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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报站·李月英眉头动也不动一下地回道。听到吴东进这个名字的瞬间,他应该已经看穿草薙的目的
了,可是他端整的表情文风不动。
“名字和脸都知道了的话,自己去找不就得了。”
“就算找得到,你以为大陆的人会对我这种外国人说出心底话吗?”
“我也是外人。我身上连几分之一的中国人血统都没有。”
“可是,你父亲是他们的恩人。以低廉的价格让他们搭上货船,照顾他们在日本定居就职——即使死
后依然对他感恩的人多得是。你能够在这里和福建、上海,还有日本的人做生意,也是得自你父亲的余荫
吧?中国人是很重情义的,和我们日本人不同——放心吧!我只是想和他谈谈而已,绝对不会做出任何给你
添麻烦的事。”
草薙把装着厚厚的一叠钞票的皮夹丢到青年膝上。月英的黑眼微微动了动,冷冷地笑了。
“……没想到你竟然会有来拜托我的一天哪。看样子你是真的很伤脑筋。飒怎么啦?感冒卧床不起了吗
?那个世界第一的网路骇客,美貌的LADERS……”
草薙无视于他的嘲讽。
“让我见吴东进。”
月英“叽……”地摇动椅子。
“那家伙在京都。”
“京都?”
“嗯。在带着巨款衣锦荣归之前,先去观光旅行了。他来到日本之后,就一直在肮脏的中华料理店和
四层半的公寓间往返而已。可能是想增加些见闻,回故乡后好向亲友炫耀,也留点回忆吧!”
“吴东进有护照吗?”!
“他买了护照——从第三国。是从巴西或哪里买的吧?那些地方啊,只要有钱,连国籍都买得到。这是
常见的手段。就算一直待在日本,也不可能拿得到国籍。而且,这阵子取缔得很严格,歌舞伎町也变得火
药味十足了。死了心的人不少。吴东进应该已经拿到一笔可以大摇大摆回国的钱了吧!”
“见得到他吗?我想在他还待在日本的时候见他。”
“我帮你安排。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技巧了。”
月英抽出钞票,塞进后口袋里,把皮夹丢了回去。草薙接过皮夹,嘴巴不满地扭曲了。
“喂喂……只有这样而已吗?”
“这么一点小钱,算是妥当的做法了。”
“这样太吃人了,至少送点什么吧?”
“我拒绝。”
“我可以再出五十。”
“哈,出手真大方哪,小道记者。”
月英插扬起单眉。不是因为吃惊,而是在嘲笑——嘲笑金额的微少。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
“……”
带着毒性的冷笑,从月英的的唇上消失了。
“……草薙。”
杏型的眼睛宛如喷火般炯炯发光。
“本来以为你多少变聪明了,结果你还是不了解哪。不管是二丁目或黄金街,只要你是以单纯的客人
身分游荡,谁都不会对你出手——只要你是以客人的身分,遵守礼节的话。你可别忘了,吴东进的事,我
已经算是血本无归奉送给你了。要是被别人知道我把圈内人出卖给外人,危险的可是我自己。我们的世界
里,信用就是一切——信用,和你们日本人不一样的。”
“我什么时候变成新宿的客人了?”
草薙难得感到焦躁。你自己还不是一半的日本人——这种谩骂,他硬是吞回肚子里。
“走在职安通上,还得一家家‘抱歉打扰了’地打招呼,这种事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哪!”
“我可是好心才告诉你的,草薙。看到你那颗头被青龙刀砍下,一定非常痛快吧?可是,如果你死了,
‘那个人’会伤心。所以,我不但特别提供你情报,还好心地给你忠告。不是为了你,全是为了‘那个人
’。这点你给我好好记住。”
“是吗……”
把CAMEL吸到都快烧到嘴唇的程度,草薙将烟蒂丢进空罐里。里头似乎还有不少啤酒,发出“咻……”
的焦声。
“那我就不该谢你,而是要好好感谢龙一啰?下次再见到他,可得好好地服务一下哪!
