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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朋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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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要做什么?”还是里边的声音。 
  “是我,”杜·洛瓦说话了。“还是开门吧,你们已无法逃出我们的手心。” 
  轻微的、显然是光着脚的脚步声远去了,但不到几秒钟又走了回来。 
  “你若还不开门,我们可要硬撞了,”杜·洛瓦说。他手握铜质门把,慢慢地用肩顶在了门上。见对方依然一声不吭,说时迟那时快,他使出全身力气猛的一下撞了过去,门上的旧锁顷刻土崩瓦解。锁上的螺丝一个个早已飞出槽孔,使得杜·洛瓦差一点倒在玛德莱娜身上。因为刚刚在门里说话的正是她。只见她头发蓬乱,两腿外露,身上只穿了件胸衣和短裙,正拿着一支蜡烛站在那里。 
  “今天要找的就是她!他们是逃不了啦,”杜·洛瓦大叫一声,冲进屋内。警长摘下帽子,跟了过去。丧魂失魄的玛德莱娜,举着蜡烛,走在后边。 
  他们穿过餐厅时,只见餐桌上杯盘狼藉:除了几块吃剩下的面包和几个喝干的香槟酒瓶,还放着一个鸡的空骨架和一瓶打开了的鹅肝酱。餐具架上放着两个装满牡蛎壳的盘子。 
  卧房里到处扔着衣物,简直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搏斗。一张椅子的椅背上搭着一件连衣裙,扶手椅的扶手上则挂着一条男人穿的短裤。四只短靴——其中两大两小——歪倒在床脚下。 
  这是一间连带家具出租的公寓房,不但陈设一般,且弥漫着一种闷浊的难闻气味,同旅馆中常见的相仿。这气味既有墙壁、窗帘、床垫和座椅所散发出的,也有在此公寓房住过一天或半年之久的客人留下来的。随着客人的一批批更换,这滞留不去的人体气味也就越积越浓,变成一种时时侵扰、无以名状、令人难以忍受的怪味了。这在各公共场所已是司空见惯。 
  壁炉上放着杂物:一个点心盘、一瓶查尔特勒产甜酒和两只酒杯,杯内的酒只喝了一半。铜座钟上方的人形装饰上,扣着一顶男人戴的大礼帽。 
  警长倏地转过身,两眼逼视着玛德莱娜: 
  “这一位是记者普罗斯佩—乔治·杜·洛瓦先生,您就是他的合法妻子克莱尔—玛德莱娜·杜·洛瓦夫人吗?” 
  玛德莱娜声音极低地答道: 
  “是的,先生。” 
  “您在这里做什么?” 
  她没有回答。 
  警长又问:“您在这儿做什么?此时此刻,您不在自己家里,几乎赤身露体呆在这家具齐备的房内,到这里做什么来了?” 
  他等了一会儿,见玛德莱娜依然一言不发,便又说道:“夫人,既然您不愿说,我只好自己来把情况弄清楚了。” 
  一眼可见,床上显然躺着一个人,被子盖得严严实实。 
  警长走过去,喊了一声:“先生!” 
  床上的人纹丝未动。看样子,像是背朝外,脑袋埋在枕头底下。 
  “先生,”警长碰了碰那像肩膀的地方说道,“请放明白些,不要逼我动手。” 
  被褥下的人仍旧毫无反应,仿佛死了一样。 
  杜·洛瓦抢步上前,将被头掀了掀,然后一使劲,抽去枕头,拉罗舍—马蒂厄一张毫无血色的脸也就露了出来。杜·洛瓦俯过身去,恨不得一把将他掐死,但最后只是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 
  “既然有脸干这见不得人的丑事,也该有勇气站出来承认。” 
  “你是谁?”警长问道。少顷,见奸夫慌乱不已,一句话也答不上来,他又说道:“我是警长。快说,你叫什么?” 
  “快说,你这胆小鬼。”怒火中烧的杜·洛瓦在一旁喊道,“你要再不说,我就替你说了。” 
  “警长先生,”床上的人终于开口道,“这家伙如此侮辱我,您不能坐视不管。你们两人中究竟谁的话算数?我是回答您还是回答他?” 
  这两句话,他说得有气无力。 
