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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5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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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天之后,到了西京洛阳,歇在城外的驿馆里。作为一路大帅,徐平可以自辟秦州通判,他奏举了种世衡担任此职,在洛阳会合。

    刘小乙带人到驿馆里布置,徐平带了谭虎站在驿馆门外。看着不远处的龙门山,徐平对谭虎道:“洛阳古城,千年之都,我为官多年,现在想来还是在这里为官的日子最为轻松闲适。此去秦州极边之地,只怕没有这种好日子过了。”

    谭虎道:“秦州虽偏,却向来富庶,为陇右名郡,再怎么也不会比邕州差了。”

    徐平笑道:“你说得是,天下险恶州军有几处过于邕州?我不是一样待了六年!”

    两人正说话间,看见官道上来了一大队车辆,人数颇为不少。车都是洛阳制的新式马车,装得满满当当。

    种世衡骑马走在最前面,看见徐平站在那里,急忙过来下马见礼。

    徐平看了看车队,对他道:“这都是你的东西?虽然知道你家人口多,没想当也这么多。”

    种世衡忙道:“节帅误会了,这是三司铺子的商队,我家人只是随他们一起走而已。”

    “哦”徐平点了点头,“三司铺子是何人带队?让他过来我有话问。”

    种世衡应诺,不一刻,带了郑主管和喜庆过来。

    郑主管上前行礼:“见过相公,小的姓郑,领命带了商队与相公同行。”

    徐平看看郑主管,又看看喜庆,道:“这是你的儿子?小小年纪舟车劳顿,路上要小心照料。对了,我让三司给此去秦州的人授官,你得了官告没有?”

    “回相公,这孩子叫喜庆,并不是小的的儿子。他本是个孤儿,小的见他无父无母甚是可怜,自小养在身边。官已经授了,小的得了个三班奉职,谢过相公抬举。”

    徐平见喜庆有些害羞,向他笑着点了点头,对郑主管道:“此去秦州数千里之遥,边地自然辛苦,给你授官以酬功,是应有之意。到了那里,你可要用心做事。”

    郑主管谢过,回答了徐平此次带的物资,便拉着喜庆回到了商队里。

    西北吐蕃族种分散,互不相属,经略那里经济手段要重于军事手段,兵可以少带,钱物则要多带。对于这些国家大事徐平一向不仰赖商人,还是自己一手经营起来的三司铺子最为可靠。路修到哪里,三司铺子便要跟着开到哪里,官营的物资便也随着贩运到哪里。

    此次郑主管只是第一队,后边随着陆续向那里迁移的三司属下人员,还会有更多的车队。洛阳是徐平一手经营起来的工商业中心,物资当然是从这里起运,而不是从京城。郑主管带去的物资以茶、绢帛缎匹、白糖以及一些日用品为主,这些物资在两京之间也刚刚开始普及,秦州那种边远的地方,特别是对蕃羌来说,就是珍贵的宝物。

    纸币之所以能够通行,就是以三司铺子的物资为支撑的。铺子开到哪里,物资能够敞开供应,哪里纸币就会被接受。朝廷的钱,只有三司铺子开到的地方,才真正是钱。现在所谓的钱粮充足,必须以三司铺子的物资为基础,如果铺子没有开到沿线,那么向那里大量投入钱,不管是纸币还是铜钱,都会引起物价飞涨,起不到好的效果。

    枢密院的情报能力非常之差,现在秦州蕃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徐平的心里也并没有底。元昊一反便给厮授官,实际上厮能不能威胁到党项还是未知之数。按照近几年秦州一带的边报,貌似厮的近况也不好,吐蕃早已经四分五裂。

    前方情况未知,徐平惟有多准备物资,以雄厚的财力作为自己的倚仗。钱能通神,只要钱够了,很多事情也就好办了。

    (身体状况还是不太好,昨天欠的过几天再补,这两天只能正常更新了。)

第2章 以盐制蕃羌

    此时天边一轮红日缓缓下坠,散出万道霞光,好似整个天地都暖洋洋了起来。

    过了河南府,向西是陕州,就到了陕西路了。马上就离开中原,徐平只觉得这天这地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格外亲切,好似看不够一般。贪看这风景,便就不进驿馆,让谭虎派人取了几把交椅,与种世衡在外面坐着闲谈。

