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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纱-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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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移不开眼睛。

张问仿佛被一道强光照耀了一般,震撼失神了片刻,如果不是他原本就是一个自控力极强的人,恐怕都忘记自己身在何处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定住心神,好一会才有心思注意到眼前的处境,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就在这时,张问心下顿时一寒,旁边有个陌生女孩,那女孩肯定会疑惑:杨选侍一个皇帝的嫔妃和张问是怎么认识的?张问想装作不认识杨选侍也来不及了,因为杨选侍一进来就喊了自己的名字……

杨选侍幽幽说道:“是皇上同意我们到这里游玩的。”

张问看着她们身上的宫女衣服,心道如果没有刘朝知情,她们能到这里来是完全不可能的,还有杨选侍身边的这个女孩,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张问看了一眼那女孩,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杨选侍。

那女孩忙得体地作了个万福,用清脆的声音说道:“奴婢是个宫女,正陪杨选侍在西苑游玩。”

宫女?张问不是太相信,这女孩雍容贵气,从气质和神情上看,张问觉得她可能是皇帝的嫔妃、或是公主之类的人。

皇帝有无数的嫔妃,张问自然搞不清楚;而皇帝的姐妹他倒是知道,虽然没见过。当今皇帝朱由校没有子女,他的爹有九个女儿,至今还活着的只有三个:宁德公主、遂平公主、乐安公主。其中遂平公主朱徽婧好像正是十几岁,张问也不清楚这个女孩是不是朱徽婧,不过存在一定的可能。

不管怎么样,张问觉得在这里见到皇帝的女眷,见到杨选侍,很是奇怪,难道是刘朝刻意安排的?刘朝假传圣旨?

太监假传圣旨、特别是口谕,也不是没有出现过,万历时有个太监整蛊一个大臣,晚上假传口谕说皇帝召见,那大臣急忙赶到紫禁城,却进不去,又怕抗旨,只得在紫禁城外面的风雪里站了整整一个晚上。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又不同,如果假传圣旨很容易查出来,因为张问已经进到西苑了,是刘朝带进来的。所以张问不觉得是刘朝假传皇帝召见的圣旨,只是有些疑惑,自己为什么这么巧就在这里遇到杨选侍了?

那女孩见张问神色有异,便解释道:“张大人不要担心,我和杨选侍是很好的姐妹,我不会说出去,一会别人问起,我就说随意游玩到这里的。”

杨选侍也说道:“她不会乱说的。”

张问十分郁闷,和杨选侍扯上关系,真的太危险、太麻烦了。最麻烦的还是这个寂寞的女人好像真的爱上了自己,多番寻机会见面,更是增加了被人发现私情的危险。

他看着杨选侍,只见她面容有些憔悴,一双美目却十分热切。她的目光一刻没有离开张问身上,从她的眼睛,张问自看懂了她的相思之苦、她的真挚,张问不知怎地,心里有些疼痛。他深吸了一口气,镇定说道:“杨选侍,我们以后都不要见面了。不是我无情,你应该明白我们的处境,你不想我们两个都死的话,就听我这一句劝。”

杨选侍的眼泪顿时就掉了下来,而张问却咬着牙,把头偏了过去。在他心里,一个女人成为政治的牺牲品,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当这个女人心里有真情的时候、却触动了张问心底最深处的某种东西,让他痛苦。

……如果和杨选侍断绝关系,这件事对张问就没有多什么威胁了。虽然客氏和刘朝都知道张问和杨选侍的关系,但是没有真凭实据,他们能轻易动杨选侍,却动不了朝廷重臣张问。

杨选侍犹豫了一下,从袖子拿出一张纸条,轻轻递给张问,张问有些恼怒地接了过来,动手撕成碎片,扔进了水中,冷冷地说道:“你不要自作多情了,走!”

就在这时,旁边那女孩突然瞪着张问怒道:“张问!你真不是个东西!你知不知道那张纸上写的是什么?你知不知道杨选侍告诉你这个消息、是以生命为代价?她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你却如此贪生怕死!杨选侍,为了这样的人,值吗?咱们走!”

