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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文艺 2009年第10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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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的生计就不用发愁了。这几年;尽管上门提亲的人多得踩断了朱家的门坎;朱秀才却一个也没有答应。说穿了;这些提亲的人家朱秀才全都看不中眼。他对他们的底细了解个八九不离十;知道他们非但拿不出一笔让他满意的彩礼钱;就是让玉润嫁过去过上好日子都很困难。 
  就这么挑来挑去;直到前些时玉云媒婆上门来提亲;朱秀才才第一次点了头。玉云媒婆提的是农家的秋生;他虽然对这个后生不熟悉;但秋生的父亲农厚富和他是老熟人。农厚富住在山里的梨花洞;家里有几亩好梨山;他每次挑着梨担上桃花山来卖的时候总到朱家来落脚;有时候在朱家吃饭总要留下些梨子作为酬谢。朱秀才与农厚富很谈得来;他认为农厚富头脑灵活;是个经商的好材料;也知道他家里资产殷实;积攒了不少钱财。只是农厚富这两三年没来朱家了;朱秀才从玉云媒婆的口里才得知他暴病身故的消息。在一连说了几个“可惜”后;朱秀才向玉云媒婆一口应允了这门亲事。他盘算着;农厚富虽然死了;他给儿子留下的银钱必然不少;不仅够女儿过上好日子;也能让他这口瘾不断;正好两全其美。 
  等到日头当顶;朱秀才坐的木轿终于来到了农家的大门口。玉云先笑着迎了上去;紧接着;秋生的两个堂叔农厚仁、农厚义走到了轿子面前;将戴着礼帽、穿着灰布长衫;瘦得一阵风都能吹走的朱秀才扶下轿来。玉云看到只有一顶轿子;连忙问了一句:“朱先生;玉润妹子在后头么?”朱秀才咧开嘴笑笑;连说几句“得罪”;答道:“吾女性烈;不从这规矩。算了;这事我定了也就定了;由不得她。” 
  农家的后生秋生早就听说朱家女儿生得容颜俊俏;他满心期盼这门婚事。今天他一早心里就在打鼓;生怕朱秀才父女不来;现在听说玉润不肯来;有些失望。他看了看洞口;转身招呼两个轿夫进门喝茶。 
  农厚仁说了几句“罢了”;将朱秀才扶进了大门;坐在了已经摆好的八仙桌的上席。他又叫秋生见了岳丈;秋生走到朱秀才面前跪地叩了头;朱秀才连忙伸手将他扶了起来;上下打量了一遍;连说了几个“好”字;轻轻咳了两声;伸手一左一右拉着农厚仁和农厚义坐了下来;笑着说:“我看秋生这娃子品相不错;这门亲事我定了。至于什么时候成亲;我朱某人听从你们的意见。” 
  听朱秀才说成亲的日子由农家决定;农厚仁马上笑着说:“既然仁弟如此信任我等农姓族人;我看就不用商议了;这个主我做得了。这个家是急需内主;我看吉日就定在冬月二十八日;取重发之意;将我义侄女玉润迎进门来;主持我仁侄秋生的家计。仁弟你看如何?”朱秀才见农厚仁把日子定了;乐得做个顺水人情;一口答应下来。农厚仁连忙又将放在袖子里的秋生的生辰八字递了过去;朱秀才接了;看也不看;放进衣袖里。农厚仁口中说了一个“请”字;吩咐立刻开席。 
  因为朱秀才身子薄;不胜酒力;三巡酒后便连连辞杯;大家也不再多劝;各自吃了饭以后便散了席。农厚仁、农厚义又陪朱秀才坐在火盆边喝了两杯热茶以后;朱秀才便起身告辞。 
