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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角(现代,娱乐圈,渣攻贱受,前虐后温馨)作者:黑猫上校-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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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品非揉著他细软的头发,脸上带笑地说:“怕的话就别坐了。”他顿了顿,又说,“反正我坐过了。”
  “谁说我怕了。”列火嘟囔道,“这腿情不自禁地就有点发软。一个圈的话眼睛一闭就过去了,三个圈哎,还一个连著一个!”
  许品非轻轻笑出声来,越发用力地揉著他的头发:“想坐的是你,怕的也是你。真拿你没办法。”
  终於排到他们的时候,列火跳得如擂鼓般的心反而意外地平静了。他笑嘻嘻地抓著许品非的手,问:“万一过山车开到半路停下来了,你怕不怕?”
  “怕什麽?正好可以看风景。”
  “嗯,还可以来个不一样的吻。”
  “吻的话,现在就可以。”许品非说著,拖著他的後脑勺便吻了上来。唇边刚留下一抹烟草味,过山车突然呼啸著启动了。
  这绝对是最与众不同的一次过山车!在又惊又怕又甜蜜的复杂心境中,列火胆战心惊地想。




3(下)

  与等待的时候相比,坐过山车的过程反而变得极为美妙。连过山车穿越那一个接一个的大大小小的圆圈的过程,都不似想象中那般的恐怖。在拂拂掠过耳畔的劲风中,人反而变得格外神清气爽。
  玩过过山车之後,整个人似乎如同大力水手吃了菠菜一般,变得勇猛无比。列火豪情万丈地指著打扮得花花绿绿的跳楼机对许品非说:“一起玩那个吧!”
  许品非抬头看了跳楼机一眼,又定睛看著他,说:“你确定?”
  “你不敢?”
  许品非笑了,说:“还没有我不敢的事。不过,”他顿了顿,眉头略微地皱起,“失重感说真的不怎麽好受。”
  列火贼兮兮地嘿嘿笑了,说:“体验下同生共死的感觉嘛。”
  曾经在报纸上看过一篇报道,说跳楼机的另一个名字是情侣跳楼机。当跳楼机快速俯冲的时候,执起情人的手,体验生命最後时刻与心爱之人同生共死的感觉。那应该是一番别样的体验。
  许品非看了看他,扬了扬眉毛,道:“好吧。”
  排队的过程中许品非的反应看起来颇为平静,也很少话。倒是列火,如同吃了兴奋剂般围著许品非上蹿下跳。
  真正坐上跳楼机的那刻,气氛似乎一下子变得凝重,尽管周围依旧是络绎不绝的喧嚣。
  “怎麽办?”列火苦哈哈地说,“突然有点紧张。”
  “你是不是紧张得太晚了些?”许品非一边从头顶扳下禁锢在胸前的扶手,一边说。
  “只是有点啦。”
  许品非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指间轻微地用著力。
  “现在呢?”他笑笑说。
  列火甜蜜地笑了笑,抬头望了一眼碧蓝的天空,没有说话。
  此时无声胜有声。
  跳楼机启动了,它缓缓地上升,周围依旧有嘻嘻哈哈的说话声传入耳畔。当跳楼机升到顶端的时候,不知是上方空气稀薄的缘故,抑或是其它,周围变得安静了,如同暴风雨前的平静一般。当跳楼机果不其然地开始以极快地速度向下俯冲的时候,列火开始放开嗓子尖叫,以缓解因失重而产生的下意识的生理不适,以及由生理不适所带来的复杂心情。其中蕴含著激动,兴奋,以及恐惧。整个俯冲持续不过几秒便降至了底端,之後跳楼机又迅速上升。失重与超重感交替,生理上的不适也变得尤为强烈。当跳楼机再次开始俯冲的时候,列火扯开了嗓子地拼命尖叫。
  他很难受!
  就在这时,他听到身边一贯平静的许品非咒骂道:“我草!”
  这之後,每当失重与超重交替,或是跳楼机在平缓的上升後再次毫无征兆地迅速俯冲的时候,他都能听到许品非适时响起的咒骂。
  在强烈的生理不适里,列火却有些忍俊不禁。虽然在一片尖叫声中这个男人的表现显得过於平静,如同外星人一般,但他到底有著与常人一样的感觉。
  只是他表达的方式与别人不同。
  当列火脚步虚浮地走下跳楼机的时候才後知後觉地想起,那见鬼的同生共死早在极度的生理不适里被他往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本能地攒紧许品非的手。




