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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男人一种爱-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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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从父母离异后。
萧震有了这辈子最痛恨的三件事。第一,他有一个强大厉害的母亲。面对亲情,她可以因为自己的私情而断绝父子的一切联系。第二,他有一个脆弱的父亲。在萧震眼里,自己的父亲是懦弱的,到最后连死都那么悄无声息。
第三件事,最后一件。他认识了一个叫祝晓的人。
到最后,萧震甚至是恨这个人的。他恨他打乱了自己规划的一切。他甚至不能去控制自己的情感,一切冷静在他面前都没了。萧震常会想,这样一个人,绝对不会只有自己发现他的好,也不会只有自己喜欢他。如果有一天,他被逼放手,那么他会永远失去这个人。
所以,萧震下定决心要为他们两个人规划最好的未来,他的家庭不容许他出这样的事,他决定带着他永远离开这里。
无时无刻的策划着一切。萧震却没想过厄运会那样降临。他连说不的机会都没有。
他和晓的事被敏感的母亲发现了,父亲的离开,给了这个女人太大的压力,母亲在情感方面变的更无情,也更脆弱而敏感。
萧震是极聪明的,在被母亲压制的一个礼拜里,他已经想了很多办法解决这件事。但当母亲最后让他回学校的时,萧震隐隐感觉到了什么,直到教室里不再有那个人的影子。萧震能猜到,他的转学必定与母亲有关,可母亲什么也没和他说,一切就好象他真的搬家转学一样简单。
那是萧震最为难受的几天,直到晓回了一条消息给他。
消息里说,他的梦想是X大。
萧震当时就笑了。这个人果然没让自己失望,他并不是懦弱的退缩了,而是选择能够更为长久的计策。
那就这样,一年后,我们都考上X大,那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块儿了。

萧震环抱着这样的信念努力耕耘自己的未来,只要一想到那个人,他就有无比的动力。
也许是自己太拼命的缘故,从高三的下半学期开始,萧震频频的觉得头晕,没日没夜的读书,将他的身体弄挎。母亲看在眼里,心疼的不得了,给萧震一个机会,让他去国外读书。只要出了国,不用那么累。而且家里状况也是允许他在国外生活的。
“为什么坚持不要去国外?”母亲质问他。
“我有我的想法,去X大是最好的选择。”萧震到最后都在坚持着。他又质问母亲,“父亲来找过我的吧,你为什么不让我见他?”
母亲开始抽烟了,是不是人有烦心事就喜欢酗酒抽烟呢?
“你知道你父亲是个什么东西吗?他骗了我足足二十年!他变态!他甚至喜欢他的学生。这样肮脏的人不配作我的丈夫更不配做你的父亲!从今以后你只有母亲没有父亲。”

那天后,萧震除了不定时的头痛,也会偶尔的失眠,他想他的父亲,惊讶于父亲的故事,但萧震打心底欣赏这个才华横溢的父亲。除了晓,他越来越多的想念他们,母亲就在自己身边,但他是极其孤独的,母亲不再温柔的笑,通常时候是冰冷的笑。萧震有一段时间拒绝和她交流,但有一次半夜起来,他看见母亲坐在床边压抑的哭。那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半夜,很是清楚。
萧震不再去刻意伤害自己的母亲。可他依旧见不到自己的父亲,母亲将他保护的太好。

五月份填报志愿的时候,萧震是开心的。不久以后,他可以凭自己的努力和喜欢的人在一起,那样他就不会思念的头痛,不会难受的失眠。
就在那天,母亲疏忽了,父亲找到了自己。
萧震高兴的拥抱许久未见的父亲,父亲比之前更瘦了。他很心疼,难道说,父亲和那个人过的不好吗?
“不是的。阿震,我现在很开心,是真的。”父亲很幸福的笑着,丝毫没有半点儿牵强。
“那是个什么人?”
“是我的学生。……是不是很龌龊?”
“你爱他?”
“爱。”
……
“妈要找我了,爸,我先回去了。”
“好。我送送你吧。”
砰的一声!刚才还温柔的说着送自己回家的父亲骤然倒在自己面前。
“爸!爸!……”
好好的怎么晕过去了呢?萧震不敢多疑,打了急救电话,把父亲送进了医院。