    太阳刚刚趴到远方的山头上,张大有赶了过来。前些日子徐平举荐他为陕西路权制置解盐使,主管陕西盐政,刚好与徐平一等同往陕西,顺便商量解盐的事情。

    自从新政推行之后,茶、盐、酒的禁榷收入对于朝廷财政已经不重要,法禁慢慢开始松驰。其中酒禁相当于奢侈税,只是原本不许跨州销售的制度改变,禁还是一样禁。盐因为相当于人头税,法度就松了很多,三司基本不再从民间抽盐利。茶界于两者之间,而且种茶是在山上,不浪费粮食,也不跟粮争地,已经慢慢放开了。

    现在与党项开战,酒不便于长途运输,可以不管,茶则由于唐朝的大规模推广,现在已经成了游牧民族的日常必需品,需要限制。河北、河东和陕西沿边三路,茶禁比以前更加严励,不许商人长途贩运,只能从三司铺子的渠道进货。三司铺子有定好的运输量,同时对分销商人进行控制,防止他们走私茶叶到境外。茶叶贸易,由官方垄断,基本是用来交换马匹。按徐平的计划,整个系统理顺之后,北方境外民族必须用马换茶,其他一切物资都不许交易,强制进行茶马贸易。对于宋来说,马才是真正有用的物资。

    盐的情况则比较复杂。陕西路按法度应该是通行解盐,但因为党项和秦州属下的青唐羌都有大规模的盐池,以前对他们行怀柔政策,允许他们的盐进入宋境销售。现在党项既然已经反叛,贸易断绝,肯定不许党项的盐入境了。

    盐利是党项的重要财政来源,官方贸易断绝,必然会大规模地走私。延和环庆两路的边境地区,生熟蕃户主要是党项族人,往来于两国这间,不管怎么严禁,也很难防住他们走私。而党项的青白盐又比以前的解盐质量更好,不愁销路,难断他们的这条财路。

    徐平还没离开三司的时候,便决定针对党项的盐利行釜底抽薪之策。一是改革解盐的生产和运输,把质量提高上去。盐的提纯并不难,只是以前因为官方禁榷,相当于普收人头税,有的地区就是直接按人口摊派,没有提高质量的动力。现在国家需要,强行要求提高质量。再一个利用三司铺子分销,官方进行补贴,按成本价销往陕西路,强行把食盐的价格压下来。对付走私,最彻底的办法就是消灭价差,让走私无利可图。

    历史上实行不了这种政策,是因为陕西路的军事行动费用非常倚仗盐利,实际上就是利用食盐对民间进行搜刮。用这种办法断党项的盐利,宋朝自己的财政就先支撑不住。现在三司的手里不缺钱,盐利可有可无,就可以对党项进行经济战了。

    张大有便是为这件事去解州的,以前的制置解盐使多是陕西路的提刑或者都转运使兼任,并不设专门官员。现在经济战先开,就有专门设官的必要了。

    见礼毕,几个人坐在驿馆门口,聊起了将要面对的局面。

    徐平对张大有道:“损之,**制之法,我在京城向你多次演示,还派了几十个匠人去解州,教导匠户。你到了那里之后,一定要看紧此事,不要跟往年一般,让盐粗劣无用。”

    张大有拱手:“云行安心,我知道此事要紧,定不会误事!”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解州盐并不少,年前检点,存在那里没有卖掉的有无数,最久远的有十几年前的存盐。本来党项不反,解盐司还上奏说要停制盐一两年,把旧盐销掉再说。如今既然党项反了,朝廷又不倚仗盐利,此事便就不必再提。你到了那里之后,先把往年的存盐重新精制,转给三司铺子。往年运盐,多是用草席,路上运盐的厢兵和吏人协同作弊,偷盐出来,掺进泥沙,所以说离解州越远,盐里越是盐少沙多。今年洛阳城里的工场专门制了木箱,从洛阳陆路运米到陕州,然后装船沿河运往关中。在那里空下来的木箱,全都发往解州,精制后的盐全都装进木箱里,妥善封存,不许路上拆封。”

    张大有点头道:“好,云行既然做了安排,那就一切无虞了。”

