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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4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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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商人从商业行为中获得的超额利润,一部分来自对于消费者的过度剥削,但更大的来源是侵蚀官府的税算收入。大商人获得的超额利润多上一分,官府手里的税收便就流失一分,从商业行为中获得的人群只怕还要少上数分。

    更不要说茶盐这种刚需的消费品,超额利润实际上是对全民收税。连这个年代的官员都知道酒收的是奢侈税,茶盐则不是,徐平又怎么能够允许全民收税的权利从自己手里转移到大商人手里。投机性的巨商跟官府是直接矛盾,冲突不可避免。

    垄断性的商业行为,超额利润都带着收税的性质,就连徐平前世的资本主义国家都知道这权力不能让渡给商人,有反垄断法,更何况这个年代。

    哪怕是从私心上,这些人赚的钱,直接侵蚀的就是徐平的政绩。徐平跟这些人无亲无故,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一切的经济行为有利还是无利,归根结底还是要放到生产、交换、消费、扩大再生产的商品经济链条上来审视。有利于这根链条良性运转的,都是良性的,凡是不利于这根链条的运行的,都是有害的。什么重商主义各种乱七八糟的说法,都必须服务于这一点。

    现在京西路的商品经济链条还没有真动地启动,徐平允许那些人偷着躲着,一旦真正危害到了新的经济循环,矛盾必然就会激化。(未完待续。。)

第98章 定策

    李觏叹了口气:“我记得以前都漕说过,世间的财富都是人做活做出来的,那句话是劳动创造财富。我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自古言天生万物以养人,天不变,则天下之财就有定数,不在官则在民。这一年来,看了京西路的变化,心里有些明白了。自都漕来到京西路,真正民不加赋而财用自足。”

    赵叹了口气:“不加赋而财用自足,桑弘羊用之以说汉武帝,第五琦用以敛财而助唐肃宗平乱,虽然当时确实解国家一时危难,但也后患无穷。他们所行的正是敛财之术,说的好听,实际上还是刮民财以助国用。正是因为这两个人所行之术害处不小,天下之财有定数之说才大行其道。云行要想走出这两个人的阴影,还要看钱入户等的后续影响。”

    徐平点头:“希平说的不错,真正如何,现在还不到定论的时候。我所做的,自然不是桑弘羊和第五琦的敛财之法,那不加赋而国用自足的提法,李觏,以后不要说了,反而落人话柄。等到过个一两年,官府手里不缺钱,还能减赋,让民间富足起来,才能真正说走出了桑弘羊和第五琦两人的阴影,找到了一条可行的路。”

    李觏忙点头称是,又道:“下官自到方城县任职,亲自处理地方政务,才真正明白许多以前都漕讲的道理。这一年多颇有心得,把都漕讲的道理与圣贤之言结合起来看,自是别有一番天地。一直想着写一篇策论,把都漕说的理明白,上给朝廷,当是治世良方。”

    徐平看着李觏,想了一会才道:“此事先不要急,此时新政还没见大的成效,上给朝廷徒惹争议。你先写个大概出来给我看,此事重大,我们商量着来。”

    “谨遵都漕吩咐!”

    见李觏乖巧,徐平出了口气。自己从在邕州的时候便就栽培他,一手指导着他考中进士,算起来相识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刚开始的时候,只是因为见他求学心切,为人处事也有分寸,一时兴起帮他而已,并没有什么长远的打算。直到李觏进京赶考,两人相处的时间多了起来,才与他讨论一些学术的问题,理解得深了一些。从那个时候起,徐平便就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够把自己的后世思想按照这个年代的话语体系整理出来,真正形成系统的理论,与自己的实践结起来。只有系统的理论,成为人们的共识,才能避免人亡政息。

    徐平不知道这一天会在什么时候到来,理论不是来自于空想,必然是本于实践。徐平在京城的时候,只是小打小闹,真正说起来,那还只是敛财之术,并不比前朝的理财能臣高明到哪里。只是多了一世的知识,尽量减小了副作用而已。

    到京西路之后便就不同了,徐平真正开始理顺生产关系,为生产力的突破做准备。现在政策,跟以往朝代已经有了根本性的不同,单等着生产力的突破带来的爆发性影响显现出来。而这个突破点,徐平选在了棉花产业上。

