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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行呤-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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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隆中    
    今年春上,我径投古隆中来。到庄前遇堵车,不得入,只好怅望卧龙冈而叹,且暗忖刘玄德三顾方能如愿的旧事。    
    二访隆中,秋风起兮。卧龙冈一片茂绿,虽距襄樊城不过二十来里,却足可以一个幽字状之。松篁交翠处,闪露草屋、亭榭、桥廊、田亩,此亦隐者之宅也。到了这样的地方,心会很闲适,很平静。    
    看了武侯祠,不及成都的那一座崇宏,却同前后院落中的三义殿、三顾堂、诸葛草庐一样,有不淡的朴野气。黄泥墙、黑瓦顶,绕以缀花的竹篱,如此家宅,才显得出久乐耕锄的卧龙先生的真味。诸葛亮在这里过的是一种半仙式的生活。隐趣之外还有闲情,“或驾小舟游于江湖之中;或访僧道于山岭之上;或寻朋友于村落之间;或乐琴棋于洞府之内”,好像不是那个随刘备以驱驰,为蜀汉“鞠躬尽力,死而后已”的诸葛亮。他“收拾琴书离陇亩”前,尝与弟曰:“待我功成之日,即当归隐。”这成了一句空话。“星落秋风五丈原”,催人垂泪。诸葛亮遗表中写“臣家有桑八百株,田五十顷”之句,衰病将死之时,他对隆中是深怀思念的。徐庶荐诸葛,司马徽曾笑言:“元直欲去,自去便了,何又惹他出来呕心血也?”刘备三临隆中,天下分鼎,也改变了诸葛亮的命运。    
    小虹桥跨浅谷上,虽为今人补筑,样子却是古的。《三国演义》中孔明岳父黄承彦携一葫芦酒,骑驴踏雪过小桥,独叹梅花瘦,即在此处。逢秋,未见随风一枝春,篱落间却还杂以别的花朵。抱膝亭孤耸荷池上,叶影映于水光,浮荡清穆之气,为古景添翠。圃畦新翻,飘散泥香,灌园之乐可堪长吟。杜少陵大约是访游过这里的,触景,感而诵之,曰:“好看绿阴清画里,于今无复雅歌声。”无限凄婉。    
    


第二部分襄樊史迹(2)

    习家池    
    很多襄阳人不知道习家池。它在城南岘山下,东临汉水。这是一座私家园林,建在东汉。论年代,姑苏的那些池苑要大为后移。    
    名为岘山的,海内多座。襄阳的岘山是以晋人羊祜诗酒游息而出名。我对其人少所知,只记得不舞之鹤的典故即由这位羊叔子来。后人立碑,祀而哭之。我过岘山,望了望,推想那块堕泪碑恐怕早就废圮了。傍山凿池,风景一定不坏。着手此事者,为襄阳侯习郁。引白马泉,蓄成山中一片水,筑钓台,造馆舍,观者无不生栖遁之想。晋征南将军山简,镇守襄阳时,嬉游池上,酣饮为常,且从郦食其之风,改池名为高阳池馆,真是胡闹。任诞之习很像他的父亲山涛。一段魏晋旧史,仿佛只留下竹林中七位名士放旷的玄谈和不散的酒香。    
