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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让母亲暴怒,现在老爷子已经退休,还能够享受颇丰富的生活,甚至在很多场合说话还有分量,却多多少少是因为出色的女婿。
胡永红乐于温柔而执著地教会他怎么穿衬衫、怎么打领带、怎么吃西餐、怎么看财务报表,利用父亲的人脉,高效率地帮他打通所有的关系,礼貌周到地替他陪着爸妈,用最科学的方法教育儿子。
合盛地产也是她的骄傲,而这个已经完全是上流社会人物的男人,是她毕生最精彩的成就,是她的骄傲。
妻子温婉却不容置疑的建议,不失优雅教养但清清楚楚的柔情暗示,却令陆申失神。
任她渐渐改变一切,从举止到饮食习惯,即使觉得那样在乎所谓的绅士风度以及上流态度,有点沦于执著。理解她的遗憾,急于弥补没有得到过的真正上流教养——打仗出身的老爷子位高权重,粗人一个。
这个家,偶尔会觉得生疏:父子俩的三餐一宿所有衣物,甚至盖这房子的建筑图纸绘制到装修家具,都由妻悉心安排。
对于男人来说,家的根本涵义,是不是宝盖头底下一头猪?
几乎不拈花惹草、定期锻炼的良好生活习惯,令他体力骄人——尽管并不热衷使用这天赋。
陆申掌心熟捻地掠过身边温软的身体,爱抚熟悉的敏感点,观察着她的反应,也等待着自己身体的唤起。
突然,很想重温那种被唇舌的湿润包裹的销魂滋味。忍不住试着用荫茎靠近微微翕张的娇艳红唇,暗示需要。只意乱神迷了一刹那,永红惊惶躲闪的动作和诧异的眼神让他醒过神来。
失望,却说不出口——难道身体真脏得妻子不肯触碰?
含蓄温婉的配合下,陆申尽量忘记刚才那一瞬间不正常的不忿,用传统温柔的跪姿贴近已经充分打开身体的妻。一轮例行公事的爱抚过后,深深没入柔腻湿润的深处,带给妻子两个人紧密结合的天伦滋味。
勉强能视物的幽暗光线里,看着妻子面容渐渐浮现红晕、濡湿,神使鬼差地,突然清晰记起另一张面孔——哭泣、呐喊、呻吟,失控的紧绷和颤栗,被汗水泪水体液浸透的湿漉漉皮肤,散乱眼神里面全是浓烈的渴望……那具身体不柔腻湿润,光滑皮肤下面是强健而质感十足的、没有脂肪的肌肉;也不柔美雍容,线条漂亮但硬朗。但是,那双手、那根舌,灵巧贴心得无可抗拒,紧致的孔道被强硬冲击到撕裂,还是热烫而紧密,令人几近疯狂……
跟混合着犯罪、异类感觉和羞耻滋味一同清晰起来的,是说不出的歉意——那次,从头到尾都是艾德华在努力令他获得快感,而自己连最基本的前戏都没有,只放纵欲望尽情享受,害那张漂亮的脸孔痛苦得扭曲,甚至纵声哭喊。隐约感觉对方已经到了崩溃边缘,记得早晨洗澡,看见自己身上沾染了斑驳的暗色血痕,当然是来自对方的伤口。
当然,只顾着害怕变态的性事,居然不管不顾,一走了之。
陆申从来没有这样不负责任、这样放弃男人的担当过。
“嗯?……”不知道丈夫为什么渐渐停下来。
擦擦额头颈项不知什么时候流出来的的冷汗,欲念全消。结婚这些年了,第一次出现Zuo爱居然半途而废的状况。陆申只好用苦笑掩饰狼狈:“累了……老了。”
胡永红尽快收敛眼底那一丝不悦和不甘,温柔地劝慰丈夫:“肯定是这一段时间应对土地批准手续的变更,太耗神。别累着……歇了吧。”
陆申沉默地闭上眼,却睡不着。
和妻子之间,对方的身体熟悉得像自己的,从亲密已经变成亲人。胡永红从来不主动爱抚他,更别提Kou交,好像太淫荡?或者,就是因为熟悉,和妻子没法放肆享受身体的沉溺,渐渐变得没有激|情?会想念匆匆一夕欢愉的男人,会不会是因为身体喜欢那种取悦,加上偷欢的刺激?Zuo爱时偶尔想起一个男人,也许并不太变态。
反正,自己绝对不会有问题——也许,偷来的情事,都会像那夜一样刺激的吧?
