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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自己的小女孩,余光里她踩在冰凉地砖上的小脚丫,再次叫他的心脏绞痛一回,他赶忙拾起扔在地上的鞋子,笨拙的给她穿上。
子言从震惊中回过神,冲上来一把抢过女儿,如同护仔子的老母鸡,把她的小仔子紧紧搂进自己怀里,才稍微感到些安全。女儿在她怀里却不似往常乖巧,又叫又踢的顽劣起来,尖叫着要爸爸,要爸爸。
子言气的伸手上来打她屁股,她哭得更凶,委屈得边哭边咳嗽,小脸憋的胀红,子言每打她一下,她哭得更大声些,拼命挣着她的手臂,想奔到爸爸怀里,但她怎么都挣不开,急得一口咬住她禁锢她的手臂。
子言手臂吃痛,却揽她揽得更紧,眼泪一颗颗掉进从她身体掉下来的这块肉的头发里。天月的嘴里渗出淡淡的血腥味,她不敢再要下去,只能投降地松口,盯着妈妈手臂上一排冒出血珠子的牙印,她后悔的抬头对上妈妈怜爱的眸光,她哭的更加伤心。
齐昊站在原地,实在看不下去,不管大的还是小的,谁的眼泪都像从他心里流出的血液,都像在他心头划下一刀又一刀,他痛的心脏痉挛,猛的伸出手,从徐子言怀里抢过哭得呕吐的小女孩儿。
“爸爸。”天月终于如愿埋在爸爸怀里,满脸鼻涕眼泪在爸爸昂贵的西装上可怜巴巴的蹭着,抽泣着。
他双手紧紧搂抱着小女孩儿,血液沸腾起来,胸腔里盈满一种不可思议的是叫做父爱的情感。他抱着天月,像抱过她无数次般自然,大手更是自如地轻拍她抽动的肩膀和后背,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子言的怀抱里因为没有女儿的体温而变得冰冷,手臂还维持着女儿在她怀里时的姿势僵在空气中。她的泪滴里映着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画面,看着女儿依偎在齐昊怀里幸福的样子,瞧见齐昊温柔的目光,她狠不下心横出阻拦,捂住溢出的痛苦呻吟和到嘴边即将脱口的秘密,她强撑着脆弱不堪的身体,转身从她来时的路逃走。
她趴在父亲的病床上大声痛哭,宣泄这些年的苦,这些年的委屈。她迷路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找不到路的出口,害怕一不小心又再次走进好不容易逃出的陷阱,她只能站在原地,躲到自认为最安全的角落里,像个被抛弃迷路的小孩儿,放声大哭。
爸爸,我该怎么办,刚刚我差一点就说出来,我居然很期待对齐昊说出来。我是怎么了,我难到想失去我的宝贝吗,还是一直对他都藏着痴迷的妄想?她不敢去找答案。
她是真的迷路了吗?眼前多出的岔路口里出现她心中的贪婪,正在极尽所能的诱惑她。她尝过一次放任自己的下场,她却忍不住还想再往前走。
伸出颤抖的手指,抚上父亲紧闭的眼睑,抚上他干巴巴的脸皮,抚过他因为长时间平躺而生出脓疮的脊背,她像打了一剂镇静剂,平复下躁动的情绪。她不能再往那个路口走近,她不能再让身边的人受伤害。
冷静下来,她突然想起来女儿还在齐昊怀里,心脏猛得下沉。她飞奔出父亲的病床,冲进急诊室,却到处都找不到女儿和齐昊的身影。她冲到正在为患者处理伤口的李强面前,不管护士怎么拉扯她,怎么想把她推出正在急诊的床位,她像个疯子似的,拽住带着口罩的李强,拼命叫喊,“我女儿呢,我女儿呢?”。
李强喊住拉子言的两名护士,摘下口罩,看着子言的眼睛里像是洞悉了一切,幽幽的开口:“被刚才的男人和你的病人抱走了。”
“我的病人?”子言脑子里翁的一声,有什么她一直没想到的事情正呼之欲出。
“你一直给做复健的病人,别着急,他们应该是回那位老先生的病房。”李强伸手拍拍子言的肩膀以示安慰,他对子言的关注,一直都没有停过,不知道如今是不是不得不停止。