    习家中于史有功的,是习凿齿,著《汉晋春秋》,褒刘蜀而贬曹魏。到了罗贯中的小说里,尊刘抑曹的倾向大约也是受了这类史乘的影响。习凿齿在池畔诵读,我忽然觉得,他的勤苦不已,很像百余年后入招隐山编撰《文选》的昭明太子。    
    池广数亩,披瓦之亭自与清波相亲。亭栏斜生数蓬杂枝,来添几分古旧味道。环水皆山树,看着设竿而钓的闲人不为鸟音所动的凝神样子,想起“被苍林而卜居”的诗句,真就像望到了百代前的隐者。    
    岸边存几尊遗碣,刻录《修习家池记》、《重建高阳池馆碑记》,斑驳如老翁皱颜。同澄碧波光映媚的,是水中绿荷与岸柳旁红艳的石榴花。    
    米公祠    
    我在一些山寺,多次看到米芾题的“第一山”匾。镇江黄鹤山有他的墓。我有一年入招隐寺访昭明太子读书台,知道米氏像是埋在近处一个什么地方,可惜没能去看一眼。    
    米芾是哪里人呢?说法多种。从他自号襄阳漫士来看,说是襄阳人,大概是可靠的。我初到襄樊,就看了米公祠。清《重建米氏故里碑记》说元人“于汉水之滨仿古式独自创修米家庵”,这应该是道明了它的来处。现存的这一座,已是清代之筑。祠门临着东流的汉江,很开阔,还能够望见南岸的夫人城。    
    米家族望不浅。我看过一份族裔世系表,余烈仍存。米氏族人虽落籍四方,只因在襄樊建祠续谱,正可以寻到族属脉源。    
    入宝晋斋。米芾那篇有名的《动静交相养赋》即写在这里。我感到耐看的是《南宫西园雅集图》。花竹溪桥、古砚瑶琴,眉目皆传神情。《记》云:其乌帽黄道服投笔而书者为东坡先生;仙桃巾紫裘而坐者为王晋卿;道貌紫衣,右手倚石,左手执卷而观书者为苏子由;团巾茧衣,手兼蕉扇而熟视者为黄鲁直;幅巾青衣,袖手侧听者为秦少游;唐巾深衣,昂首而题者为米元章……此图所绘宋代文士在王诜开封府第兴集情景,何异兰亭修禊。真是“自有林下风味,无一点尘埃气”,人间清旷之乐至此而极。画好,《记》也写得好,可作散文读。入画者皆宋时人物,惟米芾着唐巾。米氏拜石,颠不可及,还不过是其一;他偏爱唐朝衣冠,又“好洁成癖,至不与人同巾器”,也是出了名的。祠中专筑“洁亭”一座,春夏为叶影花荫所衬。    
    东西两苑的粉垣上嵌多方碑刻。我们缓步其前,赏味书艺兼体会文心,又站在游廊和曲桥上观玩祠中的布置。院内花木甚浓。有几块饰景的园石。我好像瞧见襄阳漫士面石揖拜的痴态。    
    芙蓉楼    
    芙蓉楼在中国诗史上的出现,是要溯至盛唐时代的。王昌龄送辛渐赋诗饯别其中的旧事,入泮的学子多不易忘记。诵其诗而仪其人,神思像是直飞千年前的吴楚山水间了。    
    昌龄好咏关塞之词,河东陇右的壮游,尽为边庭军旅放歌。李攀龙赞他的一首“秦时明月汉时关”为唐人七绝压卷,而“寒雨连江夜入吴”诗,遣愁闷心迹,尤可在历代送别的酬唱中拔萃。    
    几年以前的春末,我游至镇江,在金山寺近处望见一座名为芙蓉的江楼。当地人称,王昌龄送辛渐处即此,这似乎恰合于楼在京口之说。今天身入湘西的黔阳,又看到另外一座同名之楼,绕楼流过的不再是长江,而是沅江。龙标山傍江耸出,故黔阳在唐代是叫做龙标县的,为贬流之所。王昌龄因“晚节不护细行”之罪,由江宁丞谪黜龙标尉,溯江来到这苗汉杂处的遐荒之区。施蛰存说所谓“晚节不护细行”无从查考,不知是怎么一回事。蒋长栋则有一番推测,认为昌龄大概失于好酒贪杯、游手好闲、私养歌妓上。蒋先生是学问家,术业有专攻,此论不能以“牵附俗说于迹象间求之”的见解目之哉。至于谁家芙蓉楼为昌龄宴宾送客处,彼此聚讼非自今日始,暂不得解也罢。    