    徐平又道:“还有,往年解州盐池制盐,都要候到仲夏南风起,用南风晒盐。当年我们试进士,诗题便就是《南风之熏》,上古之时对这南风看得极重。其实盐池制盐,并不一定非要等到南风不可,用南风只是少了煎煮之费。你到那里之后,如果精制存盐之后还有余闲,而陕西路的盐又不足的话,也可以直接煎盐。解州盛产石炭,煮盐不需要薪木,石炭地中取之不尽,只要有需要,便就一年到头煎煮便是。”

    张大有笑道:“这就不必了。我看过解盐司的奏报,每年只是用风晒的盐,便就足够附近几路使用。现在又有多年存盐,应当不会缺少。”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你到那里之后还是先找给石炭产地,反正精制盐的时候也用得着。而且以前所谓的够用,是在盐价高企,盐又粗恶难食的条件之下。并且为了怀柔党项等蕃胡,销他们的盐,故意压住解盐不销。现在盐进行了精制,盐价又压了下去,又禁绝了党项的青白盐,够不够用可就两说了。”

    张大有想了想,道:“云行说的是,我到了解州,就派人找石炭就是。对了,还有我看以前奏报,盐池的盐户分为几种,有的活得极为艰难。此次我到那里,想按三司公司的法度,一切改为雇募,发给工钱,以安人心。”

    “好,就这么办!做事最难的就是得人心,只要有了人心,何事办不好!以前朝廷从解盐司得利不少,现在不需要盐利了,你尽可以用这去安抚制盐的盐户!”

    其实一切政策的弊端,根子都在朝廷依靠解州盐池的盐利上。一旦三司不需要这些钱了,所有问题都应刃而解,并不复杂。利用解州盐池,加上三司铺子的商业体系,足以禁绝党项的青白盐销售,先断了他的这一条财路,让元昊知道反宋的后果。

    种世衡在一边静静听着,见徐平和张大有谈完,不由道:“节帅,此去秦州,古渭州有青唐羌,境内也有盐池,往年得利不少。禁了党项的盐利,只怕也会影响到他们。蕃羌之人重利,突然间从这上面赚不到钱了,只怕会有异变。”

    青唐羌是居于唐朝渭州境内的一支羌人,族人不少,势力颇大,属于秦州管下。他们虽然叫这个名字,但与位于青海湖边的厮的青唐并没有关系,族群也不同。古渭州境内有盐池,供应秦凤路和泾原路的不少地方,占盐池的那几族得利甚厚。

    徐平对种世衡道:“秦州的事情,我们到了那里再商量,现在边情未知,也说不明白。”

第3章 一路千里

    一路大帅,出镇边陲,哪怕不是带兵出征,徐平的随从幕僚也是极多。出于方便,大家分批出发,并不走在一起。这样做一是减少沿路地方供应压力,再一个也是方便沿途押运物资。与其他两帅相比,徐平带的兵少了很多,但带的物资却又多了很多。

    第二日天尚未明,徐平便就起身,洗漱准备出发。自洛阳西行,过了新安县,便就进入了函谷关古道。虽然桥道司花了大力气,把这古道修得能行大车,依然难行。而且这种地方少不了强盗啸聚,地方捕之不绝。历史上杨文广真正得功升官,开始发迹的,便是捕这一带的群盗张海。此时张海没有闹大,也没有机会闹大了,但党羽却散布数州。

    徐平贵为节度,一路边帅,路上如果被强盗劫了,乐子可就闹大了。在入谷之前,尽量早起晚宿,白天多行一些路,入谷之后尽快走出才是正理。

    太阳顶着万道霞光,还没有露出头来,徐平的队伍已经整军完毕,准备出发。

    此时李若谷已经离任,改为宋绶知河南府。他的地位高过徐平,又有当年配合吕夷简压制徐平的旧怨,徐平到洛阳后他称疾不见,只由通判出面迎送。

    依例大帅出行,地方官当迎送十里亭,并派本地兵马护送。

    徐平骑在马上,看着东方将升未升的太阳,静静等待着河南府地方官的到来。

    正在这时,谭虎忽然道:“节帅,快看前面,怎么来了那么多人?”