为什么,骄傲冷漠和激|情难抑两种截然不同的眼神,老在面前晃悠?
那玩意儿上面粘腻腻的。轻拍妻子的背安抚致歉,起身去清洗。
回来躺下,反而更加清醒,翻来覆去十几分钟,终于失去耐心,起来抓过床头的电话,拨脑子里最熟悉的号码:“你在哪里?”
电话那头传来蒋晖睡意浓浓的懒散声音:“搞什么搞?不看看几点钟啊?当然是在家里。”
有点狼狈,随意为半夜电话骚扰找个理由:“聊聊明天开会的事儿?”
那头的声音清醒了不少:“没问题,我这就来。”
中国大饭店里,有个豪华套间是陆申的公司长期租用的,宴请或者招待一些常来往的客户。现在地产的竞争越来越激烈,当然还不至于令他忧心到找CEO彻夜商量对策的地步。相信对蒋晖来说,这个理由已经够了。和蒋晖之间,有多年并肩奋斗积累下来的互相信任。
走出电梯,就看见等候的蒋晖。
“相信这个项目不会让你睡不着觉……到处都是危机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轻轻熄灭烟,跟他进房间,已经完全清醒的蒋晖微笑,“地产全面竞争的时代快来了,想提前准备好有利运营模式?一个楼盘得失未必很重要,远景规划才关键。”
“如果我说半夜找你,想跟你一起干的事儿不是开工作会议,你会不会打我?”内心也很赞同他的眼光与判断力,但此刻陆申心神恍惚,没有回答缜密的战略话题,“想找个人一起坐坐。”
只是不想面对胡永红温柔但绝对审慎、透析一切的视线。
太沉浸隐约的恐惧里,没有看见某一刹,这句语义含混的话在蒋晖眼睛里那点燃了怎样的惊喜。
注意端详偶像兼老板,被陆申深深懊恼的表情吓着了。
一路上深思熟虑的种种公司营运对策飞到九霄云外,呆呆望着他:“出什么事了?”
明明公司一切运转良好啊!
沉吟良久,陆申实在没办法开口告诉老朋友,在和老婆Zuo爱的时候,居然会想起一个勾引他并且居然成功了的男人。更害怕的,是想到一个男人,居然会冲动。变态的欲望,和自己会不会沦为异类的恐惧,都实在不适合拿出来谈论,只好直接进行之前想做的事情:“怎么找素质好一点的小姐?”
“什么?”蒋晖惊诧地盯着向来拒绝逢场作戏的老友,一脸不可思议,“半夜叫我,就这事情?不用这么夸张吧?”
“我……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陆申不好意思地招供。
“找应召小姐……你就这样使用你的下属?也太神气了吧。”蒋晖笑骂。
强忍住本能翻涌的不愉快,开始动脑筋办事——他根本不熟悉那种人。
听着抱怨,陆申也觉得自己太过分。想了想,笑:“这样吧,你叫两个,一起玩玩吧……不是流行说,最铁的关系就是‘一起读过书、一起当过兵、一起分过赃、一起嫖过娼’?”
吓得脸色煞白,蒋晖退开两步,反应激烈:“你疯了你?”
“你看你,还觉着我下流,想得比我过分多了……”陆申笑出来,“这酒店套房不是有客厅卧室两间房吗?关门谁不会啊?”