    我由怀化坐车南去,入黔城。沿街多清代旧屋,端详门巷,仍可辨出昔年宗祠、客栈的残痕。楚南边州,在迁谪之人看,该有异样的空气吧。龙光甸是道光年间黔阳知县事,他编集王昌龄宦楚诗二十九首,跋文尤好,曰:“唐诗人王少伯以相如题柱之才,抱贾傅怀沙之恨。初由秘书而尉汜水,枳棘空有鸾栖。复自金陵而谪龙标,雪泥偶经鸿踏。从来迁客,不废啸歌。自古逐臣,偏工怨诽。盼雁影于衡阳烟外,人远长安。听猿声于湘浦月中,梦怀乡国……”真替千载前失路的骚人道出悲酸。王昌龄自具落拓之怀、逍遥之致,谪途中投赠岳阳友人“谴黜同所安,风土任所适”,毫不以斥逐为意。    
    芙蓉楼在城西北隅的冈阜上,高临沅水。一带江流闪着澄碧的波影依崖而过。几只细瘦的乌篷船静泊在滩头。有一些隔水呼渡的人。花树繁茂,让我这幽燕之客也要为橙黄橘绿、芷白兰香的三楚之地赞叹。伴楼之筑,我喜欢江矶上的送客亭和丘峦上的望江亭,眺景的意味都是一样的。就想到王昌龄。潇湘冷月、寒夜清猿,赋别愁,洲渚烟景总会浸着南浦伤情吧。昔日情境,在园门之额可赏,其上彩塑王昌龄楚山送客图。构画者黎氏,恰是那位龙知县的母亲。这一家人,值得记住。    
    进到楼园,不大,非常幽静。到处是花木。王昌龄《龙标野宴》“沅溪晚夏足凉风,春酒相携就竹丛”,应该是写实。芙蓉楼像是新漆过,双层,翘檐,四面有窗,不甚崇宏却颇精整。我想临其顶,领受“君行矣,我惟乘月登楼以望帆樯之逝耳”的高致,未见踏阶。只好默看堂中的王昌龄绘像,品几首他的宦楚诗。像旁附黄山谷自作小像并赞。将唐宋诗人联璧,什么道理呢?随意思之可也。    
    楼前半月亭为一汪池水映着,王昌龄坐卧而抚琴吟诗,甚有林下风气。他素以清骨闲情自矜,亭下的音唱轻萦于浓芳疏香中,亭楼当飘长洲茂苑之思。昌龄亦擅咏宫词、闺怨一类,“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诸句,吟诵或作笺注,颇涉遐想。    
    沈从文到过芙蓉楼。竹林间的玉壶亭悬联“风动铃声穿楼去,月移塔影过江来”,是沈先生题的。冰壶之德,是纯正的君子风。前代诗评家释曰:“说我宦情已薄,如一片冰心贮之玉壶,淡然无所挂碍。”施蛰存不这样看:“我以为全都错了。王昌龄不是一个‘不牵于宦情’的人。”他是请辛渐代答洛阳友人,自己做官,一定廉洁清正,守冰壶之戒。谁更近于昌龄本心呢?我想了想,笔不得下。    
    观楼兴慨,能履先贤旧迹,足够了。前人谓:“固不必睹遗址故物而同为惓惓也。”语藏冷暖。    
    


第二部分襄樊史迹(3)

    德夯    
    湘川公路伸到山里后,垒石为垣的乾州古城便退远了。峒河被初夏的阳光照得一派亮绿。柔缓的波流上凫游着大群的白鸭子,几只小渡船在微风中悠闲自横。碧峰落入澄澈水底,映出墨云般倒影。河岸东面一点,有大片浮绿的稻田,数位戴笠的农人倾身扶犁,且不断吆喝,慢移的水牛仿佛全不着急,照例在泥中从容来回,灰黑的牛背闪着湿亮的光。阡陌尽头随处散落一些村寨,乌色瓦檐衬在远方一道翠岭的影子里。初临这一带的我,不免如醉,以为武陵山乡的清美风景恰可对应着千年前唐宋诗词中的所歌。    
