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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马挥戈-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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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一直堵,一直堵,堵不住……”

这话就给坏到了家,脑袋在不在脖子上了还真难说。

所以,臣下们无不拼命揣摩皇帝的意思。

某些时候,皇帝无意之中一句感叹,模棱两可,臣下们可以排着队,两天两夜不睡觉;某些时候,国家发生了大事儿,需要痛下决心,名臣满朝,亦无人敢当先,仍要去等皇帝开口,看他的意思。

哪怕他高高在上,根本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和情况,哪怕他昏庸无比,头脑有缺陷,都要他的话,实在不行,去憋,去逼,跑到宫廷,用头撞墙,撞阶。放到一家店铺,客人不满意,要求退货,赔偿,等等,不但掌柜可以视情况而定,大弟徒都能决定,给账房说:“暂且记一旁,先开一些钱来。”很容易。

回过头,东家看看,只要不是太过分,哪怕这个钱不该赔,他也顶多说两句,下次不要这么赔人家了。

但是上升的国家政体,那就难办。

国家的弊端往往因为政体没有弹性,御史苛刻,无人敢做主,国家的弊端也往往也因为整体有弹性,大小都可以自作主张。庞大的机器一运转,只等一人或少数大员做主,无疑臃肿而缓慢,而要使官员人人都敢应变、做主,却又太过官僚,上下不能协调,御史台再一放松促就,那么清流成刚臣,能员成酷吏,私贼敢贪,武将在外有所不受,甚至根本不受,如果君王或者中央有一定的威信,足以施政,还能勉励控制,如果没有,徐而衍之,也是种灾难。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相比而言,后者未必比前者起效果。

君虽勤,视听不明,五谷不辨,用人不明,追惩小错,未必能澄清宇内。

国有悍臣也未必无一利。

有的君主策略未必高,智谋未必能远,甚至深宫不出,朝堂荒废,游刃二者之间找个适度,某一种人泛滥时,均不手软,未必不能好好地运转国家。

但是,勤君少,明君更少,能运筹于深宫,心中有霸王术,在两者持以平衡的帝王更是少,既然鱼与熊掌不好兼得,鉴于危害,皇帝总倾向于前者,前者更重要,自古明君无不极力集中权力,认为臃肿一些害处并不太大,群臣事事请示也没关系,只有权力抓在手心,操人生死才是帝王,名曰:权柄不可授予人。

也正是这种状况给出了一系列的要求。

帝王御四极,不能有错,下罪己诏,绝非是什么轻松事,找替罪羊,顺利成章,而且一开口说话,就要算数,为金口玉言。

评价帝王的龙虎之气,登龙术士都能相君,个个用到“沉默寡言”一赞,认为沉默寡言是君王大德,乱开口,说话没有分寸,事关施政,事关许多人的生死,一旦说话,也不能在臣下面前模棱两可,更不能乱给暗示。

当然,也是有例外的时候。

君操大阴谋,宁做不漏水的瓦罐,也不做漏水的玉器,事发前做足欺诈功夫,或者对大事还未权衡得当,不便决定又被迫开口,四两拨千斤,而凡此两种情况,都事出有因,临事应变,却不能经常使用,否则就会出事。

历代这样有着聪明的头脑却乱用的皇帝,评价功过时,大多会得到一个“乱”,如果“乱而不损”,就为得个“灵”字。

正因为如此,如果皇帝故意不把事情点破,臣下为了不掉脑袋,就只能拼命破解其中的奥妙。

现在,狄阿鸟也一样,他心里就纳了闷:不让自己做道士,就算了,让我自己决定,不强求,不干涉,我真的能决定么?!让我决定,我肯定得去做。

事情已经提了,有了开头,已停不住,而皇帝让你自己看着办,很可能出于考验和将军,看看你的诚意,那是考验,心里冷笑,那是将军。狄阿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臣少年失学,不知读书之乐,而今知之,常思人生在世,功业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心中不胜嗟叹,故而有学道之想,想做个火居道士,乞请陛下恩准。”

艰难的流放生涯之后,人确实容易什么都看淡,作为读书人,有不少人一旦得到田园山林之乐,就会视功名为浮云,一生不仕,鹤子梅妻,梅子鹤妻,登山林,坐看峰林朝雾,云生云灭。

这也是一种逸趣,怎好断定只因为人家是博格阿巴特就不能到这种境界呢,几个翰林都信服了,然而秦纲仍不疑。

秦纲真想给准了,看他最终是不是真上山修道,可这种话岂能开口?!按照常理而言,狄阿鸟经过这么多磨砺,已经相当老成,知趣地表自己做闲云野鹤的决心,要求急流勇退,以求自保,人之常情。

