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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貌豔丽的男子一脚踏上对方的背心,还不断用脚跟旋转施加力道,一副标准恶代官的模样。
「槙堂、这样不行啦、这里不过是本町与其他县市的交界处,对方还没进到我们的负责范围,要是强行带回去问话的话会出问题的,别忘了上个月还被本部长叫去狠狠的警告一番……」站在槙堂身後,一脸苦恼的老实青年,手插在口袋里握住警察手册,要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的踌躇著。
「华贺实警部补,被叫去的是你又不是我,反正下次再被叫去,就自己带个便当边吃边听那老头废话吧。」
「拜托、原本都是叫你去的啊!每次都把这种麻烦事推给我一个人处理,结果上面那群人知道请不动你,所以就只好把我叫去骂过过乾瘾,我是什麽?你的监护人吗!有这麽可怜的监护人吗!」跟槙堂同样,隶属於警视厅对妖魔退治本部——搜查零课——的一员,华贺实警部补,人生中最大的失误就是跟错了长官。
「我要负责的东西啊,可是比你想像的要伟大多了,只让你负责挨骂那些小事,已经算是很优厚的待遇了,有时间在那里鸡猫子喊叫,还不如快点把手铐拿出来。」槙堂吩咐。
华贺实叹气,终究是掏出手铐,替被踩在地下的『嫌疑犯』锁上,「喂、要用什麽罪名逮捕啊?就因为被你发现蹲在树上放式神吗?」
「理由?喔、就写『因为他是花御堂家的人』就行了。」槙堂说完,又狠狠在对方背上踏了下,「我本来就看你们这一家子很不顺眼了,而且还把脑筋动到我学弟头上……那就更不能轻饶啦哈哈哈哈哈!」
「这样子哪里像维护正义的警察,要是反派还比较说的过去吧!」
而且绝对是魔王等级的。
哟呼~新年快乐啊诸君!!!
本次摊位号码为FF的~第二天、M03与M04!
摊名『BGM联合&紫曜日剧团』
狐小僧花吹雪04
我……好累、好想死……
『……你知道花御堂家的人,在正式场合一动上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吧?』水色嘴角沁出扭曲的微笑。
『少主,您以为我是谁?』那人已经摆好阵势,双手握住黑铁拐子,挥动起来唬唬生风。
『对喔、你也是花御堂家的人嘛……』水色眯起眼,『那个是特别用来对付我的?』
『恕在下说一句,少主并没有让在下动手的资格。』
『嗯……的确,我不适合肉搏战。』水色垮下肩,全身突然涌起一种彻底的疲惫与松懈,就连站姿也变的破绽百出,头甚至垂著、眼神也恍惚起来,『我不会让你碰青姐的……她是我的东西哟……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因为、约好了。』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麽,在下的任务、是要把少爷带回本家去。就算剩半条命也行……』那人露出狰狞的笑容,挥开黑色拐子朝水色冲去。
砰的声、黑铁砸在水色的肩上。他听见自己骨头所发出的碎裂声。
叹息著,从水色背上穿破衣服窜出无数肉色触手,在自己受到伤害的同时,紧缚住对方的腰。
『什、麽!』那人黑铁往下方打击绑住自己的东西,但打击之处却柔软坚韧、将受力部分的全部吸收,『这是食尸鬼的……』
『嗯……是食尸鬼的尸虫……不过我不是被附身,只是稍微跟他借一点肉来用而已。』水色摇摇晃晃地用仅存的单手掏出一个投掷环『满月轮』,稍微往前划,在对方的鼻上深深割了道痕。
食尸鬼的尸虫触手从那人腰部攀爬至能控制手臂动作、最後卷上了颈项。