  秋生见岳丈要走;连忙跑进内室;打开柜门;拿出一张纸匆匆跑出门来;递在农厚仁的手上;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农厚仁接了;笑着将它递给朱秀才说:“仁弟;这是一百两银票;权当给吾侄女两套衣料;望仁弟笑纳。”朱秀才听说是一百两银票;满面欢喜地接了;连连说受之有愧;一边说着一边将银票收进了衣袖里;抬脚几步便出门上了轿。两个轿夫齐声吼句“起嘞”;木轿便很有节奏地“吱嘎吱嘎”地叫着;将朱秀才抬出了洞口。 
  朱秀才下了山;回到朱家老屋;下轿后;从衣袖里掏出纸钱数给了两个轿夫;打发他们走了。正在门口帮母亲喂猪的玉润见父亲回来了;对他一鼓嘴转身进门去了。朱李氏正从屋旁的猪舍里提着猪食桶出来;看了朱秀才一眼;不冷不热地说了句“你回来了”;也进门去了。 
  在这个家里;朱李氏因为没有留下男丁;让朱秀才绝了后;因此她什么事也不管;任由朱秀才说了算。但在女儿择婿这件事上;她反对丈夫自作主张;有不少的怨言。知女莫若母;朱李氏对自己的女儿太了解了。女儿玉润尽管没上过学堂;可是却对读书很有兴趣;躲在父亲私塾馆的后壁板外学了不少东西。如今她能写能画;性格刚烈;做事很有主见;对自己的婚姻她不希望由父母做主;要选择自己喜欢的男人。 
  朱秀才是一个读死书的人;除对油皮烟有研究外;对什么东西都懒得关心。授徒的时候;他只管学生读书、写字;其他一概不问;倒是朱李氏和学生更亲近些。前几年;有一个叫熊远高的学生;成绩好;长得也清秀。他家因为离私塾有二十来里路;来往不方便;便由朱先生做主;住进了朱家。每天一放下书本;熊远高就帮师母挑水、砍柴;师母特别喜欢他。远高与玉润同年;在父亲的众多学生中间;玉润唯独对远高好;经常帮他洗衣送饭。远高也格外关心这个小妹妹;有好几次朱李氏看见他在灯下偷偷教玉润写字。 
  哪晓得前年远高家里突然出了事;他的父亲得了腹胀病;浑身发黄;年前死了。远高是家里的长子;家里突然倒了顶梁柱;他只得流着眼泪挟着书本告别了老师和师母;三步一回头地走了。他走的时候;朱李氏看见女儿玉润站在屋后的山坡上;依依不舍地望着远高走得不见人影了才回来;倒在床上躺了两日;茶饭不思。朱李氏看在眼里;晓得女儿心里有远高;再也容不下别人。她有心想和丈夫挑明这件事;但看到朱秀才已经拍板了女儿的婚事;便不好再多嘴。只是这段时间她脸色冷了一些;话少了一些;对丈夫的态度总是不阴不阳的。 
  晚上;吃过晚饭之后;朱秀才来到了女儿的闺房。他低头看着女儿的脚尖;轻轻咳了两声;说:“玉润;你已经长大成人了。我给你看了个人家……”哪晓得他的话还没说完;玉润就冷着脸孔;斩钉截铁地说:“我不同意。”朱秀才被吓了一跳;他用浑浊的眼睛看着突然变得陌生的女儿;半天接不上气。 
  朱李氏对自己的丈夫说:“先生;我看这件事能不能一家人坐下来商量一下……”“有么事好商量的;自古到今儿女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哪个做父母的不指望儿女过个好日子;这件事就这样定了。”朱秀才说着;突然从衣袖里掏出那张一百两银票;“啪”的一声重重地拍在桌上;“这是农家的一百两银票;要想悔婚;拿一百两银票来。”说完这话;朱秀才一抖袖子;抬脚出了门。 
  看着父亲的背影;玉润紧咬着嘴唇;两行眼泪突然流了下来;她扑倒在床上;紧咬着被子泣不成声。朱李氏走到桌边;拿起那张银票看了看;又轻轻放在桌上;长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把女儿卖了。”她呆呆地望着女儿;不晓得该怎么办好。 
   