  “当然是回答我,先生,”警长说道,“告诉我,你是谁?” 
  对方又闷声不响了,一个劲地用被子护住脖颈以下的躯体,眼神中透出无比的恐惧。嘴角两撇乌黑的短髭,同惨白的面色形成鲜明的对照。 
  “你还是不说?”警长又说道,“这样的话,我便只好将你先行逮捕。不管怎样,你还是先起床,待你穿好衣服,我们再审问。” 
  “可是您站在这儿,我没法起床,”对方扭动了一下身躯,只露出一个脑袋说道。 
  “为什么?”警长问。 
  “因为我……我……没穿衣服。” 
  杜·洛瓦哼的一声冷笑,一面捡起他丢在地上的衬衣,扔到床上,一面向他吼道: 
  “算了吧……快起来……你既然能够在我妻子面前脱光衣服,也该有脸当着我的面把衣服穿上。” 
  说罢,他转身回到了壁炉边。 
  玛德莱娜此时已恢复镇定。事已至此,她是什么也无所畏惧了,目光中闪耀着勇毅的光芒。她卷起一个纸卷,像有贵客光临似的,把壁炉旁七扭八歪的大烛台上插着的十枝蜡烛,一一点了起来。随后,她背靠壁炉中央,将两只光着的脚,向那奄奄一息的炉火,从后面伸了一只过去。只达胯部的衬裙,下摆部分因而被高高撩起。壁炉上放着一包呈粉红色纸包的香烟,她随手抽出一支,点燃后抽了起来。 
  为便于她的相好穿衣起床,警长也向她这边走了过来。 
  “先生,您常干这种差事吗?”玛德莱娜毫不客气地向他问道。 
  “很少很少,夫人,”警长一本正经地答道。 
  玛德莱娜发出一声冷笑:“这就好,因为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她有意不看她丈夫,好像他根本就不在场似的。 
  这当儿,床上的先生正忙着穿衣。他穿上长裤和鞋靴后,一边套着背心,一边走了过来。 
  警长转过身子,向他说道: 
  “先生,现在请告诉我你的姓名。” 
  不想此人仍旧是什么也不说。 
  “既然如此,我只好将你先行逮捕。”警长说道。 
  “别碰我,你根本没有资格!”对方突然大声说道。 
  杜·洛瓦好像要对他动武似的,一个箭步冲上来,气势汹汹地向他吼道:“不要忘了……你是当场被捉。只要我愿意……就凭这一点,完全可以让他们把你抓起来。” 
  “这家伙是现任外交部长,名叫拉罗舍—马蒂厄。”他接着说道,声音特别响亮。 
  警长听了一怔,不由地后退一步,说道: 
  “说真的,先生,对于我刚才的问话,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对方只得把心一横,大声回道: 
  “这个混蛋,这一次总算没有胡说。我确是拉罗舍—马蒂厄,现任外交部长。” 
  接着,他指了指杜·洛瓦胸前那闪着红光的小玩意儿,说道:“他身上戴的这荣誉团十字勋章,就是我给他弄的。” 
  杜·洛瓦顿时面色煞白,嚓的一下把系在扣子上的那块红绶带扯了下来,扔到了壁炉里: 
  “你这恶棍弄来的东西有什么希奇?我毫不希罕。” 
  两个人牙关紧闭,怒目而视,彼此的脸贴得很近,虽然一个瘦削,一个矮胖,但都捏紧了拳头,眼看就要动起武来。 
  警长慌忙插到他们中间,用手将两人分开: 
  “先生们,你们这是何必呢,也未免太有失身份了。” 
  双方终于未再说什么,转过身,走开了。玛德莱娜依然一动不动地在那里抽着烟,脸上挂着一丝冷笑。 
  “部长先生,”警长这时说道,“我刚才进来时,您正一个人同这位杜·洛瓦夫人呆在一起。您躺在床上,而她却几乎没穿什么,同时您的衣服在房里扔得到处都是。这已构成通奸罪,并被我当场抓住。以上事实确凿无疑,您是无法否认的。您有什么要说?” 
  “我没什么好说的,”拉罗舍—马蒂厄嘟哝道,“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 
  “夫人,”警长又转向玛德莱娜,“您是否承认,这位先生是您的情夫?” 
  玛德莱娜很是爽快:“我不否认,他是我的情夫。” 
  “很好。这样一来,我的事也就完了。” 
  警长接着记了几点有关现场的情况。已穿好衣服的拉罗舍—马蒂厄,一手挎着大衣,一手提着帽子,待他写完后向他问道: 