    如果李觏真地能把这个阶段的政策理解,并与主流的思想结合起来,那徐平这两年多的辛苦便就大功告成。新的理论结合着翻天覆地的变化的实践,威力将不同凡响,自然会引起一部分的兴趣。跟其他思想体系的交锋,将会有专业的人去做,不需要徐平用自己理论匮乏的短处去跟别人打笔墨官司。

    社会存在决定着社会意识,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革命性变化必然会带来思想领域的革命突破,徐平不知道怎么把自己的思想跟主流思想相结合,自然有擅长的人去做。这本就是一个正在酝酿思想变革的时代,不缺有远见卓识并有行动力的思想家。

    策是科举时考的一项重要内容,前朝是以诗赋取士,还相对不重要,赵祯改为兼用策论,地位一下子提了起来。除了考科举,策也是臣下甚至百姓针对国家大政发表看法的重要文体,与论相比更加有针对性,与书比则更加正式,而且对象就是皇帝本人。一般针对时政的策到了皇帝面前,都要做出明确的答复。

    李觏如果真的把徐平所带到这个世界的思想理清楚,形成新的理论呈上去,那么新的治国思想就完全成型,要放在聚光灯下,接受天下官员百姓的品评议论。

    现在还没有到那个时候,不在于理论完善不完善,而是京西路的政绩还不足以支撑。

    王拱辰把手里的杯子放下,插话道:“那句什么劳动创造财富,劳动这词虽有些不伦不类,让人摸不着头脑,勉强也算明白,词意偏在劳上而已。初听时觉得没什么出奇,我在营田务做了两年,却觉得这话有大道理。李觏,你若是写出个草稿,也借给我看一看,不定就有什么你没有想到的。真写这么一篇策论,记得也算我一个。”

    赵笑道:“话说到这里,我又怎么好置身事外?京西路的新政,按说自我到汝州来任职,便就在这里铸行小铁钱,正经说起来是从这里开始的。”

    “好,便就如此说,我们一起协力做成这件事!”徐平举起酒杯,与大家喝了一杯把此事定下。“只是此事不能急,虚言大话虽能博虚名,但无实际的政绩也容易被人鄙视。我们只管先准备着,还是要看新政的效果为准。对了,既然决定做这件事,你们便就要对新政的方方面面都留心,到时言之有理,言之有物,这策上去才有分量!”

    三人一起应诺,举杯欢笑。

    徐平喝了杯里的酒,靠在椅子上,看着夜空。一轮圆月挂在蓝宝石一样的天幕上,星星的光芒都隐了去,闪闪烁烁,正是众星拱月之相。

    忙了半年,新的政策到了结出果实的时候,自己已经看得见这果子,只等着熟透了摘下来。实践是最好的老师,只要新政结出了硕果,以前的反对声音便就可以忽略不计。

    只要有了这个实践,新的理论便就唿之欲出,可以出来与各种思想搏杀了。(未完待续。。)

第99章 搞事情

    西京城转运司衙门,王尧臣打开手里的折扇看了看,轻轻摇着扇了扇风,又合上,过了一会又打开,看个不住。过了一会,对身边的正在看公文的徐平道:“以前士人嫌弃折扇鄙陋,没有人用。云行送我这一把倒是错,用着挺顺手的。”

    徐平把手里的公文放下,笑着摇了摇头:“不在于这扇子用着顺不顺手,而是扇面非比寻常,那可是燕待制亲绘的山水。伯庸,你说这一幅扇面值多少贯钱?”

    王尧臣不说话,只是展开扇子,看着扇面,面带喜色。

    折扇不值钱,最大的好处就是携带方便,其他并没有更大的好处。之所以在后世流行开来,关键还在扇面上。团扇也可以绘画,不过由于形制的关系,画仕女图极合适,所以后世折扇盛行的时候,女子经常用的还是团扇。但画山水花草就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所以男人用的团扇稍嫌朴素,不如折扇绘画多了一份灵动雅趣。

    徐平不靠着制折扇赚钱,主要是用来自用兼送人。身份在那里,他比较容易就能请到此时的绘画大家为自己画扇面,不管是燕肃这种文人画家,还是宫廷里的御用画师,都要卖徐平这个面子。而且徐家一向给的润笔丰厚,双方合作愉快。

