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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薇-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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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菊残犹有傲霜枝。身虽被污,心却高洁,想起罗蒹葭受过的苦楚与她刚烈的性子,慕容薇由衷钦佩。拍着她的手背宽解道:“不过十日八日,便能回到皇城。略略做些安排,这个月末你兄妹便能骨肉团聚,该是喜事,怎得又落了泪?”

    拿帕子拭净脸上的泪痕,罗蒹葭习惯性地咬住了下唇,被泪水洗过的双眸泛着波光,如水面般澄净。她有些羞涩的望着慕容薇,露出感激的笑容。

    慕容薇身上有淡淡的玫瑰香气,罗蒹葭嗅着有些熟悉,却未及分辨。只瞧着公主湿发未曾拭干,松松披在身后。显然为了替自己送信,连头发都未绞干。

    随着慕容薇方才的走动,有几滴莹润的水珠滚落下来,打湿她身上那袭粉白色的齐胸襦裙,留下一点晕染开来的水渍,淡远如早春轩窗外盛开的满树杏花。

    罗蒹葭心下感动,想着若是因此叫慕容薇吹了凉风受寒,岂不是她的罪过?

    她咬了咬嘴唇,轻轻立起身子,取来干净的帕子:“公主的大恩,蒹葭无以为报。您请上坐,容蒹葭替您将头发绞干。”

    想要报答一二,却苦于没什么机会。又为着不给慕容薇添乱,这几日罗蒹葭都不曾在她面前出现。

    慕容薇本想推辞,看到罗蒹葭眼中的坚持,有些明了她的心意。便点头应允,往窗前的绣墩上坐了,含笑说道:“有劳”。

    罗蒹葭手法轻柔快捷,不仅为慕容薇绞干了头发,又替她梳了两只松松的发辫,安安静静盘在脑后。

    浑不似台上粉墨登场的才子佳人,总有百媚千娇的姿态。罗蒹葭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几年打磨下来,吃的苦头太多,她的手腹上有薄薄的指茧,偶尔碰到慕容薇的肌肤,还有微微粗粝的感觉。

    怕触动她的伤心事,慕容薇不敢去问,由着她的手抚过自己黑亮如绸的乌发,听得罗蒹葭发出真心的赞叹:“公主的头发真好。”

    每日晚间都用桑树与首乌煮成花水,细细滋养着,一头乌发怎能不好。细看罗蒹葭带些暗黄与枯燥的头发,慕容薇心上一酸,将话题转开:“我已修书与你兄长,嘱他只能等在药店,由你拿着方子去寻他。”

    罗蒹葭低低应着,回道:“蒹葭一切听从公主安排”。

    既是有了新的身份,自然不能这样被慕容薇送到兄长身边,而是要演一出寻亲的小戏,由她拿着药方找到罗氏药铺。

    几年的戏海生涯,罗蒹葭早厌倦了粉墨登场的桃红柳绿,如今却万分期待唱一出与兄长重逢的戏。这场戏,她将使出十分心力,精精彩彩唱完,拿前一个身份的终结,干干净净开始新的生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二百三十一章 花明

    心情放松下来,罗蒹葭言语也变得生动自如,方才被她忽略的香气又在鼻端萦绕。

    嗅着慕容薇衣衫上淡淡的玫瑰香,罗蒹葭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公主熏的似是百濯香?闻起来好似与古方略有不同,难不成是自己配的香方?”

    差之毫厘的香方,在高手眼里便值不得推敲。慕容薇本是拟的古方,却输在手艺不精,制不出真正的的百濯香,才加了些玫瑰精油取它中正平和的香气。

    罗蒹葭说的含蓄,其实是提醒这香方不纯。慕容薇眼眸蓦然一亮,极有兴趣地问道:“听你这话,竟是制香的高手?”

    “母亲曾留几个香方,往常在家偶尔制过几次,哪敢当高手二字”,想起亡母,罗蒹葭又是双眸如雾。她腼腆地笑着,继续往下说道:“家境贫寒,香料难配,到是不曾制过此香,只在古书上看过。”

    闻香辨气,香料与药材都是一样的道理。罗蒹葭随着亡母浸淫此技十年,能从淡淡的香气里就辨出此方与古方的不同,亦是当之无愧的行家。

    庆幸自己捡到了宝贝,慕容薇兴奋得眉眼灿灿:“我有些香灰,已然存了些时候,却辨不清里头另掺着什么东西,不知你能否分辨出是哪些香料制成?”