  “先生,这里还需要我吗?要是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干吗走呀,先生?”杜·洛瓦转向他,毫无顾忌地讪笑道,“我们的事已经完了,你们可以重新上床。我们这就走。” 
  说着,他轻轻碰了碰警长: 
  “警长先生,我们走吧,这儿已没有我们的事了。” 
  警长对他的话显然感到有点惊异,随即跟着他往外走去。不想到了门边,杜·洛瓦忽然停了下来,示意警长先走。警长谦逊地让了让。 
  “不,先生请,”杜·洛瓦坚持道。 
  “不,还是您先请,”警长说。 
  “警长先生,请不必客气,”杜·洛瓦彬彬有礼欠了欠身,带着一种嘲讽的口吻说道。“我们今日在此,可以说也就是在我自己家里。” 
  出了门后,只见他小心翼翼,轻轻将门重新关好。 
  一小时后,乔治·杜·洛瓦到了《法兰西生活报》。 
  瓦尔特先生已先他一步到达。老板对他的这家报纸现在仍十分关注,事无巨细都要亲自过问。报纸发行量的大大增加,为其扩充银行业务提供了很大便利。 
  杜·洛瓦走进他的办公室后,老板抬起头来向他问道:“啊,你来了。今天是怎么啦?为什么没来我家吃晚饭?这是从哪儿来?” 
  杜·洛瓦完全清楚,自己的话会使对方多么地惊讶不止,因此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刚刚把我们的外交部长拉下了马?” 
  瓦尔特以为他在开玩笑: 
  “什么?拉下了马……” 
  “是的,内阁马上就要改组,情况就是这样。这僵尸一般的家伙,早就该把他拉下来了。” 
  老板直愣愣地看着他,以为他喝醉了: 
  “哎呀,你在胡说什么!” 
  “我说的是真的。拉罗舍—马蒂厄和我妻子通奸,刚才被我当场抓住。整个情况,警方也亲眼目睹。这位部长大人现在算是完了。” 
  瓦尔特呆若木鸡,将眼镜一把推上前额: 
  “你这不是在同我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我打算马上就此写一篇报道。” 
  “你想怎样?” 
  “让这个流氓、恶棍、混入政府部门的骗子永世不得翻身!” 
  杜·洛瓦把帽子放在扶手椅上,接着又说道: 
  “谁要是挡我的道,可要小心点,我是决不轻饶的。” 
  老板似乎仍莫名其妙,嗫嚅着问道: 
  “可是……你妻子呢?” 
  “明天早上,我就正式提出离婚,把她还给死鬼弗雷斯蒂埃。” 
  “离婚?” 
  “当然,她让我丢尽了脸。为了能把他们当场捉住,我不得不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好了,主动权已掌握在我手中。” 
  瓦尔特仍然有点懵里懵懂,只是惊恐地看着他,心下想道:“天哪,这家伙可不是等闲之辈!” 
  “我现在无拘无束……”杜·洛瓦又说,“钱也有了一点。今年十月议会改选时,我将去我家乡参加竞选,我在那边已有一定名气。在众人眼中,我这个妻子是个很糟糕的女人。同她在一起,我不论做什么一直不能堂堂正正,获得人们的尊敬。她把我当傻瓜,给我灌迷魂汤,把我弄得服服帖帖。不想她的行藏很快被我识破,她的一举一动也就在我的严密监视之下了,这个臭婊子。” 
  他哈哈一笑,又接着说道: 
  “可怜弗雷斯蒂埃戴了绿帽子……自己竟毫未察觉,依然是那样自信,心里什么事也没有。他留给我的这个骚货,总算被我甩掉了。我现在一身轻,什么都可以去试他一试。” 
  他岔开两腿,骑坐在椅子上,又得意地复述了一遍其内心想法:“我完全可以什么都去试他一试。” 
  眼镜仍放在脑门上的瓦尔特老头,一直在瞪着大眼看着他,心中不由地嘀咕道: 
  “是的,这个混蛋,现在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要去写那篇报道了,”杜·洛瓦站了起来。“此事可马虎不得。您想必也已看出,文章一发表,将够这位部长受的。他已成了落水狗,谁也救不了他。《法兰西生活报》已无必要顾及他的面子。” 
  瓦尔特沉吟片刻,最后拿定主意道: 
  “去写你的报道吧,他既已到了这步田地,我们也爱莫能助。” 
    
