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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没错,难道一个女孩儿家还能做出奸杀凶案来?
中年文士不由听得一呆,接着冷冷笑道:“那姑娘至少是几个假扮江公子的人中的一个,那是不会错的了。”
青衣女郎忽然展齿一笑,道:“不用说啦,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中年文士笑道:“你知道了更好。”
青衣女郎道:“你就是江二公子,对不对?”
中年文士双目之中陡然射出两道森冷如电的神光。直通青衣女郎,沉声道:“不错,不错,在下就是江某,姑娘现在总该想到如何自处之道吧?”
青衣女郎神色自若,缓缓说道:“这个我倒没有想到过。”
江寒青(中年文士)凛然道:“那么就委屈姑娘戴上面具,随我走一趟紫竹庵。”
青衣女郎脸上似笑非笑,冷然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去?”
江寒青眉一轩,说道:“姑娘最好是随在下去一趟。”
青衣女郎头道:“我要是不去呢?”
江寒青道:“只怕由不得姑娘作主。”
青衣女郎娇哼道:“你想和我动手?”
江寒青道:“如是姑娘迫得在下非动手不可,那也只好如此了。”
青衣女郎柳眉轻挑,笑道:“久闻江二公子武功高强,我正想要讨教呢!”
江寒青道:“好吧,姑娘若是输了,就得跟在下走。”
青衣女郎娇笑一声,剑如灵蛇,轻轻一滑,剑尖突然往上挑起,一点寒光,直奔江寒青咽喉!
她出手奇快,江寒青微微一怔,心想:“此女剑法倒是快捷得很。”
剑势上翘,以同样快速,朝外封出。
青衣女郎没待剑抬使老,半途变招,一点剑影,随势直落,快速无伦地朝江寒青胸腹直划而下。
江寒青射出剑势,居然封了个空,心中不觉吃了一惊,暗道:“看来自己倒是轻估她了。”
急急一收腹胸,向后退出一步。
青衣女郎一着估先,长剑电闪,一连刺出七剑,这七剑不但一气呵成,记记都指袭几处要害,煞是狠毒凌厉!
江寒青被她这七剑逼得无法还手,脚下不由得又退了一步,目注青衣女郎,突然还击一剑。
青衣女郎看他在自己一轮快攻之下,明明已隐劣势,那还容得江寒青出手,口中娇叱一声,纤手疾挥。
第八招上忽展绝学,还剑漾起斗大一个剑花,在电光石火之间,忽然爆出八朵银花,罩定江寒青胸前八大死穴。
只要容她剑尖触上,江寒青纵然不死,也得身负重伤!
就在此时,但听江寒青一声朗笑:“姑娘小心了!”
寒光连闪,紧接着,但听响起一阵“叮”、“叮”轻响。
青衣女郎罩定江寒青前胸,冉冉飞来的八朵银花,都被江寒青剑尖点了一下。
八朵银花一闪而没,青衣女郎一柄长剑已被江寒青的剑尖压住。
要待撤剑,已是不及,但觉剑势往下一沉,再也掌握不住,拍的一声,落到楼板之上,心头猛吃一惊,急急往后跃退。
江寒青也不追击,岸然道:“姑娘已经输了,该随在下走了吧?”
青衣女郎笑了笑道:“姓名自然有,养父若肯告诉你,自会和你说的,我可不敢泄他老人家的来历。”
江寒青心头暗暗一动,忖道:“莫非她义父的身份,还高过黑旗令主不成?”
口中依然冷冷一笑道:“姑娘既然不肯说出你义父的来历,那么姑娘呢?总该有个称呼吧?”
青衣女郎双颊微酡,问道:“你一定要知道么?”
江寒青原是无心之言,但话声出口,立时发觉自己不该探问人家年轻姑娘的名字,此刻只好冷声说道:“在下只是随便问问,你若是不愿说,那就算了。”
青衣女郎臻首微低,低声说道:“我叫司徒兰。”
人家大大方方说出名字来了,江寒青反而觉得无话可说,这就问道:“请问司徒姑娘,在下什么时候见你义父?”
司徒兰道:“我义父上午不见宾客,大概要待到明天午后才能延见,今晚只好委屈二公子在这里暂宿一宵了。”
说完,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倾了一粒白色药丸,托在掌心,说道:“这是飘香帕解药,服下之后,可使你四肢恢复活动。”
江寒青问道:“你不怕在下走了么?”