『你……!』那人瞬间露出恐怖的表情。
能让咒杀师的花御堂家人恐惧的事物的确不多,但他眼前的『水色』却实实在在的令他打著寒颤。
『我跟你一样都不怕死,这可是最简单的,但是我到现在都还没死的原因……是因为我比你更不怕痛苦跟恐惧。』水色稍抬手,对方了脸上又多了道血痕。
『呜、』
『不过是这种程度,不会被尸虫穿入血管里更痛。』水色的笑容更加扭曲,有种已经不顾一切而殉道的气味。
这样的他,也许已经不是活人了。
『目广六郎太……你需要脑浆吗?』水色突然轻问。
『不用,我有肉可以吃就好了。』一个低沈阴郁的声音从暗处传来。
『嗯。』水色收回可怕的笑容,换上温柔的神情,只对自己忠实的守护者下了道指令:『杀吧,青姐。』
在被束缚的无法动弹的那人身後,地面逐渐有什麽东西浮现,似个骨瘦如柴、死灰皮肤与乾燥稻草似白发覆盖的人形。那是花御堂家的式魔神、在尸兵器种类中有著最强的『无』属性。
人形在胸部部分缓缓朝两旁分开,沾黏著断裂的皮肉纤维,突出的肋骨就像巨大的牙齿般张牙舞爪。一根根骨头往前挺进,里头则是一片黑暗的空洞,正好将那人的头部整个包围,下一刻、左右胸骨阖起,确实地咬下了。
『抱歉、青姐……实在不是什麽好食物。』水色像真的很遗憾似的,用一种哀伤即将落泪的神情,注视著从尸兵器白发中露出凶光的红眼。接著掏出手帕,将满脸的血迹抹开,同时那些已经完成任务的触手,在松开已经没有生命迹象的肉块後,缓缓收回至体内。
『你今天状况不太好,交给我动手也行。』
从巷弄的暗处出现,一头靛蓝的及腰长发、幽紫色瞳孔、赤裸上身的妖物——食尸鬼——目广六郎太,淡淡地叹口气。
『这样你不就不能吃了吗?』水色对尸兵器张开单臂,做出即将拥抱的姿势,他抚著对方乾燥的白发,最後在将它搂至怀中,让它溶进自己体内。
食尸鬼只吃非自己所杀人类的尸体,这是一族不成文的规定。若杀人来吃,便是狩猎,一旦食性转为如此,人间界对他们的空间限制会强到足以压抑大部分的行动能力,如此一来则得不偿失。
『当初我们是这麽交换条件的,你借我力量,我替你猎食物。很公平。』水色温和地笑道,『请用。』他不带感情地望著了眼地上的无头尸。
『……今天是我留在这里的最後一个晚上,我必须回收力量了。』六郎太高大结实,肌肉贲起的身躯,足足比水色高上一个头多。
『是吗?真可惜……我还以为你能再多陪我一会儿的。』水色的表情倒是看不出来有什麽可惜的。
『要是我再待下去,你那已经烂的差不多的身体就要崩溃了,朋友的死状,我可不想看,更不想产生食欲。你是死後该要挂张肖像,供上花、有谁给你哭一哭的好家伙。』六郎太的紫眸中,透出一点不舍。他伸出长著锐爪的手指,绕到水色後背,俐落地一戳,指尖没入背中,一下夹出条扭动如虫的红色物体,之後放进口里吞下。
那是寄生型的高等尸虫,在本体的命令下,能附在生物体上做各种不同的活动,当然要它听从寄生体的支配也行。不过若是肉体不够强壮,被寄生者的身体会因为负担超过限度而逐渐毁坏。
虽然水色本人完全不介意。但心有芥蒂的家伙,却是食尸鬼。
若水色因为在被寄生其间身体崩坏而亡,那全是自己所造成的,他本可以不在意人命的消逝,不过偶尔也有这种让他怎麽也放不下心的重量。
『是……吗?』水色轻应声。正在修教育学程的他,本来在校被说是拥有成熟男性魅力的脸庞,现在映著昏暗的街灯,此刻倒显的有些稚嫩了。
『……我们、大概不会再见面了吧。』六郎太脚踏上无头尸的肩,就像折芹菜似的拆下手臂,也不避讳眼前正看著的对象是个人类就往嘴里送,咬下好大一口。
一般人类身上,是绝对不会出现尸体的气味的。但花御堂水色……却是个全身上下都沾满尸气与死气的人类。所以身为食尸鬼的六郎太,在最初见面时感受到待在他身边很舒服,就是这个原因。
