讨贼复仇为己任,隆兴之初,事势未集,亦权宜就和。苟利社稷,固难执一。」侂胄不听,以张岩代崈,璧力争,言丘崈素有人望,侂胄变色曰:「方今天下独有一丘崈邪!」

  吴曦叛,据蜀称王,杨巨源、安丙诛之。事闻,璧议须用重臣宣抚,荐制置使杨辅为宣抚使,而使安丙辅之。丙杀杨巨源,辅恐召变,以书举刘甲自代,侂胄疑辅避事,璧曰:「孝宗闻吴璘病,亟诏汪应辰权宣抚使职事,蜀赖以安,此故事也。」于是命甲权宣抚使。

  方信孺使北归,言金人欲缚送侂胄,故侂胄忿甚,用兵之意益急。璧方与共政,或劝其速去,毋与侂胄分祸,璧曰:「嘻,国病矣,我去谁适谋此?」会礼部侍郎史弥远谋诛侂胄,以密旨告璧及钱象祖,象祖欲奏审,璧言事留恐泄,侂胄迄诛,璧兼同知枢密院事。御史叶时论璧反复诡谲,削三秩,谪居抚州。后辅臣言诛侂胄事,璧实预闻,乃令自便。复官提举洞霄宫,久之,复以御史奏削三秩,罢祠。

  越四年,复除端明殿学士、知遂宁府,未至,而溃兵张福入益昌,戕王人,略阆剽果,至遂宁,璧传檄谕之,福等读檄泣下,约解甲降。会官军至挑贼,贼忿,尽燔其城,顾府治曰:「李公旦夕来居,此其勿毁。」璧驰书大将张威,使调嘉定黎雅砦丁、牌手来会战,威夜遣人叩门,来言曰:「贼垒坚不可破,将选死士,梯而登,以火攻之。」璧曰:「审尔,必多杀士卒,盍先断贼汲路与粮道,使不得食,即自成擒矣。」以长围法授之,威用其谋,贼遂平。

  璧寻引疾奉祠。嘉定十五年六月卒,进资政殿学士致仕,谥文懿。

  璧嗜学如饥渴,群经百氏搜抉靡遗,于典章制度尤综练。为文隽逸,所著有《雁湖集》一百卷、《涓尘录》三卷、《中兴战功录》三卷、《中兴奏议》若干卷、内外制二十卷、《援毫录》八十卷、《临汝闲书》百五十卷。璧父子与弟皆以文学知名,蜀人比之三苏云。

  丘崈字宗卿,江阴军人。隆兴元年进士,为建康府观察推官。丞相虞允文奇其才,奏除国子博士。孝宗谕允文举自代者,允文首荐崈。有旨赐对,遂言:「恢复之志不可忘,恢复之事未易举,宜甄拔实才,责以内治,遵养十年,乃可议北向。」

  时方遣范成大使金,祈请陵寝。崈言:「泛使亟遣,无益大计,徒以骄敌。」孝宗不乐,曰:「卿家坟墓为人所据,亦须理索否?」崈对曰:「臣但能诉之,不能请之。」孝宗怒,崈退待罪,孝宗察其忠,不谴也。

  迁太常博士,出知秀州华亭县。捍海堰废且百年,咸潮岁大入,坏并海田,苏、湖皆被其害。崈至海口,访遗址已沦没,乃奏创筑,三月堰成,三州舄卤复为良田。除直秘阁、知平江府,入奏内殿,因论楮币折阅,请公私出内,并以钱会各半为定法。诏行其言,天下便之。

  知吉州,召除户部郎中,迁枢密院检详文字。被命接伴金国贺生辰使。金历九月晦,与《统天历》不合,崈接使者以恩意,乃徐告以南北历法异同,合从会庆节正日随班上寿。金使初难之,卒屈服。孝宗喜谓崈曰:「使人听命成礼而还,卿之力也。」

  先是,王捨嗝埽瑣儾簧傧轮7藉驴褪保瑨排定程顿奏,上降付接伴,令沿途遵执。崈具奏,谓「不可以此启敌疑心。」不奉诏。捄吨儾焕窠鹗梗桁簟F鹬踔荩平髯伺泄伲岬阏愣逃被臻喔蟆⒅浇几螅扑苄烁牧秸阕烁笔梗杂侨ァ