   
    
  
 
 
 
 
 
 
 
 
 第九章

    

  三个月已经过去。杜·洛瓦同玛德莱娜的夫妻关系终于已在最近正式了结。后者的姓如今仍随前夫,她因而还是叫玛德莱娜·弗雷斯蒂埃。瓦尔特一家定于七月十五日前往特鲁维尔度假,他们决定在动身之前先邀请一两位朋友,去乡下玩上一天。 
  日子定在星期四。到了这一天,早上九点,大家便乘坐一辆有六个座位的大型长途马车出发了。马车由四匹马拉着,是向驿站租来的。 
  他们将去圣热尔曼的“亨利四世餐馆”吃午饭。在这一行人中,杜·洛瓦自然是不可缺少的一员。他曾希望不要邀请德·卡佐勒侯爵同往,因为侯爵那副面孔时时出现在他面前,他实在受不了。然而到最后一刻,大家决定还是把德·拉图尔— 
  伊夫林伯爵也带上。决定是在出发的前一天通知他的。 
  马车迅速驶过香榭丽舍大街,然后从布洛涅林苑穿了过去。 
  明朗的夏日,天青气爽,又不太热。蔚蓝的天空是那样明净,简直可以看到翱翔的燕子身后留下的一道道弧线。 
  三位女士坐在车厢的里侧:两个女孩一边一个,她们的母亲坐在中间。三位男士背朝车头,坐在车厢的外侧:两位客人一边一个,中间坐的是瓦尔特。 
  马车驶过塞纳河后,便沿着瓦莱里恩山脚前行,不久到达布吉瓦尔,然后仍沿着这条河一直走到佩克。 
  德·拉图尔—伊夫林伯爵年龄稍大。一脸长长的络腮胡子是那样轻柔,微风吹来,轻轻飘拂。杜·洛瓦见了,心中不禁大为感慨:“他这满脸的胡子经风这样一吹,真是好看极了。”伯爵此时正含情脉脉地注视着罗莎,他们已在一个月前正式订婚。 
  杜·洛瓦面色苍白,不时目不转睛地看着面色也很苍白的苏珊。他们都心有灵犀,两人的目光一旦相遇,便好像在那里喁喁私语,互相倾诉衷肠,但很快也就慌忙躲开了。瓦尔特夫人神色安然,一副心恬意适的样子。 
  午饭吃了很长时间,现在该回巴黎了。动身之前,杜·洛瓦提议在门外的平台上略走一走。 
  大家先领略了一下四周的景色,然后沿着胸墙一字儿排开,无不陶醉在眼前一望无际的莽莽原野中。连绵不绝的山岗下,塞纳河像一条卧于绿茵场上的巨蟒,逶迤流向麦松—拉菲特。右侧山顶上,有较小管道伸向四方的马尔里渡槽,像一条其大无比的尺蠖僵卧在那里,在天边留下了巨大身影。山下的马尔里城则消失在一片郁郁葱葱的绿树丛中。 
  四周原野辽阔,大小村落星罗棋布。韦济内的几口水塘宛如几块明镜散布于稀疏的树林中。左侧天际,高高耸立的萨特鲁维尔钟楼显得分外夺目。 
  看到这里,瓦尔特不由地感叹道:“这美丽的景致真是天下少有,连瑞士恐怕也难以找到。” 
  接着,大家慢慢地在平台上走了走,尽情领略这如画的景色。 
  杜·洛瓦和苏珊走在后边。同众人拉开一段距离后,杜·洛瓦压低嗓音向苏珊说道: 
  “苏珊,我爱你。为了你,我现在已是神魂颠倒。” 
  “我也一样,漂亮朋友,”苏珊说。 
  “要是我不能把你娶过来,”杜·洛瓦又说,“我想我会离开巴黎,离开这个国家的。” 
  “你为何不同我爸爸去说,他或许会同意的。” 
  杜·洛瓦作了个不耐烦的动作: 
  “我已经对你说过不下十次了,这完全是徒劳。你父亲不仅会将我赶出报馆,而且会从此不许我进你家大门一步。这样一来,我恐怕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因此,我若按常规去向你父亲说出我的想法,等待我们的肯定是这种结局。他们已将你许给德·卡佐勒侯爵,就差你点头同意。他们在等待着这一天。” 
  “那该怎么办呢?”苏珊问。 
  杜·洛瓦从侧面瞟了她一眼,有点吞吞吐吐: 
  “你是爱我爱得了不得,什么事也敢去做吗?” 
  “当然,”苏珊不假思索地说。 
  “不管它看来是多么地荒唐?” 
  “是的。” 
  “不管它看来是多么地违背人之常情?” 
  “是的。” 
  “这么说,你也敢同你父母对着干?” 
  “是的。” 
  “真的吗?” 
  “当然。” 
  “那好,现在唯一的办法是,由你来采取行动,而不是我。他们对你一向非常娇惯,什么都依着你。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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