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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4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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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平道:“随性好,整齐只是好看,未必有你随性摆得方便。”

    口中虽然如此说,但并没有叫住谭虎几个,任由他们把这里收拾得焕然一新。

    这不是徐平穷讲究,只是不同的风格。他习惯有严格的纪律,高度的组织,行动最好能整齐划一,不喜欢标新立异。没有什么对与错,不同人有不同的气质。

    收拾完毕,几人分宾主落座。王拱辰在位子上坐下,左右看了看,突然大笑:“被谭虎几个人这么一收拾,我怎么就觉得陌生起来,这不是自己的地方了呢!”

    几个人一起笑,赵道:“云行兼着提举本路营田,这里本来就是他的地方!”

    本处的监当官过来行礼,王拱辰道:“今天我们这里有贵客,你有什么好物招待?”

    监当官拱手:“回官人,手下几个小的今日午后到汝河里下了几网,捕了几条好大的金色鲤鱼,还有一虾蟹之类。院子里本来养的有鸡鸭猪羊,宰了已经洗得干净,只是不知道客人们的口味,不知是要煮了吃还是烤了吃,放在那里。”

    王拱辰摆了摆手:“那有许多讲究,你只管又煮又烤,做熟了上来就是。对了,先来几盘瓜果下酒,菜慢慢上来。”

    监当官应诺,转身去了。

    这监当官是最低级的小武官,从公吏升上来的。营田务里大量的这种人,要么就是从公吏中依例选拔上来,要么就是各种禁军厢军中的小武官。反正种田只要出力,不会闹出大的乱子,这些应府得来。这种营生,读书人也不愿意来做,只能依靠他们。

    要不了多久,几样瓜果时鲜菜蔬端了上来。无非是河里的菱藕,树上的桃杏,地里的西瓜葡萄,还有院子里菜地种的几样新鲜时蔬。收拾的手法都很粗糙,菜大多就是一撅两半摆在盘子里,好在新鲜水灵,看着让人心喜。

    王拱辰混在意,问徐平:“都漕,今天我们是饮烈酒还是水酒?对了,这里还有自酿的果酒。附近山里盛产阳桃,小的们拿来酿了猴儿酒,味道还不错。”

    徐平看了看赵,笑道:“就喝猴儿酒好了,我们这里也没有嗜酒的人。”

    王拱辰答应,转身吩咐了下去。

    阳桃就是徐平前世所说的弥猴桃,这里附近山上不少。这水果摘了之后不好储存,山外有人当宝,想吃吃不上,山里的人则视若泥土,一到秋天树下到处都是,直接烂掉。营田务从来不缺的就是这些,便就拾了回来酿成酒。称为猴儿酒是因为传说这种酿酒之法是学自山里的猴狲,实际上现在的酿酒都是徐平改良过的,只是沿用旧名罢了。

    太阳落下山去了,白天的酷署慢慢消散,汝河上吹来带着水汽的凉风,吹在人的脸上分外神清气爽。四周低山连绵,静静卧在暮色里,显得分外安祥。

    说是在山里面,其实这一带是很大的一片山间谷地,汝河冲积出来的小平原,土质非常肥沃。只是因为晚唐五代战乱,这里人烟稀少,慢慢成了山间荒地而已。营田务选在这里,便就是看中了这里土层肥厚,而且有汝河及其几条小支流,水源不缺,是从事农业种植的好地方。惟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周围都是小山,一遇到暴雨的时候山洪暴发,无处泄水,容易发生水灾。汝河不是什么大河,排水的能力差了一些。

    汝州唐州,这个年代这种山里的小盆地谷地很多,基本处于荒废状态。不是因为这些土地贫瘠,只是因为这一带的人口太少,没有人力开发。这两境内的山都是小土山,并不是无法开发的石头山,一有人力,农业具有非常大的潜力。(未完待续。。)

第96章 有钱万事皆顺

    一轮圆月升起来,皎洁的月光洒在汝河的水面上,泛起波光。白天哌噪的蝉鸣再也听不见动静,只有偶尔不知哪里一声鸟鸣划破夜空。

    山间的夜晚宁静而又充满生气,四眼望去一片空旷,就连灯火也难得看见一盏。坐在这样的夜色里,人的心境不由也沉静下来,仿佛与这天地溶为一体。

    见徐平看着夜色神情沉静,不怎么说话,赵道:“云行看起来很多心事啊”