司徒兰笑道:“我这飘香帕,虽是中人不迷,药性并不霸道,但在体内消失得很慢,要过了三天,才能恢复,我给你一颗解药,只能解去三分之一,就是四肢可以活动,但不是恢复功力。”
江寒青冷笑道:“难怪姑娘有这么大方。”
司徒兰笑了笑道:“情非得已,江二公子多多包涵。”
说着伸出两个五指,拈起药丸,低低说道:“我话都说清楚了,你总可以把这颗药丸吞下去了吧?”
江寒青心中暗想:“四肢能够活动,总比这般形同瘫痪要好得多。”
想罢,果然张开口来。
司徒兰手指抬着药丸,轻轻放入江寒青口中,然后说道:“好啦,我要失陪了,二公子不用客气,需要什么,只管吩咐小香就是了。”
说完,回眸一笑,翩然往房外走去,一面吩咐道:“小香,江二公子还没用饭,你去吩咐厨房,做几式可口的酒菜送来。”
小香应了一声,扭腰朝门外就走。
江寒青缓缓伸展了一下手脚,四肢果然已能活动,只是无法运气,心头暗暗骇异:“自己只不过闻到了一点香气,竟有这般厉害!”
他既然知道司徒兰义父要见自己,而对方身份又如此隐秘,极可能就是黑旗令主这帮人的首脑人物。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此刻别说功力尽失,无法逃得出去,说是不曾被迷香所制,也非留下来会会此人不可!
他在房中来回踱步,心中只是盘算着自己必须在这一晚之间,设法解除身上迷药才好。
房门勿然开启,小香手托朱漆木盘,轻步走了进来,嫣然笑道:“二公子请用酒饭了。”
说罢,放下木盘,取出四式菜饭,一盘炒面,一壶美酒,和一副杯筷,一齐在桌上摆好,然后斟了一杯酒,回眸说道:“二公子请坐下来。”
江寒青确也感到腹中饥饿,点点头道:“在下确也有点饿。”
当下缓步走到桌前,在椅上坐下,举筷吃起来。
他腹中本已饥饿,这一放怀吃喝,不大工夫,酒菜炒面,都被吃得盘底朝天。
小香站在一旁,直等江寒青吃完,才微微一笑道:“二公子吃饱了么?”
江寒青笑道:“吃饱了,在下从未吃得有今晚这么多的!”
小香甜甜一笑道:“那一定是味道很好了,本来嘛,这是姑娘特别关照的,厨师们自然非烧几个最拿手的莱来不可。”
江寒青道:“姑娘是专门伺候司徒姑娘一人的么?”
小香抿抿嘴,笑道:“今晚却派来伺候江二公子来了。”
江寒青道:“那也许是你家姑娘怕在下逃走,特地要派你监视在下来的。”
小香小嘴一噘,哼道:“二公子说出这样话来,真没良心,我们姑娘把你特若上宾,连自己的房间,都让给了你,老实说,我们姑娘一向冷面冰心,从不假人词色,就是对她同门师兄弟,也没像对你二公子这般礼遇了。”
江寒青心中暗道:“原来她还有师兄弟。”
一面微笑道:“在下只是和姑娘说着玩的,姑娘倒认真起来了。”
小香总究年纪还小,被他说得脸上一红,道:“谁认真了?”
江寒青趁机问道:“这里真是司徒姑娘的闺房么?”
小香道:“自然是我家姑娘的房间,你看不出来么?”
江寒青故意皱皱眉道:“在下怎能占住司徒姑娘的闺房?姑娘还是给在下换一间的好。”
小香神秘一笑道:“这是我家姑娘的意思,你不要辜负了我家小姐的心意。”说话间司徒兰走进房间,小香见小姐进来,就转身退出房门。
江寒青见司徒兰像有话要说,就问道:“姑娘是否有话要讲?”司徒兰笑道:“有一事要告诉你,秀兰是本姑娘所杀!”
江寒青听得大感意外,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愕然道:“会是姑娘杀的?”
司徒兰问道:“怎么啦,你不相信?”