萧震骗了母亲,说他在同学家,其实他正坐在医院的休息椅上紧张的等待着结果。
父亲刚被送进来的时候,这里的医生就去拿病历了,难道父亲一直都在这家医院检查么?
幸运的是,父亲只是短暂的昏厥。打着点滴就没事了。
萧震正陪着父亲。进来的医生叫醒了他。
“恩?什么事。”
“你是萧先生的儿子?”
“恩,是的。”
“你跟我来一下,萧先生一直都不通知他的家人,我们医院很难办的。”
……
“什么?你说爸爸得了败血症?怎么可能,他身体一直都很好。”
“那只是表象,现在已经开始出现短暂的昏厥了,我们院方希望他能配合治疗。”
“……好,我会和爸爸说,我会让他接受治疗的。”
“那好吧,既然你是的儿子,我们希望你能做一下骨髓鉴定,如果成功配对的话,对萧先生的病有治愈的可能。”
萧震立刻就答应了。他是的他的儿子,这没有什么可犹豫的。
自己敬爱的父亲得了这样的绝症,萧震无疑是最痛苦的。
后来父亲的那个学生来了,叫什么阿海,他是某综合医院的副院长,在他的坚持下,父亲被转去了他的医院。阿海和萧震保证,父亲在他那里能得到最好的治疗。萧震答应了。
但萧震的骨髓鉴定已经在原医院做了,阿海和父亲都不知道。萧震想等结果出来后,再去那所医院。
两个星期后,那家医院来了通知,让萧震亲自去医院拿报告。
萧震很紧张,他希望配对是成功的,这样父亲就有救了。
他还记得,那天没太阳,天气特别阴沉,在心里默念保佑后,萧震出门了。

刚进门,萧震紧张的问:“医生,配对如何?可以替父亲做手术吗?”
医生提着眼镜翻着报告,“萧震。。。。你是萧先生的儿子,对不对?”
“是啊,有什么问题?”
医生面无表情,萧震又问,“是不是不能配对?”
“不,不是的。你和萧先生是直系亲属,报告里说的很清楚,你的骨髓从实验性的角度来说是与你父亲配对的。”
萧震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谢谢你,我会尽快联系我父亲的。”
“那个……请等一下,我的话还没说完。……很抱歉的告诉你,虽然你的骨髓能够配对,但是不能做手术。”
“这是为什么?我年龄太小吗?”
“你先冷静的听我说。我们医院希望你再做进一步检查。”
“你什么意思?”
“这是初期报告,虽然不可以完全肯定,但我想,你和萧先生一样,是败血症。……很遗憾,这种病是属于遗传性的。医院方面希望你再做检查。现在还是最初期,请问你有出现头痛头晕失眠的状况吗?……”
……
一切都是玩笑吧……
不可能的。
他,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命运?他既不能救自己的父亲,更不能救自己。
这是绝症,毫无疑问。

原来之前的头痛和失眠都不是没原因的,他,萧震,早已在命运的轮盘里被下了咒语。没了生命,谈什么都是多余,什么都是空。
那夜,萧震对着自己面前的志愿表,久久没有动笔。
他不信,再去做了检查,做了前后五次,换了很多医院。
结果只有一个。败血症。
“如果不接受治疗,以我这样的情况,可以拖多久?”
“你必须放松心情,不能疲劳学习或者工作,情感浮动也不要太大。坚持用药和接受化疗,五年到十年是有可能的,我们医院也有十五年的例子。”
挂了电话后,萧震想了很多。这是命,他得接受,他不怨天,不怨地。不得不相信,很多事是冥冥中注定着。
再次拨通医院的电话。
“我接受用药,拒绝化疗。……我知道这么做是慢性自杀……这是我的个人想法……可以……我不会疲劳学习……好……”
萧震把志愿表扔进了垃圾桶。如今的他,一切都没有意义。
对不起,我无法和你实现我们的梦,对你,它是一个梦。对我,已经是地狱了。
医生的话总是安慰病人的,萧震知道自己的情况,现在还不算严重。也许还能拖上四五年,但他要是留在国内,也许两年,他就活不下去了。
他必须接受去外国的条件,只有这样,他还能感受自己的存在。
查了资料,在这方面,澳大利亚有很好的先例,萧震答应了母亲,但条件是去澳大利亚。
……
“怎么又想去了?告诉我原因。”
“没有原因。我想要更好的发展空间。”
“可以。阿震,你要记住,萧家很大也很复杂,我的希望在你手里,你别让我失望。”
萧震笑了,有点儿惨淡,“妈,我答应你,给我六年。六年时间里,我把萧家完全整顿了交给你打理。算是我对你养育之恩的报答。”
“你在胡说些什么?……萧家终究还是要交给你的。”
“妈,你……知道爸的状况吗?”
母亲冷笑着,“状况?知道,他得了绝症,我知道。他的情况我一直都知道。”
萧震心冷了,母亲根本不在乎父亲。
“如果,我是说,父亲要是……因为这病走了呢?……”
萧艳忽然就笑了,“儿子,知道这是什么吗?是报应。是他爱男人的报应。他骗我二十年的代价,我萧艳从不屑和一个男人去争。我送给他,让他们在一起。我放过他们了。但苍天有眼,老天放了他们吗?……我相信因果循环的。”
这段话,之后很久都成为萧震噩梦里的源头。
罪恶的,报应的。因果循环。

