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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青春-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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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子大哥,这些日子温得还不错吧!”老二搭油着靠近顺子,其他人也从四面围了上来。 
  “我洗手不干了,有什么吃什么,昔日子苦熬吧!”顺子设精打采地说。这时,他忽然发觉了围上来的人,顿时警觉起来,“你们哥儿几个到哪儿玩去啊?”说着,他习惯地摸摸后腰。 
  但是自从收山以后,按规矩,他就不能再带刀子上街了。 
  “我们哥儿几个现在温得还不错,顺子大哥,这钱你先用着,以后……”老二把两张十元钱的票子硬往顺子的怀里塞。 
  “不行,这钱我不能收。情意,我领……”话还没说完,他突然觉得腰间一阵刺痛,用手一摸,一把尖利的弹簧刀扎在自己的右胯上部。 
  那帮小子刀子没拨出来就跑了。雏儿!顺子想笑,但腰间的剧痛使他没有笑出来。他扶着墙,站稳身子,右手紧握刀把,猛地用力一抽,把刀子投了出来。 
  刀子上沾满了血,顺子在街灯下认真地看着血水沿着刀尖一滴滴地流下来。他玩过刀子,也见过血,但是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血。 
  他终于笑了,尽管笑得头晕目眩,笑得浑身出虚汗,他还是笑了。 
  他妈的,老子要重开山门了。 
  半夜里,三福突然惊醒了,他听到了大丫头的哭声。三福穿上衣服走出家门,街里街外找了一圈,没见到大丫头的影子。他疑疑惑惑地又躺回床上,再也睡不着了,耳朵里老是响着大丫头的哭声。 
  “又想你那个大姑娘呢?早钻进那老混蛋的被窝了。”三福妈嘟暧了一句,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三福的心里腾地烧着了一把火,再也躺不住了。他翻身下地,摸了一把菜刀,拉开屋门走出去。 
  他不想别的,只想杀人。 
  13 
  周奉天能写一手好书法,这天,他抄录了两句诗贴在自己的床前墙壁上:志须永定自远到,世事岂得终无成? 
  宝安读不懂,问边亚军。边亚军说:“周奉天下决心—定要实现自己的誓言,而且,他已经做出了具体安排。” 
  “报复陈北疆的誓言吗?那怎么可能实现呢?”宝安不解地问,“一万个人轮奸个人?” 
  “可能的。世事岂得终无成,他相信自己是能够实现誓言的。”边亚军叹了口气,又说,“不过,实现了这个誓言,他自己也就彻底完了。” 
  “为什么?” 
  “毁了别人,也就是毁了自己。” 
  春天的时候,陈北疆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发现这些跟踪者并不难。因为他们都是些流里流气、蒋皮笑脸的小流氓。 
  而且,他们好像毫不隐蔽自己的跟踪意图,甚至常常故意地暴露自己。 
  但是要想摆脱掉这些跟踪者却很难。他们油滑敏捷,死皮赖脸,寸步不离地粘上你,想甩都甩不开。 
  陈北疆知道,这些小流氓都是周奉天的人。他派人来跟踪我,到底要干什么呢? 