听到那个名字的瞬间,月英脸上的傲慢整个松弛下来似地,忽地溶化消失了。他的脸颊染上淡淡的红
晕。
“他……龙一什么时候会回来?”
呼唤这个名字的时候,月英的表情总是像一颗接一颗地把最高级的巧克力含进嘴里似地,陶醉不已。
月英憎恨草薙的理由,还有他即使憎恨到想把草薙碎尸万段也无法拒绝的唯一理由一那就是龙一。
月英长年来单恋的对象——现在正处于遥远异国天空下的美男子——月英右臂上的龙,除了龙一的(龙
)之外别无所指。
“不知道哪。”
草薙扬起单边的嘴唇笑道。
“过年的时候才刚回来过,可能有好一阵子不会回来了吧!”
“过年的时候?”
月英愤怒地大叫:
“骗人!我根本没听说。龙一要是回来,消息一定会传进我耳中的。我不可能不知道!”
“不让任何人看见的话,事情自然也传不开啦!早上从成田搭计程车过来,就这样待在我那里,三天三
夜都没从床上下来一步哪。又没人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我家的门,谁会知道啊?”
“手上的工作告一段落的话,我打算暂时到他那里一阵子。有话转告的话,我可以帮你传哟!”
“……”
月英愤恨得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瞪向草薙。那是仿佛可以贯穿铁板的炽烈视线。被白色前齿咬住的嘴
唇,似乎随时会喷出血来。
“哎呀,不行、不行……”
草薙搔搔后耳。
现在不是和情报提供者闹翻的时候。由于职业的关系,草薙对于收买人心还颇有自信,可是对于月英
,他总是穷于应付。
恐怕月英的心情也和草薙一样吧!平常的月英,虽然有些性急,但绝对不是个会贬损委托人、或摆出高
压态度的男人。然而,他一见到疯狂爱恋的男人的情人,好像就因为过于嫉妒和对抗心理而无法保持冷静
了。
无聊。你们是小孩子吵架啊?——龙一的话,一定会如此一笑置之。
总之,想商量的事已经办妥了,继续待下去也没意思。
“我平常时间都不在家。要是吴东进的事有什么进展,请打手机联络我。”
当草薙准备打开玻璃门时,手忽地被月英猛力拉去。
草薙跌坐在收银柜上。
月英站了起来,锁上门后,把门上的百叶窗也“唰”地放下。
“喂喂……”
月英覆盖到上方,手掌摸索着对方的股间,草薙露出苦笑。
“闭上嘴巴拿出来。”
月英的声音变得嘶哑,泛黑的绿瞳由于情欲而湿润闪烁。
“打破龙一的交代,和美人上班族私通的事,你不想被龙一知道吧?我可以去向他告状哦!那会变成怎
样呢?会被喀喳一声切下来吗?你这肮脏恶心的老二……干脆被一刀切下来就好了……”
“你说的话和做的事根本相反啊!”
“啰嗦!你闭上嘴巴胀起来就是了!”
坚硬的勃起感,压迫着草薙的大腿。月英把闪耀的金发按到他的胸膛上嗅着他的体味,双手扯开牛仔
裤的扣子,从内裤中抓出性器。
草薙双手撑在后方,俯视着用手指摩擦着性器、努力使它挺起的月英。乳头下方被咬住,草薙皱起眉
头。忍了下来。他知道月英正用单手摩擦着自己的股间。
“几次?”
兴奋的声音。
“做了几次?”
“谁会一次次去数啊?”
草薙望着墙壁边展示柜里的按摩器,索然无味地回答。
“三天三夜耶……至少也有十次吧?”
“你舔他了吗7还是让他舔了?”
“嗯。”
“你舔了吧?让他舔了吧?”
“没错。”
“舔了这玩意儿吧……?那个人的嘴……那个人的舌头…龙一的……”
最后的话是英语,月英以兴奋的声音梦呓般地反复说着,跪到肮脏的油漆布地上。
他把半勃起的性器仿佛圣杯似地捧住,微开的嘴唇凑近李子般露出的前端。
草薙伸出右手,抓住月英的金发。含入嘴巴之前被阻的月英以衷求般的视线仰望草薙。
“想喝吗?”