同时,这也是臣下的一种试探。

臣强主少,帝王渐渐长大,渴望权力的时候,掌权的大臣知道自己干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儿,会贸贸然请辞,做皇帝的几乎都知道,这个时候,你批了,可能就要出大事儿,所以,没把握,就不敢批,通常的反应都是“不许”,然后再颁旨,继续加官晋爵;一旦主强臣弱,下头心里惶恐时,也最爱干这事儿,想知道自己的知趣能不能换来一定程度的谅解,能不能保存一条性命。

现在,那肯定是后者。

难道他还真要舍弃一切,出家为道?!

如果去做火居道士也就罢了,做清修道士,他舍得自己的几房妻妾?!

这个时候,他提出来了,皇帝就必须回应他这个急流勇退的态度,一旦你不同意,你就要有一个说法,或者告诉别人,国家用人之际,不许你急流勇退,或者说,既然你去意已决,去吧。

皇帝是金口玉言,一旦真的顺水一推,人家就从求释嫌,变成不得不出家了,秦纲本来还想继续观察着,看看能不能将这人放飞出去,没想到对方一来就化被动为主动,就做不做道士征求自己的意见,不得已,只好说:“要是以前,倒没有什么,现在,朕也可以让你自己做主。可你复了爵,若让人知道你有爵不享,反要出家做道士,有人不会觉得朝政不靖,使得你宁做道士,也不肯接受朝廷的恩典么?!这样,岂不是造成很坏的影响?!你是一举成名,成了啸傲王侯的人,你让朕的脸面往哪放?!”他折中说:“反正你要做也是做火居道士,便坐在家里修习好了,王公大臣中不是没有人玄修,朕的老师现在就是一个,还为朕献过丹药呢。是不是?!如果想读书,求学,可以去太学,里头有不少图书典籍,四方玄贤,岂不更好?!”

既然提到复爵,就入了题,不能提个复爵,却老观察着人,至于能不能放飞出去,给人家复了爵,也不能跟把玩印玺把玩到烂的霸王,皇帝略一沉吟,反过开考验说:“下面正在为你划封地,准备予你四百户实封,表述你父亲的功劳,你看划于何处合适?!你是要锦衣还乡,还是要按现在的户籍落定?!”

自古关内不封甚高爵,采邑都给一些公主,一些娘娘家家,那些个外戚的,所以中朝时,有关内侯一说,这个关内侯,其实是没正儿八经的封地,按现在的户籍落户武县,恰好相反,这怎么合适?!

狄阿鸟大吃一惊,没想到皇帝竟让自己在这两处选。近些天,他日夜想着玄学,眼看外父又预测了大限,倒确实下过决心,暂且什么都放下,跟外父跑跑龙套,趁年轻先多读书,多求学,毕竟功业早建晚建都是建,求学却分早学与晚学,就是将来回想起来,也一定追悔莫及。武县不在考虑之列,至于夏侯旧地,与自己现在的决定背道而驰,自己说走走了,继承外父衣钵的事儿就成了水中捞月的念想,不说读书,自己也已经答应了外父。狄阿鸟略一比较,掐掉回家乡的念头,想也不想就说:“陛下能不能把我安置到灞上?!那里离花山很近,能随外父学道,也可兼顾太学,则两全齐美了。”

秦纲心中大大满意,却假装不快,说:“你两全齐美了,朝廷却要大费周章,不过,念在你一心向学,你外父也多次提起,朕竟不知他已飞升在即,那就在灞上为你选取一小片宅第,至于封户,则划往别处,四百户,也足够一个家令了,你暂且委派一位家令,让他替你管理着吧。”

狄阿鸟接连谢恩,起身敬酒。

秦纲不肯多饮,尽兴便罢。

他国事繁忙,只觉今日浪费许多光阴,准狄阿鸟告退,让宦官送出宫掖,自己也起身,带着几个侍驾的翰林换个地方。

狄阿鸟走后,翰林们正在作对狄阿鸟的评价,那边,皇后派人来了,要让人去讲地龙的事呢。秦纲琢磨着皇后的意思,立刻罢了翰林们观人的言行,免得他们用词不当,与将来事情的发展相悖而行,说:“博格阿巴特不是凡物,谅你们这些做博士的,也看不出什么不同之处,观人望气的话免了吧。”