4

  晚上他们去维多利亚港坐轮船,沿著一条他们叫不出名字的江河看香港的夜景。趴在船沿上,许品非在夜风里点起了一根烟。
  “有没有觉得还是在家门口?”许品非轻笑一声,道,“大老远跑来香港看夜景。”
  “就像上海人大多没去过东方明珠。”列火牛头不对马嘴地答,但是许品非懂。
  “可能离开一座城市,才能真正地懂她。”
  “那我们要分开一下麽?”列火笑嘻嘻地问。他想起了最近他们之间微妙的不和,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试探道。
  许品非认真地看著他,弹了下烟灰,嘴角微微勾起个莫测的弧度,“不必。”
  “哦?”列火奇怪地问。
  许品非却突然转了个话题,轻松地说:“後天去澳门吧?”
  “嗯!反正这里也没什麽好玩的。”
  许品非凝视著眼前璀璨的夜景,说:“第一次来的时候,是怀著朝圣的心情踏上香港的。那个时候港币还比人民币值钱。”
  “现在港币贬值啦。”
  “是人民币升值了。”
  “你去了这麽多地方,最喜欢哪座城市呢?”
  “下一座吧。”许品非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说。
  “你说澳门?”列火疑惑地问。
  许品非沈默地看著前方,像是在思考什麽。
  “那我也最喜欢澳门。”列火一把揽住许品非的胳膊,靠在他肩上说。
  “哦?”
  “真想念你在赌桌上的模样。太帅了!”
  “输了就不帅了。”许品非右手夹著烟,晦暗的烟头在闪耀的霓虹灯中显得渺小而黯淡。
  “你怎麽会输呢?”列火将下巴撑在许品非肩上,奇怪地问。
  许品非摸了下他的脸颊,无谓地说:“赌桌上总是有输有赢的。”
  “输了也没关系。你输了的模样应该也很帅。”列火笑嘻嘻地说,“颓废美!”
  “小鬼。”
  “你好久都没这麽叫我了。”列火突然有点伤感地说,“我们是不是没以前好了?”
  “你现在不听我话了。”许品非的话里带著几分严肃。
  列火知道他指的是咖啡馆的事,但还是无力地辩白道:“哪有。”
  许品非扳过他的肩,面对面看著他的眼睛说:“我不想强迫你。但是……”列火回望著许品非,等著他继续说下去。许久,许品非却只是看著他沈默,幽深的眼睛里闪烁著几分黯然,在璀璨的灯光照耀下却灼烧了列火,令他也情不自禁地跟著黯然起来,甚至连“回去就把咖啡馆关了”这样的话也几乎脱口而出。然而,就在这时,许品非却突然微微一笑,岔开了话题:“明天还想去哪里?”
  列火沈默地看了许品非许久,咖啡馆的问题依旧在心口盘旋著。咖啡馆是他苦心经营起来的,现在生意也颇有声有色,想到要关闭它,心里就漾起浓重的不舍。但是,方才许品非眼睛里那抹幽深的黯然,却更令他的心痛得无以复加。
  见列火一脸纠结的模样,许品非一手摩挲著他的脸,说:“别想了。顺其自然,好麽?”
  “好。”认真地注视了那个男人许久,列火才点头道。