  渐渐地,陈北疆发现跟踪者的队伍扩大了很多,路上的行人、卖冰棍的老太太、公共汽车上的售票员,甚至连大院传达室的那个老头都用不怀好意的眼光在盯着自己。 
  陈北疆索性不再走出家门一步了。 
  五一节时,父母逼着她去中山公园散散心。她去了。但是。刚一出门就被人跟踪上了。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发现这个神秘的跟踪者。 
  这个人像是外地来京的旅客,脖子上挂了个照相机。他跟着陈北疆坐公共汽车、进公园、又出了公园。整整一个上午,他按动了不少次快门。照街景、照花卉、照行人。但是,这些景物行人都是照片的背景,镜头真正对准的是陈北疆,是从各个不同角度对准她的脸。 
  不久,陈北疆收到了一封信,信封上的发信地址是河南省某市,她疑惑地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放大的照片。 
  照片上,一个个光着身子的女人腆着肚皮在卖弄风情。 
  仔细看,陈北疆发现那个女人竟长着一张和自己完全相同的脸,那张脸笑吟吟的,和那风骚的体态恰成一体。 
  不难发现,这张裸照是拼版叠印的,洗印者的暗房技术并不十分高明,照片背景物就极不协调。但是要命的是,人体和脸的拼接却几乎是天衣无缝。 
  照片的背面有几个铅笔字:印一万张。 
  陈北疆呆愣愣地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突然,她拼命地大喊了一声:“卑鄙!”接着就是痛哭不止。 
  她从来没有这样痛哭过。因为,她从来也没有遇到过这样卑鄙的流氓手段。 
  哭完了,她大病一场,发高烧,说胡话,拼命地打自己,把全家人吓得半死。病好以后,她一头秀发都掉光了,长出稀稀落落的几缕卷曲的黄毛,像是烧焦的枯草。那个美丽、坚毅的少女,再也不是陈北疆了。 
  但是,周奉天并没有就此罢手。“志须予定自远到”,为了那个可怖的誓言,更残酷、更无耻的手段还在等待着陈北疆。 
  14 
  连黑子大哥都怵三分的顺子,竞被自己轻而易举地刺了一刀,这使老二激动不已。 
  腰里经常掖着刮刀、匕首,但真正地动刀伤人,这还是第一次。老二清楚地记得,当刀尖刺透皮肉,往人体深处切割的那一瞬间,他感到有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快感从指尖一直传遍全身,这一瞬间,使他成熟了,强大了,使他成为真正的男人。 
  当晚,他们在一个小佛爷的家里痛饮了一顿,以庆祝胜利。酒后,老二无困意,他握着一把大号的刮刀。带着几个弟兄沿着后海沿岸巡视着。他雄心勃勃,豪情满怀,似乎自己已成为天下的主宰。 
  三福爬上街灯的灯竿,再从灯竿上跨上墙头,然后沿着墙头走了七八米。墙下,是一间自搭的茅厕。当他从茅厕顶上下到院子里时,一块瓦片也跟着他一起下来了。瓦片掉在地面摔成两半,发出很响的声音,惊得他出了一身冷汗。但是院里的住户们没有被惊动。夜太深了。 
  大丫头家住在西屋,屋内传来吭哧吭哧的声音,显然,那老浑蛋还没睡,正在干那事儿。三福胸中的那股邪火,腾地一下又胀满了。他掏出菜刀,轻步走到屋门前,正要破门而人时,从纸糊的窗子里传出说话的声音。 
  “你还有完没有?折腾得人家一宿都没睡。”这是大丫头娘的声音。 
  “我不折腾你折腾谁去?你要是不把那小娼妇给我找回来,我天天折腾你,折腾死你!”这是那个老浑蛋。 
  “你不是人,是牲口!” 
  “人都是牲口。” 
  接着是一阵无声的厮打、翻滚,间或有一两句对骂声。 
  老狗!三福暗骂了一句,向院门走去。临出院门时,他拾起一块青砖,用力砸向那扇窗户,窗棂被击得粉碎。 
  住户们还是没有被惊动,或许,他们是被惊呆了? 
  但是,大丫头,你到底在哪儿呢?难道,你真的去寻了死? 
  三福胸中的邪火熄灭了,眼泪却不断地涌出来。大丫头,如果你死了,我也绝不活下去。 
  天快亮的时候,老二有点儿困了,他带着弟兄们打算到后海南沿的一个小佛爷家去睡觉。刚走到柳树林子的边上,忽然听到海边上传来了一阵阵嘤嘤的哭泣声。 
  他一挥手,带着兄弟们围了上去。 
  三福不知道应该到哪里去找大丫头,他盲目地向后海方向走去。刚走出胡同口,就看见一个人正在街灯下痴痴地望着自己。 
  大丫头! 
  三福扑过去抱紧大丫头,两个人哭成一团。大丫头浑身都被露水和泪水打湿了。冻得瑟瑟发抖。她拼命搂紧三福,恨不得钻进他的心里。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呢? 
  你怎么知道我会到这儿来找你呢? 
  都不知道,也许是心的指引? 
  哭够了,他们决定,分着把大丫头带在身上的那瓶敌敌畏喝了,一起去死。天快亮了,不能到远处去了,就在后海边上去死吧!他们是在这被称为海的水边出生的、长大的,那么也就死在这里吧!出生的时候,他们是单独地来到人间的;死的时候,他们是两个人在一起! 