    积攒的香灰,又存了些时候,罗蒹葭咀嚼着慕容薇话里的意思,不敢轻易开口。她斟酌着说道:“蒹葭勉力一试,或可分辨**也未可知。”

    话说的含蓄,自谦里已有**分的能力,若与温婉合作,那寿康宫内香灰的秘密便会揭开。

    非是自己对白嬷嬷有芥蒂,实在是寿康宫内香气氤氲,无端便令人添些萎靡。慕容薇即盼着水落石出的那一日,又有些害怕揭开真相的后果。

    白嬷嬷陪在皇祖母身边数十年,是皇祖母的左膀右臂,连母后尚且尊她一声嬷嬷。若是连她都无法相信,那皇祖母浑浑噩噩的七年里,白嬷嬷在寿康宫内能搅动多大的风云?又是意欲何为?

    慕容薇有些不敢往深里去想,只希望那些香灰不过是自己小题大做,依旧对罗蒹葭添了由衷的谢意。

    从罗蒹葭那里出来,夜已深沉,远远近近的灯笼亮起,与天上繁星相映,越发天水一线的浩渺。

    以为山重水复,往往不经意间便就柳暗花明。那一小簇被白嬷嬷隐瞒的香灰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待她回京后便可真相大白。

    真相愈来愈近,心情反而忐忑。想起寿康宫积年的香气,白嬷嬷那张安静慈祥的脸,还有她一直对皇祖母的照顾,慕容薇心上依旧有块重石推不开。

    好消息与坏消息交织,一时无法入睡。慕容薇瞧着姨母船上灯火渐暗,知是姨母已经安歇,便想寻温婉说话。

    体谅温婉的心情,慕容薇明白她一定急于获知她祖父一家的安康。袖里收着肖洛辰今日传回的信件,慕容薇便要流苏去姨母船上走一趟。

    “去瞧瞧姨母可曾睡下?若是睡了便问婉姐姐是否得闲,便说月近湖清,借她琴音一缕,请她携着琴过来坐坐,”慕容薇边摘着那对碧玉桐叶耳坠,便吩咐着流苏。

    回京之后,大约风云变换,每个人都不复往日的心情。既是睡不着,慕容薇便偶尔有小小的放纵,想在月下戏一戏太湖温软缠绵的水。

    流苏最不耐慕容薇这等夜半三更的随意行事,偏是无力阻止,只好弯起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福身应诺。她随手从架上取了一盏绘着**长春的绢纱六面宫灯,点亮了灯芯,领命而去。

    夏风凉爽,吹动流苏身上鹅黄交领蜀丝的宫裙,背影越发飘逸婀娜。

    不再腰系绿丝带,而是换了根深赭色绣着千瓣黄金菊的宽幅腰带,流苏便如舞动的霞影,袅娜的身影如刺,扎得慕容薇眼睛生疼。

    一双伶俐的巧手,却不是次次用在正确的地方,偏偏愿意投机。宫人的成衣都由尚功局依着旧例制作,也是上等的杭绸与丝缎。

    流苏偏嫌料子不好,仗着自己往日的纵容,每一季都私自添了衣料,另请尚宫局缝些新衣。又自己略做改动,将那腰身收得紧紧。

    那些色泽鲜艳又昂贵精致的蜀锦、缂丝,还有杭绸与漳绒,慕容薇已然记不清是自己何时赏赐给她。如今却时时发觉,寻常大家闺秀们都上不得身的衣料,流苏浑不在意,穿得心安理得。

    浑然将自己当做璨薇宫的半个主子,还偏想些一步全登天的歪主意。果然是心比天高,多年惯出来的臭毛病。

    慕容薇这里手握书卷安心等待,流苏便忍气吞声走这段夜路,心里连温婉也埋汰了几句。暗暗嘀咕着红颜果真是祸水,温婉仗着人淡如菊、空谷幽兰的气质,魅惑了安国夫人不说,连大公主也被她拿捏得牢牢。

    如此一想,流苏又觉得温婉被安国夫人收做义女,纵然再受宠爱,却是断了与苏暮寒可能有的,到了却自己的心事。

    流苏心里七上八下,一时浮想联翩。内室里苏暮寒瞅着母亲睡沉了,刚从房里退出来,要回自己船上安歇,就瞧见黄衣翩然的流苏姗姗而至。

    怕流苏惊动母亲,苏暮寒忙将手压在唇上,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蓦然相见,那一日被苏暮寒吻过的耳垂忽得发热,流苏脸上有灿灿红霞飞起。她娇羞地低下头去,幸喜那纱灯朦胧,瞧不真切。

    流苏轻提罗裙,依着苏暮寒的意思远远离开几步,立在九幅富贵牡丹大插屏后头的阴影里,才轻声问道:“公主使奴婢过来瞧瞧,夫人可曾睡下?若是睡了,便寻温尚仪过去抚琴说话。”