    官员之间送礼很讲究,金银珠宝受人鄙视,而且也容易引起御史台的注意,笔墨纸砚这些就方便多了。折扇自然也是如此,也符合文人官员的身份。

    把玩了一会手里的扇子,王尧臣小心翼翼收了起来,见徐平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便随口说些公事:“今年夏税已经收了上来,由于大旱,河南府没收到什么。”

    徐平睁开眼睛,点了点头:“这是应有之意,大旱之年,能救灾就不错了,还指望收什么税?不过话说回来,收不到夏税,地方官员的俸禄怎么办?要不要转运使司调拨?”

    “没了夏税,还有商税啊!说起来你不信,今年商税比往年翻了一番还多,差不多把夏税补上了。多少人报怨你今年在京西路的新政,但商税是实实在在增加了。”

    徐平想了一会,才道:“就是翻一番,也不到十万贯。河南府是天下重地,不到十万贯的商税,实在是有些寒酸。不过话说回来,以前的商税里大头是酒税,除非河南府人户大规模增长,不然酒税变化不大。这样说来,翻一番也不容易了。”

    “岂止是不容易,本朝立国六十年,这样的事情都没有出现过几次。也就是云行,你当年在邕州钱粮增长得太吓人,不把这成绩放在眼里,对我们来说,有此政绩,可以说上好多年了。我在河南府做一任,如果年年如此,本官也就升上去了。”

    王尧臣一是为父守丧,二是被叔父连累,官职升的速度有些慢。听了这话,徐平笑着点了点头,能帮他把耽误的时间补回来,也是一桩好事。

    不过王尧臣却叹了口气:“本来京西路各州军商税都大幅增长,是好事,但偏偏孟州和襄州不实行新政的,涨势也喜人。那两州虽然比不上河南府和汝州涨势迅勐,但与陈州和颖州相差不多。最近有官员议论,为了新政忙死忙活,也没见到比那两州强到哪里。”

    “孟州有黄河漕运,襄州临汉水,是水陆码头。京西路商业以展起来,首先得利的就是那两州,他们商税增加有什么奇怪?不过是牢骚话,不用当真。”

    听到徐平这么说,王尧臣连连点头。他还怕这话传进徐平的耳朵里,会让他心生不快呢,没想到能够想得开。孟州是到关中的门户,襄州则是江南广大地区的门户,京西路商业发达,首先就从这两州表现出来,他们的商税增长慢了才不正常。

    正在这时,河南府田判官随着转运司衙门的公人急匆匆地赶了进来,行了礼,对王尧臣道:“通判,西京城里出事了,快快回官衙!”

    王尧臣一惊,站起身来问道:“什么事情?不要急,慢慢说清楚。”

    田判官深吸了一口气,才道:“下官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城里分司的一些官员,跟河南县里的公吏闹起来了。现在已经围了御史台,谁也劝不住。”

    徐平沉声道:“为了什么?总得有个缘由,不可能凭空闹事。”

    “还不是为了钱入户等的事情?城里的富贵人家,好多都把钱投到什么公司里,躲了过去。河南县的公吏不忿,特意选了今天发钱粮的日子,堵住这些官员”

    看着田判官,徐平冷声问道:“不仅仅是因为心中不忿吧?”

    “自然,不瞒都漕,县里为了做好事情,定的有赏额。”

    徐平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公吏们什么时候这么公忠体国了,富贵人家这种小动作他们也去管,有赏额就说得通。分司官都没有实权,而且正常情况下,他们也没有了政治前途,没有天大的机缘,就闲居到死了。这种死老虎自然不放在公吏们的眼里,虽然不像老百姓那么好欺负,但也是口边的肥肉,随时可以咬一口。

    自钱入户等的政策定下来,便就发生过公吏堵领俸禄的分司官的事情,而且还特别离谱。公吏们抓住领了俸禄的分司官,不是按领到手的钱算,而是据此推算几个月半年甚至一年的钱数,逼着他们按推算的数额到钱庄去交钱。不过以前都是零星发生,王尧臣处理了几次,定下规矩,钱数只按看到的实钱算,不许推算,才慢慢平息下去。不过因为州县立得有赏额,公吏们贪赏钱,这种事情一直没有断绝。

    这次闹大,一定有其他的原因。不过那是王尧臣的职责,徐平不想过问。

    王尧臣急匆匆地收拾,准备随着田判官去,随口问道:“这种事情以前也有,府衙已经立了规矩,按例办事就好了,怎么这次闹这么大?”