  在海边,又紧紧地抱着哭了一阵。摸出药瓶子,正准备喝下去的,几条黑影已经紧紧把他们围住了。 
  一块砖头重重在砸在三福的脑袋上,在昏迷过去的一瞬间,他似乎又听见了大丫头的哭泣声。 
  15 
  赵大夫帮着陈成把顺子送进医院的急诊室。顺子的伤不重,缝了三针。 
  把顺子送回家以后,陈成去找周奉天。 
  “奉天,一个叫老二的佛爷把顺子刺了。这件事,你知道?” 
  “我不知道,但是老二在几天前找过我,说他们要给黑子报仇,我默许了。” 
  “我的口信,宝安带给你了吗?” 
  “带到了。” 
  “那好吧!我走了。”陈成转身走了。 
  周奉天迟疑了一下,等他追出门去时,陈成已经走远了。 
  第二天早晨。陈成的大妹妹推开院门时,吓了一跳,门沿里跪着一个人。这个人除了能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以外怎么看都像是个死人。他的头上和脸上的血迹已经成了黑紫色,两只眼睛半睁半闭,眼珠子呆滞地望着天空,一动也不动。 
  “你是谁呀?怎么跪在这里呀?”大妹惊慌地问他,“你有什么事?怎么不说话呀?” 
  那个人只是直挺挺地跪着,眼珠都没动一下。 
  大妹只得把陈成叫了起来。一见到陈成,那个人“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陈成大哥,救救我们,你救救大丫头!”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起来,慢慢地说。”陈成认识三福,但是不知道大丫头是谁。 
  “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三福固执地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好吧,我答应帮助你,你快起来,说说到底出了什,厶事。” 
  三福还是跪着,一边哭着一边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大丫头现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 
  “那些人都是谁?” 
  “有一个人,是黑子的兄弟,叫老二。” 
  黑子、老二,他们的背后肯定又是周奉天!陈成咬了咬牙,慢慢地握紧拳头。好吧,周奉天! 
  “三福,我派几个人跟着你去找大丫头,其他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送走三福,陈成回到屋里去洗脸,大妹妹关切地问:“大丫头是谁呀?” 
  “三福的女朋友。”陈成不耐烦地说。 
  “他们把三福的女朋友抢走,想干什么呀?” 
  “你少管!,‘陈成没吃早点,气哼哼地走了。他走时,大妹妹没有像往常那样,堵住门不让他出去。这似乎还是第一次。 
  也是在这天的早晨,周奉天找到了边亚军。 
  “亚军,陈成和我闹翻了。” 
  “为了什么?” 
  “顺子。” 
  “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很难。我搞错了一件事。黑子的被刺,其实与顺子无关。但是昨天晚上,黑子手下的人还是把顺子刺了。更糟的是,他们事先来问过我,我默许了。” 
  ‘奉天,你来找我,是不是想告诉我,你在顺子的问题上做错了,后悔了?“ 
  “是做错了,但是已经晚了。亚军,我想问你,在我和陈成之间,你准备选择谁?” 
  “我无法选择,奉天,在任何情况下,你都不会伤害陈成,是吗?” 
  “是的,不过,陈成是会伤害我的,一旦有了机会,他一定会下手杀死我。” 
  “也许。但是陈成一定会采取一种公正的方式下手的。 
  奉天,你放心,到了那个时候,我会担当仲裁人的。“ 
  “那就多谢了,”周奉天忧郁地说,“另外,你告诉陈成,陈北疆的事我再有一段时间就可以解决了。在此之前,我希望不被杀死。” 
  16 
  大院警卫班在院门口堵住了一个企图闻进院里去找陈北疆的人。 
  这个人四十几岁,满脸污垢,衣衫褴搂,一看就知道是个以乞讨为生的盲流。 
  盲流疯疯癫癫地与警卫胡缠乱搅,招来院内院外不少人围观。 
  “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去?”盲流翻着大白眼珠子,梗着脖子喊。 
  “你投有在来访登记簿上登记,按规定,不能让你进去。” 
  警卫耐心地给他解释。 
  “我找自己的老婆也要登记?我手心朝上地走遍全中国,也没听说过这个理儿。”盲流说话有点儿河南口音,急而且快,唾沫乱飞。 
  “谁是你的老婆?” 
  “陈北疆啊!”盲流面向围观的人大声说,“陈北疆,她是我的老婆。” 
  围观的人群哄然大笑起来,说这人肯定是疯子。 
  “人家是个学生,怎么成了你的老婆?”警卫有点儿火了,“你再要捣乱,我就把你抓起来。” 
  “她和我睡过觉,就是我的老婆!”盲流理直气壮地说,“你不和你老婆睡觉,难道和破鞋睡觉?” 