    矮寨为峒河与德夯溪汇流处的一座苗家集镇,名气大得飞至山外。远在北京的我,十几年前就已知道它。司机将车速稍减,过寨时,我朝外飞快一望,临街的货摊前聚拢一些人,买着菜和肉。    
    车沿山路转了多道弯,停在德夯村口。这是一片空场,东边一排矮屋,檐下有位汉子正用山竹编着箩筐,细韧的篾条在手指间灵巧地翻动。这些竹器运到圩上,能卖好价钱。暮色渐浓,几缕灰白的云带着浓湿的雨意遮绕着孤峭的盘古峰。武陵一带山,岩峰多从涧谷峡壑深处直钻出来,互不依傍。张家界的峰林,过目难忘。德夯之山,也还有一些张家界的影子。盘古峰高七百米,桂林的独秀峰可说风骨奇绝,比它,不行了。仰对这座孤峰,我有长望不厌之感。直到山月爬上来,幽幽地照着峰顶黑成一片的苍林,我才走近晚饭桌边。    
    我尝到了苗乡的菜:腌鱼、腊肉,还有汤,都是酸的。苗家喜吃酸,黔东南的酸汤鱼非常有名,我赞为至味。桃花虾是德夯人款客的珍馐。说是虾,其实是一种溪水里的游虫,色黑,极细小。桃花水初涨的早春,这种虫子最为肥嫩。苗女挎篓提网,下到河溪捉它,笑语随流淌的春水飘响,便可激起种种美丽浪漫幻想。    
    苗家黛帕(姑娘)、黛勾(小伙子),歌舞兼能。唢呐声里,借着火塘中燃柴的光焰,看头戴插花银帽、裹青布巾的山寨儿女跳鼓、投标、舞花灯极欢悦,实在是触到了久传山乡而永远新鲜的原始气息。山歌唱得尤其好听。沈从文说“健康、快乐,还有点谐趣,唱时听来真是彼此开心”,一点不错。近些年,我几乎不看演出,德夯的苗家歌舞却感动了我。这一晚,我睡在盘古峰下的平房里。后半夜,风吹山雨,九龙溪涨水了,哗哗的水声响在木窗下。听雨入梦。再一睁眼,“旭日衔青嶂”,天晴了。    
    带我上盘古峰的,是婵娟,昨晚跳鼓的,像她。德夯出过鼓王,是一位黛帕,身子在大鼓前旋腾,真是“跳”!鼓点疾徐有致,鼓槌系着的彩带飘飞,十分刚健,帅气。这位女鼓王听说嫁到上海去了。婵娟接过鼓槌,继续敲。她不是德夯人,是从古丈那边过来的。她穿一身红绸衣,袖口、襟前全绣花,映在翠绿的岚光里,十分扎眼。她迈开步子,很轻快,好似鱼儿游进水。    
    青石板斜径在吊脚楼间弯折。穿寨,刚到夯峡溪上的接龙桥,有位三十多岁的精瘦汉子从西岸过来,背着竹篓,笑着同婵娟打招呼,说是去矮寨赶场,让婵娟顺带照看一下他在山顶上的生意,话音才落,人已快步过桥了。婵娟讲,他是吉首人,下岗了,便独自住在盘古峰上,开了家小店,卖些饮料。游客少时,就写写画画。    
    入山走着,我忽然想听苗歌,婵娟张口就唱,唱了一路,好像连山中的翠鸟也羞于鸣啭,躲在绿枝深处听她唱。登攀至顶,倚着虎皮楠、乌冈栎放出目光,到处是山,望不断。峰底,德夯村的灰瓦木屋嵌在深峡间,飘着炊烟。百户人家守田耕锄,平静地度着山中的日子。欲寻诗文以外的桃源之境,这就是。“德夯”系苗语,意为“美丽的峡谷”,说对了。    