相当矛盾的是,水色身上的生命力与亡者的味道密不可分的交织,进而产生一种『有生命力的亡者』这样微妙的状态。
『嗯、大概。』
『虽然我想告诉你,要好好爱惜生命,但你大概听不进去吧。』
『我很珍惜,真的。』花御堂笑道。
『在我看来你只是想依靠他人加速生命走向败亡罢了……』
『……那个真的有那麽好吃吗?』水色避开问题,看著六郎太撕扯著人肉像扯牛肉乾,『也给我一点试试?』
『喂喂、你头脑没问题吧?这是跟你的身体一样的肉呢。』六郎太瞪大眼,张开嘴时尖牙满是血。
『已经是最後了……一起用顿饭吧。』水色拿还能动的手,认真地跟六郎太讨著。
六郎太先愣了会儿,最後折了截小指扔到水色手中。
『……我要开动了。』水色说完,将把手中的东西放进嘴里,漾出微笑,『祝你今後武运昌隆……还有、能找到你要找的人,目广的六郎太。』
这样……又剩下自己一人了。水色默默想著。本来以为这次可以顺利的……
将六郎太留在住宅间暗巷中大快朵颐,他走出。光兴院大学位於从市区坐电车需要一小时以上,并转三班车才能到达的郊区,道路两旁就连街灯盏数也很稀疏。
若是以有心人士来看,这里可说是相当方便的犯罪天堂。
拖著脚步往前行,水色的眼前突然一片模糊、几秒後才恢复正常,『啊……哈、哈……』
还不够,这种程度……
不够致命。
每跨一步,肩上就传来剧痛,为什麽会这麽痛?为什麽需要会感到疼痛的身体?
歪歪斜斜地,又走了一段,离校外租屋处还有不短的距离,眨下眼皮,水珠从边缘落了下来。为什麽一路走到现在,尽是发生让人无比厌恶的事。
青姐的事、叔公的事、自己的事。
他只是想让自己能够更勇敢一点,为什麽最後却变成这样?
下意识往发亮的光下走去,已经被打断的手臂奇怪地垂著,映照在那片玻璃前的影像,是自己染血而哭泣的脸。看上去是如此凄惨无比而且没用。
是电话亭啊……
路灯下的电话亭,安静地伫立。
『砰!』他跌进这个透明的小空间,脑中闪过一张永远都自信满满的豔丽脸庞。对了、那个时候,曾经如此羡慕,若能活的跟『那个人』一样自由自在,一定、一定……会很快乐的吧。
颤抖著手,他拿起绿色话筒,插进信用卡,按下那个想了好几次,却没有勇气去按的号码。电话那头响了几声,虽然不到一分钟,他却觉得久的叫人感到挫败,在想挂掉话筒的前刻,接通了。
『槙堂家。』那个感觉好近的声音。
『……学……长……恶、呜呜……』一股恶心的味道,从胃里冲上喉头,水色看见自己吐在脚边的东西,除了胃液之外,还有一截肉色的柱状物。
『……花御堂吗?』
『呜……啊、学长……』水色发出痛苦的呜咽,『……救我……拜托你……』
——说不定我是希望得救的。
☆
「大家知不知道下个月十六号是什麽日子啊?」水色靠在讲桌旁,拿起粉笔在手上把玩。
转眼间,花御堂水色担当2—C导师已经一个月有馀,对他而言,每天都是宝贵的、町上的气氛很和乐、来追杀自己的人数也锐减(虽然好像有不少是槙堂替自己挡掉的)。
如果能够一直这样子就好了。
「莫非是老师的生日?」剃著小平头的长岛笑道。
「错、再猜一次吧。」水色摇摇手指。
「我知道,是校庆!」绑著马尾的女班长樱泽举手叫道。
「叮咚叮咚!」水色发出快问快答节目『答对了』的音效。「所以现在老师我呢,要先做个统计。」他在黑板上写了三条项目『体育』、『文化』以及『回家』。
「欸……又到校庆啦?弄布置很麻烦哪。」将手只著脸的西堀率先抱怨。
「别这麽说嘛、有效庆活动就应该偷笑了,以前我念的是以升学为主的学校,校庆可是只有校长跟主任们致词而已,无聊死了呢。」水色敲敲黑板,「好啦、看这边,『体育』就是体育性社团、『文化』就是文化性社团,『回家』就是……」
「老师你就写『无』(なし)不就好了,写『回家』(家帰る)是在装可爱吗?」长岛跟坐在隔壁的友人调侃。
