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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祝晓的责问下，萧震大声喊出了——我没有这样的父亲！
然后，萧震被揍了，不留情面的一拳。
嘴角冒着血，萧震无比的懊恼。e
现在的他，根本受不起一点儿的伤，血一但破了，就像开了闸的水库，不停的流。
“萧震，你可以不爱我。可你不能不爱他，他是你父亲。独一无二的，不可替代的。”说这句的时候，萧震分明读到了他眼里的绝望。
要是我真的能不爱你，那就好了……我怎么才能不那么爱你呢？
令萧震没有想到的是，祝晓竟用他自己来换一次去见父亲的机会。他愿意消失在他面前。只求自己去见见那个病床上的父亲。
不，他要的不是这个结果……
萧震终于还是说了那句话，他最不愿意面对的。
只要，只要你不再爱我。
就算我死了，你也可以不用难过。我已经没救了，可我不能再让报应延续到你身上，到我这里，来个了结，彻底结束。
……
“KEN？你不睡吗？”索非亚看见萧震房里灯亮着，进来了。
“恩，好象又睡不着了。”
索非亚友好的吻吻萧震，“想他吗？如果你后悔了，我就去跟他说清楚。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你别去！”萧震拦住了，“我不想事情变的更复杂。这样……已经很好了。”
“KEN，我想我们还是回澳大利亚吧，或许你不该回来。……And，你的病不能再拖了，这里没有那边的设施。”
“索非亚，我睡不着是因为我看见了。”
“What？”
“他和别人在一块儿了。……其实，五年了，他该有他的生活。只有我一个人还活在过去，索非亚，我觉得自己特卑鄙。”
“怎么说？”
“我既希望他能忘了我开始新的生活。另一面，我却不希望他忘记我……我一想到死亡离我那么近，我就觉得害怕，我怕哪一天醒不过来了，……而他们谁都不记得我。……我想爱的，想爱这个生活，我只活了25年，那么长的人生，为什么只给我三分之一都不到呢？……索非亚，你会不会记得我呢？”
“KEN，你不要这样。回去！我们马上回去！在那里，你可以活到八十岁！相信我！”
“好，回去。走之前，我想见他一面。然后就走。”
第 44 章
每天都说我爱你，就是每天都不相信我真的爱你 ——某小说
“消夜要吃什么？我顺手带回来。”我低头穿着衣服，洛新来电话了必须去赶一份工。有几个原文词特古老查不出来。
没有回答。
靠！那家伙睡的正香。算了，随便买点儿什么好了。
车子驶出别墅区的时候，打着前车灯，有点儿走神。我的生活是不是有点儿太开心了？这一切怎么来的这么快？我以为自己一辈子都跳不出那人给我的伤害。可到了这天，我才发现，自己似乎走出来了。但，很不真实。
“操，没烟了？”一手打着方向盘，摸着，没有烟了。
对了，我忘了向南要我戒烟这回事了，两个月没想起抽了，今天怎么又犯了？
虽然和向南走到了这一步，但我仍然没能完全的开诚布公的展现完整的自己，这与向南对我好不好无关。以前跌过跤，无意识的把一部分自己隐藏起来，一个人总得拥有自己的秘密，我怕有一天向南和我再出什么事，我就真崩溃了。
近乎偏执和敏感的维护和向南的感情，向南甚至觉得我是不是有点儿太过了。我不否认，在我心里，我和向南的事像是一个从天而降的童话。如果我不神经而偏执的维护的话，它会像梦一样，有一天忽然就醒了，什么都没有。
我有病！妈的，真的有，我得去看心理医生。我经常一觉醒来，发现不是自己躺了那么多年的床，发现身边的人不是梦魇里的他后，我会错觉的以为自己还过着那段有SEX PARTNER的颓废生活，我需要很久的缓冲才能清醒，这里是我的家，一个全新的家。而身边的男人，是我重新接受的人。不是萧震。
操……
不想提他，真的。提他，我就犯病。
脑子正乱着，手机闹腾了起来。
“喂？有事儿？”