  一转眼冬月二十八到了;农家的大花轿一早就在喇叭、锣鼓的吹吹打打声中停在了朱家独屋的大门前。 
  新娘已经梳妆打扮妥当;随媒人玉云一起去接新媳妇的两个农家小媳妇欢欢喜喜地从闺房出来;叫秋生进闺房去背新娘子出门。秋生乐得合不拢嘴;几大步便跨进堂屋去;走到了玉润的闺房门口。 
  朱秀才正坐在堂屋正中的太师椅上与几个老朋友闲话;见秋生朝玉润的闺房奔来了;呼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喊了一声“慢着”。他从衣袖里掏出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条;递在秋生的手上;轻轻对着他的耳朵说:“将此条交给我的仁兄农厚仁;请他一切按纸上写的行事;不然恐难收场。”秋生将纸条收进了衣袖里;点头应了;转身进了房。 
  一阵哭声立刻从闺房里传出来;凄凄惨惨的。听到这哭声;连朱秀才也不觉心头一颤;两颗热泪滚在了眼眶边。 
  过了一会儿闺房的门开了;秋生背着盖着红盖头的玉润慢慢走出门来;向停在门外的花轿走去。 
  新人上了轿;门口几个年轻后生手里的三眼铳轮番鸣响;轿夫们“嘿哟”一声;将轿子抬起来向山上去了。 
  等到日头当顶的时候;花轿抬进了梨花洞口。锣鼓匠、喇叭手吹了一路;打了一路;都耗了不少力气;可一进洞口;他们又鼓起了劲敲打吹奏起来。花轿到了秋生家的大门口;跟在后边的两个小媳妇连忙下了轿;走到花轿前撩起了轿帘;一左一右将新媳妇牵了出来;让她的脚落在轿前通向新房的红地毯上;然后连推带拖地将新娘弄进了洞房。 
  随后秋生急急忙忙走到堂屋中间;从衣袖里拿出那张岳丈朱秀才交给他的纸条;递给了坐在八仙桌旁的堂伯农厚仁。农厚仁连忙接了纸条;展开;只见上面写道:“秋生无高堂;不拜空灵位;女入洞房门;男为大丈夫。”落款处朱秀才还加了“切切照办”四个字。农厚仁反复念了两遍;稍微明白了朱秀才前两句话的意思。原来朱秀才担心拜堂的种种烦琐规矩惹恼了玉润;她一气之下当场发作起来;弄得大家收不了场;也丢了自己的面子;就以秋生父母已逝为理由拜托农厚仁一切仪式从简。农厚仁原本打算请秋生的舅父、舅母作为高堂接受新婚夫妇叩拜的;现在看来这个仪式只有取消了。于是他收了纸条;招呼帮忙的几个年轻人赶快摆桌开席。 
  农厚仁招呼客人吃了酒席;陆续送走了客人;天就慢慢黑了下来。秋生从新房里提出两口大红灯笼来;递在农厚仁手上;农厚仁接了;吩咐两个年轻人点燃两支大红烛装了进去。大红灯笼通身亮了起来;灯笼下口上的流苏在烛光中闪着金灿灿的光。农厚仁又叫那两个小伙子把灯笼挂到门口去;顿时;整座屋宇都笼罩在一片祥和的红色氛围中。 
  看到大红灯笼;农厚仁忽然明白了朱秀才纸条上后两句话的意思。他认为只要女儿上了男人的床;再烈的性子也能驯服。只要玉润进了农家的洞房;生米成了熟饭;事情就好办了。 
  客人们都走了;梨花洞彻底安静了下来。夜半时分;突然;从秋生家的老屋里传出了女人轻轻的哭声。慢慢地;这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惨;最后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哀号。住在洞口的三户杂姓人家陆陆续续被哀号声吵醒了;他们不约而同地从窗口探出头来;竖起耳朵倾听。住在秋生家近旁的一家人听得最清楚;那家男人扒在窗口往秋生家看了半天;见大门口的灯笼仍然亮着;房里也透着红红的烛光;除女人的哀叫外没有听见任何声音。他摇了摇头;看了同样站在身边往秋生家张望的老婆一眼;随手关了窗户;又重新回到了床上。 