女孩说罢就去拉杨选侍的手,杨选侍不走,哭道:“你不看,我那我亲口告诉你。王体乾府上的那个余琴心是圣夫人的人,她想破坏你和王体乾的关系,她不是好人,你要小心。还有,魏公公和圣夫人想让你娶遂平公主为妻,从而罢官退出朝廷,因为我和遂平公主关系比较好,圣夫人就要我找机会办成这件事,否则……”

旁边那女孩儿怒道:“我才不要嫁给这样薄情寡义的人!杨选侍,你不要怕,魏忠贤和客氏一定会被皇兄惩治,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别理张问,我们走。”

果然这女孩儿就是遂平公主朱徽婧,张问没想到魏忠贤和客氏竟然想用遂平公主做政治棋子!张问深明明朝祖制,如果他和遂平公主成亲,不仅要休掉结发妻,还得罢官完全退出庙堂……如果在不知道遂平公主身份的情况下,本来就有风流名声的他万一和遂平公主发生了什么,皇帝确实有赐婚的可能!在选择一个有用的人才、和选择妹妹的终身幸福两者之间,朱由校完全可能选择后者,大明的人才又不只张问一个。

这一招果然毒!张问不得不承认。

难得的是杨选侍,她为了爱情和对张问的忠诚,完全不顾自己的生死。人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别人要付出生命,真的那么容易吗……况且根本不是丢掉性命那么简单,那些酷刑张问也有所耳闻。

“等等!”张问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喊了一声。

杨选侍站在原地,回头满怀希望地看着张问。

“我想法把你弄出宫去、找个地方藏起来,你可愿意?”张问说道。

杨选侍顿时喜极而泣,过了片刻,她又摇摇头哭道:“现在我无论在哪里,都会有圣夫人的人监视,今天到这里来,也是刘朝安排的。要想瞒过他们出宫绝不可能,而且他们也猜得到我是去找你了,会连累你的。”

张问沉声道:“别急,我会让魏忠贤客氏在最短时间之内玩完,你且稳住他们,保护好自己。等他们都倒了,谁还来监视你呢?”

杨选侍抹了一把眼泪,楚楚可怜地看着张问,幽幽说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张问郑重地点点头:“是真的。”

杨选侍一脸的泪珠,却笑了,她低着头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过了许久,她又有些不放心地说道:“可是,万一有人向皇上告密怎么办?”

“只要没拿到我的证据,我还怕告密吗?”

就在这时,听见刘朝在岸上喊张问,张问便走出亭子,从石桥上走过去。刘朝见到张问,说道:“皇爷得空了,张大人和咱家去见皇爷吧……咦,亭子里怎么有俩宫女?”

张问看了一眼刘朝,说道:“不知道哪里来的。”

杨选侍和朱徽婧还在水榭,朱徽婧看着杨选侍一脸幸福的样子,忍不住说道:“杨选侍,你觉得张问的话是真的?”

杨选侍嘻嘻地笑着,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嗯!”

一片岸上的桂花瓣被风吹到亭子里,杨选侍伸手接住,怔怔说道:“如果有爱,就算短暂如落花,我也心满意足了。”

朱徽婧忍不住说道:“你要清醒啊,在张问的心里,一个女子能比他的高官厚禄重要吗?”

杨选侍听见朱徽婧说张问的不是,有些不高兴地说道:“殿下,你不了解张问,他不是那种人!他看起来很无情的样子,其实都是伪装。他们家有一口枯井,里面有个死人……”

朱徽婧瞪圆了一双大眼睛,紧紧抓住杨选侍的手,“杨选侍,你别吓我!”

杨选侍笑了笑,朱徽婧有个特点,特别怕死人啊、鬼啊、妖怪啊之类的东西。杨选侍笑道:“看你还敢不敢听。”

过了一会,朱徽婧又小心地问道:“井里边为什么有个……?”她的脸色都白了,但是越害怕却越想听。

于是杨选侍就把小绾的事给朱徽婧说了一遍,杨选侍又说她在井口给小绾说过了,放张问一条生路,小绾这么爱他,应该会答应的。

朱徽婧眨巴着她那双如星星一般明亮的眼睛,靠在杨选侍的身上,小嘴轻启,银牙都吓得有些发?颤了,胆怯地问道:“这世上真的有鬼魂吗?”

杨选侍皱眉道:“应该有吧,我也不知道。”

朱徽婧一言不发,愣了半天,有些无聊地用手指捻起地上的一个花瓣,不知怎地,她突然生气地把那花瓣使劲揉得粉碎,扔在地上。正巧一只什么虫子正在地上爬,她嘟起小嘴,提起脚生气地把那只虫子给踩死了。

杨选侍见状问道:“殿下怎么了?”

