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干什么?放手!」皇甫拉起她,先拍去她裙摆上的灰尘后,使劲扳开她牢握的小手。
宝春努力与他纠缠,小嘴嘟喽着:「你答应过要让赤芍小姐回来帮你解毒的!
好不容易我把她请回来了,你怎么可以叫十九把她赶出去?!」
皇甫拢聚的眉间缓缓舒展,他同意地点点头,「没错,不可以叫十九赶她出去。李厨娘,你赶!」他继续跨开步伐,衣袖后方拖着不肯放手的宝春。
「爷……」十九和李厨娘无奈相视,成为兄妹战火之下无辜的炮灰。
「你再要孩子脾气,我要生气了!」宝春愤而擦腰,睁着杏眼瞪视前方的银发俊男。
别人为他们兄妹忧心如焚,他们倒像无事人一样!
宝春纤指落在皇甫鼻尖,「我和牛大哥都这么烦恼着你们两人体内的毒,结果你们呢?!一个毫不在意,你以为自己还有多少血可供你呕尽呀?!你每次一毒发,我有多难受,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在受苦吗?我、十九、李婆婆,我们都一块儿担忧着!」
她骂完不知好歹的皇甫之后,螓首一转,指尖转个弯,移向抱着黑狗、神情愕然的皇甫赤芍。「一个则是嘻皮笑脸,都快当娘的人,还不多为自个儿着想!
你看看牛大哥,他眼里同样是愁云惨雾。现在,你们两个都给我坐好!立刻为对方解毒!」
乖乖,从不曾见过柔顺的宝春发飘,错把猛虎当病猫啦?皇甫兄妹识相抬头挺胸地坐好,像个温驯的孩童。
「可是我不想咬一只笨狗,也不想被笨狗咬。」皇甫委屈地向亲亲爱人嘀咕,可爱的神情完全和神医这种天人称谓扯不上关系。
宝春轻点头,转向皇甫赤芍问道:「赤芍小姐,一定得要互咬一口吗?」她也觉得直接动口咬狗或狗儿咬人的解毒方式有点怪异。
皇甫赤芍朝她谄媚娇笑,「小嫂子,你叫我赤芍就好,「小姐」两宇请自动删除。」她恭恭敬敬向宝春双手合十,揖身。
她太敬佩这个小嫂子了,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到大哥臣服吃瘪的模样。
「如果大哥不愿动尊口咬一黑的话,咱们可以试试取双方部分的血液来炼制药丹,我想效果应该会更加惊人。」
牛舍秉见到无往不利的娇妻满脸惶恐的憨样,忍不住噗哧一笑,换来辣椒娘子朝他腰问一拧。
「这样可以吗?皇甫。」宝春问向当事人。
「直接把那只笨狗炖来吃就行了啦。」皇甫懒懒提供意见。还炼啥炼呀?虽然那只笨狗没几两肉,看起来也不太可口,但他可以委屈点,无妨。
「大舅子……别吃它好不好?一黑很可爱又聪明的……」牛舍秉觑着黑狗。
可怜的一黑,无论到哪里都有人提议要将它吞吃下肚。
「嗷呜——」一黑越来越会看人脸色,忙不迭谄媚地靠向宝春——看来是主导生杀大权的姑娘身上。
令人心生怜悯的哀号及沾满泪珠的晶亮拘眼,看得宝春心都酥了。她好生疼惜地搂过它,轻轻安抚道:「乖乖,不会的,我不会让皇甫把你吃掉的。」
一黑呜呜两声,放心地将狗头枕在宝春软呼呼的嫩胸磨蹭。
皇甫恶狠狠的护恨眼光化为千刀万箭,道道射向不知死活的黑狗!
喝——他都还没吃过那禁地部分的豆腐耶!这只笨狗竟敢捷足先登?!
皇甫沉声道:「李厨娘,去烧水,我要吃涮狗肉!」
「大舅子!」牛舍秉惊叫。
皇甫赤芍按住牛舍秉的手,「去把一黑从小嫂子身上给剥下来,否则我不敢保证它能见到明早的日出。」没见到她老哥的脸色越来越恐怖吗?
牛舍秉疑惑地看看皇甫又瞧瞧宝春,久久,终于明白赤芍所指为何。
「嫂子,不好意思。」牛舍秉拎住早成为别人怨恨靶心的黑狗,将它抽离宝春香软的怀抱。「家教不当、家教不当。」后头两句是对着黑狗指责。
「笨狗!」在牛舍秉坐回原位时,皇甫赤芍毫不客气地赏它一个爆栗。她已经数不清自己到底救过这只没脑袋的蠢狗几次了!
「一定要吃它吗?」宝春蹙起细眉询问皇甫,她有点于心不忍。
「我坚持。」皇甫想也不想。他是为民除害耶!这种胆大包天的色狗留它来浪费米粮吗?
