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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二十余人的卫士,眼看剩下不到十个,他们不得不一点一点向崖边靠近,缩短防线来保护夏侯思卿。
楚江寒仍不停地挥著剑。他面前的人,也在不停的倒下去。因为他记得古天赐的请求──保护夏侯思卿。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那麽听话,可是当他回过神的时候,他的确已经在保护著那个他并不喜欢的夏侯思卿了。
古天赐很快就发现战况的转变,心头突地沈了起来。而格桑恰好看准机会,拼著挨古天赐一掌,挥刀砍上了古天赐的左腿。
古天赐一吃痛,立刻施展擒拿手,拿住格桑手腕,喝了一声:“给我放下!”格桑的刀应声落地,但他的腰却突然向後弯了过去,以令人难以想象的角度,後背几乎完全贴在了腿上,他用右腿和左手夹住古天赐的双腿,左腿上的木桩突然抬起踢向古天赐的头部。
古天赐同样顺势向後仰身,伸手制住格桑的左手,用力一甩,将格桑摔了出去。格桑落地後滚了一圈,随後揉身再上,直若扑食的猛兽。古天赐又与他空手战在一起。
楚江寒终於知道,原来杀人也会杀到手酸。
他的剑已经不若最开始那麽快了。死在他手中的人,大概已经将近两百。刺穿了两百人的心,他的心都要为之而伤了。
他面前的人又开始多起来,被他刺杀的人,已经开始会流血。
这时,突然有一个人大吼著向他冲来,他一惊,剑尖一送,送入那人胸膛。可是那人来势却并未因此而停,反而让剑身刺穿自己的胸膛。他突然伸手抓住剑身,大吼起来:“杀──!!”
楚江寒看到这一幕,眼前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一个高大的身影,冷酷的剑士,透身而过的长剑,闪烁的火光,血腥的杀戮……
不知不觉间,楚江寒送开了握著剑柄的手,面色苍白地向後退了开去。
“不……不要……”
他喃喃地自言自语著,却不知道自己不要的究竟是什麽。
突然,一个声音炸雷般响起:“江寒──小心!!!”
楚江寒猛地惊醒,就见十几柄弯刀同时向他的身体砍来。
他骤然低首抱身,身体如刺般蜷缩起来,随後又以无法预测的角度随意一扭,便避开对方的攻击。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愣住了。
因为楚江寒所用的招式恰恰是拜月神教柔身术里最深奥的身法“扭转乾坤”。
来砍杀楚江寒的拜月神教教徒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时候,楚江寒已经夺过一柄弯刀,以拜月神教的新月刀法开始继续进攻。
此时,所有人才意识到,自己遇到的,居然是武林中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
拜月教徒剩下的已经只有几十人,但是古家的护卫也所剩无几,夏侯思卿仍然站在崖边,冷漠地看著刚刚从生死边缘徘徊过的楚江寒。
他突然抬起脚,向激斗的地方走了过去。
拜月神教的教徒正愁无法杀入防线,却看到夏侯思卿自己走了过来,一个个都欣喜若狂,加紧攻势与楚江寒等人对抗著。
楚江寒也听到了夏侯思卿的脚步。
他正感到奇怪的时候,夏侯思卿已经加快速度向他冲了过来,突然闪身出现在他面前,出现在他刀势必经之处。
如果楚江寒砍下去,必会伤到夏侯思卿,如果他不砍,就有五把刀等著砍到他身上。
楚江寒心头一震──夏侯思卿,你好狠。
楚江寒收刀在侧,胸口的气息被疾收而回的内力冲撞得翻腾不已。他伸手将夏侯思卿揽进怀中,再一转身将他带离刀光,转瞬间,五把刀便同时砍上了楚江寒的後背。
楚江寒咬紧牙关,轻轻出掌,以柔和的力道将夏侯思卿推送开,而他自己则在背後又受了几掌,整个身体依势跌出崖边。
“江寒──────!!”