“我说你跑哪里去了，大清早的就不见人了！”向南有些起床气。有时候我会受不了。
“上班！你丫休假着，我可没闲着。”
“你犯什么脾气？我惹你了？”
“没！您好着。我自个儿较劲！”
不想多口舌，挂了电话，我已经看见绿灯亮了。
生活就是这样。我和谁都注定不能开心的过一辈子。但我忍了，什么都不是一帆风顺的，人无完人，我不能自私的去要求向南为我改变点东西。比如说，我常不能忍受他晚回来了却硬要和我做的要求，他兴奋着，我累着，这种Xing爱很苦恼。
又比如说，他的下床气，不是一般儿的严重，有时候他就会翻身骑我身上一通发泄，操他妈的……有时候，生活上的细节也会成为争吵的原因。我承认，有些习惯是跟萧震那会儿才有的，但你不能强硬的要求我和你了，就马上把所有与萧震有关的东西全都抹杀掉。
习惯，很可怕。令人麻木。
如果换从前，我铁定不干。但很多时候，我忍下来了，只要一想向南等我那么多年，爱我那么深，我就隐忍了。我拿他的感情麻痹自己，我妈没说错，我就是受不得别人对自己好，说好听了是心软，说难听了是犯贱。
“你怎么这么慢？我们这儿都等你来了。”洛新从停车场把我拽走，直奔写字楼。
无奈。
看了看他们手头没解决的活。得了，那字我都没学到过，捧着咖啡我就开始和电脑较劲。工作吧，心情舒坦点儿。原来人需要工作不仅仅为了解决吃饭问题。还是精神寄托。
查了很多资料，找到了很多解释，但都不算是专业性的，我得保证翻译的准确性，有些公司特不上道，遇到不能翻译的通常就空白着，假装没这词。买过很多翻译碟，都这样。
“洛新，你看看成吗？”我让开身。
“去你的，我也就搁地球另一端呆了几年，能和美国佬聊Se情，这我不懂。”
“……你丫就是狗嘴……”
“你行，你吐出象牙来给哥们瞧瞧。”
“得，我睡会儿，你别烦啊！”
“我说你。”洛新坐我边上，他比我矮了点儿。“我看见你桌上那药瓶子了，镇定剂？你没问题吧，年纪轻轻吃这个？”
“你乱翻我桌子干嘛？”
“是你刚才太入神了，我问你，没反映。我当你默许。”
“操的！”
“说说，你又干嘛了？不是好了几个月了吗？又吃上了。”
“你别乱想，我想就是精神差了点……算了，你别瞪我。我也就是有点儿不安。”
“婚后忧郁症？”
“你嘴到底拿什么灌的？要不要听？！”
“我错了，你继续。”
“对了，烟呢，拿烟来，我堵的慌。”抽上烟了，我才舒服，“你说我是不是有心理病啊！好端端的日子放着不过，非要和自己折腾，还挑向南的刺儿。……你知道吗？我和向南有着很多矛盾的地方，生活上很多东西不能磨合。这样的日子过着过着，我就难免去想……”
“想那混蛋？靠了，他都抛弃你了，你还去想他做什么？玩专情？旧情难忘。”
“再胡说我烫你！……这不是什么旧情的问题，萧震他有家庭，过的好，我无意再和他有什么关系。我只是难以明白为什么和他那会，我从没觉得两个人一起生活累。但和向南我觉得了，不是他不爱我或者忽视我，而是……他对我太好了，好的……操，我要怎么说啊！总之，一段生活不是光有感情就可以了，他一味的付出，和萧震很不一样，萧震他有他的想法，他不会处处包容我，我们会吵架，但越吵却越粘和的牢固。和向南吵架……我觉得自己只想逃。这种感受太闹心了。”
洛新看着我，“要么不说，要说你就全倒出来了。……我以为你是喜欢向南的。”
“你到底有没有听到关键？！……我哪时说我不喜欢他了？要对他没感情我会乖乖住到那金丝笼里吗？”
洛新也被我烦的，抓了抓头发，“我给你个结论。萧震，你是忘不了的。向南，你喜欢他，但不知道怎么和他生活。”
“有点儿意思。”
“晓，我必须提醒你一点。你忘不了萧震是情有可源的。但你得清楚，你和他是两年多的相处，向南和你不过几个月，你得公平的处理这事。给自己点时间。，慢慢会好的。”
我点点头，“也许是吧。毕竟从那么多年哥们变成情人，实在匪夷所思。”
九点的时候，工作差不多了，我开车回去，顺道买了点早点。依向南的性格，刚才估计气呼呼的又睡下了。
回家后，简单收拾了下。向南还在床上，不过他醒着，抱着笔记本打游戏玩。