  人们又哄然大笑了。 
  “你们笑什么?不信?我这儿还有她的相片,不是我老婆,她能给我?”盲流掏出一垒相片,向围观的人们散发着。 
  “她要不是我的老婆,能给我这种相片吗?你们大伙儿看着,给爷们儿主持个公道!” 
  许多人拿到相片:裸体的陈北疆。 
  盲流趁乱溜走了。拐过街口,宝安正等着他。 
  “老小子,干得不错。相片都发出去了?” 
  “我留了一张。” 
  “你留着干什么?扔了!” 
  “我爱看,光溜溜的,招人疼呢!” 
  宝安塞给盲流十块钱,转身走了。盲流追了两步,问:“明天还干一回吗?” 
  “你要是再露一次面,我非把你宰了不可。” 
  17 
  李大妈觉得很奇怪,几天没回家的儿子一早儿就回来了。老二回到家,不吃不喝不睡,只是愣愣地发呆。 
  “老二,又在外面被人家洗佛爷啦?”李大妈当着治保主任的官,又守着两个当佛爷的儿子,黑话懂得不少。 
  “您甭烦我!’,老二没好气地顶了一句。 
  “瞧你那能耐,在外面受了气,就知道回家跟我耍蛮。老李家坟头也不知哪两根蒿子长歪了……”李大妈一边收拾屋子。边数叨着儿子。忽然,她听到身后“扑通”的一声响,赶紧回头一看,惊呆了。儿子跪在了她的面前。 
  “妈,我活不成了,我……杀死人了。” 
  黑子的伤势很重,胃壁被刀刺穿,血水、胃液和未消化的食物流满了腹腔。幸亏及时动了手术,才幸免一死。 
  每天上午老二都来医院。给黑子送吃的、报告外面的情况。今天到这会儿他还没来,也不知道他们把顺子判了没有。 
  黑子一边想着,一边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突然,肚子上的伤口被人狠狠地捅了一指头,钻心地疼,他一下子就醒了。 
  陈成正站在他的床前。 
  “顺子被刺了,是不是你让老二他们干的?” 
  黑子不说话,又闭上了眼。 
  “别装死,快说!”陈成又用手指使劲地点了一下黑子的伤口,疼得他差点儿没从床上蹦下来。 
  “是。”黑子的眼角流出两滴泪,但还是闭着眼,不愿或不敢看陈成。 
  “老二抢走了大丫头,是不是你让他干的?”陈成又问。 
  黑子突然睁开了眼,惊讶地问:“老二把大丫头抢走了? 
  我可真不知道这件事。“ 
  正在这时,一位年轻的女护士拿着针剂走过来。她生硬地用肩膀把陈成挤开,没好气儿地说:“让开!你没看见要打针了吗?” 
  “对不起,我没看见。” 
  “没看见?长眼睛了没有?”护士还是不依不饶的,态度非常傲慢、无礼。 
  “我没长眼睛,你就长了眼睛吗?”陈成犯怒地抓住了护土的后衣领,猛地一拽,针管和药液瓶子掉在地上摔碎了。他指着黑子怒声对护士说:“你长了眼睛,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是流氓、杀人犯。 
  就在昨天晚上,他指使一帮子小流氓把一个姑娘轮奸了。那个姑娘,和你的年龄差不多,也和你一样漂亮。我告诉你,昨天是那个姑娘,明天就会轮到你!你说,你长了眼睛吗?“ 
  护士吓得浑身发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陈成的脸,她怕他愤怒得不能自制,会突然扬手打她,但是陈成没有打她,而是轻轻地松开了紧抓住她衣领的手,说:“对不起,我失态了。请您找来纸笔,记下口供,行吗? 
  好,太谢谢了。“ 
  陈成又俯身在病床上,右手的手指像锥子似的钻进黑子的伤口,开始问:“你指派老二杀害顺子。” 
  “是。” 
  “你唆使老二和一帮小流氓轮奸了大丫头。” 
  “是。” 
  “你的后台是周奉天。” 
  “是。” 
  陈成突然又狂怒起来,右手的手指一使劲,钻进了黑子的伤口。黑子疼得大叫起来。 
  “说,你说!周奉天是怎么向你交待的,你又是怎样唆使老二去于的。时间、地点!老二和那帮小无赖都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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