原本与格桑缠斗在一起的古天赐看到这一幕,立刻转身,格桑更是趁机在他腰後劈上一掌。古天赐就借这一掌之力,脚下运起千里足下的迷踪步法,转瞬便出现在崖边。他怒视那些伤了楚江寒的拜月教徒,猛然挥掌而上,将他们全部毙在掌下,随後一刻不停地掠到崖边,向下探去。
接著,他就看到一抹身影危险地挂在崖边。
楚江寒从崖顶跌落後,恰好伸手把住一块尖石。他的手掌都几乎为之刺穿,但是强烈的求生欲望却在激励著他,让他坚持住没有松手。
就在那时,他听到那声心碎的呼唤。
一时间,他的眼眶突然一热。
原来这世上,还有人是关心他的。
原来那个古天赐,是真的关心他的…………
“江寒!”
一声充满了惊喜、担忧、关切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楚江寒费力地抬起头,接著就看到古天赐的脸从崖边探出。
他看著他,目不转睛地。他们就那麽看著彼此,似乎忘了身在何处,忘了还有强敌未除。
楚江寒看著古天赐,满足地笑了。
就在那个笑容几乎将古天赐整个人震撼当场的时候,他却看到楚江寒松开了原本抓住岩石的手…………
“江寒──不!”古天赐看到那个身影就那麽坠了下去,脑海中突然轰鸣起来。他想都没有想,便立刻跃下悬崖,追著那抹坠落的身影而去。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悲呼在崖边响起,夏侯思卿抱住头颅狂叫起来。
“天赐!!天赐────!!”
这不是他要的结果!他不要这样!!
他只是想毁掉楚江寒,他并不想失去天赐!!
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天赐要跟那个人一起跳下悬崖啊!!
夏侯思卿没有停隔多久,他发疯般的冲到崖边,纵身就要跳下去。
就在这时,一个灰色身影突然出现,将他拦腰抱了回来,狠狠摔在地上。
“傻孩子!你想跟他一起死麽!”一个苍老的声音带著悲凄和疼爱,斥著倒在地上夏侯思卿。
夏侯思卿根本不理,挣扎著向崖边爬去,跟古天赐一起死的念头比什麽都坚决。
老人无奈只得劈手砍在夏侯思卿的後颈,将他击晕。
同时另一个身影也出现在崖边,他看著那深不见底的悬崖,身体微微颤抖著,牙关咬得死紧。
他要的,也不是这个结果。
他并不想失去楚江寒。
那是他在这世上除了自己的野心外,唯一还牵挂的东西。
拜月神教的人已经不知什麽时候就全部消失了,只留下满地的血腥和尸体,来为刚刚那场战斗做最後的见证。
九月的山风并不温暖,可是人伤透的心,却更加凄凉。
第五章
聚贤山庄,山庄聚贤。
古驭风站在聚贤山庄的门口,看著门上那块“一统江湖”的额匾,心中快慰不已。
他终於又回来了。
经过二十二年,他终於又回到自己的家了。那是曾经将他驱逐的家,将他视若敝帚的家。
他永远也忘不了,十八岁那年,被驱逐出聚贤山庄的情况。
他慢慢走进大门,所有仆人都在对他恭敬的行礼。
因为这是他们原本的大少爷,他们打从心里尊敬爱戴的大少爷。
他们一直在等他回来。
古驭风走到大厅。
厅内的摆设,跟当年并没有什麽不同。上好的檀木桌,上好的檀木椅。
他仿佛又看到了自己的父亲,那充满威严的怒意,坐在正位上对他怒目而视的父亲。
那个时候,他是跪在地上的。
在所有人愤怒不解和鄙视的目光中,跪在地上的。
他知道自己犯了错,由於自己的自信和鲁莽。
他将五千江湖好汉,活生生葬送在拜月神教的阴谋下。
可是他并没有说出真正的原因。
他没有说出,自己被自己最信任依赖的人,毫不留情地出卖了的事。
因为那个人已经死了,死在他的掌下,他的怀里。
他宁可自己背负所有的罪名,也不想让那个人在死後得到任何唾骂。
就因为那个人曾让他看过这世界上,最温和美好的笑容。
夏侯念卿……
这是一个刻在他骨血最深处的名字。
他曾经想过,用自己的死来弥补自己的错误。
可是他却没想到自己得到的,只是无尽的屈辱。
曾经的聚贤山庄少庄主,曾经的武林联盟少盟主,被他的父亲,毫不留情地驱逐出古家,驱逐出聚贤山庄。
他不要他死,他只要他尝尽失去一切的痛苦。
因为他是他父亲,一个十分了解自己儿子的父亲。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最无法忍受的究竟是什麽。
当时在大厅内,唯一为他求情的,就只有当时的总管夏侯峰。因为他知道这是他欠他的,他想代替自己的儿子还债。
然而自己的父亲却根本无法原谅他。
因为他是武林盟主,一个有如此尊贵地位的人,怎麽能够因为自己儿子的错误而失去那高高在上的地位呢?