这呼之欲出的事情,猛的贯穿她整个身体,挤走她身体里所有的血液,突然天旋地转,她蹲着等待眩晕的感觉慢慢消失,浑身不受控制的战栗却一直不能停止。靠着对女儿强大的母爱,她踯躅地走向未知的前方又一条岔路口。
作者有话要说:请注意 隔天11点正式更新 其他时间的更新纯属巧合 不予模仿 吼吼 属于………………………………
骨肉相见
齐老爷子叫随从推进急诊室,便看见他的小孙子怀抱天月这丫头,正耐心、温柔的哄着、逗着,他年迈干涩的眼里泛着泪光,刚从秘书那拿到的文件,在手里攥成皱巴巴的一团。他心里矛盾着,想往前走进他一直渴望的四世同堂里,可上下嘴皮子僵在一块儿怎么抬不起来。
齐昊抱着天月,仔细浏览她小巧精致的五官,也被她忽闪的眸子盯着猛瞧,他好笑的伸出手,小心地把挂在她脸上的泪珠子抹掉,刮一下她小巧的鼻头,满满的疼爱都能渗进附近的空气里。
天月愣了愣,呆呆的摸着被爸爸刮过的鼻尖,爸爸的手不像妈妈的细腻,也不似舅舅的满是厚茧,只是微微有些粗糙,刮在她脸上,痒痒的,麻酥酥的。她傻呵呵的笑起来,心里泛过一阵又一阵甜兮兮的波浪,填满她小小的心房,把里面最深地方的一块黑洞给补得纹丝合缝,像刚刷过的漆一样平整、崭新。
齐昊被天月闪闪发光的天真琉璃珠盯得浑身带劲儿,像个蓄势待发的雄狮,存活的唯一目的便是为幼仔觅食。他心里浇息过久的炉子猛地燃起,不需要任何燃料,火自旺盛的烧着,因为从他掉进她天真的漆黑深渊时,眼前的小女孩儿便是星星之火源,便是充沛的燃料,燎原他冰冷已久的心灵。
“太爷爷。”天月看见站在门口的齐老爷子,兴高采烈的叫着。
齐昊这才从已渗透到血液里对这女孩儿的父爱中抽离出来,恢复的理智嘲笑着他,替补爸爸做的还挺带劲儿,别忘了,她是背叛你的女人跟别人生的孩子,你贱啊,得不到她妈妈,给她孩子当个二手爸爸也行吗?
他怀里的这个孩子,瞬间变成烫手山芋,扔也不是,抱也不是。他正好看见对面一直观察自己的,那个刚跟徐子言你侬我侬过,穿白大褂的男医生李强。他如释重负,抬手便把天月像丢个烫手的火球子一样,丢给李强,抬脚就走。
天月被刚找到的爸爸丢给她李叔叔,她伤心极了,觉得爸爸不要她,不喜欢她,止住没多久的眼泪再次泛滥,她在李强僵硬的怀里,哭嚷着。
“爸爸,爸爸。”天月在他身后的叫嚷哭喊声,如同上次一样,成功又让他止住脚步,心里某处因为她而裂开的口子,已经长不回去,这个小小的女孩儿,已如她的母亲一样,可以完全控制他所有情绪。他不能再迈出步子,因为他每多离这女孩儿一寸,心里便如同被绞肉机绞过一回,鲜血淋漓,痛苦得很。
无奈回过身从僵直的男医生手里再把她抱回来,对上她溢满泪水的笑眼,三月天小孩脸,还真是说变就变啊!他也跟着笑起来,走向他的爷爷,跟着他爷爷走向病房,没注意老人转身时不舍地看着他怀里女孩儿热热的眼光。
齐老爷子坐在病床上,头枕着调整好角度的床板,心事重重的看着齐昊陪天月在屋子里玩耍,那份文件还在他手里攥着,他手心的汗液浸到纸里,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直到变成一块块干涸的泛黄痕迹,一向果断干脆的齐家大家长,也拿不出任何决定。
天月突然想到什么,噔噔噔跑到他跟前,甜甜的叫着太爷爷,叫得他心里刚刚建设点坚硬来,便被这一叫,叫得柔软一片;忙把她抱起来,连声应着。
“太爷爷,……不用查了。”刚刚跟爸爸玩转圈圈,小天月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现在喘着,对他没头没脑的说。
“什么?”齐老爷子一时没听清。
“就是上次请你帮我查的事情,查我爸爸的事情,不用查了。”天月摇晃着小肥手,调整好呼吸。
“为什么?”他机械的问。
“我找到爸爸了,当然就不用再帮我查我爸爸是谁了啊!”她觉得今天太爷爷变笨了,怎么还没她聪明呢,这都想不明白。但她还是耐心的给太爷爷解释,还跑回齐昊身边,扯着他的裤脚再次声明,他就是她徐天月的爸爸。
“你叫什么?”齐昊心里出现许多个问号,找爸爸?她不是有爸爸吗?徐天月?她父亲姓方名舟,她怎么姓徐?跟她妈妈姓?