被人这么一问,朱徽婧的嘴巴一歪,扑闪扑闪的大眼睛里掉了几滴眼泪来,她抽着鼻子道:“那个死丑八怪!为什么皇兄要把我嫁给这样的人!呜呜呜……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不就是官儿吗,不当那破官儿要死吗?”

杨选侍劝说道:“殿下也不能这么说,一个人不当官确实没什么,可是他们整个家族都不能当官,族人就会阻止那个人。毕竟人家又不认识你,犯不着为了一个人和整个家族闹翻啊。”

“哼!”朱徽婧白了杨选侍一眼,“你也这样说,我不理你了!”

杨选侍心道:你刚刚还劝我说一个女人比不上高官厚禄,现在却把官位说得跟粪土似的……

朱徽婧十分愤怒地瞪着杨选侍:“我听说张问家就他一个男的,我让张问娶我算了!气死你!”

第五折 扇分翠羽见龙行

段三二 腐败

其实答应了杨选侍那事之后,张问就有些后悔了,把皇帝的嫔妃偷出宫?这本身就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干法,无论计划得多么周密。张问觉得自己还有许多大事要做,有许多未尽的抱负没有实现,为了一个女人冒这样的险真的值吗?

人都有弱点,这句话确实不差。张问太明白自己不应该这么做了,却还是要明知故犯。

因为要见皇帝,张问只好暂时把这件事抛诸脑外,一边走一边想庙堂上的事情。

碧水旁边的一个园子里,一些教坊司戏班子的人还在坼卸戏台子,表演刚刚才结束。张问和刘朝一起进了一座重檐重楼琉璃瓦的华丽楼阁,许多太监宫女侍立在过道一旁,皇帝应该就在里边。

走进中间的大殿,果然就见着朱由校正坐在软塌上喝茶,王体乾也在旁边,和朱由校说着戏曲的事,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微臣张问,叩见皇上万岁万万岁。”张问立刻就跪下行朝礼。

朱由校把目光转过来,和颜悦色地说道:“平身,张问,你到这边来坐。”

“臣谢恩。”张问从地上爬起来,躬身走到皇帝的下首,那里有个凳子。

朱由校放下茶杯,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态说道:“朕下旨让你补户部尚书,并提起你入阁之事,位大九卿之列,是想让你有所作为,你现在给朕说说,有什么预划方略……唔,王体乾是内廷的人,让他也听听,以便相互协作、尽快实施政略。”

张问心道:当我是傻子呢?让我增补阁臣,还要和内廷携手?

“皇上恩宠,臣诚惶诚恐,就怕资历学识不足以担当重任,辜负了皇上的期望。”

朱由校不以为然道:“有朕支持你,你只管把事儿办好就成。你且说说,准备怎么办?”

作为一个大臣,谁没有点澄清宇内留名青史的抱负呢?张问听到这里心里是十分激动的,但是他不敢得意忘形,他沉住气,沉思了许久才说道:“当今国家大事,无非军政钱三样。要想有所改善,稳定地方、增强国力,臣窃以为要先办一件事。”

朱由校十分期待,在他的印象里,张问无论说得对错,总是会提一些实用的建议,而不是像其他臣子那样开口闭口就是一大堆道理,实际上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

“你说,什么事?”

张问顿了顿,沉声道:“把部分腐败明确合法化。”

朱由校愕然道:“这是何故、为什么得先办这事儿?你们别以为朕不清楚,下边那些官员,有钱粮过手谁不是先比火耗?干了这么久,谁也没管这事儿,都成规矩了,还不够合法么?”

火耗的意思就是收上来的散碎银子,要铸造成五十两一锭的官银,铸造的时候就会因损耗而减轻重量。实际上到了现在,火耗只是一个代名词而已,无论是钱、布、粮,被官员过手都要减少,也就是被贪污了一部分,都统称火耗了。

张问故作不经意地扫了一下王体乾的表情,王体乾和朱由校一样,仍然不知所以然。于是张问就解释道:“臣说句不中听的实话,我大明朝到现在,腐败已经十分严重,不是一两个人就有能力治理的。历朝历代都有腐败,这种事就如人之善恶,本是正常,但是现在的腐败已经严重威胁到了国家社稷的长治久安,户部长期缺银、入不敷出,连很少的军费都拿不出来,如何维护大明的安定?