    “母亲才刚歇下,夜已深了,是阿薇寻婉姐姐还有什么事情?”苏暮寒的声音因压低而变得更有磁性,如天籁般在流苏耳边想起。

    便是两人依旧冷战,说起慕容薇,苏暮寒的声音也极为温柔。

    流苏心上一涩,想起早些时候两人花市上的亲密,又想起那朵曾簪在自己发上、却被装入他荷包里的金盏花,一张俏脸又微微泛红,不自在地低下头去,在水面上映出侧侧如画的剪影。(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二百三十二章 同帐

    映着娇嫩的蜀丝宫裙,还有宫灯朦胧的昏黄,流苏雪白的耳垂越发圆润如豆。两粒小小的蜜蜡耳坠以银丝穿就,随着她的低头荡来荡去。

    苏暮寒温柔含笑,不觉伸手轻轻一捻,竟似被电流击过,引得流苏阵阵战栗。

    夜漏更残,被苏暮寒拈指抚过的地方红成一片烟霞,耳边依旧有他低低地调笑声:“若与你多情小姐同鸳帐,怎舍得你叠被铺床?”

    那是西厢记里的句子。虽是**,却又被排成了热热闹闹的戏文,正正经经唱过堂会。大约世人眼里,才子佳人本就是一段佳话,却无关香艳与否。

    流苏偷偷瞧过戏本,喜欢那些唱词的绝美,夜间走困时亦曾拿它安眠。只是,拿公主比做崔莺莺,她却不甘心只做个跑腿牵线的红娘。

    想到这里,流苏眼圈一红,几乎要落下泪来。她忍住满心的不甘,推开苏暮寒的手,身子也便得有些僵硬:“奴婢身份卑微,不敢当暮寒少爷如此调笑。”

    苏暮寒依旧没有收回手,却顺势拿食指点上她的檀口,姿势更加暧昧,语调也更加暗哑:“先回答我的话,阿薇寻婉姐姐做什么?”

    流苏轻轻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不想让声音与平日有什么不同,那浓重的鼻音还是出卖了她:“公主大约想下船去戏水,怕惊扰了夫人,才遣奴婢来问一问。”

    “傻丫头,这便觉得不甘心么?”想是自己方才随口的一句话刺疼了她,流苏委屈又无助的神情落在苏暮寒眼中,到有些可怜巴巴的动人。眼大心大,她的谋求依旧是那样昭然若揭。

    美女如画,秀色可餐。若他日君临天下,苏暮寒丝毫不介意自己的后宫充盈。

    他的指尖轻轻挑起流苏的下巴,摩挲了几下,又缓缓放开,将唇覆在流苏耳边呢喃了几句,便先迈动了步子。

    含着杜若香气的衣袖拂过流苏的发丝,又似是萦绕在她身边经久不散。流苏呆了片刻,才急急跟上苏暮寒的脚步。

    “来日方长”,方才暮寒少爷托起自己的下巴,唇角轻轻抚过自己的耳边,是说了这四个字吧?到似是与那日一样的口气。

    流苏怀疑自己听得不真切,有心再问一遍,却呢诺着问不出口来,黑夜里一双耳垂分明红得如火。

    两人一前一后自插屏后头出来,往温婉的卧房走去。

    温婉方才谢了妆,着了件月白色绣芙蓉的寝衣,如瀑的青丝拢在脑后,正坐在窗前有一搭无一搭地看书。闻得慕容薇相邀,疑心是祖父那里已有了消息,只碍着苏暮寒,温婉不敢表现得太过焦急。

    要二人稍待,匆匆挽起散开的长发,温婉披了件雪青色散绣白菊纹的右衽夹衫出来,身后跟着一个抱着琴的小丫头。

    苏暮寒故做关心,说道:“更深夜重,你们姑娘家到底胆小,我送婉姐姐过去。”便接了流苏手里的灯笼,走在侧前方,与二人同往慕容薇船上去。

    慕容薇频频与温婉交集,如今已然二更时分,不好生安歇,依然要流苏前来寻人。是得知了温婉的身份,还是与温婉另有秘密?