江寒青冷笑道:“确是难以令人置信。”
司徒兰徐徐说道:“因为她背叛了本门。”
这话更出江寒青意外,怔了一怔,道:“那严姑娘会是贵门的人?”
“贵门究竟是什么名称?”
司徒兰道:“抱歉,这是本门的机密,因为目前还不到公开的时候,恕我难以奉告。”
江寒青心是暗道:“听她口气,此一名称尚未公开的门户,不但行动诡秘,而且声势也似乎不小。”
司徒兰见他微微出神,也不言语,只是淡淡一笑,过了一会,低语道:“我也有一件事。要请教二公子,不知肯不肯说?”
江寒青道:“什么事?”
司徒兰美目流动,脉脉含情的道:“二公子武功绝世,小妹心折之极,不知是那一位前辈高人门下?”
江寒青道:“家师世外之人,从未在江湖走动,也不愿人知,连在下自己都不知他老人家的名号。”
司徒兰“嗤”地笑道:“哪有徒弟连自己师父名号都不知道的?二公子那是不肯告诉我了。”
江寒青道:“在下说的,全是实情,并非不肯告诉姑娘,日前家兄见询,在下也是如此回答的,难道在下还会瞒骗家兄么?”
司徒兰故意噘噘嘴,道:“谁知道?”
两人沉默有顷,司徒兰忽然凝睇笑道:“二公子,我们换个题目谈谈,好么?”
江寒青道:“姑娘要谈什么?”
司徒兰轻嗯一声道:“随便啦,譬如……”
话未说完,突听一阵细碎而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进来,接着房门口有人轻咳一声,响起小香的声音叫道:“姑娘……”
司徒兰双颊微微一红,回头轻叱道:“小香,你鬼鬼祟祟的,又是什么事?”
门帘一掀,小香侧身闪入,欠欠身道:“方才老主人传谕,要姑娘立刻陪同江二公子前去。”
司徒兰脸露惊奇,诧异地说道:“义父上午从来不接见宾客,这时候他老人家行功甫毕,就要见江二公子了。”
说话之时,人已盈盈站起,朝江寒青含笑道:“义父大概久仰二公子英名,才破例在早晨延见,小妹这就陪你下去。”
江寒青心情复杂,自然也想早些见到这位神秘老人,也许可以从他口中,听出一些眉目,闻言立即站了起来。
司徒兰看他站起,回头低声说道:“我们走吧!”
小香慌忙闪身替两人打起门帘。
司徒兰走在前面,领着江寒青走下楼梯,折入一条长廊,一路往前院行去。
江寒青跟在她身后,暗暗留神,只觉这座巨宅,有着不少房舍,但一路行来,却不见一个人影,仿佛是无人居住的空宅!
不大工夫,已经行到中院,司徒兰回眸一笑,低语道:“到啦!”
跨入院门,迎面阶上,一左一右站着两名佩剑使女,一眼看到司徒兰,立时躬身行礼。
司徒兰朝她们略微点头,便引着江寒青进入堂中,朝左首一道门户走了过去。
这左厢门口,同样站着两名佩剑使女,慌忙替司徒兰打起门帘。
只听一个清冷的声音说道:“兰儿来了么?”
司徒兰在门口一停,躬身应道:“女儿陪同江二公子来了。”
清冷声音道:“带他进来。”
司徒兰回过身来,悄声道:“这说话的就是义父,你随我进去。”
说罢,举步往房中行去。
江寒青相随而入,但见这间厢房,陈设简单,上首是一张紫檀雕花坑床,两边放着两个高脚花盆架,盆中夏兰盛开,满室幽香扑鼻!
坑床下首,左右各有四把椅子,也都是紫檀雕花,形式古雅。
木坑上踞坐着一个青袍红脸老者,身材雄伟,胸前飘着一片片长髯,面貌冷峻,两道炯炯目光,直向江寒青射来,颔首道:“你就是江二公子么?”
江寒青昂首道:“不错,在下正是江寒青。”
青袍老人声音冷漠,抬手道:“请坐。”
江寒青也不客气,大模大样地在左首一张椅上,坐了下来,司徒兰傍着他下首坐下。
青袍老人道:“江二公子光临敝宅,老夫深表欢迎。”
他口中说的虽是客气,但口气还是十分清冷。
江寒青道:“尊驾见召,在下先想请教老丈如何称呼?”