「我无所谓。」皇甫赤芍也一脸痞样,不愧是相同血缘的兄妹。
「嗷呜呜……」可怜的黑狗大概在哭诉着说「我不要」吧?可惜在场众人无法辨明狗语,自动充耳不闻。
「我不是很赞成……」牛舍秉道,总算有人提出另一种意见。
宝春清清喉咙,「既然如此,咱们折衷。婆婆,上回你不是做过一种血糕吗?
能不能用一点点的血来弄?」只要是烹调过的食物,皇甫应该不会再有微词。
「没问题,反正只有主子一个人要吃,一小碗就行了。」李厨娘笑咪咪回答,宝丫头都开了口,这次的战火也差不多落幕。
等李厨娘自厨房取来两只瓷碗后,皇甫赤芍自靴边抽出亮晃晃的匕首,大方地置于桌前。「大哥,你先来还是一黑先来?」
皇甫瞥觑幸灾乐祸的妹子一眼,拾起刀柄舞耍数圈,瞬间划过腕际,伤口溢出鲜血,斟满瓷碗。
宝春见李厨娘点头示意可以停止时,忙不迭举起皇甫的手腕,想为他止血,不料甫张开口想吮住他伤口的同时,一颗弹珠大小的丹药弹击到她额际,令她捂额痛呼一声。
凶手以布条缓缓压住自己的伤口,嗓音带笑道:「别什么都往嘴里放,你想变成和我一样的毒人吗?」小白痴,少少数滴的毒血就足够毒死她数百次!她还妄想用嘴来止他的血?
「你用讲的就好了嘛,干啥用药丸弹我?」很痛耶!宝春捡起地上的红色丸于,嗅——难怪这么痛,他竟然用最硬的石龙万续丹打她!
皇甫赤芍朝站在一旁看戏的十九要求另一柄刀子,并要牛舍秉抱紧一黑。「别让它挣扎,另一手拿碗帮我盛血。」
话甫说完,她神速地在狗脚上俐落一刀,满意地听到哀鸣声,透过这种小小的举动来满足她报老鼠冤的心理——哈哈,好爽!
李厨娘捧起两碗盛满的鲜血,急着到厨房去料理,临走前皇甫赤芍特别交代千万别搞混,否则各吃各的血,绝对收不到效果。
「接下来换你了。」皇甫敲敲桌缘,朝妹子道。
「嘿嘿,来吧。」皇甫赤芍牵起顽皮笑容。反正她不需要吃「狗血糕」,没啥好郁闷的呀,哈哈!
* 她料错了!她好郁闷!
皇甫赤芍扭曲一张天仙似的花颜,神色痛苦无助地被迫饮下满满一碗的黑色药汁。
「唔……好难喝!有没有啥甜嘴的糕点?我快吐了。」
虽然说良药苦口,但这帖药也苦得不像话了吧?它已经不仅苦口,甚至比她早晨害喜时呕出的胆汁更苦上百倍!
牛舍秉体贴地递上桂花甜糕,却让大舅子给扬扇挡下来。
「不成,这碗药可是我精心调配,任何会与之冲突的食物在药效吸收前都不能让她沾。阿牛,你也希望赤芍早些痊愈,是不?」皇甫朝牛舍秉轻笑询问,敛藏于灿烂笑容下是恶劣的幸灾乐祸。
牛舍秉乖乖点头,将甜糕送入自己的大嘴里,投给爱妻歉然的眼色。
故意的!她那狠心大哥一定是故意的!皇甫赤芍痛苦地猛吞咽口水,祈望能冲去布满口腔那股无法言喻的恶心苦味。
皇甫优雅地品尝着血糕,嘴角一抹贱笑。「李厨娘的手艺真是无话可说,这血糕既无腥味又不会黏牙,一黑,你说是不?」他朝趴在桌边同样太快朵颐的黑狗询问,得到黑狗欣喜的汪汪同意声。
「从来没料想过我的解毒方式竟是如此轻松。」皇甫塞下最后一块血糕时还不忘傲笑一声,故意刺激亲妹子。「你还有三帖药得乖乖喝完,明白吗?」扳回一城!