蒋晖勉强微笑一下:“我在客厅就行……房间让给你好了。只要你别随便乱跑——我可受不了被参观。”
蒋晖任何时候办事效率都高,这也不例外。一小时内,叫来两位清秀得看不出“职业身份”的女孩。
眼睁睁看陆申很大方地让他先挑,之后挽起“剩下”的女孩,关上房间门。
回头看看用眼神等待他下一步要求的女孩,疲惫涌上心头。苦笑着摆摆手,倒一杯红酒自己坐到阳台上,看着沉睡中灯火零星的城市,再静静燃起一根烟。
为什么陆申突然对妻子不忠,出来寻欢作乐,却又不真正放松身心享受欢场,只电招女孩来宣泄欲望?他情愿相信,这不是简单的出轨。
想像着那扇门后面,陆申在床上和这种女人激|情的样子,忍不住低低呻吟一声。
这种苦涩的感觉已经纠结在心里太多年。
当年在清华读机械工程,他们同班,宿舍里住上下铺。出类拔萃的陆申是学生会长,出尽风头。蒋晖则骄傲得惹人讨厌,像所有八十年代初的上海人一样常常被北京人骂。只有陆申不给他看白眼球,跟他学英语发音,帮他打开水补实验、陪他跑1500米,一起踢足球参加辩论赛。
毕业分配不理想,陆申毅然决定辞职创业,蒋晖不顾父母哀求回上海的泪水,放弃国家公职追随,做了他的副手,结伴面对所有起伏跌宕。当年,本心未必是看好陆申的事业,也没有预见中国将迎来经济自由的大时代,只是渴望追随他。
漫长相处的时间,一次次结婚,不外是抗不过陆申为他打算的一腔热情;接着离婚,却是必然。
商场艰辛战役和公司成长中,眼看一生已经过半,陆申的儿子都念硕士了。蒋晖早已经不再幻想什么,只希望能这样静静守候着,笑着祝福老友,心平气和忍受傻气的寂寞,寻找一些替代品来打发身体需求,满足于做他最贴心最忠诚的知己。唯一的收获,是蒋晖坚信,就算得不到对等的关注和守望,起码能够拥有这个男人毫无保留的信任与友情。
时间比预想短很多,身后就传来陆申的笑——让他从学生时代心神不定至今的爽朗笑声:“玩儿什么呢?看夜景?……不用装蒜了,我已经结过帐,人走了。”
转身微笑:“还以为你需要战斗很长时间。”
陆申又笑了,这次却有一点心虚:“甭笑话我……没做。”
刚才确实没有听到什么刺激的声音,蒋晖才能顺利保持如水般宁静守候的心境。困惑还在:一贯爽朗豪迈的陆申,怎么会忐忑?难道是他那像永远矜持高贵、热衷把老公教导成上流绅士的漂亮妻子给他气受了?不知不觉,嘴边浮起觉得有趣的笑纹:“半夜着急,叫来又不要,成心消遣人啊?”
“都怪哥们儿不对,行了吧?”陆申仰头灌一大口酒。
“技巧不行?回头帮你再问问,有没有合你意的。”有了打趣的心情,笑着回到客厅,把身体埋进柔软的大沙发里。
“你有时候忒较真儿。”陆申跟着过来也坐下,一脸无奈。
“不行,你招供。”蒋晖不依不饶。
不是因为被无缘无故驱遣,这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问题是,陆申眼底有一抹陌生的苦恼,他不能视而不见。
陆申闷闷地低头只顾喝酒。
其实这个小姐的技巧还不错,一进门就很妩媚、很热情的开始讨好。
可是,她的笑容太职业化太甜腻,脱衣服的动作太熟练太流畅。手很热情很不老实,没有一下真正抚摸到他的心里去;身段丰满柔软而有弹性,Ru房线条也很迷人,却让他更强烈地感觉到,正在消费用钱购买的热情。应召小姐媚笑着,俯身为他作Kou交,可在身体接触的那一瞬间,几乎是狂怒地推开了女郎。
面对熟练而积极地取悦,他很快承认了事实:并不是随便找一个肯主动勾引、爱抚的对象,得到主动的挑逗和勾引,就能达到那夜的情欲震撼。
会失控,也许是因为男人才知道男人的身体究竟需要什么。更加可能的,也是他最不能拒绝的原因: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看到了小心翼翼保护着自己、尽量维持骄傲姿态背后哀求响应的渴望,看到了深藏的怕被拒绝、怕受伤害的无可奈何。
当男人骄傲的象征被依恋甚至崇拜地亲吻着,激发了陌生的狂喜。终于,理智不够力量拒绝随之而来的一切。
陆申念念不忘的那接近暴烈的情欲满足,大概是因为说不出口的男性隐约骄傲吧:居然彻底征服了一个真正的男人,甚至成功地令对方只因为接受插入而达到高潮。
“你还没有回答我。”蒋晖温和但执著地提醒。
“以后也不用再找——已经明戏了。”虽然得出答案后,就不得不面对更大堆的烦恼,甚至开始怀疑脑子和棒棒是不是都出了问题,陆申还是痛快地回答,“老弟,真是过意不去。”
蒋晖用尽量平淡的语气,提出他最在乎的要求,“吵醒我没关系,谁叫你是我申哥兼老板?但不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是不是太见外了?”