    徐平回过神,笑着摇了摇头:“我又不是多愁善感的女孩家,哪有那么多心事。只是这一年纷纷杂杂,做什么事情都疲于奔命一般,好久没有这样静下心来了。”

    王拱辰笑道:“都漕不管在什么衙门,总是恨不得一年半载就把什么事情都做了,当然静不下心来。就像我这种,不想那么多,好吃好睡,便就活得快活。”

    “你也是状元出身,管了两年营田务,身上的书卷气快要消散一空了。”

    听见徐平这样说,众人一起都笑了起来。同样是状元,王尧臣就温文尔雅,王拱辰则随性多了,多了一份率真性情,少了几分读书人的含蓄深沉。

    赵叹了一口气:“说起来,自云行回到京城,两年多来真是做了不少事。以前三司衙门里人人都为府库空虚发愁,一到年底,不是为了官员兵士的俸禄赏赐发愁,就是生怕圣上派人来追债,没一天舒心日子。自云行主持盐铁司,三司的手里不缺钱了,官吏的心气顺了,腰板也挺起来了。现在陈昭眷主三司,才真是有计相的气相,不输参政。”

    “有钱好办事!做三司使,别人来找你要钱总是没处支应,自然就没有底气,手中有了钱就好办了。要哪个衙门做事,哪不答应,我大把的铜钱砸晕你!”

    王拱辰一边喝酒,一边高声说道,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营田务也是一样的道理,他们都是在地方上种田,如果手里没钱,在地方州县主官眼里便就如乞丐一般。有钱就不一样了,到处都当财主供着,王拱辰走到哪里都有头有脸。

    场务类的官方机构,因为每年上交利润,只要经营红火,监管就不严,手头相对地方比起来宽裕很多。当然,遇到倒霉蛋把官方场务经营得亏损,那就倒霉了。

    现在营田务所在的不少州县,都欠着王拱辰的钱粮,而且看趋势,两三年内没有还上的指望。债主见欠债的,那自然是不一样,王拱辰现在顺风顺水,在地方要田要地只是一句话的事情。说起来京西路转运使司也欠了营田务不少债务,只是王拱辰相信徐平的理财能力,两人关系又亲近,在徐平面前他没有做债主的觉悟。

    是啊,这世间有钱就是好办事,不管是在官场还是在民间,不管是对官员还是对百姓都是如此。那些被弹劾污渎的官吏,除了政治上倒台之外,之所以事发最大的原因便就是自己手里有钱了,主持的官方衙门却没有钱了。如果自己捞的同时,也能让官方的财富同时增加,那么出事的风险便就小了很多。如果不能让官方的财力宽裕,就是本身清廉也要面对不小的压力,别人抓不住把柄,一句无能总是跑不掉的。

    徐平现在就面临这种尴尬,自到京西路上任,他花钱很大方,做了很多大工程,但这些都是举债来完成的。哪怕债主王拱辰不逼债,别的官员眼睛却是盯着的。绝不可以出现一任做完,留下一屁股债的情况,那样徐平的名声可就毁在京西路了。

    现在各种投资都没有到见回报的时候,徐平不可能平静下来。人力总有穷尽,各种意外谁又能够保证不会出现?就如同今年河南府的旱情,就是徐平没有想到的,平白出现一个巨大的亏空。这一路上一边巡视,徐平也主忘关注河南府的旱情,公文一直不断。

    就在十几天前,河南府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雨,这第一场雨就是暴雨,灾情不断。通判王尧臣疲于奔命救灾,数百里外的徐平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生怕那些大工程出现意外。

    好在是有惊无险,各处堤坝没有出现垮塌,个别地方有水溢出来,也没有造成大的灾害。费了那么多心力建起来的工程,如果还没有出力,各方都没有益处,第一年就被暴雨冲垮,徐平找谁说理去?你再是有理,事实也是证明你错了。