    “通判还记得因为今年大旱,为了救灾,李知府停了分司官们的钱粮,挪去救济灾民了吗?这月朝廷的钱粮发下来了,一次补足他们几个月的俸禄,于是”

    分司官虽然是朝廷的官员,跟河南府无关,但俸禄是由河南府提供的,只是在系省钱物里走账而已。今年大旱,李若谷为了救灾,上章免了河南府的夏税,秋税还没有定。自己治下的税都不收了,怎么可能还给分司官提供俸禄,直接就停发了,让他们等着三司从京城把钱粮运来。这些人的俸禄本来就是三司发,他这样做合情合理。

    只是这一次,被河南县的公吏盯上了,一下子堵住,非要据此重算户等。河南府跟开封一样,由徐平做主也已经废了折支,直接发实钱,几个月的俸禄还是非常可观的。

    王尧臣向徐平告辞,带着田判官就要离去。

    两人刚要走的时候,徐平突然问道:“田判官,官员领俸禄又不是非在一天,怎么这一次都聚在一起了?留守司的人力也有限,做得来吗?”

    “唉,谁知道留守司是怎么想的,非发布告让大家今天去领,可不就出事了!”

    徐平点了点头,淡淡地道:“知道了,你们快些去吧,记住把事情尽量平息下来,不要闹大。大灾之年,那些分司官跟着吃了几个月的苦,不要难为他们。”

    两人答应,急急忙忙地出了转运使司衙门。

    看着两人离去,徐平嘴角不由出现一丝冷笑。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明明知道为了这点钱先前就闹出不少事,留守司还故意在一天发。

    要搞事情啊!

    王尧臣如果不能把事情压下,引起分司官的公愤,只怕很快就有人上章弹劾徐平的钱入户等政策。留守司、西京御史台和各州的知州通判,都是有权利上章弹劾转运使的,上下相制是赵宋的祖宗家法,官员的权力从来都是相对的。

    这是瞅着徐平刚刚出外巡视回来,趁机把事情引爆。

    徐平怕吗?这种互相扯皮的事情有什么好怕的。你尽管弹劾,我据理分辨就是,这种弹劾理由还奈何不了徐平。这只能是个引子,后续必须有其他的动作,一点一点不利因素累积起来,才能真正把徐平的新政压下去。

    闭上眼睛,徐平暗暗盘算,对自己有利的是哪些,不利的是哪些。

    有利的自然是本路的商税大幅增加,以及各种工程的顺利完工,并经受住了初步的考验。财力的充裕,才能让河南府虽然遭遇大旱,救灾却游刃有余,没有出现大规模的人户逃亡。不利的就是没有实行新政的孟州和襄州,商税增加同样亮眼,一比较新政好像也没有什么用处。而各项大工程虽然完工,却还没有发挥作用。

    算来算去,有利的因素与不利的因素大致势均力敌,谁占上风,全靠着一张嘴怎么说了。徐平现在所缺的,恰恰就是讲道理没有人听。(未完待续。。)

第100章 官不聊生

    西京御史台外,一个头发胡子雪白的官员坐在地上,嚎陶大哭:“丧尽天良,丧尽天良啊!当年我随侍艺祖,南征北战,东征西讨,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没想到啊,万万没想到,到老来竟然被几个胥吏欺到头上,天理何在?!”

    几个公吏站在不远处,一个领头看着老者冷冷地道:“你别在这里倚老卖老,装疯卖傻了!还东征西讨,你讨过哪里?就给艺祖牵过一次马,在你嘴里就成了天大的功劳!翻来覆去说了几十年了,西京城里住过多年的,有几个人没听你嗦过?还有,别说得好像朝廷欠你什么似的,您老也曾经当过实权官,是因为贪渎苛暴被弹劾,换个人就流放到沙门岛去了!太宗皇帝念你是老臣,让你在西京分司,你应该感谢皇恩浩荡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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