第二卷大漠孤烟四十六节

虽然不是心有所想而事既成,但就皇帝对自己的态度而言,他是个宏大有为的君主,对自己没有什么杀心,即使自己留在中原,只要小心翼翼,不露纰漏,也不会有事。身家性命时时受威胁的抑闷说不在就不在了,人好像是负了几十斤重物,突然脱开,再一举脚,身轻好似佼佼燕。狄阿鸟一抬头,日光正艳,片片行云,像一层一层的蝉翼,罩浮于碧空之上,全身都酥透了。

他踩着棉花只走了十多步,还没出宫室呢,轻松劲儿一下不见了,送自己出宫的太监侧身一站,称呼了声“蔡公公”。

前头过人呢,几个宦官赶得正急,其中一个模样周正,交面而过,低着头,往狄阿鸟身上不停偷眼,不过,最终还是没有搭腔,微微致意,就带着几个小宦官,走过去了。

狄阿鸟认得那是自己放宫里的蔡公公,虽然两年多了,人大大变样儿,让人不敢贸然辨认,可是自己放到这样重要位置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给忘掉呢?!人出来之后,他顿时起了一身冷汗,想不到刚回京,第一次见驾,就碰到自己放去皇帝身边的人,幸好那蔡公公不是傻子,没跟自己说话,不然就坏了,想到这里,心中随之一敛,心说:“还是不要高兴过了头,免得一松懈,乐极生悲,说什么安枕无忧,光收买内宦作眼线的内情东窗事发,就够自己人头落地的了。”

皇帝颁了赏赐,数量不大,无须遣送,也不用先回家再带人来领取,不过……也就是说,他来之前,不知道会有奖品发,十余匹锦缎,三百两纹银,倒也不那么容易弄走。皇帝身边的宦官以认他来见驾,带的有车马和随从,因而一并差了几个宫杂,代他领过,送了出来,到了一看,才知道外头只等了两鞍马和一个干瘦的小老头。

狄阿鸟没让他们为难,裁了几尺布,两下一兜,放到一匹马上了,驮着就走了。

一路回家,随便往东市拐了个弯,一是想去张大水家看看,给他们留几匹锦缎,二是这些锦缎太过华丽,留着穿未免太奢侈,到东市换些东西,留一匹就成了,到了东市,那里三市相连,仍然还有几分热闹。

因为战争、饥饿、疾病和土地兼并,长月烟花柳巷的数量明显增加。朝廷倒知道这也是自然,并没有去干涉,不仅如此,理财专家杨绾特意开辟一名小官管理,一点、一点地加税,与此同时,他也另用一道策略,允许百姓自卖,卖儿卖女,卖妻卖妾,但不允许豪强趁机兼有,要卖,卖给官府,凡豪强,私下买卖百姓超过一定数量,官府不予承认,各地定期梳理籍贯,勘查私户,一旦查到,就要出据罚钱。

这是别具一格,仿了上古例,遇到饥荒,高阳铸钱,使百姓活命。而同时,新钱的发行因为是一种等价支出,限定支出,合理的渠道支出,更便于流通,而与此同时,敞开国库,准许以新钱,兑换布匹和金银,不像秦台,不顾市情,滥发,一发物价就涨,而官府发行了钱,却买不到东西,只好一边强买强卖,一边再发钱币,加大面额,扩大数量,结果,钱币后来还不及铜价,被人操纵。

那么,朝廷买来百姓干什么呢?!首先提供给需要百姓耕种土地服役的豪强,而提供出去,定期勘验,豪强只能用,却不能拥有,可稍微处罚,却不能操纵生死;其次,颁爵用实封,不外括良民,以免激起民变;再次,以内府补国库,以百姓补内府,皇帝赏赐大臣,也可以一次赏给你几十户的百姓。

据狄阿鸟所知,朝廷把三千人和辎重之物补入兵籍用以在调剂粮食,稳定新旧二都,已经一年多了,此外,还设法实行粮食专买专卖制度,对优等布匹,皮货,珠宝,酒,山货,海品等商物收取重税……对城市土地进行评估竞卖,另外出售某地的某某项专营许可按年限提供给商家,要么借以偿还商家的某某某笔贷款,要么换取金钱、粮食,总之,他的开源节流很见成效。

两年,只两年时间,就稳定了物价,物价开始平缓回落,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国库支持了前线,还略有盈余。