“想弄清楚,为什么今晚跟老婆做到一半,居然没兴趣……现在知道——这事儿不行就是不行,找小姐,照样搞不定。”面对多年老友,陆申选择说真话。
“谁让你突然发现自己对夫人失去性趣?”敏锐的蒋晖顿时发觉,这几句话背后肯定不简单,“你们一直挺恩爱。”
“哪有这么夸张?”陆申笑笑,承认了他的推测,“不就是偶尔出轨嘛。”
“出轨?呵呵……谁?我认识吗?”
对蒋晖都不能说真话,还怎么面对自己?
陆申挠挠头,尽量语气轻松:“要命……这家伙是我们公司里的。别瞪眼,我什么时候在公司里面发情、猎艳了?意外,这事儿纯属意外。”
怎么说才不会引来老友的反感?
知道自己出轨的床伴居然是男人,蒋晖顶多笑话一下,连漂亮男人都不放过。相信只要不像女人一样躺在别人身下,就不会有什么大不了,当作无稽性梦好了。一定不会认为自己是怪物的,陆申相信。可是,生怕变态的恐惧力量居然如此顽固,心里承认是一回事,话真正说出口,是另外一回事。他踟蹰。
“这幸运儿到底是谁?你娇滴滴的董事长秘书林小姐?市场部主管Jessica?还是很小资的助理Anita?”强忍住剧烈的无奈感觉,蒋晖举一举酒杯,数着公司里面公认的几位美女,努力坚持微笑。
“设计部刚来几个月的副经理,那个香港人艾德华。意外……”
什么?
陆申居然也会喜欢男人,那蒋晖这些年来的隐忍,算什么?
整个人跌坐在沙发里,说不出话来。
老友猝然苍白的脸色实在太难看,陆申有点窘:“一点风流罪过,值得把你吓成这样?……你,怀疑我变态?”
熟悉的关切和陌生的惶恐,令蒋晖强迫自己恢复理智,露出笑容:“没事。只不过……可惜。”
潜意识想从蒋晖的反应中,得出自己对这件事情可能应该采取的态度——哪怕,仅仅是不嘲弄:“可惜?怕艾德华也算出色人才,被我搞了,不能好好在公司里呆下去?”
“艾德华专业很强,也擅长现代企业管理,是公司非常需要的人才。”蒋晖叹息,“我不害怕你跟他搞了些什么,这种事,不张扬就好……我只想问,真想试试男人,为什么不选我?他更年轻漂亮新鲜?”
“看来你已经有心情开玩笑。”陆申大笑。
确实很好笑。
蒋晖,怎么可能?两个人像手足一样。
而艾德华……想起他冷漠的欧陆优雅风度和自信倨傲眼神,想起跪在身前Kou交时流溢着的渴望和欲望,想起那在剧烈征伐下颤抖着的身躯和他无声哭泣的泪水,心头不禁一热。
看见陆申无意识浮现的温情——甚至情欲,像被冰冷的刺袭击,蒋晖全身一缩。
不要激动,他冷静地劝自己。终极理想不过是能够一生守候在他身边,不是已经实现了吗?
语气不知不觉变得冷静:“你……喜欢他?”
“喜欢?喜欢一个男人?”陆申被这可怕的假设吓了一跳,尽快镇静,“也别太当回事儿了,哪儿就说得上这话呢?走着瞧吧……我有分寸。”
他对蒋晖向来什么都能互相打趣,甚至包括永红在床上的习惯动作。兄弟嘛。
可是这一次,他突然下意识回避对蒋晖说关于艾德华的任何事。是不是这种事情说起来有点尴尬,或者怕他觉得……恶心?
○六 顿悟
惺惺相惜的知己之感汹涌着吞没了他
陌生而强烈的感觉令他生平头一次觉得心神不定
……………………
周一回到办公室,艾德华着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顶头上司魏建业打个招呼,解释酒会为何不告而别。如果被误会,是因为当面说穿同志身份而恼羞成怒,那也太冤枉。
同事需要朝夕相对,不能有无谓的嫌隙。
老好人魏建业看见他,自己反而先涨红脸:“艾德华,周末晚上我老婆失礼,你不要见怪。她不太懂社交。”
“是是。”看得出来,纵使魏建业的教养让他没有流露出轻视,态度到底不像从前亲热。
当然不会怪同事观点有误、心胸不够宽广,毕竟大部分人对少数族群总是好奇又害怕。没兴趣尝试进行科普,或者说服,只淡淡圆场:“她并没有对我无礼……酒会上是我不小心,喝得有点多,礼貌欠周,不好意思。”
魏建业又叫住他:“蒋总要召开重要高层会议,碰之前我们一起整理市场数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