5

  第二天他们的行程安排是一来到香港便无法免俗的血拼。只不过他们两个大男人都对血拼兴致缺缺,因而只买了几双阿达限量版的板鞋,在D&G拿了几件男装,最後又在莎莎按著狐朋狗友们罗列的清单买了些粉粉水水。第三天,他们便启程去了澳门。
  澳门不过是个弹丸之地。走完这个城市,相当於逛了二十分之一的北京市区。然而也正是这样一个地方,每年有数以千万计的赌客带著亿万赌金来到这里。
  欲望是这个城市所贩卖的最大的商品。
  在澳门,赌是一个无所不在的名词。走过澳门著名赌场──葡京娱乐城的门口的时候,列火毫不犹豫地把许品非拉了进去。面对著空气里处处充斥著贪欲的大厅,列火豪迈地拍著胸脯道:“你放开手玩!我请你!”
  许品非在证券大厅一般的大堂内环视一周,笑了笑,走到押大小的桌前随意地往一边甩了几个筹码。桌边赌客的姿态也是各有千秋。然而这里终究是过过赌瘾的游客较多,因而桌边的人们或沈默或低语,但神情终究较为轻松自在。
  第一回,许品非压了小。结果揭晓却是大。输了许品非也不以为意。他又随意地抛出几个筹码,再次压了小。
  虽然赌客不是自己,赌得也不大,但在这样的环境里,列火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等著荷官揭晓答案。
  结果揭晓。这回又是大。
  当许品非第三次压小的时候,列火信心百倍地看著荷官,直恨不得伸出手来捞钱了。俗语有云,事不过三。接连两次都是大,这回总该小了吧?
  然而,令他气愤不过的是,这回结果又是大!
  当许品非第四次准备压小的时候,列火一把抓住他的手,苦著脸说:“我们还是压大吧。”
  许品非摸摸他的头,依言把筹码扔在了大的一边。
  筹码刚与桌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列火又攒紧许品非的手:“为什麽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许品非只是微勾著嘴角浅笑,不做任何评论。
  这次的结果终於在列火的预料之中,奈何他预料到的是他们又一次的输钱。
  第五次下注的时候,列火撑著下巴盯著桌面冥思许久。在大与小之间,他摇摆不定地冥想著,头都痛了,还是做不出个决定来。等他终於决定转而压小的时候,却见许品非摊摊手,说:“没筹码了。”
  “这麽快?”列火瞪著许品非的手感到难以置信,“几千港币,就这麽一眨眼的功夫,没了?”
  “赌博可以顷刻间让你一无所有。”
  列火在拥挤的大厅里东张西望地找了找方向,说:“我再去买几个筹码。”刚迈开脚步却被许品非一把抓住衣领,只听他说:“适可而止。”
  “出来就是玩的嘛。”列火挣扎著要往兑换筹码的方向跑,却被身後的人抓得死紧。
  “输了别求我给你赢回来。”
  列火又在许品非手下挣扎半晌,才撅著嘴回过头来,说:“好吧,我不换了。那你呢,不玩了吗?”
  许品非在赌场里环顾一周,说:“换个地方吧。”
  
  之後许品非领著列火去了一个显然高档很多的地方。这个赌场更像是一个度假村,富丽堂皇的酒店式大厦,宽阔无垠的绿草地,还有一条人工开凿的清澈小湖,环境安逸而静谧。大厅里的游客也显然稀疏很多,赌厅随处可见的老虎机周围不再围满了人,赌大小的桌边也只稀稀拉拉地聚著三两个人。
  列火看到赌大小便两眼放光,买了几把筹码便扑了上去。这里下注的底限也比方才那里高出许多,下注前列火变得更为犹疑,看著大小两边迟迟下不去手。
  最後许品非看不下去了,一把抓住他的筹码随手扔了一边。
  这一回他们却是赢了,列火搂著许品非的脖子欢呼雀跃不已,嘴里直嚷著“老公真厉害”。刚要乘胜追击,许品非却一把揽过他不容置疑地往楼上走去。他们来到玩百家乐的地方,人显而易见比楼下多出许多。
  “赌大小没意思。”许品非说,“玩玩这个吧。”
  百家乐是由庄家发给自己和闲家各一份牌,总数得9或最接近9的一方胜。百家乐与其它玩法不同之处在於,庄家并非代表赌场或其它,而是由下注多者做。其他人可以在庄、闲、和之间下注。百家乐最大的特点,就在於它的“快”。一盘又一盘,钱来来去去进进出出,就如同流水一般无情。
  列火刚要钻进人最多的一张桌子,却听许品非命令道:“去换点筹码。”又听他补充道,“多换点。”说著附在他耳边报了一个数字,吓得列火一屁股跌倒在地,又惊又怕地看著那人,道:“就算是我请,你也不用这麽不把钱当钱吧。”
  许品非拍了下他的屁股,说:“让你去就去。”
  列火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只得苦哈哈地跑去换了一大笔筹码。
  许品非在大厅里左右看了看,之後挑了一张显眼的空桌坐下。等列火抱了筹码过来,早有三三两两的人开始围了上来。许品非的对手是一个普通的中年男子。
  第一次下注,许品非也不含糊,上来就是一大笔筹码,足以让列火在葡京杀到眼睛通红的数字。列火看著只有吐舌头的份。然而,在胆战心惊之余,他却飘飘然地有了种“掷千金博美人一笑”的豪迈。
  毫无意外地,许品非坐庄。两人下完注,围观的人便开始在庄、闲、和之间下注。各家下完注後,许品非点燃了一根烟,随性地叼在嘴里,之後才发了两份牌,各两张。
  许品非看牌的速度也干净利落。他的牌是是一张红桃9和一张黑桃9,加起来是18,取尾数8。对手是方块J和草花7。方块J取0,则结果为7。
  许品非赢了也似丝毫不在意,又随意地拨拉了一片筹码,开始了下一轮的赌局。
  周围的人来来去去,连对手也时有调换,只有许品非像雕像一般,烟抽了一根又一根,机械地重复著发牌的动作。就连输赢也似乎丝毫不在意,甚少去管到底赢了多少。
  虽然输赢时有交替,但总而言之许品非输少赢多。似乎就如同他自己说的一般,牌就是半个老婆。牌到他手上,似乎变得特别听话,运气好得如同上帝垂青一般。
  列火坐在一边看著这个男人一把一把地发牌,心情也格外地好。不知是因著这个男人为自己赢了大把大把咖啡豆的缘故,还是看著喜欢的男人在做著喜欢的事自己的心情也随之受了传染的缘故。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列火看许品非依旧没有挪动的意思,而手气却越来越好。最初买的赌注,早不知番了几番。他真想自己坐上去玩几把,但看许品非兴致正高,便生生忍住了。
  许品非又迅速地发了两把牌,抽了一口烟之後,在嫋嫋上升的烟雾里瞄了眼牌面,然後毫不犹豫地翻开。
  许品非的运气,好得简直不像话。就连列火也忍不住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的技巧。旁边也有玩了比较久的赌客,一边又惊又叹地用崇敬的眼神看著许品非,一边继续在庄这边下著注。
  钱来得这麽地顺利,列火实在被诱惑得忍不住了,便拉了拉许品非的衣角。许品非抬眼看了他一眼,问,“怎麽了?”
  “让我玩几把吧。”列火笑嘻嘻地说。他以为许品非会拒绝,没想到许品非毫不犹豫地起身让开了庄家的位子。