“徐天月啊,爸爸怎么不记得我名字?”天月小嘴不高兴的撅着。
“告诉爸爸,你几岁了?”齐昊身体一晃,突然蹲下跟天月平视,吐出颤抖的几个字。
“爸爸这个也不知道吗?”她生起气来,撇着头委屈极了。
“是爸爸不好,告诉爸爸好不好,乖宝贝。”他按住快跳到嗓子眼儿的心脏,耐心的哄着她。
天月听着爸爸叫她乖宝贝,她撅起的小嘴瞬间裂开幸福的大对号,“四周岁“刚要被念出来,嘭的一声,病房门大开,打断天月到嘴的话。
心起疑团
病房门哐当一声,被人用力推开,徐子言跌撞地闯了进来。这间齐老爷子的高级病房,子言来过太多回,却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心惊肉跳,她双手颤抖得似风中孤叶,眼睛瞪得老大,但视线里却只装着她女儿一个,看不见其他人等。
天月回头看着子言,她下了一跳,难道是有人偷偷把她妈妈身上的血液都抽走了吗?怎么一点血色都没有,怎么会苍白得如纸一样并且透出一种撼人的青亮。天月瞧着妈妈站在门口,一步也不动,身体也如纸张一样薄脆似的,她生怕风一吹便把她妈妈吹跑了,她害怕起来,眼泪唰的一下子跟她的脚步同时冲出来,冲到妈妈接纳她的怀抱里。
“妈妈,天月错了,天月不乖,别生天月的气,天月会听话。”徐天月紧紧抱着妈妈,她想起刚刚在急症室跟妈妈耍赖,知道自己错了,惭愧得不敢抬头,只窝在她妈妈胸前,闷声闷气的认错。
“好了,不哭,你是妈妈的乖宝贝。”子言强忍着一阵阵的眩晕,蹲在地上边温柔的对女儿说,边伸手擦掉女儿满脸的泪花。
子言看着女儿伤心的小样儿,她心里闷痛连连,强忍着要流出眼眶的液体,她慢慢费力抱起女儿想立刻离开这间她再也不想来的病房,猛的一下子,眩晕感向她袭来,腿脚发虚,感觉似踩着棉絮,找不到身体重心,她抱着女儿直直地向一侧歪斜去。
眼瞅着要摔倒,齐昊箭步横来稳稳接住她们母女。子言身体接触都齐昊身上的热源,像触了电,浑身一激灵,躲瘟疫似的抱着女儿逃出他怀抱。
齐昊双手悬在空气中,把子言躲闪的眼神当做是对自己的厌恶,他一遍遍在心里骂自己贱,多管闲事,却又在子言抱不动女儿身体一晃时,悬着的双手还是上前保护的架势。
子言躲过齐昊的关心,放女儿下来站在地上,越过齐昊灼热的目光,瞧见一直沉默着观察他们的齐老爷子。
“谢谢您帮我照看我女儿,给您添麻烦,不打扰了。”子言这话,不是说给谁听的,所以也没想让谁回答,她转身拉着女儿要走,又像想起什么,停住脚,对齐老爷子说:“您的复健疗程到今天已经结束,我跟您的主治医师已经沟通过,您已经不需要轮椅和拐杖,恭喜您可以出院了,回去后每天还是要按我教您的方法做一个小时,一定要定期复查,祝您健康。”子言说完,强硬的拽着女儿就往外走。
“爸爸?”天月回头看着她要离开的爸爸。
一双盈满委屈和不舍的泪水的大眼睛,把齐昊看得肝肠寸断,他满心疑问,怎么能放徐子言走,他上前拦住她的脚步。
“怎么,当我女儿的替身爸爸当上瘾了?我女儿可爱吧,她干爸爸多着呢,抱歉啊恐怕短时间内轮不上你了。”子言抢先说出狠绝的话,希望可以激怒齐昊,好岔开他心里的疑团。
“她爸爸是谁,不是当年跟你结婚的方舟,回答我,她是不是我女儿?”齐昊没有顺她意,还是把疑团问出来,他的声音此时像高低不平,落差巨大的心电图,他的心脏更是可以攀比医院里任何一个心律不齐病人的心跳,只有子言的答案才是他的治病良药。
“哈……,不记得你说过我什么了?招蜂引蝶嘛,看来你还是很了解我的,我徐子言最不缺的就是男人,齐先生,请你别自作多情了,你女儿?你还不够格。”子言搜肠刮肚,专挑尖刻的话讲,平静的表面下,一颗心跳的飞快。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不离不弃,再次为不能按时更文说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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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渡陈仓