不过,正因为这些大胆的,侵害许多人利益的政策不断施行,官面上都愧提杨绾,有的说他是抢钱令尹,有的说他卖民卖官,祸国之贼,诽谤得一文不值。

秦纲却对之宠信有加,把他和杨雪笙,羊杜三人并列,跟人说:“我有三羊,复兴之事指日可待。”

与他相比,羊杜的名声略为好一些,他运筹军政,行走内庭,往往运筹之中,人家不知道是出自秦纲,还是出自于他,不敢毁诟之。

杨雪笙倒是差不多,他现在登州、备州干的事儿,就是引诱游牧人搬迁定居,更名改姓,不断请示朝廷,给颁爵赐赏。

这都是吃里扒外的事儿,不少朋友千里之遥给他写信,让他少干点儿,免得成为雍奸,而莱郡叛乱,皇帝没有派遣大将,反而拿他以文作武,调备州兵,他给一些游牧人告诫说:“中原人夫为汝耕,妇为汝织,此行军发,切毋扰之,经过农田,不可践踏。”竟讹传为:“中原人为尔等奴,为你们耕织,你们不要毁害自己家的东西。”其结果可想而知。最可气的竟然是他到了常州,不由分说,建议朝廷造战舰,前往鸭子岛,同时让朝廷给高显施压,出兵鸭子岛,竟然说:“尔等是朝廷臣,臣之臣受辱,臣无兵救,主当助之。”结果,发水兵军舰共一万余人,耗费巨大,击退倭国之后,白白给了高显开辟一大片土地,最后还把战舰和船匠留给他们,换取为数不多的战马,部阁之上一片声讨,去年冬至,他来京城,经被一群官员堵到军政衙门不让走,皇帝都不得不出面,传旨说:“那是朕的主意,要闹,找朕来闹。”这才将此事掩国。

但名声嘛,比起杨绾,更是过犹不及。

这些事刚刚发生不久,街面上还有人议论,狄阿鸟进京之后,也听说了。他倒叹服杨雪笙的手段。

倭国是岛国,无以外扩,占鸭子岛,乃寻踏脚之石也。

他们是海岛国家,船多,善于走海上,既然能占鸭子岛,就能入侵常州,一旦他们入侵常州,海防靡费更大,百姓饱受倭国贼寇,军队疲于拼命,在事情刚见苗头的时候就果断出兵打压,无疑是明智之举,消弭祸患于未然。

将战舰和船匠换战马,更是高明。

鸭子岛和倭国何其近也,高显人有游牧的,有山林中人,有黑水渔猎部落,也有定居之人,但他们仍和游牧人一样,喜欢征战,掠夺奴隶,牛羊,金银和财物,一旦得到了这些利船,会去干什么?!

杨雪笙无疑把两边的火给引了,这样一来,朝廷即显示了泱泱上国风范,又消除了倭国可能会侵入常州的兵祸,一旦促成他们两边作战,倭国还会交好中原,反过来制衡高显。如果倭国能够牵制高显,而中原在高显下方开了府,夏侯旧地归朝廷管辖,那么,朝廷在策略上,就把高显给包围了。

高显北扩,北有黑水,人稀林密,地寒,往南,朝廷打的有钉子,往东,倭国,往西,夏侯氏,如果几方相互协调,就限制了高显的发展,高显只能偏于一隅,这几代,龙氏代代都有杰出的首领,强盛一时,可它到底能强盛几代?!

中原一旦给它布了这样一个局,同时再灌输中原文化,赐给绸缎瓷器等奢侈品腐蚀龙氏,百年之后会是什么一个模样呢?!

看起来给予一些战舰吃亏,可是却有可能赚人两个国家,不战而胜,实在不能用兵法家来形容其成就。

狄阿鸟一路走着,看到这个,想到那个,看到那个,想到更远处的那个,就这么欲罢不能休地想个没完,滔滔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杨绾,他已经接触过,不简单,能从他身上学习许多东西,可另外这个杨大人,似乎也不遑多让。

狄阿鸟眼前一闪,回到了一个冰天雪地的场面,看到了一个笑容满面地文士,难道这个杨大人,就是他?!

不大可能,那个人似乎没有这么厉害,他的性情,修养,都没有这么老成,不大像。街面上坐了不少个女妓,因为官府开辟了小吏,没外来的干预,也不见凶狠的帮派人物,就那么三三两两,找了房屋拉生意,以为这一老一少,带着两裹锦缎,是做生意的,一路上,个个招呼,让歇歇,把狄阿鸟的思绪拉回去了。

狄阿鸟看看,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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