    徐平转头看去,只见官道上老老幼幼,熙熙攘攘来了无数百姓,在这清晨的时候显得格外怪异。新任河南府周通判带着本府官吏,骑马挤在前面,满面惶恐。

    上前见过了礼,徐平对周通判道:“昨天已经吩咐过你,大军过境,不要惊扰了地方百姓,早歇早行,今天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周通判拱手:“节帅,这些百姓不是下官唤来的!他们听说前任漕使经过本府,感旧节帅当年恩德,一早便聚在府衙前,随着本官前来相送。”

    徐平看着满面热切的百姓,突然间想起了自己当年离开邕州,雨夜那里的百姓拿着灯笼送别的情景。忽然间五六年的时间就过去了,这几年经历了宦海沉浮,官场挣扎,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锐气。可以把现在的自己称为圆滑,也可以称为世故,总之自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敢打敢拼的少年太守了。然而百姓还是当年的百姓,一旦离开,他们总是记住自己留在这里的功德。只要真地为他们做了事情,他们便就会用这样那样的方式来纪念,日子过得好了便会念叨多亏当年哪位官员做了什么事情,日子过得不了,便会说如果哪个人还在这里,绝不会如此。哪怕只是路过这里,他们也会远远迎送。

    十里长亭,徐平下马,接过唐老儿递上来的酒杯,一饮而尽。把酒杯放回唐老儿端着的盘子里,看着围着自己满面欣喜的洛阳百姓,拱手道别:“此去万里,不能久留。此间父老盛情,徐平铭记在心!就此别过,大家请回吧!”

    说完,翻身上马,一抖马缰,向着远处的陕原而去。

    唐老儿与众百姓一起高呼:“相公一路珍重,此去必破蕃贼!”

    在众人的高呼声中,徐平带领的大队人马离开了洛阳城。向西沿着唐朝时候的两京故道,前往长安,前往陕西路,前往秦州那极边之地。

    凤翔府,扶风郡,凤翔军节度,徐平所管的秦凤路人口最密集的地方。

    此地距西京洛阳一千二百里,徐平到这里的时候,正是二月天气,春暖花开的时节。

    知府孙祖德和通判梁一直迎到府境,接了徐平,相伴而行。

    在马上孙祖德道:“经略,此去府城还有一日路程,前边不远便是县,今夜便在那里歇了如何?县正当要冲,向来繁华,也不输府城多少。”

    “好,那便在就歇在县。孙龙图,说起来我们也是旧相识,当年我自邕州初回到京城,你正知谏院,正是朝里多事的时候。多年不见,没想到在这边陲之地相遇。梦符更不必说,他与我本是天圣五年同年进士,自那年登第授官之后,这还是第一次相见。你是地主,今夜备几杯薄酒,我们一醉方休!”

    孙祖德笑道:“如此甚好!凤翔府正产名酒,自古以来便盛名不衰。酒以柳林所产为上佳,唐时极有名气,因在凤翔设西府,这里又称为西府凤翔,酒称西凤酒。入宋以后,这酒以‘橐泉’名世,为关中一带酒中上上品!”

    徐平愣了一下,突然大笑:“如此说来,那便一定要饮上几杯了!龙图知道,我家里原本就是酿酒的,我虽然不好酒,但天下名酒,还是略有心得。”

    孙祖德连连道好,与徐平和梁一起催马向前去。

    西凤酒徐平前世没有喝过,但这个名字是肯定听过。无他,这是与汾酒一起并列为中国北方的代表性名酒,真正地源远流长。来秦州之前,徐平做过一些功课,知道西北蕃羌极为嗜酒,几乎是无人不爱,为了一口酒可以豁出一切的程度。更要紧的,现在这里通行的还是水酒,两京已经风行起来的徐平传出来的白酒并没有流传到这里。

    徐平最喜欢的就是嗜酒的对手,越嗜酒越好,因为他手里有这个时代最合酒鬼胃口的东西。真正不怎么喝酒的,反而对白酒敬谢不敏,那些爱酒的,才能尝到其中的妙处。真正的高度烈酒,一杯下肚便就有昏昏然的感觉,让人浑然忘了身边的世界,好像成了仙人一样,再无世间的烦恼。西北蕃羌族属众多,不相统属,日常争斗不断,而且游牧生活本就是朝不保夕,过得比种地农民更加艰苦,酒精的麻醉感对他们有极大的吸引力。佛教能在这些地区扎下根来,大肆传播,与此有异曲同工之妙。

    要想稳定这里,给上层的好处是高官厚禄,而给那些普通游牧百姓的好处,便就是一手佛经,一手酒精。他们需要,徐平自然就是要给他们。此次来秦凤路,徐平带的不但有十几车烈酒,还带了酿酒的工匠来,要在这里大量酿造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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