臣举个例子,大明周边的一些附属小国,其财富、土地、人口不及我大明的一个省,尚能养数以十万计的甲兵,而我大明有两京一十三省,其财富又不是那些未经开化的荒蛮之地可以比拟的,何以连调动十万大军作战的军费都困难重重?兵者国之大事,存亡之道,兵事尚且缺银,何况治河、赈灾、福利等事?所以臣斗胆进言,要想实施任何政略,腐败必须要首先治理。”

朱由校皱眉道:“你说的这个事儿,不就是和那些大臣一个腔调吗?说到底就是清吏治,问题是具体怎么办、怎么才能有效果?”

“臣的办法就是将部分腐败合法化,比如罚款、火耗、部分称作礼金的行贿等,并规定数目,可以尽量节约财政损耗,节约一分是一分;还有一些有伤正义道统的腐败,但是很难治理,就暂且默许。这样一来,对大部分官吏影响不大,就可以减少革新吏治的阻力,为治理那些对国家损害很大的腐败创造可能性。”

朱由校立刻问道:“哪里是损害很大的腐败?”

这个问题才是重点,因为那些被张问称为损害极大的腐败,其利益就会受到朝廷的打击,成为张问一党的敌人。张问又郑重地思考了一遍,还是决定说出来。

“如宫廷采办,本来只需要一两银子的东西,买进宫中就会花五十两,这样的巨额相差,对财政是一个极大的负担;如地方官员负责的贡物,必须贿赂重金,才能交差,和贡物本身的好差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给官员增加了压力,被逼敛财;如研制、制造火器的制造局,大量贪污公款,使得枪管炮管质量低劣,极大地降低了军队的战斗力,我大明军队耐以对抗游牧民族的利器都变成这个样,用什么保护帝国的安危?这些就是对国家损害极大的腐败,必须用强硬手段,彻底治理!”

对国家损害极大的腐败实在太多了,可张问却专挑内廷太监控制的部门开刀说事……因为他只能这么办,没有选择。

作为一个外廷文官,如果进入内阁就要拿官员们来整,那就真是傻?比了。同僚们支持你进入内阁、身居高位,不为同僚谋福利,反倒张口就乱咬,谁还支持你呢?什么改革革新治理靠谁去实行呢?这样的政略拿出来就注定是一纸空文,好看不中用。

张问无论是做人还是做官,都坚定地要让自己有自知之明,他是干什么的,为了谁的利益,这个必须得弄清楚。那些张口闭口就大义凛然自命清高,弄出来一番超大抱负却完全不实用的人,都是傻叉的意?淫而已,写诗文意?淫可以,搬到庙堂上就是找抽。

张问首先是一个文官,他要处处考虑地主、文官们的利益,才能凝聚人心;然后他要体恤江南资本家的权利,这样那些从苏杭书院出来的江南资本家培养的官员们,才会坚定地支持他。

而太监是干什么的?反正和张问不是一路人。蛋糕就那么大,不拿太监开刀、要自己剜肉?那是不可能滴。

外廷和内廷的争斗,抛却那些表面上的各种事由,其实就是利益的争夺。至少张问是这么认为的。当初他说和王体乾必须是敌人、对手,就是这么个原因,张问早就看透了。

魏忠贤客氏属于最傻叉的那一层,连朝局的平衡都没看懂,竟然要挑拨张问和魏忠贤的关系,简直是多此一举,连玩政治的入门级别都不够;王体乾入门了,明白外廷和内廷需要对立才能平衡,但是他没看明白最深层的关系,还在担心两人无法对立,而让魏忠贤能够延口残喘;只有张问看明白了,于是他十分蛋腚。

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顿时在张问心里腾起,继而是一股王八之气,他觉得,这一辈子,就算不能当皇帝,也要当个千古名相,振兴宇内辅佐帝王成就征服全世界的霸业……只是激动了这么想而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道扩张到每个角落,才是祖制的最高境界啊。

王体乾听到张问这么说,脸色十分难看,眼看挤走了魏忠贤,他就是内廷太监的老祖宗,要真被张问这么干,自己的脸面往哪搁,太监们不得指着鼻子骂他?王体乾忍无可忍,愤愤说道:“张大人,照您这么一说,极大损害国家社稷的人,都是咱们了?上下几万官员,一点责任都没有?”

朱由校听到这里,顿时明白了许多东西,他的脸上又出现了一些红晕,好像一些困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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