徐子言那似刀子的话扎在齐昊身上、肉里、心中,扎得他浑身生疼。他的理智和自尊操控着他的手慢慢从子言的面前放下,操控着他僵在原地,操控着他眼巴巴望着他女儿和他女儿的母亲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他现在可以肯定天月是他女儿了,从她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中,从她对爷爷说的话中的推测,更重要的是从来自人类强大、神秘的血源是骗不得人的,它牵引着彼此血脉相连但天各一方的不曾相识的人,终有一天会凭着它重逢。他从见到天月起,心里便开始流动的一种不可思议的情感,他现在终于可以解释——是他对自已骨肉与生俱来的父爱。
他慢慢旋回身,探究地对上爷爷把紧盯门口的视线立刻调转回来的目光。
“那孩子几岁?”他平静的声音如云似水般飘在宽敞的病房,飘进他爷爷有些重听的耳朵里;像说些不相干的事。
“三岁。”爷爷毫不思索地回答,召唤随从调整好床的角度,他躺下去不再离齐昊,小心地把手中纸张攥进被子,闭起干涩刺痛的眼睛。
齐昊想,爷爷回答得这么肯定、迅速,这个答案他怕是想了有一会儿,他知道他一定会问的。看来他帮天月找爸爸,却阴差阳错找到自己的重孙了,呵,这是怎样的缘分啊!他应该也是刚刚知道,他手里攥着一些他不知道的徐子言的事情,什么事情呢?
好多疑问塞满他脑子,他必须找到答案。
徐子言坐在浴缸的边缘,挽着乌黑纤长如丝缎般顺滑的三千烦恼,随便穿件大长T恤,插着纤长匀称的美腿,一只脚着地,另一只踩进浴缸里,边擦蒸汽熏湿的额头,边忙着仔细地给女儿洗澡,可她脑海中还会不停浮现齐昊的身影,怎么也挥不去。
“妈妈?”
“嗯。”子言扶着女儿的小脑袋,手里倒上洗发精,小心地在她头发上搓揉。
“妈妈,我们为什么不跟爸爸在一起?他今天没有赶我们走啊!为什么还要跟爸爸分开,他不是我爸爸吗?”天月小小的脑袋瓜里装满了疑问,知道妈妈听她这么问会伤心、难过的,奈何她实在忍不住了,不得不问。
“天月这么想要一个爸爸吗?”她回避女儿这个问题,她不想欺骗她,说不出口不是爸爸这句话。她拿起莲蓬头,慢慢地、小心地让温热的水流进她女儿的头发里,看着白白的泡沫一点点脱离女儿乌亮的头发,她的泪水却一点点爬满她的脸庞。
天月低着脑袋,也不能阻挡她一个劲儿的点头,高兴的扯着嗓子嚷嚷,想要让爸爸都能听见她的愿望,“恩,天月要跟妈妈、爸爸、舅舅、老爷生活在一起。”
“好,妈妈答应你,会给你找个爸爸的。”流进下水的白白泡沫,好像流淌进了她心里,一点点聚集,召唤回她心里那个飘渺遥远的念头。
小孩子毕竟天真,没有听明白妈妈话里的真正意思,一下子从无精打采变的活蹦乱跳,她赶忙阻止女儿的手舞足蹈,拿来浴巾给她包好,抱回她房间。
好不容易将女儿哄睡着,她疲累地坐在床上,握着手机,不停重复打字、删字,再打、再删这个动作。她犹豫不决,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对的,她不想伤害一个好人,但女儿已经认准齐昊是她爸爸,直跟她要找他。她实在敷衍不过去,也不想伤了女儿幼小的心灵,她更更更不能失去她,女儿是她的命,是她一个人的,一旦齐昊知道真相,会要把女儿抢走的。
她想到这儿,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不能坐以待毙,等着被他侵略瓜分。她手指在键盘上颤抖的按着,她一眼不眨地看着短信已发送的回复报告,避免自己反悔她急忙按下关机键。
过了一会儿,她拿起座机打给她哥方舟,好半天才传出她哥哥洪亮的桑音:“子言啊,这两天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