「这样吃完血糕你就没事了吗?」宝春欣喜地摇动皇甫的臂膀,笑问。
「十数年深植体内的剧毒,你以为光靠三五帖药就行了吗?」皇甫浅笑地捏捏宝春愈发丰腴光滑的粉颊,「还得麻烦十九运功替我及赤芍挥发体内部分剧毒,快则半年,慢则一年,才能完全将毒清除殆尽。等会儿我列张药单子,你先将药材采收齐全,再与阿牛到澡间烧些草药水来,会需要的。」
「好。」宝春用力点头。别说是烧草药水,就是把她整个人丢到热水去熬汤,她也心甘情愿。
「十九,你先帮赤芍排毒吧,记住内力别运太急太猛,否则她肚里的小家伙很可能被你失手给打掉了。」皇甫侧首向十九交代,黑眸滴溜一转,落在老实憨厚的妹婿身上。「你,随我到书房来。」
皇甫领着整整高他半个头的巨牛来到藏书惊人的宽敞书室,其中缭绕一股清香药草味——他与赤芍都喜欢焚烧些特殊效用的草药,以致于两兄妹浑身像个香炉似的,散发药香。
「大舅子,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牛舍秉搔搔头,不明白为何皇甫要独自与他对谈。
皇甫靠坐在檀香椅上,托着腮帮子,神似赤芍的眼眸却多了数分看穿人心的精明透彻,令牛舍秉产生无所遁形的窘态。
「大舅子?」沉默许久,牛舍秉再次打破僵局。
「走火入魔?」皇甫蓦然一笑,直接问道。
牛舍秉错愕地张大嘴。不、不会吧?大舅子光用双眼就看出他身体的异状了吗?
「赤芍那笨丫头,光朝几个无关痛痒的穴道针灸怎么可能让你全身经脉复元?
她对于针灸果然还是半调子。」皇甫习惯性地以指击敲桌角,目光灼灼地盯锁牛舍秉双眼,「你想恢复一身武艺吗?」
「大舅子,你有方法?」
皇甫伸出雨指,浅笑。
「两种?」牛舍秉猜问。
皇甫摇摇头,傲然道:「只要两针,我就能让你回复走火入魔前的身手。」
牛舍秉紧咬下唇,回道:「我并不打算恢复一身……无用的武艺,况且我和赤芍平静地生活在深山里,不会与人结怨。」他不想要那一身曾是杀人工具的武功,他不想要拥有那种令人胆寒的黑无常绝艺!
「看来,你并不明白你所娶何人。」皇甫交叠起长腿,仰首觑睨着他。「赤芍那丫头的丑姿也能让眼光浅薄的世人称为天下一等大美人,虽然我相当不认同,不过这世上瞎了狗眼的人多如过江之鲫。男人的劣根性你我都心知肚明,赤芍除了脾气暴烈及深谙炼毒之外,一招半式也使不全,倘若有朝一日,她的容颜或性子为你们带来困扰,你拿什么保护她?那一身蛮力?」他嗤笑一声,明白告知憨妹婿可能遇上的麻烦。
「我……」
「虽然我与赤芍处得并不如一般兄妹亲密贴心,但我仍旧不希望看到她陷入任何险境,毕竟她是我唯一的妹妹。」
皇甫起身来到牛舍秉背后,清冷的嗓音不疾不徐传来。「你要弄清楚,我并不是在询问你的意见,而是要求——至少,你必须恢复五成以上的功力,足以保她及自保。」
嗓音甫结束,皇甫的食指已落在牛舍秉背脊穴道之上,毫无前兆地使劲一压,炙热难忍的刺痛瞬间涌上牛舍秉全身,令他双腿一软跪地不起。
半晌,取代刺痛而至的是源源不绝的力量涨满奇经八脉,恐惧感亦排山倒海而来!
「大舅子,我不想要这种力量——」牛舍秉咬紧牙关,抵抗猛烈似潮的精气。
「你必须要。你以为赤芍会在这里待多长的时间?之后谁来为她运功排毒?」
皇甫毫不迟疑,甚至完全不顾牛舍秉的意愿。
随着力量的恢复,豆大的汗珠滴落牛舍秉撑地的掌背,十指紧紧扣抓地板,他感觉到昔日的一切又回到他的躯壳之中——武艺、记忆,以及那深沉的内疚和罪恶!
皇甫自然没遗漏牛舍秉的异样转变,他扣住牛舍秉胫腓关节处的穴道「阳陵泉」,稳住筋脉间奔腾紊乱的气流。
「啊——」牛舍秉痛吼着。
「你恢愎武功之事只有你我知道,你大可继续在赤芍面前隐瞒一切。防身之武绝不会对于你的平静生活造成困扰——只要你不以它为恶。」皇甫附加但书。
跪伏在地板上,浑身冷汗的牛舍秉气喘吁吁,已没有再挣扎抵抗。
原先混乱的思绪在皇甫短短一句「不以它为恶」下,竟霎时清澈如水,牛舍秉不断反覆眨眨眼,两拳收紧、放松,再收紧……
消失了?那些杂乱交错的幻影及声响?