「装可爱也好、至少还有可爱不是吗?要确实的举手,我要登记的。」水色并不在乎对方有些不礼貌的发言,能很快跟学生打成一片的成就感,让他终於有点自信觉得自己天生就是该吃教职这行饭,「尤其是参加体育社团的同学注意,刚才学生会长在晨会中提出建议,想在校庆当天邀请外校同样社团的学生来与我校学生进行观摩练习赛,教头跟其他老师们都觉得这个提案挺有意思的,目前正积极的跟外校联络中,不想丢脸的话,得好好练习。」
隶属在合气道社的秀喜悄悄握著拳头点头。
「老师、我真的觉得你好像古代人耶,什麽『教头』啊,是『教务长』吧?」据说是仿贝克汉的鸡冠头发形而为此洋洋得意的贝冢跟开学第一天一样大胆,对老师的取笑毫无忏悔之意。
「咦?现在已经没有人叫『教头』了吗?以前都这麽叫啊,之前的连续剧也有演不是?就是那个……嗯……体育社团的人先举手给我看。」水色一声令下,全班大约一半的男生都举了手,女孩子则是寥寥两三个,至於手举的最挺的,果然还是秀喜。
「该不会老师还在看『金八老师』的重播吧?」贝冢哼哼笑道。
「欸?你怎麽知道?」水色点完人数,在黑板上记录後说:「好、手放下,现在换文化社团的举手。」
「因为我家老爹也在看啊,最近正在树海电视台重播嘛,不过什麽金八老师的已经不流行了,现在是银八老师的时代。」
「那是谁啊?」水色失笑出声,一边点著人。果然女孩还是比较喜欢文化系的社团的样子……
「那是……」
贝冢才要解释,就被千照插嘴:「与其看那种根本不可能发生的热血青春校园剧,还不如看『女王的教室』或是『东大特训班』这种为了分数血淋淋斗争起来的比较实际。」
「嗯、的确是很适合千照呢,这种剧情。」水色故意慎重地认同道。
下一秒全班哄堂大笑。
「不……不要随便叫我的名字!」
「那叫小千好不好?」水色好玩地看著千照噘起的粉嫩红唇。
「你是故意要让我生气的吗?冒牌教师!」
「哈哈哈、我是没有看什麽『女王的教室』啦,不过现在我们教室的确有个小女王呢。」因为千照的反应太有趣了,水色忍不住继续捉弄。结果其他同学笑得更厉害了。
「呜、梅染秀喜!再笑我就揍你!」千照眼睛很利地瞄到坐在教室另一头的友人正扭动著嘴角忍俊不住,随即暴躁的开火。
「咦?为什麽只针对我!」秀喜无辜地喊冤。
「好啦好啦、要打架下课再去打,先让我统计完,刚刚都没有举手的,现在把手举起来。」水色微笑著阻止。
看来这班上参加社团的人数相当多,所以没参加的还不到五人。
「接下来是要讨论校庆那天,班上的主题活动,嗯……这个应该放给你们自己讨论才对,班长来当主席,我到後面去。你们要办什麽活动我都支持,但前提是,所有人都要全力以赴。来、樱泽同学,这边交给你了。」水色对班长招手。
「我知道了。」樱泽微笑著点头,大方的步到讲桌前。
在水色走向教室後方,路经宝珠身边时,发现这个真面目很大只的男孩桌上正坐著一个身著小袖的市松头小孩。
座敷童?
自从座敷童被自己碰过後,似乎就能够自由地各处移动,没想到现在倒跑这儿来了。而且跟宝珠好像是在玩什麽游戏似的。
宝珠桌上放了小小一张上面写著五十音符号的米黄纸卡,最下面还用红笔画了个神社鸟居的『开』图案,宝珠的手指压著一个五元硬币在米黄纸卡上移动著。
这个……这个不是『狐狸狗大仙』吗?狐狸自己玩这种游戏,情境还真是微妙。最近这个游戏好像被叫成另外的名字『守护天使』什麽的……原理应该是利用意念召唤出狐仙或狗灵之类来回答一些无关紧要的小问题。
不过因为玩这个游戏的人通常没有受过正规的神道训练,也没有正确的知识,所以呼唤出来的东西会变的很杂,有时甚至具有危险性。但有更多时候,则是什麽都没呼唤出来,硬币会动是因为两三人一起玩时所产生的集体催眠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