    那家开在山顶的店铺,无人,门敞着。有几只觅食的小鸡。木樯上挂一些画,全是德夯风光。还有字,细瞅,《盘古峰玉泉记》、《凌云阁题序》、《痴斋居序》,嗬,尽是拟古的文章!我刚才说过,德夯有桃花源之胜,没承想,这七百米危峰上真就活着一位今世的陶靖节!桥上逢君,如果眼前字画为那位汉子的手笔,他应该是一个妙人。    
    下山,走深坳间的腊梅林。冬雪不至,故无从喜眺凌寒的粉艳花色,遑论梅香。山雨湿泥径,我滑了一跤。下到玉泉溪,贴水洗净伤口,我就半仰在卵石滩头歇乏。溪岸近处有几头闲走的水牛,坡那边,闪出数亩稻田,正有三五农人低腰插秧。溪水载着阳光歌唱般地流去。风过峡谷,留下轻悠悠的声音。一段溪光山影,使我蓦地有了忘归的感觉。我想起少年时代在北方乡间的生活,如梦。    
    过午,北溯九龙溪,去看流纱瀑布。瀑高二百米,似云雾从天边飘下,纵是黄果树、诺日朗瀑布,又当如何呢?兴叹之际,确有观止的感触。潭边,苗女浣衣捉虾,悦耳的甜笑醉绿溪上的芳洲。我无端地觉得,她们都能唱几首竹枝词。    
    湘浦犹存贾傅宅    
    贾太傅故宅,依傍湘江,隔水可望岳麓山。我数度过长沙,只有到了这次,才得缘来访。    
    故宅在太平街。这是一条窄巷,过去是叫做濯锦坊的。李白“濯锦清江万里流”,所歌虽是岷江,意味都是一样的。临江濯锦,很美。如今却是百货杂陈,流水浣纱之境只可寄于闭目的遥想了。    
    昔人邈矣,用灰砖青瓦新葺的门墙犹能如故。宅中往迹,应该是亭下的那口井,汪着水。郦道元在《水经注》中说它为贾谊所凿。假定此言是真,伫井边,就恍若见到贾太傅的面影临水一闪。所感,很像是入孔庙,仰观仲尼手植古桧。人去物存,总也要一发逝者如斯之叹吧。杜甫的一联诗题在亭柱上,是:“不见定王城旧处,长怀贾傅井依然。”他是到过这里的,流寓沅湘,睹贾谊遗宅而思及己身,诵出涕泪忧心的句子,可说皆缘于伤情。井边植一蓬细竹,绿影摇于粉壁上,似在微吟。    
    太傅祠中供贾谊像。香火祭祀,大约起于东晋。贾生真如一尊佛了。两壁铜刻《吊屈原赋》《鸟赋》。这两篇骚体赋,我曾在学堂读过。贾谊辞西京南行,远谪寿不得久长的卑湿之地长沙,“意不自得”,渡汨罗江而轸怀百年前自沉的屈原,遂做赋以吊,“虽痛逝者,实以自悼”,满篇哀调。《鸟赋》里“其生兮若浮,其死兮若休;澹乎若深渊之静,泛乎若不系之舟”这样的句子,入目,近于读庄。这篇赋,应当就是在这个院子里写成的吧!洛阳才俊,谪宦栖迟于荆蛮之乡,任的又是一个位尊而职虚的长沙王太傅,闲居深怅怅,只能寄意于辞赋了。    
    贾谊散文尤以政论、疏牍为尤。《过秦论》《论积贮疏》,是我学过的文章。“陈政则与议说合契”,纵横之气可以见出先秦诸子、游说策士的余绪。而一篇《治安策》,洋洋六千言,大谈治道。篇这样长,在古散文中,也该叹为稀有。湘人曾国藩赞《治安策》“故千古奏议,推此篇为绝唱”,自有道理。    
    贾谊的论说奏疏之文,固可传世,却极易嗅出卫道的气味。从一己之好出发,我还是喜诵他的辞赋。悲惋中又有一番风骨在,断非常人笔墨。    
    后院为寻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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