皇甫再度坐回椅上,拨弄几缕垂落银丝,牛舍秉抹去满头大汗,也在地板上坐直身子。
「感觉如何?」皇甫挑起剑眉问。
「很复杂……好像是以前的自己,但又少了些什么、多了些什么。」牛舍秉喃喃自语,茫无头绪的脑海中是一片空白,与他甫踏入皇甫府内丝毫无差别,但体内又汹涌着全新的力量。
「那就是没啥感觉。好了,宝春差不多也该采齐药草了,你到澡间去帮她烧制药草水吧,千万别将赤芍及我的搞混,我去瞧瞧十九那边的情况。」
牛舍秉还有些怔仲,许久才茫然回他一声「喔」,一溜烟地离开书房。
皇甫摊开右手掌,动动发疼的食指。方才为牛舍秉点穴时,竟教他体内猛骛深锁的内力给反伤。
他轻笑低语道:「傻妹子,看来你挑到一个不简单的相公呵。」
+…+…+ 十九为皇甫赤芍运功到一段落后,牛舍秉匆匆捧着滚烫的草药水来到她昔日的闺房。他小心翼翼剥去皇甫赤芍被汗水浸渍的衣物,拧干毛巾,擦拭掉自她寸寸肌肤泌出的碧绿色毒汗。
「赤芍,你还好吧?」他动作尽量温柔,生伯碰坏脸色惨白的娘子。此时的她像个脆弱无肋的琉璃娃娃——当然是指她不开口说话的时候。
「嗯,老实说,很舒服。」皇甫赤芍吁吐闷气,老卡在胸口的淤塞像霎时让人给打通,连呼吸也变得清爽许多。「我大哥单独找你做什么?」
「大舅于在尽他身为哥哥的……权利。」在她的目光探索询问下,牛舍秉不敢说谎,却又不知如何表达皇甫强迫自己恢复功力一事。
不见得愿意做而必须做的事,称之为「义务」。
不见得必须做而愿意做的事,称之为「权利」。
他老觉得大舅子强逼着替他诊治,是基于某种权利,因为大舅子在诊治过程中满脸奸笑,快乐得很。
「权利?别跟我说那怪胎老哥握着你的手,告诉你「我把我最珍视的宝贝妹妹交给你」之类的肉麻话。」皇甫赤芍皱起鼻,她绝不相信牙尖嘴利的兄长会讲出这种贴心话,否则他们兄妹也不会相处如此恶劣。
牛舍秉盘起她如黑绸光亮的青丝,布巾抹上白玉香颈。
「你大哥以一种很实际的方式在表现他的疼爱。」牛舍秉笑道。
这对兄妹明明心里对另一方又佩服又怜爱,可惜不擅表达之下,只能以互相调侃争吵的模式相处,就像两只浑身硬刺的动物,想拥抱对方却往往不小心刺伤彼此。
「不懂。」皇甫赤芍瞳间写满不解,要求牛舍秉更进一步解释。
「他为我诊疗,恢复大半的功力。」牛舍秉坦言道,他不想欺瞒她。
皇甫赤芍睁圆杏眼,「你怎么会愿意?」他不是痛恨死了那身绝世武艺吗?
牛舍秉投给她失笑的淘气眼神。
她瞬间了然。「是不是他强迫你?!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根本就不明白你的过去及挣扎,凭什么这么自私?!」
她愤而起身,忘却自己一丝不挂,猛拉开木门往外冲,牛舍秉飞快解开自己的衣衫包覆住准备「裸奔」的怒火雌狮,不让春光外泄。
「没事的,我没事。」他双手圈搂住暖热香躯,不断向她保证。
「可是……」皇甫赤芍好生内疚地反握住他的手掌。
「你大哥说得对,我必须要有所觉悟,我娶到的妻是个多么美丽绝俗的女子,为了你,也为了肚里的宝宝,我必须要有双坚强的羽翼保护你们。」
「我可以保护你,我不是弱女子,我是皇甫赤芍。我不需要你为了我而强迫自己收回那身杀人武艺,那不是你心甘情愿呀!如果我的容貌会带来任何不便,要我毁了它也无妨,我一点也不会在意的!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我以为自己就快要拯救了你,拯救那个从满手血腥的黑无常转变成满心歉疚的牛舍秉……」
牛舍秉将额抵在她肩窝,轻声笑道:「我还是牛舍秉呀。」他抬起头,让皇甫赤芍清楚看见他眸子里的清明及憨厚。
「可你不是恢复了……」她大哥不是将他所有的毛病都治好了吗?包括武功及她最眷恋的朴拙傻牛的性子?
「只有一半的功力。其他的混乱在我脑中快速闪过一圈,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仍是我,还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改变了什么之前,我已经坐在这里帮你擦身子。」
牛舍秉耸肩,并展开双臂,让娘子瞧瞧自己是否有何异状。
皇甫赤芍仔细检查他黝壮肌肉及黑发,从头至脚丝毫不敢遗漏——确定眼前的男人依然是她的大笨牛,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