“饿了？我买了点早点儿。”
向南横我一眼，“怎么不和我拌嘴了？”
“你想？行，你骂吧，我等着回。”
“你还真是……”
“闹完了，就吃吧。”我把粥倒了出来给他。
向南接过去，看了看，嘟哝着：“我喜欢吃油条的，怎么买生煎了？”
我正拉着窗帘，没怎么注意，随口就说：“你妈的真烦！两年了，你不是一直都吃生煎？！”
房间里忽然就静了。
我咬了咬嘴唇，真想抽自己，刚说完就后悔了……我是不是脑抽啊。
向南看了我一会儿，点了点头，“对了，那两年里，你都给他买早点吧？这是他爱吃的，不是我的。你记得他的，怎么没记得我的？”
瞧吧，我和向南的生活就是这样。尽管萧震已经是过去的人和事了，但偏偏是我和向南的鸿沟，他问我，我自己都没法回答。我也想知道自己怎么老不能忘记这些细小的东西。
“向南，你别这样，有些东西你让我慢慢适应。”
“适应？时间？我不是没给你。但我不能忍受你总记得他的同时忘记我的存在！”
“我哪有？！”
“没有吗？好比现在你记得他喜欢吃什么，但你不记得我。还有，你有一次做翻译的时候，突然就问我一个词的意思，操了，我怎么会懂这些？……后来我知道，你是把我当他了。又好比，Zuo爱的时候，你偶尔会喊他名儿……也喊我的……这叫我怎么忍受！”
我呆了，有点瞠目结舌。
我和他的生活，是这样的吗？我什么时候这样做了？为什么我感觉不到。
向南抱着我吻我，“你该知道如今和你生活的人是我。我不求你这么快的摆脱过去，但你好歹要尊重一下我的存在。”
“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没法控制自己，我知道。”
一次次濒临分手的吵架都郁郁而终，不是我的退让，就是他的容忍。
这不是什么好事。一旦有了漏洞，不能弥补，靠着假象去维持，迟早有一天，这个漏洞会无限扩大，把你我都吸进去。
我开始猜测自己的用心，难道我一直都在骗自己？向南其实只是萧震的替代？
我觉得自己应该还没卑鄙到这种地步。
我对向南是有感情的，不容质疑。对萧震，我是被自然的吸引。对向南，我被他的真情所动，无可抗拒。
天平的两端，到底哪里重些呢？
很自然的，我倾向了向南那边。原因很简单，萧震已经伤了我，他已经有了幸福，不再需要我，那是过去的事。
对啊，向南是重要的。萧震已经成为历史，两者不具备可比性。
幸福快乐是说给别人听的。酸甜苦辣只有自己知道。
问题又来了，那么我究竟是不是因为对萧震绝望了而对向南抱有希望？
这是个鸡生蛋的循环问题，还是恶性循环。没答案。换句老话，感情要是说的清楚一二三四了，那文学世界就没有爱情这个话题了。爱情小说家可以去跳楼了，革命战争片儿可以重见天日了。
生活是强Jian。不能反抗只能忍受。话语粗俗，但具备真实性。
我试图从生活上面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就好比，我要区分萧震和向南的不同。我必须逼自己理清楚了，向南说的没错，我不该一次又一次的把他当作别人。可我不是刻意的。
先说爱好吧，萧震喜欢看NBA，我也喜欢。时差的关系，我和他经常半夜熬着，看完每一场，为自己喜欢的队捧场。
再者，向南不喜欢NBA，他喜欢足球。他爱看英超，喜欢AC米兰，讨厌国足，他觉得他们踢的太烂。话又说回来了，我也是喜欢看的，但不看自己国家的，实在惨。
好吧，他们爱好不同，但我却两者都有。依旧没有答案。
来说性格。萧震不会和我激烈的争吵，他喜欢什么事都往里咽，属于特别能耐型的人物，有一次发烧，他恁是烧了一个晚上，到下午晕了才发现……我因此而骂他，说他怎么没烧死，萧震常说，这点小病小痛没什么。
向南呢，他是坦率的，说什么都特直白。毫不委婉的，他不会像萧震那样忍我，有什么说什么。这性格挺好，但……我觉得累。
忽然想起某部小说里的话。每天都说我爱你，就是每天都不相信我真的爱你。
刚读的时候，我没明白。后来悟着悟着，我似乎找到点感觉。我似乎每天都在提醒自己，要记得你身边的人是向南，你爱他。