    隐约间徐平感觉到夜空中有几双眼睛,在这场雨里看着自己,目光冰冷。后边好像有一张巨口,随时把自己要吞下去。

    汝河的对面就是营田务的棉花田,此时已经开花,夜色里偶然映着月光闪过一片亮色。

    河南府的暴雨最终会流向黄河,哪怕近在咫尺,也影响不到属于淮河流域的这里。汝州唐州今年都是风调雨顺,营田务遇到了一个好年景,王拱辰心情舒畅。

    徐平需要这些棉花,需要它们变成雪白的棉布,为转运使司换来黄澄澄的铜钱。其他的不管是工业商业,徐平建的那些场务虽然发挥了作用,但这个年代的市场太小了,无法转换为巨大的财力。只有衣食住行,无数人必需的商品,才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就比如酒赚钱,但是就连这个年代理财的官员都知道,酒的市场是有限的,不管你采用什么技术,用什么经营方法,最终从里面赚到的财富都有一个上限,并不会比原来的旧办法多上太多。其他的各行各业大多都有这个特点,不能扩大市场,只是提高利润率作用非常有限,徐平建的场务,也只有车辆作为生产资料,对财富生成有加成作用。转运使管着一路钱粮,不是土财主,个人赚钱跟社会财富增加是不同的,这才是徐平的难处。

    现在的路还没有修通,流通的商品正在摸索,车辆还不足以启动财富的增殖。只有等到秋后,棉布注入到现在已经成形的流通网络里,就如同开挖的河渠引入水源,一切才会变得有生气,整盘棋才能活起来。没有这水,形成的商业网络便就没有用处。

    已经是盛夏了,徐平盼着秋天快一点到来,那是自己收获的季节。(未完待续。。)

第97章 钱入户等影响了谁?

    夜色渐渐深了,果酒虽然不烈,喝得多了酒劲总是慢慢上来。凉风吹在脸上,肥涌上来的酒意一逼,大家都有些上头。这个时候在座的几人慢慢放下身份的拘束,说话越来越直,不再像刚才一样有所顾忌。

    一直沉默的李觏道:“自都漕到京西路,有两件事影响最大。一是修了引洛入汴的新河道,虽然现在没有通漕,还看不出大太的好处来,但在有心人的眼里,自然知道一旦蓄够了水,为河必然会带来无穷的益处。再一个就是让百姓的现钱入户等,恕下官直言,此事虽然有不少官员议论,说什么的都有,但对百姓实际影响并不大。”

    徐平笑道:“自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真达到数额,手里的现钱能算入户等的才有多少人家?十之**成的百姓,这政策其实对他们没有太大的影响。”

    “话虽然是如此说,但有一件事下官还是想不明白。此事只是在西京城闹的动静大一点,其他州县则全无消息。按说地方上的大户,手里总是有点钱的,而且从钱庄收上来的钱的数目看,也很可观,说明影响到了不少人。”

    徐平看着李觏,微笑着说道:“既然说到这里,那我就考一考你,为什么除了西京城有人闹,其他地方的人这么老实?从钱庄收上来的钱看,其他州军受到的影响可一点不小。”

    李觏叹了口气:“这就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若说是因为西京城闲居的官员多,他们能够闹得起来,其他州军无人敢这么放肆,这说只是听着有道理,实际却经不起推敲。”

    其他几个人连连点头,一起看着徐平,显然也都想不明白。

    “自古以来,便把民分四种,士农工商,要把这事情想明白,还是要从百姓的这四种身份说起。”此时徐平也来了兴致,干脆把话说明。“只要弄清楚,钱入户等对这四种身份的百姓分别有什么影响,道理就能想清楚了。士自不必说,官户本有优待,他们每月到手的钱粮是有数的,哪怕就是废了折支发实钱,手里的现钱也到不了影响户等的地步。”

    有一句话徐平还没有说出来,其实在京西路握有实权的官员,家基本都是外路的,这政策最少是现在根本影响不到他们。不与自己切身的利益相关,官僚天然倾向于遵从上级决策,能够升官是第一选择。除了几个高官跟徐平说不到一块去,绝大部分的中层官员是按上级的政策行事的,特别是握有监察权的徐平对他们的仕途有重大影响的情况下。

    “至于农,京西路地广人稀,乡间的大户其实本来就不多。这不多的大户,手里即使有现钱,又能有多少?乡间又没有什么获利生息的门路,把钱藏起来有什么好处?最近几十年物价一天贵过一天,藏的钱自然也就一天少过一天。钱庄不收费用,免费给他们存着钱,乡间大户求之不得。这样说起来,其实对农也没什么影响。”