古家人,天生就善於掌控权势。
所以他犯下的错,只能由他自己来承担。
他走了,在自己那八岁的弟弟漠视的目光中,一点都不留恋地走了。
因为他知道,他早晚有一天,还会回来的。
整个武林联盟,还是会到他的手中。
他才是上天选定的真正的武林至尊。
所以今天,他回来了。
以自己曾经珍视的人的性命为代价,他又回来了。
古驭风走到正坐前,气势不凡地坐下,俨然一位真正的王者。
那是在古天赐身上都看不到的霸气。
古天赐是强者,而古驭风,才是真正的王者。
“江寒……如果现在你能在我身边,看著我重新夺回一切的话……”
古驭风的眼神已经不再悲伤。他善於凭吊,也善於忘却。
虽然楚江寒曾经是他心中的一个影子,但现在,那影子已经烟消云散了。
因为在他心中,任何人,任何事,都比不上自己那尊贵的地位。
夏侯峰走进大厅,看到古驭风那坐在正前方的身影,心中猛地一跳。
他看到的,似乎已经不是一个人类,而是将众生踩於脚下的无上神祗。
他从不知道,地位的变化,竟会让一个人的气质产生如此巨大的转变。
那个在他眼中曾经是卑鄙、狠毒、阴险、狡诈的完美综合体的人,竟然能够变成像现在这样看上去如此刚正不阿,正气凛然、睥睨天下的武林霸主。
夏侯峰的嘴唇颤抖了。
他策划了那麽多年,花费了那麽多的心血,甚至牺牲了一个儿子,为的就是将来有一天,能够重振夏侯家的声威,让人们知道只有夏侯家才能真正的统领武林。
可是现在,他终於明白,古家人为什麽能代替他们夏侯家,成为武林至尊的原因了。
有一种人,是天生的王者。任何人在这种人面前,都只能甘心地俯首称臣。
古驭风,无疑就是这种人。
*** *** ***
古天赐感觉很冷。
他从来都没有这麽冷过。
也许地狱里根本没有什麽炼火,有的只是无尽的寒冷吧。
他笑了。
自己居然就这麽死了。跟著那个在他眼前下坠的身影,一起下了黄泉。
可是……他为什麽不在他的怀里?
他记得,自己加快下坠的势子,赶到那人身边,把他抱进了怀里啊。
为什麽……他不见了呢?