  月亮落下山去了;太阳还没有露脸;天地间出现了一段短暂的黑暗;这是黎明即将到来的前奏。山间的鸟雀仿佛懂得这奥妙;用婉转的鸣叫填补了这段宁静时光。 
  秋生家那惨彻心肺的女人的哀号;也随着鸟雀的啁啾渐渐弱了;到最后与四野一起归于宁静;仿佛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随着天空慢慢露了白;炊烟又淡淡地在山间飘摇。 
  不久;天大亮了;秋生家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秋生走出了大门;将门口的两口大红灯笼取了下来;吹熄了蜡烛;提进门去了。过了一会;他又举出了一根小新竹竿;将一块新的纯白的棉布搭在了上面;只不过这块白布被鲜红的血染红了一大片。秋生将搭着白布的竹竿插在大门外的屋檐下;满脸欢喜地看了一眼;转身进大门去了。 
  这是山里的规矩;在新婚夫妇关洞房门上床前;应该是由婆母交一块白棉布给新儿媳妇。过了洞房花烛夜后;一大早婆母就来取这块白布;如果白布上见了红;婆母会高兴地赏给儿媳妇赏钱;亲自将这块带红的白布挂在一根新竹竿上;插在自家大门口;告诉人们;这个家里娶来的是未破过身的闺女;这样全家人都有脸面。如果一大早新媳妇拿不出带红的白布;不仅赏钱得不到不说;还有可能被休出夫家。因此;为了这块带红的白布;这大山里也出现过不少伤心的痴男怨女。秋生没有娘;但规矩不能破;所以这本该由娘来做的事只有靠他自己来做了。 
  早饭以后;住在洞口边三家的男人和女人上梨树山都有意无意地走了一些弯路;从秋生的家门口过;还好奇地往房里瞅一眼。当他们看见飘扬在大门口竹竿上的带红的白布时;心里更多了一些疑问。既然这女人愿意与秋生上床;也见了红;但又为什么要像鬼一样地叫呢? 
  山凹里的秋天比山外凉气要重些;为了节省灯油钱;住在梨花洞口的三户杂姓人家便早早熄了灯;男人和女人们上床暖和去了。天刚刚黑下来;秋生又点燃了那两只金丝灯笼;将它们挂在了大门口。人们刚刚进入梦乡;秋生家老屋里又传来了女人凄惨的哀号声;将他们惊醒了;他们又相继爬起来将头探出窗口往外望。过了好久;那女人的哭声渐渐弱了;仿佛成了喉咙里的一丝游气;让这寂静的夜变得有些恐怖。有一户人家的窗前;女人轻轻问男人;这女人难道是精怪;凡人动不得?男人也说不清楚;只能瞪着一双疑惑的眼睛望着那座老屋。 
  四野终于又寂静下来;几扇窗户陆续关上了;只有秋生家大门口的那对大红灯笼仍在风里晃动。 
  秋生结婚的第三天;按老规矩新娘今日该回门了。 
  到日头将山凹照满的时候;秋生背着穿着一身红褂子、脚上穿着红绣花鞋的女人出了大门;反身将大门锁了。有意无意坐在洞门边的杂姓人家的男人和女人;看着秋生来了;都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将目光一齐投在他背上的那个女人身上。女人嫁给秋生那天;因为是盖着红盖头进山洞来的;谁也没有看见过她的容貌;现在见了;发现她比山里的女人更秀丽些;特别是吊在她两只耳朵上的足足有手镯大小的银耳环;给这秀丽的脸庞更增加了几分风采。只不过;他们又发现这个女人脸色虚黄;一双呆呆的眼睛紧紧盯着前面的路;仿佛完全看不见路边的人。她的眼睛似乎在盼望着什么东西;是盼这路快点到头还是盼着早些回来?他们谁也说不明白。 
  晚上;等到秋生气喘如牛地背着玉润回到梨花洞的时候;天边的那弦月亮已经挂在前面的山口上了。这一夜;整个山凹又像以往一样;寂静得连微风吹拂竹叶的声音都听得见;只有秋生家大门口的那两只金丝流苏红灯笼越到夜深越亮。 