    “钱入户等真正影响到的,其实是工和商。京西路除了襄州和河南府,其他州军靠着工做成大户的,又有几家?地方上的场务之类,其实都是在官府手里。而襄州有张太尉在那里,一切新政概不实行,可以略过不说。剩下的河南府,现在正在闹着。”

    说到这里,徐平看着众人笑了一笑:“其实影响最大的,是民间的商人,特别是那些豪商巨贾。他们要做生意,必须有本钱,货物卖出去了更不消说,手里的现钱成千上万。以前这些人家资豪富,但在乡间买田置地的并不多,地方上想从他们手里收上钱来那是千难万难。做工的还有各种行会,官府能够用科配和买收钱上来,做商人的,特别是那些倒卖茶引盐引,各种交引的,到哪里去收他们的钱?现在钱入户等,这些人家如果老老实实把钱交出来,那数目会吓死人。你们说是这政策对民间影响不大?那是因为你们以前就没有注意到这些豪商手里的钱是怎么流动的。这大半年的时间,因为钱入户等,京西路各州军的飞票可是比往常年多了许多,商人正在想着办法离开京西路呢。”

    不管是银行还是钱庄,收拢起来的货币实际上是民间的流动资产,想平稳发展这个体系必须提供新的商业流通渠道。大额交易可以到钱庄交割,便就是新的交易方式,提供一种跟以往不一样的商业交易模式。按说这样做更加方便,也更加快捷,有利于商业的发展才是。惟一的坏处,便就是商业行为从此置于官方的监督之下,不好逃税了。

    王拱辰对这几人说的东西没有兴趣,一个人喝着酒,坐在那里笑吟吟地听着,就当是听故事。他管下的营田务商业行为不多,基本都是在跟官府打交道。

    赵想了一会,还是有些不明白:“若是按云行这么说,本路商人最多的,自然是首推襄州。那里张太尉不行新政,我们也搞不清楚那里百姓的想法。除了襄州外,自然应该就是颖州、许州、陈州和蔡州了,这几州临汝河、蔡河和汴河,往来的商贾众多。河南府那里官司众多,把这影响排除开外,实际商税也不比这几州多多少。但是为什么只是听说河南府闹,这几州却风平浪静呢?”

    徐平道:“很简单,我刚才已经说过,真正影响最大的,是豪商巨贾。那四州虽然收上来的商税多,但实际上主要是收的小商小贩的税。真正的豪商,能收上来多少税?西京城里的巨商比其他州军加起来都多,商税不过是相当于一个大州而已,还大多是酒税。”

    不管是什么时代,资本越雄厚逃税的能力越强,真正收税多的,反而是那些有商路普通商人多的地方,要么就是有专门的大型交易市场。像河南府,不说别的,盐茶交易比其他地方规模大得多了,官府能收上来几个钱?酒税还是因为主要的经营场所都在官府的手里,也没什么逃税不逃税,才占了河南府商税收入的大头。

    大商人手里往往有巨额的流动资金,钱入户等受影响最大的就是他们。而且他们都是做大宗交易的,货物往来经常跟王公贵族勾结,借着运送官物的名义,把商税逃掉了。西京城里这种人最多,反应也最激烈,其他地方哪来的能跟王公贵族搭上关系的商人。

    做为一个大一统的庞大市场,商品经济的链条中交换与生产和消费比起来相对不那么重要,这是跟史上小国林立国际贸易占主要地位的欧洲不同的地方。在这样巨大的市场里,大商人依靠雄厚的资金实力,往往倾向于投机交易,对于正常的商业行为反而没有那么大的兴趣。这样是对商业环境有害的,也是徐平打击的对象。

    不能认为商人都是对商品经济有益的,是商品经济的得利者,会支持商品经济,那是一厢情愿的空想。实际上商品经济越不成熟,商业交易的偶然性越大,大商人越是能够攫取超额利润,越是能够利用信息不对等打击吞并从事正常商业行为的中小商人。

    西京城里这种商人便就不少,比京西路其他各州加起来还要多得多,把他们的商业行为置于官方的监督之下,一是被征税,再一个也少了很多获得暴利的机会。

    大商人从商业行为中获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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