古天赐全身的骨头都在疼痛,都在发冷,他很奇怪,作为鬼魂的自己,居然还可以感受到生人才能感受的痛苦。
就在这时,一团温暖进入了他的怀里。
那温暖的来源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他的手臂上,他的双腿上。
他不自觉地抬起手抱住那团温暖,似是怕那温暖消失不见。当他收紧手臂的时候,他明显地感觉到那温暖在他怀中不安的颤抖。就好像……那天晚上一样……
楚江寒一动也不敢动,就那麽保持著被古天赐抱在怀中的姿势,用自己的身体温暖著他的。
他根本没有想到古天赐会跟他一起跳下悬崖。
在那一刻,看到古天赐的眼神,他突然感到一阵疲倦,以及一种解脱。
他不喜欢杀人,却总是在不停地杀著;他不希望自己活得像个没有生命的傀儡,却那样活了十三年;他不希望自己像个工具一样,被利用後就丢弃在一边;他也不希望让自己再卷入任何的阴谋,去毁灭别人的人生。
所以他在古天赐那样的眼神中,松开了握住那救命岩石的手。
他感到过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
因为他知道,那个人在关心他,把他当作一个完完整整的人在关心著。
他觉得自己已经可以死掉了,在心中充满那样的温暖和幸福的时候。
可是当他下坠的时候,却看到他的身影紧随而至,在他惊愕的眼神中将他护在了怀里,用自己的後背为他遮挡下坠时遇到的各种阻碍。
也许是崖壁上偶尔探出的树枝的阻挡,再加上两人本能的运功提身,他们下坠的势子慢慢缓了下来,但是却仍然重重地摔在了一片粉红色的花海之中。
古天赐背部著地,当场吐血晕了过去。而楚江寒却只是眼前一黑,随後就清醒了过来。
他抬眸望去,才发现自己与古天赐,竟然落在一片望不到边的桃花海中。
也许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桃花仙境。
古天赐昏迷後,就没有醒来过。而楚江寒背後的伤口却因他体制特殊,很快就收口了。而且他没受什麽内伤,只是身体一直因失血过多而有些虚弱而已。
古天赐硬挨格桑的那一掌,似乎伤到了足少阴肾经,所以体内真气无法自行运行,也就不能疗伤自救。
楚江寒好不容易才在那片桃海中找到一处靠近一条浅溪的山洞,将古天赐移了进去。那时,古天赐的身体已经冷了下来,并且留著虚汗。连嘴唇都在渐渐发紫。
楚江寒见状,只得先将自己那破烂不堪的衣服撕开,把古天赐腿上的刀伤处理後包扎起来。
但古天赐的体温却越来越低,如果再这样下去,他的性命恐怕就要这样葬送了。楚江寒无奈,只得脱光二人的衣服,用自己的身体来给古天赐取暖。
那是他第一次接触到男性的身体。
古天赐的胸膛很厚,很结实,不像他那样略微单薄。他皮肤的颜色也接近古铜,充满了阳刚的感觉,不像他有一种病态的苍白。
他也是第一次发现,古天赐真的很高,几乎高他一个头。他将脸靠在他的颈边,双脚竟然触不到古天赐的脚。
昏迷中的古天赐似乎感受到了他的体温,凭本能地紧紧抱住了他。
他的身体却为此而颤抖了一下。
他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似乎有一种什麽东西要从体内溢出。
古天赐身体的温度,也在渐渐升高了。他微微动了动,眼睛也挣扎著想要睁开。而楚江寒却突然出手点了他的黑甜穴,古天赐便又昏了过去。
楚江寒没办法让他现在就醒来,因为,他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脸红的样子。
当古天赐缓缓睁开双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楚江寒侧身坐在洞口,望著那片桃花海的情景。
他有一瞬间,竟看得痴了。
他惊讶地发现,楚江寒的侧脸,看起来竟是那麽的动人。
他那有了热度的眼神,直挺的鼻梁,红润的嘴唇,优美的颈部曲线,裸露的胸膛,修长的手臂和双腿……
他竟然是一丝不挂的!
古天赐感到自己的呼吸沈重起来,甚至能感到自己身体产生的变化。
楚江寒却皱起了眉头,转而望著古天赐,“你的精神倒真好,伤还没有痊愈,居然就动了情欲。”
古天赐沙哑地开口:“如果你是我,一醒来发现自己不但没死,还有一个裸美人坐在面前引诱你,你也会动情的。”
楚江寒不再理他,继续欣赏著桃花。
古天赐挣扎著坐起来,发现以自己现在的体力,的确不适宜再发泄。他双眼炽热地盯著楚江寒,将自己的衣服丢给他,“先披上,否则我可能控制不了自己。”
楚江寒接过衣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