青袍老人冷冷道:“老夫不喜和人通姓道名。”
回答得干脆!
江寒青仰脸晒道:“那是江某多此一问了。”
青抱老人脸色微沉,哼道:“你很自负。”
江寒青道:“江某生来就是如此。”
青袍老人道:“老夫面前,你敢如此说话?”
江寒青大笑道:“纵然刀剑加颈,江某何惧之有?”
青袍老人嘿然道:“那很好,老夫就要你尝尝刀剑加颈的滋味。”
司徒兰听得心头暗暗焦急,叫道:“干爹……”
青袍老人望了她一眼,问道:“兰儿,你有什么事?”
司徒兰道:“你老人家不是有话要和江二公子谈么?”
青袍老人口中沉唔一声。
司徒兰低低地道:“那就好好的和他说咯!”
青袍老人微微一怔,两道森森眼神,朝两人瞥了一眼,但觉眼前这位江二公子少年英俊,才貌出众,和自己义女,真是珠联壁合的一对!
不觉看得暗暗点头,一手摸着长髯,微笑道:“只要他好好说话,干爹并无难为他之意。”
司徒兰被干爹笑得脸上一红,低声道:“二公子,你也别负气咯,大家好好的说,不好么?”
江寒青道:“令义父有何指教,尽管请说。”
青袍老人这一瞬间,脸果然和缓下来,声音也转变的至为平和,徐徐说道:“老夫有一件事,要向二公子请教,希望你实言相告才好。”
江寒青道:“老丈要问什么?”
青袍老人道:“令尊江大先生,和老夫也有过一面之缘,三月前传出噩耗,听说他已归道山,不知是真是假?”
江寒青听得不觉一怔,心中暗道:“原来他还当父亲并未身死!”
心念转动,一面正容道:“先父一向健朗,突告病故,确是太以突然,在下和家兄均随在,亲视含殓,岂会有假?”
青袍老人两道深凛目光,一瞬不瞬得紧盯在江寒青脸上,似乎是仔细察看着他说的是真是假?口中意味深长的发出两声嘿嘿轻笑,说道:“如此说来,江大先生是真的故世了。”
江寒青心头突然一动,暗道:“他言中之意,似就不信父亲已经去世,莫非父亲遗体被盗之事,和他们有关?”
想到这里,不觉冷笑道:“听老丈口气,似是怀疑先父诈死了?”
青袍老人脸色平静,徐徐说道:“有这等想法的,只怕不止老夫一人。”
江寒青剑眉轩动,愤然道:“真是荒谬已极!”
青施老人手拂长髯,说道:“老夫到底哪里荒谬了?令尊死后,仅一个空棺,总是不争的事实!”
江寒青目中寒星飞闪,霍地站起,厉声道:“黑旗令主开棺盗尸,是你支使的了!”
青袍老人微晒道:“令尊死后,棺中并无尸体,江湖上已是尽人皆知,老夫生着耳朵,总可以听到吧?”
江寒青道:“老丈手下,把江某引去紫竹庵,设下这恶毒隐阱,移祸于我,又是为了什么?”
青袍老人淡淡一笑道:“那是本门处决叛徒,与你江二公子无关。”
江寒青心头暗暗冷哼,忖道:“你倒推得干净。”
只听青袍老人接道:“老夫邀晤江二公子,实有一事和你商量。”
江寒青心中一动,暗道:“来了,不知他要和自己相商什么。”
一面故作讶容,问道:“老丈有什么事,但请明说。”
青抱老人脸挂微笑,缓缓说道:“主上听说江二公子武功卓绝,有意邀你参加本门。”
江寒青心头不觉一震,暗道:“自己还当他是这帮人的手脑,原来还有主上!”
心念闪电一转,抬目问道:“老丈说的主上,又是何许人物?”
青袍老人一手捋须,神秘一笑道:“主上自然是一门之主了。”
江寒青岂有放过机会,接着头号道:“贵门总该有个名称吧?”
青袍老人道:“不错,但本门还不到公开的时候。”
江寒青冷冷一笑道:“老丈既邀江某参加,却又连贵门名称,贵上名号,都秘不见告,岂不是等于空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