    苏暮寒添了疑心,瞅了多日,又寻不出两人之间有什么破绽。却怕她们窃窃私语议不出好事,只能借着不放心温婉,将她送去慕容薇船上。

    来时有苏家族人随行,分了几艘官船。回程为了方便,依旧如此安排。夏钰之打头,苏暮寒与苏光复共乘,温婉伴着楚朝晖,慕容薇依旧与夏兰馨同舟,周围便是金吾卫的人分乘几艘快船,护卫在船队四周。

    晚间饮过几杯酒,还带了轻薄的醉意。慕容薇本意与温婉借着抚琴消遣,传递她祖父一家的消息。此刻听得流苏回禀,苏暮寒送了她们一起过来,便打乱了原先的计划。

    屡屡不顺,显然已叫苏暮寒起了疑心。前世里他的势力不容小觑,如今慕容薇便不敢托大,只能小心应对。

    慕容薇不能留温婉独自说话,便要璎珞去请夏兰馨,又传话给夏钰之备了小船。说到白日里人多没有玩够,想约众人端午节月下太湖泛舟。

    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苏暮寒蓦然心口一松。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紧张太过,到有些草木皆兵。表妹一直顽皮得很,在宫里都要翻出花样,何况在这里无人约束。反正有他和夏钰之在,还有多名侍从护卫,泛舟太湖到也无妨。

    自那日扬州城里两人口角,彼此见面都有些淡淡。眼看着回京在即,苏暮寒所谋之事遥遥无期,也想借着这次泛舟缓和一下气氛,便吩咐人回他船上去取琴来,想要与温婉合奏一曲助兴。

    夏钰之命侍从放下了三艘烟水浮家的画坊,他与苏暮寒共乘一艘,三个女孩子一艘,水性好的侍卫们又乘坐一艘,远远随在后头。

    船桨一点,夏钰之好似龙舟赛上意犹未尽,率先划了出去。

    绕过一片石矶,便是太湖水面的开阔处。宴席上喝了几碗凉茶,夏钰之早已消尽酒意。舱内又有侍卫备下了鱼杆,他与苏暮寒便在画坊船头甲板上支起钓杆,学姜太公钓鱼,且看愿者上钩。

    三个女孩子的船行随意,便泊在太湖水面任画坊自行飘游。听着泠泠石上轻流,由着水波轻轻荡漾。

    三人之中,以温婉琴艺最精。此刻趁着夜风,她在琴台前端肃地坐了,调正了琴弦,便开始信手挥洒。慕容薇燃了檀香祝兴,温婉指上一时琴音袅袅,夏兰馨软展歌喉漫漫清唱,琴曲似与月色相融,格外动听。

    苏暮寒弃了吊杆,听着琴音婉转与低唱徘徊,还有夜风里偶尔传来的轻笑,一颗悬着的心渐渐放下。他也捧琴席地而坐,悠扬地随上了温婉的琴声,在夜风里显得更为清越昂扬。

    到好笑自己是疑心生暗鬼,苏暮寒信手抚琴,且把心情暂时放松。想着凭那只画坊上几个丫头片子,便弄得自己日日不宁,也太草木皆兵了些。

    温婉与苏暮寒一曲弹罢,夏钰之面前的鱼篓里竟有四五条鱼,还在活蹦乱跳。(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二百三十三章 心系

    因是岸上草色青萌翠碧,鲜花如绣,还有远处稻香摇曳,景色撩人,夏钰之便吩咐将船靠岸,几人弃舟登岸。

    夜风枞枞,任是无情也动人,何况天际皓月当空,远处蝥吟切切。

    草地上铺了锦褥坐垫,端端正正摆着几只大迎枕。早有丫头随侍在侧,还预备了炕桌与小几。几上端端正正摆着些果碟杯盏,一壶加了冰糖与姜片的花雕透着浓香,阵阵沁人心脾。

    众人有说有笑,便在锦褥上落坐,由着小丫头斟上酒来,满满饮了一杯。

    望见碧穹繁星点点,高远而澄澈,慕容薇到回味起如此场景,依稀有几分少时嬉戏宫内的美好。只是想到如今各自的行事处境,一时添了唏嘘,颇有流水无情的感怀。

    隐藏的心事自然谁都不提,且把酒问东风,且共从容。这些相聚的日子恍如偷来的一般不易,到不知道该不该去珍惜。

    夏钰之早吩咐侍卫们捉鱼,此时一只鱼篓里盛着洗净的鲜鱼,还有好些扇贝。

    已经有侍卫支起了架子,拿火把点燃松枝,将烤鱼架子烧得旺旺。

    小厨房的人候在旁边,单等着替众人烤鱼,瞧着主子们坐下,赶紧过来行礼。

    竟是去年冬日那场大雪时在小竹轩内,替慕容薇与弟弟妹妹烤栗子与红薯的那位年轻厨娘,因上次侍侯得好,这次又被尚宫局安排到了船上。

    慕容薇星眸一抬,竟认出了来人,含笑道:“竟然是你如今随侍在船上?”

    见大公主能认出自己,那厨娘十分开心,曲膝行礼回道:“奴婢秋香见过公主,尚宫局的吩咐,务必要侍侯好主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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