传来吞下口水的声音。
松开的牛仔裤滑下臀部,月英金色的体毛和兴奋的分身从黑色紧身内裤中露出,正渗出湿滑的液体。
从上面望进无袖低领衫,月英的乳头已经挺立起来,充血成了玫瑰色。
草薙耐心地再次问道;
“想喝和龙一下样的牛奶吗?”
妈的……月英的美貌因兴奋而潮红,美丽的唇中吐出诅咒。
“给我……给我和龙一一样的牛奶……”
“免费的吗?”
月英颤抖的手指从牛仔裤后口袋抽刚才的钞票。草薙把钱塞进怀里。
他用力扯过月英的金发,柔滑的喉咙朝后仰去。月英难过地张嘴巴,草薙把分身塞了进去。
“连喉咙都要用啊!”
用不着他说,月英已忘我地主动吸了上去。他用嘴唇紧吸住前端,以涂满唾液的舌腹压迫根干,执拗
地舔弄着。杏型的美丽眼睛陶然地湿润,几乎要溶化了似地。他的左手搓揉着自己的股间!
含着龙一含过的东西,被龙一的男人像龙一一样对待……这种状况让月英兴奋。为了这个目的,草薙
是必要的。不杀草薙,是因为龙一会悲伤?——笑死人了。只是因为自己恨得五脏六腑都快沸滚的这个情敌
,是自己唯一能够感觉到龙一的材料吧!
“这么喜欢龙一的话,只要脱光衣服钻到他床上不就得了?他绝对会好好疼爱你,好到让你觉得死了都
比这还好的程度哪?”
草薙虽然这么想,可是他知道月英一旦站到龙一面前,马上就会变得简直像是偷偷爱慕着长年居住在
国外、一年只能见到几次面的叔父的美少女一样,连眼神都不敢和对方相对,羞怯不巳。
着他那个样子,可能光是被亲吻就会因为过度冲击而死,想和龙一上床,那根本是梦想中的梦想。—
—不过,以草薙来看,想要抓住那个男人的头发像这样挺进腰部的行为,也同样是梦想中的梦想。
草薙从怀里取出新的CAMEL,倒出一根,含在嘴里。
联络吴东进的事,交给月英绝对错不了。
强制遣返前——想要采访的话,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在他拿到巨款、归国前兴奋的状态下,
应该会爽快地说出来才是。要是能够从这里再一个接一个地取得采访客记机会的话,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如果有月英的仲介,一定能够得到完全的信赖。吴东进也像这一带众多的非法劳工一样,是对月英父
亲感恩的人。
可是,他没想到月英会对(猫)有如此过度的反应。现阶段把这件事说出口,是失策吗?看样子对于这件
事,有必要专心一志地慢慢攻陷才行。
——那么……该从哪里着手?
涂满唾液而湿濡发光的物体从月英的唇间出入,草薙只是缓缓地吐着烟圈,以冷静的眼神观察着。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听着从打击练习场传来的痛快声响,津田茫茫然地靠在副驾驶座的窗子上。
由于昨晚的淫行。身体处处作痛。被绳子绑住的双手手腕,摩擦到衬衫袖子就隐隐发疼。无法说出口
的部位,现在感觉好象还夹着什么东西,连正坐都办不到。
为什么自己会让那种野蛮下流的男人为所欲为?——他连—句“在这里等着”也没说,可是自己为什么
要乖乖地待在这寒冷的车内等他回来?
被那种男人——被电话从办公室里叫出去,呆呆地前往他的房间,被绑缚之后,一整晚被当成玩物戏
弄,最后还在不认识的少年面前暴露出那种耻辱的姿态。那种可怕、懊恨的感觉……光是回想,整个身体
就热得几乎要冒出火来,可是即使如此……。
一发热的不是那里吗?
解开束缚,把津田送进浴室的男人,对流下懊悔泪水的他如此揶揄。
——你是那种愈被别人看,就会愈兴奋的人,对吧?如果公司的人知道你这个外表端正的秘书室长,事
实上是个最喜欢露出游戏的变态被虐狂,整个公司一定会闹成一团吧?