我对向南说了，我爱你。
但我从未对萧震说。尽管我爱的撕心裂肺。
我想好好生活，但生活不放过我。等吧，看看还有什么等着我。
命中注定
爱情的路上，两个人可以，三个人，太多。 ——天若有情
“KEN！”随着一声高兴的欢呼，索非亚冲上来环抱住萧震的脖子，原地转着。
“撒手啊……快勒死我了，有什么事？把你高兴的。”萧震在收拾东西，他答应了索非亚回澳大利亚继续那边的治疗。虽然他心里知道这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
叭的一声，索非亚狠狠的亲着萧震的脸。“你有救了！GOD！太棒了！我和那边通电话，骨髓库里找到和你配对的骨髓了！是个亚洲籍女孩！”
惊喜的消息压的萧震无法呼吸，她在说什么？……找到可以配对的了？……
是，真的吗？
索非亚高兴的跳着，“KEN，干嘛不说话？！听到这个消息我都快疯了……”索非亚笑着，笑出了眼泪，是高兴的。“太好了，你和我们所有人都可以一起活下去了……太好了……I can’t say anything！”
东西从手里滑过，掉在地上，萧震不敢相信。
“真的吗？……我有救了？”
索非亚宠溺的捏捏萧震的脸，“我以人格保证！……KEN，你说你相信报应。而你没有做错什么，所以，你还有很长的路可以走！”
“……”萧震哭了。泪水啪嗒啪嗒的打下。无法停止。是惊喜的，是高兴的，是激动的。那么多年了，他早放弃了这个微乎其微的希望。心中五味杂陈。
可谁又知道，在他真正绝望离开的时候，告诉他，一切都还没有结束。还有争取的可能！
“那，那我现在要怎么做？……”萧震脑子里乱哄哄的。心里七上八下。
“傻瓜！接下来就是去那边联系医生啊，手术越快越好！……对了，去见他！告诉他所有的事情！你有这个权利！”
萧震沉默了。事到如今，他还能这么做吗？他有资格去挽回吗？
索非亚敲着萧震的脑袋，“时间不等人，无论如何你都要去见他一次，他不该被你瞒这么久，这是不公平的。对你对他。他有权利知道你为了什么离开他！去吧，他如果依旧选择留下来，那我们都无话可说。如果他明白，我相信他会陪你回澳大利亚做手术的。”
世事总是奇妙的，你以为看到彼岸了，其实走近了，发现那只是茫茫大海里的礁石。当你绝望时，远方却有人和你招手。
绝处逢生。
希望尚在人间。
此刻，萧震的脑海里全是这些词。他几乎能看到遥远的未来。
去见他吧，去把所有的一切告诉他。
以前不敢说，是害怕分离。那么现在，他有活着的希望，他仍然爱他，想要告诉他。
这，会不会太自私？
索非亚认真的看真萧震，“KEN，其实你和我结婚是错的选择。你不该让你爱的人的那么绝望。……我也早就后悔了，但之前我一直不提离开的事，你得了这样的病，身边又没有人，我不舍得离开你。……如果，如果你们还能在一起，我们马上就离婚！”
“索非亚，你……”她该是萧家的人，萧家有她的一份。这是萧震唯一给她的承诺。给不了她爱情，只能给她别的。
“人要死了就真的没希望了。你还好好活着。不要为了我耽误了更多。”
……
这是一个矛盾的结。串成了一个网。每个人都在挣扎，但都逃不出去。已经网死了太多人。
手术是具有危险性的，如果成功而不出现排斥反应，他就可以活着。但如果手术中途他就没能撑下去，这会是他最后一次见晓的机会。
这是一个赌局。
无论如何，他必须在走之前见他一面。结果怎样都好，萧震不想再错过唯一一次说爱他的机会。
索非亚打电话约了祝晓，电话里没有细说，但祝晓最后还是答应见萧震了。
萧震觉得五年来都没这一天短短几个小时发生的事让他高兴。拿了车钥匙就开了出去，去见一个人。
晓，我有太多话想说，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从我的不告而别吗？你恨我是不是？我也恨我自己。从得知结果的那刻开始，我都生活在无边无际的绝望中，就连梦里的你我都不敢碰触，害怕那是又一个