6

  不知时间悄无声息地走了多久,只因他们在封闭的室内,故而看不见窗外的景致,也便感觉不到时间的变化。
  看许品非一把又一把赢得随意又顺遂,真到自己手上,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输。惹得本来跟著许品非下注赢得喜笑颜开的赌客,也遗憾地收起筹码纷纷离开了赌桌。每次发牌,列火紧张得手也快颤抖了。然而心情复杂地翻开牌面,却总是哭大於喜。越是输便越是急红眼,手也停不下来。百家乐又是一把一把玩得极快的赌法。列火一边在心里求爷爷告奶奶,一边翻著牌,只觉得像陷入了一种拔不出来的泥沼。许品非静坐在一旁观看者赌局,却并不阻止,只沈默著不发一言。
  钱赢得快,输得便更快。许品非本就是输几把赢几把,到列火手里只输不赢,钱就如流水一般哗哗地往外流。迷迷糊糊间列火心里涌起一个奇怪的想法,这次许品非怎地不劝他适可而止了呢?然而他输得眼红,这个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逝,也无暇顾及太多。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间传来赌场提示他离开赌桌的提示。列火愣怔在原地,一时消化不良这个消息,只听许品非在一旁慢悠悠地说:“国家对出境资金有严格管理。你输太多了。”
  列火看著账目,只觉得满心满肺地心疼。幸而方才许品非为他赢了不少,因而账目上的数目只比来时少一些。事实上他亏的钱并不多,只是人心贪心不足,因而在他心里,便是亏了。
  “可以赢回来吗?”
  “去哪里赢回来?”看列火一脸怅然,许品非又安慰道,“反正没怎麽亏,走吧。”
  “还能去别的地方赌吗?”列火不甘地问。
  “账目进出数额太大,跟赌场没有关系。”
  听了他的话,列火失落地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後。他张著涣散的眼睛看著赌厅里来来往往的人,试图找到些什麽救命稻草。现在走出这里,总有些不甘心。他想赢回来!
  列火没有察觉,他陷入了大多赌徒都会陷入的泥潭。
  他已经输红了眼。
  许品非很小便开始出入赌场,自然见惯了赌场上的千姿百态。然而列火如此这般,他却也不劝,只叼著烟微眯著眼睛和列火一同扫视著赌厅,像是在找人一般。
  不多时便有一个其貌不扬的瘦小男子向他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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