男人说着这种话,狞笑着以津田的反应为乐。
出生至今,律田从来没有遭遇过这等屈辱。从名门私立国中直升高中,再考上东大并毕业。他年仅二
十几岁就爬升到上市公司事长左右手这种地位。就连去年的合并骚动,也与津田无关。自己是应该经常站
在第一线的人物,周围的人也这么期待着自己。这份自负与骄傲——却被那个男人硬生生地践踏了。
然而,自己为何现在还坐在这里?津田无法以理论解释自己的行为。
——我累了……。
津田闭上眼睛,把冻僵的手伸进大衣口袋里,抚摸着冰冷的触感。
累了……对所有一切。
没错……所有一切都是……。
不管是每当他打电话到办公室,自己就要担忧会不会有人起疑,或是被男人用各式各样的器具凌辱,
亦或隔天早上在厕所看见因绑缚而瘀血的地方、回想起自己的狂态而羞耻得想死……凡此种种,对于这些
事,他都已经疲倦了。
所以他要让这一切结束。
津田像要确定似地,握紧放在口袋里的自动小刀。
今天,他一定要让一切结束……。
“喀嚓”一声,驾驶座的门打开了。
“有乖乖地等我回来吗?”
坐进车里的草薙,把温暖的一小包东西放到津田膝上,由于寒冷,他呼吸都变白了。
“送给好孩子的礼物。吃了会变暖和喔。是这一带很有名的,‘太新楼’的猪肉包子。”
“……”
“不过最近换了厨师,或许味道变了也说不定。本来的厨师是一个叫吴东进的男人,五年前在人蛇集
团的安排下秘密入境,在‘太新楼’当厨师。他手艺不错,不过在两周前突然销声匿迹了。他再次出现的
时候,出手变得很大方,喝醉酒时候,曾经向泰国浴的小妞炫耀他侧腹部刚痊愈的手术痕迹。因为他说的
是中国话,所以泰国浴的小妞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过八成是肾脏吧!嗯……把两个其中的一个卖了,也
暂时不会危及性命。”
“你在说什么?”
草薙叼了一根烟。老旧的空调暖气迟还不暖和,他把冻僵的手伸向出风口。
“前一阵子,我采访了各以数千万圆的代价,从地下掮客那里买来刚采下的新鲜角膜和肾脏,进行活
体移植的患者和家属。手术后没有排斥现象,恢复情形也很顺利。他们流着泪对提供者表示感激不已哪!”
“你到底是在说什么?”
“进行斡旋,把脏器卖给两名患者的,是来自中国的脏器掮客。”
草薙点起打火机。
“通称(猫)——他们背后似乎拥有庞大的组织。脏器提供者百分之九十,是来自中国的非法劳工。患
者不是口耳相传,就是靠医院斡旋。手术在关东附近某县的设施中进行。那个设施,表面上并非医疗院所
,而是疗养院之类的。但是,实际上,那里在进行移植手术。医疗小组是来自国内外优秀医师。有被聘雇
的常任医师,也有兼职的。从手术到恢复日常生活这段期间,患者和家属都可以在那里生活。——当然价
格昂贵得吓人,绝不是一般庶民支付得起的。由于不是医疗设施,药品类也是透过非法管道弄来的。”
草薙打开用胶带到处修补、已经坏掉的置物箱,从里面取出一个厚厚的信封,丢到津田膝上。是津田
曾经见过的信封。是他不久前当作分手费交给草薙的五百万圆。
“我想要吉田制药的地下名单。”
草薙开门见山地说。
“吉田制药非法贩卖给(猫)的非公开药品帐簿、进行斡旋的医院名称、负责手术的医生与护士的名字
——所有的名单。”
觉得血液一口气流光了,津田凝视着打击练习场的灯光照亮的男人脸庞。
“这……”
嘴唇干燥无比,发出的声音也沙哑得要命,连自己都吓了跳。
“这就是你接近我的……目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