这些话久久的缠绕着萧震,临走之前,萧震甚至想过去告诉晓所有的一切。他不想就这么放手,可母亲的话一遍遍的回放着。
萧震怕了,他怕真的有因果循环。
是不是他坚持爱晓的话,罪恶的报应也会在晓的身上验证?
他不想放手,却不得不放。
如果说那些报应还尚且是虚假的东西。
但他得了绝症那是铁铮铮的事实,他已不能在给自己爱的人承诺什么。什么未来?什么梦想?他连生命都不能保证,他还能毫无愧疚的说自己爱他吗?那么要拿什么去爱?
萧震从来自负,他无法面对自己骨瘦干柴的死去,无法忍受祝晓给予他一点点带着同情的目光,他会疯的,会死的,心会死的。
所以,他最终选择了默认自己负心的一切罪名。离开。

我曾那么接近幸福……
刹那成空。
在澳大利亚的四年,萧震不太愿意去回忆。
打针,吃药。随时随地昏厥的毛病,失眠也越来越严重。他开始写邮件,每天一封,但对着祝晓的地址,他没有勇气寄出一封。
他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但一定比自己好。
澳大利亚那方的医院希望他留下来,做永久性治疗。
萧震一直都在考虑这个问题。
留下吗?或许他可以活的更久。
回中国吗?那个自己日夜不能忘怀的人,他……还等自己吗?
不,不可能的,自己那样不告而别。
萧震自知不能再等,身体状况虽然得到了很稳定的控制,但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寂寞。无数个晚上,呼喊着醒来,满身冷汗。只想见见那个人。哪怕他骂自己也好,打他也好。他认了,他不要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面对着冰冷的机械穿透身体来维持生命,他想要一个人给他一点温暖。他不知道自己还能看见多少个日出,每一次的日落都是绝望的号角,日子已经不多了。

回国的前一年,萧震认识了一个叫索非亚的女孩。很有个性,也很漂亮。萧震因为和她学同一个专业而结识,当时两人仅限于同学的范畴。没有更多的深交。
四年的生活是寂寞的。在国外同性恋并不是什么大事,也不会遭到太多人的排斥,他们有自己的圈子。
缘分的是,萧震在一个同性恋酒吧遇上了同样来酒吧排解孤单的索非亚。
她居然是个LES!
他居然是个GAY!
这是他们彼此对对方的第二印象。
然后,不知怎么的,两个人好到了一起,这个好不是那个好,就是特别交好的朋友,萧震稍稍觉得不再那么寂寞。索非亚也是一个寂寞的人。两个孤单的灵魂特别容易相碰。
萧震告诉她,他爱的人在另外一个国家。是自己选择离开了他。因为他的病。萧震不想再去隐瞒什么,他想找个人说说。不再一个人去抗这个秘密。
索非亚抽着烟告诉他,他们很有缘分,她爱的那个女孩也在另外一个地方。那里环境好,人好,但就是太远。
“很远吗?你不去找她?”索非亚和自己的状况不同,她完全可以去找自己的爱人。
索非亚淡淡的看了萧震,没了平日的活泼。“那地方太好了,就是太远。那里是天堂。”
萧震噎住了。
“汽车追尾,她的车在中间,被撞的稀巴烂。和车子一起。无法认领。”
“……”萧震沉默着。索非亚是个好女孩,但她无法拥抱爱人,一个天堂,一个人间。太绝望了。可他自己呢?他和祝晓,两个人都活着。但他已经半死不活。离绝望不远了。
如果仔细看索非亚的手腕,那里全是划痕。那是索非亚疯狂到自杀的几次,具体自杀了多少次,索非亚说,死多了,最后自己都不清楚死了多少次。更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死了,所以到现在,她已经渐渐明白她的死不能挽回什么了,所以她选择了活下来,去纪念那个已经死去的人。
心是放开了,但疤痕永远留了下来,去不掉。