  可是;这宁静的夜仅仅维持了一个晚上;三户人家的人们刚刚相拥着进入梦乡的时候;秋生家又传出了那女人鬼一样的哀号。不过;这一次那女人的哭声没有前两次那么久;只个把时辰便消失了;山凹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只听见风吹竹叶沙沙作响。 
  接下来的几夜;秋生屋里传出来的女人的哭声持续的时间越来越短了;到第九天秋生收了那对金丝流苏的红灯笼后;他的家里再也没有传出女人的哭叫声了。秋生仍然像往日一样;早晨早早地起来上山做事;晚上早早地关了门睡觉;只是住在这同一个山凹里的几户人很少看见秋生媳妇的人影。 
   
  大山里的夏天到了;天气开始变得炎热;人们都脱了棉衣脱夹衣;到最后男人光起了膀子;女人只能穿单衣了。山凹里的人们不经意地发现秋生媳妇肚子已经鼓得好高;只是她仍然很少出门;所以大家对她仍然很陌生;这个谜一样的女人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从满山满坡的梨树开满了雪白的梨花到吊满了成熟的梨子;仿佛就是一眨眼的事。这天夜里;秋生忙了一天刚刚躺下来;迷迷糊糊地听见隔壁玉润的房内传来呻吟声。这些时他特别警觉;这个时候一听见玉润的声音;想也没想便从床上弹了起来;拖着布鞋跑到玉润的房内一看;见玉润已经痛得满头大汗。“不好;要生了。”秋生不敢多耽搁;转身到堂屋里点亮灯笼;提起来打开大门便往山下跑;一口气下了山;过了溪上的小石桥;跑进了农家大屋场。还好;一些人家还亮着灯;好多人还没有睡。秋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直接跑到祖屋农厚仁的家门口;拍响了门。不一会门开了;农厚仁问了声是哪个;秋生便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指着自己的家说玉润要生了;请伯母去帮忙接生。 
  正准备上床休息的农厚仁老伴农刘氏听见秋生的话;连忙边扣着大襟衣裳腋下的扣子;边扭着一双小脚走到门口来了。她对秋生说了声:“快走!” 
  秋生刚进梨花洞口就听见玉润一声高过一声痛苦的叫唤;他跑进大门;将手上的灯笼挂在灯架上;然后冲进玉润的卧室;见玉润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单;紧咬着牙;嘴角已经有血流了出来。他扑上前去;将玉润的头搂在自己的怀里;不住地叫着她的名字;安慰她说接生的伯娘来了。 
  跟在秋生后边的竹凉轿很快到秋生家大门口停了下来。跟上来的几个女人连忙将农刘氏扶下了轿;同她一起进了玉润的卧室。 
  农刘氏一进门连忙脱掉玉润身上的内外裤子;用双手扳开她的双腿;俯下身去;看了看;连忙抬头叫秋生出去;赶快去烧热水。秋生见屋里有了几个女人;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一边答应着;一边跑进烧火房;往铜壶里打了几竹吊水;挂在火炉钩上。 
  女人们忙活了差不多整整一夜;天边露出了一丝鱼肚白;山上山下便传开了此起彼伏的鸡鸣声。 
  就在这时;突然玉润的卧室里传来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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