  光宗即位,召对,除太常少卿兼权工部侍郎,进户部侍郎,擢焕章阁直学士、四川安抚制置使兼知成都府。崈素以吴氏世掌兵为虑,陛辞,奏曰:「臣入蜀后,吴挺脱至死亡,兵权不可复付其子。臣请得便宜抚定诸军,以俟朝命。」挺死,崈即奏:「乞选他将代之,仍置副帅,别差兴州守臣,并利州西路帅司归兴元,以杀其权。挺长子曦勿令奔丧,起复知和州,属总领杨辅就近节制诸军,檄利路提刑杨虞仲往摄兴州。」朝廷命张诏代挺,以李仁广副之,遂革世将之患。其后郭杲继诏复兼利西路安抚。杲死,韩侂胄复以兵权付曦,曦叛,识者乃服崈先见。

  进焕章阁直学士。宁宗即位,赴召,以中丞谢深甫论罢之。居数年,复职知庆元府。既入奏,韩侂胄招以见,出奏疏几二千言示崈,盖北伐议也,知崈平日主复仇,冀可与共功名。崈曰:「中原沦陷且百年,在我固不可一日而忘也,然兵凶战危,若首倡非常之举,兵交胜负未可知,则首事之祸,其谁任之?此必有夸诞贪进之人,攘臂以侥幸万一,宜亟斥绝,不然必误国矣。」

  进敷文阁学士,改知建康府。将行,侂胄曰:「此事姑为迟之。」崈因赞曰:「翻然而改,诚社稷生灵之幸,惟无摇于异议,则善矣。」侂胄闻金人置平章,宣抚河南,奏以崈为签枢,宣抚江、淮以应之。崈手书力论「金人未必有意败盟,中国当示大体,宜申警军实,使吾常有胜势。若衅自彼作,我有辞矣。」宣抚议遂寝。侂胄移书欲除崈内职,宣谕两淮。崈报曰:「使名虽异,其为示敌人以嫌疑之迹则同,且伪平章宣抚既寝,尤不宜轻举。」侂胄滋不悦。

  升宝文阁学士、刑部尚书、江淮宣抚使。时宋师克泗州,进图宿、寿,既而师溃,侂胄遣人来议招收溃卒,且求自解之计。崈谓:「宜明苏师旦、周筠等偾师之奸,正李汝翼、郭倬等丧师之罪。」崈欲全淮东兵力,为两淮声援,奏「泗州孤立,淮北所屯精兵几二万,万一金人南出清河口及犯天长等城,则首尾中断,堕敌计矣。莫若弃之,还军盱眙。」从之。

  金人拥众自涡口犯淮南,或劝崈弃庐、和州为守江计,崈曰:「弃淮则与敌共长江之险矣。吾当与淮南俱存亡。」益增兵为防。

  进端明殿学士、侍读,寻拜签书枢密院,督视江、淮军马。有自北来者韩元靖,自谓琦五世孙,崈诘所以来之故,元靖言:「两国交兵,北朝皆谓出韩太师意,今相州宗族坟墓皆不可保,故来依太师尔。」崈使毕其说,始露讲解意。崈遣人护送北归,俾扣其实。其回也,得金行省幅纸,崈以闻于朝,遂遣王文采持书币以行。文采还,金帅答书辞顺,崈复以闻,遂遣陈璧充小使。璧回,具言:「金人诘使介,既欲和矣,何为出兵真州以袭我?然仍露和意也。」崈白庙堂,请自朝廷移书续前议,又谓彼既指侂饭胄为元谋,若移书,宜暂免系衔。侂胄大怒,罢崈,以知枢密院事张岩代之。既以台论,提举洞霄宫,落职。

  侂胄诛,以资政殿学士知建康府,寻改江、淮制置大使兼知建康府。淮南运司招辑边民二万,号「雄淮军」,月廪不继,公肆剽劫,崈乃随「雄淮」所屯,分隶守臣节制,其西路则同转运使张颖拣刺为御前武定军,以三万人为额,分为六军,余汰归农,自是月省钱二十八万缗,米三万四千石。武定既成军伍,淮西赖其力。以病丐归,拜同知枢密院事。卒,谥忠定。

  崈仪状魁杰,机神英悟,尝慷慨谓人曰:「生无以报国,死愿为猛将以灭敌。」其忠义性然也。

  倪思,字正甫,湖州归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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