萧震无疑是心疼索非亚的。但仅仅是怜惜和同情,还有一点点的同病相怜。所以当索非亚的父母逼迫她和别人结婚时,萧震站了出来。
索非亚震惊了,问他为什么。
“你不爱男人的。如果逼你和男人结合,那你不如和我在一起,我有喜欢的人。你可以放心的继续喜欢女孩。这样不是也挺好?”
“你不怕你的LOVER知道你结婚吗?”索非亚满脸的不信。
萧震摇头,“我本就是要他恨我。我了解他,他的爱不轻易付出,一旦给予了,就是全部的。他要恨我,越恨越好,恨到哪天他能不再爱我了。我就可以真正放手了。”
“KEN?Will you regret?”
“Maybe。”萧震给了索非亚一个模糊的答案。

萧震的回国,是风光的。是骄傲的。是热闹的。在别人眼里,他是前程似锦的,一切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但,这些荣耀属于别人,从来不属于萧震。
他宁可拿这些去换生命的延续。可这可能吗?不能。所以他还是他。人前风光。
萧震害怕着,犹豫着,他不敢去见朝思暮想的人,他怕结果是他无法承受的。
他是不是已经幸福了?找到了一个更爱他的人?
如果他在另一个怀抱里,而这个怀抱不是自己,萧震无法忍受。
矛盾的,他又希望他能忘了自己,重新生活。
在两难的局面了,萧震迷茫了。

意外的,在那个酒店,萧震和祝晓不期然的碰面了。他装的平静自然,逼迫自己不去冲动的抱住他。
萧震知道他考上了X大,是个前途光明的大学生。后来成了多种语言的翻译。和自己差不多的工作。闲来无聊,萧震常下载他们公司出产的游戏,不玩原文的,就玩翻译的。程序面上写着那个人的名字。无比温暖。
索非亚配合的很好,好像一个妻子。
那刻,萧震看见了祝晓眼底彻底的绝望和无可抑制的悲切。他多想大声喊,一切都不是真的,他是爱他的,是想留在他的身边的,他从来没忘记过他们共同的梦想……
但他能这样告诉他吗?
不能。
他总要提前面临死亡,他怎么能让他担受失去的痛苦?那很残忍的。
萧震从来没想过,自己竟可以这样爱一个人。只希望他能重新生活。
回来了,萧震证明了一件事。晓还是爱他的。为此,他是开心的。但结果没有任何改变。

回来后,萧震偷偷去看过他的父亲,但只是趁他睡着,不让任何人知道。对于这个父亲,他也同样矛盾。他爱他,尊敬他,景仰他。但他也恨他,恨他给自己这个病,如果不是这样,他就不必忍受分离的痛苦。

几天后,奇迹的,祝晓来找自己。
萧震的心情是激动的。会上讲了什么,他根本无法去听。他只知道,他来找自己。是想问原因吗?是想质问自己吗?
见到他后,萧震的所有期盼都被冷却。
上次没有仔细的看他,现在他站在自己的面前,长的更高了,身材更修长了。他一直都是个漂亮干净带着英气的男孩子,成长后,模样越发好看。
为什么。。。我们注定要错过呢?
压抑着情感,态度恶劣的对着自己爱的人。
“其实你不用给三十分钟,很简单。去医院,看你爸,做鉴定。”
萧震简直要发疯了,他?他自己就是绝症,如何去救他的父亲?他去救?那谁来救自己呢?你们谁都不懂?谁都骂我没人性。他想救父亲的,但四年前他就努力过了,天意弄人,他救不了,甚至陪上了自己。
“你神经是不是?!”情绪失控下,萧震喊了出来。等冷静下来,萧震不忍去读他受伤的情绪,头开始疼了,他必须吃药。下了逐客令。
在祝晓的责问下,萧震大声喊出了——我没有这样的父亲!
然后,萧震被揍了,不留情面的一拳。
嘴角冒着血,萧震无比的懊恼。e
现在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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